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九回了
年沒選了,之前皇上也只是單獨給皇子指婚,可是這會卻是一次給四位皇子指婚,我看是誰都覺得自個有機會呢,”倒也不是葉菱清高,只是女學最近的氣氛确實是怪異至極了,她實在有些不習慣。
沈長樂點頭,別說女學裏怪異,就是她家裏都不平靜。沈蘭光是這一月就定了三套衣裳,還在京城最好的首飾鋪子珍寶閣定了一套頭面,據綠蕪的小道消息,光是那上面鑲的紅寶石就有黃豆那麽大。可見沈蘭多想在選秀之中,雀屏中選。
而女學裏的學生,不是家世了得就是才名遠播,幾乎京城最頂尖的貴女們都在裏面呢。估計幾位皇子妃都會在這些姑娘之中産生,這會可不就得較勁上了。
“那也不奇怪,能進女學的都是有品貌有才學有家世的姑娘,皇子妃估計就是在這些人裏吧,”沈長樂點頭,表示理解。
葉菱撇了下嘴,有些不屑地說道:“要說咱們班裏的姑娘,不過都才十四歲,我原以為大家都只是湊個數而已。沒想到竟是和天字班的那些人一樣,特別是那個徐月欣……”
一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沈長樂當即一愣,脫口便問:“徐月欣怎麽了?”
“也不知從哪兒傳出來的消息,說是德妃娘娘瞧上了徐月欣,要求皇上将她賜婚給七皇子呢,”葉菱話語裏已經透着不屑了。
她心中有所依戀,所以對什麽皇子正妃的位置自然不感興趣,如今說起這些躍躍欲試的姑娘們,心中自帶着一股不屑與之為伍的高傲。
況且幾位皇子這麽多年,在京城也是各有各的名聲。不過要說最出名的,還真的得數紀钰了。七皇子容貌之盛,這些年可是響徹京城。
便是他一點小事,估計這些姑娘心裏都如數家珍。原本瞧着這就是位仙人兒,可如今卻有機會靠近這位仙人兒了,誰心底裏頭沒那麽一點绮念呢。
沈長樂比她還聽說這個消息,只是沒想到這事情竟是越傳越烈,她忍不住問道:“這種話怎麽能亂說的,豈不是壞了名聲?”
“可不就是,我看那些傳這些話的人,就沒安好心,只是把徐月欣豎起來當靶子罷了,”一想到這些女學的姑娘,各個也勾心鬥角,一向心直口快的葉菱都有些嫌惡。
沈長樂也明白她的話,不過她也怕自己說多錯多,便幹脆不提這個話。
“今年的上巳節,你可不許再待在家裏了,”葉菱話題轉地特別快,一轉頭就說起這個來了。
之前沈長樂躲懶,又嫌上巳節外面的人太多,不願出門。葉菱去年是跟班裏的姑娘們一塊,可是十幾個人,便是一人說一句也是叽叽喳喳的,況且就是去踏青,她們都要比比才學。葉菱在女學裏日日讀書,本就是厭煩至極了,結果這好不容易悠閑的日子,竟還要端出個才女的模樣來。
你說她能願意嗎?
