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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沒有出生麽?如果生下的是女兒呢?大周不一樣後繼無人?”
李平安再度嘆了口氣,“雪吟懷上子嗣,不說太醫拿脈已斷言是龍子,她的命運,大周欽天監早有預言,雪吟一生只育一子!也就是我先前說的國母之姿、子嗣必是真龍天子!”
原來如此!
看着李平安臉頰上似有若無的一絲情愫,特別是講到鳳翔時她眼睛中有一抹以往沒有的神采,馮寶寶眯了眼,“你喜歡上他了?”
聞言,所有的人吃了一驚,同時看向李平安。
李平安苦笑着聳了聳肩,“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那個神情,我看了很心疼,看了就寧願相信那個老宮女告訴我的一切而不願相信民間所說的一切。”
“如果,如果雪吟母子真的活在世間被鳳翔找到,那……鳳翔會不會因恨而殺了那個孩子,再擄了雪吟與他一起生活?”
李平安聞聽楊懷素的疑問,直是搖頭,“我覺得,大周皇室江山一直不是他想要的。所以,大周的史冊除了留下他的名字外,沒有他的任何記載。而他如今如此偏激的做法,無非是為了逼雪吟母子現身。我有一種預感,若雪吟母子真的現世,鳳翔必會傳位于那孩子,而他,則會帶着雪吟遠避世外,過着屬于他們二人的日子。”
衆人聞言,愕然相對,她将鳳翔想得如此癡情?果然,情根深種!
“姑娘,淩波樓送來宵夜。”
丫頭閉月的聲音适時響起,打破了衆人的沉默。
李平安失聲道:“我沒有叫宵夜霭!”
話音方落,只見允文已是領着淩波樓的一應小厮們進了來,一一将‘金堂白玉’湯和各色水餃、小菜放在桌上。
“少夫人,這是我們公子爺指示的。”看着馮寶寶震驚的神情,允文極力忍住笑,知道現在笑了,以後小命有可能不保,“我們公子爺有交待,夫人和您的友人可能會徹談通宵,恐熬夜壞了身子,特命屬下送來淩波樓的美食。”
少夫人?李平安的眼睛在馮寶寶懊惱的神情,谷知秋和花無痕失落的神情間一一來回,明白了,“如此,回去告訴你們公子爺,費心了。”
“少夫人。”允文仍舊躬着身,“公子爺還說了,這湯和餃子均是按您喜歡的野菜口味做的,如果有不滿意的地方,盡管說,屬下會通知淩波樓重新做過。”
一絲不易覺查的感動從馮寶寶的眼睛中一閃而過,“知道了。”
她沒有生氣?谷知秋和花無痕同時相互看了一眼:不比往常?
趁着允文還未離去,谷知秋看了允文一眼,再看向馮寶寶,“呃……那個《我和狀元公不得不說的事》第六期寫什麽,是寫女主和從小訂親的人大婚,狀元公出家為僧麽?可以結文了?”
所有的人豎起了耳朵。
馮寶寶斜睨了谷知秋一眼,“狀元公依舊是狀元公。”惬意的喝了一口湯,“至于女主嘛,婚後的生活也許更精彩,保不準更熱鬧,更保不準來個婚外情,看點更多、更賺銀子。”
“咳咳……”
衆人一致咳嗽。
允文的汗流了下來,回去,如何交差?是原話照搬還是修飾一下?看來,以後,不能生看熱鬧之心,這一生看熱鬧之心就愛搶頭功看事件的發展,結果,發展得始料不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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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終于勤快了一回,加了個班,多碼了些字。前鋪已全部完成,後面就是小夫妻的過招生活了。哈哈哈,下一章節就是《立地太歲的婚禮》,親們,終于等到這一天了啊!
☆、029章 立地太歲的婚禮
二月十八,東吉城。
遵旨意,舉城休假三天,以賀太傅大婚!
