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九回了

瓜片,最後全便宜了我家表姐了,”說話的是另一個小姑娘,尋常和沈月不是很和睦,這會就說了幾句酸話。

她們都是女學黃字班的學生,因着沈月邀請,所以便來衛國公府裏做客。說這話的姑娘,平日裏就不大瞧得上沈月,這會也随便尋了個理由,故意找她地岔呢。

沈月淺淺一笑,正欲說話,就見坐在門口處的人驚呼道:“你們瞧那船上可是有人捉魚?”

她一聲驚呼,引得所有人的眼睛都往那邊看去了,因離地遠,只能看見湖上有一扁舟,船頭站着的人,頭上帶着竹帽,正拿着網子從湖裏撈魚呢。也不知是這湖裏的魚太傻,還是那人太厲害,竟是一撈一個準,每會提起網子就能看見裏面在掙紮地銀魚,陽光折射在魚鱗上,将它照地銀光四射。

“沒事,只是家中的人在捉魚而已,”沈月面露笑容,安慰她們。

“這湖裏不都是錦鯉,難道還能吃不成?”有人驚奇問道。

沈月淡淡笑了,解釋道:“倒也不是,我家的湖中每年都會放些魚苗。”

“原來是你家下人在捉魚啊,”先前驚呼的姑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沈月擡頭看着遠處地湖面,下人,呵呵,還真是像呢。不過她又招招手,笑道:“不過是捉魚罷了,瞧把你們驚訝地。大家都來嘗嘗點心吧。”

女學的姑娘也并非全是出身勳貴的,有些家世并沒那麽顯赫的姑娘,拼了命的考取女學,就是為了日後說親,好多一份資本。而沈月雖然是衛國公府裏的庶女,可到底是出身國公府裏,所以女學裏有地是人巴結她呢。

大家嘗了點心,便有人出來又誇贊了一通。

誰知先前和沈月不睦的姑娘,突然眼睛一轉,笑吟吟地問:“四姑娘,怎麽來了這麽久,沒見你家中姐妹啊,要不你也把她們請過來,也跟咱們一起說說話。”

沈月擡頭瞧了這姑娘一眼,她是永順伯府裏的二房的嫡出姑娘,叫喬嫣。平日裏她就一副瞧不慣自己的模樣,本以為這次她辦宴會,她不會來的,可誰知到底還是來了。

喬嫣話音一落,其他姑娘都面面相觑,既是沒請沈府其他姑娘,想來也是她們姐妹感情并不親厚吧。可是喬嫣這麽提起來,豈不是讓沈月為難。

“喬姑娘,這怎麽也是咱們黃字班姑娘的聚會,咱們一處說說話,豈不是自在,”旁邊一個沈月日常交好的姑娘,幫着她說話道。

可喬嫣卻是嫣然一笑,用帕子捂着嘴角,輕聲說:“我瞧你這話可就不對了,咱們天天在一處待着,本就見地多了,有什麽可聊的。我聽說四姑娘還有個妹妹,今年也要考咱們女學了,你讓她過來和我們說說話,興不住咱們還能幫幫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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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錦,沈月腦子一嗡,她打小就和沈錦不睦,要是讓她來了,就她那趾高氣揚地模樣,還有她好果子吃。沈月可沒那麽傻,只笑笑說道:“倒也不用,我三姐姐一直在家中,五妹妹尋常都是跟着她一塊學習的。”

沈三姑娘?喲,這可是京城的一大名人,小姑娘們的興趣一下就被吊起來了。這什麽茶啊、點心啊,都不如秘辛來地讓人感興趣。

這位沈家三姑娘乃是她們前面一屆的女學學生,哪裏今年該都玄字班。可她自打那次墜馬受傷之後,就從女學退了學,聽說當時先生們都惋惜不已,但是她要養身體,就不好再日日奔波。

結果也不知從哪裏傳出來的,卻是說,原來這位三姑娘已經毀容了。

☆、第 62 章 明嘲暗諷

關于沈長樂毀容的事情,也不知是從哪裏傳出來的,倒是有板有眼地,說她就是因為那次馬車出事,身上和臉上都留了疤痕,這才從女學裏退學的。

再加上她這兩年都沒在京城的任何宴會中出現,所以這種猜測就越來越盛。

所以此時又有人撺掇道:“三姑娘怎麽說也是咱們的前輩,咱們聚會怎好不請她親自前來?”

