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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昨晚的“洞房花燭夜”什麽也沒發生,但華茜沒因此氣惱,她猜想郭天蔚連夜趕路,一定又困又累才沒……呃,為哈她一整個上午都在想這事?!

一早醒來,身旁空蕩蕩的,她一度以為昨晚的事是她自己在作夢,或許他壓根沒回來,好在萍兒告訴她他一早就出門,大概是多日未去鋪子,又談妥一筆生意,便急着去鋪子工作。

确定他是真的有回來,她寬心多了,至于昨晚她的洞房花燭夜……哎呀,她幹啥又想到這上頭去!

臉頰羞燙,她忙甩掉這不宜在白日多想的……床第之事。

其實真正令她扼腕的是,她想跟他到古董鋪子去。聽萍兒說那間古董鋪子是他親娘的嫁妝,也是他目前唯一能掙錢的地方。

他娘婚後不久就随他爹到任職的縣城定居,古董鋪子一直由專人打理,直到十年前他十四歲時開始到店裏學習管理鋪子和買賣古董,兩年後他駕輕就熟了,才接手掌管古董鋪子。

他爹因是縣官,所以不插手郭家茶莊的事,茶莊就理所當然成了二房的事業,又因他有娘親留下的古董鋪子,是以兩房各自謀生。原本這兩種行業八竿子打不着,但叔嬸見不得他好,處處打壓,甚至暗地搶客人……

叔嬸和另一家古董鋪子的老板熟識,總是幫忙介紹客人抽牙錢,這原本也不能說他們不是,畢竟世上見錢眼開的大有人在,即便是親人,利字當頭也啥都不管了。

可過分的是,他們常向客人亂放話說他的古董鋪子賣的都是假古董,連自家人都這麽說了,客人自是會采信,他的古董鋪子自然會受影響,好在真金不怕火煉,真正的古董行家還是能辨識貨品真假,他的古董鋪子才能順利經營至今。

她現在是郭家大少奶奶,也不比在皇宮內當宮女自由,她若貿然前去古董鋪子,說不定他會不高興,還會惹人非議。

她想去古董鋪子不是想幹涉什麽,純粹只是想那邊多的是收購古董的客人,有財力收購古董的人定非普通百姓,或許其中有些是大官或者知曉皇宮消息的人……她輕喟了聲,雖然猜想容妃娘娘逃過這一劫應暫時無虞,可沒親耳聽見小主平安無事就是不放心。

郭家到底是平民百姓,別說進皇宮去親探,就算想得知皇宮內的消息也不易,何況她也不敢大剌剌地直問……

“大少奶奶,你在忙嗎?”一陣敲門聲後,蒲管家被允許進入,見到她劈頭就問。

“我沒在忙。”她一直坐在房內發呆。

“萍兒不在?”

“噢,我讓萍兒去煮甜湯,等會飯後要端給奶奶喝的。”她若一直往廚房跑也會令人起疑,于是便教了萍兒煮甜湯的方法,自己窩在房內當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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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管家明顯地寬心一笑:“老夫人讓我來請你,這都中午了,大少奶奶你還沒過去……”

華茜一吓:“啥?都中午了。”她恍神到未注意時辰。“那我趕緊過去。”

“大少奶奶,請。”蒲管家這下更心喜。他原以為大少奶奶陪老夫人吃午飯只是做做表面工夫,過幾日便會找藉口推托不去,現下看來大少奶奶是真心要和老夫人培養感情。

他打從老爺當家時就進了郭家,大爺死後,大少爺回到郭家,那受到的待遇真是,唉……他一個管家能幫大少爺的有限,大少爺初回郭家大宅那幾年,他總勸大少爺要和老夫人多親近,畢竟老夫人是當家主母,能得她的緣,大少爺在郭家的日子便會好過些,可大少爺脾性傲然倔強,他雖尊敬老夫人,卻完全不想與之親近。

本以為大少奶奶進門後,大房和老夫人的關系能好些,誰知反而更慘,幸好日前大少奶奶生了一場重病後,整個局面頓轉,如今大少奶奶時常主動陪老夫人吃飯,這舉止深得老夫人歡心。

雖說老夫人已不若以往那般握有實權,但大房和老夫人的關系能好轉,一家人和睦相處,總是好事。

疾步往張氏院裏行去的途中,華茜突然頓下腳步,回頭問:“對了,蒲管家,我想問你一件事,天蔚的古董鋪子有和什麽大官……有做買賣嗎?”若以“關心”的角度詢問,應該沒什麽不妥。

