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chapter 15

所謂“老地方”,不過是離喬言公司一個路口遠的馬路邊,為了避免成為話題主角,顧許偶爾的幾次接送,她都選擇在這下車,時間久了也就形成默契。

想想別人口中的老地方,不是風景優美具有深刻意義的小山坡,至少也是一個環境幽雅情意綿綿的咖啡廳,再不濟也得是個縱情聲色放浪形骸的銷金窟吧!哪像他們搞得像地下特工接頭似的。這話說的也不對,沒有哪個特工會開那麽騷包的車來接頭的,還每次都停在同一個位置,喬言在心裏偷偷懷疑顧許是不是每次連停車的角度都計算好了。

輕輕敲了敲車窗,喬言就看到了那張禍國殃民的臉順着車窗慢慢滑入眼簾,顧許挂了電話,眼神往旁邊一撇,吩咐道“上車”。那高冷的模樣讓喬言很想上去給他一巴掌,但識時務者為俊傑,她在顧總裁面前伏低做小慣了,只好邊安慰自己大人不記小人過邊上了副駕駛。

沉默永遠是他們之間不變的主題,顧許心無旁骛的開車,喬言安靜的在旁邊聽歌,一成不變的相處模式,兩年下來也從最開始的尴尬漸變成一種隐隐的默契。在S市吃了晚餐便連夜駕車去W市,走到半道喬言突然想起忘了和老媽報備,偷偷看了眼時間,晚上十點,導航顯示已進入w市,不知道這個時候打電話過去會不會太晚了,算了,幹脆直接奔過去給老媽一個驚喜好了。

喬言向來在喬母面前皮慣了,大不了就是被說一通,總比在顧許面前丢了面子強。以為自己藏的很好,豈不知她的那點小心思早就被對方識破“別在那亂想了,媽那邊我早就打電話說過了”

“我哪有?顧總裁別太自以為是”喬言立馬反駁,典型的死鴨子嘴硬,顧許也不戳破,只是淡定的加了一句“也不知道你是怎麽長大的”話音剛落,就看到旁邊喬言咬牙切齒的模樣,瞬間心情大好。

到喬家時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喬母果然還沒睡,一直站在巷口等他們,看到他們來了,又忙裏忙外的張羅,好一通折騰,喬言勸了幾次也沒勸住實在是無計可施,只好由着喬母去了,最後還是顧許軟硬兼施把喬母給哄回去睡了。

奔波了一晚上,好不容易能休息了,喬言躺在床上累的指頭連都不想動一下,顧許無奈的看了眼床上裝死屍的人,搖了搖頭,率先去了浴室。二十分鐘後出來,卻發現剛剛還躺着不動的人這會卻坐在床上對着手裏的東西發起了呆。

“怎麽了?”

“阿,沒什麽”突然回過神,喬言回答“兩張票而已”

“什麽票?”說着便走上前接過喬言手裏的票,是兩張聖誕節陳奕迅在s市的演唱會門票。

“你們今天見過。”顧許不用想也能猜到大概,看喬言的反應明顯也是才知道門票的事,也不是自己,聯想起最近發生的事情,這門票的來源顯而易見。

“嗯”喬言擡頭,臉上看不出異樣。

顧許并無不悅只是眸色越發幽深,他親昵的把喬言擁入懷裏,懷裏的人卻一副輕描淡寫的模樣“其實也沒什麽,畢竟都這麽久了,只是,顧許,該怎麽辦呢,該怎麽辦才好呢!”

顧許沉默不語,只是靜靜的看着喬言,半晌伸出手溫柔的撫上喬言清秀的眉眼,低頭在耳邊近乎呢喃的承諾“沒事,有我呢”

顧許此次來w市本來就是因為工作,因此第二天一大早就不見人了,喬言倒是很淡定,典型的見怪不怪,安心的在家當起了米蟲,倒把喬母給急了,天天念叨喬言沒心沒肺。喬言也難得回一趟家,當然也不會争辯,喬母說什麽都乖乖聽着,只是做不做就另當別論了。喬母這些年吃了很多苦,好不容易把喬言培養出來能讓她過上好日子,自己卻是閑不住的,還是重操舊業當着w市的環衛工人,喬母書讀的不多卻極好強,喬言和顧許勸了很多次沒能拗過喬母的執着,到最後也只能随她去了,知道喬言他們要回家,還特意請了兩天假,每天變着花樣給他們做好吃的,顧許忙沒有口福,倒全部便宜了喬言。

