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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不忍睹。”允武笑着,難以置信,“當周侍郎從黑山跑出來的時候,已經沒有人認得出他了。”看着南宮非驚異的神情,抿了抿嘴繼續說道:“被蜜蜂叮得面目全非。”

南宮非呶了呶嘴,明白了,又是她陰着幹的,卻教人抓不住把柄,“現在呢?”

“偏逢周妃娘娘在皇宮中受了傷,周侍郎也不笨,知道棋逢對手了,所以,一大早,已是灰溜溜的回國了。”允文憋着笑,看着南宮非,“據說,周無诟在西如國有小霸王之稱,不想,卻敗在了東吉城四霸之首的手中,而且,令人同情啊。”

同情?這眼神,為什麽有些同情他的意味?南宮非又感到一絲好笑,這些屬下們,似乎頗想看他的好戲似的,似乎很期待他迎娶她過門的日子的到來。

“她若真的成了你們的少夫人?”南宮非淡淡的看向似有看好戲的二個屬下,“你們以為,你們的日子就會好過麽?”

一襲話,允文和允武同時黑了臉——肯定不好過!

“只是,她為什麽那麽幫着禦香樓的姑娘們,真的只是為了賺錢麽?”

允武搖了搖頭,“聽說,那些個姑娘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凄慘的身世,不是她們自願,她倒也不會逼良為娼,并且會極度維護她們,從此,也就傳成了她喜美色的傳聞,因了此,吃、喝、嫖、賭她也就占全了。”

“也就是說,那只是表面現象?”

允武點了點頭,“可以這麽說。”似想起什麽的輕笑二聲,“凡是禦香樓的姑娘,馮爺……呃……少夫人都命其姓花,按什麽吉祥、如意、平安、寧靜等為她們命名。”說到這裏,再也忍不住的捂着肚子笑了起來,“那個花大狀元之所以老在少夫人那裏碰釘子,他的姓占絕大多數原因,對少夫人而言,感覺就像……就像……”

後面的話不言而喻。南宮非頭疼的撫了撫腦袋,如果那花大狀元不姓‘花’,那是不是就代表着,她會接受花狀元?她若真接受花無痕,那——将他這未婚夫擺在何處?

呃,不過,她行事不按常理,擺在何處對她而言應該都不在話下吧!想到這裏,南宮非的心中居然有了一絲失落。

“還有,她每隔一段時間會出外游玩一些時,或二、三個月,或半年。”自從有了南宮非的吩咐,這段時間,允文、允武二人可是好好的将那京城首霸的事打探了個清清楚楚。既然主子沒有因為那首霸的頑劣而打算退親,有意讓那首霸當國師府的主母,那他們對那首霸的事就得注意些了。

“到哪裏去了?”

“最奇怪的是,一旦出了東吉城,再也不會有人知道她的行蹤。”包括他們,居然都查不到。

嗯,有意思!南宮非的眼中抹過一絲神彩。

春天來了,萬物複蘇!

按東吉國的傳統,春天有送梅神、迎桃神的廟會。

旦凡此時,民間就會自發的組織熱鬧的慶典,會選出二個極美的女子,一個一襲綠裝的裝扮成梅花女神,一個一襲紅裝的裝扮成桃花女神,讓她們站在花車上,接受東吉城中一衆上至官員、下至百姓的檢閱,向人們傳達着春天的信息,提醒人們該播種了,也期望着一年的好收成在此時開個彩頭。

這種熱鬧,是人都不會錯過,特別是男人!他們都想一睹那扮女神的女孩的風采。要知道,這扮女神的女孩,可是全國各地精心挑選的女孩中的翹楚。

東吉皇朝中的趙妃娘娘,就是去歲扮梅花神,而被微服出巡的皇帝發現,驚為天人、收進宮中做了娘娘,還被皇帝禦封為東吉國第一美人。

因了此,一些力圖‘上進’的女孩,在這一天,也會花裏胡哨的裝扮自己,不圖會碰上皇帝,至少碰到一些達官貴人的公子、少爺的也是好的,那時候,就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了。

當然,也會有一些情投意合、不計較身份地位的年青男女,在這一天,如果得到了梅花女神或桃花女神的祝福,那麽不論什麽門當戶對或貧富懸殊,雙方的父母也得為他們舉辦婚事,因為,得罪女神會為家族帶來災難!

