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全身一僵,上官萱不知所措地盯着宇天珏。只見宇天珏深邃的目光一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低下頭,捕捉住她的紅唇。他不容抗拒的汲取她的芬芳,霸道地糾纏。

上官萱被迫墜入,意識在無效的抵抗中迅速模糊,她不明白怎麽回事,因為她已經喪失了思想。

昏昏沉沉之中,萱兒掙紮,卻又癱軟得沒有多大力氣,陌生的感覺,讓她害怕,又教她着迷。宇天珏的另一只手又撩起她的裙擺,頓時,萱兒大驚失色地回過神,用上渾身的力氣推開他,狼狽至極地跳下他的腿。

“色狼!下|流!”她滿面通紅地跑了出去!

驚惶失措的逃回自己的房裏,萱兒軟軟地靠在門上,天啊,就差那麽一點點……她剛剛怎麽忘了咬他,她這是怎麽了?

三日後,上官家便接受了宇天珏的提親,與宇天珏訂立婚期。而婚期,就訂在次月,這天大的消息,迅速傳遍了大江南北,普天之下全都知道了。宇天珏果然厲害,在訂親的次日,上官鴻就被釋放回府,回到家中時十分狼狽,渾身上下都是馊的,原來肥胖的身材也已經在這段日子裏熬得精瘦,差點讓人認不出了。

女兒搖身一變成為宇天珏的未婚妻,上官鴻震驚不已,繼而也和趙湘君一樣,拼命巴結宇天珏,恨不得馬上撈到更大的好處。上官家快倒了,他們急需一筆錢財重振家業,這算盤便打在宇天珏身上。||||

而上官萱,則已經準備好了再次跑路。

宇天珏對她了如指掌,早就派人整日寸步不離地跟着她,因為她會點武功,就加派了兩個魁梧的高手,整日對着這兩只跟屁蟲,萱兒真是煩躁不已。

夏府園內綠樹成蔭,繁花盛開,上官萱在亭中倚欄而坐,手執書卷,無聊至極地啃書本,書本上的故事也是那麽索然無味。陽光漸漸變得刺眼,她眯了眯眸子,睫毛微顫,宛如蝶翼。

身後傳來輕輕的腳步聲,小玥走了過來,“小姐,今天日頭好大,你還坐在這裏,不難受嗎?一會兒若是被老爺和二夫人看到,又要責備我照顧不周了。”

“別用我爹他們壓我了,他們出去購置嫁妝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那好吧,我在這陪你多呆一會兒。”小玥在附近樹上折了一根繁茂的樹杈,回到萱兒身邊給她遮在頭上。

頭上的枝葉像一朵綠雲将上官萱籠罩,萱兒看着看着書本,頭越來越重,竟不知不覺地睡着了。

等她一覺|醒來時,自己已經是在自己閨房的床上,身子一動,感覺脖子間有什麽東西滑落出來,垂頭一看,這不是宇天珏送給她的玉翡翠嗎?翡翠上已經穿了一條金色的鏈子,萱兒嘗試轉了一圈,都找不到摘下這鏈子的活扣。

“小姐,這是主子命人給你戴上的,我聽說這個鏈子是打不開弄不斷的。”

萱兒又是嘆氣。

小玥發現,嬌俏可人活潑生動的小姐最近變得憂郁了。

過了兩天,宇天珏因公務回飛花城了,上官萱又恢複了神氣,她跑到上官鴻的房間,要求道:“爹,大婚之前,我要去山上的寺廟許願。”

“不行,宇天珏放話在你嫁人之前不準你踏出夏府半步。”

萱兒威脅道:“我只有這一個小小的要求,爹若不答應,我就不嫁了,從現在起絕|食,你們把我的屍體嫁給宇天珏吧!”

“那可不行!”上官鴻說,“以你的性子,說不定又在打逃跑的鬼主意,你跑了,上官家怎麽辦?”

