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咯~ (12)
,才看向蘇杏道,“這姑娘是……”
蘇蓮趕緊說:“她,她是……”
蘇杏盯着蘇蓮。想看她怎麽解釋。
“她是我妹妹。”
這句話說出來,頓時。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蘇杏只覺得自己鼻子酸酸的,眼睛有些睜不開。
“她是我妹妹,杏兒。”蘇蓮再次強調,聲音已經哽咽。
“大姐!”蘇杏向前沖了一步。卻被周川攔下。
“這就究竟是怎麽回事!”周川的眉頭已經真的擰成了個“川”字。
蘇蓮指着蘇杏道:“爺,她是我妹妹,蘇杏。”
可顯然這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當真的話。周川的目光在蘇杏身上來回打量。幾乎要刺穿她的身體。
他怎麽也想不通,一個大街上偶然撞見的小姑娘。怎麽就能成了自己愛妾的親妹妹,天底下哪有這麽巧合的事情。
“我不是來騙錢的,我一分錢也不會跟我大姐要。”見周川的神色,蘇杏就知道他在想什麽,立刻說道,“我不是找上門來求收養,因為我有本事能養活我自己,我就是挂念我大姐,想看看我大姐過得好不好。”
聽她這麽說,蘇蓮的眼淚更是止不住的落下來。杏兒就是杏兒,還是和小時候一模一樣,從來都不愛靠別人,總說萬事靠自己才靠譜。
“你真是蘇杏?”周川滿腹狐疑,雖說他現在終于明白自己的愛妾這些天為什麽嘴邊上總挂着“杏兒”二字,敢情她不是想吃杏兒,而是想見杏兒。
蘇杏點頭:“我就是正兒八經的蘇杏,我還把我四妹妹蘇桃,小弟蘇果也帶來了。”
聞言,蘇蓮一驚,站起身來問:“你說蘇果……蘇果他……是不是就是咱弟?”當初,弟弟才剛出生不久,爹就把她賣了,她幾乎不記得弟弟究竟長什麽模樣。
“是啊,就是他,我怕我帶桃兒跑出來以後,家裏就剩下一個果果再給咱爹娘慣得不成樣子,幹脆把他也帶出來了。”蘇杏說着,眼角的餘光又瞟向周川,這老男人都能當她爹了,跑出來吃嫩草,也不怕消化不良。
“杏兒……真是辛苦你了。”蘇蓮心裏一陣酸澀,在後宅混了這麽久,她早已不再是那個只知道一味乖順退讓的無知女子。
蘇杏滿不在乎的一揮手:“這算啥辛苦,只要咱們姐妹能在一起好好過日子,那就不算苦。”
“說的也是。”蘇蓮用力點頭,忍不住問,“那……桃兒和果果他們人呢?”
“在桃花寺街呢,我就是先來看看你,看你還認不認我們。”
“認,咋能不認!”蘇蓮趕緊接口,“你啥時候能帶他們來……”
不等蘇蓮說完,周川就忍不住打斷了她的話,不快的說道:“蓮兒,莫要太過激動,你向來甚少出門,不知世間有那一種騙子,專愛裝作認親哄騙世人的呢。”
蘇杏的臉頓時拉長了,喵的,你丫直接說我這個“杏兒”是個假“杏兒”好了,我特麽不是蘇杏還能是蘇梨蘇瓜蘇火龍果啊。
同樣不高興的還有蘇蓮,因為她相信,眼前的杏兒就是杏兒。天底下只有一個杏兒,她絕對不會認錯杏兒的。
見愛妾不高興了,周川趕緊攬住她,輕搖着她說:“我知道你是太挂念娘家了,可你離家這麽些年了,娘家人長什麽模樣,難免會記不清楚,說不準有人就是打聽了你家裏的事兒,所以上門來行騙的呢。好了蓮兒,你可千萬別傷心,就算不為了你,也要為了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說着,他又轉向蘇杏,擰着眉頭道,“你先走吧,放心,倘使你真是蓮兒的姐妹,我是不會虧待了你的。”
