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相遇
方致遠順着地址來紐約中央公園旁的一幢大樓前,按了門鈴,一個說着不純正英語的女士為她開門。真正進入屋子,他終于知道為什麽出了電梯就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屋子和程依在Z城住的宿舍一模一樣,這種感觀上的沖擊讓他久久才回過神。
傭人幫他開門并請他坐下來等一下,主人只是出去運動,很快就會回來。傭人是有着南美血統的大媽,有着南美人特有的熱情奔放,看到客人沉醉于房子的裝飾,便興致勃勃地為他介紹起來。
原來的屋子只是經典的黑白灰風格,顯得很剛硬,家具非常少。程依進門後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改造,換成如今的清新雅致風格,她的靈感來自落地窗外的中央公園。方致遠不得不佩服她的審美眼光,屋內的清雅和公園四季景色相互映襯,相得益彰。即便是蕭瑟的寒天,只需在聖誕樹再裝飾一下,燒上火爐,暖意滿屋。方致遠還特地被引向那幅抽象畫前,只見傭人雙手握拳,臉頰泛紅。
“方先生,這是先生送給夫人的新婚禮物。雖然不是什麽名家畫作,可夫人一眼就喜歡上這幅畫了,先生還請畫廊找到畫家為夫人署名,自己還題上字呢,你看…”
右下角的青藍小字并不顯著,人們不輕易留意到,但這幾個字震撼不亞于過往任何一次打擊。
“To my Yi.”
渾蛋!
好想狠狠把他揍一頓,
可心裏有一個聲音在質問,
你有資格嗎?
夏天晨跑,冬天溜冰。
中央公園的露天滑冰場,其熱鬧程度不亞于夏天國內任何一個海水浴場下餃子的場面。在紐約冬天,能和愛人一起滑冰是無比浪漫的體驗,前提是——你得會滑呀!
程依的平衡感奇差,只能笨拙地拉着冰場外圍扶手走走滑滑。除了避免自己滑倒,還得防止別人滑過來蹭到自己。還有一種情況是始料未及的,她一邊驚叫一邊被拉着穿梭于人群中,左穿右插的來到冰場中心。
可怕的一個急煞,順着慣性她被抱了個滿懷。她死拉着他的衣角,靠在他懷裏氣喘籲籲,驚魂未定
“學會摔倒是滑冰的第一課。’
避免滑倒,才是人的天性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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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依頭暈目眩,懶得反駁。
她感覺他的心跳和呼吸,雙手伸進外套裏,頭埋得更深。
他輕輕吻上她額頭,臉深深抵住她的頭,貪戀屬于她的味道。
紐約寒冬,
他沉醉她的味道。
她迷戀溫暖的懷抱。
急促的奔跑聲從門廊響起,門瞬間打開,程依滿臉興奮,高聲大喊着飛速上樓。
“Maria,I won.”
高大邋遢的男子随後而至,喪氣地進入屋裏,上身沾着幾處雪漬。
瑪利亞沖出廚房,驚呼主人的狼狽。
“what's up, sir ”(怎麽搞的,先生?)
葉明哲眼中含笑,無奈聳肩。
二樓房門再被打開,程依披着禦寒風衣飛奔下樓,親了一下傭人,開門離去。
“Maria,I’m late.”
葉明哲眼光随着依人遠去,轉身時眼角餘光對上落地窗旁淩厲的眼神,。
出乎意料的淡定坦然。
“What's up, man”(美國寒暄語:有何貴幹?)
他是來找她的。
本應叫住她,卻選擇無動于衷。
不是不想,是怯了。
眼前如風的女子,還是記憶中溫婉的她嗎?
瑪利亞打發到舊房幫忙裝飾聖誕節,葉明哲親自招呼不請自來的人。
過門都是客,遠道而來的國內客人更喜歡溫熱的紅茶吧。沖茶不知放多少茶葉,洗茶時還燙到手,笨拙但體現主人的盛情。
客人并不感冒,他可不是為了那杯茶千裏迢迢打上門的。方致遠胸口堵得慌,沒有意料之內的拒之門外,甚至打上一架,還有心思泡茶待客?
“不用客氣了!”
