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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如果他失蹤了,東吉國怎麽辦?東吉的百姓怎麽辦?
眼見女子又露出不屑的神情,他放下車簾,“夫人和馬車只需呆在這裏不要移動,不出半個時辰的時間,為夫一定會回來。”
“嗯!”
聽到女子答應了一聲,似吃了顆定心丸,南宮非已是一躍而出,消失在了白霧中。
馮寶寶頗為無奈的拿着內室一應吃的、喝的塞往紅唇中。繼而,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你很懂得享受。”至少,她在外時,從來不會考慮得這般周到,時有食不裹腹的情形發生,時有露宿野外不得不受凍的時候。
随着一聲悶雷,馮寶寶手中的果子都被雷聲驚得掉到地上,雙手捂住了耳朵,腦中似有閃電劃過,摻雜着各式的嘯叫聲齊湧進腦袋,頭亦是痛了起來。
一時間,雨若瓢潑,馬有些受驚了。
感覺得到馬車的輕緩移動,馮寶寶顫抖着身子極力的平穩着自己,長籲一口氣,從內室飛出,将馬拉住。再看向四周,霧盡散去。但随着雨越來越大,亦分不清十步開外的情景了。
“可不要出什麽事的好。”
正在想着呢,随着‘夫人’的一聲呼喚,南宮非已是歸來了。
他的輕功果然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她雖已入一流高手之列,卻沒有聽到他的動靜。他的資質,果然無人能敵?那麽,他的師傅不傳他武功是好是壞?難道他的師傅算定南宮非有朝一日必學另一套絕世武功而橫空出世?
南宮非一把抓過馮寶寶手中的缰繩,将沉思中的她推進內室,“小心被雨水淋到了。”
沒有顧及他自己是全身濕透,他端坐在前室,趕着馬車,“夫人,我們右拐,約摸三裏路程,有一山洞,我們可以先到那裏暫避這大雨。”
看着渾身濕透的南宮非沒有任何怨言的趕着馬車,馮寶寶心間略過一絲感動:他一點也不嬌生慣養!
一別她所看到的一些官家子弟,南宮非地位之尊貴可以說是無人能及,可他沒有世家子弟的浮華纨绔,也沒有酸弱書生的繁文缛節,更沒有因為他是男子漢大丈夫而對她指揮氣使。而是這般用心的以一個大男人照顧着一個小女子的姿态出現在她的面前,照顧着她這個‘京城首霸’。
偶爾,他會露出書生之态,之乎者也、詩詞歌賦順口拈來,讓人相信他就是一介文質彬彬的書生。
可更多的,在她面前的他,展現得有些無賴之氣。無賴的要睡在她的身邊,無賴的要她和他假扮夫妻恩愛,無賴得有時她覺得他在占她的便宜,卻偏讓人摸不着痕跡。
無賴?
無賴正好配霸王!
想到這裏,馮寶寶嘴角再次勾起,既而愕然。用手摸了摸自已的臉頰,确定在笑,确定她在笑。
為何,在他的面前,她越來越想笑?
是他引得她如此的麽?
☆、041章 夫妻過招第五式
南宮非在馬車前室盡心盡力的趕着馬車,雖渾身濕透,卻也止不住冷汗涔涔,好在他剛才勒住了馬車,要不然,不出二十步開外,就是一懸崖,依那馬速:剎不住。
他不想告訴她,方才有多危險。如果不是他一身驚人的輕功,只怕亦要葬身崖底。
盡力的睜着眼,不時的抹去滿臉的雨水,以他超強的方向辨別能力,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已是行至山洞前。
他跳下馬車,強拉了馬兒進山洞,“為夫先前來看了的,這裏估計是過往的獵戶時有息腳的地方,所以,有一應用具,可以供我們使用。”
馮寶寶跳下馬車,身上有些小濕。是因了馬兒受驚的時候,她躍出內室,極力阻止時被雨水飄到的。
“夫人,你的衣服怎麽濕了,趕緊換換,免得受了涼氣。”雖是三月春中,但寒氣依舊,他卻沒有考慮到他全身業已濕透,卻只顧眼前人。
“我的不打緊。”馮寶寶看了南宮非一眼,“倒是相公渾身濕透,要趕緊換了方是。”
聞言,南宮非笑嘻嘻的靠近馮寶寶的身邊,“為夫可以認為,夫人是擔心為夫了麽?”