蘇杏磨牙,好像誰求着你優待了似的,老娘是來找姐姐的,不是來找姐夫的好咩,尤其是你這姐夫的年紀都能做大姨夫了。可是,她只是沖蘇蓮擺了擺手離開了。
她不能沖動,眼前大姐還是這男人的妾室,不論是從律法上來講,還是從實力上來講,她和大姐都沒力量能與這男人抗衡。
(未完待續。)
☆、115 否認
蘇杏走了,暫時走了,從目前的狀況來看,她并不适合與周川硬碰。
自打蘇杏離開口,蘇蓮的心就跟飄在半空中似的,一直空蕩蕩沒個落處,看得周川臉色黑了又黑。
可是,蘇蓮忍不住啊,她以為這輩子都不能再見到爹娘和妹妹們了,哪想到會在京城再見到蘇杏,而且,不僅僅是蘇杏,連蘇桃和蘇果也都在京城。
相較于這幾個姐妹,倒是爹娘顯得就不太重要了。畢竟,那是賣掉了她,又賣掉了二妹妹,還差點連三妹妹也一起賣掉的人啊。
“好了蓮兒,別再多想了,那到底是不是你妹妹,誰也不敢說,畢竟都這麽些年了。”周川握住了蘇蓮的手,輕聲道,“哪怕是為了孩子,你也不能再這麽費心思了。”
“我知道……”蘇蓮輕輕點頭,可思緒還是忍不住往蘇杏那邊飛。
自打那日在街上偶遇蘇杏後,她就沒辦法克制自己心裏的激動,若不是怕蘇杏看不起自己,只怕當時就下車與蘇杏相認了。現在想想,真是傻啊,杏兒怎麽會看不起她呢,杏兒還是那個杏兒,又懂事又聰明的杏兒,不像她,吃了多少虧受了多少苦才學會如今的乖。
對了,杏兒說他們如今在幹什麽來着?好像還是給人送葬?杏兒他們還都小呢,能吃得飽飯麽,身邊連個大人都沒有,受了欺負怎麽辦?還有小梅,那丫頭又被賣到什麽地方去了呢?杏兒說一定都能找回來的,那就一定可以找回來的吧……
眼看蘇蓮的心思又飄遠了,周川不快的搖了搖頭,起身在屋裏踱起了步子。他怎麽也沒想到會鬧出這麽一出。什麽失散多年的親姐妹,真是見了鬼了,哪能這麽巧,才剛到京城就遇上了親姐妹。恐怕是什麽人事先打聽好了來的吧,哪怕退一萬步講,真的就是蓮兒的姐妹,恐怕也是哪個有心人特地找來。就為哄得蓮兒暈頭轉向。好得些便宜的吧。
如果真是為了錢財也就算了,可如果不是為了錢財,而是旁的什麽東西呢?蓮兒她心思單純。又時常挂念嫁人,保不齊就被什麽人給利用了。
想來想去,他還是不放心,召來管家到身邊。小聲交代了幾句,讓管家走了。而他自己則是走到了蘇蓮的身邊。
蘇蓮這會兒也終于冷靜了下來,有些赧然的低下頭,柔柔的說道:“爺,是我太高興了。失了分寸。”
“哪裏,突然遇見多年不見的姐妹,難免會有些忘形的。”周川笑着擺了擺手。攜了蘇蓮的手慢慢往屋裏走,邊走邊說。“她空口無憑,貿然上門來認親,就算是長得與你姐妹有幾分相似,卻也不可輕信與她,總要好生打聽過才是。你放心,我已經安排老梁去打聽了,倘使那真是你的姐妹,我定不會虧待她的。”
蘇蓮的臉上終于露出了舒心的笑容,更加柔情似水的看了周川一眼,聲音軟得仿佛棉花糖一般:“爺待蓮兒真好,蓮兒真不知該如何說了……”去打聽也沒關系,那就是杏兒,想來過不了幾天,她就能又見着杏兒了,說不準是桃兒和果果也一起來呢。
然而,讓她沒想到的是,四五天後,管家來回複的話,卻大出意料之外。
管家說,那女子是周家某個對頭重金買來調教後使來的,為的就是哄得深受周川寵愛的蘇蓮蘇姨娘信任,而後對周家不利。
“不可能!”蘇蓮斷然否認,“那就是杏兒,我認得出來。”
“老梁是咱們周家的老人了,他辦事,我信得過。”周川皺着眉拍了拍蘇蓮的手,對管家道,“可打聽得是誰的人麽?”
