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小誤會
自從上次的“易拉罐”事件後,甄薇接下來一周見到李煥隐都刻意裝作沒看到,無論是走廊上過道上的“狹路相逢”,還是在教室裏面接開水時候的“正面交鋒”,甄薇要麽低着頭,要麽是假裝跟小姐妹竊竊私語地咬耳朵交談而側過臉去。
不過也有幾次,好像看到了李煥隐隐約動了動的唇翼,可是自己都側過了臉去,甄薇覺得可能是自己的幻覺。自己上次那麽“不管不顧”,就為了區區的面子思想,想來都會夜晚睡不着覺。
不過,甄薇每天早晨經過李煥隐和張紫嫣的座位的時候,都還是照樣會留意一下,是否又有什麽阿爾卑斯的包裝袋或者是熱氣騰騰的牛奶盒。
照樣是第三個進教室的人,第一個永遠是班上的第一名王春燕,而第二個是張紫嫣。甄薇慣例性地對王春燕微笑之後便徑直走向自己的位子,張紫嫣總是要在來學校後去花園裏晨讀,因此教室裏只有靜靜做題的王春燕和甄薇。
經過李煥隐位子的時候,甄薇例行公事般地瞟眼一看,同樣的牛奶面包外加一顆阿爾卑斯,不過今天還多了一包用牛皮紙封好的東西,看不清實物,不過從輪廓看來,是一套書。
再經過張紫嫣的位子的時候,甄薇本也不抱希望能看到什麽異常,心想應該和平常一樣只有課本啊書什麽的,可是就在甄薇瞟眼過去,竟然看到一本《噴氣式飛機的結構剖析》的書,然後在書的側面露出了幾個小角,紅色的。甄薇知道,那是——楓葉。
甄薇心裏面一驚,小心翼翼地瞅了四周,然後悄悄地拿起書,翻開夾着楓葉的那一頁,還未全風幹的樹葉上字跡工整地寫着:索取你的好。
李煥隐的隽秀字跡,映入甄薇的眼簾卻讓她的心裏瞬間就像堵住了一塊石頭,沉沉的。“一定是寫給張紫嫣的……”這個念頭一在甄薇的心裏面升騰起來,淚水瞬間就彌漫了眼眶。
“你幹嘛?”一個近乎于呵斥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幹嘛翻我東西?”張紫嫣幾乎是飛奔着跑過來,一把奪過了甄薇手中的書,臉上寫滿了憎惡和氣憤。
“我……我不好意思,我……”甄薇不知道該說什麽,張紫嫣一看甄薇竟然眼淚都要流下來了,也傻愣住了,覺得自己的語氣太重了,同樣是女生,張紫嫣也恻隐,便放低了聲音道:“甄薇,你別哭啊,我不是故意吼那麽大的,我……我也是看錯了,以為是別人,你別哭啊!對不起……”
聽到張紫嫣這麽說,甄薇的眼淚就更止不住了,看着一旁緊張地找紙巾的張紫嫣,再聯想到她那麽大方地跟李煥隐撿易拉罐,風雨無阻地送早餐,節約錢為李煥隐買鞋子……為人雖然表情冷冷的,但也是性格索然,平時對大家都還是很大方熱情,也不矯情,沒有大小姐的壞脾氣……再看自己那麽勢利,愛面子……
越對比,甄薇越覺得自己一無是處了,心想李煥隐寫下那麽一句掏心窩的話,也是應該的。
“甄薇,你別哭了,你喜歡的話,我送給你就是了!好不好,別哭了,待會兒同學們來了看到了多不好啊……”張紫嫣一邊勸阻着,一邊小心翼翼地把那片寫着“索取你的好”的楓葉交給甄薇。
一整天,甄薇幾乎都失魂落魄的,貓頭鷹等人來逗她,也絲毫提不起任何的精神來。要是以前的話,早就提着一本書追打了上去……
