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李元熹番外
對于金老爺要将宅子賣掉的事情,李元熹在後面聽的一清二楚,他無阻礙的進了金府,不似以前的輝煌,金府現在沒有幾個下人,樹倒猢狲散說的大致就是如此。
走至前廳看到金老爺一臉頹廢的坐在椅子上,他聽到腳步聲擡眼一瞧,認出這是借住在魏家的李公子,便怒目:“誰讓你進來的,給我出去!”
李元熹對于他的厲聲沒有大反應,“我是來和你談生意的。”說完淡然的坐至金老爺旁邊。
“我知道你想出了這個宅子,我可以給你一個好價錢,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金老爺沒有急着趕走他了,臉上泛起貪婪的神色,“多少錢?”
李元熹沒想到他先問的不是什麽條件,而是多少銀子,愣了楞,很快笑着道:“五千兩。”
金老爺有些失望,“五千兩?我這宅子可不值五千兩。”
“那是相對以前而言,如今金家的情況金老爺不可能不清楚。”
金老爺正猶豫着,李元熹又道:“外加京都別院一座,雖沒有你這坐地規模大,好在位置不錯,論賣的話不比你宅子便宜。”
金老爺不相信他這麽好心,想起他說的條件,懷疑的開口問:“那你條件是什麽?”
“金老爺這是答應了?”
“你先說說你的條件。”
李元熹不緊不慢的道:“我只要二小姐。”
金老爺瞪大了眼,“蘭蘭?”他想了想,大概這李公子是看上了蘭蘭,所以不惜花這麽大代價想得到蘭蘭,頓時笑彎了眼。
“賢侄早說啊,蘭蘭也不小了,我正要找個好人家把她給嫁了,現在你來了,是你的話我這當爹的就放心多了。”
李元熹不動聲色的勾唇,金老爺笑聲洪亮繼續道:“那我們什麽時候交易。”他說完覺得有些不當,補充道:“我說的是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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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就可以。”李元熹将銀票拿了出來,外加一張地契,金老爺貪婪的盯着地契,咽了咽口水,京都的別院少說也得一萬兩銀子啊!
李元熹将地契遞給他,金老爺仔細估摸着價值,忍着自己手千萬別抖,李元熹見狀給自己倒了杯茶,讓他慢慢看。
金老爺擡起頭,“你真的願意将這宅子給我?”顫抖的嗓音出賣了他此時激動的心情。
“嗯。”
他音剛落,金老爺便連忙起身去拿紙筆,李元熹擡頭看到躲在圓柱背後的金玉蘭,金玉蘭見他的目光看向這邊,慌忙的将身子藏了藏,李元熹站起身走至她面前,“什麽感受?”
“你說什麽,我沒有什麽感受...”她開口,聲音有些沙啞。
看着她努力睜大自己的眼睛不讓淚掉下來,李元熹嘆氣伸手,金玉蘭此時是真的吓壞了,李大哥在摸...她的頭?
“這樣的爹娘,你不必為他們掉眼淚,別哭。”
她吸了吸鼻子,沒說話,金老爺面上帶笑的跑了過來,似是怕李元熹改了注意,擡頭看到兩人在講話,頓時笑的更開心了,“蘭蘭你杵在哪幹什麽?快去把好茶奉上來,這麽大姑娘還跟個木頭似的!”
“不必了。”
金玉蘭看了一眼她爹爹,咬牙轉身離開前廳,金老爺讪笑道:“她平時很懂事,賢侄莫怪。”
李元熹笑而不語,金老爺将紙鋪平,急不可耐的下筆,待他寫完吹了吹未幹的墨跡,将契約舉到他面前。
“賢侄看看,有沒有哪裏不妥?”
李元熹接過,大致掃了一眼,“那就這麽說好了,金老爺三日內搬離這裏,二小姐她就歸我了。”
話是怪怪的,但是從他口中說出來,又感覺沒什麽不對,金老爺笑着道:“好好好。”
自從金文星死後,金老夫人一直沒開口說半句話,整日沉默寡言,金老爺看她狀态不對,就留下一個丫鬟,留着伺候她。
三日後,金老爺将金宅搬空,只留下金玉蘭一個人,其他的東西全部差人搬走了,不留任何東西。
李修齊與魏千瑤的婚事将近了,李元熹擔心繼續留在鐘陵縣會碰到京都的人,便着手準備離開。
偌大的金宅只有一個金玉蘭,魏千瑤便讓她搬到魏府住,金玉蘭搖頭推辭了,知道金老爺金老夫人為了銀子将她抛棄了,魏千瑤心疼她之餘,卻也覺得這樣反而是好事,跟着那樣的父母,不知道後面還會出什麽幺蛾子,離開他們蘭蘭還有她。
魏千瑤成親的前一夜,李元熹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駕馬行駛在路上,李元熹放慢速度,宋家家破人亡,娘九泉之下終于能安息了...他嗤笑一聲,而他終于成了一個舉目無親無依無靠的人。
忽然聽到身後若有若無的馬蹄聲,李元熹拉缰繩躲至一旁的樹林中,不到片刻,一匹馬馱着小人兒往這邊跑來,那馬速度不慢,馬背上的人明顯不會騎馬,被馬颠簸的東倒西歪,有些觸目驚心,好似她下一刻就能從馬背上摔下來。
那人經過他旁邊時,沒有發現藏在樹林裏的他,而李元熹借着淡淡的月色看清來人後,眉頭不由得皺緊,真是荒唐!