席上的姑娘們各個臉上都露出饒有興趣地表情,顯然這平淡的賞花宴上,沈家三姑娘俨然成了最大的好奇。有一便有二,這還沒如何呢,就聽旁邊另一人也在勸着,左右都是讓沈月去請沈長樂過來,反正都是自家姐妹,可不能那般見外。

見外,可不就是見外,沈月打小就知道,沈長樂不喜歡她,或者更準确地說,比起不喜歡,她根本就是無視自己。沈錦做了錯事在,沈長樂便能指着鼻尖罵她,沈錦被罵地面紅耳赤,也只敢小聲嘀咕。

這會她們撺掇自己去請三姐姐,無非就是為了看熱鬧,可沈月卻知道,這一請多半也是無用的。

她只含笑,想開個別的話題,把這一茬糊弄過去。可誰知衆人卻是一直揪着話題不放,沈月轉移了兩次,便已被譏笑。若是再糊弄下去,只怕誰都知道她和嫡姐之間不睦。

庶出本就難做,更何況她母親早已經失寵,她在沈家能有今日,也全是靠着她自己的本事。只是進了女學,她才知道,這裏面捧高踩低的,可不比外面的差。這一年來,她在女學裏讀書,能到如此地步,還不就是因為衛國公府上,只有她這麽一個姑娘在。堂堂一品衛國公府,便是庶出的,那也不能讓人小觑。

可這會她不能錯一丁點,誰都不能知道。她語笑晏晏,招了丫鬟過來,輕笑道:“你去三姐姐的院子裏,請她過來坐坐,就說這裏的姑娘都極想見見她。”

穿着綠色比甲的丫鬟,點了點頭,便轉身出去。

待她走後,沈月環視衆人,語氣中帶着些許委婉,說道:“我三姐姐性子害羞,一向不喜這些宴會。便是我祖母都誇她賢淑安靜,要我多向她學着呢。”

話雖是說地好聽,不過這裏面的含義,可就意味深長了。便是再安靜地姑娘,也沒有兩年不出外交際的吧,所以沈月的話,在她們聽來就是替沈長樂毀容遮掩了。好在這些姑娘,見丫鬟已經去請了,倒也不像剛才那般火急火燎的。

至于那邊沈月的丫鬟剛到院子門口,正巧碰上回來的沈長樂,旁邊的沈錦撅着嘴,一臉地不如意,小聲碎碎念,似乎是在說怎麽怎麽地不順心。

“你怎麽在這?”沈錦一看見沈月的人,就是不高興地說道。

小丫鬟哪裏敢糊弄她呀,立即将那邊水榭的事情說了一遍,只說幾位姑娘想請三姑娘過去坐坐。丫鬟是沈月身邊的人,也是個極有眉眼高低的,知道自家姑娘的面子,在這兩位姑娘面前都不管用。

剛這麽想着呢,沈錦便已經繡眉一挑,怪聲說道:“喲,這太陽竟是從西邊出來,堂堂女學的學生,怎麽也想得起來和咱們一塊玩了。我瞧這幾個月,四姐姐不是去這家看桃花,就是去那家賞雪的,可真是風光地緊。怎麽這麽會,反倒是記得咱們了?”