Advertisement
這不現在才二月中旬,她就來求着葉菱。而她不知道的是,沈長樂不願和她一起出去,就是因為怕遇上葉蘭亭。這幾年她與葉蘭亭之間見面,屈指可數。所以她也想着,大概葉蘭亭已是忘記了自己。
“你要是不陪我,我今年可又得和那些人去了,”葉菱做出十足的可憐模樣來,去年上巳節之後,她來了衛國公府,可是足足吐槽了一個時辰都沒有停下來。
所以今年她是打定主意了,就是厚着臉皮,也得把沈長樂給拖去。
她一向善于死纏爛打,所以饒是沈長樂定力十足,這會都拜倒了。于是她歡喜地說道:“那咱們可說好了,你可不許反悔。”
自然是不能反悔的。
原本今年上巳節,沈慧是不想再出門的,畢竟她都已經是訂過親的姑娘了。不過老太太卻說道:“還是出去散散心,這可是你做姑娘的最後一個上巳節,到底是不一樣的。”
被老太太這麽一說,沈慧倒也不好再推遲。
沈家的五個姑娘都是要去的,沈錦還把林新蘭叫上了,在這些姐妹當中,也就林新蘭願意拍她的馬屁,所以沈錦十分看重這個跟班,有什麽好事都會想着她。
而沈長樂這邊,自然是要帶着葉菱的。就為了上巳節,葉菱還提前一天住了過來。而沈蘭和沈月都約了同窗的好友,不過出門倒是都是一塊出去的。
雖說這是小姑娘的節日,不過家中長輩也不敢真的讓她們獨自出門。老太太還是領着兩個媳婦也一塊去了,況且她們踏青的地方,正好旁邊就有個寺廟。京城旁的不多,大大小小的佛寺卻是不少。這其中自然是以大慈寺香火最為鼎盛,不過大慈是在京城之中,這種日子各家人都願意到城郊去。
因此每年這時候城郊的法慧寺便是最受人歡迎的。
衆人一早就準備好了,待聚齊的時候,各個都是盛裝打扮。就連一向喜歡藍色這等清冷顏色的沈長樂,今日也穿了一件緋紅色衣衫,她本就生得面如白玉,被這緋紅色一襯,就更添了幾分明豔大方。而這件緋紅色繡銀線纏枝蓮花衣裳,在陽光之下時,不時折射出點點銀光,而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挽成堕馬髻,巧妙地在發絲之中纏上了一條銀鏈子,上頭垂着五色珠寶,粉晶、紅寶、藍寶,寶氣十足,倒也掩蓋了簡單。
除了沈慧之外的其他幾個沈家姑娘,在看見她這一身打扮時,臉上都或多或少露出了點情緒。
沈錦今日也是精心打扮過的,可是一瞧三姐姐,就覺得自己這一身哪哪都不出衆,就是她身上的衣裳繡的是金線而不是銀絲,她都覺得金線太浮誇,不夠銀絲晶亮好看。
倒是老太太瞧了瞧姑娘們,當真是如置身花園之中,各有各的美,都好,都好。
“好了,都上車吧,”老太太吩咐了一聲,陳氏忙是過來扶着她上車。
陳氏和趙氏自然是要陪着老太太坐着的,而沈長樂便和沈慧還有葉菱做了一輛馬車,沈蘭和沈月一輛馬車,最後是沈錦和林新蘭一輛車子。
林新蘭見沈錦臉色郁郁,不由心中惴惴,這個表妹實在是太過陰晴不定了。不過一個錯眼的功夫,她就又不高興了。林新蘭也時常覺得心累,可是她日後還要靠着沈錦提攜,自然不敢得罪了她。所以她只得小心問道:“表妹,你這是怎麽了?”