明朗的天空,花的海洋。
國師府的一衆迎親隊伍早已守候在神武将軍府外,新郎一襲大紅蟒袍衣裝,端坐披紅挂彩的良駒之上。
身材清瘦、颀長,雖穿着新郎裝,卻仍透着斯文儒雅的氣息,頭上僅束以紅綸,顯示喜慶,其餘黑發如潑墨般撒在身後,增加了一絲……飄逸,呃,确實是飄逸。
劍眉斜飛、明眸清澈、鼻粱高挺、唇紅而薄,清俊的五官在大紅衣衫的搭配下,平時溫潤如神的人如今看着多了一絲絲不同以往。
春風輕拂,黑發偶爾略過如玉的臉頰,略過似血的紅唇,一絲魅惑油然而生,醉了很多觀看的少女的心,也傷了很多躲着偷看的少女的心。
俊眸微眯,神情一如既往,他知道,她不會逃,有了神武将軍府的老夫人親自壓陣,她想逃也逃不了。
就在人群和迎親隊伍都等得受不了,都認為新娘子會不會又幹什麽驚世駭俗的‘壞事’去了,今日的婚事只怕要押後的時候,一襲大紅衣衫的新娘,在她的幾個姐妹和神武将軍夫人、她的嫂嫂的親自攙扶下,輕移蓮步,邁出神武将軍府。
上了花轎的人,神武将軍夫人仍不放心的抹着淚,“寶兒啊,為娘昨晚交待的事,你可都記住了?”
“老媽放心,您說的我一字不差的都記住了。”
新娘的聲音從花轎中隐隐傳出,顯得耐心之極,“如果您不放心,我可以再背一遍。”
一時間,人群靜極,似乎都想聽一聽,老夫人對這立地太歲交待了些什麽?
花轎中傳來清嗓子的聲音,接着從裏面緩緩的傳來太歲的誦讀,“一旦嫁作他人婦:相公是天,我是地;相公有命,一路順從;相公說東,我不說西;”
“嗯,好好好!”神武将軍夫人直是點頭,繼續抹着淚,“乖孩子,乖孩子。”
乖孩子?所有的人瞪了眼,這個老夫人是不知道怎麽的,相信這轎中坐的立地太歲的話,還不如相信太陽打西邊出來有盼頭些。
“老媽放心,我一定遵從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的原則。”
咳咳咳,這大吉利日子,說這不吉利的話,堂還沒拜就‘夫死從子’了,驚世駭俗、驚世駭俗!
“絕不幹涉相公的私事,絕不任意妄為做自己想做的事。相公要我爬着往前,我一定不邁腳步。相公如果要我死,我一定毫不猶豫的上吊、抹脖子。如果相公還不解恨,我可以再活過來,跳跳河,看他滿不滿意!”
咳咳咳,果然,立地太歲的大婚不看可惜、不看可惜!
再說下去,只怕更驚世駭俗的話都說得出來,今天可是一片紅花的海洋,他可不想變成血染的海洋,南宮非輕咳二聲,噙着一慣的笑,示意禮儀官,可以起轎了。
“起轎!”
随着禮儀官中氣十足的喊聲,八人大轎穩穩的擡起,一陣陣鼓樂再度歡快的響起,鞭炮聲一路從神武将軍府響到了國師府。
“豪華啊!奢侈霭!”馮寶寶閉目沉思,這般花費,真是可惜了些,“如果今年真是災年,這番銀子,只怕可以救一個州的百姓。”
馮寶寶在轎內閉目沉思,只聽外間傳來,“請太傅射轎。”
原來,不知不覺中,已到了南宮府了?一抹詭笑抹上馮寶寶的嘴角,“也不知道你有幾分力氣,不如,我送你一個好彩頭。”以報昨晚上老媽讓她的耳朵不得安寧之仇。
耳聽得外面弓弦聲響,馮寶寶憋足內力,雙手外翻。
一時間,外面的人驚呆了:怎麽可能?