沈錦說話從來就是不給沈月留面子,沈長樂也曾經教訓過,不過她嘟嘟囔囔地半天,下一回還是我行我素地模樣。更何況,若不是因為沈長樂當年考女學的時候,是以第一名進去,這丫頭也未必會這麽聽自己的話。所以沈長樂也只能管她一兩回,這要是說多了,那就是呱噪了。

沈月的丫鬟垂着頭,不敢多說話,可又怕自己請不回三姑娘,想了想,還是擡頭,可憐巴巴地看着三姑娘,哀求道:“三小姐,咱們姑娘千叮咛萬囑咐,一定要請你過去。那邊都是各家的貴女,來府上做客,想請您過去說說話。”

沈錦見這丫頭在自己面前,一口一個三姑娘,全然當自己是死了一般,氣得更是絕倒,咬着牙恨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那些人打的是什麽主意,無非就是在外面聽說了三姐姐的事情,以為三姐姐當真毀了容貌,各個都想來瞧笑話。四姐姐作為親姐妹,不僅不攔着,還任由她們這般,當真是可惡。”

她一張嘴,就把沈月定了罪,就連沈長樂都哭笑不得,只笑嘆她這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麽呢?

“三姐姐,你也別怕,咱們現在就回去好生打扮,待過去之後,讓這些歪瓜裂棗都知道,什麽才叫真正的美人兒,”沈錦拉了她的手臂,就要往院子裏面去,待要進院子了,這才又回頭丢下一句:“回去告訴四姐姐,我們稍後就到。”

沈長樂方才去湖裏捉魚,穿着打扮都極簡單,這會沈錦風風火火地拉着她進屋子,就招呼了春柳和綠蕪進來。沈長樂瞧着她那模樣,恨不能就掐着腰,指點一通了。不過她心裏也是有些不舒服,先前她不出門,實在是不願出門罷了。況且她也并非是真的一步不出,外祖家、姨母家,還有去上香,倒是都去過。只不過沒怎麽去那些宴會罷了,主要是當年紀钰救她時,實在是太轟轟烈烈了。

她聽沈錦說,就算是她出門交際,都少不得要被拉着問,她如何被七皇子所救的事情。這要是她自己出現,只怕就真的要被人生剝活吞了。所以她也是想着先冷一段時間再出門,況且她年紀也還小,倒不急着出門交際。

只是計劃不如變化,她沒想到就因為她刻意避開那些宴會,竟然在京中傳出她容貌被毀的傳言。其實這種傳聞實在是可笑,她一直都沒當真,卻不想沈月帶回來的這幫小姑娘,竟是都在等着看笑話呢。

沈長樂一向被捧在手心裏長大的,雖然她脾性好,可不代表就是個泥人。這幫人看笑話的意思太過明顯了,就連一向喜歡和她唱反調的沈錦都生出這樣的怒氣。

“這件洋紅地如何?”綠蕪拿出一件新做的衣裳,輕聲問道。

沈長樂和沈錦同時看過去,随後又極其默契地搖了搖頭,都覺得不是很好看。于是丫鬟們一件又一件地往外面拿衣裳,盡職盡責地就像沈長樂要去參加什麽重要的宴會似得。

“我覺得若是盛裝打扮的話,未免顯得太隆重,”沈長樂沉思了半晌,便讓綠蕪把之前的一件銀白灑桃花長褙子拿出來,而下面則是搭配了一條粉色挑線裙子,簡單是簡單了點,可是銀白本就是簡單大氣。都說要得俏,一身孝,沈長樂自然不敢穿白色的,不過這銀白色卻能穿出端莊大氣來。

待她換上衣裳之後,屋子裏的人,眼睛裏流露出來的驚豔,實在讓她有些羞澀。等自己低頭一打量,忽然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都多大的人,竟是還會和這些小丫頭逗趣,可真是惹人笑話啊。

“這一身可真好看,三姐姐你的眼光真好,”沈錦瞧了半晌,幹巴巴地說道,這原本是想殺殺花園裏面那幫女人的氣勢,可誰知最後竟是殺到了她的自己,好嫉妒啊。

沈長樂見她這般模樣,故意問道:“還去不去了?”

