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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她從混淆中驚醒,分不清夢境、現實?
只知道,她已是冷汗涔涔。
發覺自己在衣櫃,于是,轉頭看向大哥和大嫂的方向,什麽時候,紅色床幔已是落下,只知道床幔無風而飄。側耳傾聽,大嫂似乎在哭。
最可惡的是,大嫂痛苦的飲泣聲中,大哥居然還‘寶貝、心肝’的一通亂叫,似乎也沒有阻止住大嫂的飲泣聲。
早知道就不偷看了,一向溫潤如神的大哥居然将如雨後新荷的大嫂弄哭了,還将那些個原來只對她方喊出的稱呼都奉獻給大嫂了,“原來大哥是騙子,騙了我再去騙大嫂!”
再也聽不下去了,‘轟’的一聲,她将衣櫃一掌劈開,“大哥是騙子,大哥是騙子!”
紅幔再也沒有因為無風而飄動了,緊接着,是一條裸臂揭開了床幔,大哥驚異的眼睛出現在馮寶寶的面前,“寶兒!”大哥的下颌再也沒有合上過。
雖然她有天生的神力,但三歲的她相對于能文能武的大哥而言,還是懦弱了些,就在她沖到大哥和大嫂的喜床前的一瞬間,大哥已是用錦被将她從頭到腳的抱了個嚴嚴實實,讓她如蠶蛹般的在裏面不能動彈。
“放開我,放開我。”
任她如何動彈,大哥這一次沒有像原來疼她的,也不像原來那般聽她的話,就是不松手,并将她丢到了床榻上,緊抱于懷中,令她不能動彈。
耳聽得悉悉嗖嗖的穿衣聲,半晌,大哥方放開了她,她的小臉探了出來,看到大哥一張黑至極致的臉和一直低着頭的大嫂。
後面的情形怎一個‘亂’字了得,沖進喜房來的母親、丫環、婆子,震驚無比的盯着在喜床上叉腰站立的她,因為,她正指着床榻上的一團血漬,質問着她親愛的大哥,“你為什麽要欺負大嫂,為什麽要讓她流血,她都哭了,你為什麽還不放過她?”
愛她至極的母親,這一次,沒有對她手下留情,一把操起她出了洞房,遞到黑臉至極的父親手中。神武将軍的巴掌毫不猶豫的拍在了她嫩嫩的屁股上,母親和一直站在洞房外的二哥、三哥也沒有來幫她了,這是唯一一次,所有原來幫她的人都不幫她了。
她的小屁股幾乎被父親打開了花,并且被告之:洞房花燭夜,壞人好事,除了要長雞眼外,外加三世不得超生。
因了此事,大哥的房門再也不像原來,她想闖進去撒嬌就能進去撒嬌,總是拴着,進不去。
她很生氣!很想将門一掌劈開,可,又害怕大人所說的長雞眼、三世不得超生的話應在了她的身上。
大哥大嫂似乎知道她的懊惱,變着法子,用其它的事物,比如說,吃喝玩一類的,彌補着她‘受傷’的心!
“不過拆東牆、補西牆而已!”
大哥的洞房花燭夜,她不過想湊湊熱鬧、鬧鬧而已,不想鬧得驚天動地!
到底是怎麽回事?
擔心吊膽幾個月,事實證明,她沒有長雞眼!
所以,三歲的馮寶寶堅信,那三世不得超生是鬼話。
顯然,大人都在哄她。
“哼,太小看我了。”
小小年紀,她已洞知一切,似乎就是天生的,學習對她而言,似乎是小兒科!只要她願意,沒有學不到的。
不要看她年紀小,令她相當奇怪的是,所有的學業,她可以無師自通?從她睜開眼,可以清楚的看清這個世界的時候,她就會認這裏所有的字,會讀這裏所有的書,包括父親抱着襁褓中的她寫那繁瑣的上書皇帝的奏折,她都可以清楚的看全并懂其中的意思,所以,有時候她在想,她或許遺失了某部分記憶。
遺失了記憶?怎麽可能?天知道,她連怎麽從她母親的肚子中出來的事都記得,何以談遺失記憶?
