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一個月後

“咦?恩人,你回來啦?”

曲采旎手上端着一碗熱湯,見到陸佑軒高大修長的身影從外面進來,便揚聲問他,并且把手上的熱湯放到桌上,續道:“正好,我剛把飯菜都煮好,快點來吃吧!”

陸佑軒聞言,快步來到桌前,望着熱騰騰的三菜一湯,旁邊還有一小鍋飯,他狐疑的盯着那看起來吃相還不算差的飯菜,“這些都是你做的?”

“當然。”曲采旎昂首驕傲的用力點點頭,然後伸手将圍在衣服外的粗布裙解開,拿掉,坐了下來,一臉興奮的替兩人添飯,再把飯和筷子放到他面前。

“快點吃吧!”曲采旎一臉期盼的催促着他,臉上盡是開心的笑容,但白皙的臉頰上卻沾染了煤炭,讓她整張臉就像只小花貓般。

即便如此,陸佑軒卻遲遲沒有舉箸吃飯。

曲采旎一直笑咪咪的望着他。

為了親手煮好吃的膳食給他吃,她可是沒有施展任何法術,因為她想用自己的實力煮飯給自己喜歡的男人吃,這對她而言才有意義嘛!

“咦?你怎麽不吃?恩人,試試看嘛!這可是采旎的一番心意耶!”她睜着晶亮的眸直勾勾的盯着他瞧。

陸佑軒苦笑的回望着她,老實道:“不是我不吃,而是我不敢吃。”

曲采旎聞言,馬上垮着一張臉,忿忿然地問道:“為什麽?”

陸佑軒揚起一邊濃眉,正色道:“采旎,我收留你在這裏住,并不是要你幫忙做什麽,只是看你無依無靠,又沒有地方去,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很可憐。你只要安心的住下來,其他的,你不用做,我不會怪你的。”

“可是……不替你做些什麽,白吃白住的住在這裏,我會覺得良心不安嘛!”她睜着無辜的大眼回望着他,未了,有些話含在嘴裏道:“而且,能替你做事,我感到很開心嘛!”

陸佑軒伸手撫了撫感覺有些作痛的額際,眼角餘光瞥見她依然無辜又髒污的小臉,他輕嘆口氣,放下手,“我知道你想幫忙,可是……”

他又嘆了口氣才道:“可是這個月來,你不覺得你愈幫愈忙嗎?”

他沒好氣的睨了她一眼。

曲采旎這才回想到剛開始時,她想幫他洗衣服,結果,衣服不是被溪水沖走,就是在曬衣服的時候,一個不小心被竹簍筐給絆倒,然後整簍衣物都得再重新洗過。

既然晾衣服不行,她就想幫他打掃家裏,結果,家裏卻被她愈弄愈髒亂……

愈想,曲采旎的頭垂得愈低,一臉心虛到不行的地步。

陸佑軒見狀,又輕嘆了口氣,“你也不用感到難過,甚至良心不安,我這裏都有專人幫忙打掃、洗衣、做飯,你只要安心的待下來就可以了,行嗎?”

聞言,曲采旎很快的擡起那張小花貓般的臉,閃着晶亮的眸,一臉期盼的盯着他,熱切地道:“可是,這桌菜是我好不容易才完成的,就最後一次,你嘗嘗看,好不好?我保證,如果真的很難吃,下次,我決計不再碰任何家務,嗯?”

陸佑軒俯首,盯着眼前看起來還算正常的飯菜,他慢慢的舉箸,瞥了她一眼,見她興奮的點頭,一臉期盼的瞅着他,他只好遲疑的夾了口飯放進嘴裏,慢慢咀嚼着。

“怎樣?飯煮得還不錯吧?”

