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3)
背着背包或者幫周諾背着,自己選。”
“周諾?和我有什麽關系?”
“啧,我說你還是不是個爺們啊?這麽多廢話,趕緊選。”武雪急道。
“好好好好,服了你了,你是想讓我幫周諾背包吧?”
“是又怎麽樣?你有的選快去。”雖然被我道破,不過武雪還像是奸計得逞般的露出了招牌笑容。
我轉頭看了一眼周諾她們,看到她們在給周諾喝水,就猜到周諾估計又中暑了。
猜測,就是因為有太多的如果和猜測,才讓我們的生活充滿了誤解,也錯過了太多的機會。坐在火車上,我看着杯中的泛起微波的清水,如果當時多個心眼多點關心,或者小諾認真做了那個個檢查,小諾,一切會不會還一樣發生?我不知道這種猜測的結果。
“這個我來吧。”我走到周諾面前,指了指一旁的背包,周諾剛想要拒絕,周巧言反而毫不客氣的将背包拿起來遞給我說:“謝謝咯。”
我問過小武,為什麽想讓我替小諾背包?
小武狡黠的笑着說:“因為後來你成了我們的哥。”
小武的這種說法我顯然是不相信的,那時候,她怎麽可能會知道後來發生的事,如果她能知道後來發生的事,那為什麽不阻止這一切?臨行前,明清說了一句話,那應該才是小武做這一切的原因。
明清說:“她是為了你。”的确是為了我,我和小諾的誤會雖然是解決了,可是在當時的武雪心裏,我做的還是不夠。
我接過背包,周諾的背包很沉,第一次給女孩背背包,我實在想不明白,她這一個小小的包裏到底裝了什麽怎麽會這麽重?我雖然有種把包打開看看的沖動,不過在炎熱的天氣的威脅下,還是選擇好好背着。
後來有一次和他們一起翹課去春游,我問巧言,你們女生包裏到底裝了什麽?
巧言白了我一眼,然後打開包,我瞬間就明白了。從此對于女生背包這個問題完全沒有了好奇,反而是有點點的可憐。
可是,後來在漂泊流浪中也幫女人背過包,也看過一次,那時我才知道,原來我被巧言誤導了,因為我忘了她是個素顏朝天的吃貨,她包裏的東西怎麽可能會和別人一樣?那一刻我很想她,以及她們。
☆、荒草塵揚的記憶
“寒風飄飄落葉,軍隊是一朵綠花···”楊教官教的歌還在耳邊,用這首歌來形容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再合适不過了。淩林看着周圍的荒涼突然轉頭問了一句:“城,《軍中綠花》不會就在這裏誕生的吧?”
“你猜呢?”我背着厚重的包裹沒好氣的說。武雪看到淩林吃癟,噗嗤一聲笑了。
“轟轟轟~~~”一連串的爆炸不知道在哪裏響起,可是爆炸聲的震感卻讓我們知道,我們馬上就要到了,就像看見落葉飄零,就知道那悲涼的秋要來了般,飄零的落葉,就是秋的使者。
荒草塵揚,轉過了路口,一片荒涼鋪的滿臉都是。明清後來說她很喜歡那裏,她的确很喜歡這滿目的荒涼,我不是明清,所以不能理解當明清看到這滿目的荒涼時是怎樣的一個心情,開心抑或一樣的荒涼,感覺像是看到了自己,所以喜歡?像是莊子與惠子的辯論時惠子道:“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可是我卻知道她是真的喜歡,因為當我們看到這滿目的荒涼時,我瞥見了明清臉上的意思笑容,雖然不明顯,可是盡收眼底。
部隊的生活和我們在電視上看的沒有什麽兩樣,訓練,生活,很多班級在那裏都找到了自己以前的教官,唯獨我們一群人像是離群的孤雁般在訓練場上游蕩。
準确的說游蕩的只有我和淩林,也許也可以加上明清,明清哪裏也沒有去,只是爬上了瞭望臺,在那裏看着我們來時經過的訓練場,一直到我去找她。
我是被淩林拉到了一片草地上,他很認真的說:“城,我想好了,我要見唐亦靜。”
“嗯,然後呢?你倒是想不見,能跑的掉嗎?她的車票都買好了。而且拖了這麽久,說好一起去的省中,我是離不開,你又是什麽原因?莫名其妙的把她一個人甩在那裏,是個人也不會放過你,何況她還不是別人。”
“我知道,不過我這次去見她是想告訴她所有的一切。我和她是不可能有結果,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噗···”我剛喝一口水,立即全噴了出來,如果唐亦靜說出來那天晚上其實是我打了電話給她,她才去找淩林的,那我肯定死的很慘。
“怎麽了?這樣做不行嗎?”淩林疑惑道
“肯定不行啊,你又不是第一次甩女人了,講完全部原因,你還能分的成?你忘了唐妮了?”
