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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做什麽?”

“好生調養兩年,收房。”

收收收啥?!蘇杏瞪大了眼睛,呆滞片刻後,猛地蹦高起來。

“嗷嗚!”妹的,忘了這是車裏,特麽老娘的腦門啊。

捂着一陣陣抽疼的腦袋,蘇杏怒視沈墨:“你這是要整死我麽?”

就憑這魂淡那喜歡買人玩的怪癖也能猜出,他的後院肯定還有不少他覺得好玩就随手買回來的大型仿真人形玩具,而以他買玩具的喜好來看,肯定都是極品奇葩,其中自然不乏想要自薦枕席的。

在一群等着上位的極品奇葩中,沈墨把她單拎出來提前占下被窩,這不是逼着那些預備役們紮她小人麽。

“你說我是你從外邊帶來的幹閨女我都沒意見,真的。”蘇杏握住了沈墨的雙手,力求讓他看到自己眼中的誠意,“你要是不信,我可以現在先喊一聲‘幹爹’給你聽的。”養尊處優的手跟幹活的手,那觸感就是不一樣啊,眼前這只人品是渣了點,可皮囊質量好啊。

“我才二十歲。”沈墨幹咳了一聲,他覺得自己低估了這少女的……唔,她常挂在嘴邊的那個詞兒是什麽來着?哦,無恥的下限。

蘇杏一揮手:“沒關系,你比我大。”說完,她猛地剎車,問,“你二十歲?”

“對。”

“那你早該娶妻生子了吧?為了你們夫妻和合美滿着想,我勸你還是不要納妾的好,你要記住,好男人不會讓她的女人受一點點傷,絕不會像陣風東飄西蕩在溫柔裏流浪。”

“不好意思,我還沒定親。”

“诶,為什麽?”

“還沒有找到好玩的。”

好……玩的?蘇杏覺得自己跟眼前這人在溝通上似乎有障礙,媽蛋就你這種扭曲的人格,有哪個大家閨秀敢嫁給你啊。可如果不是大家閨秀的話,你們沈家也不會娶啊。

看眼前的小小少女垂頭喪氣的蹲去了角落,沈墨不由得笑了。相守幾十年,倘使日日面對一個無趣的女子,那将會是多麽的枯燥。

一朵精心養護出來的嬌嫩花朵,如何在風雨中綻放,又如何能敵得過那藏在泥土中的毒蟲啃食?

馬車在寬闊而平坦的路上不緊不慢的前行着,距離目的地已經越來越近。

“少爺啊,我想去個茅廁。”蘇杏很正經的說,“人有三急。”

沈墨輕撓了下下巴,想了想說:“你頭次來京城,我怕你會迷路,所以,你可以在車上的,我不介意。”

“……少爺,請你注意,我是一個很容易害羞的女孩子。”

“沒關系,我可以轉過頭去。”

蘇杏握拳,特麽的如果不是生理構造決定了我沒有站立的資格,我真特麽想噓噓你一臉!

可是,怒歸怒,眼前最重要的問題還是如何才能擺脫這個人格扭曲成了麻花的魂淡少爺啊。不知道她現在撲到窗口大喊拐賣少女,會不會有人來救?問題是,沈墨一掏賣身契,她喊破喉嚨又有什麽用。

“還沒想出主意麽,馬上就要到沈家了喲。”沈墨眉眼帶笑,真是個有毅力的孩子,想來會給他帶來不少樂趣吧。

“你幫我出個主意呗。”蘇杏用四十五度角憂桑的仰望着沈墨。

“這……”沈墨苦惱的思索了片刻,搖頭道,“我也無能為力呢。”

蘇杏繼續望着馬車的門簾子發呆,外頭坐着個車把式呢,話說她從這裏沖出去,繞過車把式跳下車,然後鑽進哪個角落裏或者店裏,能躲得過追捕麽?