所以,人們自是不會反對上天所賜的情緣。

所以,凡是在這一天,兩情相悅卻不能相守的人,都會湧到廟會,期望梅花女神或桃花女神的眷顧,成就姻緣。

這也就鑄就了廟會的熱鬧和繁華。

☆、012章 桃花運書肆之俏

東吉國送梅神、迎桃神的廟會如火如荼的上演。

撇開廟會的熱鬧、繁華不說,現在大街上最熱鬧的地方,是一顯得豪華鋪張之極的書肆,上書‘桃花運書肆’五字。

任誰看到這家書肆,再觀其名,都不知是哭、是笑好。可就是那般神奇的,這座書肆雖小,卻是除了朝庭的翰林院開僻的書肆外,最能引起讀者們人氣的地方,而且一如其名般的,在這裏走桃花運的人極多!

說白了,翰林院所開僻的書肆是官家的,桃花運書肆則是民間的。

桃花運書肆的主子——馮寶寶!

桃花運書肆的風聲水起,得益于馮寶寶天生的商業頭腦,她集各落弟的秀才到書肆,授命他們寫一些才子、佳人的言情小說,并按照書本出售量為他們發銀子。

于是,很多落弟秀才不再落魄,如果行情好,一年所得,居然比得上那些個朝庭高官的俸祿。從此,這桃花運書肆成了落弟秀才們眼中的桃花源,據說,僅在這桃花運挂牌的秀才有近三百號人,來自于東吉國各個州、郡、縣。

如果說禦香樓是東吉城的男人們紙醉金迷的地方,那這桃花運則是東吉城的女人們求之若渴的地方。

來這裏買書的,上至官家小姐、夫人,下至百姓家的女兒,可謂絡繹不絕。因而,在這桃花運書肆挂牌的秀才們,絕大多數找到了一如他們書中所寫的夢中情人,也有很多成就了一如書中的情緣。

這裏,更是達官貴人們來選婿的地方,畢竟,這裏的寫手是‘才子’,若女兒能夠攀中,那女兒就可以冠以‘佳人’之稱,自古以來,才子佳人如影随形。

東吉城的廟會,女子都會傾巢而出,顯而易見的,今天,桃花運書肆的生意好得不得了。

“給我,我要《我在西如當王妃的日子》那本書。”一定要見識見識那女子在西如的悲慘生活,東吉女子誓要與西如男子誓不兩立,因為,西如國的男子居然膽敢說東吉國的女子不美?

“請給我拿一本《我和陛下的零距離》那本書。”聽說,裏面隐指了東吉皇朝的趙妃娘娘是如何在廟會中結識了當朝皇帝陛下的全部經過,不過,物是名非!

聽說,皇帝拿馮寶寶沒辦法,封書吧,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不封書吧,皇室秘聞大白于天下,頭疼啊!不過,最令皇帝頭疼的是皇宮中的娘娘們也喜歡這些個書,并以收集紀念版的多少來攀比虛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得罪一群女人劃不來,再說,那群女人有事幹,他也清閑些,于是,皇帝只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任那馮寶寶去了。

“我要,我要一本《我和狀元公不得不說的事》的第五期。”有一位興奮的女子好不能容易搶到了想要的書,又興奮的問道:“請問,《我和狀元公不得不說的事》第六期什麽時候可以出版?”

《我和狀元公不得不說的事》隐指了當朝的武舉狀元花無痕和立地太歲馮寶寶的花邊情事,現在是東吉城中最熱門暢銷的書,一旦出版,必被搶空。

一陣猛咳聲自一颀長的青衣身影處傳了出來,顯然,他也看到了《我和狀元公不得不說的事》的熱銷程度、幾千冊,一個時辰不到,幾近售空,有人大賺!

有女子認出那清俊、可愛男子,興奮的大叫,“花狀元,原來,你在這裏霭。”

一時間,書肆中購買書籍的女子們都眼泛桃花的圍在了青衣男子的身邊。

有女子興奮的晃了晃手中的書,“花狀元,您可知道這書下一期什麽時候出?”急啊!您可是隐身男主啊!

