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驚鴻派已閉派自修七年,不參與江湖世間瑣事,還有三年便會解除封閉,重新幹預武林,我能告訴你的只有這些。”
“為什麽要閉派這麽久?發生了什麽事情?”她疑惑地問。
司洛辰不再回答,起身道,“時候不早,該休息了。”
“喂,你還沒回答我!”
“請小姐回去就寝。”
“我不困!”萱兒揮動着兩只纏着紗布的手,滑稽地搔搔額邊的碎發,又蹭了蹭後腦,頭有點癢,“……哎呦……手不方便好痛……”
司洛辰伸過手給她撫了撫她碰觸的地方:“是這嗎?”
“麻煩往上點,謝謝……對,幫我抓抓……”她咯咯地促狹地笑。
他當真輕重适中地幫她抓了幾下。
“好啦,不癢啦,謝謝。”
司洛辰收回手,繼續道:“請小姐回房休息。”
萱兒嘆了嘆氣:“你這個人真是木讷,連睡覺也管!”
他又開始重複強調了,并且更加詳細地強調:“今後你的衣食住行生活起居,在下都會親力親為照顧。包括你的飲食、飲水、行動、作息,方方面面。”
“那我現在餓了,想吃點好吃的再睡,你能照顧我現在空牢牢的肚子嗎?”
“你想吃什麽?”
“我想吃面,我想吃肉!”
“好,請小姐回房等候。”
是不是啊?這麽晚了,他能弄來面條和肉嗎?上官萱好笑且不信地搖搖頭,“好好好,我回房去等,看你從哪變出飯菜來!”說着踱步走回自己的房間去。
回到房裏,萱兒仰靠于床,難以入眠,由于雙手不能亂動翻身不行,繁瑣的外衣也不能脫去,便極不舒坦難以解乏。
過了許久,司洛辰來敲門。
“進來吧!”她叫。
司洛辰推門而入,一陣香氣濃郁撲鼻,上官萱驚喜地看他端着一只黑色托盤,盤中有一碗熱氣騰騰的鹵肉面,裏面有多多的肉塊,幾片碧綠的菜葉,絲絲縷縷胡蘿蔔點綴,還有半個雞蛋,其中的湯汁紅潤誘人,讓人恨不得一口吞悉數下去。
“哇,真的有面和肉!洛辰你從哪弄來的這個,還是熱的呢!”上官萱跳下床,眼睛閃着綠光,司洛辰把托盤放在八仙桌,端出碗筷。只覺味蕾頃刻蘇醒,她砸吧砸吧小嘴,暗暗咽了咽口水。
“我做的。”司洛辰說。
“你?”萱兒眼珠睜得溜溜圓,“才不信,你一個男人怎麽會做吃的東西,還做得這麽讓人眼饞?”馬上在桌邊坐下。
司洛辰坐在她身邊,拾起竹筷,先夾了兩根面條喂給她,萱兒一口氣抽到口中大口咀嚼,連連點頭示意好吃,然後是肉,更加好吃,還有青菜雞蛋,都極其好吃,享受得她油嘴麻舌。
他一下一下地喂她,從她手受傷起每餐都是如此。最開始不習慣,但習慣了便不再尴尬。
吃到最後連渣都不舍得剩,萱兒看着最後碗底的那點湯汁意猶未盡。
“太好吃了……”她回味着的鹵面的風味,“真的是你做的嗎,如果是的話,明天再來一次?”
司洛辰用帕子為她擦拭掉嘴角的油漬,又端起一只茶杯湊到她嘴邊,“漱漱。”
萱兒愣了愣,就着他的手勢喝了一口,咕嘟咕嘟幾下,他說:“吐這裏,我去洗。”
臉頰熱了熱,她順着他的意思吐到杯子裏,司洛辰便收拾好碗筷端着托盤出去了。
這家夥,果然對她像伺候兒童一樣!
可是,口中吐出的穢物他都要親自去洗,司洛辰不排斥惡心嗎?