回頭看看自己和沈墨的距離,她嘆了口氣,你丫的太窮了啊,還好意思說是富豪之家呢,連個加長版的車都沒有。跳車逃跑是不用想了,這馬車的空間總共就這麽大,有她拉開門簾子往外跑的空兒,足夠沈墨起來拉住她的了,除非是沈墨自己不想動手。

車速慢慢降了下來,外頭傳來亂紛紛的聲音,蘇杏沒聽清別的,只聽清了兩個字——到了。

拉看車上的窗簾子一看,她的臉徹底垮下來了。

她原本想趁着下車慌亂的工夫逃出生天,可哪裏想得到這一片似乎都是住宅區,往前往後看都是圍牆,根本沒有商鋪好麽,這讓她往哪兒藏啊。

嘆了口氣,她看向沈墨,擠出一個媚笑:“爺,你說了要把我收房的,對吧?”

“所以呢?”

“所以,今後的日子,就請你多多關照了。”

放心,關照我兩年就行,我絕對會在你把我養成合格小妾之前跟你說再見的。

雖然吐槽過多次,可蘇杏不得不承認,這個沈家确實很有錢。別的不說,至少他們家看門的小厮身上穿的衣裳料子,都跟她雲州城裏普通富戶家的少爺穿的差不多。

二百五十兩銀子啊,話說她這兩年裏頭努力賣萌裝乖,能不能靠那些出手闊綽的主子們的賞賜搞定啊。

作為沈墨新購入的召喚獸,蘇杏很老實的跟着沈墨到了他的居所——墨軒。

“少爺,我覺得你這地兒應該叫近墨軒。”蘇杏撇了下嘴,否則裝不下你那黑心啊。

“近墨者黑麽?”沈墨挑了挑眉,搖頭嘆道,“小杏兒,你這般了解我,真是太可人了,讓我如何等得那幾年,不如,我這就禀明太太把你收房了吧。”

“喂,你這是蹂躏弱質少女啊!”

“恩?”

“我是說,你一開始就把我擺那麽高,接下來就不那麽好玩了啊。”

沈墨笑了,不再開口。

☆、23 恭喜,你攻略張嬸一枚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內院門前。

而蘇杏,也終于對自己将來一段時間內的生活,略有了個大致的了解。

用四個字來形容,那就是……水深火熱啊。

就在那小小的拱門後,齊刷刷站着七八個穿着整齊的女子,全都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她簡直能夠聽得到這些女人心裏發射出來的心聲——泥煤的,又帶回來一個小妖精,床上更擠了啊。

不過,大家還是很有禮貌的向沈墨躬身行禮,齊聲道:“恭迎六爺回家。”

蘇杏的嘴角抽了抽,壓低聲音問沈墨:“這些都是你買來的玩具?”她現在覺得沈墨其實根本沒必要娶妻,後院裏開這麽大一後宮,還娶什麽妻啊,不怕鐵杵磨成繡花針麽。

“算是吧。”沈墨笑了下,那只保養得宜的修長大手落到了蘇杏的肩膀上,不容她拒絕的按住了她,對那些幾乎望穿了秋水的女子們說,“杏兒年紀小,你們可要多照應她些。”

泥煤,就沖你丫這個動作和語氣,她們給我的照應肯定是帶引號的啊!蘇杏磨牙,她算是看出來了,這貨就是看她比較耐折騰,所以給了她更多的戲份。

果不其然,沈墨話音剛落,那七八個女子中為首的一個就上前了一步,淺笑答道:“爺放心就是,我們定會照顧好杏兒妹妹的。”

大姐,你咬牙的聲音已經沖破雲霄了吧。蘇杏翻了個白眼,扭頭看看沈墨,喵的,人家已經在一群美女的噓寒問暖中進屋換衣裳休息去了。

“杏兒妹妹一路勞頓,現下定然是十分疲累了,随我來,先到我屋裏歇息會兒,困了便在我床上睡下,稍後自有人來安排你的住處。”為首的女子對蘇杏柔聲道,“家裏的姐妹們都是極和氣的,你有什麽需要的,有什麽不明白的,盡管開口,大家都會幫你。”

