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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相依相偎的坐在一處的畫面,而那男子,正細心的替女子把着脈。
“公子,藥煎好了。”老婦人笑嘻嘻的将藥遞到南宮非的手中,再看向馮寶寶,“夫人好福氣,這好的相公,一大早就起來,要老身替夫人煎藥呢。”
馮寶寶睨了南宮非一眼,她要感激麽?那不就‘相敬如賓’了,不必了吧,接過藥碗,一飲而盡。
“啧啧啧。”老婦人看着俊男美女的一對直是詐舌,“要老身說,老身這一輩子,就沒見過比公子更俊的人,也沒見過比夫人更美的人,真正比我們過年的時候挂的年畫還要好看。”
對于老婦人的贊揚,馮寶寶也未見扭怩,畢竟,她的美她清楚,京城中人人亦清楚,不過因了她首霸的原因,她的美都屈服于她的惡名之下,倒是無人提及了。
能夠住在這半山腰的青石屋中,能夠共處一室,共睡一床,共用一被,南宮非暫時打消了去大漠看風光的意圖,這裏,似乎更能培養夫妻感情,幹嘛到人跡罕至的大漠去自找罪受呢?
“夫人,不如,我們就住在這裏吧,過一段時間,再回京城。”
“不去大漠了?”
南宮非用非常真摯、真誠的眼光看着馮寶寶,“夫人的身子有些不适,不亦出遠門。如果夫人想去大漠,等過一段日子,身子調養好了,為夫再陪夫人去不遲。”
馮寶寶似信非信的睨了南宮非一眼,沒有反對也沒有同意,她不認為,去大漠是她的主意。如今倒被某些人說得冠冕堂皇的是他陪着她,似乎是她無理取鬧似的。
“是啊是啊。”正在院中喂雞的老婦人聽了南宮非的話,“夫人身子不适,不宜出遠門,我們這裏雖是窮鄉僻壤,但也餓不着,再說,這裏氣息好,适合調養身子,就在老身這裏待一些日子吧。身子調養好了,再上路。”
“就怕打擾大嬸了。”
“這是哪裏的話。”老婦人将一早上母雞生下的雞蛋拾入藍子中,“再說,我們這裏的人還擔心昨天那幫路過的土匪又會殺回馬槍,又來搶劫我們呢。公子、夫人若不介意,不防多待些時,那幫土匪不來了,你們再走也不遲。”
“嗯,也好,救人救到底。”南宮非笑看向老婦人,“如此,我們也不客氣了。”語畢,從懷中掏出十兩紋銀,“這段時間,有勞大嬸了。”
“這是哪裏的話。”老婦人急忙推辭着,指着院中木桌上一大堆禮物,有雞、雞蛋、臘肉之類的,“你們瞧瞧,這都是左右鄰居送來的,感謝你們的仗義,就這些,只怕都吃不完。”
山中人多勤勞、樸實、好客,“如此……”南宮笑着收回銀子,“我們就不矯情了,有勞大嬸了。”
“好好好。”老婦人高興之極,“你們能留下來,我們才高興呢。”語畢,急忙進屋,“小翠、小翠,快,去摘些野菜去,湊合着這新鮮雞蛋,今兒個,我們包餃子吃。”
一時後,一襲鄉村丫頭打扮的小翠已是提着藍子出了門。
“不要走遠了,免得又碰到那幫土匪。”
小翠揮了揮手中的鐮刀,“知道了,娘,我就在我們家的菜園中,那裏野菜多着呢。”
看着小翠在遠處菜園中忙碌的身影,南宮非提議,“夫人,我們去游春如何?”
看了他半晌,想起他昨天所說她少言的話,“好!”
得到同意,南宮非欣喜若狂,急忙從馬車上解了缰繩,将馬牽了過來。
騎馬游春?她有絲遲疑,馬只有一匹,而他,總想觸及她的底線。
“夫人身子不适,不亦多行,騎馬會舒服些。”
又是冠冕堂皇的理由,她不得不服。
他首先将她扶上馬背,既而輕巧的一躍而上,将她順勢抱入懷中。
“大嬸,我們出去玩會子再回來。”
“嗯,好,時間別長了,記得午時回來。”眼見着小夫妻騎馬而去,老婦人又追出數步,“這山中有老虎,你們小心些。”
“知道了。”
☆、045章 立地太歲馴斑斓
山徑小道,随着山風傳來的,除了馬兒有節奏的蹄聲外,盡是南宮非欣喜的笑聲。
能夠懷抱佳人,能夠和佳人共騎,這證明,他和她的距離又縮小了一步,無論她是因了什麽原因抵觸他,他相信,不過時間問題而已,即使她是一塊冰,他也要将她融化。
道路二旁,青山依依,野花競相開放,姹紫嫣紅一片。伴着馬蹄聲,伴着春風送來的青草味,小夫妻二人陶醉在這一片燦爛春景之中。
感覺得到懷中的人從先前的僵硬到此時的自然,南宮非輕拉缰繩,讓馬兒停止飛奔,而是任其行走在山間小道上,任其覓着食。
偷偷的将雙手環住佳人的腰身,将頭抵在了佳人的脖頸處,閉上了眼睛,十分的享受。
太過明顯了,在撮油啊,“把你的爪子拿開!”
