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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了。

至于公子辰究竟是要留下迎娶浔陽郡主,還是回過頭來找菜菜,就不是她該考慮的事了。

每二日,程小野從村子裏租了匹馬,直奔金陵而去。

上次她在金陵住店時,那店裏的夥計管公子辰叫少主,想必那家福悅客棧是公子辰的産業。既然如此,就算公子辰人不在客棧裏,裏面的夥計總會有辦法通知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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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IP.149 父不知子,子不知父!

程小野的馬車剛從官道上消失,暗影便牽着兩匹馬從村口走了出來。

百裏玉衍站在官道旁,望着馬蹄揚起的陣陣黃沙發呆。

“殿下,我們現在走麽?”暗影輕聲問道。

百裏玉衍臉上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分外自嘲。何時起,他做事竟然開始猶豫了,是為了她麽?還有前幾日問她的話,若她說喜歡這田園幽靜,他就真的能陪她在這鄉野過一生麽?

“殿下?”暗影輕喚。

“嗯?”百裏玉衍回過神來,“你方才問我什麽?”

暗影嘴角抽了抽,王妃這才離開,殿下就開始魂不附體,萬一哪天王妃要出個遠門,殿下不得想她想得發瘋了啊!不過想歸想,她沒找死的表現出來,扯着馬缰問道:“王妃已經啓程了,我們現在也啓程追上去麽?”

想起程小野臨行前囑咐他要等蘇晴兒來拿舞鳳釵,他頓時搖頭,“我們不急于一時,還是過兩日再去吧。”往回走了幾步,又道:“通知金陵的人,保護她的安全。”

“是,恭送殿下。”暗影矮下身子,恭恭敬敬的送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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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後,流光從不遠處走過來。

“師妹,殿下背影如此落寞,師妹可知殿下有何心事麽?”

暗影鼻孔哼了哼,反問道:“師兄,你最近是不是天天跟月恒大哥混在一起?”扔下這句話,猶自牽着馬走了。留下莫名其妙的流光,反複揣摩這句話的意思。

不行,他得去問問月恒!

想到這裏,流光身影一閃,消失在鎮子裏。

五日後,金陵。

宋鎮不比梅縣,又值年節,程小野能租到的馬都是再普通不過的馬,腳力不好,磨磨蹭蹭的跑了五日才跑到金陵城。而此時,離公子辰迎娶浔陽郡主的日子,還剩下十天時間。

程小野萬萬沒想到,此時的公子辰正被父王關在成王府內。

“王爺,”下人戰戰兢兢地前來禀報,“小王爺又不吃飯了,您要不過去看看吧?”

“看什麽看!”成王爺怒不可揭,一把案上的茶碗掃落在地,“平日裏由着他也就算了,這種節骨眼上也敢給我惹出禍來。戶部尚書的兒子也敢殺,你說他是吃了雄心豹子膽?還是天生來跟我作對的?若不是何尚書是我們的人,這事要是捅到東祁皇那裏,他還想娶郡主,十個腦袋都不夠他砍的!”

成王爺越說越氣,“嘭”一腳踢在案子上。

堅實的楠木硌得他直呲牙吸氣,當着下人的面又不好表現的太明顯,火氣一股惱的全撒在了下人身上:“都給我滾,他不吃飯就讓他餓着,我倒是要看看他的骨頭有多硬!誰要敢來替那個逆子求情,看我不拔了他的舌頭喂狗!”

下人一聽,吓得魂不附體,慌忙磕頭,退了出去。

老王爺那邊勸不動,他只好來找王妃。

王妃深知公子辰的脾氣,知道自己去也沒用,把身邊伺候的大丫鬟打發過來了。

“小王爺,您就多少吃點吧,還有十日就到大婚之期了,您這要是餓出好歹來,我可怎麽向夫人交待啊。”勸他的是夫人身邊的大丫鬟,這丫鬟人小鬼大,機靈的很。

公子辰望了她一眼,冷冷地道:“母妃叫你來,是她知道來了也沒用,你回去吧。”

“小王爺不吃飯,奴婢回去了就得挨板子,奴婢情願在這裏守着小王爺,也不回去。”

“行了,這套與我沒用。”

公子辰看都不再看她,翻身上床,拖過被子将自己蓋了個嚴實。他怄氣并不完全是因為娶浔陽郡主,而是他親生的父王對他根本沒有信任可言。

那日出了宋鎮,他心如死灰。

心裏想着既然不是她,那麽換成誰都無妨了,倒不就順了父王之意娶那位郡主。

結果他剛走出宋鎮,便覺得腦袋後面被什麽東西重重一擊,眼前一黑便什麽都不知道了。醒來時人就在金陵城的清月閣,那個戶部尚書的兒子躺在他床上,胸口插着他的魚腸劍,鮮血濺滿他一身。

接着他就被父王帶回王府,開始嚴加看管。

至于那個戶部尚書的兒子是怎麽死的,又怎麽會爬到他床上,身上還插着他的劍,他絲毫不知情。

可他那位親生的父王是怎麽說的?