“打聽出來了,是綢緞沈家的。”
說起布料,這大華國中有三大家,分別是錦緞莊家,景繡韓家,以及綢緞沈家。除這三家外,又有大小十餘家次一等的能叫得上名號的,也各自有各自的長處。至于更次一等的,那就更多了,不複贅述。
這所說的綢緞沈家,自然就是沈墨所在的沈家了。
“那個自稱蘇杏的女子是去年進的京,就是跟随沈家的那位六爺進京的,後來不知為何離了沈家在外頭給人送葬為生。不過,應該沒有和沈家脫了關系,就在前不久,聽說那沈家六爺還特地去尋過她呢……似乎,就在遇見姨娘後不久。”
這話說得周川眉頭一挑,看了眼蘇蓮,搖搖頭道:“看來,沈家還真是看得起我啊。”
可蘇蓮如何能信,她只相信自己的眼睛,相信她看到的确實是蘇杏。不可能不是啊,杏兒就是杏兒,誰也冒充不了的。
想來想去,她忍不住相處一個可能,趕緊說出來:“杏兒也說過她是被我們爹賣給富家公子的,會不會她其實是賣給了那位沈家的六爺,然後又離了沈家,一個人流落街頭養活自己?”
聽了蘇蓮的話,周川的眉頭反而皺得更緊,搖搖頭道:“她與你說的話似真似假,讓人難以分辨,從這點來看,這女子的心機可謂深沉啊。蓮兒你想,倘使她真的是被賣給了沈家六爺,且在沈家六爺身邊得寵,又豈會甘心離開沈家?她若是留在沈家六爺身邊,自是有享不盡的富貴,何苦在外頭奔波勞累?”
蘇蓮輕咬着唇,腦海裏又響起蘇杏小時候說過的話,搖着頭道:“杏兒她說過的,靠人不如靠自己,她寧死都不會給人做妾。”
但她這話只引得周川和管家一陣輕笑。
“蓮兒你真是太老實了,這般簡單的謊話也能哄得過你,有哪個女子會放着富貴不享,反倒要自己饑一頓飽一頓的混飯吃?”見蘇蓮還想分辯,周川卻沒耐心聽下去了,起身說道,“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你懷着身孕,還是好好的歇息吧。”說完,他看了管家一眼,邁步出門去了。
管家立刻跟上。
看着那兩人的背影消失在門外,蘇蓮用力握緊了拳頭。沒錯,別的女人可能會去享富貴,可杏兒一定不會的,杏兒說過不想做妾,那就一定不會做妾的。
(未完待續。)
☆、116 做啥都別做妾
蘇杏不知道周川是怎麽看待自己的,只是她敏銳的洞察力告訴她,這個應該算是她姐夫的人,并不待見她。
當然,她也并不待見這個姐夫就是了。
“他以為他誰啊,我還能上趕着巴着他求着他?”蘇杏撇嘴嗤笑,沒好氣的說,“就差明說我是個騙子了。”
“他就是不想讓咱見大姐!”蘇桃也氣得不行,蘇蓮走時,她才四歲,剛開始記事,雖然印象不深,但對大姐還是記得一些的,如今大姐就在同一座城,她卻連見上一面都使不得,這也太氣人了。
蘇果舔了舔手裏的糖疙瘩,有些好奇的問:“大姐現在還會做飯不?”