“花狀元,可否透露一下,這書中的男主、女主什麽時候可以打破禁忌牽手?”只因書中的女主自小訂親,情意相許的二人要牽手,只怕是情路漫漫、阻力多多。

“……”

花無痕苦笑的看着一群幾近瘋狂的人群,他也想知道啊,那書中的女主願不願意沖破家族的阻力,将手交到男主的手上,他期待着那女主将手交到男主手上的一天。

一襲青衣小厮打扮的人擠開一衆圍在花無痕身邊的女子,來到花無痕的面前,“狀元公,您要的一百本都在這裏了,承惠文銀一百兩。”

原來,這花大狀元是來替宮中的娘娘們買書的,看封面就知道,是預定的紀念版,那封面鑲金鍍銀的,比她們手中的不知尊貴了多少,書肆中的女子們露出豔羨的神彩。

花無痕命跟随而來的禦林軍交了銀子,抱上書,這方轉向書肆中的掌櫃,“寶寶呢?”這廟會的日子,居然沒有看到她,有些想啊,真想牽着她的手逛廟會,得到梅花女神或是桃花女神的祝福啊。當然,他最希望得到桃花女神的祝福,他知道,她喜歡桃花,她的身上總飄着淡淡的桃花清香。

寶寶?所有的人都豎起了耳朵,畢竟,在這東吉城中,敢直呼立地太歲大名的人不多。雖然花狀元不要死的屢戰屢敗,但……他們都想知道答案,今天可是個特殊的日子,保不準,花大狀元就牽了京城首霸的手,下一期就有精彩內容了。

“馮爺逛廟會去了。”

“逛廟會去了?”花無痕的聲音有些拔高。‘和誰’二字沒有出口,忍住了。

“馮爺說,今天是個好日子,和谷公子采風去了,也許可以發現更多的故事。”

書肆掌櫃的回答,一下子令書肆空了一大截。原來,今天只要被‘風行天下’看中,就會成為下一本書中的主人公霭,那還不快些找人去,确切的說,是和谷知秋‘偶遇’去。

看着猛然空曠的書肆,花無痕再度苦笑,真是見風就是雨啊!擺了擺手,示意同行的禦林軍先回皇宮交差。

東吉城有二個男子不懼立地太歲,一個是武大狀元花無痕,一個就是風行天下谷知秋。

谷知秋,筆名風行天下,是桃花運書肆的首席寫手,被冠以‘聖手書生’之稱,他可不是落魄的秀才,如果他要去考個科舉什麽的,相信,去歲東吉國的文狀元不是他的對手,可不知為了什麽,他願意屈身于桃花運書肆當一名寫手,也不願意争取一份功名在朝庭的翰林院當學士,成了東吉國很多少女心中的謎。

但不管什麽謎不謎的,總而言之,只要他願意寫書就好,只要有他寫的書看就可。

清瘦颀長的身影,一襲白衫衣袂輕揚,美如冠玉,面相柔和,噙着一抹和煦如二月陽光的笑,這就是所有人見到谷知秋的第一眼映像:溫暖、平和、近人。

此時谷知秋身邊的女子,一襲紫衫,恣意而張揚!

所以,那些個想靠近谷知秋卻又不敢得罪紫衣女子的人群,只好若即若離的尾随着,不敢靠得太近,卻又不甘心離得太遠。

☆、013章 犀言利語評過客

大街上人山人海,花的海洋。

走了大半天了,臨近茶樓,谷知秋君子謙謙的示意馮寶寶進茶樓小坐。

選了個臨窗的位子,谷知秋細心的替二人選了上好的‘大紅袍’,這方含笑看向一直盯着窗外的馮寶寶,“在看什麽?”

馮寶寶頭也不回的,“人!”

谷知秋莞爾一笑,東吉國中人人懼怕的立地太歲,在他的眼中,和任何一個嬌柔的女子一樣,惹人疼惜。

随着馮寶寶的視線看了去,過往的行人還真不少,指了指一個長相顯眼且正在對過往的美女垂涎的人,“你看看,那個一襲青衣、三角眼長相的人如何?”

馮寶寶撇了撇嘴,“個子比誰都矮,頭卻擡得比誰都高,衣飾華麗,神情猥瑣,眼神猖狂,整一個不肖子孫形象。”

‘噗哧’一聲,谷知秋笑了,“一語中的,下一次,書中的配角男就寫這一副形象。”柔和的看了馮寶寶一眼,繼續用手指了指,“那個呢,那個一襲黑衣、身材魁梧的人如何?”

“不好描述。”

“不好描述?”谷知秋盯着下面的男子看了數眼,“為什麽?”似乎可以寫成打手呀、殺手呀之類的。

“沒有豐富的表情。”

表情?谷知秋愕然!