“你個逆子,父王要你迎娶東祁的郡主是社稷大業,為了國家安定,可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麽?為青|樓女子争風吃醋,誅殺盟國二品大員之子!你看看,你看看你做的這些事情,哪有一件像是個王爺能做出來的?逛青|樓已是奇恥大辱,竟還殺人!!”

父王震怒減肥的咆哮音猶在耳,卻邊半句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

父不知子,子不知父!

既是如此,他又何必委曲求全。

只是不知,若是他真的在這十日內餓死了,來生,可還能再遇到她?如果可以,他一定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不會傻乎乎的将玉笛帶到大殿之上,這樣淮北王就不會知道雪兒還活着。更不會讓他別有用心的打聽到她的住處,也不會讓幕裏一夜之間淪為地獄。

他這一生原來有這麽多遺憾。

現在,只願她能過得安好,若來生,我定會好好把握。

“阿嚏,阿嚏!”走到福悅客棧門口,程小野連連打了兩個噴嚏。揉了揉鼻子,人緣不錯,同時有兩個人在想我!

拴下馬,她跨步進了店內。

“客官,打尖還是住店?”還是那道尖銳的嗓音,卻不是原先那個小二了。

程小野開門見山的問道:“你們掌櫃可在?”

店小二眉眼間立刻換上了一副探究的神情,挑起眸子在程小野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半晌,才尖着嗓子回道:“我們掌櫃出去了,你找掌櫃有事麽?”

“有事。”程小野聲音不高不低,卻擲地有聲。

“我們掌櫃出去了,要晚上才能回來,你若找他,便晚些再來吧。”

“你可有辦法提前找到他?”

“沒有!”

程小野掏出塊碎銀子扔給他,“如此呢?”

見到銀子,店小二态度立刻三百六十度大轉變,“客官稍等,我這就去給您找。”

一刻鐘不到,店小二便把圓臉扇耳的掌櫃找了回來。他一進門,程小野詫異的發現,連掌櫃也不是她上次住店那個了。

...

☆、VIP.150 如此膽大包天![票票在哪裏]

“姑娘,你找小可何事啊?”一見面,客棧掌櫃便露出一張色|眯|眯的臉,不停的搓着手。

程小野厭惡的掃了他一眼,鄙夷道:“我找的不是這個掌櫃,你們原來那個掌櫃呢?”

一聽她這麽說,肥臉掌櫃臉色立刻不好看了,鼻孔冷冷哼了兩聲,頗有點兒居高臨下的架勢:“現在我這是裏的掌櫃,你有什麽事只管與我說就行,那個人早已經不在了。”

程小野厭惡歸厭惡,卻也不能因他誤了事情,強忍着想要爆發的脾氣,沉聲問:“你們幕後老板可是一位叫公子辰的少年?”

肥臉掌櫃眼睛在她身上轉了兩圈了,看樣子是斟酌她的身份。

片刻後,賊兮兮的笑了,“不瞞姑娘說,現在這家店是小可的,什麽公子少年的我不知道,不過姑娘要是住店,小可倒是能給姑娘便宜些。”

說着,目光輕佻的對着程小野眨了眨。

程小野差點當場爆了粗口!特麽哪裏來的妖怪,光天化日之下出來吓人,堂堂皇都天子腳下竟然也沒個人管一管。

她自知在這裏是找不到公子辰了,轉身便想走。

那掌櫃一側身繞到前面攔住她,“姑娘怎麽這就要走了,不住店打個尖也行啊!”

靠,我怕被你們下了蒙汗藥!

程小野手肘一擡,毫不留情的捅在肥臉掌櫃心窩上,疼得他立馬彎了腰直叫喚。店小二見狀,趕緊過來扶住他,“掌櫃的,您沒事吧?”