曲采旎熱切的盯着他,仔細觀察着他的表情,卻見他面色怪異,不發一言,于是她迫不及待的夾了一口飯放進嘴裏咀嚼了一下,她馬上皺着一張小臉,把飯吐了出來。

“唔……裏面根本沒熟嘛!硬硬的,好難吃……”她擡首,看到他俊臉染上一抹戲谑之情,她不死心的又夾了一筷子的青菜放在他碗裏。

“那這個你吃吃看,看起來雖然有點爛闌的,但應該不會難吃到哪裏去。”話愈說,她愈有自信,她揚着眉望着他道。

為了不傷及她的自尊心,陸佑軒只好吃了一口,這次,他馬上吐了出來,眸光直射向她,控訴道:“這菜是甜的。”

“啊?”曲采旎愣了一下,再望了望桌上的湯和菜,她拿去調羹舀了湯,試喝一口,秀麗的眉都擰了起來,“真的是甜的。”

她愁苦着臉望着他,“我把糖當鹽巴撒了,怎麽辦?”

她愣愣的盯着他瞧,突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她驚天動地的哭聲讓陸佑軒吓了一大跳,她的哭法就像個孩童般,同時也把她髒污的花貓臉,哭得更加髒兮兮的,他忍俊不住的被她滑稽的臉給弄得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曲采旎見狀,委屈地瞅他一眼,抽抽噎噎地對他道:“恩人……你真沒良心,人家……在哭……你……你卻笑人家……”

她那張好委屈的臉,教陸佑軒的心湖猛地一揪,他連忙收起笑臉,從懷裏掏出一塊方正的巾帕,并攤開來,他挪移身軀,坐近她身邊,大手溫柔細心的替她擦去一臉髒污。

“好了,別哭,把這些東西都倒掉便是。”

“那,我們要吃什麽?”在他溫柔的替自己擦拭臉頰時,曲采旎已收拾起淚水,且難得溫馴并帶着一絲羞澀的擡起猶然濕潤的淚眼瞅着他問。

“我随便煮碗面吃一吃就好了,嗯?”他拉着她一起站起來,“好了,快點幫我把這裏收拾一下,我到竈房去煮面。”

見他柔聲安慰她,還要親自煮面給她吃,她只能點點頭,不好意思再多說什麽,只能手腳利落的幫他收拾,還擡眼偷觑着他,嘴角有着無法仰制的笑意飛揚。

恩人真的待她好好喔!

曲采旎沒有察覺到自己的一顆芳心愈來愈偏向了他,所有的情緒起伏也跟着他而牽動着,一時心情激動,順着心意,她在他頰邊印上一吻。

陸佑軒正要移動身子到竈房時,卻被她這個動作給弄得修長的身軀一僵,眼睛掃過譴責的一瞥,其中卻包含着無奈。

這丫頭,自從上次在街上偷襲他後,經常,只要逮到機會,便會偷親他,真是令他感到深深的無力。

見他無奈且寵溺的瞥了她一眼,她笑嘻嘻的朝他擠眉弄眼,那模樣滑稽又有趣。

虧她這樣不顧形象的逗弄他笑,就算有再大的火氣都消退了,何況,這經常的偷香,他也愈來愈習慣了,甚至有時她沒有這麽做,他還會感到悵然若失呢!

莫非,他眷戀上她的芳香與柔軟?!

怔忡暗忖之間,望着她兀自忙碌的嬌小身影,這時,外面傳來了一個女性高揚的叫聲,打斷了他的思緒,緊接着一名丫鬟裝扮的姑娘走了進來。

“陸公子,我家小姐來了。”

“舒兒!”陸佑軒聽見鶁熟悉的嗓音,很快的轉身,見到約有三個月規的舒兒時,有些吃驚,他的目光調往她身後,見到了她的主人,他的神情轉為複雜的盯着從舒兒身後現身的女主人。

“佑軒。”清冷中帶着一絲溫柔的嗓音喚着男人的名字,接着出現的是一身錦衣華服,成熟美麗,嘴角揚着一抹微笑的大美人。

“芯華!”陸佑軒移動步伐,沒有幾步就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雖然語氣平淡,卻隐含着一絲的激動,“好久不見了。”

