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反正活不過一個月
這路不明緣由的“賤貨”倒沒什麽,只是那從胸腔裏發出的幾盡破音的咆哮吓了蘇念一跳,她差點把湯汁嗆到肺裏。
這一聲下去,那女人不僅達到了吸引蘇念的目的,而且把周圍好幾桌的目光都拉了過來。
蘇念緩過來氣之後,目光迷茫的望向眯着眼睛看自己的秋銘,她想了想,實在對這人沒印象,她有些疑惑,蕭悅那個有智商沒情商的腦子也能偷得了男人?
她有些呆滞的望着那個大嬸:“大嬸,你是誰啊?”
大嬸一聽這話,本來得意的臉立刻急轉直下,蕭悅居然壓根不知道自己是誰!太讓人氣憤了!簡直忍無可忍!
不明真相的圍觀群衆越來越多,其實這裏頭,蘇念也算一個,莫名其妙被潑了茶,幸好不是開水,然後又被人指着鼻子罵“賤貨”,如果不是自己也來了興致想知道是個怎樣狗血曲折的故事,早就跟她幹起架來了,抱着這個目的,她同普通的圍觀者一樣,睜着好奇的眼睛望着她。
“你個騷包,當着我的面就敢勾引我家男人,啊?你還要不要臉了,我不過出去解個手的功夫,你就敢把我男人的手往你衣服裏放,大庭廣衆,不知廉恥,還爽歪歪的在那叫,真不知道你的臉長在哪裏,你小時候的家教都給狗吃了!你這麽喜歡在人多的面前□□,我現在就扒光你的衣服,我倒要看看你能浪成什麽樣子……”大嬸突然發瘋似的沖向蘇念,即便有秋銘攔着,依舊扯下她一大片衣襟,雪白的肩膀就這樣露了出來,不過她依舊面不改色的看着瘋到極致已經開始張牙舞爪的大嬸,她不是被吓到了,只是在心裏感慨:這蕭悅太猛了吧!大庭廣衆就開始要羞恥PLAY,哇!
蘇念目送被強行拖走還要繼續辱罵的大嬸,其實她聽得正帶勁呢,周圍的人也這麽想,不過她覺得有一些猥瑣的目光已經落在了她的肌膚上,與此同時,一件衣服把自己的身體緊緊的裹了起來。
被秋銘摟着到了房間裏坐下的時候,蘇念還在回味剛剛那個潑婦罵街的場景,好久沒見到這樣讓人震撼罵街了,雖然那個被罵的對象是自己。
她身上還裹着秋銘的外衫,覺得挺別扭的,這山頂有點冷,而且她只喝了一勺湯,想着那滿桌子的山珍海味還沒動過,起身就要回去。
“你去哪兒?”秋銘見蘇念衣衫不整的就要往外走,趕忙上前拉住她。
蘇念也一臉坦然的望着他,“吃飯呀,我快餓死了。”
秋銘把她拉回位置上坐着,指了指她露出的肩膀,“你就這樣出去?”
蘇念這才發現,哎呀,衣服破了!
“額,那我換身衣服再出去吃飯。”
“嗯。”秋銘聽她要換衣服,自然的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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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念不說話,盯着秋銘慢慢的走到門外,然後回身關門,可就在門關的剩下拳頭那麽大的縫的時候,他突然發現從自己轉身的時候就被一種感覺死死地壓迫着,是什麽呢?就在他擡頭的時候,看到了蘇念撇嘴望他,他有些疑惑,思索片刻恍然大悟,她的手傷着,沒法自己換衣服。
“我要是不在,你一個人怎麽辦?”秋銘一邊幫她小心翼翼的套着袖子一邊問。
“你不在我就把掌事打一頓,然後讓他放楚江進來。”
聽到這話,秋銘長眉一揚,“怎麽,這一個月你洗澡換衣服都指望他了?”
“對啊。”
秋銘對蘇念的這個回答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你不介意被人瞧了便宜,我還介意呢!
“怎麽不帶個侍女?”
蘇念白了他一眼,“我這等同于在閻王廟裏晃悠着,帶個侍女,誰來保護我,這年頭,找個長的帥對自己還算忠心而且武功好的,我容易嘛我!”