“多謝這位姐姐,不知姐姐如何稱呼?”蘇杏嘟了下嘴,信你才怪,真以為我年紀小眼睛就瞎麽,剛一見面時,你們哪個沒磨牙的給我舉手看看。

“我娘家姓孫,你叫我素蘭姐姐便是。”

到了房內,孫素蘭留給她一句“好生歇息”就走了。

着急見你家六爺去啊,大白天的見了能怎麽地,還能關了門拉上簾子開工?唔,這倒是好事呢,如果沈墨真能突然間獸性大發撲到一群美女,然後體力不支馬上風去見佛祖,她趁亂去偷出自己的賣身契,再編造一個自己是被這個變态惡魔用一根棒棒糖拐騙來的故事,是不是就能從此脫身了呢?

想了半天,蘇杏終究還是把這些幻想都化作了一聲嘆息,沈墨那魂淡雖然性格扭曲思想奇葩行為變态,但在女色上還沒那麽喪病,不然,邢蘇蘇那麽一個美女放在身邊好幾天,也不見他動一手指頭啊。

诶,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為毛這麽禁欲?難道是他不行,還是說,美女對他來說不如一塊肥皂?

外頭的腳步聲響起,蘇杏心裏一動,抱緊自己的行李站直了身子。

很快,那腳步聲就在門前停下,然後,門就被推開了。

推門進來的是一年約三十多的婦人,眉頭緊皺,進來就盯着她上下打量。

蘇杏用力擠出一個可憐兮兮的讨好笑容來:“嬸子你好,我,我叫蘇杏。”

見是這麽一個小小的女孩子,婦人緊皺的眉頭略松開了些,點點頭道:“叫我張嬸吧,別害怕。”爺真是的,又買人來了,先前那幾個才剛賣出去,這又買回來一個。也幸好爺這次只買回來一個,不然,還要賣出去幾個才行。

“張,張嬸好……”蘇杏非但沒有放松,反而更加緊張的看着張嬸,“那個公子爺說,只要我乖乖跟着他,他就會管我吃飽飯穿好衣裳……”

“你……”張嬸再次打量了蘇杏一番,臉上終于露出了些許笑容來,“你放心,在咱們沈家,只要你乖乖的不犯錯,就一定能吃飽穿暖。”

幾乎是瞬間,那張俏麗的小臉上綻放出了比六月豔陽還要燦爛的笑容來。

蘇杏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眉開眼笑道:“那就好,再也不用擔心被爹賣給老頭兒做小妾了,公子爺再怎麽古怪,也比老頭兒好嘛。”

“你爹要把你賣給老頭兒做小妾?”張嬸一愣,實在想不到竟然有那般狠心的父親,這孩子才十二三歲,花骨朵一般的年紀啊。

“是啊,他把大姐賣給人當丫鬟,二姐賣給窮書生當上竈的,後來他又說自己傻,應該賣給有錢的老爺做妾,那樣得的銀子更多。”蘇杏那一臉的天真笑容比冬天第一片未落地的雪花還純潔,“張嬸,那位公子爺說買了我将來要收房,說做妾可以吃飽穿暖不挨打,真的嗎?”

面對這麽天真無辜的女孩子,張嬸能說什麽呢,她只能僵硬的點頭,同時,試探着問:“你知道什麽是收房嗎?”