夜色暗黑,看不清去路,李大哥騎馬的速度很快,馬匹能追到這裏已經是很幸運了,金玉蘭有些害怕,天色太黑了,而這裏又是一片樹林,什麽都看不到。
漸漸的她發現找不到李大哥馬匹的馬蹄印,只能伏在馬背上瑟瑟發抖,而馬依舊不停的往前跑,她不知道怎麽讓馬停下來。
一道黑影從天而降,落至她身後,金玉蘭閉上眼睛大叫一聲,騎在馬背上的身影不穩,李元熹低沉的聲音傳來,“是我。”然後穩住她的身子不讓她掉下去。
金玉蘭偏頭看到他的面容,緊張的心漸漸安穩下來,她抖着手道:“李大哥你知道我在後面?”
李元熹讓馬停了下來,金玉蘭坐在馬背上有些局促不安,李元熹擡手,“剛剛才發現,你會騎馬嗎?”語氣是毫不掩飾的責怪。
金玉蘭低頭搭上他的手,感受到他手心的溫度,緊緊抓牢,笨拙的從馬背上下來。
“不會...”
“不會你還如此大膽,誰教你的。”
金玉蘭不滿的撇開頭,嘟囔道:“我又不是小孩子...”別一副教訓小孩子的語氣。
李元熹自然是聽到了她的話,将兩匹馬系好,回頭找柴火,本來是打算今晚就将就着在樹林裏睡一晚,現在她來了,李元熹的打算自然的不成了。
金玉蘭見他又不開口說話了,越發忐忑不安,她過來找他,沒有告訴任何人,魏姐姐也不知道,見他拾柴火,金玉蘭慌忙的也去幫忙,這點小事她還是會的。
待柴火夠了,金玉蘭回頭一看,李元熹不知什麽時候幫她用枯草鋪了一塊不小的地方,“今晚你就将就睡在這裏,明日我送你回去。”
金玉蘭聽到前半句還來不及開心,後半句馬上将她半彎的嘴角打回原形。
“我不回去...”
火升起,寒冷的冬夜立刻溫暖起來,噼啪噼啪的柴火爆音,顯得她聲音很小,搖曳的柴火照的人臉通紅,李元熹面無表情,“不回去你想幹什麽?跟着我?”
金玉蘭不敢看他的臉,用樹枝戳着火堆道:“嗯,我就想跟着你。”
“你知道我是誰嗎?還有你過來你魏姐姐知不知道”
金玉蘭抱着小小的行李包袱,顯得有些可憐,“你就是李大哥啊。”
李元熹有些頭疼,“你過來沒告訴她對不對?”
她低低的應了一聲,“嗯。”
“她們發現你不見了,有沒有想過給他們帶來多大的麻煩。”
“我知道,所以我留了書信。”她有些委屈,“李大哥,你不關心關心我嗎?我一路過來是真的害怕把你跟丢了,萬一跟丢了我怎麽辦...”
他看了一眼她那巴掌大的臉,無奈道:“我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
“才沒有...”說完她肚子咕嚕叫了一聲,她自己出來的匆忙,除了一些碎銀與兩件換洗的衣物,其餘的沒有來得及準備,她窘迫的将頭埋的更低了,李元熹眼底閃過一絲笑意,起身将馬背上的幹糧拿過來。
伸到眼前的手白皙修長,金玉蘭看了一眼收回目光,伸手将饅頭接過來,“謝謝李大哥。”
盡管肚子很餓,她也想維持自己在李大哥面前僅有的一點形象,李元熹看出了她女兒家心思,轉頭去喂馬,金玉蘭見他離開了,立刻狼吞虎咽,餘光看到,李元熹心裏柔軟了幾分。
“別急,慢慢吃。”
金玉蘭的動作頓住,擡眼看他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來了,紅透了臉,然後輕輕點了點頭,接過他遞過來的水壺。
将水壺給她之後,李元熹又去照顧馬兒了,金玉蘭收回視線,這肯定是李大哥自己的水壺...她扭開蓋子,瞧着壺口,心思亂飛。
吃的飽了,金玉蘭不再像之前有氣無力的模樣,伸個懶腰打定注意是要一直賴着李大哥了,托着下巴看不遠處的身影,紅着臉蛋想,他怎麽能這麽好看,越看越想金玉蘭只覺得安心無比。
感受到落到自己身上的灼人目光,李元熹坦然自若的拍了拍手,回到她身邊,金玉蘭将水壺還給他,臉有些不明的暗紅,李元熹接過挂到馬背上。
她突然開口,對着他的背影道:“你對我這麽好,還是想要把我送回去嗎?”