沈錦自然是嫉妒沈長樂,她這一身打扮,從衣裳到首飾,她都是足足準備了半個月。身上這件春衫還是趕制的呢,可是她一瞧見沈長樂,就覺得自個被比下去了。
沈長樂個子高挑,穿什麽衣裳都自帶一股潇灑自如,光是這個,沈錦就比不上。
更別說長相了,雖然沈錦也是個清秀的小美人,可是比起沈長樂的樣貌來,卻是差太多了。
“沒什麽,”沈錦有些不耐煩,不願把自己的這點小心思露出來。
林新蘭見她口氣不善,心底暗嘆了一口氣,就真的不敢再問了。
馬車前往的地方乃是城郊外的一片桃林,這片桃林乃是法慧寺的産業,後來便漸漸吸引京城中人過來踏青。而上巳節的時候,幾乎是每家都會在這裏聚集。而法慧寺為了吸引香客,更是将這桃林擴大了不少,聽說光是每年結的桃子,就有上千斤。
此時正是桃花盛開的時候,遠遠看過去,猶如一片淡粉雲彩,葉菱挑了窗簾,往外面看過去。雖說去年已經看過了,可是今年看了還是覺得漂亮。
“風一吹,天上就下花雨,不知多好看呢,待會咱們可得進去逛逛,”葉菱說道,去年她就逛的意猶未盡的。
正說着話,便到了,桃林前面有一條小溪,也不寬,只是溪水清澈,連湖底的石子都能清楚地看見。而此時河邊草地上,錯落有致地帷帳早已經立起,這些都是供各家女眷所用的。雖說是踏青,可為防有登圖浪子,各家女眷都以錦緞遮擋。
不過每個帷帳前都挂着标志,所以一瞧見前面的标志就能知道這是誰家的帷帳。
她們的馬車在自家帷帳前停下,幾個姑娘下車時還是帶上了帷帽,一直到進了帷帳裏面,這才摘下。
待進去坐了一會後,老太太瞧着下面坐着的這些姑娘,雖然都還端正坐着,不過瞧着已有些迫不及待,便擺手道:“都各自去玩罷了,倒也不必在這陪着我們。”
她說一句,衆人還不敢動,待她又說了一句,沈長樂這才說道:“那咱們可就真的去了,祖母可不許羨慕?”
“你這丫頭,”老太太見她竟編排自己,立即伸手做出一個要打的姿态。
沈長樂自然是和葉菱還有沈慧一起的,葉菱方才就說想去桃林,三人便領着丫鬟一塊過去了。而沈月和沈蘭則是各自找自己好友去了,至于沈錦,她班中也有聚會,只是她不着急過去,便和林新蘭到河邊逛逛。
桃花林是所有人都能來的,此時林子裏已經有人,不過好在這林子足夠大,她們略往旁邊僻靜的地方去,就沒什麽人打擾了。
沈長樂瞧着這一樹繁華,葉菱一旁看着,推了她一下,笑道:“漂亮吧,讓你去年不來,後悔了吧?”
可誰知她一開口卻是,“這麽多的桃花,得結出多少桃子啊?”
撲哧,別說葉菱,就連沈慧都端不住了,笑得那叫一個花枝亂顫。而沈長樂身後的綠蕪,更是笑得憋紅了臉蛋,忍不住道:“姑娘,別家姑娘瞧見這桃花,不是吟詩便是作對,您倒是好了,盡想着吃了。”
沈長樂眨了眨眼睛,這桃花美是美,不過風一吹就落了。倒是之後結出的果子,頗讓她向往。要是等桃子結出來的時候,那得多壯觀啊。
“哈哈哈,”乍然想起的笑聲,驚地幾個姑娘都吓了一跳,慌忙轉身。
結果就看見不遠處,一個穿着寶藍錦袍,頭戴羊脂白玉累絲金冠的少年,正扶着腰,笑得樂不可支。顯然他是聽見沈長樂那句話,才笑成這般模樣的。
沈長樂一瞧見他,就覺得異常面熟,只覺是在哪裏見過,可就是想不起來了。
結果這邊少年剛笑,就從旁邊的桃樹裏竄出一個小人兒,四五歲的小男孩,長得是粉雕玉琢,穿得更是異常名貴。只見他不滿地看着大笑的少年說道:“九叔叔,你要和我捉迷藏的。”
“我可不想和你玩,”小少年顯然是不耐煩伺候這小家夥,只顧着自己樂呵。
小男孩在家想必也是被寵壞的,一聽他這麽說,嘴巴一癟,就要哭出來了。可結果他轉頭看過來時,一下就愣住了。片刻後,他甩開小短腿就跑了過來,站在沈長樂面前,天真問道:“這位姐姐,你叫什麽名字啊?”