可問題是,這種事,說出去,是人都不會相信,所以,她選擇沉默、選擇自我解決問題!
肥肥的身姿爬上了書櫃,在終于翻到幾本成人書後,她似乎隐約有些明白,洞房花燭夜雖風景無限,但大嫂哭……!
一想到那一幕,冷汗就涔涔而下,似乎又有電閃雷鳴從腦中呼嘯而過,要撕開她塵封的記憶,痛痛痛,腦子出奇的痛。
那麽,洞房花燭夜的痛一定不是她能承受的,臉色蒼白的将成人書丢至一邊,肥肥的小手舉起,“我要獨身,我要獨身!”
從此後,對美男,她打定主意,只抱着可遠觀不可近玩的心!
奈何天意弄人,五歲的她,因了水命,終将她和一男子綁在了一處。似有一種預感,他會學成出山的!
那時候,她該怎麽辦?她能棄東吉國的百姓于不顧麽?那她畢身的宏願……
頭似乎又痛了起來,冷汗再次涔涔流下。
“姑娘!”
發着抖的人被落雁的聲音驚醒,瞬時就平複了心神,淡然一笑,“走吧,去禦香樓!”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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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水月洞天湖的鑽鑽和鮮花!
☆、008章 禦香樓會周侍郎
東吉城的護城河,全長七千餘裏,将京城圍了個嚴嚴實實,是京城天然的保護屏障。城中又有河、湖、山供游人觀賞、游玩。
街道交錯,兩旁鱗次栉比的排列着各色民宅,時不時的就會冒出一座粉牆黛瓦的大戶家院,又時不時的冒出一座古色古香的小家庭院。
小橋依稀此起彼伏,繪出一幅江南水鄉的美景。
繁忙的街道,過往的人群,經過民宅區,一路走過去,是各色店鋪、特色酒樓、各色賭坊、茶樓以及香火鼎盛的寺院等等。
禦香樓,就是在城中河邊上豎立的一座超級豪華的勾欄院,有主樓和裙樓,都是三層的木質結構,飛檐走閣,前院後院、亭臺樓閣交錯于各回廊盡頭,顯得富麗堂皇。
樓前碧波流水,上有豪華之極的畫舫,一到晚間,有着環肥燕瘦的各色美嬌娘會齊聚畫舫,或彈琴、或舞袖、或清曲,将整個寧靜的夜整得格外的熱鬧。
琴聲酒器、徹夜不絕、紙醉金迷、醉生夢死,是東吉城中,最熱鬧繁華的一景。
來到東吉城,除了金子必帶回家外,最重要的:不到禦香樓,可謂沒有到過東吉城!
也就是說,到了東吉城而沒有到禦香樓走一遭,可謂荒廢人生。
作為西如國的使臣,周無诟以少年之資官拜工部侍郎,可謂少年得志,難免有些性情浮躁。
此次西如國派周侍郎出使東吉國,主要是以西如國的青銅來交換東吉國的金子,西如國需要金子從北意國購買鐵器以擴充軍備,而東吉國正好需要青銅為相國寺的菩薩重塑金身,二者皆有意,是以一拍既合。
如今公事已是交待完畢,剩下的就是私人時間了,作為西如國年青的工部侍郎,想當然,也聽說過東吉城禦香樓的名聲,是以,一襲青衣裝束、僅帶着二名屬下的他,如今正坐在禦香樓,由數名美嬌娘侍候着。
他的身邊,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選的美嬌娘,挑選得連老板的眼角都抽搐了。因為,他的眼光太高了,高過了頭頂,如今在他身邊侍候的,是禦香樓的頭牌和位列第二、第三的三位美嬌娘,可他似乎還不滿意。
繼續挑着刺,四顧的看着,期望發現更美的。
“美、太美了!”
