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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機衛的內堂還是那樣的晦暗不明, 長長的甬道像是走不到頭,甬道兩側的庭燎明滅不定。
顧淩雲身着紅色的官服坐在主位上,吩咐手下給兩人上熱茶。
他看向多日不見的魏清寧,“傷可好一些了?”
魏清寧眼眸一黯, “我的傷一時半會是好不了了, 我特意來千機衛, 是想求你幫我找找我師父的下落的,顧淩雲你放心你要是幫我找到了我師父, 我欠你人情我肯定會回報你的。”
顧淩雲嘴角微動, 饒有意味地看着她,“回報我?那就答應我來千機衛效力。”
“好。”魏清寧不假思索, “只要找到我師父的下落, 我就答應你, 聽候你的差遣,只要你不嫌棄我現在是個毫無內力只能耍耍取巧劍招的人就行。”
“魏清寧, 你那日在西山縣也說過我們是朋友,既然如此, 我也不會強迫你,找到你師父後, 你再考慮。”顧淩雲道。
魏清寧心裏一暖,“顧淩雲認識你我很開心, 謝謝你。”
“千機衛的耳目遍布江湖朝堂, 我會根據你說的線索去追查,只不過先下千機衛的大部分精銳都在追捕丁忠的事情上,消息會來的慢一些, 不要着急。”顧淩雲指了指熱茶說道。
千機衛的茶點還是不錯, 她們一路風塵仆仆, 現在一碗熱茶下去,身體暖和了不少。
“是京都出了事?”王如鳶問道。
顧淩雲神情肅然了幾分,“丁忠勾連西域的細作,手裏還帶着邊陲的邊防圖,他準備以此為交易,換得他在西域得以茍且偷生,邊防圖一旦落入到敵人手裏,唐國的邊防岌岌可危。”
“可惡!”魏清寧一拳砸在桌上。
頓了頓,顧淩雲又道:“王姑娘,你爹的事情不日我便會親自書信上呈天子,給你父親一個公道。”
“多謝顧大人。”王如鳶站起來施了一禮。
顧淩雲也站了起來,“最近我會很忙,無暇顧及你們,不過一旦有了消息我會第一時間告知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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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千機衛的耳目追查,魏清寧的心也放下不少。
她非常不喜歡千機衛這樣的氛圍,準備離開時,顧淩雲喊住了她,她讓王如鳶先行離開,自己折回來。
顧淩雲背着手道:“你這幾日就安心待着,我會請江湖聖手劉神醫替你問診,争取盡早恢複你的內傷以免留下一些後遺症。”
庭燎的明滅燈光打在顧淩雲那清晰鋒利的下颌線,顯得他的五官格外的優越好看,或許是燈光融了他平日裏的冷然,平添了一瞬的溫暖。
“我臉上有東西?”顧淩雲下意識地摸了摸。
魏清寧輕笑了聲沒有去看他了,“顧淩雲你生得很好看啊,要是都像現在這樣就更好了。”
顧淩雲也笑了他嗓音溫和,“好。”
“顧淩雲,我是真的不喜歡千機衛,可你幫了我那麽多,我也會試着去接受這裏,那我先走了!”魏清寧揮揮手笑着離開。
顧淩雲摩挲着手裏的碧色簪子臉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也轉身往內庭深處走去。
那裏豢養着傳信需要的鷹隼和信鴿。
“大人,這是這兩日的。”一個千機衛護衛小心地取來一只鷹隼遞過去。
顧淩雲取出竹筒,手指撚開紙條,匆匆看完後将紙條燃盡。
“再去問問。”
“是。”
在客棧等消息的日子是非常枯燥的,長安離京畿乾縣不算遠,魏清寧知道鳶姐姐也牽挂着她娘親,反正她現在也沒事,于是讓鳶姐姐先行回去了。
顧淩雲派來的劉神醫醫術精湛,有着肉白骨活死人的名聲。江湖上想要求醫的人多如過江之鲫,其中不乏砸下千金的豪奢之人,可他性子古怪行蹤不定,救人全憑一時喜好。
“小丫頭你的根基是真的不賴,這幾天恢複的七八成了,試試,看看真氣運行的怎麽樣?”劉神醫滿意地摸着山羊胡子慢悠悠地喝着杯中的熱茶。
魏清寧聽話的盤腿坐下來,試着将丹田中的真氣調動起來,往日裏一動渾身的筋骨像是要斷了一般,現在完全沒問題,除了偶爾的凝滞,幾乎可以說和之前的身體狀況是一樣了。
“多謝神醫大叔!”魏清寧喜不自禁。
劉神醫笑笑,右手靠着桌面,觑着眼仔細瞧了幾眼,“你和顧淩雲什麽關系啊?顧淩雲那樣高傲的一個人,這次請我出來,那可是費盡了心思。”
“我們是朋友。”魏清寧立即道。
劉神醫笑而不語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樣,他轉着手裏的茶杯有些慨嘆,“這人間的情愛真是看不明白,多年前那個人也是個癡情的人啊,也不知道他這些年怎麽樣了。”
“對了,劉神醫你醫術這麽好,誰都能救嗎?”魏清寧對他口中的過往不感興趣,反而是對他的醫術好奇。
劉神醫感覺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戰,斜着眼看向湊過來的紅衣小姑娘,鼻子裏哼了聲有些倨傲道:“我行醫幾十年,沒有醫不好的人,你這是質疑我?”