主人沉着冷靜,客人惱火入髓。
“過門都是客,應該的。”
這是葉明哲,不是葉凱文,毛毛躁躁的一激就怒,他縱有萬千怒火也不可擅動。方致遠一手拿過茶壺,麻利地燙杯沖茶,引得葉明哲一臉佩服。
“真是招待不周。”
茶水燙熱,不宜速飲。
方致遠雙手抱臂,直直凝視。
他,要一個解釋。
茶煙缭繞,葉明哲轉向窗外。
他,想說個故事。
程依坐最早的汽車從波士頓到了紐約,下車後沒直奔學校報到。申請找房子,開銀行帳戶,辦電話卡,還有偷偷找工作。出乎意料地順利,時間排得密密麻麻的,晚上累得倒床就睡。
作為國內三流大學的大專生,收她的也是美國三流大學,兩年的外國語言文學碩士課程,專修中文。一個中國人跑到美國讀中文,太冷了吧。
這就是美國,沒什麽不可能的。第一天上課同學聽說她來自中國,以後就成了大家課業指導救星。別以為很好讀,美國大學易進難出,課業很大。中國人進去就容易就混個A 現實是,第一次考試就給個下馬威:
林黛玉葬了幾次花?
結果是,考不過問她的同學。
白天的紐約是世界財富的中心,夜裏卻是犯罪天堂,名聲在外的是搶劫。
第一次被搶就在大晚上,就在離家二十米不到,從巷子裏跑一個,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包包就被搶掉。沒喊,沒追,甚至沒報警,只是默默回到家,找房東開門,倒床就睡。
只是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經一事長一智,她學乖了。身上不帶超過二十美金和家裏鑰匙,這個金額差不多是瘾君子的最低消費。為防不時之需,她在餐廳儲物櫃再放二十美金,萬一被劫還有錢坐地鐵。另一個就是離開房租低犯罪率高的布魯克林區,搬到離華爾街十多分鐘路程的老唐人街。租金是高點,過幾條街就是打工的地方,交通費也省了。
比搶劫更恐怖的,是高昂的學費。交完學費當天她不得不開始找工作。留學簽證不能打工,能接受黑工的地方待遇和環境都非常差,程依在兩者兼有的唐人街中餐館找到工作。無它,管飽。
一家不起眼的粵式小餐館,程依用一口流利的粵語蓋過她身材嬌小,怕幹不了重活的不足,順利做起下單傳菜的工作。第一天上班,她就知道自己的不足在繁重的工作面前是致命的,記得下班時她是扶着牆走回家的。
餐廳的後廚和老板是中國人,服務員除了程依,其餘的自東南亞,有菲律賓,越南和印度的。他們對程依比較照顧,重活很少做,她主要利用語言上的優勢幫客人下單。所有服務員的收入主要來自小費,每次招待客人她都特別用心,希望他們多給小費增加大家收入。
不知不覺過了半年,她漸漸在那家餐館找到歸屬感。離鄉別井的何止是自己呢?越南大叔在越戰時孤身一人坐了兩個月船跑到美國,家人都失散了。菲律賓大媽是千千萬萬出國掙錢的家傭一員,受不了雇主虐待逃了出來,為了多掙錢養活家裏的孩子,只好在美國黑下來。印度小夥子永遠樂觀向上,好像沒有什麽傷心事似的,直到有天程依聽到他在餐廳後巷痛哭,為了留在美國連父親最後一面都沒法見上。
當晚,程依遇見了人生第一場雪。沒有任何情緒起伏,只覺得平靜和安詳,大雪好像覆蓋她所有的悲傷和戾氣。
她的心慢慢地被紐約的積雪凍住了,無悲,不喜。
老板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平時大喊大叫的,可員工有什麽事都會找他商量。她不聲不響就幫程依在附近找了家便宜,房東又好的住處。做久了也認識好多熟客,有個儒雅的老華人,住在餐廳後巷對面,幾乎天天過來吃飯。他經常問起程依國內的最新情況,她偶爾推薦給他的新菜品也很合口味,給的小費也很高。聽說老人家兒子兒媳搬到加州,孫子在華爾街上班。每次他只身一人進出餐廳,為吃什麽而發愁時,一陣凄涼湧入心底。
大雪覆蓋的寒冬,程依再沒見過他的身影,聽老板說他在雪天的摔倒進了醫院。程依沒更多的感慨,不是麻木了人情冷暖,而是聖誕節假期到了,正是中餐館最忙碌的時候,她連感慨的時間都沒有。
紐約平安夜,漫天閃爍的聖誕裝飾,歡樂的氣氛仿佛與她沒多大關系。生意好,剩菜也多,程依打包了滿滿三大盒,就當聖誕節加餐。她主動攬下最後的拖地活,讓同事們早點回去和家人朋友慶祝。
拖到一半,半掩的卷閘響起一陣急促的拍打,從卷閘下站着一個人,只能看到那人下半身有點磨舊的休閑褲,黑色高幫鞋上還沾有雪漬。
她第一個反應怕打劫。可打劫的平安夜還上班?
