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我說,你不認識我了?
身體像是僵硬了一般,在那麽一瞬無法動彈。五髒六腑撕裂了般,鑽心的疼痛着。
寧緘硯就那麽僵着,而對于醉酒的祁安落來說,不過就是那麽随口的一問,甚至等也未等寧緘硯回答就聾拉着腦袋閉上了眼睛。
仿佛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麽長,寧緘硯才回過神來,緩緩的收回了手。身體中的力氣像是被抽幹了似的,過了好會兒,他才發動了車子。
一路上車裏都靜極了,只有祁安落時而急促,時而安穩的呼吸聲。寧緘硯一路都未去看他,手撐在額頭上,有些許的疲累。
到了地兒,祁安落依舊是熟睡着的。寧緘硯并沒有叫醒她,輕輕的将安全帶解開,伸手将她打橫抱抱了起來。
祁安落像是有些不舒服,不過沒有掙紮,在寧緘硯的懷裏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待到上了樓将她放在床上,她一個勁兒的嚷着熱。她這樣子是別指望她自己去洗澡了,寧緘硯打了熱水來,慢慢的給她擦拭着。
他突然就想起了她剛懷孕的時候,明明并不熱的天,她常常叫着熱。怕她感冒,好幾次她沒蓋被子,他都會悄悄的替她蓋上。結果她醒來時總是一身的汗。然後就抱怨他多管閑事。
寧緘硯的手微微的頓了一下,他幾乎不會去想那些回憶的,可在某一刻,還是會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來。
可是,所有的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瑣碎,抑或是那麽片刻的溫馨,都不過只是他一個人的回憶。
世界上最殘酷的事,大概也莫過于此。
到底是有多難過,才會将有關的所有。都忘得幹幹淨淨的?
寧緘硯的臉蒼白得厲害,待到輕輕的帶上卧室的門,他才從大衣口袋裏倒出兩片白色的藥片咽下,然後站到陽臺上靜靜的抽着煙。
酒喝得有些多,祁安落這一整晚睡得都不是很沉。胃難受,頭難受,沒一個地兒不難受的。以至于第二天早早的她就爬了起來。
口渴得厲害,原本是想到廚房倒杯水喝的。誰知道剛走到客廳裏,就聽到廚房裏有異響聲。她的腦子混混沌沌的。正要仔細去聽,卻又沒了聲音。她搖搖頭,剛要繼續往廚房走去,寧緘硯就走了出來。
祁安落吓了一大跳,過了那麽會兒才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你你怎麽會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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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蓬頭垢面的,完全沒有任何的形象可言。寧緘硯淡淡的掃了她一眼,道:“你應該問你自己。”
他大概是知道祁安落要喝水,回廚房倒了一杯水出來,然後看了看時間。道:“醒了就暫時別睡了,熬了粥,還有十來分鐘就能吃了。不想難受就吃了再睡。”他拿起了一旁的大衣,道:“我先走了。”
他在水裏放了蜂蜜和檸檬,酸酸甜甜的開胃得很。說完不等祁安落說什麽,就往玄關處走去,很快傳來的了關門的聲音。
這一切就像是幻覺一般,祁安落有些反應不過來,看了看手中的水杯。又到廚房看了看開了小火熬着的粥,這才确定寧緘硯剛才是真的在。
祁安落再次的搖了搖頭,努力的讓自己更清醒一些。不過寧緘硯用檸檬和蜂蜜兌的水還真是适合酒後喝,她一次就将杯裏剩下的水喝完,然後打開冰箱上上下下的找檸檬。她完全不記得自己是什麽時候買有檸檬放着,大概是寧緘硯出去買的。
祁安落完全沒有胃口,寧緘硯熬的粥她只吃了半碗,就又倒回了床上。原本是想好好睡一個回籠覺的,誰知道沒睡多久,手機就響了起來。一遍又一遍的簡直就跟魔音一般。她只得接了起來,有氣無力的喂了一聲。
電話竟然是大姨打來的,祁安落這才想起今天是周末。俞美虹聽她的聲音不對勁,開口就問道:“怎麽了?身體不舒服?”
祁安落趕緊的搖頭,搖了之後才想起大姨看不見,于是又趕緊的道:“不是,昨天公司聚會,有領導在喝了點兒酒。”
她從床上坐了起來,努力的讓自己打起精神來。俞美虹年輕時候也是上過班的,知道職場不容易,心疼的道:“吃過東西了嗎?大姨現在過來給你煲點兒湯。你也真是的,怎麽不到這邊來。你一個人在家裏連個倒水的人都沒有。唉,你這孩子怎麽讓人放心。”
祁安落吓了一大跳,道:“別別別,您別過來了,多麻煩。我吃過粥了的,醉得也不是很厲害,就是沒睡好頭有點兒不舒服。”
她的言下之意就是還要睡回籠覺,借此阻止大姨。俞美虹果然打消了念頭,道:“那我在家裏煲湯,下午讓阿姨給你送過來。”
這已經是她最大的退步了,祁安落無奈的應了句好。知道她那麽大早的打電話不會沒事,問道:“大姨你是不是有什麽事兒?”