有人仍閉着眼享受着,“松開為夫會掉下去的,不安全。”
“馬速很慢。”不可能有墜馬事故發生。
“夫人不舒服麽?要不,為夫換個地方?”某人語畢,居然膽識過人的将雙手上移,放在了她的胸前。
她的臉霍地通紅。
‘啪’的一聲,某些人如玉的大手也紅透了。他委屈的将雙手舉了起來,看了看,腫了都,真夠狠。
再狠,他也不怕。仍舊不知悔改的再次将雙手環住了她的腰身,“所以說,還是放這裏安全。”語畢,仍舊将頭抵在她的頸窩處,閉目享受。
本想一掌拍飛他的人,可看他那稚氣的舉動,那揮在空中的掌,硬是沒有揮出去,心中輕嘆一聲,罷了吧,反正他不知死活,這次拍飛了,他還會不知死活的上來。
溫馨寧靜很快被老虎的吼叫聲打破。
馬兒受驚,飛奔起來。
南宮非急忙拉緊缰繩,但馬兒失控,控制不住。
馮寶寶立馬拉過南宮非手中的缰繩,只略略一帶,馬兒負痛,長嘶停下。
沒有顧及一條吊睛白額大老虎站立在馬前。南宮非只是看着女子的手,摸了摸鼻子:她為什麽天生神力?痛哉!
馮寶寶盯着白額大虎愕然,還真是出門沒看黃歷,獵戶們捕捉幾天的老虎居然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依南宮非的輕功,很容易逃掉。依馮寶寶的輕功,逃掉也簡單得狠。
只是,二人如果就這樣逃了,這馬,只怕就成老虎的腹中餐了,那以後游玩的路就會吃很多苦、受很多罪。再說,馬兒也無辜。
“夫人,為夫将老虎引開,你趕着馬到大嬸家等我。”
馮寶寶略作沉吟,眼中忽地閃過一絲光芒,未理會南宮非,已是飛身下馬,直直站在了老虎和馬兒之間。
她要打虎?
南宮非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雖知她力大如牛,可眼前的老虎是一只年輕的、成年的老虎?她,不要命了麽?
再看她站立的姿式,足以睥睨天下的狂傲,不知為何,他相信了。揮動着缰繩,拉着馬兒後退五十步開外,南宮非小心的看着人虎相對的場景。
馮寶寶的嘴角又勾起一絲淺笑:他很懂得識時務,而且,很相信她。
老虎似乎受了挑釁,大吼一聲,撲向馮寶寶。
馮寶寶冷冷一笑,‘嗖’的一聲,直飛九丈之高,落在了老虎的身後。
老虎轉過身,盯着身前的獵物,張開血盆大口,吼叫一聲,地動山搖,陰風陣陣,挾雜着血腥味是撲鼻而來。
馮寶寶輕蹩眉頭:是留它活路還是殺了它?
眼前獵物眼中閃現一絲殺氣,老虎吃了一驚,不自覺的後退一步,猛地又停住身子,扭動了腰身,再次直撲而上,利爪全部張開。
馮寶寶眉頭輕擰,這次卻不避讓。
就在南宮非急出一身冷汗,腰間的紫玉扇已握至手中,考慮着要不要出手相幫的時候,旦見馮寶寶低下身,委身至老虎腹處,一拳揮出。
老虎一身痛嘶,飛出二十步開外,身體重重的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死了?”
南宮非愕然的看着一動也不動的老虎。這老虎,少說四百餘斤,一拳之下就不能動彈,那……看向遠處站立不動的馮寶寶,原來,太座的拳頭有千斤重霭!眼角不自覺的微抽,原來,太座大人在用拳頭襲擊他的時候,都是手下留情了啊!
馮寶寶仍舊站在原地,瞪着一動不動的老虎,她在等,她決定:留它活路,為她所用!