“知道啊。”蘇杏理所當然的點頭,“爺路上就跟我說了呢,他說等我長大以後就把我收房,和我一個屋裏睡。嘻嘻,張嬸你說他逗不逗,都那麽大的人了,還怕一個人睡覺不成?打從爹娘把大姐二姐賣了以後,我就一直帶着妹妹弟弟一起在別的屋睡呢。”你丫的沈墨,老娘說的可都是出自一個十二歲少女理解能力的實話,別人理解錯誤我可不管。

“你……唉。”許多話湧到嘴邊,張嬸卻不知道該怎麽說,難道她要跟這麽一個女孩子說收房不只是一個屋裏睡覺而已嗎。長長的嘆息後,她忍不住轉過了身去,免得讓這孩子看出自己臉上的異樣。

蘇杏嘴角微微一翹,随即就趕緊收起,怯生生的開口問:“張嬸,少爺路上還說這裏有許多姐姐,要我在這裏好好的陪她們玩,可她們都不理我呢。”

張嬸磨牙,少爺,你把這麽一個單純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丢到那一群烏煙瘴氣的女人群裏是要鬧哪樣啊!

蘇杏再接再厲:“那些姐姐都好漂亮,一個個都跟天仙似的,我從小粗野慣了,笨手笨腳,說話也不好聽,還總愛跟人頂嘴。因為這個,我爹都不知道打我多少次了,萬一我又亂說話得罪了人,會不會挨打啊?”

“不會,有我在這兒呢,誰敢打你?”張嬸轉過身來,伸手将蘇杏抱在了懷裏,用力拍拍她的後背道,“你別怕,在這兒誰也不能打你。”少爺真是的,哪回都要弄幾個女子來,鬧得院子裏烏煙瘴氣的,這次弄這麽個可憐孩子來,到了那群女人手裏,不知道要給欺負成什麽樣兒呢。不行,不能由着少爺胡鬧了,她這次一定要去跟太太好好說上一說。

如果蘇杏知道自己用力過度,反而把自己放到了枝頭,不知道她會不會內牛滿面。不過,這會兒她只是趴在張嬸懷裏笑得眯起了眼睛。她幾乎聽到耳邊響起一聲提示:恭喜,你攻略張嬸一枚。

☆、24 騎馬受的風寒

對于自己這個幼子每次出門都會帶幾頭召喚獸來,沈太太幾乎已經要習慣了,反正墨兒也不會為這些女子所動,不過新鮮上一段時日便厭了。

可是,這一次,她卻沒辦法這麽放心了。因為,一直負責打理墨軒的張氏竟然匆匆求見,說……

“墨兒要将她收房?”沈太太的臉色極其難看。

一直以來,她并未太過限制墨兒,可墨兒也從未如此明确的說過要将哪一個女子收房,他帶回來的諸多女子,活潑機靈有之,體貼乖順有之,甚至,也不乏性格潑辣的,然而,從不見他在哪一個上頭格外用心過。

沈太太覺得,自己有必要見一見這個據說被父母賣掉的可憐小女孩兒。

“見過太太,我叫蘇杏。”蘇杏低着頭,被張嬸帶來的這一路上,她腦子裏思考的問題很多,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就是——在這個膝蓋能戳穿地面的古代,見了那所謂的主子後,她要不要跪?

可想來想去,她還是覺得不要委屈自己的膝蓋比較好,反正麽,她是一個才剛離了父母進了豪宅,半點見識都沒有的無知小女孩嘛。

見蘇杏這麽大大咧咧的往哪兒一站,領她來的張嬸吓了一跳,暗自反省自己竟然忘了教着孩子規矩,趕忙悄悄兒用手推了推蘇杏,低聲道:“還不快給太太叩頭?”

“叩頭?”蘇杏看看她,又看看坐在榻上打量自己的沈太太,眨眨眼睛,疑惑的問道,“見了太太,要下跪磕頭的?”

“你這不廢話麽,快點給太太見禮……”

不等張嬸說完,沈太太就擺了擺手,笑道:“罷了,不過是個孩子,還什麽都不懂呢,你別吓着了她。”

聽見這句話,蘇杏才松了口氣,喵的,老娘膝蓋下何止有黃金,那簡直是有翡翠鑽石好麽,怎麽能就這麽給跪。同時,困擾了她一路的心底的疑惑再次翻起,瞧樣子沈墨買人玩的習慣不是一時半會了,旁敲側擊下來,似乎他的親娘對此也見怪不怪放手不管了,怎麽這次偏就要特別見見她?