馮寶寶再度撇嘴,“過于單調。”

單調?谷知秋再度愕然!

“你們大家離我遠一點的……那一種。”

‘噗哧’一聲,谷知秋又笑了,“若将此種形象寫成殺手、打手的,只怕人未近身,人家都被這種陰冷的神情吓跑了,不能成事,嗯,不能寫在書中。”

如此這般,二人就過往的男女老幼進行評論,大體上是要用于書中,做什麽用的。

直到人聲鼎沸、花車到來。

一襲綠衫的梅花女神楚楚動人、冰肌玉骨,手中撒下的都是能夠留住冬季尾聲的殘梅了,但搶着接花的人還是不少,接到殘梅的數量越多,表明得到的祝福就越多。

“這個扮梅花女神的女子,與去歲那嫁與文狀元為妻的女子有些相似。”

馮寶寶瞥了眼谷知秋,“吃味了?”

谷知秋笑着搖了搖頭,“她?”語氣明顯鄙夷,眼光卻是柔和的看了馮寶寶一眼,‘除非是你’幾字沒有說出口。

緊接着,一襲粉紅衣衫的桃花女神出現在下面,引起各方人群的哄喊,但見那女子生得如出水芙蓉般氣質如蘭。

“螓首蛾眉,千嬌百媚!”

聞言,馮寶寶詭笑的看了谷知秋一眼,“如果你有意,下一本書書名我都起好了。”看着谷知秋詫異的眼神,她輕聲吐道:“《風行天下惹桃花》!”

谷知秋渾身抽搐,眼如彎月,眸色明顯有些變暗,注視着眼光已回到下面人群的佳人,“若比蓮荷,這女子無人能及,只是桃花女神……”搖了搖頭,‘非你莫屬’幾字未說出口。

那一年,大名湖畔,戴着半截桃花面具,迎風流淚的女子,早已深植在他的心間,拔之不去。

他是誰?

熱鬧繁華的街道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條醒目的身影,一襲藍袍飄逸如雲,豐姿灑逸似飛鸾翔鳳,颀長的身軀翩然萦旋,渾身散發出柔和的光芒,不是那種張揚的光芒,而是讓人一見心定、心安的光芒,人群自動的避讓。

藍袍公子的手中,持着一把紫玉扇,緩步踱在人群中,每一步似濺出一朵桃花,似踏雲而來。

谪仙人!應該是仙人!

所有看到藍袍公子的人達成的共識。

可是,仙人也有驚世駭俗的時候。譬如說七仙女要嫁董永,譬如說織女要嫁牛郎,一如現在,扮演着神聖的桃花女神的女子,在看到藍袍公子後,雙眼泛桃花,“表哥!表哥!”

語畢,也不管是在萬人注目的花車上,也不管那高度如何,桃花女神盡是飛身跳下,不顧一切的往藍袍公子的身上撲去。

人群的驚叫聲撲天蓋地而來,生怕出現什麽香消玉殒的現象。

驚叫聲過後,人們發現,那個如谪仙人般的藍袍公子已是穩穩的接住了跳下花車的桃花女神,滿眼的無奈。而那扮桃花女神的女子,則是滿臉的得意和癡戀之色。

樓上的馮寶寶愣神半晌,終是‘哧’了一聲,“什麽桃花女神,我看是桃花女癡還差不多。”

明天,京城的話題定是今天這谪仙有情、神女有意的一幕!這花癡女,居然将今天的廟會給搞砸了。

馮寶寶微擰眉,難道和唐三彩的賭局真輸了?看來,唐三彩得到什麽消息了,要不然,怎麽會這般鐵定的說出游街廟會會因這桃花女神而出現意外、會擱淺?

“桃花女癡?”谷知秋重複着馮寶寶的話,“為何你随口而言的诨號,總是這般帖切?”

馮寶寶詭笑的斜睨了谷之秋一眼,“總不是出口成章、胸有成竹!”

“立地太歲、神行太保、陰陽眼、霸王花……”谷知秋一一的數着,再度含笑看着馮寶寶,“包括我這聖手書生,可都是你的功勞。”确切的說,是她利用書肆大肆宣揚的結果。

所有的诨號,是她一時心血來潮所編,是那麽的自然。可是,為什麽,總有一絲熟悉感,說不清、道不明?而她确信霭,她沒有失憶,真的沒有!