只見,新郎的箭是穩穩的射在了轎門上的說,可是,在箭入轎門的瞬間,整個花轎四散五裂,一襲大紅喜服的新娘已是飛身而出,好在沒有被四分五裂的花轎活埋。
莫不是,新郎也是天生的神力?
南宮非從驚愕中率先回過神來,首先排除了今天會有人搗亂的可能,官場上有禦林軍維持秩序,黑道上誰敢給馮寶寶難看,那麽……只有是新娘子了。
看着站在已是四分五裂的喜轎前那一襲大紅衣衫的新娘,南宮非好笑的勾起唇角,“好,碎了好,碎了好。”
天!人群震撼:莫不是,新郎不願娶這立地太歲,還未進門就來個下馬威?這等災難,無異于‘血光之災’,不吉、不吉霭!
“碎碎平安!歲歲平安!”
随着新郎溫潤的聲音淺淺傳出,圍觀的人群、迎親的喜娘都從震驚中沸騰起來,原來如此啊!
“歲歲平安!歲歲平安!”未來的國師爺都說歲歲平安了,他們能不跟着說麽?
南宮非将手中的強弓交到禮儀手中,從喜娘手中接過紅綢,一頭捏在自己的手中,一頭塞在了新娘的手中,一如既往的溫潤聲音,“要過火盆了,小心些。”
哼,她倒還想在過火盆的時候來個‘不小心’呢,只是不想,花轎的四分五裂居然也被新郎讨了個好兆頭,第二招還沒想好呢。
神思間,新郎在前面牽着,喜娘在二邊扶着,已是邁過了火盆。
好在沒出錯!二個喜娘抹了抹汗。今天的喜娘當得,膽顫心驚啊!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後面的禮節是如何完成的,馮寶寶還真個糊塗了,是由着喜娘拉拉扯扯的,還是自己心慌意亂的?明明她是脈絡分明的,為什麽到了這種場合,她仍是犯了糊塗?是心中有一絲絲心動、期盼?還是慌亂、害怕?
呆呆的任人扶着坐在床榻上,馮寶寶的腦中暫時處于真空狀态!
“請國師爺揭喜帕!”
一個喜娘從托盤上拿了稱杆,遞到新郎官的手上,
新郎官揭過稱杆,心終于有了絲忐忑,手亦有了些顫抖。
曾經無數次想像過揭喜帕的瞬間她的害羞擡眸是何番景致,是何番風情?
應該都不能用任何語句來言明吧!
确實,确實不能用語句來言明。
所謂的鳳冠霞帔她都沒有穿戴,一頭烏黑似緞的頭發就那麽挽了個髻,插着一枝再簡單不過的紅玉桃花簪,那是他送給她的,她應該還不知道。
一襲大紅的桃李喜服簡單不失清雅,喜氣卻脫去俗流,更将她那如凝脂般的膚色襯托得似掐着水般。
新娘确實擡了眸,她很美,美得不似人間的,甚至可謂美得人神共憤,只是那眼光,一點不溫柔、一點不害羞,而是痞氣之極,挑釁之極。
情人眼中出西施啊!再怎麽痞氣、再怎麽挑釁,他的眼中,再也沒有其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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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滿溪流水香的鑽鑽!!!
☆、030章 精彩合卺大雜燴
眼前的新郎官雖穿着大紅蟒袍服飾,卻仍嗅得到絲絲墨香隐隐飄來,少了她讨厭的世俗香味,只是新郎現在看着她的神情,似傻了般。
看了一衆屋內的丫環、婆子、喜娘們緊張的神情。她故意擡眸,媚眼斜飛,“太傅大人,娶錯人了?”
