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三合一) (2)
們相會在宵夜攤前[狗頭]】
嚴晴舒樂得哈哈大笑。
她用小號摸去看厲江籬的微博,發現他發了十幾張圖,全都是她看過的照片,藍天白雲,綠樹小貓,袅袅炊煙和正播放到一半的電影。
配文僅有一句:【A day so happy.】
厲江籬看到來自用戶小紅豆豆的評論:“我也想去玩[快哭了]”
想到何女士對紅豆的圓潤标準,他忍不住笑起來:【那你要快點回來,順便把我的紅豆帶回來。】
—————
嚴晴舒從法國回來,已經是三天後的事。
這幾天裏她看秀時的造型被時尚博主拿出來反複點評,她和霓裳及《Beauty》高層的關系也被營銷號拿來反複剖析。
嚴晴舒用小號沖浪的時候看過一些,感到相當無語,因為翻來覆去大幾百字全在寫一個意思,她們很熟,就……
洗稿都不能洗得認真點,都不肯加點個人觀點進去嗎?比她大學的論文還水。
正好她的新劇《花嫁》提檔,比原定時間提前了一個月開播,看着她這幾天的熱度,宣發狠狠心,砸了一筆錢買了營銷,幾乎是一夜之間,網上變出現了很多這部劇的小片段和各種讨論。
嚴晴舒按照常規,轉發了劇組的開播微博,配圖放了兩張,一張是劇照,一張是她開拍前跟着舅外公學習旗袍打版時的照片,是工作人員拍的花絮圖。
很快就有旗袍愛好者認出,照片裏教她做旗袍的老人是容城德升祥的老掌櫃方斌大師。
“方大師現在年紀大了,已經基本不做衣服了,現在去德升祥做旗袍,是方大師的兒子方雲樹老先生,和他的孫子方庭升。”
“我媽超級喜歡德升祥的旗袍,覺得布料好,顏色和款式又耐看,關鍵是做工好,一件可以穿好多年。”
“确實,我現在最愛穿的一件陰丹士林的旗袍,就是我媽給我的,都十幾年前做的了。”
“話說這部戲……看簡介,是不是原型就是德升祥啊?”
“現實中的德升祥起源湖城, 當地人幾百年來都以養蠶缫絲為業,劇裏說繡錦閣是從嘉興搬來的,當地也養蠶;現實中德升祥賣布料起家,其中一代家主學得剪裁技藝後回到祖籍創辦德升祥,劇裏也一樣;現實的德升祥開在容城的一條老街上,臨街的兩層店面,隸書寫的黑底金字招牌,劇裏的繡錦閣長得就像德升祥的翻版,大家看圖就知道了。”
這個網友的評論裏還貼了德升祥和電視劇裏繡錦閣的門臉對比圖,除了店的名字,其他不能說完全相同吧,只能說一模一樣。
于是有人認為:“這是侵權了吧?照搬人家店的歷史,人家同意了嗎?”
等這樣的問題出現得多了,劇組就出來解釋,方斌大師是我們的技術顧問,針對大家提出的這幾個相似點,也早就和大師溝通過了,多謝大家關注,雲雲。
此外劇組還每天都發一些小花絮,比如主演們聽大師講課,休息時間他們在玩鬧,甚至為了記住某些服裝專業的知識點,他們做了一副桌游。
桌游的規則按照自己手牌上的數字描述題目的內容,最後在不說出具體數字的情況下,所有人把手牌按從大到小打出,打完就算通關,這其實是copy市面上其他桌游的玩法,只是這個的題目是服裝類的,而且沒有準備拿來盈利,就是自己私底下玩玩,所以玩桌游的過程發出來後觀衆們看得倒挺樂呵的,還問這副桌游去哪兒了。
導演回複:“桌游的牌紙質不好,劇拍完就完成使命壽終正寝了。”
總之在這一頓宣傳之下,《花嫁》這部劇總算是有了熱度,不會播完都無人知曉了。
嚴晴舒回國的時候,霓裳那邊給她安排了直飛容城的航班,從戴高樂機場出發,從土耳其的伊斯坦布爾轉機,在沒有晚點延誤的前提下,經過将近十五個小時的長途飛行,下午四點三刻時在容城國際機場降落。
這天是厲江籬整個國慶假期裏第二次值班下夜班的日子,早上交班回去以後抓緊時間睡了一覺,起來之後已經下午三點,他吃了點東西,帶着警長就出了門。
到達機場時剛好四點半,他在停車場沒有上去,只給嚴晴舒發了個定位。
嚴晴舒下飛機後等行李時看到他發的定位,就跟徐苗道:“一會兒我坐厲江籬的車回去,明天你們過來接我去公司。”
徐苗一愣:“……厲醫生過來了?”