年青的工部侍郎的眼睛自從那一抹紫色的身影踏進禦香樓的瞬間,眼光再也沒有從那抹身影上離開。心中透露着深深的惋惜:若是女子,該有多好!
“馮爺!馮爺!”
瞬時間,所有的美女嬌娘,眼睛似泛着桃花的撲了上去,将那一抹紫色的身影圍了個水洩不通。
東吉城人盡皆知,馮寶寶對這些個美嬌娘是有求必應的,也只有她們不怕得罪馮爺,也只有她們能夠在立地太歲的頭上作威作福!
禦香樓有規矩:不得肆意貶低美嬌娘!
周無诟不是東吉國人,所以,他不知道規矩!所以,他挑花了眼挑出了刺!
對于一直呆在他身邊,冷冷的侍候着他、猛然間不翼而飛的美嬌娘,顯然,周無诟有了絲不爽。西如國中,他好歹也是那些美嬌娘讨好的對象,何以在這裏,他如此受屈,居然有人蓋過了他的風采?
“一群殘花敗柳!”明顯的見異思遷啊!看那些個女子對那紫衣公子獻媚的樣子,“德性!”
嚣張不滿的聲音自周無诟的口中溢出,一時間,禦香樓所有的人都看向了他,包括他認為的美若天仙的紫衣男子——那個蓋過他的風頭的‘馮爺’!
“喲!”了一聲,老板滿臉堆笑走向周無诟,“公子莫惱!”
馮寶寶只是詭笑着擺了擺手,示意各位美嬌娘回各自原來的位子上。自己卻是徒步上樓。
看來,今天這立地太歲的心情很好!禦香樓所有的客人長籲了一口氣,再度恢複到方才馮寶寶沒來前的生色犬馬之中,只是聲音,明顯安靜了許多。
“查清楚了?”
聽到馮寶寶的聲音,不用問,也知道是在問那個不知天高地厚、貶低美嬌娘的客人了,落雁急忙傾身上前,“西如國的工部侍郎,奉西如國皇令,用他們國家的青銅抵換我國的金子。”
原來是他?馮寶寶似乎挑釁的看了一眼周無诟,“便秘!”
呃?便秘?這哪跟哪?落雁傻了眼,主子的話向來有些令人丈二和尚摸不着腦袋。
馮寶寶好笑的看着落雁,“他有便秘!”
非常順其自然的接口,“為什麽?”
“你沒有看見?”馮寶寶噙着一絲詭笑,大大咧咧的指了指周無诟的方向,“他的臉上寫着:生人勿近、違者格殺勿論?”
“噗哧!”
“噗哧!”
“噗哧!”
“……”
熟悉的敢笑不敢怒的場景,再次出現在南宮非的眼前,一直處在三樓雅間看着她一舉一動的他,嘴角不自覺的再度輕揚!
馮寶寶的這些個話,聲音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正好可以清晰的傳送到每一個人的耳中,當然,也包括那個将什麽都不放在眼中的周無诟耳中。
明顯的挑釁,周無诟忍無可忍,在西如國,好歹他也算一霸啊,拍桌而起,“大膽,敢笑話大爺!”
呃?大爺?又一個大爺?
瞬時間,禦香樓的醉生夢死幻化成了平靜無波,似乎看好戲似的,都看向馮寶寶和周無诟二人。
馮寶寶噙着一慣的詭笑,緩步移至周無诟面前,慵懶的坐下,貌似撣了撣身上的灰塵,這方擡頭笑看着眼前人,“周無诟?”
聲音出奇的柔,明明眼前是男子,周無诟仍止不住心中一蕩,似乎,從氣勢上首先就矮了一截似的,迷蒙着眼睛,點了點頭。
“西如國的工部侍郎?”
周無诟再度點了點頭。
“西如國中……西如城的小霸王?”