“去,當然得去了,”沈錦跳起來,之前只有沈長樂上船捕魚,她一直在旁邊的八角涼亭裏面等着,所以身上的衣裳依舊精致好看,再說了她本就年紀小,頂多就是嬌俏可愛,比不得三姐姐這樣,已經玲珑有致,像個大姑娘了。

沈長樂見她這般歡喜,也是好笑,這姑娘還真是不服輸地勁頭啊。

沈長樂又讓綠蕪重新梳了發髻,也是家常簡單的頭發。等她瞧着銅鏡裏頭的自己時,還是忍不住看呆了,前世她并不以自己的容貌為榮,因為容貌并沒給她帶來什麽,可是這一世再看,才發現這樣的容貌也是一種資本。

旁邊的沈錦也讓丫鬟給自己理了理頭發,這才和沈長樂一塊過去。

兩人領着丫鬟到的時候,水榭裏的姑娘們,正在玩傳花擊鼓,嬌豔的花朵在如玉般地纖纖素手中傳遞着,旁邊的丫鬟背對着她們敲擊着碗邊,待敲擊聲停止,手上還拿着花的姑娘,是又驕傲又有些羞澀。

正巧這一回是沈錦拿到了花,她偏頭略想了想,正欲開口說話。卻發現門口出現幾個人,而同樣很多人也在注意到了。無須解釋,誰都能知道領頭的兩位姑娘,肯定就是沈府的三姑娘和五姑娘了,至于分辨這兩位就更加簡單了,略高些的是三姑娘,矮些的是五姑娘。

只是在看見沈長樂的容貌時,幾乎所有人都在一瞬屏住了呼吸,仿佛只要呼吸聲略大些,對面的女子都能羽化飄仙。

沈錦瞧着這一屋子裏驚豔的目光,雖知不是因為自己,不過這會倒也顧不上嫉妒,只暗笑這些人可真是沒見識。不過想想也是,原本就是想瞧瞧熱鬧,可真見了面才發現,這竟是一位極致的美人兒。沈錦瞧着她們一個個這目瞪口呆的模樣,都忍不住想要嗤笑。

還是女學黃字班的學生呢,一群聽風就是雨的蠢貨。

“三姐姐,五妹妹,你們可算來了,咱們都等着你們呢,”還是沈月最先回過神的,她起身迎了過去,嘴上噙着點點笑容。

“讓大家多等了,真是不好意思,”她颔首看着衆人,臉上适時地露出歉疚地表情。

沈月立即笑道:“哪裏,我們正在玩傳花擊鼓,你們來地正好呢,”她又轉頭看着旁邊的沈錦,伸手挽着她的手臂,親熱地說:“五妹妹,你不是一向最喜歡玩這個的。”

沈錦瞧着她一副主人的模樣,心裏就是止不住地冷笑。不過到底是在外人面前,她斂起心底的鄙夷,臉上也是挂着不好意思地笑容,問道:“那要是這樣的,會不會太打擾你們啊?”

“哪裏會,有兩位姑娘加入,咱們求之不得呢,”席面上一個穿着石榴紅十樣錦妝花褙子的姑娘,輕聲說道。

沈月又讓丫鬟搬來椅子上,同姑娘們一并坐着。水榭之中的席面,是兩人一個桌子,上面擺着時令的瓜果和點心。所以這會沈長樂和沈錦同來,兩人正好坐一張桌子。

等她們坐下之後,喬嫣笑吟吟地看着沈月說道:“方才擊鼓傳花,可是輪到了四姑娘了,先把這一輪地令行過了才行,你可不許逃了。”

喬嫣雖然是親熱的語氣,可是說的話,好像沈月時常做出這樣的事情似得。

沈月欣欣一笑,環視了一圈,“那倒不至于,這一輪自然是該我,等下一輪,三姐姐和五妹妹再加入吧。”

行令倒也不難,待她說完之後,周圍一片叫好之聲。不過等她結束之後,就聽喬嫣又道:“我瞧咱們這令行地未免簡單,不如這樣吧,咱們依舊還是擊鼓傳花,只是這一次玩個賞罰分明的。”

大概也有姑娘覺得這令行地沒勁,一聽她說有賞罰的,立即好奇地問:“怎麽個賞罰分明啊?”