可這還不算,卻見小男孩已伸出小手,踮起腳尖,拉着她垂在身側的手掌,又說:“姐姐,你長得可真漂亮啊。”
沈長樂都傻了,她如何都沒想到,自己會被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調戲。
☆、第 91 章 遭遇纨绔
“紀澤瑞,你可真行啊,”紀铤遠遠地看着小侄子,還真是哭笑不得。
雖然之前聽大哥說過,他家這兒子特別喜歡漂亮姑娘,可是他沒想到,這麽小的人兒上手就調戲人家姑娘。
而對面的三個姑娘也是異常震驚,特別是沈長樂,簡直是哭笑不得嘛。可偏偏人小家夥不僅不委屈小叔叔的淫、威,還拉着她的手,又問道:“姐姐,告訴我嘛。”
一旁邊的葉菱撲哧笑了出來,連忙用手遮面,可肩膀卻一直抖動個不停。這孩子可實在是太有趣了,便是主動問人家姑娘的名字,都把這幾個姑娘,逗地不行。
紀铤嫌他太丢人現眼了,忙是喊道:“紀澤瑞,你還不趕緊過來。”
他喊了這一聲,這會才引起沈長樂的注意,這孩子姓紀,那豈不是皇室子孫?
而她再看向對面的少年,這次意識到,她之所以看他那般熟悉,只因他長得太像一個人了。方才因為他突然出現,所以才一時恍了神。
他長得和紀钰有五分相像,只是相較于紀钰沉穩冷淡的氣質,他更跳脫些,一瞧便是家中受父母寵愛的小兒子。
“小公子,你叔叔叫你呢,”沈長樂生怕這孩子再語出驚人,便略彎下腰,沖着他笑了笑,溫柔說道。
“可是姐姐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呢,”誰知這小家夥卻是不為所動,完全無視了身後紀铤的召喚。
一旁的葉菱笑地喲,她悄悄地推了沈長樂一下,笑道:“沈姑娘,還不趕緊把你名字告訴這位小少爺。”
沈長樂轉頭,一雙美眸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結果紀澤瑞卻已聽到葉菱的話,又拽了下她的手掌,開心說道:“原來姐姐你姓沈啊。”
站在不遠處的紀铤,本就不耐煩帶孩子,可偏偏今日乃是五哥做東,請了各個兄弟過來踏青。誰知大哥就把家裏的這個混世魔王帶來了,他在帷帳裏就是一刻不能停的。二哥嫌他太鬧騰,就讓自己帶他出來玩。
紀铤當然不高興了,他又不是專門帶孩子玩的,怎麽別的哥哥們就能喝茶聊天,就是他得來陪這個小家夥玩。
“紀澤瑞,你若是再這般無禮,我就把你送回去,看看大哥還揍不揍你,”紀铤哼了一聲,便是過來,想把孩子拉回去。
可誰知這個紀澤瑞竟是都成精了般,立馬就躲到了沈長樂的背後,大喊:“姐姐,救我。”
紀铤可真是沒想到,這小子的套路是一套一套的,這才多大點,就敢這麽撩撥姑娘。這要是長大了,那還了得?其實都不用,他都能想象到紀澤瑞這小子日後的風流韻事,肯定是不少的。
“幾位姑娘,家侄不懂事,給幾位添麻煩了,”紀铤都覺得丢人,要不是不好把這小子直接丢下離開,他還真不想和這丢臉的小家夥在一塊。
他沖着紀澤瑞的小厮擺了下頭,道:“還不趕緊過去,把小少爺帶回來。”
小厮一個沒看住,就讓小主子跑過去調戲少女去了,所以這會也是硬着頭皮哄道:“少爺,您不是說想玩彈弓的,奴才給您帶過來了,要不咱們過去打麻雀?”