“你若不換,我不反對。”
語畢,馮寶寶走至山洞內轉了一圈,這裏,果然是獵人在行獵時以備不時之需的地方。她曾在外過過日子,知道,一旦用了這裏的物什,臨走前還需補充完整,以備下一次有人路過時可以不必慌亂,可以救急。抱了一捆柴禾出來,篝火冉冉升起,山洞一時間暖和了起來。
南宮非早已褪去濕透的外衫坐在了馮寶寶的對面。
濕透的黑發順着臉頰貼着,在火光的閃爍下,透露出幾份魅惑。馮寶寶微眯眼:果然是極品男,難怪有上美男榜榜首的可能。也不知他們回京後,京城的美男排行榜出爐了沒有?
“在想什麽?”
聲音猛然在耳邊響起,馮寶寶出其不意,吓了一跳,這方發覺南宮非已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坐到了她的身邊。
“夫人為什麽那樣盯着為夫?”
馮寶寶恢複冷靜,斜睨了坐在她身邊的男子,指了指火堆的方向,“這火,是烘不幹相公濕透的衣物的。”又上上下下看了他一眼,雖僅着中衣,但因了濕透的原因,緊帖在身上,呃,可以說是欲蓋彌彰,更是襯托出他健碩的身軀,令她有些微熱。
“夫人的意思是,為夫可以當着夫人的面,将衣物全部換掉?”
“馬車上有空間!”不用在她的面前當裸男。
“為夫有個習慣,若要換衣,必要沐浴,否則不如不換。”南宮非看了看山洞四周,再笑看着馮寶寶,“夫人倒是出出主意,如何是好?”他不介意就在山洞內就着那山澗流下的小瀑布洗洗。
馮寶寶冷冷的睨了南宮非一眼,總有一種感覺,他是故意的,似乎有意無意的引着她往旖妮無限的畫面想。念及此,猛地詭笑起來,“如果相公有必要當着我的面沐浴,我也頗想欣賞一出美男出浴圖。”
南宮非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妻子,她亦以不馴的眼光觑着他,各不示弱。
好吧。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這個時候,不能得罪她,他相當明白,她那眼神中表現的是什麽。
不介意将他打飛!
想像着身無寸縷被打飛洞外的情景,南宮非打了個冷顫,悻悻然的走至馬車,掀起車簾,取出幹爽的衣物,指了指內洞,“裏面似乎有個小溫泉,為夫想,還是洗熱水浴的好些。”
她看着火堆,沒有作聲。方才進去拾柴禾的時候,她就發現了那裏有一個小溫泉。而他先發現的此地,沒有不知道的道理?
一時後,就傳來了嬉水的聲音。
水聲?夢中曾夢到的,那漫天桃花雨中見識到的美男沐浴的畫面浮在了馮寶寶的腦中。她亦糾結起來,是看?還是不看?
似乎,很久都沒有做那一如既往的夢了?是從什麽時候起再沒做的呢?馮寶寶将手中的枯枝丢向火堆,似乎,是自從碰上他之後。
“千岩萬轉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瞑。熊咆龍吟殷岩泉,栗深林兮驚層巅。雲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煙……”
聽着這抑揚頓挫的語調,可以想見他在裏面搖頭晃腦的情景,馮寶寶不覺‘噗哧’一聲笑出了聲。
“夫人,真的好舒服,要不,你也來泡泡!”
總能在他興致勃勃的時候來個當頭棒喝,看着迎面飛來的帶火的枯枝,他敏捷的避過:她一點也不懂風情!這是他對她的又一個認知。
山中的天,變幻莫測,至夜間,外面的雨已是停下,繁星閃爍了滿天空。
泡溫泉的人太懂得享受,估計一時半會子出不來。馮寶寶起身,踱出洞外。
月光似水,洩了一地。也洩在那從山項上、山腰中陸陸續續因了雨水而彙成的小溪上,點點耀光,一徑帶着月色,似披着珍珠的外衣,跳躍着往山腳下流去。
感覺得到他在替她披大氅,她本能的僵了一下,冷睨他一眼,“好在,你的師傅沒有教你武功。”否則,依他這般天賦,十個她只怕也不是他的對手。他仗着他的輕功好,總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她的身邊,令她防不勝防。
“我卻很後悔。”南宮非委屈的看了她一眼,沐浴過後的他如一枝荷般的出現在她的面前,逼得她注視着他,“如果為夫學會了武功……”
“如何?”