嚴晴舒笑吟吟地點點頭,聲音輕快地應了聲是。
取了行李,出來時只遇到幾個粉絲,打過招呼後嚴晴舒很快脫身,和他們一起往停車場走去。
嚴晴舒的保姆車在去京市的時候就停在了這裏,恰好離厲江籬的定位不算遠,他們把裝日常私服和手信的三個箱子搬上厲江籬的車,剩下的他們帶回公司去。
等上了車,車窗升起來,厲江籬轉身沖她張開手臂:“紅豆豆,歡迎回家。”
這是頭一回被家人以外的人叫她的小名,嚴晴舒忍不住有些尴尬,但又很快放開,直接投入了他的懷裏。
“你有沒有想我?”她把頭靠在厲江籬的肩膀上,問道。
這個問題她已經問過好幾次了,厲江籬還是認真地地說有,“雖然我們常常視頻,但感覺還是不同的,越是接近今天,就越是想你。”
嚴晴舒嘿嘿笑了一下。
“很神奇哎。”她說,“我們才确定關系我就去外地了,我們等于還沒有完整地相處過一天,現在我竟然一點都不覺得尴尬,你也一樣麽?”
“可能是我們幾乎每天都視頻,就好像陪在對方身邊一樣?”厲江籬笑道,擡手摸了摸她的後腦勺。
想了想,還是沒把人放開。
嚴晴舒又笑了一下:“是哎,前天還是你陪我睡覺的。”
厲江籬聽了一囧,這下總算舍得把人松開了,伸手掐了一把她的臉,“你別胡說,什麽叫我陪你睡覺,沒有的事。”
“那怎麽天亮了我的手機還是挂着視頻?”她歪着頭揶揄地問道。
“那是開着視頻睡着了,不是我陪你睡的。”厲江籬一臉正經地回答道。
當時他一大早七點多起來就接到她的視頻邀請,說白天咖啡喝多了,睡不着,于是他就一邊洗漱一邊同她聊天,這個過程中他做早飯,喂貓,鏟屎,吃早飯,全程都把手機架在桌上對着客廳,讓她可以看到他在做什麽。
直到早飯快吃完的時候,他問了個問題,半天沒聽到回應,擡頭一看,好家夥,總算睡着了。
她用一個枕頭頂在手機後面,鏡頭對着她的臉,睡着的樣子很恬靜,厲江籬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沒挂斷視頻。
他想着等她手機沒電了,就會自動關機,結果沒想到這人的手機連着充電線,他沒等到她手機沒電,倒差點自己手機要沒電了,又舍不得先挂,于是也跑去充電。
“我都沒想到你會陪我那麽久,我睡覺沒流口水吧?”嚴晴舒伸手捧着他的臉問道。
她的指尖狀似不經意般描摹着他的眼尾和唇角,厲江籬擡手捉住了她的手腕。
他笑道:“沒有,你都問過了,真的沒有,小公主睡覺也很漂亮。”
像是故意用網有對她的稱呼來喊她,嚴晴舒嗔怪地白他一眼,嘴巴微微噘了起來。
他捉住她手腕的手往下一拉,她的手就順勢挂在了他的脖頸上,他微微向前傾了傾,綿軟的親吻在她唇上輕輕落下。
這是他們之間的第一個吻,發生得自然而然,帶着比綠豆沙更甜蜜的滋味。
嚴晴舒愣了一下,随即擡起眼,看到一雙彎起的眼睛。
她頓時就囧了,臉孔迅速漲紅起來,直到分開後才嘟囔着埋怨:“哪有人接吻還睜着眼的。”
“你不睜眼怎麽知道我沒閉眼?”厲江籬逗她,“你不也睜眼了?”