原來,自己的名聲還是傳得極遠的,周無诟終于不再迷蒙,而是得意的點了點頭。
馮寶寶坐着抱拳作揖,“久仰!久仰!”斜睨了周無诟一眼,再看一眼在他身邊的數名美嬌娘,都是禦香樓的頭牌啊,他居然這般不滿意,傷了美嬌娘們的心啊,看她們那委屈的神情,看她們心不甘、情不願的回到這位侍郎的身邊,她的心都有些疼了,“怎麽,禦香樓的頭牌不能令侍郎滿意?”
這話又扯到哪裏了,周無诟不明白的看向馮寶寶。
“要不然,侍郎的臉色也不至于這麽差!”
原來,話又扯回原題去了,周無诟也不笨,聽出話音,不屑的‘哧’了聲,“比我西如國的美女,差遠了。”主要是,服務的态度差遠了,不夠熱情。
“嗯。”馮寶寶點了點頭,“沒辦法,只怪侍郎長相太不出衆了。”
不出衆?周無诟冷哼一聲,以示抗議!在西如國,他也算翩翩佳公子一枚,多少女孩要倒貼的。
“猛的一看不怎麽樣。”看着周無诟越來越差的臉色,馮寶寶輕笑一聲,故意湊近仔細瞄了瞄,“仔細一看,還不如猛的一看。”
☆、009章 楊懷素提前報信
‘蓬’的一聲,裝着花生的盤子飛向了馮寶寶,也未見眼前大動,略一斜身,馮寶寶就躲過了周無诟的攻擊,一個起身,出手,速度快極,年青的工部侍郎已被馮寶寶反手壓制在桌上,一只腳還踩着侍郎的臉,“君子動口不動手,不想,西如國的家教不過如此,一言不和就動手了?”
好歹在西如國,他也能對付二、三個人不成問題的,為何在這個看似柔弱的公子的面前,他只覺不能動彈,而且,痛痛痛,周無诟的冷汗都流了下來。
跟随而來的二個屬下要出手相助,卻被落雁有意無意的隔開,亦是動彈不得。
“長張鞋墊臉,就別怪人踩着!”馮寶寶再次加大了腳上的力量,詭笑的看向冷汗直流的周無诟,“你老媽生你的時候一定是滿懷焦慮、心不在焉的,瞧瞧這張臉,真夠潦草的,卻在我東吉城耀武揚威、挑三揀四?”瞧把那些個美姐姐的心傷得,恨不得梨花帶雨了都。
呃?鞋墊臉?長相潦草?三樓雅間的南宮非再度苦笑不已,睜着一雙如星的眼睛,仔細觀看着二樓的動靜。
“你你你……”周無诟顯見得氣極敗壞了,“你敢公然污辱西如國的使臣?”
“錯!”馮寶寶一腳将周無诟踢開,還拍了拍鞋子,似乎嫌周無诟髒了她的鞋子似的,“我現在污辱的是周無诟,可不是西如國的使臣。”看着周無诟狼狽不堪的臉,馮寶寶搖了搖手指,輕聲‘噓’了聲,笑着搖頭,“如果西如國的皇帝陛下知道他的使臣居然用公款到禦香樓買醉,不知道,你這個工部侍郎的位子還保不保得住?”
“你!”周無诟再度語塞,是啊,皇帝陛下最反感有人拿公款吃喝的,雖然他和西如皇室攀着親,但顯然,在這裏,他不能打使臣的牌子了。而且這種時候以使臣的身份壓人,簡直是有辱國威!不過,不怕,沒有西如國那個遠水的皇帝為他撐腰,他有個姐姐在東吉皇朝當妃子,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要不出一天就報到眼前人的身上去。
不能揣測周無诟心中所想,馮寶寶依舊詭笑着走上前,一手很随意的搭在周無诟的肩上,顯得是多年未見的朋友似的,“相信我,我真的不願意用腳趾頭鄙視你,剛才的一切,都是你的錯!”