葉芯華,芳華二十,是玉善國城鎮首富之女,她自小就長得美麗,尤其愈長大,且經過琴棋書畫的熏陶後,她愈出落得脫俗動人外,還有一股成熟女人的妩媚韻味。

“是好久不見。”葉芯華仰首望着這個有着清冷氣息風采的男人,目光不曾歇離他俊美無瑕的五官,眸光流轉着深濃的情感。

這個她喜歡了三年的男人,經過了無數的風雨,他們依然不能如願的在一起,情感停滞在朋友與情人之間的暧昧中,那雙總是冷情的眸浮現了一抹晦暗澀然,她很快的壓抑自己的情緒。

“恩人,這位美麗的姊姊是誰啊?”

曲采旎清脆如銀鈴般的嗓音響起,同時也打斷了兩人四目默然相望的悵然、暧昧,與一些理也理不清的男女情感。

曲采旎打從葉芯華進來後就一直打量着她,發現這位姑娘不僅成熟美麗,顧盼之間還有一種清冷氣息,彷佛是脫超塵俗般的仙人氣質,令她對她心生好感,不過,她看得出恩人和她之間有一種無形的羁絆牽引着。

這種羁絆比男女間的情感更深,讓她頓時産生一種不太舒坦的感覺,但是她很快的把這種感覺壓到心頭深處,挪步來到兩人身邊,揚起笑臉沖着他問。

聽到陌生輕快的女性嗓音,她轉首望着曲采旎,發現這姑娘不僅一副水靈靈、俏生生的模樣,且渾身透着一股青春活力,這種彷佛無窮無盡的朝氣令人感到溫暖,想與之親近。

陸佑軒勾起一抹微笑,向兩人介紹着,“芯華,這位姑娘叫曲采旎,你喚她采旎就行。采旎,她叫葉芯華,虛長你幾歲,你就叫她姊姊,我想芯華不會介紹的,是吧?”

葉芯華十分清楚他是孤身一人,因此沒有必要向她隐瞞曲采旎的身分。

他詢問的目光落在葉芯華身上,葉芯華揚起一抹清冷的笑痕,颔首望向曲采旎,“采旎,我們能相識就是一種緣分,你就喚我一聲姊姊吧!”

“姊姊。”曲采旎可以感受到葉芯華雖對自己并沒有多親切,但也沒有任何不友善,于是她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親親熱熱的叫喚起她來。

“嗯!”葉芯華淡應了一聲。

“芯華,你難得來,坐,我們聊聊。”陸佑軒對她道,然後目光望向站在一旁的舒兒,“舒兒,這裏你也熟,麻煩你去泡茶送上來。”

“是。”

“等等。”曲采旎卻叫住她,見他們的目光都放在她身上,她笑得有些不自在地說:“我只是想,恩人沒有吃午膳,空腹喝茶,對身體不好。”

“怎麽到現在都還沒吃?”葉芯華關心的問他。

陸佑軒只是淡淡一笑,沒有解釋。

曲采旎倒是不好意思的把自己做的蠢事都招了,末了,還很難為的低下頭,用眼角餘光瞥着他們。

葉芯華只是清清冷冷的一笑,沒有說什麽,反倒是舒兒,一點忌諱都沒有的嘲笑起她來,舒兒冷嗤一聲,“不會煮就不要雞婆,你這樣只是替陸公子惹來麻煩而已,還說要幫忙,等練好本事再來吧!”