“操,女人就是麻煩,那你說該怎麽辦吧?”淩林略一想,估計是被唐妮粘怕了,卻忘了這世界只有一個唐妮,而她是唐亦靜。
“不對啊,就是個分手,雖然唐亦靜很執着,也不至于你這個分手大師苦惱成這樣吧?”
“關鍵是她是個處!”
我瞬間無語了,也終于明白他一直以來在糾結什麽了,我是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所以什麽也沒說。
醉酒中拿了女孩的第一次,而且還是個執着的女孩,這也算是給淩林一個教訓吧,對于淩林,我不知道怎麽評價,其實對于每個人,我們都無法評價,因為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看法,只不過有些看法做法違背了倫理道德所以成了錯的,可是到底什麽是對,什麽是錯,又有誰能說得清?
說淩林是個花花公子,他的确是,後來我才知道,一直以來,我并不是真的了解他,就像我不知道他真正糾結的是因為唐亦靜其實才是他的第一個女人一樣,因為他雖然也是個敢愛敢恨的人,但是他也有自己感情的弱點,他也有自己的執着,只不過,唐亦靜是他的一個弱點,卻不是他想要執着的那個人,後來,他找到了他要執着的那個人,可卻又不是他該執着的那個人。
淩林,似乎注定了糾結,就像小時候被我打無數次,最後反而成了最好的朋友一般糾結,可是糾結的太多,結局注定悲劇收場。
最起碼現在的淩林就已經陷入了悲慘之中。我和淩林坐在草地上,讨厭的秋蟬仿佛是看到了和自己将要凋零的生命一般凄慘的人兒般,在我們頭上不停的鳴叫,擾的心煩,我一甩手,礦泉水瓶直朝着那只該死的秋蟬方向砸過去,可是水瓶只是撞掉了幾片秋葉在風中飄零,并沒有趕走秋蟬的凄鳴。
“不管了,無論怎麽樣,我和她說明白了,我是不可能和她在一起的,具體怎麽選,讓她來吧。想要纏上我淩林的女人還沒出生呢!”一片樹葉飄到淩林頭上,淩林把樹葉捏在手裏,起身,拍了拍屁股上不舍的幾根枯草。又恢複了他那玩世不恭的狀态。
“呵,多悲哀的人。你自己玩吧。”我調侃了淩林一句,起身準備離開。
“哎哎哎,城,你去哪?”
“瞭望塔。”
“不去找武雪?”
“找她幹嘛?”