“去去去,就知道吃,會做飯的是二姐,咱大姐會做衣裳。”蘇杏白了這小子一眼,又忍不住惆悵起來,現在不管怎麽說,大姐算是找到了,可二姐還沒影子呢,天知道要跑哪兒去找。
媽蛋,萬一二姐也成了人家的妾,怎麽辦?
蘇杏只記得蘇梅是被賣給了個上京趕考的書生做上竈的,所謂的上竈的,其實也就是廚娘,不過很多這種廚娘,做着做着飯,就做到主人床上去了。
“啊啊啊啊煩死了!”忍不住低吼了一聲,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中,蘇杏沖她們咧嘴一笑,說道,“大花二花三花,還有桃兒,你們可給我聽清楚,這輩子什麽都吃,就是不能吃虧,什麽都能做,就是不能做妾,知道不?”
頓時,四個姑娘用力點頭。
“做妾苦。主人坐着妾站着,主人吃着妾看着,主人生氣妾受着,主人高興妾陪着。”蘇桃開始背蘇杏定下的《戒妾經》。
“做妾累,要跟主母耍心眼,還要跟老爺耍心思,要跟姨娘争寵。還要看主母臉色。得寵了主母要收拾你。不得寵了別的姨娘要欺負你,反正都是要受欺負。”大花背得比蘇桃還多。
“做妾難,有了孩子能不能要。自己也做不得主,還得看主人臉色才行。要是犯了錯,拿着賣身契就被賣出去了,就算沒犯錯。主人想賣你也就把你賣了。”二花同樣背得很順溜。
“做妾可憐,自己生下來的親兒子。連個娘都不能喊,卻要去喊別人做娘。”三花年幼,不過也将蘇杏的教訓記在了心頭。
蘇杏滿意的點頭,很好。一定要讓她們把這些信條刻在心裏才行。
可是,二花撓撓頭,很是不解的問:“做妾這麽不好。為啥還有人想做妾呢?”
“這個……”蘇杏一窒,幹咳了一聲。才開口道,“是這樣,有那麽一種人,沒啥本事自己賺錢吃飯,又不想幹力氣活,就去給人做妾了,天天舔着個臉讨好主子,都忘了自己是什麽人了。你也別看那些做妾的穿得有多光鮮,關上門在家裏頭,天知道她們吃過多少虧呢。”
“哦……”二花半懂的點點頭,又抛出一個問題,“那大姐為什麽給人做妾的,她是沒本事自己賺錢吃飯嗎,還是懶?”
蘇杏的嘴角抽動,所以說,喜歡十萬個為什麽的小孩子最讨厭了啊。
可郁悶歸郁悶,她還是要解釋清楚才行啊。
舔舔唇,她認真說:“有的人做妾,是********想要去做妾,是自己上趕着去做的,但有的人卻是被迫做了妾,她自己本身是不想做妾的。”
“所以,大姐她是被迫做妾的,不是自己真心想做的,是不是?”二花恍然,并舉例說明,“就好像是去年那個大少爺看中了豆腐老楊家的閨女,硬是把人給帶回去當個妾了是不是?”