如此冷嘲熱諷且帶着濃濃不友善的态度,令曲采旎一張俏臉瞬間變了顏色,更覺得自己真是成事不足,悄悄的紅了眼眶。

陸佑軒沉下臉,“舒兒,什麽時候你養了一張刻薄的嘴,竟說出這般傷人的話來。”

“奴婢……只是替陸公子不值嘛!”舒兒噘着嘴道,滿臉不服。

“舒兒,快向采旎道歉,不管結果如何,她立意也是好的,我們該安慰她,而不是這樣冷嘲熱諷的,我是這樣教你的嗎?”葉芯華瞧一向不易動怒的陸佑軒竟十分不悅,于是她悠悠開了口,眼神帶着幾分厲色直盯着舒兒。

“對不起。”舒兒見主子都開口了,這才不情不願的向曲采旎道歉。

曲采旎見陸佑軒替她說話,對舒兒的話也不那麽在乎了,她笑開了臉。

“沒關系。”然後她露出燦爛的笑容對他說:“我去買些東西回來讓你填填肚子。”

曲采旎雖是狐精修煉成人,但心性純真,雖古靈古怪,鬼主意一堆,要不是對方太過分,她通常不願以幻術或形術來對付人。

幻術是制造幻覺,是保護自己的必修法術,遇到敵人時,讓對方産生幻覺,使自己得以脫逃,當然好的狐精在必要時才會這麽做,壞狐精則以此來詐欺人類。

而形術則是可幻化成人形,也可變化成任何一個人來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當然,除了可幻化成人形外,還可幻化成任何東西,舉凡食物、金銀珠寶……等等,資質優的狐精變化這些東西都是真實的,而資質差的狐精,變幻這些東西則在幾個時辰後就會消失不見。

曲采旎就是屬于那種資質優又心地純良,且曾有高人相助的狐精,但屬于狐精的媚術,她卻不願學習,因為她沒興趣。

不過,對于要修煉成為一個真正的人,她卻十分有興趣,她努力修行成為人,學習人類的生活起居和習性,為的就是陸佑軒。

陸佑軒還未開口,葉芯華就對舒兒道:“讓人去帶些小菜點心回來。”

“是。”舒兒應了一聲,轉身在沒人看見時,瞪了曲采旎一眼,然後很快的離開大廳,去喚和她們一起來的護衛去買東西。

“采旎,你也一起坐,這種跑腿的事自然有人會去做,你就不用操這個心了。”葉芯華揚手招呼着她一起坐下來。

盛情難卻,尤其葉芯華還對自己露出一抹真誠的微笑,曲彩旎只好在兩人之間坐了下來。

“對了,佑軒,采旎怎麽會突然在你這兒?”葉芯華疑惑的問着她的出現。

“喔!是這樣的……”陸佑軒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原來如此。”葉芯華淡應了一聲。

舒兒在此時去而複返,手上還拿着一個油紙包的東西,她走近桌邊,先對自家小姐點了點頭後,再将油紙包放在桌上攤開來,客氣有禮的對陸佑軒道:“陸公子,這是小姐故的櫻花糕,甜而不膩,你嘗嘗,墊墊胃,奴婢去泡茶。”

話畢,她有禮的福了福身,然後往竈房的方向走去。

這裏她和小姐常來,走竈房是家常便飯,因為她常到竈房泡茶,煮點心讓小姐和陸公子吃,讓他們倆能天南地北的無所不談。

照她看,只有陸公子才配得上她家才貌兼備的小姐。

舒兒一離開,三人望着桌上粉嫩美麗,看起來就很好吃的櫻花糕。

曲采旎瞪大眼,吞了吞口水對葉芯華道:“姊姊,這真的是你做的嗎?”

葉芯華淡淡微笑,颔首道:“嗯!妹妹如果不嫌棄,就拿去吃吧!”

“嫌棄?怎麽會呢?”曲采旎用力的搖晃螓首,伸手接過她從油婚包裏撚來的一塊漂亮的櫻花糕,然後湊到唇前,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大口,一塊精致的櫻花糕就這樣被咬下了一大半。

“拜托!你是餓死鬼投胎啊?有人這樣吃糕點的嗎?真是糟蹋了我家小姐辛辛苦苦、一番心意做出來的糕點。”