嚴晴舒張了張嘴,沒想出反駁的話,只好作罷。
視線的餘光瞥見後座上警長正睜着圓溜溜的眼睛,一臉震驚地看着他們,頓時臉上又一熱,忍不住擡手捂了一下臉。
“放心,孩子還小,不懂這些。”厲江籬調侃道。
嚴晴舒乜他一眼,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廓,吐槽道:“你要是不尴尬,耳朵紅什麽。”
這下輪到厲江籬啞口無言了。
嚴晴舒輕哼了聲,伸手給警長,問它:“乖乖,還記不記得我?”
警長腦袋動了一下,喵了聲,猶猶豫豫地把爪子遞給她,發現她手裏沒東西,又把爪子縮了回去。
嚴晴舒嘆口氣,把頭靠在厲江籬的肩膀上假哭:“它不認得我了,果然不能把孩子給老人帶,都不認得媽媽了。”
“誰是老人,你把話說清楚。”厲江籬一邊吐槽,一邊伸手幫她把安全帶系好。
然後讓她坐好,“輸入一下你的地址,我們該走了。”
這時陳佩他們已經把行李都裝上了車,保姆車開出去很遠,陳佩回頭去張望,還能看到厲江籬的車停在原地,忍不住啧了聲。
“這要是讓狗仔拍到,孤男寡女,獨處一室,還是在停車場,能編的故事可就多了。”
徐苗一臉無語,勸她:“把褲子穿上吧姐妹!”
但其實厲江籬已經發動車子了,一邊打方向盤,一邊問在輸入地址的嚴晴舒:“你其他的行李怎麽辦?助理他們幫忙送回去?”
“不用啊,那些都是借的品牌方的衣服和首飾,一會兒佩佩和苗苗就要拿去還,特別是首飾,應該是回去路上順便還掉,可貴了,最少七位數。”
厲江籬聽了不禁咋舌,接着他看了一眼導航上的地址,“楓葉國際?不回你爸媽那兒麽?”
“明天再回。”嚴晴舒應道,又歪頭看向他,揶揄道,“怎麽,是不想去我家,還是不敢去啊?”
厲江籬面上飛快劃過一抹赧然,眼神都有些發飄,“我怎麽不敢……我是怕對你影響不好……”
嚴晴舒捂住嘴笑了聲,清清嗓子道:“放心吧,我不怕,我們關系光明正大,還是說……”
才正經不到三秒,這人就又開始了:“還是說你真的打算對我做什麽?”
厲江籬的耳朵猛地動了動,趁着前面是紅燈,他停了車扭頭看着她,語氣認真地道:“嚴晴晴,你不要再試探我。”
這樣嚴肅的語氣,讓嚴晴舒微微一愣,心說不是吧,這就把人惹毛了?之前試探過他很多次,不都沒事麽?
她抿住嘴唇,眼睛微微睜大起來,目光有些複雜地看着他,似乎有些緊張。
厲江籬繼續道:“人是很容易沖動的,如果沒有做好準備,有些事咱們還是暫時不提為好,我要是誤會了,你沒這個意思,到時候你拒不拒絕?”
拒絕了怕尴尬,不拒絕,難道就要接受這個事實嗎?
嚴晴舒聽完,不知道為什麽心情有些複雜,她沒想到厲江籬一個男人,會這麽在意這件事。
最後她只是笑了一下,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朵,問他:“你怎麽知道我沒有做好準備。”
厲江籬伸手點點自己的太陽穴,語氣嗔怪:“我又不傻,沒有眼睛自己看嗎?”