這要是平時的話,紀澤瑞肯定就過去了。可是今個不一樣了,有個這麽好看的小姐姐在自己的旁邊,他想了想,還是搖頭:“不要,我過去的話,九叔叔肯定會揍我的。”
別看讓人小啊,其實看事情那叫一個通透的。
沈長樂有些為難,她如今已經猜到對面的人,應該就是九皇子紀铤。她身後的這個小男孩,應該也是哪位皇子家中的孩子。所以她輕聲勸道:“我想你小叔叔不會揍你的,你要乖乖聽話才行啊。”
“可是我想和姐姐們一起賞桃花,”小家夥抽泣了一下,此時葉菱正要低頭,就撞上他擡起的眼眸,又黑又亮的大眼睛水漉漉的,看起來可憐極了。
就連一旁的沈慧都目瞪口呆了,顯然她們幾個都沒應付小孩子的經驗,所以乍然見到這麽古靈精怪的小孩,各個都傻眼了。
“不要胡鬧了,”紀铤見他油鹽不進,立即板起臉來。只可惜他素來在紀澤瑞跟前威嚴不足,如果這會站在這裏的是紀钰,說不定小家夥還能礙于七叔叔的淫威,不敢胡來。可現在站在這裏的是紀铤,他說的話,壓根就沒用。
說着他就要過來抓紀澤瑞,可是這小家夥躲在沈長樂的身後,紀铤便是再跳脫,也知道不能對人家姑娘無禮,所以一時還真的拿他沒有辦法。
況且這會紀澤瑞已經淚眼汪汪,一副你不讓我和幾個小姐姐一起玩,我就哭給你看。
紀铤恨不能這會就回去,把大哥叫來瞧瞧,看看他那個好兒子的樣子。
“要不就讓小公子與我們一起逛逛,待會你再過來接他?”沈長樂想了想,也只覺得這個是折中的法子,左右她只當是幫人帶一下孩子。反正這個小家夥頂多五歲,估計連五歲都不到呢,就是跟着她們一起賞花,也不會有什麽閑言碎語。
“姐姐,果然還是你對我最好,”紀澤瑞看了一眼,這個長得最好看的姐姐,真不愧是剛才他一眼就看中的好姐姐。
沈長樂可沒被他的甜言蜜語沖昏了頭腦,低頭看着他,認真道:“若是你跟着我們一起賞花,可不許亂跑。不然的話,我可就立即把你送回去?”
“姐姐放心,我肯定聽話,”小家夥說起來話還奶聲奶氣的,不過态度卻是異常端正。
倒是沈慧有些着急,她方才一聽紀铤叫這小家夥的名字,也大致猜到他應該是某位王爺的兒子,當今聖上的皇孫,這麽金尊玉貴的小孩子,三妹妹怎好攬過來的。
紀铤瞧着她,倒是沒想到這姑娘還真願意帶着她。于是立即說道:“那怎麽能行,我還不知你們是哪家的姑娘呢,怎麽能将他交給你們?”
這确實是難了,沈長樂認識紀铤,可紀铤這會卻不認識她了。況且她怎麽好直接自報家門給一個外男,結果旁邊的小孩子,一見她猶豫了,立馬就說:“姐姐,要不你先告訴我,你叫什麽吧?”
他都問了這個姐姐好多次名字了,可是就是沒告訴他。紀澤瑞不由有些挫敗,他曾經也是靠着一張臉,讓無數貴婦人和貴小姐們露出了笑容,怎得這個姐姐竟是如此難以接近。
這樣巨大的挫折,對于一個快五歲的男孩來說,太大、太大了。
“這位公子,我們乃是衛國公府的,若是不放心,你便讓這些小厮遠遠地跟着我們,”沈長樂點頭道。
這麽多人在這裏,也不是法子。還不如先把這孩子哄好了,而對面的紀铤一聽是衛國公府幾個字,登時眼前一亮。待他又打量了一番,便已認定面前這位說話的姑娘,肯定就是沈三姑娘了。
當初七哥為了救她,那可是沸沸揚揚呢。
原來竟是如斯美人,難怪,難怪啊。
既然是沈家姑娘,那他就沒什麽不放心的,直接把紀澤瑞丢給沈長樂,便回去了。倒是沈慧和葉菱見他走的痛快,還傻了眼呢。
“姐姐,咱們再去前面吧,”紀澤瑞一見礙眼的九叔叔不在了,便一心想和美人賞花看風景。
“那你牽着我的手,不許亂跑,”沈長樂伸出如白玉般的纖細手掌,将小孩子胖乎乎的小手握住。
紀澤瑞正巴不得呢,趕緊牽着沈長樂的手往前走,一路上兩人說着話,竟然還異常地和諧。
而這邊紀铤回去,他倒也不是故意把紀澤瑞扔給別人,只是他知道這小家夥看見漂亮姐姐就是走不動路,所以趕緊回來搬救兵。他沒好意思找別人,畢竟連一個小孩都搞不定,這要是被別人知道,還不覺得他無能。所以他也只能找紀钰。
紀钰出來就看見他站在湖邊,正拿着石頭打水漂。
“怎麽了,”紀钰一過來,又轉頭看了一圈,這才問道:“澤瑞呢?你不是帶着他出去的,怎麽你回來了,他沒回來?”