“張氏,你先下去吧,我留這孩子陪我說說話。”沈太太擺手讓張氏下去,含笑看着蘇杏道,“過來,好孩子,過來陪我說說話。”墨兒總說他買那些女子是因為那些女子有趣,她倒想知道,這麽一個十來歲的孩子,究竟哪裏有趣了。

“哦。”蘇杏點點頭,又忍不住說道,“我說話不好聽,要是你聽得不高興,可別讓人打我哦。”就在剛才,她想了半天,終于還是放棄了賣可憐去博同情刷沈太太的好感度。

相較于張嬸,沈太太明顯是boss一級的設定,一輩子都在混後宅,她要是一個不小心弄巧成拙,讓沈太太看出她耍得那點小心眼,天知道是會和沈墨一樣覺得她有趣,還是覺得她欠扁。

“你家裏還有什麽人?”沈太太說話的同時,一直打量着眼前的小小少女。眉眼透着一股機靈,可這天底下不缺機靈人,長相也算得上是俏麗,可這天底下也不缺漂亮姑娘,雖然墨兒那孩子心無定性到現在都不肯乖乖娶妻,但好歹房裏能有個人,到底也算是安了她的心了。

問題在于,房裏這個人,能不能讓她安心。

低頭思索了片刻,蘇杏擡起頭,笑道:“我家還有一個妹妹和弟弟,還有早先被賣掉的大姐和二姐。”

沈太太皺眉:“你父母呢?”

“沒父母,他們不缺胳膊少腿,也有賺錢養家的本事,養我們姊妹幾個就是為了缺錢的時候換錢,跟街上的人販子沒啥兩樣,不算父母。”

聽蘇杏這不假思索的回答,皺起眉的不僅僅是沈太太,還有她身後的兩個丫鬟。

“天下無不是之父母,你這孩子未免太偏激了。”沈太太搖了搖頭。

可蘇杏不給她宣揚父母恩情大如天的機會,直接答道:“我爹本來要把我賣給有錢的老頭子做小妾,結果沒賣成,後來那個老頭子買了別的小妾,沒兩天就死了,人家說他是馬上風死的,那個小妾也被老頭子的老婆給打死了,虧得當時他們家沒買我,不然死的就是我了……太太,什麽是馬上風?”

後面的兩個丫鬟漲紅了臉,同時漲紅了臉的還有沈太太。

面對那張求知若渴的天真小臉,沈太太張了張嘴,終于說道,“是一種急症,騎馬的時候受了風寒,很快就病入膏肓不治身亡了。”

“哦……”蘇杏恍然的點點頭,又忍不住追問,“那他騎馬的時候受風寒,跟那個小妾有什麽關系,為什麽大老婆要把小妾打死?”

到底是boss級的,沈太太的臉色很快就恢複了正常,笑着說:“想來是因為那個小妾做了什麽錯事吧。”

“做了錯事就要被打死啊……”蘇杏一臉的憂慮,想了半天,終于下定決心,兩眼定定的望着沈太太,說道,“那我求太太跟公子爺商量一下行不行,讓他別收我做小妾,不然,就我這麽愛惹事的性子,等他娶了媳婦以後,一定會把我打死的。”沈黑心,你丫有我的賣身契有什麽用,要是你娘非要放我自由,你還能跟你娘翻臉不成。

“他要收你做小妾?”對于沒有定性的兒子忽然想要收一個才十二三歲還人事不知的女孩兒的事情,沈太太一直無法理解。

蘇杏點頭:“恩,我跟他說我手笨嘴笨不會伺候人,做不來丫鬟,他帶我來不是做丫鬟的,要好生調養兩年收房,人家說收房就是做小妾的意思哩。可是,我真的不想做小妾啊,做小妾犯了錯要被打死的呢。可他又說了,如果我真想贖身的話,就得給他二百五十兩銀子……”

“二百五十兩?”沈太太忍不住打斷了蘇杏的話,詫異道,“他花了二百五十兩,買你?”