這話她其實也可以問天蔚,可是他忙,她見到他的時間大半都已是深夜,她不想打擾他睡覺,再者他話少,應該也套不出太多事。

“大少奶奶,你……”蒲管家一臉錯愕。

“我無惡意,只是想問問關心一下,如果不方便就別說。”

“不,大少奶奶,怎會不方便,我只是……”蒲管家輕笑:“以前你從不管這些事,如今願關心大少爺的事,那是最好不過。”

“那當然,我是天蔚的妻子,能為他做的,我一定幫他。”

這話一出,又惹得老人家險些痛哭流涕。

上一回是蘭秀儀的爹,這回是蒲管家。

蒲管家猛點頭:“大少奶奶你若願意幫大少爺,那是最好不過。”

華茜露出個大大笑容,內心輕喟,蘭秀儀以前到底是多麽不懂事啊,她不過是表現出一點關心之情,竟能讓人感動得涕淚俱下。

懂事又守規矩,這可是為人妻子最基本的事呢!

蒲管家擦擦淚,感動之餘不忘回答正事:“大少奶奶你問的事我不是很清楚,不過半年前有一天我去鋪子找大少爺時,正好遇上一位宮裏的太監拿古董來……”

他小聲說着。

華茜眼睛登地大亮:“真的?”沒大官有太監更好,太監比大官還清楚後宮裏的事。

“我是聽古董鋪子的掌櫃說,才知道他是太監。”

“他叫什麽名字,常來嗎?”察覺自己問得太急,華茜緩下語調:“我是想,太監來賣古董,這事不會惹上什麽麻煩嗎?”

“這我也不清楚。”蒲管家委婉一笑:“那時我沒多問,要不改天我去鋪子再私下問掌櫃的。”

華茜幹笑:“倒也不用。”雖然很想讓蒲管家這麽做,可想想還是算了,她太積極會招人懷疑的。

不過,這更讓她堅定想去古董鋪子看看的念頭了,直搗虎穴也許會讓她遇上那名賣古董的太監,反正夫婦同心,為了展現當個賢內助的決心,她這個賢妻去幫忙也是應該的嘛!

“奶奶,對不住,孫媳婦來晚了,您一定等很久了,怎不先吃呢?”見一桌菜已擺好,張氏靜靜端坐着等她,華茜心頭霎時盈滿愧疚。

不論別的,光是要長輩等她,她就覺得是罪過了,何況老人家餓着肚子就等着她吃飯。

“我還不餓。”張氏微笑的拉過她的手:“坐。”

華茜杵在她身邊,以撒嬌的口吻說道:“奶奶,您罰我吧,要不,我不敢入座。”

張氏沉下臉,目光掃過一桌子的菜:“好吧,那奶奶就罰你今天把整桌菜都吃完。”

聞言,華茜面有難色:“奶奶,您這真是狠絕的懲罰,吃完這桌菜,我肯定撐死了。”

說着,兩人相視而笑。

張氏拍着她的手,笑道:“快坐,你不坐是想害奶奶餓肚子呀。”

“奶奶,秀儀哪舍得讓您餓呀。”徐徐入座,一坐定,華茜馬上幫張氏夾菜,笑盈盈的說:“奶奶,您快吃,千萬別餓着了。”

陪張氏共進午餐,一開始的确是華茜想幫丈夫拉攏張氏,但長年在宮中服侍的習慣使然,加上她覺得卸下心防的張氏挺好相處的,兩人說說笑笑,這原先另有所圖的午飯之約也變成愉快的午餐時光。

“我吃,你也吃。”張氏笑着,突然想到什麽似的,盯着她說:“你這小娃兒怎麽好像突然間長大似的,變得這麽懂事,動作舉止這麽優雅,光是方才入座的動作便完全是個大家閨秀,讓人看了多舒服。”張氏才稱贊完,馬上又重提往事,“不像以前沒規沒矩大剌剌的,老擺一張臭臉,一不高興還摔東西的……”

華茜幹笑着,這話從她第一天陪張氏吃飯就不知說過幾回了,每每想到總會再重提一次。

和張氏吃飯其實頗有收獲,她會說些郭家以往的事,諸如郭老爺喪妻又娶她,還有叔叔生母的事,只是老人家總撿自己的好事說,提到別人便免不了一番撻伐。

這一年來最令張氏厭惡的就是“蘭秀儀”,是以她最愛罵的就是“她”,華茜常成炮灰,被罵也只能幹笑。

“奶奶,您在說誰沒規矩,不會是說我吧!”