“額……大概,差不多吧。”蘇杏撓頭。
事實上,周川留給她和蘇蓮的時間太短,她到底也沒有弄清楚蘇蓮是怎麽變成了妾室的,但從蘇蓮的神色中可以看出,這其中或多或少是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從那一句“不懂事的時候太聽話了”,可以看得出,似乎是被什麽人安排的,而緊接着的一句“懂事以後想不聽話卻難了”更可以看出,她只怕是吃了不少虧才學會了懂事。想也知道,一個單純的不懂抗争的丫鬟,實在是太好操縱了。
妹的,糾結啊,從別人家搞走一個丫鬟已經很難了,可現在是一個懷了孕的妾,那就更難了啊。想到蘇蓮那已經圓了的肚子,蘇杏就糾結萬分,都怪她當初沒有向蘇蓮貫徹《拒絕做妾的二十條途徑》,《如何做一個安靜的俏丫鬟》等實用工具書。
算了,還是先忙正事吧。
自從那次力壓仁孝班,然後又爆出靠山是興慶園的雲官兒之後,終極一班的名聲總算是傳出去了,雖說一時之間還不能算很響亮,但也不是以前那樣的默默無聞了。如今,找上門來請的人,隔三差五也有那麽幾個,出場費也慢慢漲到了三錢一天。
“再這麽下去,明年就能送四樹和果果去念書了。”林樹看着蘇杏數錢的動作,只覺得是那麽賞心悅目。
蘇杏點頭,笑得眼睛都彎了,不管眼前擺了多少困難,不管前路有多難,但總歸還是在向一個好的方向發展不是嗎。
今天要去的是城南的一戶姓文的一戶人家,因為聽過蘇杏當時唱的那幾首流行歌曲記在了心裏,這次家裏老了人,就特地找了來求蘇杏過去,點名不要唱常見的段子,就唱那天唱過的曲兒。
抱起二胡,蘇杏忽然感到一陣好笑,敢情筷子兄弟他們折騰出來的歌,原來是葬禮專用啊,不知道她去上頭連唱帶蹦的來一段小蘋果,會不會被人打成爛蘋果丢下來。
好吧,那也只能是想想而已了。
文家的親戚不少,要面子的也不少,在經驗豐富的蘇桃撩撥下,往臺上丢錢打賞的,當然也不少。
一直唱到太陽西斜,送殡的人回來,蘇杏這才停了口,收拾東西下臺來。
“姐,多着呢,光打賞怎麽也得有三四百文!”蘇桃一臉的興奮,在以前,這些錢全都要交到爹手裏去,而現在,全都是她的!好吧,是她和三姐,還有林家那幾個哥哥姐妹們的。
反正,怎麽也比都交給爹強啊。
蘇桃正想着怎麽藏這些錢呢,忽然從對面呼啦啦的走過來五六個男人,盯着他們就走過來了。
(未完待續。)
☆、117 混混
蘇桃有點害怕,緊張的拉了拉蘇杏的衣袖,小聲喚道:“姐……”
“別怕,沒事兒。”
雖然蘇杏嘴上是這麽說,可心裏也有些緊張,這麽久以來,她還從未被流氓地痞之類的混混找茬過,畢竟也算是占了年紀小的便宜,并沒有什麽人會認真跟他們這幾個最大不超過十四歲的孩子過不去。
可是,現在看來,是她放心的太早了啊。
“你就是蘇杏?”為首的一個鬓角有刀疤的男人斜着眼歪着下巴打量蘇杏,恩,以後就叫他斜眼哥。
蘇杏點頭,硬擠出個笑來:“咋了,有啥事找我嗎?”
斜眼哥歪斜着身子,皮笑肉不笑的打量着蘇杏,撇撇嘴道:“聽說,你唱得不錯啊。”
“還行吧。”蘇杏退後一步,謹慎的等着對方進入正題。
“你跑出來賣唱,跟誰打招呼了?”斜眼哥繼續斜眼看蘇杏。
“唱個曲兒,還要給誰打招呼?”蘇杏開始皺眉了,這丫是來收保護費的吧,喵的雲帆的名頭也不好使啊。
果然,斜眼哥身後的小弟上前了一步,指着斜眼哥道:“你在這街上混生活的,敢不跟咱虎哥打招呼就來,不想活了你?”
誰跟你“咱”啊,蘇杏低頭偷偷翻白眼,擡起頭來,仍舊是一臉的天真無辜:“我不認得虎哥啊,為啥我出來唱就要給他打招呼?”說着,她撓撓頭,沖那位斜眼哥,哦,現在叫虎哥了。沖那位虎哥笑道,“虎哥你好,先前不認得,現在跟你打個招呼。”
虎哥冷哼了一聲,對身旁小弟使了個眼色。
小弟立刻伸出手來,揚揚下巴:“拿來吧。”
“拿啥?”一臉的無辜。
“別在我跟前裝傻,錢拿出來。”
“诶。為啥?”