“不是啊,他給了我爹十兩銀子。可他跟我說了,這十兩銀子如果拿去放高利貸的話,利滾利就能滾出二百五十兩來。我求了他一路,他才答應不再往上加了,只到這二百五十兩位置。”你丫的,我就是跟你娘告狀了你怎麽地吧。

沈太太抿緊了唇,不光是她,後面站着的兩個丫鬟也相互對視一眼之後,緊緊的閉上了嘴巴。

這事兒,怎麽聽都像是在拐騙小女孩啊。

☆、25 自己找死

只是,沈太太如何也無法相信,自己的幼子,那個雖然行止乖張但從不過分的孩子,竟然會做出這等無恥之事來。

“他說要你給出二百五十兩,才肯放你?”沈太太審視着面前這個才不過十二三歲的小女孩,想知道這女孩子究竟有多大的膽子,膽敢在她的面前賣弄口舌。

蘇杏點頭:“是啊,我知道他是要我死了這條心,因為我肯定沒有這麽多錢嘛。”裝傻充愣好像有點行不通,那麽好吧,咱開誠布公,“他買我的時候,我跑了,本來我是想找個去京城的商隊偷偷溜去京城躲着的,可我沒想到找的竟然是他的商隊。”

沈太太挑眉:“既然跑了,為何不回家?”

“回家幹嗎,回去了還得讓我爹往外賣啊,如果我連都被賣掉了,将來誰去把大姐二姐找回來,誰養我剩下的妹妹弟弟?”說着,蘇杏冷笑了一聲,“現在家裏就剩下兩個孩子了,我爹娘一時之間也不好意思再接着往外賣,趁着這幾年工夫,只要我能稍微賺點錢或者站穩腳跟,就能把我妹妹弟弟接來養活了。呵,就憑那麽一對賣女求榮的父母,我可不信他們能把孩子教養到正路上去。”

忽然間,沈太太明白了兒子為何會買這個女孩子,或者說,這個女孩子身上有哪一點吸引了兒子。這個女孩子,當真不像是個十二三歲的孩子,雖然話裏還帶着一絲稚氣,可更多的卻是世故,與年齡不合的世故。

“太太,我是很真心實意的求你,求你跟那位公子爺好好商量一下,放了我……恩,好吧,這麽說不太好聽,那就當是看我不順眼,把我給趕出門吧。”蘇杏笑吟吟的說着讓旁邊兩個丫鬟如何都不得明白的話,“我好歹也算有點手藝在身,出去混日子也餓不死的。至于那二百五十兩麽,我遲早會交出來的,你要放得下心呢,就直接趕我走,要是不放心呢,我就跟你寫個欠條……”

她話未說完,門外一個可惡的聲音就傳了進來:“杏兒你這孩子也真是死心眼,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你竟也當真。”

蘇杏低頭翻了個白眼,你丫跑這裏來,是怕我從你娘這裏走通路子逃出生天吧。

沈墨進了門來,先是笑嘻嘻的和母親請了安,這才輕敲了蘇杏腦門一記:“你一個無依無靠的小姑娘,我豈能真的要你拿出那麽多銀子來,那樣與敲詐何異?不過是怕你一人在外出事罷了,人心不古世風日下,這京城乃是一等一的龍蛇混雜之地,你一個小姑娘家獨身在外如何生活得下去。唉,你若真的以為我只是借故刁難你,那可真是枉費了我一片苦心了……”

你丫這一口氣嘆得好像老娘是咬了呂洞賓的那只哈士奇似的。

“況且,你家的情況我也略有了解,倘使我不将你買下,只怕你父母下次會将你賣給其他人。你不是也曾說過麽,你父親之前有過将你賣給半百老頭的念頭,而我,不過是盡我能力所及,救你一把而已。誠然,這世間縱有可憐人千千萬,我也并不能一一救贖,可既然眼前有我能夠随手施救的人,我又豈能坐視不理?”