正當華茜擔心張氏會越罵越起勁時,突地,一道從外邊傳來的聲音解救了她。

循着聲音望去,一個外表風度翩翩的男子帶着笑容走入。

他一看到華茜和張氏并肩而坐,先是一怔,随即咧了個大大的笑容:“我聽說大嫂這幾日中午都來陪奶奶吃飯,還以為是仆人在說笑,沒想到……”

他的目光在華茜身上打轉,溫柔帶笑的眼神添了點暧昧。

華茜心想,這男子年紀和天蔚差不多,又喊她“大嫂”,那他肯定是叔叔的獨子郭天豪。

“小叔,你還沒吃午飯吧,坐下一起吃。”她微笑道。

“那當然,這麽一桌子豐盛的菜,還能跟……奶奶和大嫂一起用餐,光看我就胃口大開。”郭天豪說話時,一雙桃花眼老盯着華茜看。

華茜不畏懼的迎視,她最讨厭像他這種登徒子,在長輩面前都敢如此不避諱地和她這大嫂眉來眼去,想必他在外頭對任何女人都是這麽無禮放肆。

她想起萍兒提過,原主就喜愛這類的男人,溫柔風趣又會逗人開心,她嫁到郭家後,和郭天豪說的話,遠比和自己丈夫說的話多太多。

這點她相信,郭天豪話多,會主動找話聊,天蔚冷沉寡言,肯定大半天也搭不上一句話。

“再不吃,我恐怕會口水流滿地。”郭天豪說着,人已坐在她倆對面。

丫鬟忙不疊地送上碗筷,他連丫鬟都不放過,挑眉輕笑:“阿桃就是乖巧,難怪讨奶奶喜歡。”說着,抓着阿桃的手輕撫。

阿桃一點也不覺得被冒犯,反倒還喜孜孜的低頭嬌笑。

華茜睨了他一眼,溫柔風趣的男人果然比較吃得開,明明被輕薄,丫鬟非但不以為意,還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呢,啧啧!

可惜她華茜偏不吃這套,還對他極為反感厭惡。

“沒規沒矩,誰讓你在這兒吃飯的!”張氏喝道。

阿桃吓得退下,郭天豪一點也不以為忤,反而還微笑舉箸夾菜。

“奶奶,您偏心,您就只讓大嫂陪您。”說着,他慇勤的為張氏夾菜,語氣似在抱怨,臉上卻布滿笑容,幫張氏夾完菜,不忘又幫她夾塊肉:“大嫂,看來我得向你好好請教如何讨奶奶歡心。”

“你不用讨我歡心,你管好你那些姨娘,別讓她們一天到晚吵吵鬧鬧便行。”張氏嘴裏雖罵着,可也沒真要趕郭天豪走。

華茜明白,郭天豪雖不是張氏的親孫,但他打小就是她看大的,再怎麽說,對郭天豪總是比對郭天蔚親近一些,她自然更疼這個孫子。

光是瞧郭天豪在張氏面前能如此嘻皮笑臉,肆無忌憚,就知道他是被張氏寵壞了。

“奶奶您說,我哪個姨娘惹您不高興,我馬上把她趕出郭家大門。”

“別!你趕一個再娶兩個,我更頭痛。”

“奶奶,我什麽時候做過這種不正經的事。”郭天豪雖和張氏說話,可一雙勾人的桃花眼卻牢牢的定在華茜身上。

華茜佯裝視若無睹,自顧自的吃飯,可那雙賊眼老盯着她,讓她覺得渾身不自在。

“奶奶,我吃飽了,讓小叔陪您說說話,我頭有點暈想先回房休息。”華茜放下碗筷,起身道。

“噢,好吧,你不舒服就先回房吧,記得多休息。”張氏雖寵孫,但她可不希望宅內任何一個人壞了規矩,辱沒郭家門風。

她老歸老,孫子那雙賊眼裏透露着什麽她還是瞧得出,為了避嫌,這對叔嫂還是別常碰面較好。

“多謝奶奶關心。”華茜恭敬的向張氏行禮,目光對上郭天豪,只淡然一笑,略點個頭,未多說什麽随即離開。

一離開張氏的院子,華茜大大松了口氣。

她在宮裏專門服侍容妃娘娘,見到的男人除了皇上皇子,最多的就是太監,不太有機會遇到登徒子,縱使自認有辦法應付,可被那雙賊眼直盯着,她就覺得渾身上下不自在,連飯也吃不下,索性趕緊出來透透氣。