看她帶谑的眼神,他吸了口氣,“如果為夫學會了武功,相信能解決更多的問題,更好的保護夫人。”
“保護?”吃掉還差不多,今晚月色極好,她是習武之人,視力更佳。流露在男子眼中的點點情意她不是看不出來,可這絲情意,是夫妻之情還是男女之愛?
“至少,露宿荒外的時候,不用總是吃些甜食、幹糧之類的,可以去獵些野味,給夫人換換口味。”
她眯眼看着他,說得真是貼心啊!為何,感覺不是這般,總覺得是托詞?
事實證明,她的懷疑不無道理,至少,那雙不規矩的大手在替她系好大氅後,已是非常自然的環上了她的肩,與她一起并肩看着遠處的夜景。
“青冥浩蕩不見底,日月照耀金銀臺。霓為衣兮風為馬,雲之君兮紛紛而來下!”
“酸腐!”說歸說,怎麽越來越覺得,其實他一點也不酸腐。
南宮非好笑的回頭,至少,她沒有再反對他的擁抱,這又是一個好的開始,“如果要說酸腐,為夫此時,更想起另幾句曠世絕句。”
馮寶寶只當他又有些什麽‘鬼斧神工’之類的詩句會溢出來,故而沒有搭理他,只是靜靜的看着月色下的幽林。
“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天長地久有時盡……”
随着再次彎腰捂着肚子,他有些咬牙切齒,“此、恨、綿、綿、無、絕、期!”他真的好恨啊,在山中,為什麽不偷學點功夫,至少,可以應付應付這個太歲。
這一拳,硬将他‘天長地久有時盡,人生不應負今朝’給逼成了經典原文的‘此恨綿綿無絕期!’
接下來,更讓他恨的是這山洞中應有盡有!也就是說,連晚上睡覺的床鋪都有。
她毫無講究的躺在了獵戶們睡的床鋪上,“這四面環水,水源充足,相信是水行所在地。”
他揉了揉肚子,非常明白她話中的意思,自覺的取出馬車上的錦被鋪在篝火邊。這是成婚以來,第一天沒有和老婆同睡一張床鋪。
越來越回去了啊!他的心中相當的郁悶,早知道,選一些人跡罕至的大漠的好,她必不認為是水行所在地:明天就改行程。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他才不相信他們夫妻永遠是相敬如‘兵’。
輾轉反側半夜方入睡的人,豎日午時方醒來,滿山洞已是飄着濃厚的燒烤香味。
“夫人,早啊!”
他有絲欣喜的看着在火堆前忙碌的佳人,她什麽時候起來的?居然獵到山兔了?是為他準備的麽?是因了昨晚上他說的話麽?不管是不是為了他,這是她第一次照顧人,要知道,一路上,都是他照顧她。一時間,昨晚上的‘此恨綿綿’一掃而空。
☆、042章 夫妻半路逢打劫
南宮非改了行程,依他原來的計劃是想看看山山水水,如今,他卻想看看大漠風光。至少,幹燥的大漠不會讓老婆堅定的認為是水行所在地。
馮寶寶也沒多少反對。游玩麽?哪裏都一樣,再說,大漠的風景也不錯。
可是,要到大漠游玩,卻必須先走出這座大山。因了大雨,山路泥濘崎岖,為安全起見,二人決定待山路幹燥後方上路。
如此在山中又過了幾天神仙般的日子,将山洞中的補給恢複如初,這方駕馬車出山。
雖說南宮非選擇的都是人跡罕至的地方,但并不代表着就是荒無人煙。哪裏有山,哪裏就一定有土匪。
土匪嘛,要麽是長期占山為王的一群,要麽是打醬油路過的一族。
看着眼前大大小小的坐在馬身上的黑衣勁裝的土匪,南宮非抿了抿嘴,沒有作聲。
“此……此……此山是我栽,此……此樹是……是我栽,要……要想……從此過,留……留……留下買路財。”
好不容易啊,終于将打劫的開場白說了出來,土匪老大已是一巴掌的将那結巴土匪拍下了馬,“下次說快點,毫無氣勢!”
掉到地上的人立馬爬了起來,“是……是……是大哥!”