“就是咱們以花為題,每人只有說了一句帶有花的詩句,才能把花往下面繼續傳遞,若是鼓聲停止時,落在誰的手上,誰救地罰酒一杯,”喬嫣不緊不慢地提道。

衆人一聽紛紛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只是有人又問:“可是咱們席面上又沒酒水,如何罰酒啊?”

她們都是十二歲的小姑娘,尋常家中就不許吃酒,只是這會說到罰酒,反而各個興致勃勃的。而沈長樂則是眉頭一皺,她可不願意讓這席上的姑娘喝的爛醉回家,要不然沈家姑娘的名聲該都毀了,辦個席面,竟是把客人都灌醉了,說出去實在是不像話。

好在喬嫣眼睛轉了一圈,嘴角揚起一抹壞笑,說道:“既是無酒,那就以茶代酒呗。不過這喝茶可不是喝一口,而是喝一整杯。”

這麽一說,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茶蓋上轉了一圈,這麽一杯下去,倒是不會怎麽樣。這要是誰倒黴,多喝了幾杯,只怕最後官房是少不得要多跑上幾趟了。

可喬嫣的提議幾乎是全票通過,大概所有人都覺得那個倒黴蛋不會是自己吧。

于是游戲開始了,這一輪是從沈月開始,她立即就說了一句詩,迅速地将花傳遞給旁邊的人。随後衆人突然發現,越到後面就越難,因為不僅鼓聲會随時停掉,而之前的人卻很可能将你想說的那一句詩說了。

好在能考上女學的,都不是平庸之輩,一直到一輪要結束,速度才要慢下來。就在沈長樂剛說完,遞給沈錦的時候,她剛張嘴要說,鼓聲停止了。

沈長樂驚訝地轉頭看她,就瞧見她一臉地懊惱。

“這次竟是捉到五姑娘了,”喬嫣好笑地說道,沈錦的臉色在她這句話之後,更加差了。

好吧,沈錦将面前的茶水一飲而盡,沈長樂将手中的帕子遞過去,輕聲說道:“喝這麽快幹嘛,你又不是答不上來,只不過運氣不太好,正巧撞上了鼓聲停了。”

沈長樂這句話倒也不是替她開脫,沈錦自己心底大概也只是覺得是運氣太差,立即轉怒為笑,吩咐丫鬟道:“再來吧。”

結果這一玩,可真是沒勁頭了,喝了茶水的便不甘心,想讓別人也陪着自己一起倒黴。至于沒喝茶水的,就覺得自己好運,又想繼續看別人倒黴。

結果,玩了十幾輪,中間令都換了好幾回。結果最後終于有人忍不住要去官房,衆人哄笑之後,也沒多為難,便放她去了。游戲這才暫停了下來。

沈錦除了第一輪喝了茶水之後,其餘倒是沒被罰到。便有姑娘,笑着問道:“五姑娘,九月也該要考女學了吧?”

