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情有獨鐘

說着就指了指地上的烏龜。

只見那只烏龜趁着兩人的目光如膠似漆的時候,已經悄悄地伸出了頭和四條腿,正靜悄悄的朝着水面爬去。

周德音氣的笑了起來,笑罵道:

“好哇,連個臭烏龜都敢騙我,看我不把你着回去清炖了......”

烏龜很是警覺,似乎是知道了周德音的怒氣一樣,還沒等周德音碰到,就先把頭腳都縮進了殼中。

陸晔看着周德音準備彎腰拎起烏龜,便在身後拉了她一把,意有所指的說道:

“可見,它也是個裝傻的。”

也?還有誰?

周德音回過身,看着陸晔,十分贊同的說:

“對,所以我決定了,要給他取個名字。”

陸晔看着她的笑,眼角不由自主的跳了一下,就知道這丫頭沒有好心。

随後就聽到周德音說:

“以後,它就叫小小晔了。”

陸晔寵溺的看着她,笑着搖着頭表示無奈說:

“去年的叫小晔,今年的又是小小晔,阿音,你對我的名字就這樣情有獨鐘麽?”

陸晔說的是名字,可是說到情有獨鐘的時候,聲音有些低沉,聽到周德音耳朵裏的時候,仿佛像羽毛撓過了耳膜,撓在了心底。

癢癢的,麻麻的,有種說不出的悸動。

“是啊,我就這樣情有獨鐘了,你敢把它送給我?”

陸晔雖說還在笑着,但是眼神卻有着以往沒有的認真,只聽他說道:

“好,你要是你喜歡的,不管是什麽,我都給你。”

包括我。

最後一句,陸晔并沒有說。

在他眼裏,周德音還小,這些事情。如果說了,怕她不懂得。她每次看自己的目光就猶如看周弘文一般,周弘文是她的堂哥,她景仰。儒慕。

而陸晔,并不想當她的哥哥。

陸晔心中想着,等她再大一些,再大一些,便告訴她。自己所有一切,都是屬于她的。

就在兩個人說話的時候,那個小烏龜又開始展開頭腳向着水中爬去。

不多時就聽到撲通一聲,小烏龜已經下了水。

周德音回過神兒,笑得前仰後合,說道:

“真是個狡猾的東西。”

陸晔拉過她,站到放生池旁,指着清澈見底的放生池說道:

“阿音,你還能認出哪個是我們去年放的,哪個是我們前年放的嗎?”

周德音看了看水底。搖了搖頭。

這個真的不好認,烏龜和人不同,在周德音看來,它們都長得一模一樣,哪裏能分清楚。

陸晔蹲下身去,用折扇指着其中的一個說道:

“阿音,你看,那只就是我們第一年放的,這個是我們去年放的,還有那邊那只。是去年你從禦膳房帶來的。”

周德音看着池中的烏龜,并沒有發現什麽不同,蹲下身仔細看,也沒有發現不對。便側過頭看着陸晔問道:

“陸晔,你是怎麽知道的?”

陸晔聽她問完,笑着說:

“你從禦膳房帶出來的那只是甲魚,本身就與池中的龜種不同,另外的兩只我之所以能認出來,是因為我在它們身上做了标記。”

聽陸晔說烏龜身上有标記。周德音盯着池子裏烏龜仔細的看,都恨不得撈上來一只。

陸晔攬住她的肩膀說:

“小心些,別再掉進去。”

周德音看得仔細,想都沒想的說道:

“我不怕,有你呢。”

那是一種全心的信任,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陸晔覺得,再也沒有比周德音剛讓他覺得暖心的人了。

見她還是沒注意到,便給她指了指說:

“你看,我前兩年帶來的那兩只烏龜,龜殼的右下角有一個小小的音字。”

周德音聽陸晔說完,就被他氣的笑出聲來:

“好你個陸晔,竟敢把我的名字刻在龜殼上......”

陸晔握住她的手,十分正經的說:

“有了小晔,小小晔,如果沒有小音,小小音,小小晔它們會很寂寞的。”

......

十五歲過後,陸晔在朝中謀了個閑職。

原本依着周德音的意思,是要把他舉薦給自己外公和舅舅的,陸晔滿腹經綸,平日裏的話語就能聽出他有指點江山的大才。

可是,陸晔不許。

也不許她在昭仁帝和皇後面前提起。

周德音也就不敢說其他了,因為她了解陸晔,那次榮興侯的爵位他就幹涉了陸晔,到現在都不敢告訴他,所以,周德音對于他謀取職位一事,并沒有插手。

周德音說要舉薦自己給嚴太師以及嚴國舅,陸晔下意識就是反對的,并不是因為清高,而是因為陸晔的想法與嚴家的行事風格相左。

嚴太師黨同伐異,尤其是他瞎管的六部裏面的兵部,禮部還有刑部,裏面但凡有人對他的指令有質疑的,都是下場凄涼。

如此的專橫跋扈,是陸晔所不喜的。

更何況,嚴國舅軍功赫赫,在西北根深蒂固,盤根錯節的西北,任誰去了都插不進去刀,連官員的調配,嚴國舅都不用向吏部和朝廷回報,俨然是土皇帝。

這樣專權的外戚,陸晔不喜,也不看好。

就算他們是周德音的外公和舅舅,也是不行的。

初入朝堂,陸晔行事嚴謹,很快就引起了睿親王的賞識。

與嚴太師和嚴國舅一樣,陸晔也不喜歡睿親王,原因無他,只因為整個朝堂上,與嚴太師分庭抗衡的就是睿親王。

睿親王手裏有戶部吏部和工部,分別掌着朝廷的錢財和官員調配,以及各地規劃。

還有皇城的禁衛軍統領,是睿親王妃的弟弟。

尤其重要的是,昭仁帝最信賴的那個長春道長與睿親王也很親近。

從表面看,嚴家和睿親王相互制約,實則是睿親王占了上風。

至少在陸晔是這樣看的。

因為昭仁帝近年來迷戀修仙之術,對長春道長可謂是言聽計從,後宮雖然是嚴皇後管轄着,可這兩年,睿親王不知道從哪兒找到一名女子榮氏,長春道長更奉其為姑射仙子,昭仁帝将她寵的沒邊,進宮也才兩年,就封了貴妃,直接的威脅到了皇後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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