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動手了

蘇念躺在床上,因為在秋銘的背上睡過一會,輾轉反側了了好久,終于來了點朦胧的睡意,就老老實實的躺着不動,等待周公把她帶走。

“吧嗒”一聲,一滴水滴在了蘇念的眉間,蘇念迷迷糊糊的伸手擦了一下,緊接着第二滴第三滴滴了個沒完,蘇念很不耐煩的擦着,心裏罵着這破逍遙派看着挺有錢,怎麽房子破成這樣,還漏水!

蘇念擦着擦着覺得不對勁了,這水怎麽是黏黏的,聞着,還有股血腥味。

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蘇念的尖叫在嗓子眼呼之欲出,幸而手快,一把捂住了嘴将聲音吞了回去,她“噌”的一下如鯉魚脫身般從被子裏直接跳下了床,捂着胸口拼命喘氣,終于讓自己強行鎮定下來,她沒敢點蠟燭,取了點水,借着月光,對着鏡子把臉上的血跡擦幹淨,确認沒有問題,便如常出門。

到了秋銘的門口,本來鎮定下來的心随着雜亂的拍門聲狂跳不止。

“誰啊?”秋銘帶了點被吵醒而煩躁的聲音,可這讓蘇念覺得心安。

心是安了,可身體有些沒跟上的依舊在抖,她的嗓子裏自然就帶了點輕顫,“蘇念。”

裏頭的人聞言是“呼啦”一聲掀開了被子。

秋銘開門的時候身上随便披的一件外衫,他起的急,連衣裳也沒來得及穿,聽着蘇念的語調不對,趕忙開了門,此刻見了蘇念,整個人的胸膛就這樣露在外頭。

蘇念一見他開門,立刻撲到了他的懷裏,她把面埋在秋銘的胸口拼命喘氣。

秋銘看了看外頭,确定沒人,便把她抱了了房裏。

他胸口殘留着蘇念臉上沒來得及擦幹淨的洗臉水,他還以為蘇念哭了,忙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蘇念喝了一大杯水,終于平靜下來,“有人動手了!”

秋銘聞言也是一驚,忙七手八腳的掀開蘇念的胳膊,終于露出她的肩膀的時候,蘇念皺着眉望他:“你幹嘛?”

秋銘确認她沒有受傷,心裏也是舒了一口氣,像對她又像是對自己說道:“你沒有受傷。”

蘇念拉起衣服,面色有些凝重,“有人不想讓我安心的睡覺,我也就不需要客氣了!只是現在有一個問題擺在我面前,我不知道怎麽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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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問題?”

秋銘穿好衣服之後,跟着蘇念來到她的房間,她沒有點蠟燭,只是指了指床頂,秋銘走過去探了身子,絲毫沒有心理準備的望了一眼,也不能說說吓了他一跳,只是心裏驚了一下,玉镯滿面血污的瞪着眼睛,望着床面,一只手還晃晃悠悠的擺來擺去,這人躺在床上,乍一睜開眼看到這張死不瞑目的臉,着實瘆人!

“你幹的?”秋銘雖然知道不可能,可依舊故意問道。

蘇念知道他在調侃自己,也沒生氣,只是嘆了口氣:“我看到的時候吓個半死!你就別尋我開心了,還是想想怎麽辦吧。”

“你先去我的房間,這裏我來處理。”蘇念望了望那晃來晃去的手,覺得惡心,點了點頭,“你快點吧,我給你留門。”

蘇念坐在秋銘的床上,她沒有點燈,只是靜靜的盯着自己的門口,腦子裏已經開始飛快的轉起來:首先一點就是她不能死!絕對不死!莫名其妙的來了,但絕不死的不明不白,她不知道矛頭為什麽一早就轉向她,但有一點,肯定有人覺得她威脅太大,有本事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屍體放到自己房間,肯定有本事殺了自己,蕭悅沒有功夫,一點楚江證實過,既然如此,自己一個人在房間時,就是最好的下手機會,可那個人沒有,到底為什麽,那個人不敢動手,至少不敢明目張膽的動手,參加大會的人都是些有頭臉的人物,除了自己并沒什麽用,競争者依舊很多,可如果自相殘殺……這不太可能,他們都是聰明人,都不蠢……為什麽是蕭悅,她不過展露頭角才兩年,一個新人惹出這麽大的動靜,太不尋常了,再說那人憑什麽覺得除了蕭悅,他就能跟拉攏到逍遙派,除非……除非逍遙派已經定好了人選,大的門派有夕決樓,風雨,魅宮,神水宮,其他小門小派的全是來湊數的,人選一定在這幾個門派裏選,那麽,有這個本事做這些的,必定……

心裏有了底,蘇念的情緒慢慢平定下來,好在身邊有個秋銘,說起來,也不是很孤立無依。

秋銘這個人,确實很有本事。

蘇念躺在床上,盯着床角出神:處變不驚,遇事果決,一開始調戲他,沒想到……我是夕決樓的人,他呢,他是什麽組織的,除非他的組織跟夕決樓有來往,不然以後見面……為什麽要跟他見面,這件事之後,還能見到嗎?他要拿走什麽也沒問,萬一,那東西蘇伽藍也想要,到時候怎麽辦……能怎麽辦,這又不關你的事!然而……

蘇念胡思亂想一通,腦子裏牽扯到秋銘,忽然成了一鍋漿糊,她把被子往臉上一蒙,嘀咕道:“他過他的,我過我的,還能怎麽滴!”

睡着是意料之外的。

秋銘處理完屍體回來的時候,輕輕敲了幾次門,裏頭沒有回應,連個蠟燭也沒點,心裏不放心以為她出了什麽事,一腳把門踹開,見人已經蒙着被子睡了。

蘇念聽到“砰” 的一聲,半夢半醒之間擡頭望了望站在門口的人,含含糊糊的說道:“回來啦。”

秋銘本來打算打個地鋪,蘇念往裏頭挪了挪,讓出旁邊的位置,睡眼朦胧的望着他:“上來睡吧,我好困。”

神思恍惚中見秋銘不動,她拍了拍床,語氣裏自然帶了些不耐煩:“你煩不煩,你不睡我還睡呢,快上來啊!”

秋銘聽到這帶着怒氣的話,衣服也沒敢脫,走過去,慢慢躺了下來。

蘇念已經睡着了,秋銘躺在一邊靜靜的聽着她平穩的呼吸聲,一種從未有過的幸福之感傳過來,不碰她,這樣躺在一塊,也……還沒等他美滋滋的想完,蘇念一個翻身就摟住了他,頭還不停的往他懷裏拱,她的手不規矩的在他衣服裏摸來摸去,還喃喃道:“這木頭怎麽還突了兩處。”

秋銘渾身都緊張的繃緊了,他覺得她的手很軟,胸脯也軟,蹭的他有些把持不住,他的呼吸開始沉重,腦子裏驟然出現今天給她洗澡的情景,水霧朦胧裏,她的身體也模糊,只是……有一種欲望從心裏開始燃燒,不像平時跟別的女人,只是那個地方的欲望,他覺得自己身體的某個部分已經有了擡頭的趨勢,恁他怎麽忍也消不下去,反倒愈演愈烈,不行!他一把把蘇念推離了自己,如果在這裏,蘇念會恨他,指不定想什麽辦法會弄死他!只是,如果真死在她手裏,也沒什麽……秋銘還沒想完,腿上已經重重的挨了一腳。

此刻蘇念捂着腦袋,眼淚汪汪的瞪着他:“你有病啊!”說罷,氣的背過身去,然後,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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