果然,不一會子,老虎的身子動了動,站了起來,兇神惡煞的盯着她,顯然在考慮進攻的路線。
馮寶寶亦眯眼看着老虎,第一次攻擊了它的腹部,這一次,它一定有所防範,所以……
方方思及的功夫,老虎前腿咆着地上的泥土,再次吼叫一聲,加速沖向馮寶寶的方向。
馮寶寶一如既往的站在原地不動,直待老虎撲進,這方一躍而起,直坐老虎的背上,再次一拳揮出,直擊老虎後腦門,手上留了五分力氣。
四百餘斤重的老虎,一時間,又飛出十步開外,趴在了地上。
顯然,相較于第一次打飛二十步開外而言,這一次太座大人手下留情了,畢竟,老虎只飛出了十步開外。她擔心一拳将老虎的腦門打開花麽?南宮非眯眼看着她,心中了然,估計,她想收複它。
生平看過馴馬,很少看過馴虎,如今,總算是飽了眼福了。想到這裏,南宮非松開一直停留在腰間紫玉扇的手,非常坦然的看着眼前的一人一虎,他要看看,他的太座大人是如何馴服一只老虎?
不過半盞茶的功夫,老虎緩過了氣,擺了擺沉悶的頭,再次站了起來,直盯着眼前的獵物。
雖能輕而易舉的贏了它,但她也不敢有一絲大意,畢竟老虎多智且靈活。看眼前老虎盯着她的兇狠,她在思量,這一次,老虎會再何進攻她?很顯然,第一次較量,它腹部受力,所以在第二次的時候它相當聰明的選擇了保護腹部而讓背部空虛方讓她鑽了空子。那麽這一次,它必定會腹背都要防着了。
就在馮寶寶思量的功夫,老虎再次咆哮一聲,咆着泥土,直撲而上。
馮寶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就在老虎要撲上她的同時,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躍至老虎身後,一把揪起老虎的尾巴,一聲大喝,老虎再次被她摔出三十步開外。
果然,這只老虎聰明之極,很好的保護着它的腹部和背部,如果她仍舊選擇第一次和第二次的防守招式,現在躺在遠處的就不一定是老虎了。
終于,老虎歇了菜,趴在地上,全無百獸之王的氣勢。
馮寶寶緩步走近,眼盯着老虎,直至老虎眼中全無戾氣,這方蹲了下來,輕撫着老虎的頭。
老虎有靈氣,明白馮寶寶的不殺之恩,于是,用頭蹭了蹭馮寶寶的手,如貓般的表示親昵和服輸。
“好姑娘,真聰明。”馮寶寶喜上眉梢,“從此,跟着我罷。我替你取名……嗯……斑斓公主。”
咳咳咳,南宮非為這個大逆不道的名字汗顏,“夫人,這個名字,東吉城中,只怕……”觸犯皇權,皇室王子不多,公主多。
“老虎是百獸之王。王的女兒,不是公主是什麽?”馮寶寶不屑的睨了南宮非一眼,繼續摸着老虎的頭,“還是,相公将老虎和人相提并論了?”
理由相當的有說服力。南宮非莞爾,是啊,人若看輕自己,與虎相提并論,倒是人的不是,而不是這百獸之王的女兒的不是。“呃,好名字,好名字!”
☆、046章 紫玉扇深藏玄機
非常奇怪的畫面,馬上坐着一對小夫妻,馬兒的後面跟着一只吊睛白額老虎。
馮寶寶親掌缰繩駕着馬。
她是擔心,馬兒的不适應激發老虎的野性?南宮非心中明白,卻也不點破,只是緊緊的抱着坐在他懷中顯得漫不經心的佳人。
馮寶寶看着腰身那雙緊抱着她的大手,心內苦笑不已,抱着她的人還真是‘色’心不改啊。她再該如何對他?
繼續拍飛他?将他拍到別的女人身邊去?想到這裏,她心中有了一絲不舒坦。
慢慢習慣他?可她該如何克服她的心病之痛和他長相厮守?
長相厮守?她是怎麽了?一向獨來獨往的她何以有了這個念頭?她暈了頭了麽?他和她不是一個道上的人啊!她能拖累他麽?她能有牽挂麽?想到此,她不覺打了個冷顫,
感覺得到她的身子似乎在顫抖,南宮非睜開一直眯着的眼睛,“夫人,怎麽了?”
聽到聲音,她很快的平複心神,決定扯過話題,方才,她有注意,他手握紫玉扇,似乎想救她。一如那天他手握紫玉扇,似乎想攻擊那群土匪。他不懂武功,那麽扇子一定有奇巧,“你這扇子裏面是不是有機關?”