深沉的男聲響起,用中英文問還能不能叫餐。
不是打劫,為了安全着想不敢向前,隔着門回了句關店了。
卷閘一下子被拉開,進來一個高大的男子,亂蓬蓬的黑卷頭發遮到眼睛處,說着臺灣腔的普通話,應該是中國人吧。說了已經關店,一般人會走掉,但這個人怎麽擅自拉掉卷閘呢,不是搶劫就是太無禮了。
”我們。。。關店了。“
“随便給我打包點東西。“
“廚師都。。。下班了。“
男人猝然擡頭,身上有種懾人的威嚴,鷹似的眼睛直直看着程依,不怒自威的強悍氣場讓她不敢直視。
“真。。。下班了,幫不了你。。。“
程依越來越結巴,不多不少也有過三次被打劫的經驗,風馳雷電型的,乞求型和最近那個黑人老頭的商量型(她跟他讨價還價的二十美金最後一人一半),這次她可真見識真正彪悍型的。程依開始站不住了,死死抓住拖把不讓自己灘下來。
男子掃了一下黑黑的廚房,好像看到什麽似的,程依以為是看上廚房入口處的櫃臺,下意識大喊。
“錢老板拿走了。。。“
男子征了一下,看了她一眼,徑直走向櫃臺——翻了一下飯盒,抽走有飯的那份。返回時停在她面前,放了二十美金在她手上。
頓時臉紅耳赤,巴不得挖個洞鑽進去。。。
看着手上的錢,想起了什麽跑了過去。
“等一下。。。要找你錢。“
男子定了一兩秒後轉身,嘴角微揚,似笑未笑。
“小費,Marry Christians!”
男人又拉下卷閘,緩了好一會程依才平靜下來,趕快收拾好回家。
心有餘悸,她特意沒抄小巷回家,挑大路走。
十分鐘的路,走了五分鐘,她隐約覺得後面好像有人跟着,回頭卻沒見到人,她只好加快腳步。到了樓下,心定才下來,抽出鑰匙就要開門。
有人輕拍她一下,吓得鑰匙和飯盒掉在地上,她縮身慢慢回頭。
一個眉清目秀的亞裔男生,頭發豎起,雙手插袋,左顧右盼地一身痞子氣。
“I。。。I wanna…” (我。。。我想。。)
他眼帶抱歉地看着驚慌失措的程依,再看看地上的飯盒,眼睛再沒離開過。
難道。。。。
程依低身撿起飯盒,男子一邊看着飯盒一邊吞口水。
難道救濟處聖誕放假要不怎麽會有那麽多餓着肚子的人滿大街跑。
程依把飯盒遞到他面前,男子毫不客氣拿走一盒,坐在地上狼吞虎咽起來。真是餓壞了,直接用手開吃。程依給他遞上了筷子,他遲疑了一下,微微點頭便拿了過去。
不。。。過。。。
他把筷子當竹簽使,使勁叉着雞丁。
未免太為難別人了吧。
他皺起眉頭萌萌地望着程依,她不好意思再看只好別過頭。再回頭時又對上他請求的小眼神,正看着她手上另外一個盒子。程依馬上遞了上去,又是風卷殘雲式的狂吃。
她輕輕打開樓門,疾走如飛地上樓。
把難忘的聖誕節甩在身後。
世界大都會的平安夜,
在街上你會碰到一些醉鬼,
有的高興,有的撕喊。
每個醉酒的人,背後都有故事。
第二天想把昨晚的事跟同事說一下,誰知個個呵欠連連地忙着餐廳的事情。沒過幾天,她就把那晚的事情忘得差不多了。
老板把程依叫到一邊,說移民局要打擊非法勞工,讓程依不用忙店面,改在後廚幫忙洗盤子。就是把剩菜清理後放進洗碗機,幾分鐘後再把幹淨的盤子放好。聽說以前的留學生在美國都是從洗盤子開始的,還是手洗呢,自己算趕上好時代了。
營業前碟子不多時她還要幫忙切菜,廚師忙時還要打下手,倒垃圾,送外賣什麽的雜活。老美出了名的懶,聖誕節叫外賣的又特別多,同事忙不過來,老板擰着幾個餐盒讓她送,地址很特別:
對面後巷消防梯等5分鐘,沒人領就拿回來。
大雪天的,程依把餐盒捧在懷裏,小心翼翼地怕滑倒。多少也有五六個消防梯,老板沒說是那個呀?為了好讓客人看到她,只好站在在巷子中間。紛紛揚揚的雪花從天而降,程依失神地擡起手,掬起冬日的自然饋贈。平日來往匆匆,哪有機會欣賞鵝毛般雪花,棉花糖似的雪堆,還有花哨聖誕下大雪覆蓋的紐約
等到她意識到5分鐘是否到了的時候,已有半手心的雪花捧在手裏。
真的,很冷!