司洛辰着實是個特殊的存在,在萱兒印象中幾乎侍女會做的活他都會做。做飯洗衣,端茶送水,甚至沐浴的洗澡水是冷是熱,這些事無巨細的東西,全由他安排妥善。其他弟子的生活起居都有派中專門工作的侍女照應,唯獨上官萱,他的一切由司洛辰一手包攬。
他不但在她的生活中作為一個特別存在,在衆人眼中自然也是獨特的存在。
司洛辰平淡地說,我本來就是個仆人,奉命行事罷了。
他是下屬,是黑衣人指派來親手看護她的下屬,可萱兒絕不将他視為下人,而是朋友,她心裏明白自己并不是什麽主子,她由卑微的環境下長大,并非什麽金枝玉葉,只是天底下的一只小花小草,因為運氣使然,機緣巧合卷入一道道懵懂的漩渦和迷霧中,結識本不屬于她那個狹小世界的形形色色的能人。
在萱兒的心目中,每個人生來都應該是平等的。
因為唯獨司洛辰一個男人,司洛辰便成為莺莺燕燕女子們的香饽饽。每當司洛辰挺直的身影出現在大家面前,那些女孩子們灼熱的視線總是不約而同地投放在他身上。而他少言少語,永遠那樣淡定從容,安安靜靜做着自己的事情,更加深了他在女孩子們眼中的神秘。
這幾日,萱兒偶然在院落外面的胡同聽到幾個師姐的低語議論,她們樣似又結伴出行,剛從外面歸來。
“那個上官萱到底什麽來頭,為什麽各方面都受到破格待遇?從不跟我們一起吃飯,還可以帶專門的跟班侍奉……”六師姐說。
“那個司洛辰嗎?我聽說他什麽都會,連鴻靜的茶飯點心都是他親手做的,甚至衣物都由他親手洗……”
“哈?男人還給女人洗衣服!”
“我也是聽說的,一個小師妹說她在溪水邊洗衣時碰到了司洛辰,司洛辰洗的正是鴻靜師妹的衣物……”
“鴻靜師妹不是手壞嗎,當然要人伺候。”五師姐說。
大師姐鴻隐冷聲道:“手壞不會讓女人伺候嗎,偏偏是個男人整日伺候着,也不怕人說長道短。”鴻隐年紀最長,已經二十四歲,她的舉手投足間有一股成熟誘人的風韻,倘若面相不那般刻薄傲慢,也算是個不錯的佳人。
二師姐鴻芷說:“鴻靜師妹恐怕不是一般人,那司洛辰一眼望去樣貌周正,儀表堂堂,也非同一般。”
三師姐鴻方習慣性欣欣含笑地說:“二師姐說的是,八師妹和司洛辰顯然是主仆關系。八師妹生得一張驚世駭俗的美貌,能拔出我們驚鴻派三柄至尊寶劍,被師父破格錄取,決非等閑之輩,你們可記得,當時師父的眼神?何等震驚,複雜,還有我們兩位師姑,眼珠子幾乎要托眶而出了!”
鴻隐一拂袖,不悅道:“那又怎樣,一個大男人整日跟在女人身後像個奴婢一樣伺候,真不正常!不是無能,便是廢物!空有一身好皮囊罷了,那麽清秀文弱,眼睛都不會跟正常人對視,表情一共也沒幾個,想必厲害事情幹不了,就幹些女人家家的鎖碎事!”
幾位師姐一陣哄笑,鴻方嬌然說道:“呦,大師姐怎生将那男子觀察的這般細致啊……”
鴻隐板臉道:“誰觀察細致了,外面來的莫名人士,本大師姐當然要仔細看看!倒是你們一個個,看到個男人眼珠子便長了釘子似地盯着人家身上,我看你們是太空虛太寂寞,想男人想瘋了,忘了自己的矜持!”
幾位師妹被大師姐教訓的微微垂下頭,十分不爽。
她還繼續冷冷譏诮:“一個細嫩無能的弱男都能讓你們眼光放量,真是丢門派的臉!”
