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計2
被秋銘抱回去的時候,蘇念已經累的睡了過去,他坐在床邊看着她的睡顏,她睡得并不安穩,烏黑的睫毛輕顫着,他伸手輕輕滑過她面頰,心裏湧起的暖意如春。
“你幹嘛?”蘇念不知怎麽醒了,她心裏有氣,面對了秋銘,本來應該隐忍下去的怒火一下子化作手上拂開他的動作。
秋銘不知所以,以為她疼得很,心情不好,于是柔聲道:“怎麽了?”
“我……”蘇念把要說的話吞了回去,她不能沖動,愈是危急愈要冷靜,他……到底是秋銘,即便全是設計……她盯着他泛着柔光的眼睛,那裏頭的黑暗,仿佛一絲也見不到。她緩了緩語氣:“起床氣,不好意思啊。”
“沒事。”秋銘扶了她在床頭坐好,“餓不餓?”
蘇念聽他這麽一問,想到自己還沒吃晚飯,肚子順勢咕咕叫了起來:“有點。”
吃了一會點心,蘇念見他絲毫沒有問及她在陳毅房裏發生的事情,腦子裏一半的水和另一半的面粉攪來攪去亂成一團,他這是幾個意思,對自己太信任?這才認識就好,絕不至于!念及今日他與那花□□的話,身上激靈靈一冷,他與她,未必唇亡齒寒!他不會怕!
“秋銘。”
“嗯。”秋銘遞了一杯溫水到她的嘴邊,她心裏的苦惱,他對她溫柔的過了頭,可……心頭的疑雲揮散不去,她如今,算是孤身一人!
“你……幹嘛對我這麽好?”
秋銘俊朗的臉上微微一紅:“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蘇念聽了,伸手又取了一塊軟糕吃了一口,他吟這首《鳳求凰》是什麽意思?如果不曾聽見他與花戲語的對話……可偏偏就聽見了!她不能冒險,眼下穩住他才是最重要的!“秋銘,跟你說句實話,我手頭上确實很有把握能攏住逍遙派的東西,烈火島只是一方面,撂出來讓他們心裏有個忌諱,只要我能活着出去,你要的東西,我必定雙手奉上!”
秋銘看着她,這樣突然的一番話,充滿了警惕,提出的條件更是讓人無法拒絕,她是夕決樓的人,是逍遙派親自開口要的人,本不知她就是蕭悅,本就打算一到這就直接與她結盟,他見她有意的疏離,刻意的試探,沒說什麽,只是輕輕将她攬在懷裏。
蘇念靠着他,只覺得他的懷裏暖暖的,沉沉的睡意襲來,她困倦道:“我困了。”
“好,睡一會吧。”
一覺安靜到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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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百號人死的就只剩下七個,諾大的院子卻不清靜。
還有十二天!逍遙派的掌事,終于露面了!
幾個人分坐在一張橢圓黃梨木的兩側,掌事王志鑫那團濃密的大胡子讓蘇念印象深刻。
“各位皆是江湖上的豪傑,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向來也是各有本事。”王志鑫停了一停:“掌門繼位大典在即,選中的門派一向是在繼位之前三日确定,誠然,我這次來,是想對各位商量一下,到底應當如何合作。”
如何合作?你丫想提條件直說呗,當真厚顏無恥啊……蘇念雖然這麽想着,面上卻是淡淡的、得體的微笑。
沒人理他,也就是默認了,他自顧自的說下去,“本派一直秉承掌門留下的規矩,兩派結盟,自是喜事,我逍遙派在江湖上屹立多年……”
蘇念覺得這大胡子當真煩死了,說了一大堆,一直朝死裏誇自己的門派,聽得累了,順便走了個神,她只見他的胡子在唇上一上一下的動着,看得久了,沒忍住打了個哈欠。
眼睛只閉了一下,以手掩口,再睜眼,滿桌的人都只盯着她,她略有些尴尬,讪讪的笑了笑。
花戲語“嗤”地笑了一聲,飽滿的紅唇如一雙鮮研的血墨,含了一縷帶着譏諷的笑意,“我當夕決樓的是多有誠意呢,原也不過如此!”
“悅小姐身子不好,昨夜又受了些風寒,花小姐多慮了!”