南宮非終于回過神,看了一衆屋內想笑不敢笑的人們,幹咳二聲,看向新娘,“夫人一天勞頓,先休息會子,為夫要出去敬酒。”
看着南宮非的身影跨出了喜房,她搖了搖脖子,站了起來,“雁兒,更衣。”
知道姑娘不喜歡紅色的衣物,若非今天大喜,只怕一輩子也沾染不上紅色的。落雁急忙打開陪嫁過來的衣箱,選了一件紫色綴着桃花紋飾的衣物,來到馮寶寶的面前,替她換下喜服。
馮寶寶瞥眼看了看這裏的裝飾,看來,那個南宮非還挺用心的,這裏,與她将軍府的閨房布置一般無二,包括那個四扇開屏的漫天桃花雨的屏風都一般無二,只是,這裏不論是屏風還是房間,都是她閨房的放大版。
斜睨了一眼落雁,她知道,這丫頭,只怕也站到南宮非一國了,畢竟,知道她閨房布置的,眼前這丫頭是第一人。
“把我的一應物什都放好罷。”
新娘一句話,丫環、婆子們就都忙活了起來。
一時間,在落雁的指揮下,一如神武将軍府的布置,該放哪裏的玩意仍擺在哪裏,該放衣櫃的衣物仍擺放在衣櫃,該放在鞋櫃的鞋子仍擺在鞋櫃。一如以往般,只要她馮寶寶願意,閉着眼睛,也能摸出她想要的東西。
“诶,這個不能動。”
眼看着一衆丫環已是整理到最後一個大紅木箱,落雁急忙上前摁住,“各位嬸子、姐姐、妹妹們,這個是不能動的。”
太歲的寶貝?婆子、丫頭們自是不敢動,收了手,“那就有勞落雁姑娘了。”
落雁點了點頭,露出尴尬一笑,指了指外面的天色,“天都黑了,大家也忙了一天了,你們将桌上的東西準備一下,只怕姑爺要來了。”
是啊,不知不覺中,天色暗了,該鬧洞房了吧。
雖如此想着,一衆丫環、婆子們仍是腳不停、手不住的整理着喜桌上的一應吃食,看看還熱着沒,冷的要重新換過。
洞房花燭夜,金榜提名時,任哪個新郎官碰到這樣的日子,無不要笑得嘴合不上、眼睜不開!
雖說他娶了個太歲,但這個太歲,呃……非常合心、也令他動心!
一路邁着穩重的步子,想着初見她時的情景,想着前些時的幾次相聚,新郎官嘴角輕揚!
鬧洞房,本應是新婚喜慶的重頭戲之一,奈何,今天的新娘子是京城四霸之首的立地太歲,所以,臨近喜房,允文、允武等侍衛揖了揖手,“公子爺,呃……屬下等,要告退了。”
眼見着一衆屬下、友人似有不舍、又似有不甘心的離去,新郎官微挑眉,他知道,那些人的目光中有憐惜、憐憫,還有……如臨大敵。
抛卻腦中的想法,新郎官笑了笑,親手推開新房的大門,輕步邁入洞房。
喜房內的一衆喜娘、丫環們見到新郎官,無不含笑點頭,用眷念之極的目光,呃,連帶心疼之極的目光,手放腰間,盈身下拜,“恭喜公子爺!賀喜公子爺!”
新郎官擺了擺手,“免了!”
一如既往濕潤的聲音,如春風般,吹奏了一池春水,聽得所有丫環、婆子、喜娘心中軟酥酥、醉綿綿!
落雁最後一個手放腰間,緩慢躬身,“給姑爺請安!”