“你說呢?其實我覺得武雪不錯,嗯,,,這個女人可以作我第一個弟妹。”我看到淩林玩味的笑容,突然很想把他一腳踹倒,不過還是忍住了,用他的話說就是:“長大了,注意點形象。”
“不錯你妹。”
“哈哈哈”
我沒有再理會淩林張狂的笑容是怎麽震飛那只煩人的秋蟬,只是擡頭看着瞭望臺上安靜着注視着遠處風景的明清,那一刻,我第一次見明清沒有了憂郁。
☆、向青草更深處漫溯
那天,很平靜,沒有發生什麽特別的事,平靜的就像矗立在湖面上的青草,我和明清一起站在瞭望臺上看那滿目的荒涼,從始至終,一個字也沒有說。
明清說,那天是她最開心的一天,看到了最開心的景,有個最開心的人。
我笑笑說不客氣,她說我還沒說謝謝。
沒有人喜歡孤孤單單的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即始那些喜歡孤單的人,也會希望能有個人可以一起孤單,哪怕只有分秒間也是一種滿足。雖然我不是一個孤單的人,可是在那一刻,在她看來我或許也是孤單的。
不過有時候我也會疑惑,難道我真的是一個孤單的人?身邊嘈嘈雜雜的一群朋友,可是在某些的恍惚間,突然感覺到孤單,沒錯,有過,在回去的路上就有過。
秋練回去的路上,可能是玩的太疲憊,一路上連大波和周巧言都沒什麽話,只是周諾臉色還是不好,我幫她背着包,回來的包,輕了很多,可氣氛卻變得怪異。
明清走在最後,和冰冷的施男走在一起,我被武雪拉到前面,站在她旁邊。
“你就沒什麽話說?”彼此沉默了十幾秒,最終還是武雪打破了沉默。
“我?說什麽?”
“還裝。”武雪故作鄙視地說,可是我是真的不知道,可能是因為太陽落到了西山,朦胧籠罩着這片天地,我突然感覺很迷茫。
“好吧,影帝同學。”武雪擺了擺手示意我靠近,我不知道武雪哪裏練就的這功夫,雖然是在隊伍裏走着,可是她還是很輕松的給我耳語了一句,我很疑惑,她這是天生的還是初中的時候練就出來的,不過,她的話卻讓我瞬間對她的經歷失去了興趣。
“你就說是不是吧?”
“是個鬼,誰說的?”我終于知道我總是感覺怪異的原因了,武雪只是問我“慕城,你是不是想追明清?”
武雪撇了撇嘴,顯然是不信,我一直想不明白她們當時為什麽會産生這個誤解,像是你想摘一朵玫瑰,會有人以為你喜歡整座花園般,可悲的是,你并不喜歡玫瑰。
到了後來我才明白一件事,在他們看來,男女中間,沒有所謂的紅顏,除了愛情,其他的都是暧昧。
我不知道明清是不是也知道了這件事,不過後來的事已經讓我顧不得這些了,或者說,我的心思一直都不在明清身上,所以至于她是什麽時候從我生活中被我淡忘的,我完全沒有意識到,後來明清說:“不是你淡忘,而是我在走遠了看你。不過沒想到就再也沒機會走近了”
當明清說這句話的時候,我不得不承認,我是生氣了,不過現在再看來,明清,幸好你是走遠了。
秋蟬無論多麽掙紮,樹葉凋零的腳步從未有過停止,秋,還是來了,不過對于新川來說,夏和秋差別也就是溫度的改變而已,并沒有什麽不同,唯一不同的是淩林見了唐亦靜,卻撞見了武雪,世界,有時候就是這麽小。
淩林并沒有讓唐亦靜一個人到學校來,而是提前去接她,不過卻也把我拉了過去,我喜歡雨天,可是卻不喜歡陰天,沉沉的雲,壓得心裏有點壓抑。
“喂,慕城,你們在哪?”電話對面說話的是唐亦靜,聽着聲音,感覺她有點疲憊,不過不知道是真的疲憊,還是因為陰天使得我的感覺出了錯。
我看了一下手臂上五塊錢的古董表,這是淩林一年前鬥地主的時候輸給我的,雖然他一臉心疼的說是三十五買的,不過我只把它當作五塊錢,所以它只值五塊錢,雖然我偷偷查過,它現在的價錢是一百零五。
“不是十一點二十到的火車嗎?你下車了?”