“是,是!”秋銘替她系好腰帶,想着幸虧雲凡閣的人跑了一個,導致自己在路上耽擱了一天,雖然為了取得參加的資格導致被潑了一臉的酒,不過這一個月下來,想想還賺了。
秋銘望着蘇念地上破掉的衣裳,突然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蘇念。”
“怎麽了?”
“你……那個女人……”秋銘有些不好意思說下去,可他覺得自己很在乎,“她說的是真的嗎?”
蘇念腦子裏現在滿是桌上的紅燒肉,醬肘子,沒心思揣摩這些話,随便想了想就答道:“可能吧。”
秋銘彎腰見衣服的手僵硬了一下,蘇念在一旁看在眼裏,她這會子在門外的冷風一吹,已經反應過來,表情不再那麽無所謂,可她也沒有說點好話哄他的意思,直截了當的開口:“如果我已經不是處了,你會怎麽樣?”
秋銘抓着手裏的衣服,怔怔的看着她沒有說話,蘇念輕笑了一聲,轉身就走了,其實她也不知道蕭悅的身體是怎麽樣的了,被抛棄了就尋死覓活,該不會真的……想到這蘇念心裏也有些不痛快,他就那麽在乎自己是不是第一次,算了,趕明兒找個産婆來驗一下不就清楚了,如果能活着出去的話。
人已經走了大半,可因為剛才那位大嬸罵的太狠,蘇念的再次出現,在剩下的人眼裏就顯得有點不倫不類,蘇念本就心裏有氣,也沒注意他們,吹涼一勺熱氣騰騰的桂圓紅棗甜湯,覺得味道不錯,再想舀一勺時的時候,一雙帶着金镯的女人的手伸了過來,端起那一大碗甜湯毫無遲疑的倒在了蘇念頭上。
熱氣騰騰的甜湯從頭頂淋了的時候,蘇念當場愣在那裏。
湯水帶着甜甜的清香,順着凝成一條條的頭發嘩啦啦的往下流,比沸水涼了那麽一點的湯幸好是從頭頂潑下,蘇念吃痛下意識的低了頭,沒有太燙到皮膚,如果這直接朝她的面門上潑,此刻估計蘇念的臉就毀了。
此刻大嬸見她身邊的那個大個子不在,也就肆無忌憚起來,她指着狼狽不堪的蘇念哈哈大笑,口舌上的痛快自然也不會忘記,各種淫語髒字都吐了出來,人人都帶着看戲的心态,本就抱着目的而開,此刻全部站在一旁看着。
蘇念閉着眼睛站在那聽着,等待着臉上的液體由熱到溫,這才伸出手擦了一下眼睛,她冷幽幽的盯着罵的正痛快地潑婦,嘴角揚起的微笑帶了點白森森的牙齒,她被她盯得發毛,有些罵不下去,心裏的恐懼也悠悠的撩撥上來,“你,你看什麽看!”
“你叫什麽名字?”
蘇念冰冷的語調問出這個問題時,她下意識的就回答:“玉镯。”
“哦。”
玉镯見蘇念慢悠悠的掏出手帕擦臉,心下一橫,這蕭悅從來都是軟成了個柿子一般的人物,自己怕她做甚!于是膽子又壯了起來,她指着蘇念,可已然被蘇念驟然的陰沉吓到了,語氣也帶了那麽些軟:“你問我名字做什麽?”
蘇念的嘴角噙起一個好看的微笑:“我怕我以後下地獄,閻王爺問我殺過哪些人,殺太多不記得,底下的小鬼翻到今天這一頁的時候,還能找到你的名字。”
“你,你想幹什麽?”
蘇念不理她,只是掏出手帕一下一下的擦着,秋銘這時候趕來的時候,一看蘇念滿頭濕淋淋的就明白發生了什麽,他惱怒的神情如同一擊重錘,不止吓到了玉镯,更吓到了在場所有人。
風一樣速度,輕功來不及被人發覺,他的手已經恰到了玉镯的脖子上,秋銘的功夫了得,此刻衆人見了,更加不敢輕舉妄動,那玉镯雙腿亂蹬的掙紮着,看着她的臉色由白到紅,又由紅到青,翻着白眼要看就不行了,蘇念這才淡淡的開口:“松了吧。”
蘇念蹲着看地上捂着脖子拼命喘息的玉镯,平心靜氣的跟她說道:“咱們這裏頭沒幾個人能活的過一個月的,過幾天安生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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