程小野輕蔑的瞧了他一眼,邁着大步跨出了客棧。

“沒事什麽沒事,你試試被人捅一胳膊肘子看看有沒有事!”肥臉掌櫃惱火的推開店小二,整了整衣領唾棄道:“怎麽現在的女客官脾氣都這麽壞,不吃就不吃呗,打什麽人啊,生意真是越來越難做了!”

店小二一頭黑線,心道,您那幅神情,哪位姑娘見了也得打!

程小野從福悅客棧出來,牽着馬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時值初春,天氣寒冷,一陣風吹來,她禁不住裹緊了身上的棉披風。

福悅客棧已經易主,她要到何處去尋找公子辰呢?

公子辰是北宮的小王爺,千裏迢迢的,她總不能趕去北宮吧?離大婚之期還有十日,恐怕不等她走到北宮王朝,人家迎親的隊伍就該到金陵了。要不在這裏等着,等娶親那天去攔迎親隊伍?想想程小野自己就開始搖頭,皇家和親,隊伍哪是她一個小老百姓能攔的,她還沒傻到不要命的地步。

走着走着,不知不覺走到了一幢莊嚴肅穆的大門前。

“你幹什麽的?”守衛猛的一聲,将程小野的思緒拉回了現實中。

也把她吓了一跳。

這時程小野才發現,這門牌上幾個繁體大字寫着巡防營!

“我找人。”她想起了宋戍就在巡防營。

“找誰?”一臉威嚴的守衛厲聲問道。

“宋戍可是在這裏?”

守衛打量了她一番,看她裝束普通,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子,牽着馬又像是遠道而來,便當成了宋戍家人,面容和氣了不少,“原來是來找宋夫長,稍等,我去代你通傳。”

“謝謝。”

他與同守衛的士兵交待了一聲,他提着長矛進了軍營裏面。

前幾天一直忙于趕路,程小野沒覺出來多麽冷,現在站在在這裏,只覺得渾身發冷,腳底冰涼,不停的搓手跺腳還是凍得渾身直抖。

遠遠的,看到宋戍從門裏小跑着過來,方才的守衛跟在他身後。

“小戍。”程小野深吸一口氣,努力克制住凍得發抖的身體,向他揮了揮手。

“表嫂?”宋戍驚喜的在她面前停下腳步,“你怎麽又來金陵城了?”他目光又向後看了看,見只有她一人,眼裏湧上失望,“你一個人來的麽?”

程小野明白他的心思,故意道:“怎麽,表嫂一個人來,你就不歡迎了麽?”

“不是不是,表嫂這麽說可冤枉小戍了,天這麽冷表嫂快随我進來暖和暖和吧。”他将馬缰繩從程小野手中接過來,遞給方才進去通報的守衛,帶着程小野進了巡防營。

程小野跟在宋戍身後,手雙抄在衣袖裏,從練武場路過時,她看了以前只有在電視劇中才能看到的場景。幾百個身披铠甲的士兵正在練習戰術,威武激揚之勢讓她為之一震。

“這軍中氣息,果然與家中不同。”她終于知道宋戍眉宇間那股英氣出自何方了。

“那是自然的。”宋戍引着她到一間房前,“表嫂,軍中淨是男兒,自然收拾得不如家中那般利落,還望表嫂莫要見笑。”

說罷,推開門帶她進了偏廳。

坐下後,宋戍給她倒上茶,才問道:“表嫂此次前來,可為何事?”

“小戍可還記得上次客棧中遇到的那位身穿紫衣的公子麽?”她拿了茶杯抱在手裏取暖,邊說:“我與他之間有些誤會,想要找他說清楚。”

“那位北宮小王爺?”宋戍奇怪的挑挑眉梢,“表嫂可知,還有十日便是他迎娶浔陽郡主的日子。”

“便是知道我才着急。”

“表嫂,這和親之事可是兩國皇帝親定的,你還是不要給自己找麻煩了。”他雖然不知程小野有何事找公子辰,但總覺得與和親之事有關,便善意地勸阻她。

程小野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猶豫着要不要告訴他實話。

“表嫂,我是為你好。”宋戍以為她聽到自己阻攔不高興了,便解釋道:“皇家之事不是我們該過問的,而且我聽說北宮使團進京,全城都會嚴加戒備,就算你在京城,也是見不到他的。”

嚴加戒備?

程小野聞言眉心一動,小聲問道:“你們巡防營也會參與麽?”