“新川是終點站,提前了十分鐘,我現在在等公交。”
“那你直接坐公交到二中廣場這邊來吧,再過了三站,在市醫院下車,我們在一旁的快餐店。”
秋的窗,也微微泛着黃,是那種秋特有的黃,蒼涼,涼得窗外的梧桐葉在風中瑟瑟發着抖,不過只是不知道這顫顫的抖,是在躲着秋的涼,抑或是躲着匆忙的車輛。
唐亦靜很快就出現在飄落的梧桐葉中,一頭披肩長發,那一刻我忽然覺得愛情真的即脆弱又充滿了力量,脆弱到一句話就能破碎,強壯到能在這短短的兩個月內把學霸鐘愛的馬尾剪成披肩發,我知道,以後再也看不到她那精簡的馬尾了,而是換成了淩林最喜歡的長發披肩。
“來了。”我說。
“嗯。”淩林似乎有點緊張的沉嗯了一聲。
“別告訴我你怕了?”
“怕你妹。”
“那行,那我消失,祝你好運,不過,說話注意點。”我搖了搖手機,提醒着淩林 。
“嗯。”我聽得出,這次淩林一絲和我開玩笑的心思也沒有,我尴尬一笑,撥通了唐亦靜的電話。
“在哪?”
“二樓。”
至于淩林和唐亦靜聊了些什麽,我不知道,只是心中希望淩林能注意點分寸。可是剛出快餐店門的時候,我卻失去了分寸。
“咦?慕城?”
“武雪?周巧言?”
☆、最美不是雨天而是一起躲過的屋檐
窗外下着雨,淅淅瀝瀝的從屋檐上珠簾般的落在我和小諾的面前,小諾臉色蒼白,手指纖細,可是纖細的手指伸進了珠簾般的雨幕中卻很美,美的凄涼。
小諾說:”哥,最美的不是雨天,而是我們一起躲過的屋檐。”
我笑着點頭。
“呦呵,慕城,首先聲明,我沒跟蹤你,不過你有沒有跟蹤我那就不知道了。”武雪笑着說。
“我去···武大小姐,在下先服輸了。”
“哈哈哈,小夥子這還不錯,有覺悟。”武雪很滿意的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說。
“你們倆在這逛街?”我怕武雪會問到我的事,立即岔開話題,打量了她們倆一下,看到只有周巧言背着一個小包,疑惑地問。
“哪有時間逛街啊,陪周諾來做檢查的。”武雪說。
“周諾?”
“嗯,她這兩天又有點不舒服。”這次開口的是周巧言,我轉頭看了一眼周巧言,不知道她是不是還介意叫我流氓的事,顯得有點拘謹。
“她原本不想做檢查的,可是趙魅兒非要堅持,也就來了。”
“趙魅兒?”
“對啊,她們倆從小就認識,比認識我還早。”周巧言似乎對于我不認識趙魅兒有點得意“趙魅兒在院裏有熟人,有她陪着,所以我們倆就出來逛逛。”
“你呢?”武雪看着我問。我最擔心的問題還是來了。
“呃呃,我和淩林一起出來逛逛,他臨時有事,我在這裏等他。”
“哦,這樣啊。”武雪突然笑着看着說。“只是等淩林?”
武雪的話一出,周巧言忽然噗嗤的笑了一聲,或許是感覺情況不對,立即又忍住了。
“是真的只等他。”我無奈地說,心中祈禱着這只小狐貍趕緊走。
“好吧好吧不逗你了,我們要先去逛逛了,要不然趕不及接周諾了。”武雪看了一眼表,不知道有沒有相信我的話,急忙拉着周巧言就朝着廣場那邊走去。
“玩的開心。”
武雪并沒有搭理我,貌似在她眼中,逛街就是她終生的事業,周巧言似乎有點糾結什麽,只是匆匆回頭看了我一眼,揮了揮手。
我後來學到了徐志摩詩裏的一句話:“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忽然想起來那一刻的周巧言,忍不住笑了出來,正好被坐在我前面的周巧言聽到了,便轉過頭問我:“笑什麽?”