秋銘眼中的寒光印上花戲語的眸子,他出聲援助蘇念,她也沒再說什麽。
蘇念的神色微微有些恍惚,仿佛游離天外一般,魂不守舍,她有些怔怔的望着秋銘刀刻般的側臉出神,仿佛在回味什麽難言之事一般。
她須臾才回過神來,毫不掩飾的遲疑道:“你的條件,我代表夕決樓通通拒絕!”
此言一處,四座皆驚,在坐的都是來拉攏逍遙派的,屬于有求于人家,這态度自然都是恭謹的,再說。王志鑫可是掌事!掌門繼位之前,他就是逍遙派的一把手啊!衆人紛紛在想,這女人,有毛病吧!
王志鑫也是一愣,但到底見過許多市面,他面色如常:“悅小姐的意思,是要退出競争?”
蘇念當即答道:“不退!”
“那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跟你一樣,你想從夕決樓要的,也是夕決樓想從你這要的。”蘇念給他下馬威,不是為了逞一時之快,她在賭,賭整個逍遙派其實正處于風雨飄搖之際!如若的話依舊在腦子裏回味,她身為二弟子,屈尊下跪,她的一面之詞加上的她芙蓉面上的泣淚,這女人再強大,被感情壓的脆弱不堪,那模樣,蘇念見過,所以她信了她。
“悅小姐此言……”王志鑫的胡子太密了,他臉上看着只有那雙精明的眼睛,“其他人呢?也是這個意思?”
“魅宮願意全數應下。”花戲語媚笑道:“夕決樓的心不誠,而魅宮不同,魅宮是真心結盟的。”
她本就绮年玉貌,五指纖纖,掌心自是奉上魅宮的寶物王志鑫伸手去拿的時候,目光一直在蘇念唇角的那抹淺笑上,他到底沒有真的去接,只是大笑:“我逍遙派自然不會如此随意,掌門繼位大典之前,我身為掌事,必定要謹慎,此事我已看到魅宮的誠意……”
蘇念的掌心突然疼得厲害,第三天了,她斂着眉頭忍耐,夜靜了下來,山頂涼風徐徐,王志鑫的胡子依舊在一上一下的顫動張合,月色冷冽,外頭的墨色天際遙遙在望,她死死地握着拳頭,指甲狠狠地掐進肉裏,甚至滲出了絲絲血痕,掌事的話說了個沒完,她只知道她賭贏了,接下來他說什麽,已經無暇顧及了。
她的神色看不出破綻,秋銘在桌下握了她的手,他低聲道:“疼得厲害嗎?”
蘇念聽着他輕柔的安慰,心裏一陣波瀾,擡頭對上他溫暖而堅定的目光,她有些微微錯愕,這個男人,他到底什麽意思!有許多的不甘心,執手為情深,可他與花戲語的那番話……
這次的會話以不歡而散為終,蘇念望着手心的傷口,只消再有一次,傷口就能愈合,掌事廢話太多,錯過了時辰,瘀血化膿,她原本平靜的臉一絲笑意也擠不出來,陳毅仔細檢查之後,心裏對那坨胡子已經下了一百次瀉藥。
“疤留定了,從現在開始,你這只手什麽都不要碰最好。”
蘇念沒有使小性子,她很平靜的聽他說完,理智與情感的鬥争之後,她強壓下對秋銘複雜的情緒,“風雨那邊是什麽意思?”
“我們這邊的人,放心。”
秋銘的話讓她內心覺得慰藉舒暢,她點頭,望着秋銘,心下驀然一動,她遲疑道:“你們三個,都是想要……那東西?”
“對。”
秋銘回了一聲,并沒有解釋是什麽東西,蘇念知道,即使自己問了,他們也不會說,其實到可這時候,大家都是一根繩子上的小螞蚱,再躲躲閃閃也沒多少意思,她心裏暗罵:怎麽長得帥的都一個德行!
蘇念揮了揮手道:“行,我跟你們要的不一樣,我拿走我的,你們三個,自己分那……什麽吧!”
“今天我拒絕那坨胡子,是因為我前幾日得到了內部消息,我還沒确定真假,賭了一把。”蘇念對他們解釋今天的行為,她偏了偏頭問道:“怎麽不見風雨的人?”
秋銘輕輕刮了刮她的小鼻子,道:“這些事你不用管,有我呢。”
“你……”蘇念差點就脫口而出他跟花戲語的約定,到底生生忍了下來,莫名的信任讓她苦惱卻安心,她面上擺上雲淡風輕:“我信你。”
秋銘唇輕輕的落在她的額發間,他鄭重的說道:“蘇念,無論發生什麽,我都會護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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