“京城安全屬巡防營負責,自然會參與。”一頓,宋戍猛的明白了什麽,驚愕的望向程小野,“表嫂,你不會是想?”

程小野點頭,眼中帶着胸有成竹的精芒。

宋戍是典型的武将出身,墨守成規,見程小野如此膽大他驚得連連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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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IP.151 齊聚金陵城

“不不,”宋戍起身背對着她道:“表嫂,我勸你還是回去罷,這個忙不是小戍不願幫你,而是實在不能幫。萬一出了岔子,別說小戍保不了你,恐怕就連表哥、父親母親都要受到牽連。”

宋戍的擔心程小野明白,她不甚在意的笑笑,“表嫂自然明白小戍的意思,表嫂也就是說說,不敢拿家人性命開玩笑。今日是誤打誤撞的走到了這裏,便順道來看看你,見你安好,表嫂也放心了。”

宋戍被她說得有些難為情起來。

坐了許久,程小野身上也暖和的差不多了,長舒一口氣,道:“無雙那裏我把你的話帶到了,她雖然嘴上什麽都不說,可表嫂明白她的心思,她心中不知道有多盼着你回去呢。”

宋戍聞言,英氣臉有些薄紅,“表嫂,你莫怨小戍,這事實在冒險,不能由着性子來。”

“小戍真是長大了,開始教導表嫂了。”程小野呵呵笑,站起了身,“你有軍務,表嫂打擾你久了也不合适,就先回去了,你在軍中要争氣,早日拿個将軍的頭銜回來也給祖上添點光。”

宋戍一聽有些着急,忙看了看左右,小聲道:“表嫂不可胡言。”這樣的話若是在軍營裏被有人心聽了去,恐怕就惹下大禍了。

見他小心翼翼的樣子,程小野忍不住笑出聲來,“好了,表嫂走了,你記得好生照顧自己,無雙等着你回去呢。”

“知道了,表嫂若是不急,待小戍去向将軍告個假。表嫂遠道而來,小戍怎麽也要盡盡地主之誼,請表嫂一起吃個飯。”

“小戍還是不要破費了,你在軍中花銷想必也不少,表嫂這就告辭了。”

宋戍見留她不下,便出門叫人去将馬牽了回來。

“表嫂若在城中若是有事,打發巡防營的兄弟來找我便是。”

“好,表嫂那便告辭了。”

從巡防營出來,程小野長出了一口氣。

聽宋戍的意思,想要在大婚當天見到公子辰看來并非易事,那該如何是好呢?總不是這樣眼睜睜的看着公子辰稀裏糊塗的娶了浔陽吧?

如果真是這樣,她不會心安,以後公子辰知道真相,想必也會恨她吧。

還有浔陽郡主,那個看起來天真懂事的女孩兒,就這樣嫁給公子辰,想必這一生的幸福就毀了吧。

她牽着馬冰冷的大街上溜達,時不時的搓手取暖。走到另一條街上時,她忽然又看到了家福悅客棧。倏的想起在梅縣租房時,那房子門面上原本也挂着福悅客棧的招牌。

福悅客棧是連鎖!

程小野心頭一喜,原來她怎麽沒想到呢?快走幾步,她趕到客棧門前,拴下馬進了屋子。

“客戶,您是住店還是打尖。”店小二喜氣洋洋的迎了上來。

“我看京中有多家福悅客棧,這客棧可是連鎖經營的麽?”這次程小野變聰明了,沒上來就直接找他們掌櫃的。

店小二倒是熱情,喋喋不休的道:“姑娘真是好眼力,京城福悅客棧共計七十有九家,原先的确是連鎖經營,這七十九家都是北宮世家的産業。但從這月開始,已經不是了,現在小店掌櫃姓孫。不過姑娘您放心,雖然我們現在不是北宮世家開的店,但店裏的設施還是原來的樣子,價格也未調整,姑娘盡管放心住店便是。”

真是個熱情的夥計,程小野心道。

只是……

“你說福悅客棧易主了?”北宮世家財力何其雄厚,為何要将自己旗下産業易主?

“正是,聽姑娘這意思,莫不是認識店裏原來的掌櫃或者夥計?”

“還真是巧,讓小二哥猜到了。”程小野順水推舟,“這店裏原來的掌櫃可還能找得到?”