俞美虹這才想起了什麽似的,道:“我差點兒忘記了,最近不忙了吧?上次不是給你說過那位在民政局上班的周先生嗎?正巧他這段時間挺閑的,你要不要去見見?我原本約的是今天的,你醉酒氣色也不好就好好休息。我把時間改到明天吧。”
這哪裏是征求她的同意啊,分明是通知。祁安落悻悻的,不過能拖一天算一天,她老老實實的應了好。俞美虹對她的反應挺滿意的,又叮囑了她幾句才挂了電話。
祁安落再倒回了床上,拉被子蒙住了頭。這次卻是怎麽也睡不着了。她在床上翻來覆去好會兒,這才爬了起來。重新去刷牙洗漱。
待到重新拿起手機時,她才發現昨晚壓根就沒打什麽代駕的電話,而是打了寧緘硯的電話。祁安落抓了抓頭發,酒還真是誤人。
周末的事情永遠比上班的事情多,自從厚厚來過後,怕被阿姨發現什麽端倪,她就不讓顧西東的阿姨過來了。屋子裏的衛生都是由她自己來做。
先是将屋子大掃除一遍,又把該洗的東西都放進了洗衣機裏。祁安落檢查了一遍冰箱,冰箱裏沒什麽東西了,她帶上鑰匙和錢包出門采購。
因為小區的位置有些偏,附近都是些便利店。超市得去遠些的地方。這時候超市的人應該不是很多,停車也好停。祁安落開了車過去。
因為沒有列采購清單,怕忘掉什麽,她來來回回的走着。買了日常用品,又去買蔬菜。待到這一切都做完,已經是一個小時後了。
付錢時排起了長長的隊,祁安落選了一個人比較少的隊伍,才剛站定停下,就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昨天在洗手間問她叫什麽名字的女人竟然排在不遠處的地方。
她顯然也是看見了她的,不過什麽也沒說。祁安落有些詫異,這是什麽緣分?不過她也沒當回事,看着時間時不時的擡頭看一下以龜速移動的隊伍。
那女人排得比較靠前,結完帳就走了。祁安落又等七八分鐘才結了帳。擰着東西還未出超市,就見那女人站在出口處,臉上戴着一副大大的墨鏡,竟然還沒走。
祁安落走了過去,離得還有兩三米遠,那女人突然就開口問道:“我說,你不認識我了?”
她竟然是在這兒等她的,祁安落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來,學着她昨天的樣子從上到下的将她打量了一遍,唔了一聲,道:“小姐你是長得很漂亮,不過也沒規定我非要認識你是吧?”
她對這種扯高氣揚的人完全沒有一點兒好感,完全談不上禮貌可言。
原本以為那女人會生氣的,但是卻沒有。她摘下了墨鏡,輕蔑的看了她一眼,轉身走了。
祁安落不由得有些莫名其妙。搜遍了整個記憶,也完全想不出自己到底在哪兒見過這女人過。
她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難道,這世界上還真有和自己長得非常非常像的人?祁安落有些不敢想象,打了個激靈。匆匆的将東西擰上了車。
雖是周末,寧緘硯卻仍是在公司。公司的電器也成功的入駐了各大商場,并且銷量和口碑都不錯。他的目标自然不是海城,派了幾個高層帶人分別往不同的城市和銷售商談。
今天他們陸續的回來,說着各自此行的情況以及建議。昨晚寧緘硯幾乎是一夜沒睡,出了會議室眉心就露出了疲倦來。
厚厚今天第一次去跆拳道館,他剛打電話問徐讓小家夥怎麽樣,辦公室的門就被敲響了。
他結束了通話,揉了揉眉心,這才道:“進來。”
進來的人是陳旭,他的臉色并不好。寧緘硯看了看時間,又扯了扯領帶,沒有看他,直接就問道:“怎麽了?”
“寧先生,祝小姐可能過來了。”
寧緘硯的眉頭一下子擰了起來,擡頭看向了陳旭,道:“什麽?”