“今天,你用這種眼光看我多了。”馮寶寶淡淡的看了谷知秋一眼,“不要告訴我,你喜歡上我了。”

谷知秋迎難而上,“如果是呢。”看馮寶寶的神情沒有出現一絲絲的不自然,他的心不禁下沉,寫書多了,明白,無情緒則是不上心。

仍舊不死心的,含笑看着她,“如果我說,我真的很想一不小心就和你白頭到老!你……會做何選擇?”在他和花無痕、還有那個從未謀面的她的未婚夫之間,她會做何選擇?

“下一期的《我和狀元公不得不說的事》上多加一號人物,來個三角戀,要鬧就要鬧個轟轟烈烈,二個人不過瘾,多些人才熱鬧。以後逐個添加,四角、五角的都不成問題。”她從來不在乎賺錢的手段,只在乎賺了多少。

聞言,谷知秋摸了摸鼻子,沒有作聲,一來是她明顯回避了這個問題;二來是引起大家萬目注視的那一抹藍袍身影亦是進了這間茶樓,而且非常急促的上了樓,撲到了他和馮寶寶的身邊。

一雙如玉般、修長的大手覆上了馮寶寶的手,“夫人!”

☆、014章 會茶樓情景再現

如果說馮寶寶天不怕、地不怕,什麽世面沒見過?但這一次,是她第一次愣了神,那握着他手的藍袍男子的眼中,透露着太多的熟悉……似曾相識。

半晌,總算是回神,“找死!”

可憐霭,谪仙似的人物,為何偏偏沾染立地太歲馮寶寶,看他現在的情形,被反手扣在桌上,俊美的臉上,已是流下冷汗,估計,是疼的。

谷知秋非常佩服眼前這位受制于馮寶寶的藍袍男子,甚至有一絲羨慕,畢竟,明天的書,真的可以出現四角或者五角戀的現象了。只是,第一個抓住立地太歲手的人,不是狀元公也不是他,而是這個方方出現的的藍袍公子?而且,居然敢占便宜的喊馮寶寶‘夫人’?也難怪,現在要因酷刑而冷汗直流。

“信不信,明天早上,你在護城河裏裸泳?”

聲音在南宮非的耳畔響起,吹氣吐蘭卻陰森恐怖。

南宮非猛地回頭,臉頰劃過馮寶寶的唇畔,二人均是一愣。

天地良心,他真的是無意的,率先回神,盯上那雙再度震驚的鳳眸,“幫幫我!”

紅唇因不經意親吻了南宮非的臉頰尚留有一絲溫度,心亦是痛起來,伴随着一陣酥麻的感覺,愣神的人聽到‘幫幫我’三個字的時候,回憶如洩開的閘門,奔湧而來。只是,眼前的青年全無少年時的影子,除了這雙眼睛、除了這身藍袍。

“有什麽好處?”似暗號般的,不經大腦而出口。

“幫了我,你想要什麽就有什麽。”

手上的力道不自覺的加重,鳳眼眯了起來:果然,是他!

南宮非因了馮寶寶力道的加重,手臂更痛了,俊眸眨也沒眨一下的,一動不動的盯着馮寶寶再次詭異靈動的鳳眸。

“成交!”

這一次,他确信,她的嘴沒有露風,因為,距離這般近,皓齒如貝啊!猛然間,心頭居然略過想輕叩貝齒的念頭。

念頭一閃而過,人已被馮寶寶一把推開,雖解開了禁锢,但心生了遺憾,那雙柔荑居然離他的臂膀而去?

遺憾?南宮非嘴角略過一絲淺笑,他可沒有自找虐的習慣。

“表哥、表哥!”

一如十年前般的,只是這一次,小女孩已長成了國色天姿的絕美女子,她跑了上來,在看見馮寶寶的一霎那,頓時住了口也駐了腳。

跟在她身後的,是允文和允武。

馮寶寶微挑眉,很顯然,才剛她和谷知秋談話間,估計錯過了什麽好戲,眼前這南宮非是如何甩掉那花癡女子、如何到這茶樓來的?不過,不管是什麽好戲,萬不想,這花癡女子居然是十年前對男子癡纏不已的小女孩,現在的桃花女神!既如此,一箭雙雕:一來有籌碼了,二來她和唐三彩的賭局未見得會輸。