天沉悶的很,黑雲籠罩着整片天空,我坐在一樓的窗與樓梯之間的位置,實在想不到要喝什麽,就自己倒了一杯清水,天陰得越來越沉,不知道是因為擔心樓上的事,還是因為感覺到要下雨了,總感覺有幾片烏雲塞在胸腔裏,似堵非堵得朦胧總是最壓抑難受。
啪!淅瀝瀝···
雨終于還是下了,雨水打着呼嘯扯在外窗的玻璃上,像是一個個匆匆而過的行人,匆忙的行人中,忽然三個身影透過玻璃窗印入我的眼中。
“武雪?”
“就晚了一步。”剛一進門就聽到了武雪的抱怨聲:“不知道慕城那死人走了沒。”
看到武雪他們,我剛想招手,可是她後來那句話瞬間讓我喪失了好不容易擠出來的笑容。
“能不能別再我背後咒我死?”我在一旁不悅地晃着手中的水說。
“額?有嗎?你聽錯了。我是說,你這麽好,是不是該請客呢?”武雪忽然聽到我的聲音,立即呵呵笑了笑轉頭看向我,一點也不客氣,徑直走了過來,坐在我旁邊,我對周諾周巧言微微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可是卻沒看見傳說中的趙魅兒。
“我們沒趕上公交車,所以才過來避雨的,我說,慕城你可別想多了。”武雪剛坐下就立即解釋着說,好像我真的想多了一樣。
“想多了?想多了什麽?”
“切,明知故問,淩林呢?”
“樓上。”我繼續晃着手中的水說。
“樓上?那你怎麽在這?”
“我。。。”我還沒來得及回答武雪,忽然聽到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心情一下沉了下來,最擔心的,還是發生了。。。
嘡!嘡!嘡!
我不喜歡高跟鞋落在地面上的聲音,驕縱而又放肆,驚了安靜,擾的心煩,可是當唐亦靜從樓梯上走下來的時候,那聲音憂傷中帶着堅定,那種衆人都聽得出來的憂傷,可是當唐亦靜走下樓梯的時候,卻如同雲淡風輕般的若無其事。
可是很多時候,當痛到無法承受的時候,痛到找不到合适的表情表達這一情緒的時候,也就成了面無表情。
那一刻的唐亦靜有多痛苦,我不能理解,因為還沒經歷過,所以不知道不了解,可是當後來經歷了,了解了,才真的明白,那一刻,唐亦靜比我要堅強。
“唐亦靜。”我沒有繼續回答武雪的話,而是叫了一聲唐亦靜。
“你們認識?”武雪面色怪異的看着我問。
唐亦靜像是沒聽到般徑直走向門外,玻璃窗外的雨正在滂沱,或許這些就是她心中的淚吧,所以她才會這麽執着的忘乎一切的走進去。
我沒有回答武雪,在武雪她們詫異的眼神中急忙跑向唐亦靜,擡眼看了一眼通往二樓的樓梯,并沒有淩林的影子,心中微嘆了一口氣。
“你幹嘛!?”眼見唐亦靜就要走進雨裏,我急忙伸手把她從雨中拽了回來。
“慕城。”唐亦靜雙目無神的叫了我一句,問:“為什麽?”
“你以為呢?”我愣了幾秒,有點心虛的回答。
“我有哪裏不好,我可以改!可是為什麽?為什麽要騙我!?”
對于欺騙我也一直不可容忍,所以當唐亦靜說出欺騙時,我準備的所有安慰的語言瞬間全部變得蒼白而乏力,乏力到無法啓齒。所以我只有眼睜睜的看着唐亦靜撲到我的懷裏,在武雪她們驚異至極的目光中。
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一陣風夾着幾絲雨撲進屋檐下,吹在了唐亦靜的臉頰上,順着臉頰劃過的,不知道是淚,還是雨,滴落在我的肩膀,順着衣線之間微不可察的縫隙落在肩膀的皮膚上,好涼
“慕城,這是為什麽?”
