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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乾縣境內出了一起命案。
死者身份不明,經過仵作驗傷,得出是死于一劍斃命,除了咽喉處的致命細長劍傷,身上幾乎沒有任何的傷口。
那種劍還不是尋常的劍,是一種非常窄細的長劍,使用者的武功在江湖上也是難得一見的好手。
涉及江湖人,朝堂一般都會和金浮樓進行交涉。
這起案子自然也不例外。
那天,王如鳶像往常一般替父親整理好要遠行的包袱,和母親送着父親和父親信任的縣尉方宣出門。
方宣在乾縣也有十年了,是父親的得力助手,兩人關系非常的好,方宣小了她父親十來歲,但是兩人好似莫逆之交。
每次去外地辦事回來,方宣都不忘給她還有自己的孩子帶一些特産,每次挨訓不開心,方宣都會讓自己的小女兒帶着她出去散心,給她們零錢,要她們一起去街上閑逛。
那一日方宣照常和她開着玩笑,然後和她的父親一同乘着馬車離開了縣衙。
原以為她的父親很快就會返回縣衙,沒想到半月後,她的父親休書一封回來,說是案情別有隐情,他還要去一趟荊州西山縣,要她在家好好的照顧母親。
王如鳶雖然有些失望,不過還是認真地回了書信,要她的父親好好的照顧自己,也囑咐了她那個方宣叔叔一同保重。
期間她的父親一直有和她通往書信,直到又是一個月後,書信斷了,她也隐隐不安起來,寄過去的書信杳無音信。
就在她要托人去荊州西山縣看看,傳來了噩耗。
她父親落腳的驿站走水,她父親還有方宣一同葬身火海。
她和母親悲痛欲絕,想要趕去西山,沒想到西山縣已經有人把兩具燒焦的屍體送了回來。
她很快就認出了其中一具就是自己的生父,他的手指上那個隐蔽的傷口,她摸過去就認得,那是她小時候不小心給劃破的,頓時覺得天昏地暗,要不是還要照顧母親,她也要悲恸的昏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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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完她父親的身後事,她不肯相信這是意外,特意去了荊州西山縣。千裏迢迢過去,換來的卻是當地縣令的極其敷衍,她幾經輾轉,找遍了父親生前的好友,基本都沒有太大的進展。
疲于奔命時,聽到方宣的家人因為觸景傷情已經搬離了,她那會也沒多想。
直到那日她和娘親來到了長安。
那日下午她當街攔車得到了答複後,心裏很是歡喜,傍晚去買吃食路過花月樓,竟然見到了方宣。
她大驚失色,思慮過後,她換上了花月樓的丫鬟衣服,用着不多的銅錢買通了龜公,成功的混入了進去。
在摸到了方宣的客房,她隐隐聽到了裏面的說話聲,那聲音她再熟悉不過,這下完全可以肯定。
還想聽下去之際,她被發現了。
後面就是被一路追趕幸虧是遇到了魏清寧。
“原來是這樣。”魏清寧若有所思。
王如鳶有些傷感,“我敢肯定那個人一定是方宣!他是發現了我,派人來追殺我的!虧得我爹待他那麽好,我一直喊他叔叔,他竟然這麽對我和我爹。”
魏清寧聽得也是拳頭硬了,一拳頭砸在了桌上,“實在可惡!”
“小寧兒,你現在還沒養好傷,要是動怒,我那些藥白費了,你鳶姐姐替你摘藥的心意也辜負了。”馮掌櫃笑着走進來。
魏清寧不好意思地撓着頭,“我實在是沒忍住!”
“小寧兒,就一兩天沒見,你先是惹上了花月樓的厮殺,又惹上了那群身份不明的黑衣人。”馮掌櫃替她把脈邊說着。
魏清寧癟着嘴,她也不想的啊,誰讓那些人總是想要欺負她在乎的人,先是金畫然後又是她的鳶姐姐。
馮掌櫃捋了捋胡須,“恢複的還不錯,你這小丫頭,身體底子打得不錯,這筋骨是個練武的好材料,自小啊又養的到位,你師父酒中仙是個隐世高人啊。”
“我師父是高人?高人不都是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我師父是個一天三頓飯要喝五頓酒的酒鬼。”魏清寧一本正經的說着。
沒想到同時惹得兩人都笑了,沉悶的氛圍一掃而空。
魏清寧也不好意思地笑了,還好她師父沒在,不然肯定要給她一個爆炒栗子,還要罰她抄寫論語一百遍,還要罰紮馬步一下午,想想都覺得可怕。
“對了,馮掌櫃,你知道花月樓的事情,那你知不知道是誰想要追殺金畫姐姐啊?還有,還有,馮掌櫃你知道那次還有一撥人嗎?他們要追殺鳶姐姐來着!”魏清寧迫不及待問着。
馮掌櫃被問的失聲一笑,連連搖頭,“你個小丫頭,當我是無不曉啊,我只是了解到花月樓有江湖人在鬧事,但裏面鬧事動手的人,我确實不知道是哪一派的,看功夫流派很怪沒見過。”
“那,那......”
“那什麽?追殺你鳶姐姐的?這個好像有點眉目,我需要點時間,你啊好好休息啊。”
魏清寧低頭想着事情忽地擡頭眼睛一亮,“馮掌櫃,你剛才說你又不是無不曉,是不是無不曉什麽都知道?”
馮掌櫃背着手笑了,“是又如何?你認識他?”
“認識!他還給我了這個小木牌,說要我有事就可以去找他。”魏清寧在自己的随身攜帶着的白布袋翻找。
馮掌櫃的臉色微變,在看到魏清寧掏出來的小木牌大驚失色。
“你說這是無不曉給你的?還說你凡有所求,他必有所應?”馮掌櫃連連追問。
魏清寧看了看手裏的這塊雕刻精美的小木牌有些茫然地點着頭,“是啊。”
馮掌櫃坐了下來,“江湖無不曉,各大江湖門派掌門人都賣他面子,他不歸屬哪個門派,卻受盡江湖人庇護,他的消息靈通至極,遍布江海湖川,江湖上沒有他不知道的,能得到他給出的靈犀令,江湖上的人少之又少,有些人千金買都買不到啊。”
魏清寧咋舌,這東西原來這般貴重啊。
“小寧兒,這靈犀令你先收着,你要的消息我也在替你探聽,這般貴重的東西,要用在刀刃上。”馮掌櫃鄭重的說着。
在魏清寧現在看來,找到鳶姐姐要找的方宣就很重要,哪怕要用出這靈犀令也可以的。
王如鳶也說話了,“是啊,要查他也不在這一時間,說不準你去找無不曉,馮掌櫃也得到了消息,那這靈犀令就浪費了。”
魏清寧點了點頭重新的收好,她想着要是馮掌櫃看見裏面還有一堆東西,會不會下巴都掉下來呢?
“師父,信鴿來消息了。”川穹捧着一個鴿子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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