這一屋子坐着的都是女學的學生,自然是覺得考上女學乃是十分榮耀的事情,這會便把話題放在在場,唯一一個不是女學學生的身上。至于沈長樂這個前女學學生,她的故事衆人已經知道。如今知道她沒有毀容,心底地那份惋惜和幸災樂禍也是消失殆盡了。

沈錦颔首:“倒是有這個打算。”

“女學考試可是十分嚴苛的,不是這般背背詩就行的,”喬嫣笑着看着她,說道:“特別是負責考試的那幾位先生,更是剛正不阿呢。不過五姑娘,你若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可別客氣,咱們也能略盡綿薄之力。”

喬嫣當衆說出這樣的話,沈錦臉色一下就沉了。她本就是爆碳性子,如何能受的喬嫣這樣的話。可誰知她轉臉又莞爾一笑,露出一個笑容,“倒是不好勞煩你呢,我三姐姐當年入學考試就是第一呢。”

旁邊瞬間傳出一陣輕笑,喬嫣實在想羞辱不成,卻反被羞辱。你還想指導人家啊,也不看看自個當年入學時,究竟考了第幾名。

☆、第 63 章 母女合謀

“你瞧見她那般模樣了吧,不過就是仗着自己年紀比我老,早我一年考上女學,就這般耀武揚威地,還真是應了那句話,”沈錦瞧着面前的花枝,“小人得志。”

“好了,你都已經給了她難堪,出了一口惡氣,如今再說她,豈不是存心給自己添堵,”沈長樂伸手将花枝剪斷,這盆花是她精心養着的,只不過最近一直在發蔫,她叫了專門侍弄花草的婆子來問過之後,才知道,原來是花枝之前長得太過茂盛,土裏的營養不足,這才會出現之前的情況。

沈長樂最近正在學養花,說來也是可笑,上輩子沒去過女學,這輩子發奮刻苦地就為考上女學。誰知上了還沒到半年,就落地個退學的結局。之前她一直在養傷,第一年是跟不上,就算最後考核也會被留下。到時候再讓她上一年黃字班,她還不如徹底退學,來地體面又合适。

畢竟誰都知道,她是因為身體原因才退學的嘛。

“那你可得更認真了,這會是痛快了,要是回頭沒考上女學,我看你也不用出門了,”沈長樂睨了她一眼,搖頭淺笑說道。

“我知道,你可別瞧不起人,”沈錦嘟嘟囔囔又說,顯然是不太高興。不過随後她又想了想,有些試探地說:“三姐,我能求你個事嗎?”

“什麽事兒?”沈長樂見她這小心翼翼地模樣,估計這事還不小的模樣。

“嗯,就是我大舅家中的新蘭姐姐,她今年也要考女學,只不過她家裏的先生教地雖不錯。可我舅母說,那先生到底沒考過女學,不知道這裏頭的門道,所以還讓她在我家裏暫住幾日,跟着三姐姐你一塊上學,”沈錦偷偷地瞄了她一眼,見她臉上沒有明顯地怒氣,這才把話說完。

自打她懂事之後,自己的外祖家便已經和濟寧侯府那邊端了聯系,兩家老太太明明是嫡親的姐妹,可如今卻也死活不來往。從前沈錦還不知道如何,可是年紀大了,便知道這大概都是因為娘親的事情吧。對于娘親的記憶,她已經十分模糊了。雖然祖母準許她每個月去看娘親,可是她見到的娘親是整日死氣沉沉,滿口佛經的老婦人。

雖然她也難過、心疼,可是年紀越大就越明白,這麽多年爹爹都不肯原諒娘親,她當時肯定是犯了很大很大的錯誤。而這個錯,還可能和三姐姐有關系。

或許她該讨厭三姐姐吧,可是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表面上還不想聽從她的管教,可是心底卻十分以她為傲。三姐姐很厲害,不僅可以考上女學,還是第一名,就算是那樣人才濟濟的學院裏,她也是最受矚目的那一個。她心底也會嫉妒,可是更多地卻是說不上來的自豪。

所以盡管知道這事很為難,可她還是開口了,她總覺得三姐姐是可以為她妥協的。

“你大舅舅家中的新蘭姐姐,”沈長樂蹙眉深思,可是想了半晌,都不記得這人的模樣。沈家如今和林家也是來往甚少,除了年節裏該有的禮節,沈令承幾乎從不登林家的門。更何況,林家的舅父從商之後,更是讓人所不齒,似乎生怕沾上了他家的銅臭味一般。