他的錯?他不過扔了盤花生,眼前詭笑的人就将他整得不能動彈,而且在口風上占盡便宜,現在還來個貓哭耗子?可是,肩上的壓力不是一般的大,而是相當的大,‘好漢不吃眼前虧’,周無诟明白,今天,他碰到對手了。
只是這個對手,現在靠着他,居然飄來一抹淡淡的桃香味,清晰之極,令他不由自主的再次蕩了心神。恍惚中,再一次發出感慨:為什麽不是女子霭?
擡起皓腕,指了指一衆美嬌娘,慵懶的聲音透露着一絲不容反駁,“東吉城的姐姐們,美不美?”
周無诟急忙點頭,“美、美!”
“是不是殘花敗柳?”
頭搖得如潑浪鼓,“不是,不是。”
“嗯……”馮寶寶點了點頭,“儒子可教。”語畢,拍了拍周無诟的臉,“下一次,不要讓我再聽見你方才的糊言亂話,否則,我會親自教授你如何做個有品位的色中餓鬼!”
色中餓鬼有品位?一竅不通,但……現在所處的環境惡劣,特別是看着眼前詭笑的、清俊之極的臉,周無诟總處于控制不住心神的狀态,在還未回神間,已是被馮寶寶一腳踹出了禦香樓。
當然,馮寶寶的力道掌握得相當好,不至于傷到人家。
“從此之後,不許此人踏進禦香樓半步。”敢說禦香樓的姐姐們不美的人,死定了,“連花姐姐都看不上,太無品了,是得好好的教訓教訓!”
緊接着,是周無诟的二個屬下被扔了出來,三人相扶着,一步三回頭、不滿的離去。
聽說,今天,還來了一個面生的公子,就在三樓的雅間?奇怪的是,那公子一名美人也沒有要?莫不是,他也看不上禦香樓的姐姐們?如果是,她定也要讓他不好過,姐姐們的心都很脆弱、經不起三言兩語的。
想到這裏,馮寶寶不經意的擡頭,有意無意的瞥過三樓的雅間,奈何,那裏珠簾搖曳,看不清裏面的行情。
所謂敵不動,我不動!馮寶寶緩步登上三樓,敢在她這裏動土的人還沒有出生呢,她今天就坐鎮在這裏,人奈她何?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一名風風火火的紅色的身影出現在禦香樓的一樓,身後還跟着四名藍衣神捕裝扮的大漢。
但見此女生得明豔動人如皎花照水,兩眼熠熠生輝,身材豐滿卻不雍腫,行動亦相當的敏捷,似一團火,忽東忽西。
衆人一見,立馬明白了,京城四霸中的老四‘霸王花’楊懷素來了。
楊懷素四下張望,擡頭間,看見三樓回廊處坐着飲茶的紫色身影,立馬‘噔噔噔’的上樓,不忘對四名手下叮囑,“你們在下面守着,不許人進來搗亂。”
搗亂?誰敢?
一屁股坐在馮寶寶的身邊,拿起茶杯,一飲而盡,楊懷素這方開口,“老大、老大,怎麽回事?”
馮寶寶淡淡的看了眼紅衣女子,“什麽怎麽回事?”
“那個……那個西如國的使臣周無诟,将老大告了。”
這麽快?馮寶寶微眯了眼睛,“師出總有名。”諒他不敢以使臣的身份告她。
“他以老大攪亂公共秩序罪告的你。”紅衣女子繼續風風火火的喝了一杯茶,“他不敢以使臣的身份來壓人,卻請動了他在我朝當皇妃的姐姐,聽說,皇妃娘娘立馬下懿旨,要刑部拿人,我知道消息,首先來通個氣,這回,可不是我們府衙抓你,你要小心些。”
明顯的就是以公徇私嘛,居然說得這麽冠冕堂皇,果然,霸匪和官家是一家,這麽快就來報信了!而那四個守在樓下的神捕大漢,只怕是要阻撓刑部的人來抓人的,看首霸有沒有跑的意思,有的話,他們會負隅頑抗的。
顯然,馮寶寶不想跑,不但不跑,還惬意喝着茶,似乎等着刑部的人來抓她似的。
“寶寶、寶寶!”