你丫的是大華國中央戲劇影視學院畢業的吧?蘇杏咧嘴,她簡直有種錯覺,仿佛這貨的背後已經有聖潔的神光閃耀起來了。再看看那兩個丫鬟,那兩眼閃亮的簡直要流淚有木有。

如果不是見識了沈墨是如何将玩膩了的邢蘇蘇随手當做人情賣給相熟的客人,蘇杏懷疑自己會不會真的信了他這一套。

倒是沈太太聽完兒子的話,欣慰的嘆了口氣:“墨兒,你果然沒有讓母親失望。”說着,她握住了兒子的手輕輕拍着,笑道,“你雖然貪玩胡鬧,但自幼宅心仁厚,你能有這份心,母親便放心了。”

自幼宅心仁厚?,你說的是眼前這個黑心小人麽?蘇杏抿了抿唇,這貨是自幼就這麽刁鑽陰險麽。

沈墨笑得很溫和,輕輕為母親梳理着衣擺,嘴裏說道:“母親放心,作為沈家幼子,兒子肩上的擔子比大哥輕了許多,但兒子始終是沈家人,一言一行無不代表着沈家,兒子行善,自然是沈家積德,這一點,兒子心中始終清楚的。”

“好孩子,你說的很對。”沈太太滿意的點了點頭,目光轉到一邊站着不吭聲的蘇杏身上,淡淡的說道,“如今,你可明白了你們爺買你的緣由?他如此為你着想,你若還誤會着他,那可是不識好歹了。”

呸,你才不識好歹,你全家都不識好歹。蘇杏心裏暗暗磨牙,可臉上也只能先擠出一個恍然大悟的感動笑容,連連點頭道:“原來他是這個意思啊,我一路上都在害怕呢,他怎麽也不跟我講清楚呢,他要是跟我講清楚,我一定會乖乖的跟着他,好好的聽他的話,伺候他,不敢跟他頂半句嘴。”

“你現在知道卻也不晚,今後可萬萬不能再胡思亂想了,知不知道?”

蘇杏再怎麽不甘心,也只能乖乖的低頭應下一個“是”字。喵的,她倒是想試試看惹毛沈太太這個boss,會不會落得一個“這小丫頭片子不識擡舉,來人,給我趕出門去”,可沈墨那一串兒宅心仁厚的話擱在哪兒,再趕她出去,不就意味着沈太太是要将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丢到龍蛇混雜的京城中等死?所以,她很可能會落得一個“給我好好的管教一番”的下場。

妹的,沈墨,你丫不愧是專業混後宅的,特麽給我等着!

“墨兒,既然誤會都解開了,母親也就放心了。”沈太太滿意的打量着自己的幼子,看他倚在自己身邊露出溫和的笑容,笑道,“你之前說要将她收房一事,只怕也是玩笑話,不過,你确實也不小了……”

誰知沈墨打斷了沈太太的話,看了眼蘇杏後,正色道:“母親,那句話,卻也不全然是玩笑話而已。”

如果不是對沈墨的陰險早有心理準備,估計只這一句,蘇杏就能原地跳起來。

“為何?”

“杏兒這孩子雖然年幼,但經歷坎坷卻始終堅強執着,不論面對何等困境都不曾妥協,這般心性确實讓兒子折服。兒子出身富貴,自幼包裹在绫羅錦緞之中,而身邊的侍兒不說錦衣玉食,卻也不是窮苦人家能比的。倘使兒子身邊能有一樸實無華之人,時時如明鏡般提醒自己腳踏實地堅強勇敢,想來兒子定能更加清醒,不會在富貴紅塵中迷失自我。”

沈太太看着兒子,許久之後才說出話來:“墨兒,你确實長大了,想得長遠。”

蘇杏握拳,你兒子哪兒是想得長遠,他是舌頭太靈活了好嗎!