下午的時候,正在上生物課,突然一顆阿爾卑斯的糖果傳到了甄薇的面前,甄薇本來在走神,桌子上貿然多了一枚糖果,不禁吓了一跳,偷看一眼臺上的老師正在唾沫橫飛,便飛快把糖果收到桌子下,心裏卻忐忑起來,這枚包裝自己早晨的時候看到過……
擡頭,望向那個方位,他還是繼續低着頭,沒有任何的異常,再擡頭,依舊見他保持一貫“埋頭苦學”的姿勢。“一定是張紫嫣安慰我的。”甄薇在心裏面告訴自己,“嗯,一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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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麽,那枚“張紫嫣給的”糖果的威力不小,甄薇上第二節政治課的時候,光舉手回答問題就三次,更不用說配合老師的問題集體作答了。
“喂,甄薇,你抱着那本兒破書幹嘛呢,都抱一天了!”旁邊的大姐大不由得好奇道。
“嗯?喔……沒什麽,我就手上沒東西,心裏發慌!”甄薇随便搪塞道。
甄薇抱着的是英語教科書,英語是甄薇最喜歡的學科,而今天這本書被賦予了更重要的意義,裏面夾雜着那片寫着“索取你的好”的楓葉,雖然不是直接給自己的,但是間接性的到了自己的手中,甄薇覺得這也沒關系,反正就當是李煥隐給自己的禮物,第二個禮物,同樣意義非凡。甄薇覺得這是他們這段友誼的象征!
但是小女生的心思就是甄薇自己也搞不懂自己,因為想到李煥隐給自己的第一份禮物是“欣賞他的飛機制造”,又想到張紫嫣那裏那本關于“飛機”的書,覺得李煥隐和自己分享也并不是獨家,因為他同樣也和張紫嫣分享了……
甄薇越想越多,心情又低落了下去。
晚上回到家,随便刨了幾口飯就回房間去了,可是躺在床上翻來複起的睡不着,越想關于最近的事情,越是臉頰發燙,索性起來打開窗子透氣,夏末的風有些涼,漫天的繁星在今晚竟然和那天自己和煥隐在郊區看到的星空一樣璀璨。
甄薇尋了最暗的一顆星,默默地念叨着什麽,嘴角微微上揚,然後覺得涼風并沒有吹散臉頰的發燙,反而加溫得更燙了。
半期考試的确定時間一出來,甄薇就不再是班上第三個抵達的人了,也是同樣跟往常一樣的點兒出發,卻只能淪落到十二、三個到達者,想要在第一次大考時告捷的人比比皆是。而張紫嫣依舊是第二個到達教室,然後去花園裏晨讀的人。
張紫嫣和李煥隐的戀情算是班內公開的秘密了,不過卻不惹人關注,因為大家的關注度又被接二連三早戀的情侶對子們給吸引了過去,大家都在閑暇之餘絞盡腦汁地八卦“誰誰的關系怎樣,誰誰愛上了級草”這類訊息,這給枯燥的學習生活注入了那麽一絲絲的快樂,以至于晚秋到來時,大家的衣服加厚了,卻依舊不遺餘力地去扒光那些躲避起來的地下戀情。
而唯一持續關注李煥隐和張紫嫣戀情的無疑就是甄薇。
張紫嫣變得越來越随和,與同學們見面時也開始大方地問好,微笑起來總是很标準的八顆牙,依舊顆顆晶瑩剔透。而李煥隐一如既往的內向,上課也依舊是埋頭苦學的姿态。
本來像張紫嫣這樣的作息标準,生活學習習性良好,家庭富足的女生在甄薇眼中簡直就是公主。而公主在下午第三節課時被朱老師叫出去了,然後第四節上課前紅腫着眼睛回來了。同學們都議論紛紛,大姐大也湊到甄薇的耳邊:“我聽說大小姐要轉到外國去了!”