一個一直盯着南宮非的一個小土匪讨好的将馬靠進土匪頭子身邊,“大哥,你有沒有發覺,這個男人比我們方抓來的那個姑娘還漂亮些。”
土匪頭子瞟了他一眼,“還用你說,我沒長眼睛?”
“是是是。”小土匪急忙點着頭,陪着笑,“那……大哥……”指了指南宮非的方向,“他,我們要不要搶了去?”
劫色!劫男色?南宮非苦笑二聲,跳下馬車,看了眼這群土匪後面那被縛于馬背上的塞着嘴的女子,想來,就是方才土匪之一所說的搶的姑娘了。
“你們就沒有母親,沒有姐妹麽?想一想,如果是你們的母親、姐妹被壞人如此糟踏,你們舒服麽?”
土匪頭子哈哈大笑,“巧得狠,我們這群人都死了母親,死了姐妹,所以,搶幾個姑娘給我們當姐姐、妹妹,當我們孩兒的母親啊!”
“大千世界,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這般胡為,不怕王法麽?”
此情此景,這話從任何人的嘴裏說出來,會顯得相當的無力且蒼白,偏偏從南宮非的嘴中說出的時候,那股王者之氣配着那股能感化世人的眼神,硬是讓一衆土匪愣了神。
“哧”的一聲,顯然,不屑的聲音來自于馬車的後室。
“馬車內有人?”土匪之一看了眼馬車,聽聲音應該是個女人。急忙看向土匪頭子,“老大,這男人長得這麽漂亮,馬車裏的女人只怕更是絕色。”
土匪頭子瞟了眼南宮非,“馬車裏是何人?”
“我夫人。”
“好。”土匪頭子用馬鞭指着南宮非,“留下你夫人,你……可以走了。”
劫色!劫女色?比劫男色更令南宮非懊惱,“為什麽要聽你的?”
“不知死活的小子。”土匪頭子冷冷的指着南宮非,頭也不回的吩咐手下,“告訴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子,為什麽得聽本大爺的。”
“此……此……此山是……”
結巴土匪的話還未說完,土匪頭子揮出馬鞭,‘啪’的一聲,将他掀了個底朝天,“換個有氣勢些的來。”
“此山是我栽,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另一個土匪的話果然有氣勢了許多。
聞言,南宮非抑天大笑起來,再次讓土匪們愣了神。
半晌,只見南宮非慢騰騰的走到一棵大樹邊,摸了摸樹幹,看了眼四周,這方看向土匪頭子,“此山嘛,估計盤古開天辟地的時候就有,此樹嘛,大約也有個二、三百年的歷史,若真是你開的山、你種的樹,莫非……你是禍害不成?”
這都是哪跟哪?劫匪的臉綠了。頭一遭,碰到一個和他們講歷史的。他們還真不懂歷史!
南宮非啧啧搖着頭,不知死活的解釋,“禍害活千年啊!”
原來,罵他們是遺害千年的禍害!“刷”的一聲,土匪們抽出腰間的刀、劍、鞭類的,顯然,要對南宮非下手了。
“啧啧啧……”随着車簾的掀起,馮寶寶已是笑嘻嘻的站在了馬車前室,居高臨下的看着一衆人,“原來,土匪也有被書生氣死的時候啊,精彩!精彩!”柔荑輕拍,似乎還在為方才的一幕助興。
一如那山間的小溪向山下奔去般,群匪的口水綿綿不斷。
美,怎一個美字了得?
“小娘子,瞧你相公那副身板,床上功夫肯定不能令你滿足,莫若,随大爺們回去,吃香的、喝辣的,奉你為壓寨夫人,天天令你快活。”
“小娘子,你瞧我們家老大,要貌有貌、要力有力,怎麽樣,考慮一下?”
“考慮個屁,搶!”
“……”
南宮非的臉黑了,那群劫匪的眼神已令他相當的不舒服了,如今又聽這些污言穢語,更是義憤填膺,手已是握緊了紫玉扇。
“诶!”馮寶寶示意南宮非不要動怒,沖着一群土匪詭谲一笑,“你們,養不起我。”
結巴土匪擡着頭,看着馬車上的馮寶寶,不知為什麽,有種感覺,眼前的女子真的有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為……為什麽?”
“你們的開場白太落伍了!”