店小二遺憾的搖了搖頭,“去哪裏找們不知道,不過我可聽說是北宮世家的少主惹了麻煩,老主人才會震怒,将這全京城的店都易給了旁人。且客棧易主後,店裏夥計掌櫃全部撤走了。姑娘想找原來的人,恐怕不是那麽容易了,他們是北宮世家的人,有可能就回北宮去了。”

“如此,那便謝過小二哥提醒了。”程小野禮貌的拱手,這店家還真是能說。

正欲轉身離開,又被店小二喊住,“姑娘,看你風塵仆仆像是遠道而來,若是要住店的話,不如就在這裏住下吧。我們掌櫃的說了,原先住過福悅客棧的客官再來,過夜費只收七成。您看到我們店前這條大路沒,再過幾日便是浔陽郡主大婚的日子,迎親的使團就從這裏路過,站在房中便可看到大婚盛景。”

程小野倏的汀住腳步,從這裏就能看到使團進京,豈不是省了她四外奔走?

“還有這等好事?”

“自然是有的,看姑娘的穿戴,定是要住上房吧?”

程小野掃了一眼自己的打扮,按她這樣的裝束,恐怕只能住普通房間吧?這家店主明顯比她去的第一家會做生意,掌櫃懂得拉攏老客戶,店小二嘴巴也甜。

方便,省錢,就這裏了。程小野豪氣道:“給我來間上房。”

她安心的在金陵住了下來。

這幾天,她試着出去打聽了公子辰的消息。卻不知為何,全城都打聽不到他的消息,除了再有幾日大婚一一,再無半點音訊,他究竟因何事讓王爺震怒,将福悅客棧如數易主都探聽不出來任何線索,她都忍不住懷疑是有人刻意将消息封鎖住了。

也就是這幾天,慕容婉兒到梅縣找到蘇晴兒,取走了九頭舞鳳釵,并奉上一大筆酬金。

蘇晴兒如數登記在冊,半點不曾含糊。

公子辰大婚的頭一日,百裏玉衍到了金陵。

與此同時,清月閣裏也來了一位稀客,那就是他們的主子,千夙。

東祁、北宮王朝兩國和親,舉國歡慶,皇城內外沉浸在一片喜悅之中。東祁後宮之中,一隊侍女端着朱紅色的托盤,微微颔首,快步通過宮中長長的連廊,細碎的步子落在沙石打造的地面上,發出沙沙的敲擊聲。

為首的侍女,托盤中端的,正是程小野親手打造的那頂九頭舞鳳釵。

...

☆、VIP.152 公子辰,你不可以娶郡主!

到了宮殿之中,侍女齊齊跪下,為首的侍女将舞鳳釵舉過頭頂,俯首道:“皇後娘娘,将軍府特送來九頭舞鳳釵一頂,助娘娘在郡主出嫁之時冠壓群芳。”

“不過一件金釵,又能增得了幾分神氣。”皇後正在梳妝,聞言輕笑頭都不曾轉一下。

“娘娘,來人說是将軍特意找工匠打的,娘娘還是看一眼吧。”侍女依舊低着頭,高舉着托盤。

“也罷,到底是爹爹一片心意,本宮就看看吧。”皇後娘娘擡起她尊貴的手,金鑲玉的護甲将一雙細嫩的手顯得更加修長纖細。

正在給她梳頭的侍女見狀忙放下梳子,攙起她。

皇後拖着描龍繡鳳的朝服,邁着緩慢的步子走到侍女面前。

在她的威壓下,侍女将頭壓得更低了,舉的托盤的手,微微有些顫抖,“娘娘請過目,此釵是将軍特意令人打的,奴婢……奴婢們都覺得此釵高貴典雅,正襯娘娘的貴氣。”

“是麽?”皇後不屑的翹了翹嘴角,目光淺淺的落在舞鳳釵之上。

看清九龍舞鳳釵的剎那,她不由得眼前一亮,鳳釵打細致入微,堪稱完美,一眼望上去,仿佛真有鳳凰起舞,美輪美奂。

“此釵是爹爹差人送進宮來的?”