“我···不知道。”
☆、最美不是雨天而是一起躲過的屋檐(二)
“慕城,謝謝。”我沒有給唐亦靜想要的答案,最後唐亦靜還是在雨中離開了,如同她的心情,在陰天來,在雨中去,我幫她打了車,在她等公交的地方,那裏正好可以看到淩林所在的座位。
唐亦靜臨上車前還是看了一眼淩林的座位,座位已經空了,可是淩林卻沒有來見唐亦靜,唐亦靜悲涼的笑了一下,就這麽徹底的離開了我們的世界。
“看見淩林沒?”我回到快餐店,衣服已經半濕,肩頭似乎還有點鹹鹹的淚水的味道,很不好聞。
“走了。”武雪莫名的有些不高興。
“走了?”
“嗯,要不然呢?”武雪喝了一口奶茶。
“哎···”我心中嘆了一口氣,有點心煩,想要坐下,卻發現現在店裏已經沒有了位置,只好出去站在入口旁的屋檐下。
我想快餐店的老板應該是個有品位的人,因為快餐店的一角正好是棵梧桐樹,淅淅瀝瀝的雨水從梧桐葉下滑落,多多少少有點詩情畫意的感覺。
“她是誰?你女朋友?”我聽着聲音不是武雪,不禁有點詫異,轉頭一看,是周諾。
“淩林的前女友。”
“分手了?”
“錯的時間遇到錯的人,只能說有緣無份。”
周諾有點詫異的看着我,問:“你好像很有感悟的樣子,怎麽?也談過?”
“呵呵呵,沒有,愛情不适合我。我也不喜歡。”
“不喜歡?為什麽?”
“很累,看不到結果。”我淡淡的說,這是我的心裏話,原本我就對愛情不報希望,看到了唐亦靜,更加确定了我的想法,愛情,是個很奢侈的東西,我是個感情乞丐,這麽奢侈的東西,不适合我。
“不喜歡愛情,那你相信友情嗎?”我不知道一向不和我說話的周諾怎麽會突然會想和我說這麽多,是因為我幫她背了包,抑或是武雪說了什麽,總之,對于那個誤會,我的心情其實和武雪也差不多,所以對于武雪,我不得不說,很感謝。
“嗯。”
“喜歡什麽樣的友情?”
“不談情,不說愛,可以無話不說。”
周諾忽然問:“有這樣的感情嗎?”我不明白周諾為什麽會突然這麽問,所以有點詫異,不過還是很認真的說:“有。”
因為我相信有這樣的友情,所以說出來的時候,有點開心。
周諾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遲疑了幾秒,看着我,眼睛中多了些莫名的東西,那東西,我似乎突然讀懂了,所以,內心的深處,忽然有點松動。周諾問:“就像你和武雪?”
“呃?武雪?”我詫異的看着正在走向我們的武雪兩個人。
“嗯,算是吧。”我笑了笑說。
“你們倆說我什麽壞話呢?什麽算是吧?”