鴻芷擺擺手,雪白的臉蛋帶着一絲揣摩:“我看不然,你們還記得他們來的第一日,萱兒被一個排行很小的小師妹打了一掌,摔倒時被司洛辰振臂一扶嗎,那個動作十分穩妥,絲毫未晃,我覺得很有力量。”
“大概和鴻靜一樣,會點花拳繡腿,皮毛功夫……”鴻隐十分不屑。
萱兒走在她們後面,聽着她們的議論,不由得放慢腳步,這些個言語是非評頭論足,她是不愛聽的,她不喜歡參與這種讨論,也不願成為這種讨論的中心人物,但她沒辦法控制別人的嘴。她們都是她的師姐,日後擡頭不見低頭見,要相處的日子還長,上官萱也不想開罪她們。
于是,默默掉頭吧,還是先回房裏呆着過一段時間再出來曬太陽。
誰料剛一轉身,便見司洛辰在身後兩米處,面無波瀾,仿佛前面幾個女子議論的人并不是他一般。
“洛辰?你什麽時候出現在我後面的,怎麽一點聲響都沒有?”萱兒驚訝地說。
這一張口,清脆如銀鈴般動人的嗓音随即吸引了前面幾位師姐的注意力,紛紛回身張望過來。
“呀!八師妹和司洛辰在我們後面啊……”
幾個師姐又羞又窘,方才她們的話已經被萱兒和司洛辰聽了去。
鴻隐和鴻芷倒是一派鎮定,而鴻方投給萱兒和司洛辰最燦爛真摯的笑,還跟他們打招呼,“小師妹,司公子,你們也在這裏啊!”
上官萱狀做若無其事,咧嘴一笑,如鮮花盛放的美好,友善好言地說:“閑來無聊,出來曬陽光,要到花園去走走,便看到幾位曼妙漂亮的師姐們了!你們又下山了嗎?”
鴻方說:“是啊,趕明兒小師妹你手好了,我們也帶你一同下山去玩。”
“好啊!”萱兒應着,然後走到司洛辰身邊說,“我忘了拿一樣東西,你陪我回房裏取一下……”她給司洛辰遞眼色,先離開,免得在這些師姐跟前尴尬。
司洛辰卻不理會她的眼色,說:“你忘了什麽?”
萱兒語塞,她也沒什麽可忘的東西,一時說不出來,暗暗拿眼光抱怨司洛辰,怎麽這麽沒眼力見,找個借口而已嘛,你竟然不配合我!
“既然沒忘記什麽重要的東西,不用取了。”
司洛辰的手掌扣在上官萱的纖腰,随手一推,上官萱借勢被他帶走!他眼中仿佛沒看見那幾個女人似的,直接将她們無視,帶着萱兒走到她們前面,一直向花園方向走去。
“哼!真是無理嚣張,見了本大師姐連聲招呼都不打。”鴻隐不滿道。
“八師妹跟咱們說話了呀……”
“大師姐說的是司洛辰,笨!”
“哦,司洛辰可能是害羞嘛,他本來就沉默寡語,嘿嘿……”
鴻隐提高嗓音喝道:“沉默寡語?我看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裏,他怎麽不跟鴻靜沉默寡語,看不起我驚鴻派嗎?”
“大師姐別生氣嘛,八師妹現在不也是我們驚鴻派的人嗎……”
這時鴻芷呵呵一笑,嘲諷道:“大師姐這樣子,可真像是吃味。”
“放肆,鴻芷你胡說什麽?”
“開個玩笑而已,大師姐你也未免太過認真了,難不成,被說中心虛了?”鴻芷對她不懼,口氣中也含有敵對意味。
鴻隐大怒,“你算什麽東西,一派胡言,不要以為最近師父對你多有關切,就能騎在我頭上撒野了!”
“我哪敢得知大師姐您呢,您可是跟師父相處最久的徒弟了,我們這些小輩們,哪天不是擔心惹毛了你被你當做沙子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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