“開場白?落伍?”土匪們有疑惑,比較齊聲。
“太沒氣勢。”馮寶寶啧啧笑着搖頭,“這般落伍的、沒氣勢的開場白,如何劫得人財?我擔心,随你們回去,三天後就會餓死。”
土匪的臉再一次集體綠了,原來不光那個公子的嘴毒,這個女子的嘴更毒。
“人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行萬裏路不如閱人無數;閱人無數不如明師指路。”馮寶寶繼續站在馬車上,直視着一幫土匪,“不妨,我教你們一句打劫的開場白,保證既有氣勢而且永不落伍。”
教?土匪睜大了眼睛,他們今天碰到的到底是誰?教土匪搶劫的人?土匪的明師?
馮寶寶清了清嗓子,手一揮,中氣十足的吐聲,“打劫打劫搶劫!”
出其不意,馬兒受了驚,群匪被馮寶寶中氣十足的聲音亦是吓了一跳,一齊勒着馬後退了二步。
只見馮寶寶方才嬌憨稚氣、詭笑連連的臉,瞬時變了,變得戾氣之極,而她,仍舊小手一揮,繼續中氣十足的說道:“識相的,銀子留下,男的蹲下,女的趴下!”
“咳咳咳……”南宮非咳嗽得緊,面紅耳赤。
那冷酷漠然的氣質配上這玩世不恭的語調,那風光無限的女子瞬時間似乎是魔界來的阿修羅,讓群匪不自覺的膽寒。
“咣、咣、咣!”土匪手中的刀、劍、鞭落了一地。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感謝silence79、滿溪流水香的鑽鑽和鮮花!
☆、043章 夫妻應邀留山中
看着自己的兵都手無寸鐵了,土匪頭子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
莫不真是碰上了同行?抑或真是土匪的明師?土匪頭子終是率先開口,“你……你到底是誰?”語氣明顯沒有方才猖狂。
“我?”馮寶寶詭笑的看了土匪頭子一眼,“我是這世界上的第一種人。”
“第……第一種人?”
“沒有良心的人。”
什麽意思?自我貶低還是她确有其名?他們今天到底得罪了誰?
“而他……”指了指身邊的南宮非,“是世界上的第二種人。”
“第……第二種人?”
“有良心的人。”
汗啊,群匪不自覺的都吞了口口水,漫山的口水聲和喉結滾動的聲音。
“而你們……”馮寶寶繼續指着愣神的群匪,“是世界上的第三種人。”
“是……什麽人?”有?沒有?還有一種?
“哈哈哈……你們是什麽人自己都不知道麽?”漫山回蕩着馮寶寶近乎于殘戾的笑,“你們是有良心的人。”看着土匪頭子似乎松了口氣,她繼續說道:“可惜啊,你們的良心即便連狗……都不會吃!”
随着馮寶寶的聲音落地,人已是如大鵬般飛起,一圈下來,不出瞬間,一直被群匪縛于馬背上的塞着嘴的女子,已是被馮寶寶救出,回到了馬車的前室。
再看向群匪,都奇形怪狀的端坐在馬上,顯然,是被點了穴。
原來,她還會點穴啊!南宮非摸了摸鼻子,真是該死啊,她為什麽會點穴?力大如牛他已經不能應付了,又多一個點穴,真是天要亡他麽?
只見馮寶寶放下女子後,飛身上樹,一把樹葉摘在手中,甩袖之下,樹葉紛紛向馬兒襲去,馬兒受襲,疼痛無比,就那般帶着坐騎上的土匪們飛奔而去。
地上的唯一的結巴土匪亦被馮寶寶提起,抛向奔馳的馬兒背上。
“夫人,會出人命的。”
“看老天的意思喽。”馮寶寶不以為然的将縛着女子的繩子解開,繼續說道:“出來混,總是要還的。這幫人作惡多端,老天若收他們,我也無可奈何。老天如果不收他們,山不轉路轉,總會有碰到的一天。”
“多謝公子,多謝夫人。”被救的女子終于能說話了,‘卟嗵’一聲跪在了南宮非和馮寶寶二人的面前,“多謝公子、夫人的救命大恩。”
“好了,起來罷。”馮寶寶扶起女子,“你叫什麽名字?住哪裏?如何被那幫土匪劫了?”
