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謀生,返校7
或許是來看朋友的吧?我笑笑,不以為意,拉上窗簾。
走出卧室,來到客廳,我順手推開書房,卻發現,關仕翰,睡在書房裏。燈光下,他修長的面頰微黑,更顯示出男子漢的成熟和滄桑;他眉頭皺着,我伸出手,輕輕撫摸他的眉宇:多想為你撫平憂愁,看你在陽光中燦爛地笑着的樣子啊!
忽然,他眼睑微微跳動,舍不得驚醒他,我小心翼翼關了燈,帶上門兒,重新回到客廳。喝口水,回到卧室,躺在床上,呆呆地想着心事。
未來,我的未來?
朦朦胧胧,我似乎看自己人到中年,孤苦伶仃,形單影只的樣子。
我打個冷顫,不,這絕不是我希望的生活!與其杞人憂天,不如将一切交給佛祖。倘若有緣,即便相隔萬水千山,也終會聚在一起;倘若無緣,即使朝夕相處,也會心隔千裏,彼此陌路。
(作為一個現代人,去相信佛祖,确實匪夷所思。但能如何呢?當遇到秦明月遇到無法左右事情的時候,只能順其自然,聽天由命了。)
想到此,我的心沒有那麽沉重了,安安心心,很快進入夢鄉。
第二天清晨,我神清氣爽地起床了,收拾完畢,準備出發。臨行走前,悄悄打開關仕翰的卧室,他還在酣睡呢!便蹑手蹑腳,将公寓門帶上。
我哼着輕快的歌兒,走出電梯,耶,肖遙遠的車還停在前面呢?便走前幾步,想看個究竟。
車窗內,肖遙遠正在揉眼睛,我望着他,笑了,“嗨---”
“555———————”,他卻啓動了車子,面無表情,“滋--溜---”,從我眼前揚長而過。
我愣住了:這明明是看到了,怎麽就跑了呢?
莫名其妙嘛!
無視嗎?
切,誰稀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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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着那屁股冒着煙兒的銀色車子,翻個白眼,撇撇嘴巴,轉身走向學校。
今天是為畢業論文答辯做準備。
全班48位童鞋,每位童鞋都有自己的導師,并進行論文輔導。我的論文早早就準備好了,只差答辯這一關了,于是很輕松,和陳彩霞、楊子、莫芳兒、小曹一起玩兒,跑去唱卡拉ok,侃大山。
今天楊緋緋,看到我,躊躇地放慢了腳步,遠遠觀望,似有千言萬語,我裝作沒有看到她,擦肩而過,不想有太多的交集。
離愁,整個校園都彌散着離愁。
“多情卻似總無情,惟覺樽前笑不成。”
無論從前有多少恩怨,和分別相比,早已微不足道。這一別,各奔東西,他年何時相見,誰又知曉?分別時,你我處于英俊潇灑、婀娜多姿的豆蔻年華;再次相聚時,你我是否白發蒼蒼,相顧淚千行?
晚上,和彩霞、莫芳兒、小曹分別後,我一個人,攜着書本,慢悠悠地晃回北區公寓。走到樓底下,那倆銀色的破車子,又停在對面。遠遠地,模模糊糊,肖遙遠坐在車子裏面,放着金池的《夜夜夜夜》,哀怨沙啞的嗓音,力透蒼穹。
我站住,想走過去看看,順便打聲招呼。但又一想,嘿,今兒早上你肖遙遠不是對我愛理不理嗎,幹嘛又自讨沒趣?便打消念頭,折身返回A座,上電梯回公寓。
關仕翰早早地回來了,他正在洗澡。
“阿嚏—阿嚏—”,我連着倆三個噴嚏,鼻涕嘩嘩地流着。恨恨地沖進書房,我拿了紙巾拼命地揪着鼻子,鼻子火辣辣的疼。
關仕翰“咯--吱—”一聲,打開洗手間的門兒。
小夥子是良民,長T恤,膝蓋的短褲,縱然如此,也掩飾不住他修長完美剛陽的身材。我小臉紅紅的,不好意思地看着他。
他拿着毛巾使勁搓着一頭的短發,“怎麽還打噴嚏呀?吃藥了沒?看看你鼻子紅的,都快要被你抓下來了。”
聽得我怪緊張的,趕緊轉身跑到鏡子前,仔細看看鼻子。
“呃,這鼻子,夠紅的。”我看着他,撒嬌:“親---,我鼻子也痛---啊!”。
關仕翰笑了,斜我一眼,轉身走進書房,拿了藥丸,遞給我:
“來,吃藥吧!”