陳旭低下頭,道:“這幾天祝小姐都沒出現在老太爺老太太那邊,好像也沒有回家。”
寧緘硯沒有說話,手在眉心又用力的揉了幾下,這才淡淡的道:“現在去找,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來。”
陳旭應了句是,匆匆的出去了。寧緘硯抽出了一支煙來點燃,看了看時間,拿着外套出了門。
到了門口,他忽然又停下了腳步。頓了那麽會兒才重新回到辦公桌前,拿起電話淡淡的道:“給我一杯咖啡,叫一份外賣送到辦公室。”
他說完這話不待那邊的秘書說話就挂斷了電話,秘書很快就進來,不過送的并不是咖啡,而是茶。寧緘硯擡頭淡淡的掃了她一眼,那秘書硬着頭皮的道:“秦醫生已經吩咐過我,寧總不能喝咖啡。您要是累就先休息一下,半個小時後我叫醒您。”
她原本以為寧緘硯要發脾氣的,站着動也不敢動。但寧緘硯并沒有發脾氣,只是淡淡的道:“出去吧。”
秘書看也不敢看他,應了句是快速的出了門。待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她才長長的舒了口氣,她跟了寧總有那麽一段時間,他從來沒對她發過脾氣。可這不發脾氣的人,反而更可怕。
辦公室裏的寧緘硯一連抽了兩支煙。疲倦卻并沒有緩解,反倒是更倦。他看了看時間,窩進了沙發裏。
原本是想閉目養神的,誰知道剛閉上眼睛,腦海中一下子就浮現出昨晚在車裏祁安落問的話來。
鑽心的疼痛從肺部湧上,他恍恍惚惚的睜開了眼,視線漸漸的渙散開。
周日一早,祁安落就接到了大姨的電話。說是對方下午要出差,将本來定于晚上的相親飯局改到了早上。讓祁安落趕緊收拾一下過去。
簡直是大清早的也不讓人安寧啊。祁安落爬了起來,在大姨不停的叮囑中洗臉刷牙漱口化妝。
對方大概是為了方便自己,地兒定在市中心的。因為她現在是‘有車’一族,大姨竟然一點兒也沒覺得她會不方便。天知道這大周末堵車得堵成什麽樣?
祁安落納悶得很,無精打采的。如她所預料的一樣,路上堵車果然堵得非常厲害,一直都是環形。
對方訂的地兒是一家大酒店,因為現在早餐時間過了,而午餐時間還沒到。就請祁安落到邊兒上的咖啡廳喝咖啡。
大姨大概是着急了,也不知道怎麽挑的人。這次的人說是三十有二,但看起來和四十多的人差不多了,頭頂也禿得差不多了。好像是搞科研的,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也不管人能不能接受。
祁安落絞盡腦汁的想着待會兒撤退的借口,待到在咖啡廳裏坐了下來,側頭時才發現寧緘硯竟然就坐在不遠處。他的對面坐了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應該是在談生意。
咖啡廳裏的人寥寥無幾,寧緘硯應該是在她進來時就看到她了。朝她微微的點頭算是打招呼。
祁安落只想挖個地洞鑽進去,海城那麽大,她才相幾次親啊?他就當了兩次的觀衆。
祁安落決定當沒看見,飛快的收回了視線。對着對面的人笑笑。寧緘硯大概也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沒有再看過來。
他在祁安落總覺得別扭,好在他沒過幾分鐘便和那中年男人一起離開。她這才暗暗的松了口氣,打起精神來聽着對面的人侃侃而談。
這人看着挺悶的,但話卻非常多。也不管祁安落能不能聽懂,一直說着他學術上的事情。祁安落聽得直打瞌睡,卻又不得不适時的笑笑,或是點點頭。
如此坐了半個小時,當手機響起的時候,她就跟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看也沒看是誰立即就接了起來。
剛喂了一聲,就聽電話那端的人輕笑了一聲,道:“唔,四十一分鐘,挺有耐心的。”
對面的人一點兒口幹舌燥的跡象都沒有。就連她接電話也依舊在滔滔不絕的說着。祁安落也顧不得寧緘硯的聲音裏帶了些調侃,立即站了起來,匆匆的道:“好的好的,我馬上回公司。嗯嗯,十分鐘後保證到,闖紅燈也闖回來。”
她說着立即就挂了電話,打斷了對面依舊沉浸在自己思路裏的男人,道:“不好意思,公司有事。我得馬上回去一趟。實在實在不好意思。”
那男人一臉的錯愕,不等他反應過來,祁安落就沖了出去。剛出門口就見寧緘硯站在邊兒上抽着煙,嘴角帶着淡笑,有些懶懶散散的。
祁安落出了糗,更是當沒看見他,埋着頭匆匆的走。才走了幾步,寧緘硯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好歹也是我把你解救了出來,不說句謝謝?”