“大少奶奶,方才二少爺打從一進門,那雙眼睛就沒離開過你。”萍兒湊近,悄聲問:“不過你今兒個怎地不太和他說話?”

“我該和他說什麽?”華茜”副不以為然樣。

“以前你遇到他都挺有話聊的。”萍兒突地吃味似的說:“而且你還會和阿桃一樣,見到他就喜孜孜的。”

華茜睨了她一眼:“話說得這麽酸,敢情你是在吃味?是不是希望二少爺也能像稱贊阿桃那般,稱贊你一番?”

“我才不要!”萍兒緊張的四下瞧瞧,确定無人經過才小聲道:“阿桃是希望二少爺能看上她,娶她當姨娘。”

華茜一怔:“這話你別亂說。”

“我才沒有,這事府裏丫鬟都知道,而且有這想法的還不只阿桃呢。”

“難不成你也……”華茜睨着她。

“我沒有呀。”萍兒情急的叫:“我只想安分過日子,你讓我嫁給賣雞、賣鴨、賣豬肉、賣包子……只要是老實人都好,就是別把我嫁給大戶人家的爺當妾室,我做不來也不想做。”

華茜愣了下,跟到一個不安分的主子,沒想到這丫頭卻挺認分的,真是難得。

“你不會改變主意?”華茜一臉正色的問。

“不會。”萍兒猛搖頭。“以前在蘭家有兩個姨娘就夠頭痛的,現在在郭家有好多姨娘,每天鬥來鬥去真的挺煩人的。”

萍兒話才說完,眼睛突地瞠大,見鬼似的忙搐住嘴。

華茜回頭,只見郭天豪快步走來,前一刻好不容易趕走的蒼蠅又飛來了,這才真的是挺煩人的。

華茜忙轉回頭佯裝沒看見他,邁步想離開,卻被郭天豪一個箭步攔下。

“大嫂,你今兒個怎不理睬我……”郭天豪擋住她的去路,劈頭就說:“是不是怪我在你生病期間沒去探望你,所以生我的氣?”他陪笑道:“你也知道我和大哥的感情不太好,再說我們是叔嫂,我若大剌剌地去探望你,別人不知會說什麽閑話……我雖沒去探望你,可這心頭是擔心得不得了。”

“小叔,謝謝你的關心,我人現在好端端的,不勞你擔心了。”華茜淡然一笑。這男人果然挺會說溫柔話的,這一番話不知能擄獲多少怨婦的心。

“真的全好了嗎?瞧你的氣色還有點蒼白,看了真令人不舍,回頭我讓廚房給你炖些補品喝,不出三日保證你氣色紅潤,更加迷人。”

“小叔,這事不用你費心,萍兒會做。”華茜表面帶笑,心中暗罵。這男人有空關心別人的妻子,自己家裏那些姨娘卻丢着不管,難怪吵翻天。

“要吃要補,這事好處理,可這心情……”郭天豪話說到一半,不忘睐她一眼:“有時心情苦悶無處訴說可是會生病的,我大哥這人悶得很,也不懂陪你說笑逗你開心,你這朵嬌美的花兒少了笑容,真是令人覺得可惜又心憐。”

這人渾身上下都散發着引誘別人妻子的暧昧,是怎樣呀他!