沈錦見她疑惑,立即說道:“就是比我大兩個月的新蘭姐姐,她今年也要考女學的。若是我們能一塊考上,以後相互也能有個照應嘛。”

沈長樂點頭,這話倒是真的。當初她上女學的時候,就是和葉菱是舊識,兩人這才親密無間的。況且女學之中的閨秀,說來再入學之前,也多是見過面的,或是姻親關系,或是故交,總會在各種宴會上見過面的。所以能有熟悉的人同自己一塊上學,在書院裏還是能迅速适應的。

只是沈長樂并非是專門的先生,又只是從女學退學了,要是貿貿然答應了,別人還以為她自大地以為自己能當先生呢。她教沈錦,那是自家的親妹妹,指點一番,旁人也不會說什麽。所以沈錦問這個的時候,她還是第一時間裏猶豫了。

沈錦見她猶豫了半晌,也沒有說話,登時撅着嘴,又扯了扯她的衣袖,哀求道:“三姐姐,你就答應了呗,反正你教我一個也是教,如今也不過是多一個人而已。”

“你想地可真簡單,”沈長樂看着她,一副你可真天真的表情。大概這一世沒有林氏的影響,沈錦的脾氣雖然是爆碳一樣的,可最起碼是直來直往地性子,不像上輩子,說一句話都要拐彎抹角的。倒是沈月卻變地十足,一句話裏能夾雜着好幾層意思,瞧着就讓人無奈。

沈長樂不得不說道:“我也不過是在女學上了幾月而已,如今只是個退學的。若是你讓林新蘭過來,傳了出去別人還以為是我不自量力,好為人師呢。”

“怎麽會,你當年可是第一名考上女學的,舅母說了,比起先生們教地書上的那些大道理,三姐姐你更能幫助我們考上女學呢,”沈錦也沒多想,直接将她大舅母肖氏的話說了一遍。

沈長樂聽罷,當即便是冷笑,她算是聽出來。這位林家大太太是為了一心讓女兒考上女學,還真是費盡心機。只是女子讀書本就不是争名奪利,她這般未免也太過下乘。可轉念,這到底是人家的一片慈母之心。沈長樂雖不喜歡她這般做派,卻也不會貶低。

但她還是說道:“我知道你舅母的意思,只是我教你是天經地義的。可是教她卻是沒道理,我自己如今也還跟着先生讀書呢。所以這事情我不能答應。”

沈錦見狀,只得撅嘴點頭。

等過幾日,林家便派人來請她過去。沈錦以往都是歡歡喜喜地過去,這次卻是沒那麽高興。舅母一向待她好,可偏偏頭一回讓她辦事,她就沒辦成功。所以她心裏也過意不去,就算到了家裏,還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

她在老太太院子裏坐了一回,就被林新蘭拉着去往自己院子裏坐着。兩表姐妹之間,因為年紀靠近,再加上林新蘭又事事順着沈錦,所以兩人關系一向就好。只是這一次,林新蘭說了好幾句,沈錦都沒搭話。

林新蘭瞧她這幅樣子,立即拉着她的手,關切問道:“表妹,你這是怎麽了,可是又什麽事不高興啊?”

“表姐,先前舅母說的事情,我三姐姐沒答應,”沈錦撇撇嘴,還是把如實說了出來。

林新蘭臉上閃過一絲失望,可是一想到母親平日裏的囑咐,便立即笑道:“我還當是什麽事情呢,本就是我娘親提地突兀了。我先前還覺得怪不好意思地呢,所以你也別往心裏頭去。”

沈錦一聽她這般善解人意地話,又覺得羞憤難當,想想這麽多年,舅母和表姐待她多好啊。可偏偏她連這點小事都幫不了表姐,一想到這裏,她的頭垂地更低了。林新蘭見狀,更是拉着她的手,柔聲安慰說:“我的傻妹妹,就這麽點小事而已。你可千萬別放在心上。其實我覺得依自己的學識考上女學本就不容易,母親也只是實在着急了點,病急亂投醫。你可千萬別放在心裏。”