一抹青色颀長的身影出現在了禦香樓的一樓,可愛的臉上充滿了焦急之神。
花大狀元花無痕!
禦香樓所有的人達成共識:看來,今天來禦香樓沒有錯,又有好戲看了。很顯然,這花無痕只怕也是來通風報信的。
一如楊懷素般的,花無痕在下面左看看、右看看,最後在四個捕快的示意下,這方發現三樓回廊處正在惬意的喝着茶的馮寶寶,立馬飛身而起,直接飛到三樓,穩穩的坐在了馮寶寶的身邊。
眼神焦急的上下打量着淡定自如的人,“寶寶,沒事吧?”
馮寶寶淡淡的瞟了他一眼,“你希望我有事?”
花無痕急忙搖頭,“我今天在宮中當值,聽說周妃下了懿旨,令刑部的人抓你,放心不下,先來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撲!”
“撲!”
“撲!”
禦香樓內下起了雨,很多人的茶水都噴了出來:皇宮當值居然敢偷溜出來?果然,又一個通風報信的!
看來,這個花大狀元徹底的淪陷了,一改當初要改造馮寶寶的态度,開始了同流合污、助纣為虐的生涯了。
原來,那周無诟的後臺硬得狠,居然有個姐姐在東吉當皇妃霭!
☆、010章 明目張膽颠是非
楊懷素性子急躁,不待花無痕再度詢問,如放炮般的,将方才禦香樓所發生的一切一字不漏的告訴了他。
“好個周無诟!”花大狀元點了點頭,可愛的神情抹上了一抹肅殺,再也不覺得可愛了,顯露的是‘殺無赦’三個字,“寶寶,放心,有我在,讓他吃不了好果子。”
明顯感到眼角的抽搐,馮寶寶輕呷了口茶,“如何讓他吃不了好果子?”
一時間,花大狀元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再說,不能以一朝禦林軍統領的身份公然挑釁一國使臣吧!
“美人計!”
馮寶寶輕輕的吐出三個字,令花無痕和楊懷素都愣了神。
馮寶寶看了看花無痕,“聽說,趙妃娘娘對花大狀元……”宮中的娘娘可都是花無痕的粉絲。
“無痕!”
花無痕糾正着馮寶寶對他的稱呼太顯疏離。
“花大狀元!”馮寶寶重新聲明。
呃,好吧,總比喊‘跑腿小卒’有了進步,花無痕只好忍氣吞聲的認命。
“趙妃娘娘有東吉國第一美人之稱。”馮寶寶有意無意的瞄了眼花無痕,“凡勞花大狀元到趙妃娘娘那裏為我求個情,就說,我是為了她而得罪那個周無诟的。”
呃,這都哪是哪呀!什麽時候扯上趙妃娘娘了?所有的人都不明白了。
馮寶寶詭笑一聲,“我問你們。”盯着花無痕和楊懷素不明所已的神情,“如果問一只雄性癞蛤蟆什麽最美?他的回答一定是……”
“雌性癞蛤蟆!”
楊懷素的回答令馮寶寶打了個響指,“所以說,不用懷疑周侍郎的欣賞水平,只是所處的環境不同,欣賞水平也就不同罷了。”語畢,指了指一衆禦香樓的美嬌娘,“她們是天鵝,而那只癞蛤蟆吃不到天鵝肉還嫌天鵝差,還說東吉國美女比不上西如國美女,你說說,我能不教訓教訓他麽?”
“明白了。”花無痕不愧為狀元,眼神放亮的盯着馮寶寶,“你是說,那周無诟居然敢說我們東吉國的女子差,不如他們西如國的,這樣一來,也就是說,趙妃娘娘比不上他的姐姐周妃娘娘?”