“她問我,覺不覺得你美,我說算是吧。”
“噗嗤。”武雪還沒反應過來,周諾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什麽叫算是吧?慕城你白癡啊?本小姐哪裏長的差了?”武雪立即跳腳,我急忙連退了幾步。
“哎哎哎,公交車來了。”武雪剛要再踩我一腳,周巧言立即替我解圍指着緩緩而來的公交車笑道。
公交車緩緩離去,生活卻緩緩的走來,對于那一天,我們罕見的同時記下了日記,包括一直不寫日記的淩林也拿出手機,寫了一篇短信,具體寫了什麽,我不知道,不過他那失戀般的表情,卻讓我有點動容,可是生活就是一場縫縫補補的戲,穿了針,引了線,才能繼續走下去。
小諾:
2009年9月26日周六,陰轉陣雨
今天去了醫院做了檢查,魅兒說是爸爸的意思,軍訓的時候暈倒,他知道後特別擔心,只不過因為公司出了事,所以不能來新川,只有拜托魅兒陪我做個檢查,為了來新川的事,我已經惹他生了一場氣,如果不是魅兒也跟着來了新川,我想爸爸可能到現在也在生着氣,所以我沒法拒絕。
具體的結果要等到下個星期才能出來,所以魅兒先去約會了,雖然魅兒沒說是誰,我也知道,是施男,我不知道魅兒是怎麽和施男走在一起的,不過我不想要這樣的生活,我想要的,是身邊有一群像慕城說的,不談情,不說愛,可以無話不說的姐妹朋友。
慕城,謝謝你,如果可以,我們能做那樣的朋友嗎?
巧言:
和小諾做了這麽久的姐妹,可是總有種不是一個世界的感覺,今天陪她去做檢查,聽到趙魅兒說,小諾,你的命又不同別人一樣,幹什麽這麽艱苦?我才明白,我們真的不是一個世界的,所以這麽些年我第一次沒和她在一起,而是和武雪在一起逛街。
好羨慕武雪,開朗活潑,長的又好看,還有慕城和淩林這樣的朋友,今天在快餐店,武雪問我,在看什麽,我是在看慕城和小諾,原本以為武雪是喜歡慕城的,可是今天才知道他們是朋友,男女也可以做閨蜜嗎?如果可以,我是不是也可以和大波或許再加上慕城淩林,一起做那樣的朋友,應該特幸福吧?
武雪
我到底是怎麽想的?慕城,遇上你到底是不是一個錯誤呢?從來沒有人會給我這麽亂的感覺,是因為第一次見面的事讓我慌亂了內心嗎?從來沒想過,我也會主動去交好一個男生,慕城,你是第一個。
哎呀呀,我到底在想什麽?慕城又臭屁又讨厭,又不會像淩林那樣說句甜言蜜語,還會損我,這樣的人,我和他糾結什麽,嗯,對,和他糾結什麽?可是為什麽很多事情第一個想的都是他呢?
好亂,哎,,,明天看吧,慕城,希望你表現好點,或許本小姐會喜歡上你的。要不然你表現差點,只做個朋友,別再讓我這麽糾結。
算了,睡覺。
☆、上天總是開讓人不想笑的玩笑
有些事情是你沒辦法控制的,但如何去應對這些事情卻是你決定的。可是最糾結的是,當你做決定的時候,無論怎麽做,總會有人受傷。最無奈的是,語言這東西,在談情說愛時,甜言蜜語海誓天盟,一碰就碎的無力,在表達傷害時,寥寥幾句就會傷得體無完膚,鮮血淋漓。
坐在教室裏,我看着原本活躍此時卻趴在桌子上或許在睡覺的淩林,并沒有去安慰的念頭,而是看着窗外的紛擾,是那個叫做趙魅兒的女孩,正一臉冰冷的視角向下。
“嗨嗨,慕城,那個叫周碩天的又向校花表白了。”大波激動的拍着我的肩膀叫道:“走,看看去。”
“我沒興趣,你快去吧,別一會你就塞不進去了。”大波好像早就料到我不去一樣,轉身就鑽進人群中,那身手真不像一個小胖子能做出來的。
我瞥了一眼班裏,淩林依然在睡覺,還有兩個人在寫作業,對于新川這種重點中學,每個班要是沒有兩三個學霸反而就不太正常了。明清不會對這樣的事感興趣,于是我問最後一個還在班級裏的人:“施男,你怎麽不去看看。”
對于施男,我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好奇,因為無論在宿舍還是班級裏,我聽他說話的次數,伸出手指也能數的過來。
“沒興趣。”施男的回答如我所料般的冰冷。
“你就這麽不在意?”我詫異的擡起看着說話的人,居然是周諾。
“不在意。”回答依舊冰冷。
“你,你···”我沒想到一向恬靜的周諾怎麽會被他這麽一句不痛不癢的話氣成這樣,連說了兩個你,最後周諾冷哼了一聲,走到位置上,又忽然轉頭說了一句:“我對你很失望。”
我對你很失望,這是個意義很多的詞,我不是一個喜歡八卦的人,對這些也沒有好奇心,可是也猜出來了,施男和趙魅兒應該是有非比尋常的關系。
那個叫做周碩天的哥們終于再次敗下陣來,大波回來一直興高采烈的和周巧言八卦着剛剛發生的一切,那興奮的樣子直到尹胖子再次拿體重虐待那可憐的講臺時也沒有消失,此時已經敲響了上課鈴。
“伯波,起來回答一下上節課講的內容。”
“啊?”