冷不防,舒兒動作迅速的從竈房出來,托盤上擺了一壺熱騰騰的茶和兩只茶杯,一看見曲采旎那迫不及待的模樣,不禁沒好氣的又對她冷嘲熱諷了起來,并把托盤放在桌上。

葉芯華就坐在陸佑軒對面,舒兒的這番話又讓他沉了下臉,雖然他面無表情,但他眼裏染上點點寒星,渾身散發一股冰寒之氣,她知道他生氣了。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一向面對任何事都能從容淡定的他,為了舒兒冷嘲熱諷的對待曲采旎,而有這麽大的情緒起伏。

于是不待陸佑軒開口,葉芯華便用着不冷不熱的語氣淡淡地喚了一聲,“舒兒。”

待舒兒擡首望着她時,她連忙向舒兒使了個眼色。主仆之間十幾年來的默契,讓舒兒很快的閉上嘴,卻神色不甘的朝主子噘起嘴來。葉芯華輕輕搖晃螓首,要她不準任性撒潑,她才不情願的做着手上的工作。

“采旎,好吃嗎?”葉芯華見她吃得率真,很快的又将手上剩下的糕點塞進嘴裏,于是輕輕柔柔地開口問她,也想趁此機會讓陸佑軒的情緒得以沉澱。

曲采旎吃得滿嘴糕點,聽見她問,連忙點點頭,“嗯!好吃。”

為了回答她,曲采旎顧不得滿嘴都是糕點的說了句話,結果被糕點嗆到,而猛咳了起來。

這時,一只大掌适時的伸了過來,輕柔地拍了拍她的背。

他一臉關心的望着早采旎,語氣裏有一絲責備,“吃東西不能講話,難道你不知道嗎?”

曲采旎正想說些什麽,卻被他冷瞪一眼,她只好閉上嘴,用力和着口水想吞咽幹幹的餅屑,無奈卻不能如願。

此時,一陣清香茶味撲鼻而來,她睜大了一雙水眸搜尋着,見陸佑軒和葉芯華的面前都擺了一杯香氣四溢的茶,就只有她沒有。

她張望了下,便不假思索的伸手去取陸佑軒面前的那杯茶,猛地湊近唇就喝……

“喂喂!你怎麽這樣啊?那是要給陸公子喝的,又不是要給你喝的,你這個人……哼!活該,這就是你貪吃貪喝的下場。”舒兒原本氣急敗壞的數落着曲采旎,見她被熱茶給燙了嘴,便幸災樂禍的嘲笑起她。

“嗳!小心點兒,你呀!痛不痛?”相較于舒兒的幸災樂禍,陸佑軒先不理會她,反而擔心的伸手撫了撫她微紅的唇問道。

曲采旎原本一臉痛楚又委屈,見他近在眼前的俊臉盈滿着對自己的濃濃關心之情,心,霎時暖了,而他修長的指帶着屬于他的薄涼撫觸着自己的唇,令她傻笑的搖搖頭。

“丫頭,你是被燙傻了啊?怎麽突然傻笑了起來?”不解她心思的陸佑軒擰着眉,疑惑的問着她。

他縮回手,捧起她面前的那杯茶湊到唇前吹了吹,待涼了,才端到她面前,“喏!我替你吹涼了,快喝。”

“喔!”曲采旎一臉春風的接過他替自己吹涼的茶,一鼓作氣的将之喝了下去。

曲采旎一臉春情蕩漾的模樣看在舒兒眼裏,簡直是不舒暢極了,也替自家小姐感到着急。她張口欲言,葉芯華卻早一步伸手握住她的手,見她望着自己時,對她搖了搖頭,并使了使眼色,要她不要多話。

舒兒只好不甘願的退到一旁去。

“看妹妹的樣子,似乎很喜歡我做的櫻花糕,那妹妹要多吃一點喔!”葉芯華柔柔地對曲采旎道。

“恩!謝謝姊姊。”曲采旎對她露出大大的笑容,再轉首對陸佑軒道:“恩人,姊姊做的糕點真的很好吃,不甜不膩,又有一種淡淡的櫻花香味,口感綿密,你吃吃看。”