這厮八成已經是看了好會兒的好戲了。祁安落暗暗的磨了磨牙,沒有理他,繼續往前走。正要闖紅燈過到對面的馬路時手腕就被人拉了一把,只那麽一瞬,寧緘硯就松開了手。
祁安落不得不停下了腳步,回過頭,寧緘硯挑了挑眉,慢條斯理的道:“都已經坐了四十一分鐘了,還急這會兒嗎?”
他的語氣裏滿滿的全是調侃的味兒。祁安落一噎,随即道:“坐多久也和您無關。所以您就行行好別多管閑事好嗎?”
寧緘硯唔了一聲,點點頭,道:“我也覺得我是在多管閑事。”微微的頓了一下,他的嘴角浮現出淡淡的笑意,道:“不過,你那麽惱我,難道是怪我電話打早了,沒等你坐足一小時?”
他臉上的表情可認真了。祁安落被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對面綠燈的亮了起來。她話也不和寧緘硯說,直接就要過馬路。
步子才剛邁開寧緘硯就撰住了她的手,眉頭微微的挑了一下,道:“生氣了?”
雖是說着話,他的腳步卻沒停下,拉着祁安落往前走。祁安落掙紮了一下,他卻握得更緊。他的手心很幹燥,粗粝而溫暖。祁安落不由得有些恍惚。
到了馬路對面。寧緘硯才将祁安落的手松開。若無其事的道:“厚厚在附近學跆拳道,要不要一起去接他?”
手上似乎還殘留着他的溫度,祁安落有些不自在。剛要說話,手機就響了起來。她将手機拿出來,竟然是鐘湛打來的。祁安落看了一眼就接了起來。
剛喂了一聲,鐘湛就有些費力的道:“安落,你能不能替我照顧一下小寶?我現在有點兒事,晚上再去你那邊接他。”
她的聲音沙啞得厲害,還帶了些疲憊。祁安落應了聲好,問道:“你怎麽了?”
“我沒事,麻煩你了,你能快點兒過來嗎?”
祁安落看了看時間,說了句我馬上過來,鐘湛又說了句謝謝。挂了電話,祁安落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對寧緘硯道:“那個,我去不了。鐘湛好像出什麽事了。”
“鐘湛?你朋友?”寧緘硯挑了挑眉。
祁安落有些無語,人都給他做了那麽長時間的事了。他竟然連人叫什麽名字都不記得。
“就是上次見你那同事。”祁安落耐着性子的解釋。
寧緘硯這下才明白過來,道:“我和你一起過去。”
祁安落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道:“你過去幹什麽?”
寧緘硯掃了她一眼,道:“你不是說好像出什麽事了嗎?你們倆弱女子,能幹什麽?”
這話雖是成功的堵住了祁安落的嘴,但她還是道:“我說的是好像,好像。并不确定。”
“你要知道有句話叫有備無患。你就在這兒等我,我去開車。”寧緘硯說着就往停車場走去。
他的動作很快,沒多大會兒就将車子開了出來。待到快到鐘湛家附近。鐘湛的電話又打了過來。問他們到哪兒了。祁安落說了快到了之後她就說把小寶放在路邊她常買東西的便利店哪兒請老板看着,她事兒急,要先走了。
祁安落覺得有些奇怪,什麽事急得等幾分鐘也等不了?她的心裏雖是疑惑,但鐘湛那語氣卻是挺急的,她就應了句好。
到了地兒,小寶卻并不在店裏。而是就呆呆的在便利店外站着。周圍也并不見鐘湛的身影。
祁安落讓寧緘硯停車,快速的下了車,然後叫了一聲小寶。小寶竟然迅速的就擡起了頭。待到祁安落到了面前,他就顫抖着喃喃的道:“怕,怕,怕。”
祁安落的心裏咯噔的一聲,更加确定鐘湛是出事了。她将小寶的手握住,立即就給鐘湛打電話,但鐘湛的電話卻已經關機了。
祁安落急得不行,等着寧緘硯停好了車,才急匆匆的道:“我得去鐘湛家裏看一下,你和小寶在這兒等我。”
她的話音才剛落,小寶就躲到了她的身後,将她的手抓得緊緊的,臉上露出了驚恐來。
祁安落只當他是害怕生人,耐着性子的道:“小寶,這位叔叔是阿姨的朋友,不是壞人。你就和叔叔在這兒等着,我去看看媽媽。”
“看媽媽,看媽媽,看媽媽……”小家夥更是将她的手抓緊,臉上的驚恐一點兒也沒褪去,喃喃着一遍又一遍的重複着。
寧緘硯也意識到可能是真出什麽事了,他看了看時間,道:“你告訴我她家在哪兒,我自己去就行。”
裏面小巷的岔路多,光憑嘴說哪能說得清。祁安落迅速的做了決定,道:“我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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