皇宮中的幾位娘娘,來自各個國家,目的就是為了互相牽制,不要有戰況發生,既無戰事發生,那麽後宮争寵現象就嚴重,争風吃醋現象就成了家常便飯!也就是說,誰也不服誰!其中有着東吉第一美人之稱的趙妃娘娘最不對眼的就是來自于西如國的周妃娘娘,萬不想,這周妃娘娘居然是周無诟的表姐!
“趙妃娘娘腰細、善舞,素以趙飛燕再生為诩,懷素……”馮寶寶看向楊懷素,“你到三彩那裏替我要一件寶貝。”
“什麽寶貝?”
“燕舞金盤!”
馮寶寶輕輕吐出四個字,似乎不是什麽大事似的,但聽的人都知道,那可是一代美人趙飛燕跳舞時站立的盤子,絕對的價值連城!
“麻煩花大狀元将這金盤呈送到趙妃娘娘處,說是我敬獻的,這金盤只能敬獻給最美的女子。相信趙妃娘娘的足生蓮花能令金盤重輝!”
足生蓮花?呃,确切的說,比不上她口燦蓮花,一件私人恩怨,偏被她提升為國家榮譽,還敢明目張膽的在這裏談論如何混淆視聽?南宮非眯着眼,透過珠簾,繼續看着談笑自如、泰山壓頂卻面不改色的人,只聽她繼續淡淡說道:“懷素,你替我去多找幾個證人,證明周無诟口無遮攔,我是替趙妃娘娘打抱不平方出的手。”
“……”
果然霭,虎落平陽被犬欺啊!所有的人同感,雖周無诟挑釁在先,但也不能将人家這般趕盡殺絕,太惡劣了。
但,誰敢說一個‘惡’字,都不想活了麽?看着現在出謀劃策的幫着首霸的那二個在朝為官的俊男美女,人人只感背部發涼。
再說,事不關已,高高挂起,那周無诟也确實不知死活的說了一句‘比我西如國的美女,差遠了’的話,被首霸抓住了辮子,是他活該。他們也有愛國情懷,更何況,現在坐在他們懷中的都是西如國的美女,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吧,權當看熱鬧的。
正所謂,老虎不在山,猴子稱霸王。皇宮傳出小道消息:東吉的皇帝在太廟祭祖,皇宮就成了後妃們的戰場,據說,東吉的趙妃彙合一衆嫔妃‘群毆’了來自西如國的周妃。
接着,是大街小巷談論的刑部會審西如國的周侍郎狀告東吉國的馮寶寶一案,最終因了馮寶寶的‘證據俱全’導致西如國的周侍郎敗訴!
這是一個風和日麗的好天氣,晴空萬裏無雲,碧綠的小草探出了腦袋瓜子,預示着大地萬物複蘇的春天已是臨近。
青山因了染綠顯得蒼翠,樹木因了吐芽而顯得蔥茏,時不時傳來的小鳥的叫聲,顯示着這裏的寧靜祥和。
極目逃眺,大山重重疊障,是一派大好河山、江山如畫之景。
很快的,這份寧靜祥和被‘撲撲’飛出叢林的鳥兒打破。确切的說,應該是有什麽打破了大山的寧靜,驚吓了小鳥,吓得小鳥傾巢而出,從而打破了這份寧靜。
守着京城大門的守城官兵都不明所已的看着那個從大山中匆匆跑出的人,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狼狽之極!
那人神情慌張、披頭散發、踉踉跄跄、一步三回頭的往城門的方向跑着,好像他的後面跟着一群狼似的。
守城的官兵們好奇的看着這奇異的怪事,不作聲。
只見那逃難似的人終于跑到護城河邊,‘撲通’一聲,跳進了河中,水淹過頭頂。
勇猛霭,春寒料峭的!
所有的人打了個寒蟬!
再細看,原來,有一群蜜蜂圍在水面上,不肯離開。
“真可憐啊,居然遇上了蜂群,難怪逃得這般凄慘。”
“這個時節,他怎麽遭惹上蜜蜂的?”
“還穿得那麽少?”