裝扮成桃花女神的魏碧慧,愣愣的站在馮寶寶的面前。就算她再怎麽花癡,也知道眼前的人惹不起,更何況一心癡戀的表哥是立地太歲的未婚夫,如果現在說出‘我想嫁給你’的話,十有八、九,明天的她不知會如何成為京城中人人茶餘飯後談論的話題。

魏碧慧雖身在東吉國的邊陲地帶,卻也聽說過京城中馮寶寶的大名,打小看做情敵,所以,有專門雇人畫馮寶寶的畫像。別看方到京城二天,暗地裏見馮寶寶已經不知多少次了,也見識了馮寶寶整人的手段,果如傳言般的,感覺是:又忌又恨又懼!

“表……表……表嫂!”喊得極不情願。

情勢急轉而下,所有的人愣了神,谷知秋更是驚駭的看着馮寶寶、南宮非、魏碧慧三人,眼光在三人的身上來回的轉悠着。

馮寶寶淡淡的呷了一口茶,放下茶杯,“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她有籌碼了,退婚就在眼前,當不了表嫂的。

聽了馮寶寶那淡淡的一句,魏碧慧的眸中升起無限的希望,原來,立地太歲對表哥不上心啊,即如此,她還有希望,深情款款的看向南宮非,“表哥!”

南宮非看向馮寶寶,猛地彎腰低身,湊近馮寶寶的耳邊,“你答應了,幫我的。”很期待啊,她一如十年前般的,能夠拉住他的衣襟強吻他,并對天下衆人宣布‘他是我的’,想到這裏,心中漫過一絲奇異的感覺,居然有了一絲期待,沒有起身。

淡淡坐定微愣的女子,傾身彎腰在女子耳邊低語的男子,不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這都是一副郎有情、妾有意的畫面。

谷知秋心中起了一絲酸意。

馮寶寶一把推開眼前令她有一絲絲悸動的男子,斜睨向魏碧慧,“你,馬上回到花車上去。”回了花車,桃花女神仍舊會游完整個花街,談不上擱淺,她和唐三彩的賭局就不一定會輸。

眼見魏碧慧不滿和不舍的神情,馮寶寶詭笑一聲,“不希望桃花女神變成禿頭女神的話,安安份份的游完整條花街。”

南宮非聞言,心中輕嘆,有一絲遺憾,說句實在話,他更希望她能再次驚世駭俗的拉住他,向全天下的人宣告‘他是她的’,特別是在眼前這個溫潤如玉的白衣人谷知秋的面前。而不是現在對表妹的危言聳聽!

僅此一句,魏碧慧将手捂上不能合攏的下颔,幽怨的看了一眼眼光一直不在她身上的表哥,轉身直沖下茶樓。

一時後,桃花女神的花車繼續啓動,桃花女神仍舊一如方才般的,将手中花藍中裝的桃花花瓣撒向花街二旁,花街再次熱鬧起來。

東吉國人人皆知,立地太歲馮寶寶的未婚夫是當朝國師爺的公子南宮非,人們一度認為南宮非會學藝不成出不了山,那麽,馮寶寶将會守一輩子活寡,想來,應該是老天對馮寶寶這些年惡事作絕的報應。

可是,這南宮非不但回來了,還打破了南宮家最有名的一代國師學藝十五年的紀錄?十年,居然只用了十年的時間?

不管他們想看什麽?國師府的允文、允武一清場,所有的人就如看到皇帝親臨似的,都匆匆忙忙下樓,避到樓下,将二樓留給了小二口子敘話。

看着花車遠遠而去,南宮非不知死活的挨着馮寶寶坐下,一雙修長的、如玉的大手再次捂上了膚若凝脂的小手,“夫人!別來無恙?”

“找死!”

仍舊是簡單的二個字,話不多,動作卻多,南宮非再一次被人壓到了桌子上。

“夫人想謀殺親夫,當寡婦麽?”

耳聞一聲冷哼,南宮非感覺壓着他手臂的力量更重了。

呃,好吧,他相當懂得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的道理,特別是在她的面前,“夫人想謀殺未來國師,讓東吉國處于動蕩不安中麽?”再怎麽說,從她為東吉國的女子‘伸張正義’的那一天起,他看得出來,她有相當濃厚的‘愛國’情懷。東吉國自古就有‘國師在,東吉固’的明訓,她應該知道。

果然,手臂上的力道輕了許多,繼而聽到一聲冷哼,她松了手,他不再受制于人。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謝謝滿溪流水香的鮮花!