每次回家喬母都說他倆瘦了,恨不得把他們養的白白胖胖,喬言比較懶,但好在屬于那種光吃不長肉的,顧許卻是有健身的習慣,所以喬母這願望每每只能落空了。其實真正瘦了的哪裏是他們,倒是喬母卻比上次見面時看上去憔悴了不少,喬言本想帶她去醫院做次體檢,可是才剛提這話題就被喬母黑着臉駁回了,只得作罷。

喬言這兩天除了在家長肉再就是去附近的張嬸,李叔家串門,張嬸和李叔都是幾十年的老鄰居,從小看着喬言長大,小巷的人家過得沒大城市的富裕,但鄰裏間的感情卻是真心實意,都說遠親不去近鄰,這麽多年,喬家母女多虧了他們,大大小小幫了不少忙,因此每次回來喬言都會記得給大家捎禮物,也算是一片心意,家家戶戶聚在一起閑話家常,平平淡淡卻又好不熱鬧。因此當顧許忙完準備接喬言回家時,她顯然意猶未盡,看樣子想長住,顧許倒沒意見收拾好自己東西就準備先走一步,旁邊的喬母一巴掌拍在喬言腦袋上,連人帶物一起打包塞進了車裏。

從w市回來後,顧許每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一連好幾天都沒回過家,喬言倒無所謂,自己忙自己的,閑适的很。反倒柳嫂做起了偵察兵,大早上的就給喬言敲警鐘,唠唠叨叨的灌輸了一大堆思想教育,大意就是讓喬言多長點心,現在像顧許這類的男人很多小姑娘觊觎小心被搶走之類的。可憐喬言昨晚加班趕方案一直折騰到淩晨才睡,好不容易憑着堅強的意志從床上爬起,腦子裏還是迷迷糊糊的,就聽到柳嫂在那給她上課,聽了半天總算弄明白了,顧許昨晚貌似回來了一趟,在家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休息了幾個小時又出去了,重點當然不在這,重點是顧許休息的地方不是在喬言睡的主卧而是睡在書房,而且第二天柳嫂還在換下來的衣服上聞到了女人的香水味,喬言不噴香水柳嫂是知道的,那這香水味從哪來從誰身上來就值得探究了,再聯想顧許這幾天的行蹤,柳嫂就更加覺得有危機感了,再看喬言一臉風輕雲淡的樣子,頓時就覺得朽木不可雕也,恨不得一下就能把她給敲醒了。

喬言倒覺得沒什麽,顧許這身份少不了在外面應酬,這一來二去的身上有其他女人的香水味也很正常,況且她和顧許分開睡也不是第一次,偶爾顧許回來晚了為了不吵醒喬言睡書房也是常事,可如今看柳嫂一副大事不好了的模樣,頓時就哭笑不得,面上卻只能頻頻點頭,裝出一副言聽計從的模樣。

今天本來是周六,喬言放假在家,只是臨時有個方案要的比較急,喬言為了不耽誤事只好連夜趕工,今早還得急着送過去,有了這個光明正大的理由,喬言總算從柳嫂苦口婆心的勸誡中解脫。

去公司送完方案順便交代初步的操作流程和一些具體事項出來,已經到了下午五點多了,喬言自是不願再回去聽柳嫂洗腦,想起好久沒見秦鷗,便打算打電話叫她出來“鬼混”,不想平時24小時随叫随到的人這會卻聯系不上,連續打了幾個電話都沒人接,喬言覺得奇怪,要知道秦鷗平日裏有事沒事就會打電話損損她,這周卻沒有聯系,原以為是最近的案子太忙,可是忙到喬言主動送上門都沒時間搭理,這就不正常了,又撥了幾次還是無人接聽,喬言便決定直接殺上門。

秦鷗家喬言一直就是常客,等到了小區門口,還沒來得及和物業打招呼電話卻響了,一看正是秦鷗,正準備好好批判她,結果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聽筒裏震耳欲聾的聲音給弄懵了,秦鷗壓根沒給她說話的機會,只是隐隐約約聽到了四個字就匆匆斷了線。“我在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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