“正是。”

“爹爹手裏何時籠絡到如此精工細作之人了?”皇後臉上換了一幅模樣,喜悅之情不言而喻,“今日本宮就戴這頂舞鳳釵了,來人,為本宮梳妝。”

“是……”

柔弱莺燕的聲音極富穿透力,一直飄出宮殿好遠,此時的皇城之外,北宮王朝的迎親使團已經浩浩蕩蕩的開了金陵城。

傳言北宮小王爺英俊無雙,看熱鬧的人們在街道兩側圍成了牆,都好奇的伸長了脖子等着。

然,他們卻沒有等到騎着高頭大馬,胸佩大紅花的小王爺。

北宮使團十幾匹高頭大馬的擁護下,中間是一輛兩匹馬才能拉動的豪華大馬車。

“哎,你說這王爺來娶親,怎麽不騎馬,反倒是要坐馬車呢。”

“娶親當日,不該是郡主坐馬車出城麽,這位王爺倒是新鮮啊。”

“許是王爺長得太帥,怕迷倒了千千萬萬的金陵姑娘,所以才避而不見,躲在馬車之中吧?”

人群中沸騰着各種聲音,迎親使團所到之處,更是尖叫起哄聲一片。有叫小王爺打開簾子讓大家看一眼的,也有喊王爺下轎騎馬的……負責城防的衛将軍,更是調動了巡防營所有精銳,在道路兩旁拉起人牆,為公子辰護駕。

福悅客棧二樓,程小野将窗棂掀開一條縫隙,遠遠望着迎親使團。

公子辰應該在馬車之中吧,她該怎麽把菜菜才是他要找的人這個消息告訴他呢?掃了一眼護衛森嚴的巡防營士兵,程小野暗暗嘆了口氣。

明明就近在咫尺,她卻無法靠近。

通訊落後真是急死人啊!

窗外房檐上尚有未融的積雪,程小野卻急得出了一身熱汗。看着娶親隊伍即将過去,她急中生智,可不可以像電視劇裏演的那樣,把消息寫成紙條綁到箭上射過去呢?

射箭也得有弓箭才行,她掃了一眼熱鬧的街頭,眸光落在守衛背着的弓箭上。

拼了,去偷把弓箭!

她放下窗棂,匆匆出了門。

這邊窗子關上後,對面清月閣二樓的窗簾打開了,千夙清隽雅逸臉從窗戶後面露了出來。

“莊主,福悅客棧的弟兄傳來消息,程姑娘已經下樓了,我們現在行動麽?”清月閣閣主殘月問。她是千夙的得力幫手,清月閣總負責人。

殘月身邊,站着號稱天下第一殺手的曉風。

“去吧,不要弄傷她。”千夙的聲音不輕不重,卻不容置喙。

“遵命,屬下告退。”殘月、曉風拱手,一同退了出去。

透過人群,千夙目光複雜的望着樓下大街上。人們前後簇擁着迎親使團的車馬,所到之處,皆是一片沸騰之态,與他眉宇間的清冷華貴之色形成對比。

不久,程小野出現在人群中,她嬌小的身影在人群中穿越,來回尋找着什麽。

她的身後,曉風、殘月緊緊跟随。

千夙深深的嘆了口氣,輕喃道:“若來日你得知真相,不要怪我。”

手上一個用力,甩上窗簾。

房內,月恒矮下身子,對着一身素白的身影恭恭敬敬的禀報道:“殿下,所有事情均已按計劃安排妥當,只等小王爺進宮。”

“好,”清冷如歌的聲音回道:“飛鴿傳書給逸王,讓他三日之後派出兩隊精兵,夜襲東祁與北宮軍營。告訴他,襲擊東祁軍的士兵要扮成北宮的模樣。襲擊北宮的士兵麽,自然也要換上東祁的戰袍。”

“是。”

門打開又關上,月恒的身影消失在房門外。

清月閣二樓的窗簾複又打開,一雙黑如曜石的眸凝視着樓下的一切。風雲不變于色的表情中,是一切盡在掌握的自信。

此時,程小野的目光正盯着組成人牆的一分子,背上把套弓箭。

不是的有人背上都有弓箭,所以程小野費了很多力氣才擠到這邊來,可是人太多她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機會下手。更重要的是,如果下手卻沒有得手被人抓住會有多大的罪責。想想在現代搶奪警察叔叔的槍可是會被現場擊斃,這個時代沒有槍,但搶弓箭與搶槍的性質差不多。

她不會搶奪不成而被當場亂箭射死吧?思及此,她遲遲沒敢動作。

眼看着使團快要從眼前過去,她有點兒着急了。就在她瞅着一個絕佳的機會,準備動手時,猛的覺得頸子一痛,頓時渾身力氣全失,軟綿綿的就想摔倒。

借着最後一絲力氣,她轉過身,放大的瞳仁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女子。

為什麽?