“小女小翠,姓王。是這山中獵戶的女兒。”
馮寶寶扶着小翠在馬車前室坐下,示意她慢些說。
“前些時,這山中出現一只吊額白睛大虎,傷了不少來往的商客。官府下通知,附近的獵戶都得配合官府捉拿。”說到這裏,小翠有些傷心的抹了抹淚,“父親和其餘的獵戶只好配合官府抓老虎去了,家中僅留下母親和我二人。”
“然後就碰到土匪了?”
“這群土匪不知是哪裏來的,不是我們山中的。”小翠有些肯定的繼續說道:“因長住山中,為了減少一些麻煩,父親和其餘的獵戶時有将獵到的獵物送給山中的土匪大王以求平安相處,所以,這山中的土匪是不會搶劫我們附近的獵戶。”
“兔子不吃窩邊草?”馮寶寶不屑的靠向車身,“你們助漲了土匪的虐性。”
“這也是沒有辦法。”小翠再次抹了抹淚,“哦,對了,母親還被這些人打昏了,我得趕回去看看。”
“我們送你。”
小翠的家位于大山山腰,一座非常樸實的青石屋,當南宮非和馮寶寶将小翠送到的時候,小翠的母親正在那裏淌眼抹淚,還有好些圍着她勸說的鄰居。
“那不是小翠麽?小翠回來了!”
當知道是南宮非和馮寶寶救了小翠,小翠的母親直是叩頭,“謝謝恩人,謝謝恩人啦。”
在衆人你一言我一語中,南宮非明白,若非是附近的獵戶被征集去打老虎,那些路過的土匪只怕也不可能這般輕易得手,不過是仗着人多欺負這裏的婦孺罷了。
“恩人,你們好歹要在這裏停留幾天,待我們家老頭子打得老虎歸來,一定好好感激感激你們。”
好說歹說下,南宮非和馮寶寶二人耐不住老婦人的盛情相邀,反正也是游玩,在哪裏不都是一樣?二人只好留下。
晚餐相對而言豐富之極,比起這幾天在山中盡吃一些燒烤的野味而言,這裏的野味則加了許多調料,自是開了馮寶寶的胃口。
老婦人睜着眼睛,不可置信,“公……公子,你的夫人,真能吃啊。”
南宮非嘴角噙笑的看着吃相一點也不淑女的人,她的一切,他都喜歡。再說,她今天身子有些不方便,多吃些,可以補身活血。
夜宿的問題擺上了臺面,終究是清貧人家,卧室通共二間,小翠的母親擠到女兒的房間去了,剩下的大間,自是留給了南宮非夫婦。
看着床榻上唯一的一床錦被,南宮非心喜于色,這幾天在大山那山洞中,因了獵戶準備的補給十足,他和老婆可是分被而眠。
如今,南宮非極度堅信‘貧賤夫妻百日恩’!
清貧果然好啊。你不可能去馬車那裏拿來錦被,那有嫌棄人家清貧之嫌。
南宮非相當懷念抱着老婆同床共枕的夜晚,雖被老婆大人的拳頭拍飛過,雖沒得到什麽好處,但總有進步不是?
眼見着老婆大人進了被子,閉上了眼,南宮非有些委屈,他們是夫妻霭,為什麽,他總得問,他能不能睡?
好吧,誰叫他是弱勢群體的一方,南宮非一如既往的清了清嗓子,像重複程序似的,“夫人,為夫可以睡麽?”
“嗯!”
臨近,坐在床榻上,“睡這張床?”
“嗯!”
歪身,連被抱着老婆,“睡這被子?”
“嗯!”
真是老天有眼啦,快速的褪去外袍,擠進了窄小的錦被,呃,泛着太陽的味道。想來,這老婦人有心,專門拿出去曬了的。
“夫人,今天,你的戲演得真好。”
“……”
“抓拿土匪的那場戲,為夫還真以為你是土匪的明師呢,有霸氣、有豪情。”
“……”
“夫人,你不覺得,我們相敬如‘兵’了些麽?”
“嗯?”
“士兵的兵。”明顯感覺得到懷中的背僵硬了一下,他終于決定說出長久以來不敢說的話,“夫人對為夫總是使用武力。”武力可不是解決所有問題的辦法。
“……”
“夫人,你不覺得,我們相敬如‘冰’了些麽?”
“說過了?”聲音明顯有着不耐煩、咬着牙呢。
“冰雪的冰。”再次感覺得到懷中的背僵硬了一下,他有些委屈,“夫人對為夫總是少言少語。”少言少語如何陪養夫妻感情?