新郎官含笑點了點頭,輕‘嗯’了一聲,擡手示意免了。
看向新娘,她換了一襲紫色的衣物?配着紫玉桃花簪,在燭光的映襯下,臉上泛着淡淡的光晖,更顯妩媚。
“姑爺、姑娘,該喝合卺酒了。”
聽了落雁的吩咐,一時呆呆站着的喜娘和丫環、婆子們再度忙碌起來。
新郎不知哪裏來的勇氣,一把抓過新娘的手,“來,喝合卺酒。”很期待呀,她喝了酒後是何等情形,他……似乎也好下手些。
新娘眉頭微蹩,正待甩手,可看着抓住自己手的人清澈眼神柔和依舊,如果真甩手,這新郎官只怕就要飛出十萬八千裏了,這欽天監選的大好吉日,若在她手中廢了,只怕國師是神人的說法在這件事上就要終結,她可不想因了國師預言有誤而導致動搖民心的動亂發生。
就在這猶豫空檔,新郎已是拉着新娘入了座。
看着滿滿一桌的食物,花生、桂圓、紅棗、餃子……她知道,這餃子是生的,大哥的婚宴上她偷吃過,知道,是‘生’的喻意。新娘不屑的撇了撇嘴,按規矩,這些東西都要一一嘗試,意味着‘早生貴子’!
挑選了一個大碗,将桌上酒杯中盛滿的合卺酒倒入其中,在新郎和丫環等一衆人的目瞪口呆中,新娘分別将花生、桂圓、紅棗、餃子各挑二樣,成雙成對的一一放了些在大碗中,用筷子攪了攪,推到了新郎的面前……好一碗合卺大雜燴!
媚眼斜飛向新郎官,“相公!”
目瞪口呆的新郎因了這一聲銷魂的呼喚,回過了神:這般親昵的稱呼,肯定不是好事!
“妾身很累,沒有味口。偏偏不吃不喝的又不吉利,所以,妾身的這一份,煩相公代勞了。”
果然不是好事!
不過,最難銷受美人恩!
雖然他有遙想過她喝酒後他可以趁人之危,可趁人之危的後果肯定是慘不忍睹,所以,也好,先從着她,留個好映像,利于待會子好辦事。
這般吃法,開天辟地,他敢肯定,他是第一個,新郎掩住心中的苦笑,不動聲色的拉過大碗,“夫人開了口,為夫就代勞了。”
眼見着新郎慢條斯理的吃着那一碗酸不酸、甜不甜、生不生、熟不熟的七滋八味的食物,看着新郎柔和的眼神、溫潤的神彩,“聽說,張丞相家的大小姐上了吊(沒吊死)?”新娘斜睨了新郎一眼,繼續慢騰騰的說道:“王尚書家的二姑娘跳了河(沒淹死)?”
顯然,看出新郎臉上的一絲不自然,新娘拍了拍手,起了身,“李侍郎家的三姑娘吵着要出家當姑子?還有……”嫣然公主被暫囚禁于冷宮?小表妹魏碧慧現在只怕被五花大綁着捆在柴房?
這些人,可都是欲嫁太子太傅而壯志未酬身先‘死’的一幫多才多藝的佳人。楊懷素的暴料令她瞠目結舌,萬不想,初歸來的南宮非在民間的支持率,已遠遠超過了花無痕和谷知秋,大有躍上東吉城美男榜榜首之勢?
語氣不善?是吃味麽?南宮非眼角含笑,“為夫只關心夫人的事,其餘人的事,入不了為夫的耳。”
好一個識時務之人!避過不談!
總算是不負美人恩的将一碗食物吃得渣滓不剩,“真夠為難的。”落雁急忙遞上濑口水和帕巾。
新郎一一接過,漱過口、擦過嘴、擺了擺手,一應丫環、婆子們急忙收拾着桌上的殘局,退出了喜房。
☆、031章 争取權益的洞房
梳妝鏡前的佳人黑發如雲的垂在身後,發髻上僅有的紅玉桃花簪放在了梳妝臺上,迎着大紅龍鳳喜燭的燭光發出暗淡的紫色幽藍色彩,似波紋在喜房中蕩來蕩去,若有若無。
唯一的陪嫁丫環落雁小心翼翼的替鏡前的新娘子梳着發,而新娘子估計也累了一天,正柔弱無骨般的趴在梳妝臺上,百無聊奈的把玩着一些首飾。
此番‘嬌無力’的風情,任是哪個男人見了,都止不住想親自上前替老婆大人梳妝更衣。
南宮非很想說‘讓我來’,可是他明白,太歲不發話,他若有行動,今晚肯定是死定了。
終于替姑娘梳理好了那滿頭秀發,“姑娘,好了。”語畢,落雁正準備出手替姑娘更衣,馮寶寶卻是出手擋住了。
看丫環不解的神情,馮寶寶只是指了指梳妝臺,“将這裏先收拾一下。”
見落雁忠于職守的忙着她吩咐的事情,馮寶寶看向一直呆坐在喜床上盯着她發愣的新郎,巧笑靓兮的走近他身邊,挨着他坐下,“相公,你說過的話可記得?”
