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自作多情了
當穆淮然伸手抱住她的那一瞬,祝滄瀾本能地以為對方要攻擊她,右手握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了他的右肩。
只要她微微使力,就能讓穆淮然的肩膀脫臼。
冷不丁聽到穆淮然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祝滄瀾怔了怔,将手上的力道卸去,面色古怪地瞟了眼咬牙切齒的某人。
“我喜歡你?”
穆淮然自動忽略祝滄瀾疑問的語氣,保持着在外人看來有些暧昧的姿勢,扯扯嘴角,“你終于承認了。”
說出這句話的同時,他努力繃住表情,不讓嘴角的笑弧擴大。
“……”
這同桌這麽自作多情的嗎?
祝滄瀾默了默,肩膀一頂,手腕一轉一推,輕而易舉地從男生的懷裏掙脫出來,在對方盯着空空如也的雙手愣神之際,一臉認真地道:“我想你搞錯了。”
穆淮然還在研究祝滄瀾是怎麽從他懷裏脫離的。
聽到這話,他下意識地問:“什麽意思?”
祝滄瀾道:“我不喜歡你。”
穆淮然猛地擡眸,緊緊盯着眼前容色豔麗的少女,試圖從她的表情裏分析出什麽,可惜對方表現的太過鎮定自若,讓他一時不知道她這句話是口不對心,還是出自真心。
“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會有這樣奇怪的想法。”
回想同桌這些日子以來對她的敵意,祝滄瀾頓時了悟,原來問題出在這兒,于是她替自己澄清:“我真的對你一點想法也沒有,你大可以放心。”
穆淮然:“……”
他本來就不喜歡祝滄瀾,照理說聽到她說不喜歡自己,應該松一口氣才對,為什麽心裏悶悶的,跟堵了塊石頭似的,悶得慌。
餘光瞥到了什麽,他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感受扔到一邊,驀然有了底氣,壓低聲音問:“你說對我沒有想法,那為什麽要在頭發上剃個字母M?”
祝滄瀾摸了摸頭,體會着粗硬的頭發抵着掌心的粗糙感,“有嗎?我沒注意。”
“……”
這其中應該有什麽誤會吧。
這麽想着,祝滄瀾努力回憶着這個發型的由來,“哦,我上次去理發店剃頭,理發師問我要剪什麽發型,我嫌熱,看旁邊有個男生的發型挺好的,就讓發型師幫我也剪了一個。”
說着,祝滄瀾補充了一句:“我真不知道發型師在我頭上剃了個字母,要是知道的話,我讓發型師剃個Z好了,我姓祝嘛。”
穆淮然的臉黑的不能再黑,跟煤炭有的一拼。
本來已經認定的事,居然出現了反轉,用咬牙切齒已經不足以形容他此刻五味雜陳的心情了。
“那個男生就是我。”
“啊?”
這讓祝滄瀾有些意外,不禁認認真真看了眼穆淮然,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在人類中應該屬于好看的那一挂,但她還是很難把穆淮然跟當初坐她身邊的男生的長相對上。
她是僵屍,對人類的臉本來就不感冒,更別說和對方只有一面之緣,能記住才怪。
再看穆淮然,臉黑黑的,一雙眼裏燃燒着熊熊的火光,就差炸毛了。
祝滄瀾難得有點不好意思:“呃,我沒認出來。”
“……”
穆淮然跟祝滄瀾大眼瞪小眼。
他不甘心地追問:“那你為什麽轉到德英來?”
祝滄瀾:“我爸給我安排的啊,成績不行,只能轉到九班來了。”說到後面,她神色頗為惆悵啊,學習難啊。
眼瞅着少女一臉真摯,穆淮然挫敗地別開臉,又是煩躁又是懊惱地抓抓頭發,最後一個問題不用了,祝滄瀾會選擇當他同桌,肯定是因為那時教室裏就他身邊有空位。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少女是為了追求他才轉到這裏的,都已經想好怎麽拒絕她了,敢情是他自作多情,演了一出獨角戲?
那一刻,穆淮然有種把自己挖個坑埋了的沖動,臉上赤紅赤紅的,熱度順着臉頰爬上了脖子跟耳朵,整個人跟沸水裏煮過一樣。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丢臉過。
周圍的同學,從兩人疑似摟摟抱抱的時候,就在偷看他們了,現在看自家老大一張臉紅紅白白,神情又氣惱又不甘心還帶着點惱羞成怒,一副疑似告白被拒的樣子,個個都驚掉了下巴。
發生了什麽事?
難道穆哥真跟祝同學了告白了?
