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沒空敘舊

蘇念在屋子裏來回踱步,已經三天了,這男人整整躺了三天還沒醒!

蘇念快急死了!

“陳毅,他怎麽還不醒!”蘇念這幾天不是來回踱步,就是對着陳毅大吼大叫,除了陳毅給病人接手筋那次拼命吃東西堵着嘴之外,蘇念不停的問他到底什麽時候醒!

不怪蘇念,他們這是在逃命啊!

“你都做好準備帶人逃出來了,就沒想過怎麽應付突發狀況?”陳毅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突發情況?突發情況包括馬死了,路斷了,還有你丫叛變了,不包括他一直昏迷不醒!”蘇念說到最後已經是指上了陳毅的鼻尖。

“這,他是從大牢裏被帶出來的,病人的身體情況,難道不在你考慮的範圍之內嗎?”陳毅反駁道。

蘇念氣的直咬牙,“我這費了這麽大的勁把你弄過來,難道不算是考慮他的身體情況了?枉我這麽信任你,你……你……”蘇念癱坐在地上,她已經沒勁跟陳毅繼續吵嘴了,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求這男人趕緊醒過來!

顧遠急匆匆的推門進來,跑的太急,話也說的不利索:“他們,他們來了。”

“誰來了?”

“赤焰的人到了。”

蘇念一聽,臉上立刻恢複了認真的神态,“你先別慌,告訴我,他們現在到哪兒了?”

顧遠喘着氣道:“就在樓下。”

蘇念一聽,眼睛瞪得老大,“卧槽,追的這麽緊!”赤焰閣一直以追蹤術為第一,蘇念一直聽說,今日陡然見了,也十分吃驚,一路上基本沒留下什麽痕跡,他們只是在這耽擱了半天,人就追到了。

“幾個人?”

“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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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的過幾個?”

顧遠用力點頭道:“一個!”

“……”蘇念無言的看着顧遠,她揪着他的耳朵氣呼呼的說道:“你……你這把回去給我好好練功夫,一個,你居然只能打的過一個,那剩下的兩個呢,我跟陳毅打?”

“這……”顧遠有苦叫不出,赤焰派出的三個全是精英,一般的神兵閣的人,連一個都打不過。

蘇念松了手,開始分析各種可能性,把人藏起來,不太現實,如果就這樣被抓回去,白白連累陳毅和顧遠,做了這麽久的努力就白費了,而且這男人死定了!

神吶,賜我一個恩人吧,我願意以身相許來報答他!

蘇念在樓上,赤焰的人在樓下并沒有上來,雙方都不敢輕舉妄動,可只要天一黑,他們就會立刻動手,午飯沒吃,肚子餓得咕咕叫,蘇念決定先下去跟他們談談,雖然一點也不抱希望。

門打開的瞬間,蘇念就愣住了,那個人,那個人不是……

“蘇念,你怎麽在……”這人驚訝的話沒說完就被蘇念一把扯了進來。

蘇念像見到親人一樣一把抱住了他,“秋銘,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沒時間敘舊,也沒時間質問并鞭策秋銘,蘇念當即開口,“你有沒有辦法送我們出去?”

秋銘看着屋子裏躺着一個,捂着耳朵小娃娃一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大夫一個,有些疑惑:“你們這是?”

“逃命!”

秋銘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蘇念壓低了聲音,長話短說道:“底下有三個赤焰兵,顧遠可以幹掉一個,你呢?”

“三個。”

“我知道,底下有三個,我是問你能幹掉個!”

“三個。”

蘇念擡頭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他們可是赤焰裏的精英!”

“放心吧,你要往哪走?有具體的路線嗎?”

“暫時沒有。”

秋銘想了想道:“你們出門就往南邊走,大概走出五十裏的樣子,我在那好有一個朋友,叫鐘南山,你們先去那,我随後就到。”

蘇念拉住秋銘的手,“你,小心點啊。”

秋銘拍了拍蘇念的手背:“放心。”

一路疾馳電撤,中午在天黑之前趕到了,秋銘的信鴿已經到過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現在路口将車攔了下來。

“可是蘇念蘇小姐?”老者探頭問道。

“是是是。”來不及寒暄,一行人匆忙随着老者進了一處隐蔽的地方。

這地方看起來郁郁蔥蔥的,誰曾想裏頭居然有這麽個漂亮的小院落。

進了房間,那老者也就不見了,沒時間管他了,一行人手忙腳亂的替傷者檢查傷口,顧遠的手臂包紮好後便出去了,陳毅處理好男人裂開的傷口,也去休息了,蘇念也累,可她不敢睡,她坐在男人的床邊,看着他堅毅的輪廓,嘆了口氣。