“我不會跑的,宇天珏帶來的那兩個高手成天跟在我屁|股後,我怎麽有機會跑呢?”她軟聲軟語道,“女兒真的只是想去寺廟許個願而已,我聽人說過女子出嫁前到廟裏許願很靈,所以才要一試,否則我心裏不舒服。你到底答應不答應我?”她催促。

上官鴻猶豫了很久,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這個女兒性子究竟有多倔,上官萱從小打不管用罵不管用,關也關不住,現在她飛上枝頭了,全家都要看她的臉色,萬一她真絕|食了,誰拿她都沒折。左思右想,終于點點頭,那就多派幾個人手跟着,有高手在場,應該不會跟丢。

“謝謝爹。”

日次,上官萱帶着一群人馬趕赴上山,小玥吳媽和幾個高手還有若幹奴才,緊緊跟着她連眼睛都不敢亂眨,生怕把金貴的小姐跟丢了。

山勢并不險峻,通往淩霄寺的山路還算寬敞平緩,山路順着山勢逶迤而上,途中除了馬車、轎子,偶爾能碰上三三兩兩或成群結伴的行人。大家都因此地的風景宜人而心情舒暢,偶爾聊聊天,不時地傳來陣陣歡聲笑語,萱兒的心情也漸漸愉快起來。

這時,前方來了一頂黑色轎子,大家看到都愣了愣。

那只轎子由八人擡着,動作十分敏捷,在山路行走卻比尋常人平步行走的速度還快還穩健。轎身沒有任何裝飾,由遠望卻似有光環罩籠,無色而華麗。轎子前方還有兩排壯丁開路,也是全部黑衣裝扮,氣勢逼人,想必被擡着的不是普通人。而且,隐隐地,萱兒直覺那頂轎子中透露着一股陰冷的肅殺之氣,讓人汗毛直立,懼憚而不敢靠近。他們的出現,如鬼魅一般飄來,給這片山林帶來真正寒意。

路上的行人似乎都感受到這強大的危險氣息,不約而同地加快腳步繞道離開,萱兒這夥人也有同感,但仗着人多,沒有太大的驚動。

這時,轎子裏的人掀開了垂簾,衆人露出訝然之色,只見其中端坐一位冷酷絕然的黑衣男子,體态高瘦,五官深邃,劍眉星目,兩道犀利的目光投放在上官萱身上,萱兒不禁打了個冷戰,好駭人的目光!

忽然,此男人從轎中飛身而出,以絕快的速度閃現到萱兒身邊,長臂一撈将上官萱整個人夾了起來,下人們大聲驚呼,“小姐!什麽人如此大膽,感擄走我們上官家小姐!”

保護她的奴才們挺身而出,追趕直上,而那轎子前的壯丁們迅速攔截住他們,他們個個都是訓練有素的頂級高手,眨眼間血光四射,上官萱的保|镖們全部被黑衣人滅了口,只餘下數位被吓壞的女子在路邊尖叫!

上官萱掙紮着叫:“救命啊——救命——”

不知來者何人,為何抓了她!

黑衣人粗糙的手掌在她頸上一砍,丢進轎子中,放下簾子,冷冷道:“走。”

那些人便載着他們很快消失在山路中。

萱兒醒來時,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裏,屋內一片萱兒,驚慌地坐了起來,後勁一陣疼痛,這是哪裏,什麽地方?

屋門應聲而開。

萱兒擡起頭,猛地一驚,是那個擄來她的黑衣人,“你,你是誰,為什麽抓我到這裏,這又是哪裏?”

穿黑衣的人嘴角挑起一抹譏諷的笑意:“這是黑風門,忘塵山莊,我是夏侯光晨。”

萱兒不明白地問:“什麽是黑風門?”

“一個門派。”

黑風門忘塵山莊的一個江湖門派,可是忘塵山莊又是哪裏?

