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無風無浪

柴靖姿交響樂團。

“好了，私人休息室這裏呢，就大致根據喬小姐的要求裝修過了，等稍後送來家俬就ok了。怎麽樣，喬小姐？”

“是，你滿不滿意？”喬江山笑着詢問喬子琳。

“沒什麽問題了。”

“喬小姐滿意就好了。對了，喬先生，有一間國際知名的音樂經理人公司打電話給我，說安排維也納鋼琴大師馬丁克來港。他還說有興趣和我們樂團交流一下，一起演出。”

“馬丁克？是不是Hack Martin？”喬子琳興奮地問。

“嗯。”肯定。

“有呀，我很有興趣。我很欣賞這位鋼琴家的。Daddy啊，好不好？”

喬江山面露難色。

喬宅。

書房。

“不行。”許玮琛一臉嚴肅地否決了喬子琳的想法。

“為什麽？”

“在演奏會裏面，不可避免的有很多賓客和觀衆，我們WPU很難顧及到這麽多人，以及控制場面。”許玮琛頓了幾秒，“而且在演奏的時候，我們無法貼身保護，風險太高。”

“其實自從上次渖陽人派人暗殺子琳失敗後，很久都沒有動靜了。可能你們WPU已經吓得他們不敢再動手，又或者已經回家鄉了。大哥，你說是不是？”

“是啊，的确有這個可能性的存在。”喬江山贊同，“不過如果許sir認為人多很難控制的話，我們可以試着不要将演奏會辦大，同時被邀請嘉賓的名單，也預先交給你們過目...”

“...又或者盡量少公開發售門票，是嗎？”喬江河繼續提議。

“這樣子你們做事會不會方便一點？”

許玮琛擰着眉，細細地考慮。

“許sir，這個機會對我來說很難得，我真的很想...”

“我真的很久沒有看見子琳像這樣求人了，給點面子啊。”

許玮琛看着喬子琳充滿期待的眼神，再強硬的心，終究也是軟了，“根據兩位喬先生的提議，的确可以幫我們降低一點風險，也比較容易監控。我們WPU會盡量配合。”

“那我就可以參加演奏會了。”

“好啊好啊好啊...不好不好不好...”

“有什麽不好啊？”

“不要在家裏練習，樂團在裝修...如果你天天在家裏練琴，我擔心又吵到人，又會吵架。”

“不要緊。叫阿良在我們公司的物業買個單位給子琳。”

“哦對...”

“不用這麽麻煩了，daddy.我回石澳舊屋練習不就行了。”

“這樣也行。”

石澳舊屋。

一陣悠揚的大提琴聲從主屋內傳了出來。

屋內，師姐與Nancy坐在一邊的桌旁看着喬子琳認真地拉着大提琴。

院子。

“其實這種音樂，有什麽好聽的呢？”

“其實你問我，我又可以問誰呢？喂，但是有很多人肯花成百上千元去聽，你也奈何不了他們，是不是？”

大廳。

阿龍給沙示和爆呔開門。

“真是一千幾百元都省下來了...”

“這種音樂，誰懂得欣賞呢？”

“我是。”

兩人邊走邊在那搖頭嘆氣。

“不是，挺悅耳的。”從裏間走出來的許玮琛不太同意兩人的話。

“哎呀...頭兒，音樂這玩意兒，你就別假裝了。”

“就是，怎麽也比你那首本名曲好。”

“這個要比較過才知道。不然我現在唱一唱，比較一下誰比較好聽？”

“頭兒，麻煩你高擡貴口好嗎？”爆呔一邊揶揄着許玮琛，一邊掏出錢包，“其實咧，我剛好還有一千幾百...”

“你不介意...”

“拿來...買奶茶、咖啡。”沙示無比利落地奪過鈔票，迅速收進了口袋。

轉眼已是下午。

随着琴聲漸息，喬子琳又翻過一頁琴譜。

許玮琛進門，走到喬子琳身邊：“喬小姐，車子準備好了。十五分鐘可以起行。你可以随時收拾東西。”

“嗯？我什麽時候說過我要走了？”喬子琳滿臉疑惑。

“你說你五點鐘要回家和你daddy吃飯。”

“我練得都不記得時間了...”

“不要緊，如果你想練的話可以繼續練。我可以安排。”

“那倒不用，說好了五點鐘嘛。不要妨礙到你們接班的時間。”喬子琳收拾好東西。

“不要緊，小事而已。”

“不行，我走了。我先去趟洗手間。”

“好。”

“啊...頭兒，你覺不覺得大小姐最近的态度好了很多？連性情都改變了？”師姐疑問。

“是啊，什麽原因？”

“擺過去。”許玮琛不答話，只是下令。

樹林。

随着一陣風的吹過，喬子琳的絲巾被吹下了山坡。

“...這條絲巾是我mommy留給我的。”喬子琳想下坡去撿絲巾。

“喬小姐，”許玮琛攔住喬子琳，“我幫你撿。”話罷，許玮琛開始小心地下山。

“放心，頭兒爬山爬慣了，沒問題的。”

喬子琳擔心地望着許玮琛的背影。

“爬慣山的果然是不一樣。”巴打感概。

許玮琛滑下山坡，輕松地撿起絲巾。然而，當他正要上去的時候，草叢邊卻有樣東西引了他的注意。他掃開落葉。映入眼簾間，隐約有一個背包的輪廓。他撥開了那些枯枝爛葉，将背包拖出來。背包下，有一具骸骨。骸骨的頸項間，挂着一條熟悉的項鏈。

一瞬間，腦海裏有什麽一閃而過。

許玮琛顫着手，将擋在那手骨上的一片落葉揭開。

戒指...

琪琪...

縱使記憶裏早已經歷過一次，可是八年的感情又如何能讓人一朝放下...

山坡上，巴打等人遠遠地望着許玮琛忽然停住的身影，等得焦急。

“頭兒...”

山坡下，許玮琛直直地凝視着那具骸骨，沒有多餘的舉動。

良久。

“巴打...”

“收到。”巴打應聲而下。

“這裏...交給你處理...”許玮琛冷靜地下了命令，然後轉身上山。

“許sir...你...”

“喬小姐，這裏很快會被警方封鎖辦事，現在我先護送你回去。”許玮琛自然地幫喬子琳系上絲巾。

“許sir，剛才...？”

“嗯...不用擔心，只是找到了一個故人...”許玮琛明顯不願再多言，只拉了喬子琳的手便走。

“哦。”喬子琳瞄了一眼許玮琛抓着她的手，沒有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