甄薇先是一愣,随即就望向李煥隐的方向。
大姐大繼續八卦地左右宣講,可是卻遭到了“劉媒婆”的反對:“出國哭得是個什麽鬼啊!我要是能出國,我笑開花兒呢!才不是你們傳言的那樣,我可是知情人……”
這個“知情人”的字眼兒瞬間吸引過來了一大票眼神兒,無奈老師進了教室,大家只好紛紛坐端正,可是還有不死心的伸長了腦袋,劉媒婆埋着頭眼睛盯着書本,假裝正經,嘴巴卻在繼續:“我聽說啊,你們可別告訴別人啊……張公主她有了……”
“誰的?”幾乎同一時間,大姐大就脫口而出,甄薇本來沒反應過來,但是早熟的大姐大一點破,她的心瞬間跌倒了谷底,再後面的內容甄薇也沒聽清楚,只覺得天旋地轉的,一整節課都不知道想的是什麽,腦袋裏一片空白。
甄薇回到家,甄薇打開窗戶,盯着灰蒙蒙的天空,門外外婆在唠叨明天肯定要下雨,天上沒星星之類的……甄薇努力尋覓一顆亮點,她急于要向那些閃爍的精靈傾訴自己的心境。可是尋覓了好久都沒找到,直到眼淚滑落滴到了撐在窗沿上的手背上,甄薇才驚覺自己怎麽哭了,這一覺醒,反而哭得更厲害了起來。肩膀劇烈地聳動了起來,背脊一陣一陣地發涼……
“薇薇,你怎麽了?”門外的外婆焦急地問道,甄薇努力地止住抽泣,努力平靜,“沒事兒外婆,我看到蟑螂了……”甄薇失魂落魄地跌坐到床上……
因為想到了什麽,突然甄薇從床沿上坐起來,幾乎是跑到桌子上,扯出英語書,翻出那片楓葉,三兩下的,完整的楓葉就零碎成了廢渣,紛紛墜落到了甄薇的腳下,那串“索取你的好”也支離破碎。
前幾天還問大姐大“索取”是什麽意思。大姐大當時還諷刺甄薇想當文學家簡直是做夢。記得當時大姐大還說“索取”是不同于政治上一章講的“等價交換”,是不需要付出代價的索得。
甄薇一聽這意思,瞬間又覺得自己廉價了,自己的感情廉價,自己的擔憂廉價,連自己的小情緒和小嫉妒都是廉價的,不需要等價交換就可以得到,那自己還要這個楓葉幹什麽……甄薇越想越氣。
“你早點兒休息……”外婆在門外絮絮叨叨,甄薇突然沖出門,把外婆吓了一大跳。出門前還不忘迅速鎖上門,害怕外婆進去打掃掉那些“殘缺”。
“你去哪兒?這麽晚了……”外婆叫得越緊,甄薇跑得越快,現在無數的情緒堵塞在她的胸口,想爆發卻又難以噴薄。
細雨仿佛故意刁難,瞬間就傾盆而下。跑在空蕩蕩的大街上,甄薇簡直不能睜開眼睛,能感覺到眼眶同時承受着眼淚的熱以及雨水的冰涼,突然不小心,她被什麽絆倒了。
“求求天上的星星,你們能夠聽見的吧,希望別關上門。”甄薇嘴上的門既是自己心中的關于“微弱希望”的門,也是……
果然,在甄薇擡頭的瞬間,還有一個亮着光線的小賣鋪,老板正站在門口送別一個雨人。
甄薇立馬鑽進小店內。
……
回到家,甄薇立馬沖進屋子裏,也不管不顧外婆的埋怨,抓起一件衣服簡單地擦幹了自己的頭發和手,就開始拿出從小店鋪買來的透明膠帶“修複”那些碎片,一片又一片,甄薇看着那清晰的字跡重新完整,心裏面也跟着一點點地暖了起來。
外婆在門外罵着要她出來洗澡以免感冒了,甄薇也不應,專心致志地工作着,直到那片樹葉全然“康複”,自己的心情也才跟着暖和了過來。不知不覺的,一個小時就過去了,直到一個噴嚏才喚醒了甄薇的意識,這才發覺自己竟然直愣愣地盯了這片“新生”的葉子這麽久。
打開房門,外婆正欲大罵,甄薇大笑着抱着外婆就是一個親親,外婆嘴裏大罵着“瘋丫頭:”,但看到孫女兒沒事兒,抹了一把眼淚花兒,就去更換準備了好幾輪,換了又換的熱水了。甄薇再看窗外,雨停了,竟然星光璀璨……