她越是說讓沈錦別放在心裏,沈錦就越發地愧疚。表姐本就艱難,若是自己再不幫着她,豈不是太過分了。

而林新蘭在瞧見她臉上的歉疚之色後,又低低地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我原還想着,咱們表姐妹能一塊考進女學,到時候在書院裏好歹也有個照應呢。”

“表姐,你放心,我,我這次再回去求求我三姐姐……”

“可別,你可千萬別,三表姐本就性子冷,你若是這般,我怕她心裏怪罪我不知好歹,”林新蘭微微垂頭,臉上露出可憐的表情。

恰好這會,肖氏身邊的丫鬟來請她們過去。等兩人到了肖氏的院子裏,就瞧見梢間的桌子上,擺着好些布料。肖氏見她們過來,立即招手笑道:“你們來了,都來瞧瞧這桌子上的布料,這可是從江南那邊帶回來的時興料子。”

“娘可真偏心,什麽好東西,都得表妹來了,才能拿出來,”林新蘭撅嘴,語氣中帶着嬉笑。

肖氏見狀,立即伸手點她的額頭,輕斥道:“你這臭丫頭,竟是吃你表妹的醋。你想想錦姐兒哪會得了好東西,忘了你的,沒良心的丫頭。”接着她又轉頭看着沈錦,歡笑說道:“況且咱們錦姐兒,這樣可人意的,又聽話,我不疼她疼誰啊。”

沈錦被她說地不好意思,喃喃道:“我哪裏有舅母說地這般好。”

她低頭看着桌子上擺着的料子,不僅顏色鮮亮,便是上面花紋都十分新奇,京城這邊确實是少見。林家如此生意做地不錯,所以時常會有天南海北帶東西回來,沈錦肯定是有一份的。

沈長樂有那樣顯赫地外家,外祖母和姨母都疼愛,什麽好東西都緊着給她。況且那邊也就她一個女孩兒,沈錦雖然豔羨,可是自己的外祖家待她自己也是不差的。所以即便比不上三姐姐,可是府裏的其他三個姑娘卻是遠遠比不上她的。

一想到這裏,先前好不容易消散的愧疚,便又升了起來。她瞧着肖氏,十分愧疚地說道:“舅母,先前你讓我辦的時候,我沒辦妥當,我……”

她輕咬着唇,似乎說不出話來。

倒是肖氏露出些許驚訝,反問道:“你這孩子,是怎麽,什麽讓你辦的事情啊?”

“娘,就是你說讓我去表妹家中住着,和她一塊跟着三表姐讀書的事情,都是您多嘴說這一句,你瞧把表妹愧疚的,”林新蘭又拉她的手,細聲安慰她。

肖氏這才回過神,她立即自責道:“你這孩子可真是實誠。舅母也不是說讓你辦妥這事,只是想讓你回去問一聲罷了,既是沒成,那也沒事。你若是這般見外,舅母可就要生氣了。”

“就是,你再這樣,我也要生氣了,”林新蘭撅着嘴,可還是笑嘻嘻地說。

林家母女兩這又說又笑地,可算是把沈錦逗樂了。不過也正是這般,她越發覺得舅母和表姐是真正待自己好的人,她們什麽好東西都想着自己,可是如今這可是考女學這般大的事情,自己怎麽也該出手幫幫忙吧。

于是她下定決心說道:“舅母,表姐,你們且放心。我三姐姐就是面硬心軟,回頭我再去求她幾回,她肯定就會松口的。”

肖氏登時一笑,輕輕拍了她的手掌,笑道:“這傻孩子,說地都是孩子話呢。姐妹之間何須用到求字,你且跟我說說,你三姐姐當時是如何回你的?”

沈錦當即将自己和沈長樂的話,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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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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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