“又裝傻是不。保護費不懂?”
“為啥要保護費?我不用人保護啊。”
蘇杏忽然發現,自己裝傻的本事又有新的提升了。
不過,顯然人家沒興趣陪她裝傻了。上前就要抓她的衣領子,只是伸出來的手被林樹抓住了。
“這位兄弟,有話好好說。”林樹陰沉着臉,這也是他最擔心的事情。總有那麽些地痞流氓會來找茬的,先前沒啥名聲。年紀又小,還好說,如今終極一班的名聲漸漸闖開,自然也就有人惦記上了。
小弟一把甩開林樹。歪着頭問:“你誰啊你,少在我跟前嘚瑟!”
“這是我妹妹,你們有什麽事跟我說好了。我妹妹小,不懂事。別吓着她們。”林樹說着,自然而然的将蘇杏和蘇桃兩個擋在了身後。
“喲,還有哥哥跟着呢啊,那行,哥就跟你說說,過來!”
眼見幾人拉拉扯扯就拽着林樹往牆根走,蘇杏急了,這話可不是好說的,肯定是用拳頭和耳刮子開路。
左右看看,附近來回走路的行人都小心的避開了這一邊,有的人在街對面對着這邊指指點點,似是認得這一行人。
蘇杏的心慢慢沉了下去,看那些人的神情,這群王八蛋的名聲是很惡的,只怕在這邊街上無人敢惹。
似乎,不論在古代還是現代,永遠都不會缺少這樣的人,他們不會打打殺殺,也不會偷偷摸摸,只是給你挑事添堵,最大不過是打架鬥毆,即使打得傷了,也不會鬧出人命,偶爾被抓進去了,因為都是小打小鬧,所以住不了幾天就又出來了。
仿佛是肮髒的下水道裏永遠清不幹淨的蛆蟲。
世界上少了這些人定然會更加美好,但是,這些人從來沒犯下過死罪,你能因為他砸了你一張桌子,或者跟你要了兩次保護費就判他砍頭麽?所以,安分守己的人就只能忍受着這些人的騷擾。即使報了官,即使将他們抓走,因為所犯并不嚴重,所以很快就會被放出來,然後,将會是更加變本加厲的騷擾。
蘇杏冷冷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沒有挪動地方的虎哥,嘴唇微微抿了起來。
是她想得太天真了,以為有雲帆做後盾就可以高枕無憂,現在想來,雲帆的影響力只是在這一行當裏罷了。雲帆可以震懾住仁孝班這樣的同行不會過分欺壓她,可又怎麽可能庇佑她不受這些最底層的混混的侵擾?他不可能出手将幾個不知道叫什麽住在哪兒的混混收拾掉的。
所以,人一定不能将所有希望放在別人身上,如果靠不了別人,那就只能靠自己了。
“等等。”蘇杏出聲,同時伸手拉住了要将林樹拽到牆邊去的小混混的胳膊。
那混混回過頭來瞅了眼蘇杏,怪笑道:“小妹妹,男女授受不親呢,你拉着我,是要給我做媳婦不?”
林樹的臉色頓時變了。
但不等林樹有所反應,蘇杏就飛起一拳,準确無誤的砸到了混混的鼻子上。
砸鼻子,插眼睛,踹丁丁,這是在現代時,一個好姐們分享給蘇杏的先聲奪人三連招。
不得不說,蘇杏确實是個好學生,将這三連招用得無比流暢。
不過眨眼間,那個混混就捂着自己飛了的鳥兒在地上哀嚎。
“哎呦呵,小丫頭行啊,非要找死不可就成全你!”虎哥怒極反笑,指着林樹道,“別動她,省得人說咱欺負小姑娘,老六吃了多少虧,都從她哥身上讨回來!”