這般軟玉在懷,絕對不是什麽好事?他的期望值一定不能過高,一定不能!
見他似疑惑、似防範的神情看着她,她再度開口,“要知道,幾天前,我才從慧兒表妹的手中幫過你。”
一股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間,南宮非開始清理那一天的對話。
果然,她輕聲吐道:“相公那天說了的,只要妾身幫了你,妾身想要什麽就有什麽。”
“幫了我,你想要什麽就有什麽。”這誓言回響在新郎官的耳邊。
這絕對不是個好誓言,而且絕對不能讓新娘子用在今晚的洞房花燭夜!
雖然,他對今晚的洞房花燭夜抱着期望值不高的心理,但适時的争取權益也是應當的,“為夫記得,夫人當天說過要求不多,只一件,就是退親!可是,為夫已經告訴了夫人苦衷,所以……”
故意将‘一件’二字說得極重,提醒她,用過了而且用完了,承諾作廢!
狡詐!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好在她還留了一手,“那,十年前,同樣的,妾身也曾從慧兒表妹的手中救過相公,相公可還記得?”
十年前?她五歲那一年?确有其事,他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但不好的預感再次襲來!
“十年前,一樣的,你答應過妾身,只要妾身幫了相公,妾身想要什麽就有什麽。”
五歲的事她居然記得?
花好月圓期望值降為零!
他懊惱有餘,只得咬着牙根再次點了點頭。
“好!”鳳眸含笑,詭異靈動,人依舊偎在他的懷中,伸出食指,在他的面前搖了搖,“仍舊只一個要求!”見他的眼睛閃過一絲不易覺查的光芒,她繼續吹氣吐蘭,“……夫從妻綱!”
“夫從妻綱?”這個範圍可就大了!他懷疑他聽錯了。
她點了點頭。
“夫從妻綱?”這一綱下去可就有成百上千條了!他沒聽錯也沒看錯?
他的聲音大了些,似乎吓壞了懷中柔弱無骨的軟玉,軟玉明顯紅了眼,他急忙平息驚喘,拍了拍軟玉的背,以示安慰。
可見鬼的,現在誰來安慰安慰他?
夫從妻綱、夫從妻綱霭!想他堂堂太子太傅、國師繼承人,居然……看着軟玉在懷的妻子,這番嬌柔委屈模樣,對他而言,簡直是一種折磨霭,該死的十年前,他為什麽要說那樣的話?先時回想覺得那場面的溫馨,如今只覺得悔不當初。
“相公不作聲了,妾身只當相公答應了的。好男兒果然一諾千金!”軟玉一掃先前的委屈嬌柔,從新郎官的懷中脫離,站起了身,看了眼震愕中的新郎官,又看了眼落雁,“雁兒,去将外間書房的玉榻收拾了,替姑爺抱二床錦被過去,免得晚上凍着了。”
“為什麽?”顯然,新郎再怎麽知道花好月圓期望值為零,卻也沒有新婚第一天就被趕出洞房的道理。這被人知道了,還得了?若真出去了,以後的期望值也會是零的,絕對不可以!
軟玉再次偎在了他的懷中,懷着無比委屈的神情看着他,“夫從妻綱第一條:分房而眠!”
果然有成百上千條霭!真是折磨啊!明明眼前人在折磨他,可他似乎還很受用,莫不是他真有受虐傾向?