“……”
“夫人,你今天不舒服麽?”別以為他不知道,他學過醫,她如何能瞞過他?一拿她的小手脈像,他就知道了,“血脈不暢,肚子是會有些疼。”
“……”她有絲感動,他很細心,她葵水來的日子,肚子總是會疼得難受。
“夫人,你聽說過沒有?”明顯,懷中的人沒有熟睡,似乎有些想聽下去,他繼續說道:“生了孩子就不會痛經了。”
☆、044章 立地太歲犯頭痛
孩子?馮寶寶的背有些僵硬了,霍地明白他話中的意思,猛的翻過身來,拳頭就要揮上男子的肚子,他迅速的避過,快勢的壓了上去,将佳人抱入懷中,總是要死的,但死也要死得壯烈些,“等這次夫人的葵水過後,我們就生一個吧。”
事實證明,武力确實能夠解決問題,他的體重不及她拳頭的份量。
習慣性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南宮非苦笑不已,撣了撣身上的灰塵,有些委屈的看着床榻上再次背對着他的老婆,“夫人,我們是夫妻。”夫妻有必要傳承香火。
又是夫妻?他對于她,是夫妻之情還是男女之愛?可這些,分清楚了又能怎麽樣?她有心病啊。
感覺得到,委屈的人摸摸索索的上了床,仍舊不怕死的将她抱入懷中,她嘴角亦是抹過一絲苦笑,他捱她的拳頭夠多了,為什麽不吸取教訓?
“夫人,你不舒服麽?”
“閉嘴!”都怨他。
“夫人,為什麽流這麽多的汗?”
“閉嘴!”一旦念及此事,腦中必是電閃雷鳴混合着各式嚣叫聲、渾身灼痛連帶頭痛頭痛!能不冷汗涔涔麽?“睡!”
“哦!”
可以想見,他委屈的将臉頰埋到她後背的神情。繼而,傳來這斷時間他每晚的唠叨聲,“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
再一次,浮現在她臉頰上的是笑靥,抑制不住的笑靥。這個儒雅的國師爺,真是……人不可貌相、夠難纏啊!
獵戶人家,一般起得早些,南宮非雖然一晚上沒怎麽好睡,繼續背孟老先生的壯志篇去了,可一大早,他卻仍是先醒了。
看着柔和的陽光抹在老婆比較蒼白的臉上,看來,那葵水是挺折磨她的。他知道,昨晚上,她也沒睡好,而且,似乎流了一晚上的冷汗。
有些懊惱的盯着她不同以往般戾氣,而是稚氣嬌酣的睡顏,“一點也不溫柔,一點也不懂情趣,一點也不知道為夫心疼你。”
說是說着,仍是輕手輕腳的下了床,替老婆大人捂好被子,掀開門簾。
“喲,恩公,起這麽早,夫人呢?”
南宮非急忙示意老婦人噤聲,指了指馬車,“我要去拿一樣藥材,麻煩老媽媽替我煎了,待會子我夫人醒了,好給她喝。”
“夫人病了麽?”老婦人明顯焦急的語氣,“要不要緊?我們山中簡陋……”
南宮非笑着搖了搖頭,“不要緊,老毛病了。”
看着老婦人拿了藥包去了廚房,南宮非又輕手輕腳的踱進房間,馮寶寶仍舊睡得極熟。
擰幹熱毛巾,替她蒼白的臉頰仔細的擦了擦,“流這麽多的汗,怎麽回事,原來沒有過啊?”
在他輕聲細語和溫柔的撫摸中,馮寶寶睜開了眼睛,當看清楚眼前男子含情脈脈且眼神焦急的盯着她的時候,她的眼色明顯劃過一絲不自然。
“夫人,早啊。”一慣的問候,一慣的陽光明媚。
馮寶寶起了身,拿過南宮非手中的熱毛巾,看了看窗外,原來,一夜無眠的她在天亮時終是打了個盹,睡得極沉。
急忙坐了過去,将馮寶寶攬到自己的懷中,“夫人有什麽不舒服麽?”不待馮寶寶反抗,他已是拿起她的小手,號起脈來,“脾虛、心悸,夫人是擔心什麽麽?所以心悸得冷汗直流?”
果然醫術高超,馮寶寶再度汗顏,要她如何說,她這冷汗是她的心病之痛?
無論怎麽看,進房間的老婦人看到的是小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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