立刻,幾個人就将林樹圍住了。
“虎哥,我勸你最好別太沖動。”蘇杏的聲音陰森了下來。
聞言,虎哥樂了,讓手下先不急着動手,沖蘇杏努努下巴:“你想怎麽着啊?”
回答他的,是一把匕首。
出門在外,蘇杏向來是藏着這種小東西的,反正在古代又不用做地鐵安檢,她想帶到哪兒去直接往腰裏一掖就行。
“小妹妹,這玩意兒可不是好玩的。”虎哥臉色難看起來。
因為,那把匕首抵着他的下巴。
就在剛才,蘇杏先是笑嘻嘻的摟住了他的脖子,在他還沒想明白是怎麽回事的時候,她藏在衣袖裏的手就伸了出來,手裏的匕首正抵着他的延後。
“我從來不愛跟陌生人開玩笑。”蘇杏說着,匕首又晃了一晃,緊緊貼着虎哥脖子上的皮膚,“你會不會以為我不敢動手?”
(未完待續。)
☆、118 把事鬧大
虎哥還真就不敢相信,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怎麽敢真的用刀子捅人。
可是,他沒想到的是,她真敢。
在虎哥想要掙紮的時候,蘇杏毫不猶豫的給了虎哥一下。當然,沒劃開,只是在虎哥的脖子上拉開了一刀口子,血珠兒立刻沁了出來。
“我,我警告你,別胡來!”虎哥的聲音裏有一絲顫抖。
“我也不想胡來的。”蘇杏冷笑着回答,“可你非要跟我過不去,你說我有什麽法子呢?”
她想明白了,必須要往大了鬧,鬧得不可收拾。否則,只是口角威脅幾句的話,捕快來了也沒興趣抓這群滾刀肉進去喝個茶出來。必須鬧大了,見血了,出事了,捕快不關他們都不行了的時候,才能真的算完。
而且,小事上雲帆管不了那麽多,但如果鬧大了,見官了,雲帆就有了可操作的餘地。畢竟,這些小混混們或許不會進戲園子看戲,但官府的老爺們卻是有那份閑錢和閑心的,況且,還有寧王。有雲帆在,他們至少要賣寧王一個面子。
所以,蘇杏考慮了半天後的結論就是,必須要往大了鬧,鬧得越轟動越好。
這裏是京師重地天子腳下,想來,有些人會樂意拿這件事做個文章玩些花樣的。官場上那些勾心鬥角你死我活,她一直看不透,但她知道一點,不論是多大的還是多小的官,都不會沒有政敵。
她左右不了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們的決策,但她有時候會想,能不能通過她這只小蝴蝶的翅膀扇起的風,讓一個普通事件經過層層發酵。最終達成質變呢。
“虎哥啊,我勸你以後出來了,還是去找個正經事兒做吧,在街上轉是活不長久的。”在虎哥耳邊陰森的說完,蘇杏忽然就将匕首收了起來,在虎哥尚未明白過來之前,飛起一腳。将虎哥的鳥兒也放飛自由的天空。
這是被蘇杏放飛的第二只小鳥了。其他混混再也忍不住,全都放過了林樹圍向了蘇杏。
“這小娘們瘋了!整她!”
很奇怪的,喊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們幾個都是一邊捂着褲裆一邊靠近蘇杏的。
蘇杏苦笑,畢竟她不是傳說中一個打十個上五樓不費勁的高手啊,能偷襲成功兩個已經是竭盡全力了,如今對上這幾個早有防備的混混。看來她只能使出第二招了。
“救命啊,殺人啦。救命啊!”
見她這樣,幾個混混的氣焰更嚣張,捂着褲裆的手也慢慢松開了,獰笑着靠上前來:“這會兒知道害怕了。剛剛那是抽什麽瘋呢?你那是找死!”
在地上撫慰着自己鳥兒的虎哥也掙紮着喊:“給我,給我弄死她……疼死老子……不,別弄死她。我要把她賣到最爛的樓子裏去!老子要,要她爛死在窯子裏!”