曲采旎天真無心機,順手撚來一塊櫻花糕湊到陸佑軒唇前,要他張口就食。

這種情形不僅讓舒兒瞪大了眼,一副難以置信曲采旎就這樣大剌剌的在她家小姐面前做起了喂食的動作,令她更錯愕的是,陸佑軒竟然張口讓她喂食。

連葉芯華都被眼前兩人旁若無人卻又自然親密的動作給弄怔了。

就連那段兩人處于情人的時光裏,陸佑軒都謹守禮教,從未對自己有如此親密舉止,但現在他卻和眼前這個只有短短相處一個月的姑娘這麽做,教她如何不感到錯愕與痛心?

一股酸酸的、澀澀的感覺化作一股強烈的情緒猛地抓緊了她的心,令她的心驀然一痛,不由自主的伸手撫著作痛的胸房。

其實,葉芯華不知道這個月來,他們兩人之間在朝夕相處中,陸佑軒的心裏早就深植了對曲采旎的情苗。

沒有察覺到葉芯華心情劇烈轉折的曲采旎開心的望着他将手上的糕點吃下,她笑開懷的問道:“很好吃吧?”

陸佑軒慢條斯理的咀嚼着、品嘗着,望着曲采旎燦笑如花的臉,點點頭。

“啊?茶,我拿茶給你喝……”曲采旎張望着,卻沒有第三只茶杯,她只好替他把茶倒進她喝過的茶杯,然後拿到他面前,“哪!這先給你喝。”

“不用了,陸公子,請喝茶。”舒兒用着忿忿然的語氣瞪了曲采旎一眼,不知在何時,已又到竈房一趟取了茶杯出來,倒了杯茶放到陸佑軒面前,對他說話的語氣倒是客氣有禮多了。

舒兒在心中暗忖,本來就不想給你喝茶的,誰知道你這麽厚臉的,氣死她了。

同類推薦

陰陽鬼術

陰陽鬼術

玄術分陰陽,陽為道術,陰為鬼術。
林曉峰學鬼術,抓邪祟,可卻陷入一個又一個陰謀詭計之中。
神秘的抓妖局,詭異的神農架,恐怖的昆侖山。
且看林曉峰如何斬妖魔,破陰邪!

逍遙小僵屍

逍遙小僵屍

女鬼別纏我,我是僵屍,咱們不合适!
驅魔小姐姐,你是收我,還是在泡我!
又是這魔女,哪都有你,再來打屁屁!
還有那妖女,別誘惑了,本僵屍不約!
()

靈玉

靈玉

財迷道長新書已經在黑岩網發布,書名《午夜兇靈》:曾經我是個無神論者,從不相信世上有鬼,但是在我當了夜班保安之後,不僅見過鬼,還需要經常跟鬼打交道,甚至我的命,都被鬼掌控着……
人品保證,絕對精彩!
那天,隔壁洗浴中心的妹子來我店裏丢下了一塊玉,從此我的命就不屬于我了……

摸金天師

摸金天師

原名《活人回避》
一件古董将我推上一條亡命之路,從此為了活下去我變成了一個和陰人行屍打交道的走陰人。
三年尋龍,十年點穴,游走陰陽,專事鬼神。
走着走着,也就掙紮到了今天。

陰九行

陰九行

1912年宣統帝溥儀退位,1949年新中國成立,1978年施行改革開放......
一個朝代的更疊,往少了說,幾十年,往多了說,幾百年,而某些匠人的傳承,卻少則上百年,多則上千年啊。
我将滿十八歲的時候,我師父跟我叨叨,“婊子無情,戲子無義,至于幹咱劊鬼匠人這一行的,既要無情,也要無義。”
劊鬼匠人,赤腳野醫,麻衣相爺,野江撈屍人......
這些陰九行的行當,你沒聽說,但不代表它不存在。

活人禁忌

活人禁忌

九歲那年,百鬼圍家宅,只為來要我的命!
爺爺為了救我,硬是給我找了一個女鬼當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