“……”
官兵雖議論着,但也有好心的放下了吊船,幾個膽子大的舉起了火把上了船,向落水的人劃去。
在火把的威攝下,蜜蜂終于退去了,衆人急忙将那落水的人撈了上來,真夠凄慘的,面相都腫了,認不出是誰了。
唯一裹體的單衣都劃成布條了,估計是從大山裏逃出來的時候,被那低叢矮枝勾破的,如今因了跳水的舉動都濕透了,如今是一條一條的緊帖在身上,該遮的地方沒遮住,可以不遮的地方偏遮住了。
好在守城的都是男人!
有好心的官兵穿得多的,急忙褪去外套,替這奄奄一息、面相全非的人穿上。
“我是西如國的使臣周……周無诟。”面相全非、手亦被劃破數處的人終于有了一絲意識,“送我去驿館!”
天!原來這人就是周無诟!
那個敗訴了的西如使臣周無诟!
那個令東吉國的女人和西如國的女人打起來了的周無诟!
那個口無遮攔的周無诟!
守城的官兵集體相互瞄了瞄:夠慘!
☆、011章 桃雨亭中思真假
東吉城中的國師府。
莊嚴肅穆、令人尊敬卻不敢靠近的地方。
府門金釘朱漆,門壁磚石考究。整座府邸看過去,飛檐走閣、雕欄玉砌、琉璃畫棟!
南宮非的‘栖鳳閣’在一座人工湖的湖心島上,過人工湖上的一座吊橋,就可以到達。
傳言南宮非為天鳳轉世、命中缺水,所以,國師父親為他專門修建了整片人工湖和這座人工湖心島,專門供他居住,并為此島上的建築取名‘栖鳳閣’。
這般大的工程,可想而知國師對兒子的溺愛。
栖鳳閣占據了整座小島,有單獨的庭院,也有島中花園。前院花園中桃林成片卻毫無其它奇珍異草,如今正值桃花盛開的時節,微風吹過,落紅成陣,猛一看去巧奪天工顯得其幽境浪漫不似人間,倒像是進了飄忽于雲端之上的仙境。
整個栖鳳閣雖幽境,卻不失富貴威嚴,曲尺朵樓、朱欄彩檻,寝房、書房、花廳、廚房、仆從的卧房一應俱全。
自從南宮非學成歸來後,除卻允文和允武二人長期跟随在他的身邊外,在這個栖鳳閣中,長期出入的護衛、丫環僅只有七人,這七人,擔當了這座島上的守衛、清潔、膳食的一應工作,輪流值班。除卻他們外,沒有任何人敢擅闖‘栖鳳閣’!
一徑往後走去,是沿着湖心島的邊緣蜿蜒築堤随意而成的後院,別有洞天,一如前院般,滿院除了桃樹,沒有任何別的樹木。
端坐于‘桃雨亭’中的南宮非嘴角噙着一抹醉人的笑,看着眼前的桃花雨,思緒再度回到十年前,那個令他駐足求救的日子。
那個五歲的小女孩,一抹紫衣,站在桃林下,擡着頭,滿眼沉醉的看着飄落的桃花雨。
僅一眼,他震撼,她有些熟悉!
僅一眼,他認定,她會幫他!
風吹過,手中留下或紅或白的桃瓣,仔細瞄了一眼,“紫桃灼灼,媚而不妖!”輕閉上眼,五歲的她如醉的眼神沒有一絲雜質,而十五歲的眼神中有着太多詭異和痞氣,“哪一個,方是真實的你?”
“公子爺。”允文打破了這份寧靜,輕步上前,“打聽消息的人回來了。”
南宮非睜開眼,輕‘噢’了一聲。
允武好笑上前,“自那周侍郎敗訴後,仍不服氣,還想找茬,不想,一覺醒來,神不知鬼不覺的到了東吉城外——黑山!”
“黑山?”聽說那裏非常險峻,猛獸出沒無常,沒出什麽被啃得只剩骨頭的慘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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