頓時。混混們的獰笑更甚。
可就在此時,蘇杏兩眼一翻,幹淨利落的往地上一躺,不動了。
混混們愣了。
扭頭再看看林樹,林樹不知何時也已經躺在了地上。
他們從來沒遇上過這種陣仗啊。
“不會是吓懵了吧?”有人提出疑問來。
但立刻就被人反駁了:“吓懵了?你沒見她剛才膽子多大啊,連虎哥都敢動刀子,她會吓懵?”
“那她這是咋了?”
是啊,那她這是咋了呢。
還沒等他們研究出個所以然來,就聽見紛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還有一個稚嫩的聲音不停地說着:“快點快點,慢一點就要出人命了。”
在京城這種地方,當街打死人,事兒說小就小,說大,那就會很大。
一開始,聽來報官的小丫頭說自家人被幾個混混欺負,捕快們還沒當回事兒。混混嘛,有哪個混混不欺負人的?可是,再聽這小丫頭說下去,他們的心就不由得提起來了。
因為這小丫頭說,她姐姐是興慶班雲官兒的親妹妹,是雲官兒罩着的。而雲官兒,那是寧王殿下罩着的啊。要說事兒小也就算了,可這丫頭說了,都動起手來了,那幾個混混正往死裏打呢。
萬一雲官兒心疼妹妹,往寧王殿下耳邊吹點風,他們這些做捕快的只怕運氣最好也要挨上兩板子。
“住手,都給我住手!”遠遠的看見被一群混混圍着的人已經倒了下去,捕快們心裏那個急啊,這些狗崽子越來越沒輕沒重了,先前不過是砸點東西吆喝幾聲,現在竟然動起手來了,還下這麽狠的手,是真以為天底下沒王法了嗎。
混混們也反應了過來,敢情那個小丫頭從一開始就溜了,原來是去報官了啊。但明白歸明白,他們倒并不多緊張,畢竟,這種事情也不是頭一次遇上了,哪次不是雷聲大雨點小?反正嘛,他們又沒鬧出什麽大事……
“等,等等,他們倆在地上躺着不動,是啥意思?”有人忽然回過神來,趕緊用腳去踢蘇杏,“你給我起來!”
蘇杏肯起來才怪,讓老娘躺下容易,但讓老娘坐起來,那就要看你本事了。
不等那人繼續踢下去,捕快就一把拉住了他,将他按到一邊牆上:“好大的膽子,當着捕快的面,竟然還敢行兇?”
混混委屈啊,兩眼瞪着地上的蘇杏解釋道:“我沒行兇,我就是讓她趕緊起來。”
“人都被你們打暈了,還讓人趕緊起來?”
混混覺得自己簡直太冤枉了,尤其是當他看過去的時候,正撞上蘇杏沖自己做鬼臉,他更是氣得大叫:“我們根本沒碰她,她那是裝死呢,就是裝死!”
不過,早就趴在蘇杏身邊哭了一陣子的蘇桃立刻就說:“你們一直在打我姐還有我哥哥,就因為你們調戲我姐的時候,被我姐撓了一下。”
撓的那一下就在虎哥的脖子上,雖然捕快們對于蘇杏的指甲鋒銳程度有些詫異,但還是贊同的點點頭。
就是嘛,來收保護費的小混混順手調戲民女,然後被人家一爪子撓在脖子上,非但如此,還被人踹了鳥,他們肯定就惱羞成怒啊,把人家兄妹兩個往死裏打也是很正常的。
(未完待續。)
☆、119 立威
混混們欲哭無淚,不就是聽說這個叫啥子終極一班的班子剛冒出頭來,賺了兩個錢,所以來借兩個酒錢麽,怎麽就鬧到這份上了呢。是,聽說過這丫頭跟興慶班的那個什麽雲官兒有關系,可那又怎樣,一個戲子而已,還能把他們幾個大活人怎麽着。
有時候,無知,就是無畏。在他們眼中,真正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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