她腦海中冒出無數個問題,而在倒地前,喊的最後一句話卻是:“公子辰,你不能娶郡主!”

話音未落,她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曉風上前一步,正欲伸手,殘月卻先他一步展開雙臂将程小野接在懷中,“我想莊主不會願意看到她被你抱着。”殘月說着一個用力将她打橫抱起。

曉風沉默,與殘月一前一後匆匆離開。

馬車之中,一直閉目養神的公子辰忽然睜開了眼睛,黯淡了多日的眸中閃過一道光芒。

為何,他聽到她的聲音,聽到她說:公子辰,你不可以娶郡主!

...

☆、VIP.153 不如不見

“雪兒!”公子辰猛的一驚,掀開馬車簾子望向人群中。

“哇……”

随着布簾掀開,人群中爆出一陣陣驚嘆聲,高漲的情緒致使人群中更加紛亂,殘月抱着程小野,在曉風的護衛下艱難的向前走。

一不小心,撞到了維護秩序的巡防營士兵。

“對不起,對不起。”曉風怕若出意外,匆匆道歉後護着殘月和程小野躲進了福悅客棧。

官兵一臉疑惑,被抱着的昏迷女子他見過,正是幾日前到巡防營找過宋夫長的女子,好像是宋夫長的表嫂。

“快看,北宮小王爺将簾子掀開了!”人群中不知誰在興奮的喊着,而公子辰仿佛沒有看到人仰慕的眼光,墨玉般的星眸在人群中不斷搜尋,卻怎麽也找不到他期待的那個身影。

漸漸的,他眸中湧上失望。

為何?為何他明明聽到她的聲音,人群中卻找不到她的影子?

公子辰笑了,苦澀自嘲的笑映在蒼白的臉上,更加沒有生氣。

她怎麽可能來,宋鎮那日,她是語氣那麽決絕,那麽的不留餘地。“浔陽郡主我見過,是位好姑娘,值得你對她好。”你看看,她這是說的什麽話,浔陽是個好姑娘,值得他對她好。可天底下好姑娘那麽多,她又怎會知道,他只想對她一個人好。

又在人群中尋了一遍,還是找不見她的身影,公子辰的心也慢慢沒入深淵。

方才驟然而來的驚喜,在此刻化成了更深一層的落寞。

手一松,放開了簾子。

她早已有了心上人,又怎會在意他哪日成婚,跟誰成婚。她的心中,她的眼裏,怕是只有那位瞎眼的相公而已。

公子辰眼睛閉上再睜開,已沒了方才的悲戚。

也罷,此時她不來,其實對兩個人都是好的。愛人無望,就讓他做一個忠孝兩全的小王爺。臨行前,母妃千叮咛萬囑咐,告誡他務必穩穩妥妥的将郡主娶回來。說什麽此事關乎兩國社稷,馬虎不得,若是違了聖命,別說他難逃罪責,恐怕整個公氏家族都要受到牽連。

他雖不在朝堂,卻也知個中的利害關系。

娶郡主,如今已是板上釘釘之事,就算她真的來了,局面也已無法挽回。

見,倒不如不見。

皇宮之內,巍峨的大殿前,幾百個臺階層層疊疊的延伸,公子辰一身大紅堪比東宮,站在臺階前猶如玉樹臨風,翩翩風度無人能及。

“北宮迎親使團觐見。”太監尖細的聲音穿破層層宮牆,針芒一般刺痛了公子辰的耳朵。

墨玉般的眸,又黯淡了幾分。

“小王爺,您今日是來娶親的,不是奔喪的,您好歹多少露|點笑臉出來嘛。”随他來到東祁的大臣說道:“若是這位郡主您不喜歡,娶回去擱置在家便是了。”

“本王娶妻回去何用,自然不用你教導。”公子辰仰頭望了一眼,袖子一甩向大殿之上走去。

随行的大臣眉梢挑了挑。早聽聞這位小王爺不好伺候,現在看來還真是難伺候的緊。從北宮一路過來,十日裏他竟一直冷着臉未曾開口。

見他大步流星的踏上臺階,轉念間已走出十餘尺,使臣忙拎起衣角追了上去。

“公子辰,參見東祁皇陛下。”

“北宮使臣原英拜見東祁皇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公子辰與使臣原英一前一後跪拜。

“北宮小王爺免禮,原卿免禮。”東祁皇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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