他沒有否認,“你跟着我沒有好處。”
“我...”她咬牙,“我喜歡你,我喜歡跟着你!不管你是什麽人,我都只想跟在你身邊!”
“你還小,什麽都不懂,我不想你将來後悔。”
金玉蘭搖頭,堅定道:“我十五了,可以嫁人了,你在我爹爹那裏将我買了,現在又不要我了...”她委屈道:“我爹娘不要我,你也不要我,魏姐姐又嫁給王爺了,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你魏姐姐不會不要你。”
她帶着哭腔:“我難道跟着魏姐姐去王府嗎?我不要!”
李元熹不知道拿她怎麽辦了,“我颠沛流離,居無定所,這樣的生活是你想要的嗎?”
“有你在,我不怕。”
李元熹只當她是小孩子一時的興起,喜歡他也好,想跟他四處流離也罷,過不了一段時間相信她就會知難而退了。
“先睡吧。”他看了一眼月色,不晚了。
見他背靠樹坐了下來閉上眼睛,金玉蘭也不好再吵他了,乖乖躺在枯草上醞釀睡意。
新的一天很快到來,今日就是魏千瑤的大婚之日,這裏離鐘陵縣不遠,李元熹站在禿崖上看着遠處的迎親隊伍,不發一語。
金玉蘭醒來後,見到的就是這個場景,她默默的将蓋到身上的衣服收好,走到他身旁,有些苦澀的開口,“忘了魏姐姐好不好?”
李元熹轉頭看她,金玉蘭望向他的雙眸,“她是王爺的人,李大哥你還有我。”
他沒有答,轉身道:“走吧,出發了。”
因金玉蘭不會騎馬,他們的行程自然很慢,不好共乘一匹,李元熹只得在以龜速前進着。
這個時候,金玉蘭才發覺自己是拖累了他,心裏難過起來,她不想成為李大哥的累贅,一路感覺金玉蘭異常安靜,李元熹心裏明白,卻并沒有開口。
她在身後瞧李元熹騎馬的姿勢,見模學樣的努力适應馬背,拉進缰繩雙腿夾緊馬肚,漸漸的比之前的生疏好上很多,李元熹自是知道她在身後搞什麽鬼,淡淡的勾起嘴角。
行了半日,也才走了五裏路,金玉蘭羞愧難當,日頭當照,李元熹路過茶棚決定先填飽肚子歇息一會兒。
小二将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扯下給他們擦桌子,“兩位客官,要吃些什麽?”
李元熹看了一眼茶家的攤子,将配件放到桌子上,然後道:“兩碗面。”
小二看了一眼他的劍,笑着道:“好嘞!兩碗面稍後就來!客官請稍等。”
這攤子荒郊野外,煮面的是一個瘦弱的青年,小二看着年輕也不大,十二三四歲左右,似是青年的兒子,李元熹不動聲色的打量,金玉蘭擡手,李元熹偏頭躲過,用眼神詢問她想幹什麽。
金玉蘭讪讪道:“我就想給你擦擦汗...”
李元熹:“不用了。”
金玉蘭将帕子收好,昨夜在樹林裏睡了一晚上,也沒有洗漱,她有些想開口,但又不想惹得李大哥生煩。
熱騰騰的的面很快就上來了,兩人都饑腸辘辘,李元熹拿起筷子,擡頭看了一眼小二,那小二沒料到他會突然擡頭,慌忙的轉移目光。
李元熹皺眉:“慢着!”金玉蘭已經吃了一大口,從面碗裏擡起頭:“嗯?”
“吐出來。”
聽他說完,在場的三人臉色都變了,金玉蘭是一臉疑惑不知所措,以為自己惹得李大哥不高興了,趕緊連吐帶咳,可惜已經咽下去了也吐不出什麽來,而另外兩人則是一臉的可惜。
瞧清楚他們的表情,李元熹抽出佩劍,冷道:“你們是什麽人?”
那瘦弱青年淡淡一笑,掏出藏在櫃子裏的刀,“想不到你竟然能發現。”看李元熹的身形就知道這個人應是練武之人,且武功不低,他們不能硬碰,所以才在面裏下藥,不料他警覺性這麽高。
青年看了一眼李元熹身後的金玉蘭,又道:“這位小姑娘可是吃了一大口,你要是想要解藥就乖乖束手就擒,不然就等她毒發身亡吧。”
金玉蘭臉色大變,李元熹手扶住她,急問道:“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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