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北茫城
北茫古城,有傳說中的長生之術,千百年來那裏的故事都為人們所津津樂道。城主白桦是個美麗動人的女子,她容貌在歲月的流逝中分毫不變。誰也不知道,她究竟活了多久。
神族遺址,殘留神力。這些都是當今皇帝霍玄所忌憚的。
在冰冷得沒有溫度的宮殿裏,白桦坐在鏡前梳着那頭盤繞在地上的長發。她的頭發是一種特殊的灰色,不是介于黑白之間的那種灰色,而是一種散發着光芒的柔和的灰色。
她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微微地笑了。
這座宮殿從裏到外統統是用寒冰制作而成的,常人本無法在這裏呆着,宮殿裏的奴仆全是被白桦施了法術的人,他們是默霜和浮沉此次前來的目标——屍兵。
鏡子裏傾國傾城的容貌忽然生出了變化,扭曲的面容中衍生出一張新的臉。鏡子裏的人有着天子之容,雍容華貴,明黃色鮮麗的華服下,那張面容更顯得令人望而生畏。
“霍玄。”坐在鏡子前的女子低喃着,眼神漸漸迷離起來。她伸手去觸碰鏡子,鏡中的容顏泛起水紋,然後又消失不見。
一切皆是自己心念形成的幻想。
幽幽地嘆了口氣,随即自嘲地彎了彎嘴角,白桦放下梳子,低垂着眉眼不知在想些什麽心事。有婢子在殿門外輕輕喚道,“城主,要傳膳嗎?”
白桦想了想,站起身子,“準備一下,我要去百味樓。”
百味樓是北茫城最大的客棧,裏面的美食即便是在帝都都是有名的,許多名廚以百味樓為終身的奮鬥目标,凡是嘗過百味樓美味的人,都值得相信這個奮鬥目标是有很大的意義的。
然而,百味樓不是人人都可以進得去的,只有地位顯赫、身份尊貴的人方能有這個資格品嘗百味樓的佳肴。
默霜和浮沉兩人就是這樣被攔在百味樓之外的。
“憑什麽他們可以進去吃,我不可以!”自從那晚解封枯海劍後,她的性格越發有些暴躁,對待一些人和事都不能像以往一樣心平氣和。浮沉冷眼看着她的變化,卻默不作聲。她自己正在改變,卻不自知。
“姑娘,百味樓的規矩你應該知道的,非身份尊貴者不可進。”百味樓的小二禮貌地解釋,全然無視默霜殺氣騰騰的眼。
小二打量着兩位來客,都是一襲白衣,面帶半個銀色面具,裝扮幾乎一模一樣,唯一的區別是女子手裏拿着一把特殊的劍,泛着幽幽的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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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沉正想上去說幾句話,身後卻有人搶先開了口,“枯海劍的傳人身份還不夠尊貴嗎?”
默霜和浮沉同時回頭看去,來人穿着宮裝,一頭灰色長發盤成一個髻,額前墜着七寶琉璃珠,衣服是帝都裏只有皇後才敢穿的鳳凰華服,手裏握着一根權杖,上面是一個水晶球。身後浩浩蕩蕩地跟着一批侍衛,看這個架勢,此人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北茫城的統治者——白桦。
浮沉和默霜對視了一眼,彼此間都了然。
霍玄的追蹤令并沒有布到北茫城,他們在北茫城必定是安全的,這裏也應該鮮少有人認得他們。
這個北茫城主白桦一眼認出已經變了的枯海劍,讓人不由吃驚。
默霜握緊劍,回以笑容,“城主說的是,枯海劍的傳人身份自然尊貴。”
“大膽,見到城主為何不行禮!”身後的侍衛用劍指着默霜和浮沉,那嚴厲的态度絲毫提不起兩人的注意。
白桦制止了侍衛,随即柳眉輕挑,又看向立在默霜身旁的浮沉,思索片刻,“這位……是帝都來的?”
默霜和浮沉齊齊一驚,默霜看向浮沉,之間他氣定神閑道,“城主怎知我是從帝都來的?”
“你的身上,有帝都的味道。”白桦的語氣中透着一股神秘感,她笑着撫了撫鬓發,“北茫城有個規矩,外面來的人只能在城中停留三日必須離開,否則永遠不可以離開,這些,你們應該知道吧。”
浮沉淡淡道:“我們只不過是來游玩兩日,很快便會離去。”
“那就好。”白桦點點頭,對百味樓的小二道,“我今日想吃你們主子做的菜了。”
“城主一句話便是,樓上的雅間一直都為您留着,樓上請。”
随着白桦被請上了樓,默霜和浮沉也如願以償地進了百味樓。默霜終于嘗到了美食,百味樓的招牌是紫魂湯,紫魂湯裏面什麽都沒有,只有一碗紫色的湯水,普通平淡,但只要飲上一口便終身難忘,那種味道好像是有千百種在舌尖回味,品嘗時腦海中更有畫面浮現,讓人悠然惬意。
默霜剛想再要一碗,浮沉按住了她,“不能喝了。”
看浮沉的面色不想是胡亂說說的,默霜也察覺到不對,低頭看了看見了底的碗,猶豫片刻後道:“這湯有什麽古怪麽?”