眼見着那個忠心的丫頭真的要拿錦被去外間,他及時在軟玉的‘美人無骨計’中回過神,伸出手,“慢着!”
軟玉癟了嘴,紅了眼,“相公,怎麽了?”
這番神情,我見猶憐啦。冷靜,冷靜,南宮非一笑,“夫人可還記得為夫命中缺水?”
整個東吉國人皆知,她也因了此方嫁他,力圖穩定東吉的江山,保東吉百年繁華。
“夫人可知五行相生相克?”果然,懷中的軟玉一掃方才的委屈,愣了神。南宮非指着外間書房,輕聲笑道:“外間屬火,為夫命中本缺水,夫人卻還要将為夫往火中推?夫人不心疼為夫也就罷了,難道就不心疼東吉國的百姓麽?”
他倒、東吉國必倒!東吉國的百姓那時會是怎樣一個‘慘’字了得?這絕不是她希望的,可不對呀,“妾身聽說,相公的這處栖鳳閣築于湖心島上,四面環水,書房怎麽可能是火命?”
“金、木、水、火、土五行,不是分得那般界線分明,它們是相輔相成的。一如湖心島是整個國師府最好的水行所在,一如我們現在的床榻,就是整個湖心島上最好的水行所在,而與之相輔的書房……”又指了指其它幾個方向,都是待會子有可能會被她利用的地方,“分別是火行、木行、土行和金行所在地。”
似信非信,看着言詞鑿鑿的人,她眯了眼,“既如此,那妾身去書房既是了。”
“亦不可。”也不知是哪裏來的膽子,居然公然摟着她的力道加了三分,“夫人的水命無人能及,若天天睡在書房,水火不相融,到時候水命必減退不少,水命減退了,如何幫為夫延壽百年?如果為夫不能延壽百年,東吉如何安穩百年?如果東吉不能安穩百年,那東吉的百姓……”
“打住!”這些話,她都聽得有些頭疼了,“那我不睡書房,睡在……”四下看了看,床榻不遠處有玉榻,指了指,“妾身就睡那裏罷!”
“夫人忘了麽?為夫剛才指了那裏的,那裏是土命。”所有能息身的地方,他都事先就考慮到了的,“水來土淹,犯沖,亦不好。”
“你!”真的還是假的?偏她不懂五行,還真不想拿民生開玩笑!
“再說,你我既已結成夫妻,就當有難同當、有福同享,那些個有損夫人水命的事,為夫是一定要杜絕的,要知道,保護好了夫人就是保護好了我,保護好了我就是保護好了東吉,保護好了東吉就是……”
“夠了!”老調重彈,馮寶寶再也奈不住,丢掉那嬌弱無力的美感,露出惡狠狠的表情,指着喜床,“也就是說,我和你必須都睡在這床榻上了?”
旦凡以東吉的百姓壓制她,她就得低頭。更堅定了她的不一般。他心中暗笑,極力作嚴肅、正經狀,點了點頭。
“好!”新娘翻身倒在床榻上,繼而又蹦了起來,“這是些什麽鬼東西?”
新郎失聲笑了起來,原來,仍舊是一些花生、桂圓、棗子之類的鋪了滿床。
“落雁,将這些收拾了,你也休息去罷。”
聽到姑爺發話,落雁急忙回神,心中那叫一個佩服!這個姑爺,真不可小觑,第一次看到姑娘吃癟呢。
匆匆收拾了床上的一應物什,落雁急忙退出房間,掀過珠簾,步入書房,再步出書房,臨出不忘帶上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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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章 楚河漢界誦孟經
大紅喜燭,燭影搖紅,看着衣衫未解卻惬意的躺在床上玩着二顆碩大珍珠的新娘,新郎有絲心動的歪身床榻上,“夫人終于想通了?”
“嗯!”
“那為夫就睡上來了?”
“嗯!”