“我就不同,你不也說過我比大哥溫柔風趣,你最喜歡和我說話。”郭天豪盯着她看,越看越喜愛。

他這大嫂年紀小又天真可愛,姿色不錯,以前他得空常陪她在庭院坐坐,聊聊天之餘,兩人眉來眼去,偶爾小碰觸一下添點暧昧還挺有情趣的,在園子裏說話,光天化日下,倒也不至于引人非議。

他其實沒真有非分之想,就只是……遇到漂亮女人習慣調戲調戲,再者她認為他比她丈夫好上百倍,光是這點就讓他心情無比爽快。

可今兒個他明顯感覺到她在閃躲他,不像以前見着他時,那雙圓眸總亮亮的,嘴角彎揚帶着甜蜜的笑容。

雖然沒笑容,臉色略顯蒼白也不太搭理他,可不知為何他反而心頭癢癢的,以前她心情好壞總像孩子似的大剌剌表現出來,今日她不理他,若不是生他的氣,就是在對他……欲擒故縱。

看來小丫頭長大了,懂得吊男人胃口,他喜歡她這調調。

“小叔,你的溫柔風趣應該去向別人展現,或聽奶奶的話好好安撫你那些姨娘,別讓她們受冷落了。”

哼,男人在外風趣,回家一句話都懶得說,要這種只會對別人妻子溫柔風趣的丈夫做啥!

華茜說完便急急走離,不想和他多糾纏。

她越是如此,他就越認定她是欲擒故縱,是……吃醋了呢!

見他又追來,她走得更急,哪知竟一不小心扭了腳……

她身子一拐,痛叫了一聲。

萍兒忙不疊地扶住她:“大少奶奶,你沒事吧?!”

“我、我腳扭到了。”她蹙着眉心,暗自咬牙,什麽時候不扭腳,偏就這時扭腳,這下她想跑也跑不掉了!

她是大可對郭天豪惡言相向,讓他不要死死糾纏,可這違背她想替天蔚和郭家人重新建立良好關系的初衷。

天蔚畢竟是郭家嫡長孫,他得要有長孫風範,一直和自家人關系這麽僵也不是辦法。

她很有心想讓郭家一家人和睦相處,可郭天豪的行為舉止真真是令人厭惡。“大嫂,怎會如此不小心,扭傷了腳那怎得了,很痛吧,我來幫你看看。”郭天豪一彎身,華茜忙不疊地拉着裙擺壓緊腳踝。

“不用了,小叔,我、我沒事。”華茜看向萍兒:“萍兒,你扶我回房去。”

“是,大少奶奶。”

“大嫂,你千萬別逞強硬是要走,那腳會傷更重,還是我……抱你回房吧。”郭天豪眼神勾轉,正愁找不到正當理由和她更“親近”一些,眼前就有機會,他哪肯放過。

“二少爺,不可以……”

“小叔不用,我自己可以走……”

正當主仆倆吓得無措之際,一道低沉冷肅的喝斥聲倏地響起。

“拿開你的手!”

華茜擡眼一看,就見不知何時來到眼前的郭天蔚那強勁的手臂一揮,用力揮掉郭天豪逾矩的雙手。

郭天蔚冷厲的瞪着郭天豪,以宣告般的口吻說道:“我的妻子,我自己來抱!”

郭天豪嘴角銜着輕蔑的笑意:“大哥你回來了,回來就好,嫂子腳受傷,你可得好好照顧她。”說完,他轉身便走。

見他調戲別人的妻子,被人家的丈夫當場逮着,非但一點慌張和羞恥都沒,還一副不把郭天蔚放在眼裏的模樣,可見他們二房的人一直以來欺負郭天蔚欺負得有多徹底。

瞪着這一幕,華茜滿肚子火,可現下她腳傷着也拿他沒辦法。總之這筆帳她記下了,日後看她怎麽整那登徒子,為她自己和天蔚出一口氣,讨回公道。

她忿忿的想着,突然感覺身子騰空,吓得驚叫連連,揮舞着雙手本能的抓住救命的“浮木”……

感覺身子像是被人抱着穩穩前進,似無性命之虞,她冷靜下來定睛一看,赫然發現她雙手抓住的“浮木”,正是她丈夫的頸子,而她正穩妥地被丈夫抱在懷中……

“天蔚,我、我可以自己走。”她一臉羞澀樣。

大白天的,他在庭院中大剌剌的抱着她走,來往的奴仆見狀皆是一副吓到的模樣,只有尾随在他們身後低頭竊笑的萍兒例外。

“你腳受傷不便行走,我抱你回房。”他的聲音雖是一貫的冷沉,話也不多,但語氣中聽得出有不舍。

擡頭對上他的眼,他正溫柔的看着她,她輕輕一笑,羞得将頭埋在他胸口,這樣愛妻的男人,只對妻子做出貼心舉止,這才是真正的溫柔體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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