☆、015章 無奈何水命居冠

看着淡定的飲着茶的佳人,忘掉手臂上疼痛的感覺,仍舊不怕死的,南宮非嘴角噙笑倚在她身邊坐下,“一別十年,夫人可有想過為夫?”

大手再度握上那柔滑的小手:哼,什麽《我和狀元公不得不說的事》?什麽何時牽手?要牽手,也是他牽個夠!

女子的鳳眸中閃着火焰,盯着男子不知羞恥的、修長的大手,正待有所行動。

男子忽的非常識時務的松開了手,“為夫可想夫人了。”

看着他無辜、真誠的眼神,她的手一時還真劈不下去。

“要知道,正因了思念夫人,為夫在山中努力學習,希望早有所成、早日下山、早日見到夫人。”

眼神中盛着太多的感情,難道他真的思念了她十年,為了她提前下山?

“夫人,為夫記得,過幾天,就是你的及笄之期,到時候,我們把婚事辦了吧。”雖然以國師之尊壓制神武将軍府可以輕松的成婚,但他仍舊希望是她願意嫁給他。

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紅唇輕啓,“解除婚約!”行‘水命’的人不止她一個。

呃?解除婚約?他沒聽錯吧,用力掏了掏耳朵。

“解除婚約!”她重申!

“為什麽?”有些傷他的自尊,他不至于那般不堪,連考慮的時間都沒有就拒婚?

“你答應了的。”

“什麽時候?”南宮非的聲音不自覺的拔高,天地良心,他肯定沒有答應過。

“幫了我,你想要什麽就有什麽。”馮寶寶重複着南宮非方方說的話,提醒着他,“這是你方才說的。”十年前,他也說過了這句話的,看着南宮非睜大的眼睛,她繼續說道:“我要的不多,只一件,就是你親自去将軍府退婚。”

呃,好吧,他非常想收回方才說的話。但他亦知道,如果收回,他會有多危險。

就算現在丢了命,也比不上退婚的危險,所以,再次不怕死的,他握住她的小手,态度極度的誠懇,“夫人,你應該知道,為夫命中缺水。”

偏因水命,系死了她麽?

“夫人應該知道,我們的婚事是我父親算盡天機而來的,夫人行水命,正好救為夫于危難。”

也許是因了那無辜的眼神,她今天有些反常,有些想安慰眼前的人,再也沒有注意到手是否被人握着,“行水命的人很多。”她不過是‘水命’居冠的一個罷了!

“可夫人的水命在東吉國中無人能及。”他繼續睜着一雙無辜的眼睛,“要知道,為夫的命不是為夫一人的,而是屬于東吉國所有人的,是東吉國的。”這一下,這個由頭扯得夠大吧,為了一國的安危,她豈有不嫁他的道理?

也是,她知道,她的水命東吉國無人能及,也正因了國師算出生辰時間,皇帝命戶部仔細查證,這方查到她的頭上,也就有了五歲時,國師府與将軍府定婚的一幕。

東吉皇朝,屹立數百年不倒。

據說,使東吉皇朝屹立數百年不倒的原因,是因了東吉皇朝的國師,國師一脈血統純正,能清楚的估計現在、審視将來,能相當及時的為東吉皇朝出力出策、披荊斬棘,于是,東吉皇朝才有了這大好的盛世繁華。

國師在、東吉固!

她不是什麽‘以天下為已任’的人材,但也不想成為‘累及國人’的禍材,所以,看着眼前真誠、無辜的眼神,看着眼前大義凜然以國家安危為已任的人,“成親就可以解你缺水之命?”

南宮非相當真誠的點了點頭。

“不成親呢?”

南宮非露出無奈的神情,“為夫命不長矣。”緊接着,輕嘆一口氣,拍了拍馮寶寶的手,“如果夫人覺得勉強,為夫這就回國師府,待父親歸來,請父親親去将軍府退婚。只是……”有些為難的看着馮寶寶,“只是,東吉國的人就要受苦了。”憑第一感覺,他知道,那詭笑痞氣的背後,肯定有着另外一個她。這番話,一定能打動她!

怎麽聽着這些話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馮寶寶眯了眼,“如果你學藝不成,一輩子呆在山裏,成不了親,又作何解釋?”短命麽?

“在山中,有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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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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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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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