不是女孩子主動接近你,跟你說喜歡,甚至主動表白,你就可以随便對待她,甚至在男女之事上不尊重她。
嚴晴舒抿着嘴笑,什麽都沒說,扭頭看向車窗外。
長途飛行讓她覺得疲憊,在飛機上的睡眠質量是好不了的,她很快就靠着車窗睡着了。
從機場回到嚴晴舒居住的楓華國際,要開足兩個半小時的車,厲江籬見她睡着了,又放慢了些車速,加上紅綠燈和堵車時間,于是在路上走了三個鐘頭。
“晴晴,醒醒,你的門禁卡在哪兒?”
嚴晴舒被他從睡夢裏叫醒,看到車窗外的天都已經黑了,忙回過神來,從背包裏找到門禁卡。
厲江籬刷了一下卡,直接就開車進去了,小區的亮燈率看上去很一般,而且很安靜,似乎缺少了一點生活氣息。
“你這邊……有點僻靜啊。”厲江籬道,将車開進了地下停車場。
地下停車場也是有些空蕩蕩的,嚴晴舒指着路,讓他把車開到自己的車位上。
“這個車位賊大,可以放兩輛車,有的人家還買倆。”嚴晴舒說了句,又解釋,“有的人買了不在這裏住,像嚴幸,我樓上那套就是她的,一天沒來住過,裝修直接抄我的,換上她喜歡的顏色就行,或者是經常出差,大家就是看中這裏物業和安保比較好,好幾個藝人都在這裏有房。”
“你別看大家老說房子貴,買不起房,房地産完啦,真正買得起的都不吭聲。”
厲江籬聞言頓時失笑,停好車後,下車把她的行李拿下來。
“你抱警長?要不讓它下來走也行。”
“我抱着吧,一會兒走丢了怎麽辦,這麽可愛的小貓咪,被別人據為己有了怎麽辦?”
她說着低頭親了親警長的頭頂,又摸摸它的背,“帶你去認識一下新家,好不好呀?”
警長喵了聲,她就跟厲江籬說:“它說好呢。”
“一天兩天你覺得好,時間長了你就覺得煩啦。”厲江籬搖頭失笑道。
嚴晴舒哼了聲,“不可能,我最喜歡它了。”
厲江籬兩邊手左右開弓推着三個巨沉的行李箱,跟着她進了電梯,看她按好樓層後,揶揄了一句:“怎麽,你最喜歡的難道不該是我麽?”
嚴晴舒眼睛一眨,一本正經地解釋:“你們是不同賽區的,它是貓界裏我最喜歡的,你是人界裏我最喜歡的,括弧,異性區。”
笑死,那就是還有狗界松鼠界和同性區這種賽區是吧?
嚴晴舒的房子在十樓,電梯直接入戶,出來就是她家的入戶花園,靠牆放着鞋櫃和兔子造型的落地燈,角落擺着兩盆秋海棠盆栽,門邊有個兩層的小茶幾,茶幾上有洗手液和抽紙。
空地上還靠牆堆着好些個快遞紙箱。
嚴晴舒開了門,把警長放進屋裏,然後給厲江籬找了雙灰色的拖鞋,拖鞋上面還有個兔子頭。
厲江籬一邊換鞋,一邊問她:“你快遞買了都不拆啊?”
“唉,忙嘛,沒時間,你要是有空就幫我拆了吧。”她随口道,低頭看他的鞋,“兔兔在你腳上很可愛呢!”
厲江籬一時無語,她倒是會使喚人。
作者有話說:
厲醫生:我跟你講,我們不結婚很難收場的。
晴晴:……怎麽突然講這個?
厲醫生:很難相信,我跟你爸在一起的時間,比和你在一起的時間都多。
晴晴:那太好了,爸爸會看着你,我出去打獵的時候就不用擔心了!
厲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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