“百味樓的主人是一個會幻術的人,這湯被下了幻術,我們上當了。”
浮沉的話剛說完,默霜眼前就有五顏六色的光團飄動,腦子裏瞬時一片空白。浮沉比默霜要好,他只喝了兩口,但還是有些昏昏沉沉。
百味樓裏的客人不知何時都沒有了,大廳裏只剩下浮沉和默霜,白桦從樓上緩緩走下來,她望着默霜和浮沉,臉上帶着輕蔑的笑容,“霍玄派來的人這麽沒有用。”
浮沉霍然起身,手裏飛羽镖已經準備就緒,他将默霜護在身後,眼神狠戾,“城主,不試試怎麽知道有沒有用。”
“你沒有喝完,可還是中了幻術。”白桦笑道,“為何不卸下防備,安然做個好夢。”
浮沉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有個聲音在不停地催促着自己快點閉上眼,閉上眼,閉上眼……他好想躺下去做一個夢,夢裏有他最愛的人,長相守,不分離。
緊随着白桦,有一個男子緩緩走下階梯,他身着紫袍,一頭白發,容貌長得,竟然與霍玄一模一樣!浮沉心底有疑惑,卻怎麽也提不起精神去思考,他身子微微一軟,撐住身後的桌子。
白桦對下來的男子耳語了幾句,男子便向他們走來。浮沉自以為幻術對自己的控制力不足為懼,可這個男子的幻術極為強大,即使是他這樣的意志力也無法抵抗。
忽然間,枯海劍發出鳴聲,從劍鞘中躍出,在空中劃出紅色的弧度。默霜本來是趴在桌上昏睡不醒,此刻卻突然站了起來,擡手抓住了飛舞的枯海劍,她割破了自己的手,鮮血順着劍刃流淌。
走向他們的男子猛地止住步子,他看向白桦,白桦也是一臉吃驚,“難怪我看枯海劍變了模樣,竟然是解封了……”
“默霜。”浮沉喚了一聲,默霜卻絲毫沒有反映,她嘴角勾起一抹冷酷而沒有生機的笑,右手握上劍柄,擡起劍直直指向立在樓梯上的白桦,“你,滾下來。”
白桦雖然吃驚,但已經明白過來,對于枯海劍,她似乎不敢太過輕視,于是朝男子使了個眼色。
和霍玄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子退了下去,白桦一步一步地朝默霜靠近,此刻的默霜雙目猩紅,帶着修羅一般的氣勢,周身都籠罩着死亡的氣息。
浮沉從沒有想到有朝一日他會看見默霜這樣子,算算一路走來,她以血喂劍八次,這一次是第九次。
默霜和白桦四目對視,全然沒有落下氣勢,浮沉看向那個退至角落的男子,他的眼睛一直望向自己。
累了吧,睡吧,和最愛的人天長地久,永永遠遠,不會分離。
有個聲音一直在催眠自己,浮沉冷冷地擡目,用飛羽镖刺進自己的肩膀,瞬時清新過來,他伸手橫在默霜和白桦之間,“城主,有什麽沖我來。”
“是嗎?”白桦看向他,浮沉似乎清醒了大半,幻術對這個男子的效果似乎不大。
“你知道我們是帝都派來的。”浮沉正色,餘光瞟向入魔的默霜。
“霍玄的心思我最明白了。”白桦懶懶的語氣足以讓任何一個男人心神搖曳,可浮沉還是那樣平靜如水的眼眸,面對白桦神色不改。
白桦愣了愣,“看來他把你訓練的很好。”
默霜本來已經安靜了下來,可此刻手裏的劍像是操控着她一般,她舉起劍,對着浮沉就砍下去。浮沉眼疾手快,急忙避開了默霜不顧一切的殺招,眉頭緊蹙,“默霜!”
默霜的目标從白桦變成浮沉,兩人在大廳裏交起了手。浮沉步步退讓,默霜招招不留情。白桦像是看戲一樣看着兩人,若有所思。
本來在角落裏的男子像石頭一樣動也不動,可突然動了。他身形莫測,介入正在打鬥的浮沉和默霜之間,他的眼睛很特別,默霜看他一眼,便停住了動作,閉目直直倒下去。
浮沉一急,想去接住默霜,卻被那個男子攔住去路。白桦一揮衣袖,上前來抱住倒下的默霜。
“你的夢剛剛開始。”白發男子與浮沉對視,那冰藍的瞳仁仿佛窺測到心底,浮沉的心像是驟然停止一般,眼前忽然浮現出以前的一些畫面,仿佛是小時候,仿佛是望塵島,恍然如夢。
默霜在笑,拉着自己的袖子撒着嬌。師父和瓊姨欣慰地望着他們,那樣的時光,不是自己一直夢寐以求的麽。
愛自己的人,都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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