紀铤雖然覺得丢人,但還是和他老實說了。說實話,連紀钰聽罷,都忍不住露出錯愕的表情。雖說大哥家的這個紀澤瑞喜歡漂亮姑娘,确實被人調笑過,可他一直以為這只是玩笑話,沒想到還真是……
“沈姑娘正帶着他玩呢,七哥,要不你幫我去把他帶回來,”紀铤習慣性地依賴他七哥,打小他一出事,第一個能想到的就是紀钰了。所以這會了,都多大的人了,毛病一樣還是沒有改。
倒是紀钰在聽到是沈長樂帶着紀澤瑞時,反倒是輕笑了一聲,說道:“這小家夥,眼光倒是不錯。”
可不就是,一眼就瞧中了其中最好看的那個了。
因着沈慧想給長輩繡點東西,這會正碰上桃花盛開,便拉着她們仔細觀看這些桃花盛開的千姿百态。若是遠遠地瞧着,不過就是一團粉紅雲彩罷了,可是如今這麽細瞧着,卻是其形各異。
沒一會,她們便覺得有些累了,身後的丫鬟鋪了錦墊便坐了下來。她們出來的時候,還帶了個八色攢盒出來,裏面擺着的糕點都是今早新做的,這會有些還是熱乎乎的呢。
“你餓了嗎?”沈長樂瞧着紀澤瑞,笑着問他。
紀澤瑞都玩了一早上,哪裏能不累,這會沈長樂一說話,他又聞到食盒裏散發的香氣,立即點頭。只是這可把身後的小厮吓住了,自家小主子這金尊玉貴的,豈能随便吃外面的東西。
倒是沈長樂說着,便拿出一塊他挑中的糕點,用帕子将糕點掰成兩瓣,自己拿出一塊,又分給紀澤瑞一塊。她先吃完之後,才笑道:“還不錯,你也嘗嘗。”
小家夥這才小口小口地吃起來,而身後的小厮也都低下頭。
結果這麽悠閑的糕點時間,卻沒持續多久,就聽到一個小厮哎喲地一聲喊了出來。衆人被他的聲音吓地趕緊轉身,可他喊聲剛落,就又聽到另外一個小厮也叫了一聲。
沈長樂急忙轉身往後看,就瞧見不遠處兩個少年手裏拿着彈弓,正沖着這邊得意地嬉笑。顯然打中了兩個小厮,都讓他們格外得意。
顯然這不知是哪家的纨绔子弟,趁着踏青人多,便專用彈弓打人取樂。
原本正吃着糕點的紀澤瑞,一見自己的小厮被打了,立即跳了起來,指着兩人,生氣地喊道:“你們是誰,誰準你們打我的小厮的?”