第二天到學校後,甄薇豎起耳朵想聽到關于張紫嫣的那件事,但卻是半點兒風聲也沒有,也不好去責問是不是劉媒婆編造的謊言而已。中午要放假,下午還有朱老師家的補課時光,甄薇不怎麽喜歡補課,中午覺沒睡,下午都昏昏沉沉的。并且現在補課的隊列裏多了些人,不過都是其他班上的同學,甄薇還不太認識她們,不過都是女孩子,而且好像都很喜歡來補課似的,總是早早的就到了。
“劉媒婆……我有個事情問你!”甄薇忍了很久才問出了口,都第三節課了,再不問,待會兒第四節上課完了,大家就鳥獸散,那時候就來不及了。
劉媒婆從“課間覺”中醒來,很惱怒于甄薇的叨擾,滿臉寫滿了不滿,甄薇正欲重複,突然聽到大姐大端着茶杯,激動跑過來提醒道:“小薇,宇宙帥來找你了!”然後指了指教室外。
甄薇看出去,是蔣川咚。甄薇走到與李煥隐齊平的過道處側臉望了過去,竟然難得的對上了他望過來的眼神,還是那麽沉靜和深邃,仿佛有訴說不完的故事,那眼波流轉仿若清泉般湧進甄薇的心裏。
甄薇覺得自己不舍得收回目光,想就這麽對視下去,那麽一瞬間,甄薇竟然勇敢地在心裏告訴自己,只要是煥隐做的事情,她都相信,她都支持,因為那樣的眼神的擁有者,絕對是睿智的神或者最聰慧的智者。
甄薇覺得自己從未如此瘋癫。
蔣川咚只是敘述了這周五不補課的事情,但是忍了半晌,還是悄悄對甄薇說明了緣由,竟然是他姑媽家的“內什麽”又被挂起來迎風招展了,雖然蔣川咚說得閃爍其詞,但是甄薇還是能明白個全然,瞬間在心裏面鎖定了李煥隐,篤定一定是昨天張紫嫣受氣了,他去“報複”。
第四節下課後,甄薇故意找了“大掃除”的緣由安排了“新增人手”李煥隐打掃衛生,她是掌握“掃帚大權”的勞動委員,而張紫嫣竟然沒有留下來,之前每次例行掃地時,李煥隐的份子總能讓張紫嫣湊份子。
甄薇一想再想,還是下不定決心叫來李煥隐問個究竟,也許是怕真的問出了什麽答案,也許是自己這麽久以來都沒有跟他說話而尴尬。直到李煥隐走過來道:“甄薇,我都把窗戶擦了三遍了,你再不檢查,我就回了。”
這時候甄薇才回過神來,一看教室裏面大家都等着檢查,才抱歉道:“喔,大家先回去吧,我檢查有不幹淨的地方就順便善後,待會兒等校檢查隊的來了我應付就是了。”大家一聽甄薇這麽說,都感到很高興,因為校監察隊總是姍姍來遲。
“李煥隐……”甄薇叫住了随人群離開的李煥隐,“你跟我待會兒……應對……檢查,校檢查……”聲音越來越小,還好大家都慶幸叫住的不是自己,也沒在意,全都歡喜逃離了。
教室裏就只有甄薇和李煥隐兩個人了,就這麽一個講臺上,一個教室門口地站着。
“今天為什麽會是大掃除?”李煥隐走進來,坐到第一排,放下有些破舊但幹淨的書包。窗外的陽光經過樹葉的剪影透落在李煥隐和甄薇之間的地面上,李煥隐盯着那些奇形怪狀的光斑,輕聲道,“你應該是有什麽對我說吧……”
不知道為什麽甄薇覺得鼻子一酸,就要哭出來了,立馬拿起粉筆擦轉身假裝去擦黑板,本來洗淨的黑板被這麽一折騰,反而“污染”了一片。甄薇心裏難過的是李煥隐之前“替自己出氣”而搗蛋朱老師家,現在竟然也同樣這般地“幫”張紫嫣,甄薇覺得自己的記憶被分享,所以難過,難過于李煥隐的好,對每個人都能同樣,沒有特殊。
李煥隐沒得到回答,便繼續道:“我送你的那本飛機制作的書……你……你看了嘛。”語氣有些羞赧,竟然結結巴巴的,李煥隐都覺得這句話不像是自己說出口的。
“什麽?”甄薇終于開口了,不過更多的是驚訝。
“喔,沒什麽。”李煥隐突然改口,然後繼續道,“我覺得校檢查隊不會來了吧?”