我跳起來,使勁抱着他的肩,趁他不備,将藥丸塞入他口中。他嘻嘻一笑,不懷好意地看我一眼,端起水杯,喝口水。
真吞下去?我睜大眼睛看着他。
他猝然低頭,咬着我的唇,伸出舌頭撬開我的牙床,将藥水灌入我口中。
“呃!”
我目瞪口呆,來不及思索,一口咽下去。
大約過了倆分鐘,他才松口,讓我喘口氣兒。
這叫什麽事兒啊,吃藥還得吃口水?
我憤憤地擦擦嘴吧,翻着白眼瞪着他。
他揚起唇角,調皮地笑了,眼睛裏閃爍着陰謀得逞的得意。
我懶得再次招惹他了,轉身走進卧室,放好東西,打開衣櫃找衣服。
“明月,生氣了?”關仕翰跟着我,走進卧室,伸手攬着我的肩,“耶--?丫頭,小氣,真生氣了啊?”
忽然,我鼻子癢癢的,便眯着眼睛,蕩起小酒窩,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果然上當了,關童鞋的頭慢慢地湊過來,
“阿---嚏----”我響響地打了一聲噴嚏,濺了關童鞋一臉的口水。
“嘔--耶---”,這是有史以來,最最讓人解氣的一個噴嚏了,我哈哈哈哈大笑,手舞足蹈,順便漂亮滴轉個身,秀個民族舞。
關童鞋蹭地一聲,沖去書房找紙巾去了。
“哈哈哈哈哈---”樂呵呵的,我邊唱歌,邊打噴嚏,邊洗澡。忙完所有的事兒,也不見關童鞋的身影,便懶洋洋地躺在了床上。
忽然想起肖遙遠,他應該走了吧?
我爬下床,走到窗戶邊兒,微微掀起窗簾的一角兒。
銀色的車依然停在那裏,肖遙遠靠在車身上,仰頭正望着我的窗戶?
呃,什麽情況?
我飛快地關掉了房間的燈。
隔着窗簾,小心地觀察着他。
仰望了一會兒,他慢慢地掏出一支煙,打火機亮了,小小的眼睛眯着,狠狠地吸上一口。整個身影顯得莫名地煩躁。
他是想見我吧?
十二點了,絲毫沒有想走的意思。
我想想,從衣櫃裏抽出一套衣服,穿戴整齊,便帶上鑰匙,蹑手蹑腳地走出房間。
出了電梯,我向他走過去。
卻見他飛快地扔掉煙頭,重新回到車子裏面。“555555555555------”車子啓動,一溜煙兒地再次揚長而去。
絕對是故意的!
我憤憤地看着這該死的車子。
為什麽見着我就跑?
既然跑,幹嘛來?
......
為了愛情?
為了自尊?
......
我只得折回身,返回公寓。再次躺在床上,卻睡意全無。
該死的肖遙遠,到底怎麽回事兒,折磨人呢!
輾轉反側,折騰到第二天早上,匆匆整理完畢,我走下電梯。
依然看到肖遙遠及他的車子。
為防止他再次逃跑,我迎着車子走過去,坐在他的車身上,抱着雙肩,俯視着玻璃窗,看着肖遙遠,毫不客氣地問:“你繼續跑呀?跑什麽跑?”
肖遙遠隔着玻璃窗,眯着眼睛盯着我:“你繼續躲呀?躲什麽躲?”
“哎---,我怎麽就躲了呢?”
“打電話不接,發郵件不回,失蹤三四個月,一聲不吭。秦明月,有那麽拽嗎?就算是一只小貓小狗,相處久了也會相互打聲招呼吧?更何況我還是你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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