“不不,我想問問,星複堂的謝居安你能醫嗎?”魏清寧打心眼裏希望那位未曾謀面的堂主能恢複。
劉神醫神色複雜,他撚着山羊胡子打量着魏清寧,疑惑不解笑道:“小丫頭你可知顧淩雲的千機衛和星複堂是死敵,你怎麽問起來那個病秧子啊?”
“我就好奇啊,你能治嗎?他找過你嗎?”魏清寧追問着。
劉神醫咳嗽一聲右手手指扣着桌面,有些為難道:“你這丫頭盡給我出難題,問些奇奇怪怪的。我呢,不看江湖世家門派之別,看得上眼的都給醫,他呢确實找過我。”
“然後呢?”魏清寧有些迫不及待。
劉神醫啧了聲捋胡須道:“算是我說大話了,他确實是我醫不好的人。那個少年能活下來都是奇跡了,他身上奇毒遍布經絡,已經是沒救了,現在不過是茍延殘喘,最多不過三載的命。”
不知道為什麽,劉神醫的話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那個對着素未謀面的人都能大方的給出冰絮蓮相救,能讓馮大夫他們效忠的人,一定是個好人是個溫柔的人吧。
這世上為什麽總是好人不長命呢?
“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嗎?”魏清寧有些不甘心。
劉神醫煞有其事地看着她,“你和病秧子認識?”
“你就說到底有沒有一線生機?”魏清寧緊盯着他的眼。
劉神醫笑了聲哼道:“有是有,不過約等于無。集齊三味天下百年難遇的藥引,是何等的不易?”
“哪三味?”
“西域沙漠上開出的長榮碎藤,傳聞是百年一開,轉瞬即逝,比我們知道的昙花還要快;南疆的千歲金蠱,那可是南疆族內的至寶啊,喂養了不知道多少代,能解百毒;東海煙波浩渺深處碧亥島上的雪蟒的蛇膽。”
劉神醫說完又笑笑,“是不是和說書一樣的天方奇譚。就說那碧亥島不過一個傳說,至于雪蟒那東西誰見過,還蛇膽。古籍的記載也不一定就是真的,你就聽聽。”
魏清寧在心裏默默地記着。
“再說了,誰願意費那麽些功夫做這些無用功,那些東西就算集齊了,也不一定能救他的命,更不消說了。”劉神醫說完又咕咚咕咚喝着茶,起身告辭。
她躺在床上思緒萬千,不管怎麽樣,有機會還是告訴他們,萬一能找到呢。
“顧淩雲你來看那丫頭啊。”
“嗯。”
聽到推門的聲音,她連忙爬起來。
顧淩雲今日換了身青色長袍,長身玉立身姿挺拔。
“身體好些了?”他坐下問道。
魏清寧連連點點頭笑道:“多虧了那神醫!顧淩雲這是我欠你的,日後我會還的!”
“這些不必時時提及,我今日來,是有一路探子查到了你師父的下落。”顧淩雲将手裏的竹筒遞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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