“會,該來的總會來。”甄薇斬釘截鐵。
“又來了,哲理家!”李煥隐突然笑了起來。
李煥隐的微笑弄得甄薇也不好憋着張臉,跟着笑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麽心裏面卻隐隐道:“煥隐喜歡的人一定要會笑,笑出八顆牙來……”這個句子在腦海裏一溜兒,立馬臊紅了臉頰,想到了自己在家練習像張紫嫣一般笑出八顆牙的場景,越想臉越紅,越不斷地在心裏重複:“我們是朋友,我們是朋友……”
“你怎麽了?”李煥隐看表情古怪的甄薇很糾結地在喃喃自語。
甄薇奮力控制住泛濫的情緒,突然想到了問題的關鍵點,便大聲責問道:“你為什麽要做壞事?朱老師家……又遭殃了,肯定是你!”甄薇話說出來就後悔了,但是卻收不回來了,甄薇本來瞬間就後悔自己的言辭太過于不經大腦,但是李煥隐已經抓起書包很生氣地離開了。
甄薇驚訝于李煥隐怎麽這麽小氣,可甄薇希望他不要太在意自己的言詞,不要生自己的氣。可是同時,甄薇敏感的女生神經又在想:他會不會是因為在意自己的話,所以才會那麽生氣呢?
看着李煥隐漸遠的背影,甄薇心裏頓時又無限的難過了起來,最近她的情緒總是波動很大,起起伏伏。
甄薇回到家也垂頭喪氣的,和外婆相對而坐,滿腹心事。
“怎麽不吃了?不補課就補身體呗,多吃點兒……”外婆道。
“我有點生氣,外婆……”甄薇偏向外婆的懷抱,“我和我的好朋友吵架了,我就說了一句無心的話,他就生氣了……”甄薇眼睛看着懸挂着的日光燈管,一只小飛蟲在它上面撞過去撞過來也不明白那束光并不真實,直到撞暈死過去而跌了下來。
“男生女生啊?……肯定是小女生,不然小男生才不生氣呢。”外婆總是很敏感這些事情。
“啊……是啊,女同學。”甄薇心虛不已,索性閉上眼睛不說話。就這麽靜靜地靠着外婆的懷抱。
“因為在乎你的言辭,就像你說的,又不是有心說辭,但是就怕聽的人有心。”
“我說的人無心,怎麽他聽了就有心了啊?”甄薇不服。
“因為你在你同學的心中上心啊!”外婆慢條斯理地說着,甄薇卻覺得愧疚不已,身子也開始顫抖起來,立馬起身回到房間,反鎖了房門,眼淚就刷刷地流了下來。拿出那片楓葉,那串字跡隽秀的“索取你的好”,甄薇反複地念叨着,微笑着,仿佛那字裏行間的心意已然流淌進了自己的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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