從沈太太做居的寧安院出來時,蘇杏的臉色何止是一個黑所能形容的?先前好歹沈墨還半真半假的給了她一個二百五十兩銀子的脫身借口,可現在呢?沈太太一句“誤會”就徹底把那二百五十兩銀子給抹了,她想要脫身還得再另想辦法。

而且,沈墨這一番舌燦蓮花的說辭,還特麽的把她兩年之後收房的命運給定下了。

面對蘇杏的怒視,沈墨只是微微一笑:“我本來已經答應你暫且不提收房之事的,奈何……”

“奈何我非要找死,跑到你娘跟前去告狀,是吧?”蘇杏根本不用去想,等她回去之後,墨軒裏頭那群女人會用什麽眼神看她——就算她不說,沈墨不說,可收房這事兒怎麽能瞞得住?沈太太跟前還擱着倆丫鬟呢。

你們娘倆這是要玩死我啊。

☆、26 好玩不過嫂子

蘇杏不知道沈太太究竟是真信了自己兒子有那麽善良博愛,還是順水推舟的随便丢個無關緊要的小丫頭哄兒子開心,她只知道一點——自己未來一段日子裏,肯定會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那些被沈墨收集來的女人,絕對不會因為她只是個小女孩就對她手下留情的。只沖她提前預訂了沈墨的大床,而且還是是沈太太親口答應的,那些女人就沒辦法和藹可親的把她當做小妹妹去疼愛。

“我說六少爺啊,強扭的瓜不甜,你這是何苦呢……”蘇杏長籲短嘆,拖着步子走路表示自己心很累已經不會再愛了。

“無妨,爺也不是那般心狠手毒之人,還有兩三年時光,爺想,屆時只怕你這瓜會自落呢。”

靠,跟我玩馴獸游戲?只怕老娘我這只獸野性太大會咬死你啊。

蘇杏不吭聲了,低頭沉思自己還能用什麽方法逃出升天。

這沈家富麗堂皇,沈墨俊秀溫柔,可是,并不是她的去處。

正走着,前面那個帶路的,忽然身形一頓,停住了。

“我嘞個去,別突然停步啊!”蘇杏捂着自己的鼻子哀嚎,她低着頭沒看前邊,這一下子裝上去,只覺得鼻梁骨要斷了。

沈墨沒有理會她,只是對在自己面前停了腳步的女子欠身微笑:“六弟見過大嫂。”

大嫂?蘇杏耳朵動了動,捂着鼻子擡頭看去。

路上她已經問得足夠清楚,沈家分兩房,資源極其平均,兩房跟拉力賽似的,你生一個兒子,我就跟一兒子,你生一個閨女,我也跟一閨女。所以,現在沈墨這一輩是有六個兒子四個女兒,一家一半。

沈墨的爹是長兄,總管沈家各商行,而這些,遲早都是要交到沈墨的大哥沈遠手中。

面前這女子,正是沈遠的正妻,出身香料陳家的陳馨然。

“六弟一路辛苦。”陳馨然淺笑,目光落到了扔在自顧自揉捏鼻子的蘇杏身上,“這位姑娘,是六弟自南方帶來的?”

顯然,沈墨愛買人玩的癖好在沈家并不是個秘密。

蘇杏從沈墨背後冒出個頭來,沖陳馨然擠出燦爛的笑容道:“見過大少奶奶,我是被這位公子爺強買來的,如果大少奶奶大發慈悲把我買了趕出門的話,我這輩子都感激不盡。”

不曾想蘇杏會說出這麽一番話來,陳馨然愕然,片刻後,她不由得搖了搖頭笑道:“六弟,你這可算是強買民女?”

“這個麽……”沈墨笑了笑,輕拍着蘇杏的肩膀道,“杏兒這孩子總是這樣,從來怕生,跟誰都愛開玩笑。”

蘇杏真想說,我開你妹。

“倒是個活潑的性子,”陳馨然踱步到蘇杏身側,輕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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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