紀澤瑞在家就是個混世魔王,從來只有他領頭搗亂的,這還沒有被人欺負過呢。結果現在倒是好了,居然被人騎到頭上來了。
他喊道:“福寶,我的彈弓呢,快把我的彈弓拿過來。”
那個叫福寶的小厮一聽自家主子叫他,趕緊就要過來,可是他剛一動,對面的少年卻又動手了,彈丸直沖着福寶的腿就打了過去,福寶也是哎喲了一聲,趔趄了下。
沈長樂見這兩人也是衣着不凡,便猜測他們肯定也是京城勳貴人家的子弟,只是随意用彈弓打人,雖然只是打的是小厮,可未免也太沒家教了點。
她立即斥責道:“你們是何人,誰許你們用彈弓打人的?若是再敢無禮,定要到你家中長輩面前理論理論。”
這些小輩在外胡作非為慣了,哪裏會怕家中長輩啊。而這等纨绔,也多是被自家長輩嬌慣出來了,所以沈長樂想用長輩壓他們,不僅沒有引得他們的害怕,反而讓那兩人得意的笑了起來。
倒是這兩少年,見說話的姑娘可真是漂亮啊,對視了一眼,竟是彈弓又拿起,就對準了沈長樂。
沈慧看見他們的舉動,吓得喊了一聲:“長樂,小心。”
不過這兩少年卻是沒動手,他們也不過是吓唬這幾人罷了。他們雖然是纨绔,不過卻不傻,他們可以拿這幫小厮取樂,卻不能真沖着這些主子去,畢竟京城勳貴多,說不定這就是哪家姑娘呢。
而此時福寶已經走到紀澤瑞身邊,紀澤瑞拿到自己的彈弓,就神氣活現了起來。
這可是皇祖父親自賜給他的彈弓,就沒人不怕的,他們居然還敢吓唬長樂姐姐,他要打死他們。
沈長樂哪沒瞧見小家夥的動作,趕緊把他拉到身後。多一事還是不如少一事的好,這種纨绔子弟,便是家中長輩來了,估計最後也不過是罵一句小兒頑劣罷了。她們幾個都是大姑娘,可不想和這兩人牽扯上關系。
況且紀澤瑞是什麽身份,她既是幫着人家看孩子,怎麽好讓這小家夥出去打架啊。
“哈哈哈哈,一幫膽小鬼,不過是吓唬吓唬你們罷了,還敢到我家中告狀,”為首穿着淺紫衣裳的少年得意地說道。
原本沈慧已經低聲說離開,葉菱和沈長樂自然是同意的,她正拉着紀澤瑞要離開。可誰知他也聽懂了對面的人意思,他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這會被人說成是膽小鬼,氣得就是拉出彈弓,勢必要給他們好看。
結果對面的兩人,一見他拉彈弓,也是立即把手中的彈弓拉起,對準了他。
沈長樂一把将小家夥拉了過來,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他。結果彈丸全都打中了她身上。
可誰知兩個少年見沒打中那孩子,竟是還不放過,又伸出從荷包裏掏出彈丸,又對準了沈長樂。
“住手,”就在其他兩個姑娘着急地快哭了時,就看見紀澤瑞的小叔叔又回來了,而與他一同前來的,還有另外一個人。
☆、第 92 章 童言無忌
“你們在幹什麽?”紀铤看着這劍拔弩張的氣氛,立即呵斥道。
而一旁的紀钰則是快步走到沈長樂的身邊,此時紀澤瑞還被她護在懷中,她背對着拿彈弓的兩人,此時只聽到有人制止,心中松了一口氣,不管是誰,總算是制住了這兩個無法無天的人。
“長樂,”紀钰走過來的時候,誰都沒看,一雙眼睛只鎖在她的身上。
沈長樂心中一顫,怎麽都沒想到,來的人居然是他。原本心底只是厭煩,只覺得今天出門沒看黃歷,遇到這種沒有家教的人,可此時聽到他的聲音,竟是生出了委屈的心思。
“七叔,”她懷中的紀澤瑞也擡起頭,一看見自己平日裏害怕的七叔,立即覺得靠山來了。