打了個冷顫,擡頭看向前面空空如也的消防梯,要時間了吧。
“五分鐘到了麽?“
什麽聲音?是中文,雪花紛飛的大白天可沒有說中文的鬼!
順着聲音往後看,拐彎處的消防梯上站着一位高大的男子。微卷的頭發遮住眼睛, 雙手交叉,居高臨下像老師教訓學生的看着她。邁開大步下樓走到面前,程依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究竟站了多久,怎麽不做聲?
他神情嚴肅,目光炯炯,向她伸出右手。
什麽意思?
她還沒反應過來,他指了一下她懷裏的外賣,她一愣神,雙手遞了上去。
臉唰地紅到脖子上,像聖誕樹上火紅的裝飾,。。。。
大雪天的哪有地方可鑽,灰心喪氣的就要回去。
“等等。”
他似笑非笑。
還有事麽?程依一臉疑惑
男人雙手抱胸,程依從上到下看了自己一遍,沒什麽問題呀。
“錢。”
也是二十美金,放在她手上,并特意提醒。
“和小費。”
呀。。。醜死人了。。。
同一天晚上,又碰到另一個寶。
不對,他是蹲在她家樓梯口,托着下巴等她下班回來。老遠看到程依回來,好像很熟似的,笑着起身迎了上去。也是眼巴眉歡眼笑看着她手上的飯盒,饞得像只流着口水的哈巴狗似的。
樓上房東大媽隔着窗戶滿臉春心地跟她打趣。
“程小姐,你男朋友等你好久啦。”
程依立刻把他拉到隔壁便利店前長凳上,遞上飯盒并讓他吩咐等她回來再吃。
還是等不及開吃了,她遞上便利店要回來的勺子,在他身旁坐了下來。
“慢慢吃,別噎着。“
“不。。。不明白,慢一點...說“
“廣東語聽得懂嗎?“
“Er…a litter bit…No…”
“你叫什麽名字“
“我明白,Kevin.”
“姓什麽?“
“明白,不知道.”
“What’s your family name”
“no family name, 沒有。“
雲淡風輕的回答,卻在程依心裏泛起一陣漣漪。
可能是孤兒,程依沒再問。
“你。。。。name。“
“我叫程依,前程的程,依靠的依。“
“What 不明白,意思?“
對這樣中文水平的小正太解文說字,無異于對牛彈琴。
正常情況下,下一句會問你家在哪可連姓都沒有,加上這餓鬼似的吃相,真不好問出口。
“你多大了?“
“120 pounds, 5feets 10 inches.”(120磅約54公斤),5尺7寸約178cm)
“不是,How old are you”
“Oh, 23 years old.”
同年齡,比了一下身份證,他還比自己太一個月,。
長得水嫩就是好,披着正太的外殼就是好混吃混喝。
“Wonderful.”(太好了)
“住哪裏?“
“住。。。什麽。。“
說了老半天,程依終于搞清楚是救助站。
原來他聖誕節前剛從監獄出來,過了救助站的晚餐時間,饑腸辘辘的找東西吃。
“我。。。吓你,sorry,店。。。closed.”
“沒事。。。。“
程依看着對面的便利店,征了一下。
她想了好一會,起身到便利店買了兩杯熱飲,遞了杯給他。
“其實。。。我的意思是,菜很多,不介意的話,我幫我吃點吧。“
他定定地看着手上的茶,沒回話。
滿天雪花,程依心有所觸。
“我吃不了那麽多,浪費了不好,就當幫幫我吧。“
“那。。。。謝謝了。”
“晚安。“
程依輾轉難眠。
腦子一直想着便利店門上大大的中文字。
二十四小時營業,全年無休。
那天以後的每個晚上,他都守在樓道口等她回來。
她會教他幾句中文,他會說幾句笑話逗她開心,
她沒多問他的事情,他不關心她的過去。
就這樣,程依來到紐約後交到了第一個朋友。
每天他都很期待她的餐盒,吃得很開心。
有時餐廳留的剩菜不多,明明一個餐盒就能裝得下,她也分開兩個裝。
有時實在太少只能放一盒,她會把裝了的給她,自己裝樣子拿個空的。
父母留給她的教養是,施舍時別傷害受施者的自尊。
五年後。
聖誕節,同一家便利店。
結賬時,葉凱文掃到店門上的中文字,心裏好得意。
這些字我認識,就是全年全天營業的意思。
中文突飛猛進,就想在依面前顯擺。
等等。。。。
這幾個字的意思。。。
五年前,依早就知道了。
那天,他本想打劫她
好去填飽肚子的。
這傻瓜。。。。
真讓人不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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