“夫人不脫衣衫麽?”
“嗯!”
“那為夫也不脫罷?”
“嗯!”
“那我們可以行周公之禮麽?”
大嫂的叫聲和那電閃雷鳴般的恐懼回響在她的耳邊,渾身恨不得打了個冷顫。抛向天空的珍珠落入手中,瞬時粉碎,“看心情!”
新郎摸了摸鼻子,這樣混也混不來‘嗯’一聲啊,真夠失望的,“這珍珠好好的,捏成粉末,多可惜。”
“養顏!”
呃?她還需要養顏?新郎還未回神,新娘已是翻身而起,“雁兒。”她肯定,那小丫頭在外面偷聽呢,也只有這丫頭方有這個膽子吃定她。
果然,房門推開,接着珠佩搖曳,“姑娘,有何吩咐?”
将手中的珍珠粉末放在落雁的手中,“記得明兒一早替我敷在臉上,另外的就煮在粥中。”
“是!”
新郎支手下颔,他不是不知道珍珠的藥用價值,不過想找些話題而已,看來,新娘想斬斷他的話題了。
“雁兒。”看落雁将珍珠粉末包好放好,新娘指了指方才唯一一個未開的紅木箱子,“小青在裏面怪可憐的,把它拿出來,陪我吧。”
“啊!”落雁震驚的神情,再看姑娘一臉的不是開玩笑,只好挪步走到紅木箱邊,打開箱子:唉,姑爺,您就自求多福吧。
果然,南宮非的臉綠了,如果他沒有看錯,那是一條渾身泛着金黃光芒的蟒蛇。方才還想着小青是什麽,原來是蟒蛇?明明是黃色的嘛,幹嘛不叫小黃啊!
看來,這個妻子是想以這蟒蛇之恐怖吓唬他了?可這個可愛的小妻子啊,莫不是忘了他學藝自大山深處,大山中的所有驚濤駭浪、奇蟲怪獸他什麽沒見過?一條蟒蛇而已,能奈他何?
雖然蟒蛇他不怕,可是,一條金黃的蟒蛇作為‘分界線’,将他和他的小妻子分開,他就有些不樂意了。
眼見着落雁懷着萬分悲憫的心退出房間,南宮非有些無奈的看向床榻上把玩着小青的太歲一眼,“夫人!”
“小青和黑客一樣,都是我的寵物,我一直将它們看成我的孩子。”
南宮非猛地歪在她和蟒蛇的身邊,“夫人,原來你喜歡孩子啊!”
似乎不懼蟒蛇,馮寶寶眼中略過一絲詫異:看來,方針要改變了。
“記不記得為夫說過,我們會有五個孩子。”
馮寶寶将小青放了下來,擺放在床榻上,好在床夠大,如此一分為二,也不嫌小。
非常明白她如此作為用意何在。南宮非有些懊惱的看着那條叫小青的蟒蛇:我說蟒蛇是蜷着身子睡的,你說你怎麽直着身子睡?故意的麽?小心明兒個我拿了你炖蛇湯喝!
黃金蟒蛇似乎聽懂南宮非心聲似的,猛地将頭扭向他,并且張大了蛇口,模樣甚是恐怖。
“你在威脅我的小青。”
“沒有!”說得有些心虛。
“小青極具靈性,你不要欺負它。”
誰敢啊!南宮非斜睨了黃金蟒蛇一眼,摸了摸鼻子:對不起啊,剛才不是有意的。
果然,那蟒蛇似乎再次聽懂了他的心聲,居然将張大的蛇口合上了,腦袋一歪,睡了。
“夫從妻綱第一條不能實施……”分房而眠是不可能的了。
南宮非欣喜的支起了身子,“夫人改變主意了?”
馮寶寶瞟了他一眼,再次閉上眼睛,“那就改成,同床可以,但是……”指了指黃金蟒蛇,“不得越過它,以它為界,逾越者,後果自負!”
他知道,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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