“那我現在還在白雲城嗎……”

“這是飛花城。”

竟然回到飛花城了!萱兒說:“我不認識你。”

“你不認識我,宇天珏認識,我是宇天珏的仇人。”

萱兒心下一涼,倒黴啊,剛被宇天珏訂親弄得天下皆知,他的仇人就找上來了!夏侯光晨黝|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良久,犀利的目光讓她感到芒刺在背。

他雖然在笑,可剛毅的臉比冰霜還要寒冷,看着他,萱兒能想到的詞只有無情、毒辣,甚是可怕。

“宇天珏果然有眼光,訂婚的小女人竟然生得這麽一副傾城之貌。”他說。

萱兒跳下床,急急說道:“大俠,您別誤會,我還沒嫁給他呢!雖然我們訂婚了,但是我是被強迫的!宇天珏他是個流氓混|蛋,我恨死他了!您與他有什麽深仇大恨,千萬不要報複在我頭上啊!千萬不要啊……我不想冤死……”

夏侯光晨冷冷地笑笑,不應聲。

她又說:“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幫你的忙,聯手報複他,你恨他,我也恨他,咱倆可以聯手捉弄他!”

“捉弄?”夏侯光晨冷哼,說“三十年前我夏侯家百條人命一夕之內被宇宸傲滅門,你以為是捉弄就可以雪恨的?家|破|人|亡,所有産業全部被霸占,男子全部戰死,女子全部被奸殺,而我娘更是被宇宸傲那個畜生當着衆人的面施暴,幾經淩辱,咬舌自盡!你認為,只是捉弄便可以報仇的?這可不是過家家鬧着玩。”

萱兒神色驟變,想不到夏侯光晨與宇家族竟有這樣不共戴天的仇恨!不禁疑惑地問:“萱轅傲是誰……”

“宇天珏的父親,已經過世了。”

“所以,父債子償……”她諾諾地說。

夏侯光晨說:“沒錯。”

“我不了解你們的恩怨……只是,你捉我到這來,想要對我怎麽樣,你不會要殺了我吧……”

夏侯光晨深深看她一眼,一步步向她逼近,上官萱心中一顫,不由自主地向後縮了縮,“你要幹什麽?不要再過來了!”他逼得她退向床邊,無路可退。

他猛地出手,一把攫住萱兒的纖細手腕,疼得她倒抽一口寒氣!

“我是不是應該在他還沒娶到你之前,折磨折磨你,先得到些快|感?你說,宇天珏知道我毀了他即将過門的小妻子,會是怎麽樣的反應呢?我要把我母親受過的恥辱全部從夏侯家的女人身上讨回來!”他憤怒低吼。

“不!不不!”萱兒害怕地搖頭,手腕幾乎要被他捏碎了,她盯着他充滿仇恨的冷漠而激動的眼睛,無措地像一只小獸,“我是無辜的!真的,真的,我也是被他逼|迫的……”心下恐懼着急,嗚的一下,哭了出來,“你放開我啊,放開我!”

夏侯光晨松開她的手腕,因仇恨而變得血紅的眼睛與她對望着,那俏|麗的容顏蒼白而動人,而那雙靈動清澈的眼睛,竟有幾分像他的娘|親。他一怔,然後不敢置信的望着她,雙眸中,異樣的東西流動閃過。

萱兒睜着一雙大眼睛,怔怔然,夏侯光晨赫然圈住她,腰身被他攬緊,他高大而堅實的身軀有着不容抗衡的力量,他冷而如幽靈般蠱魅的面上帶着一股懾人之氣,使得她不可遏止地顫抖起來!

他該不會也要強|暴她,淩辱她致死給母親報仇吧!那她豈不是要倒黴冤死到六月飛雪嗎!

萱兒死命地掙脫,用自己僅有的武功攻向他,夏侯光晨大概沒預料到她會點三腳貓的功夫,當真被她打了一拳,眸中的火焰愈演愈烈,盛怒下,他一甩手,厚實響亮的耳光打在她臉上,萱兒耳中嗡鳴着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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