他立即指着對面的人,告狀:“七叔,他們拿彈弓打我,還打長樂姐姐,七叔,你快給我報仇。”
小家夥別看人小,可是告起狀來,那叫一個口齒伶俐,句句都铿锵有力。
這一話說完,紀钰的臉色一下就變了,他素來就是冷靜自持的人,一張玉面處變不驚。可是這會他擡頭看着對面的少年,眼中卻是止不住地怒氣。他的親表妹得罪了沈長樂,他處理起來,都是一點沒手下留情。
“你們沒事吧,”紀钰低啞着聲音,原本清冷的聲音,此時卻柔如秋水。
沈長樂點了點頭,剛想說沒事,可是紀澤瑞卻比她還快,眼淚唰唰地就從眼眶裏落下,委屈地說:“七叔,他們拿彈弓打我,是長樂姐姐救了我,都打到長樂姐姐身上了。”
他人雖然小,可是卻已經到了明辨事理的年紀了,自然分得清誰對她好,誰又是欺負他的人。這會他父王不在,所以他自然要紀钰給自己做主。
紀钰當即臉色就沉了下去,表情更是凝肅地可怕。
“澤瑞,我沒事,”雖然紀澤瑞說的句句屬實,可是沈長樂卻聽的面紅耳赤,她救他本就不是為了邀功,可紀澤瑞在紀钰面前這麽誇她,弄得好像她是故意要表現一般。
所以她難免有些不好意思。
“怎麽會沒事,你都沒打中了,肯定很疼,”紀澤瑞這孩子真是小小年紀,就表現出了情聖的潛質,撅着紅豔豔的小嘴巴,就是替他抱不平。
紀钰此時看着那兩個少年,又看了他身邊的小厮,沉聲道:“欺負婦孺,你們倒是有臉了?”
而此時對面那個年紀略大些的,此時臉色蒼白地已經說不出話來了。顯然他已經認出了對面的人是誰,而紀钰盯着他們看了兩眼,突然冷笑一聲,方才倒是沒看清是誰,這會兩個倒是都認出來了。
年紀稍長的少年知道再耗在這裏,決計是讨不到好處的,扯了扯身邊弟弟的衣袖,示意他撤退。
“錢峰,”紀钰叫了一聲,一直不遠處的黑衣男子,突然如鬼魅般出現竄出,就是擋住兩人離開的去路。
年紀小的少年因不認識紀钰,所以一見他居然讓人攔着自己不讓走,哼了一聲,從荷包裏又掏出一枚彈丸,對準黑衣男子就要射過去。可是他剛拉開彈弓,黑衣男子已傾身而上,在片刻之後,他手中的彈弓已被奪走。
小少年立即破口大罵道:“你個狗奴才,居然敢擋小爺的路,讓開。”
錢峰往後看了一眼,只見紀钰緩緩地點了下頭。他當即便不再客氣,雙手握住小少年的肩膀,只聽咔嚓兩聲,衆人聽的頭皮一麻,而随後就是殺豬一般地叫聲響起。
“我的手,五哥,我的手,我的手,”穿着綠色衣袍的小少年看着自己的手臂,卻是一點力氣都使不上,就像兩只假手般,在衣袖之中空空蕩蕩地漂浮着。
被他叫做五哥的少年,也是一時慌了神,指着錢峰的鼻子,顫抖着問:“你把我弟弟的手怎麽了?”
“你們不是喜歡用彈弓打人,要是沒了這雙手,我想你們家裏也不用擔心你們四處得罪人了,”紀钰冷笑了一聲,往前踏出一步。
沈長樂聽到那少年殺豬一般地慘叫也是吓了一跳,反倒是紀澤瑞不僅沒被吓到,反而是笑嘻嘻地盯着那少年。至于沈慧和葉菱兩人,更是被吓地說不出話來,她們原本遇到這兩個纨绔子弟就覺得倒黴不已。可誰知這兩個纨绔,在這個青年手中竟是一個來回都沒走完,就硬生生被卸了一雙手臂。
“你快把我的手弄好,要不然我爹不會放過你的,”被卸了手臂的少年,這會雖然害怕,可還沒忘記擺譜,惡狠狠地說出這番話。
這還真是纨绔子弟,自個打不過了,就把爹搬出來了。
“我父王也不會讓過你的,”紀钰自然不可能纡尊降貴與
同類推薦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