果然,尹胖子果然不能惹,我們面色黯然的為大波默哀着,淩林拿起書,雖然是在看着,眼神卻空洞。
我拿起書,忽然一個紙條從我書中滑落。
“有沒有可以不談情不說愛可以無話不說的友情?”
“周諾?”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周諾,我仔細看了兩遍紙條,僅有這麽一句話,紙條是普通的筆記本紙,字跡卻不像,這次是娟秀圓潤的字。
“有,我也希望。”我想了想,在這句話後面寫上這幾個字,重新把紙條夾回筆記本裏。
第二天,淩林的心情好了很多,不過仍有點陰沉,我打開書,又看到了那張紙條,只不過紙條上多了幾個字
“慕城,做我們的哥哥好嗎?”署名是:武雪,周巧言,周諾。
我怔怔地看着手中的紙條,一切來得太突然,猝不及防的慌亂,哥哥?
“看什麽呢?”淩林冷不丁的一句話,讓我醒了過來。
“你看看。”
“呵,城,你也躲不過啊。”淩林看了一眼紙條上的內容,忽然苦笑道:“一個桑嚴已經讓你痛了一次了,這次來了三個,你也一樣,城。”
我知道淩林的這句話中的哀傷與悲涼,我看着那張紙條,想了一會,問
“淩林,該發生的,是不是無論怎麽樣都躲不掉?”
“如果能躲,我早就躲了。”
我沉默了一會,看着淩林道:“那不是桑嚴的錯,只是我太認真而已。”
“這個世界上只有你會認真,也只有你會相信這些。”淩林有點氣惱,我知道他氣惱什麽,并沒有太在意,而是覺得有點溫暖,如果說,這個世界上,真的能懂我的,也只有淩林了,因為他知道我過往的一切,他知道我為什麽在意,為什麽認真,雖然在他看來我就是一個感情白癡,可是畢竟有一個人能知道我為什麽白癡,這就夠了。
“再信一次吧。”我握緊紙條說。
“祝你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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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看她一路破除萬難,走上巅峰

軍爺,今天套路了沒
被父母逼婚,她随便拉了一個相親對象閃婚了,然而卻沒想到弄錯人,領完證後才發現自己嫁了A市第一軍閥世家的大少爺,權傾京城、尊貴霸道的太子爺司徒昊!OMG!他到底看上了她哪點啊?現在要後悔還來得及嗎?“你覺得我們再進去換個證可能嗎?”她小心翼翼的問道。男人挑了挑眉,“你是想剛領完證就變成失婚少婦嗎?”“可是……”“一年時間!簡雲薇,我們給彼此一年時間,如果到時候還是不能接受,那麽我們就離婚!”男人認真的說道。然而,一年時間不到,她就發現了,原來他娶她,真的是別有用心……“上校大人,我們離婚吧!”她将一紙協議甩到他的桌面上。男人一怔,唇角勾起一抹邪魅,“軍婚不是你想離,想離就能離!”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上錯賊船,被坑了,面對這個徹夜索歡、毫無節制的男人,她期期艾艾,“上校大人,我錯了,今晚求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