“你可千萬不能死啊!”蘇念小心的用帕子浸了些溫水在他有些幹裂的唇上,一連逃了三天,這三天真的是殚精竭慮,放下碗覺得太困了,便趴在床邊眯了一會兒。

一件衣服剛碰到蘇念的時候,她就醒了,擡眼時望到了秋銘。

“累了就去休息會兒,我替你看着。”

“不成!”蘇念堅定的拒絕了,不是她不信任秋銘,而是她不能錯過這男人醒來之後第一眼看到的人是她這個令人感動的情景。

“那麽緊張幹什麽,你還信不過我?”秋銘笑道。

“不成就是不成!”蘇念打了個哈欠,她望着依舊令人賞心悅目的秋銘,內心萬千感慨,今天如果不是遇見了他,後果不堪設想,看着他風塵仆仆的樣子,心裏有些擔心,,“你,沒事吧?”

“沒事。”秋銘喝了杯水,又望了望床上躺着的男子,蘇念太緊張這個男人了,心裏難免有些好奇:“他是你兄長?”

“不是。”

秋銘一聽點了點頭表示很放心,可蘇念的下一句話驚的他差點把杯子松了。

“他是個刺客,要殺我來着。”

“刺客!”秋銘望着蘇念,心想這個蘇念想什麽心思呢,居然為了個刺客冒這麽大的風險,連赤焰兵都驚動了,“你看上人家了?”

蘇念一聽,湊上去仔細看了看這男人的臉,雖說現在是面色慘白,可人生的堅毅,頗有中将之色,“你還別說,我現在看他,覺得他還真的挺帥!挺有成熟大叔的感覺,這一家夥放到我們那,絕對是小姑娘們追捧的對象啊!”

“是嗎?”秋銘撇了撇嘴,他有許久沒見到蘇念了,本打算就此放下,可一見到這張臉,他心裏的思緒就開始瘋長,處于斬不斷理還亂的狀态。

“萍,萍……”那男人伸手仿佛要抓住些什麽,蘇念見狀一把拉住他的手,“在,我在這。”

那男人仿佛安心了些,秋銘在一旁看好戲似的,忍不住笑了笑。

“小寶,小……”

聽着那男人又喃喃着另一個名字,蘇念立刻吼了一聲:“顧遠!”

顧遠立刻跑了進來,他的手臂上還纏着繃帶,蘇念一把摟過他的脖子,把他壓到了床邊,然後趕忙對着那男人道:“小寶來了。”

顧遠不明所以,可是脖子被蘇念勒的太難受,處于想掙紮又不敢掙紮的糾結狀态,好在蘇念很快就放了他,一時間立刻聲淚俱下道:“我滴峰哥哥,你可不能死啊!我等你等的好辛苦啊!”說着順便瞪了顧遠一眼:“快叫爹!”

顧遠看着也就十六七歲,這時候雖說一愣,但立刻跟着蘇念一塊哭喊:“爹呀,我的親爹啊!”

秋銘雖然是一臉黑線的看着這主仆兩個誇張的假哭,實則內心強忍着笑意,不行了,他就要笑出來了……

男人在這樣強烈的視聽效果下,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入眼就是一張假哭卻哭的梨花帶雨的臉,剛醒的他腦子裏有些渾渾噩噩,一家夥把人認錯了。

“萍,萍兒。”

蘇念見他醒了,臉色立刻變了,她先是不耐煩的甩開了那人緊緊握上來的另一只手,又推了一把還在一旁傻傻喊爹的顧遠:“喊個屁啊,快把陳毅叫過來。”

顧遠快步跑了出去,蘇念接過秋銘遞過來的帕子随便擦了一下臉,覺得還是不成,就着桌上的茶壺倒了點水,把臉洗了。

本來有些疲憊的臉精神了些,她望着秋銘走過去執了那男人的手緊緊握着,不禁有些疑惑:“你幹嘛?”

秋銘握了一下就松開了,他把臉對着蘇念,解釋道:“傳點真氣給他。”見蘇念不明白,又加了一句:“穩一穩。”

蘇念見那男人很平穩的呼吸,也沒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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