楊倩倩當然沒有錯過穆淮然百年難得一見的失态,她向來眼高于頂,哪個男生都看不上,只對穆淮然有一點點好感,只是她性格高傲,不輕易讓人看出來。
此時看到這幅場景,她用力咬住了下唇。
被祝滄瀾甩了一巴掌的仇,她一直記在心裏,上次計劃失敗已經讓她嘔死了,沒想到祝滄瀾竟然勾.搭穆淮然,不行,她絕對不能坐以待斃,一定要想辦法讓祝滄瀾在學校待不下去。
穆淮然正抓耳撓腮想着怎麽把這茬圓過去,後知後覺地察覺到了周圍同學看他那微妙的眼神,他立馬臭着張臉,目光如刀,嗖嗖嗖地朝那些八卦的同學射去。
衆人見狀,紛紛轉過臉,正襟危坐,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耳朵卻悄悄豎了起來。
原本喧嚣吵鬧的課間時間,高二九班的教室裏卻彌漫着一股詭異的安靜。
吱嘎——
椅子摩擦地面的刺耳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卻是穆淮然,陡然從座位上站起,對上祝滄瀾投來的目光,他不自在地別開臉,用力咳嗽了一下,像是跟她解釋又像是說給自己聽,“上課真他媽無聊,還不如回去睡覺。”
這是要曠課嗎?
祝滄瀾眨眨眼。
老實說她也想曠課,每天上課都像是在聽天書,還要努力不讓自己打瞌睡,然而這是個靠知識跟智慧生存的世界,縱使她武力值逆天,也是英雄無用武之地。
所以轉型刻不容緩。
就在祝滄瀾陷入沉思之際,她聽到穆淮然用不自然的語氣道:“剛才說的話,都忘了吧。”
祝滄瀾回過神,見穆淮然支着脖子看着窗外,不知道在看什麽,從她這個角度,只能看到他紅紅的耳尖,她不确定對方是不是在跟自己說話,猶豫了一下,“嗯。”
這一句“嗯”,落入穆淮然耳裏,讓他大大松了口氣。
他暫時還不想面對祝滄瀾,一想到剛才那些尴尬的對話,還有他一直以來自我腦補的劇情,他就躁得慌,只想趕緊找個地方躲躲。
離開之前,他瞅了瞅同桌認認真真看書的模樣,目光刻意在她頭上那個字母上逗留了幾秒,心裏居然生出了幾許失落,随即他在心底自我解嘲道,真是的,他失落個什麽勁兒啊。
“那個啥,好好學習啊。”
祝滄瀾擡眸,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她的臉上,在她鴉羽似的長睫上鍍上了一層金粉,她的眼睛極美,瞳仁是好看的琥珀色,安安靜靜看人的時候,眼裏好似藏着星辰。
她朝穆淮然笑笑,聲音輕軟而堅定:“我會的。”
明明只是個禮貌的微笑,穆淮然不知怎麽的失了神,随即意識到自己的失态,忙邁開長腿快步離開了教室。
穆淮然一走,原本安靜的教室又熱鬧起來,衆人時不時指着坐在後排的祝滄瀾,竊竊私語着什麽。
前桌周遠跟姚程轉過了身,扒着祝滄瀾的課桌。
周遠率先發問:“诶,剛才穆哥跟你說了什麽?”
祝滄瀾頭也不擡地道:“沒什麽。”
姚程道:“我都聽到了,穆哥是不是跟你表白了?雖然聽的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确定從穆哥口中聽到了喜歡兩個字。”
祝滄瀾淡淡瞥了眼八卦兮兮的兩人,再看了看支着耳朵聽八卦的衆人,唇瓣微啓:“沒有的事,你們聽錯了。”
“真的?”
姚程迷糊了,難道真是他聽岔了?
祝滄瀾肯定地點點頭。
似乎想起了什麽,她慢悠悠地道:“你們老大走時跟我說了,誰來我這兒打聽八卦,把名字告訴他,他回來挨個收拾。”
“當我們什麽都沒問。”
聽到這話,周遠跟姚程迅速轉過身,坐正了身體。
其餘人也不敢多問,真惹惱了穆淮然,沒他們好果子吃。
祝滄瀾這才重新将注意力放到課本上。
***
穆淮然這一回去,到第二天也沒有來上課,老師對此見怪不怪,問都沒問一句。
祝滄瀾偶爾想過,是不是她昨天那番話打擊了同桌的自尊心,不過她自認為她說的已經很客氣了,別說她從來沒有想過跟人類談戀愛,就算真要談,她也要找個武力值強過她的雄.性。
遺憾的是,她征戰沙場數百年,也沒有遇到。
僵屍信奉強者為尊,即便是她上一任僵屍王,也是她的手下敗将,她就是靠着打敗前一任僵屍王,才登上王座的。
本以為今天又是枯燥乏味的一天,臨到放學,祝滄瀾接到了一封戰書。
信紙上的字跡很潦草,真是為難死僵屍了,祝滄瀾辨認了好一會兒,才大概弄明白信裏的內容,原來是她前幾天揍的那五人的老大替他們出頭來了,時間就定在今晚六點,他們的人會在校門口等她。
祝滄瀾不意外對方能找到她,她的外貌特征太明顯,随便找人打聽一下就行了。
把戰書轉交給祝滄瀾的男生顯然偷看了信裏的內容,擔心地道:“你一會兒別出去了,我想辦法聯系穆哥,讓他來解決。”
祝滄瀾搖頭,言簡意赅道:“不需要。”
雖然她現在的武力值,跟她當僵屍時的鼎盛時期不能比,但還沒弱到需要人類保護。就是不知道對方帶了多少人,最好帶多一點,讓她一次性打個夠。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太宰我的愛3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同類推薦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