“夫人真厲害!”南宮非從腰中抽出紫玉扇,放到馮寶寶的面前,“這是師傅送與我的。”說話間,将扇子展開,一副漫天桃花雨的風景畫出現在她的面前,一如漫天桃花雨屏風上的畫,一如國師府中的桃林,一如桃花源中的桃林。
“好美。”
雖不見她面相,但聽這語氣,可想她欣喜的神情,南宮非再次将下颌放在了她的頸窩處,将佳人整個抱在他的胸前。
因對這紫玉扇子喜愛之極,她沒有發覺她已是整個人窩進了他的懷中。
他手指着每柄紫玉做成的扇骨,“這裏有十二道紫玉扇骨,其實,它們都是空心的。”語畢,拉過馮寶寶的手,放在末尾處,“看這裏,按一下,就會發出一枝冰魄。”
“冰魄?”
“能迅速将人的血液降至極冰的銀針。”南宮非解釋着,沒有松開她的小手,“十二道紫玉扇骨中,每道有冰魄二十枝,可以如諸葛連弩般連續發射。”
“這麽神奇啊。”也就是說,一次性全部發射完畢,可凍結二百多號人。馮寶寶将紫玉扇拿到手中,翻到背面,卻是筆走游龍的一首詩,“紫玉麒麟現人世,天書目錄曉紅塵!”
這扇子上居然提到紫玉麒麟?馮寶寶摸了摸胸口,“紫玉麒麟不是你南宮家的信物麽?怎麽這紫玉扇上寫有紫玉麒麟?”
“信物?”回想那天在茶樓強塞給她紫玉麒麟的一幕,南宮非笑了起來,“南宮家的信物不是紫玉麒麟。”見馮寶寶疑惑的神情,他繼續解釋,“南宮家的信物在我大姐的手上。而紫玉麒麟也是師傅送我的。”
“什麽?紫玉麒麟是你師傅的?”一直以為那是南宮世家俗氣的‘定情信物’呢。
南宮非點了點頭,将紫玉扇從她手中抽回合起插在了腰間,将一直系與他脖頸的紫玉麒麟摸了出來,遞到她的手中。
就着陽光,她眯眼細看,一如他給她的那塊般,桃花樣式的玉石,通體紫色,天然有一若隐若現的深藍色麒麟游曳其中,自然和美。
她從唐三彩處知道,紫玉麒麟為曠世奇寶,如今總算見識了另外的一塊,原來,他一如她般一直戴在胸口,“為什麽給我?”
南宮非奇怪的看着她,“因為你是我夫人啦。”
只是給夫人的麽?她微蹩眉,将紫玉麒麟還到南宮非的手中,“聽三彩說,《天書境》上記載,這紫玉麒麟是上古寶物,神兵力器。據說,如果發現了其中的秘密,可以長生不老、青春永駐。”
“咦,三彩那裏有《天書境》這本書?”
馮寶寶點了點頭,“三彩還說,《天書境》世存三本,一本在她手上,一本在天朝皇帝手中,還有一本,因了這紫玉麒麟的原因,我們猜測在你們南宮世家。”
“什麽你們南宮世家。”南宮非有些懊惱的看了佳人一眼,“應該說,在我們家。”
一聲冷哼,發自佳人口中。
“好吧,你們理解錯誤。确切的說,另外一本《天書境》在我師傅手上。”
“也就是說,你們南宮世家沒有《天書境》這本書?”
又是你們?南宮非有些不滿,卻也不反駁,點了點頭。
“三彩還說,紫玉麒麟雖是上古神物、神兵力器,但《天書境》上有記載,旦凡紫玉麒麟現世,世上必大亂。也就是說,它是燙手山芋。”
“誰說它是燙手山芋?”南宮非對着陽光,笑着搖了搖手中的紫玉麒麟,“那都是些吃不着葡萄就說葡萄酸的人所說的話。”見馮寶寶不相信的神情,“為夫給你的那一塊呢?”
馮寶寶吸了吸鼻子,呶了呶嘴,終是慢慢的将手伸到脖頸處,慢慢的拉出他送她的紫玉麒麟來。真是該死,自從知道它有可能禍亂世間後,她只好将它随身攜帶。當然,還有另外一個重要的原因,她也極喜歡紫玉麒麟的桃花樣式。
“原來,夫人也将它随身攜帶?”南宮非高興異常,将馮寶寶手中的紫玉麒麟拿到手中,“看來,我們夫妻是心有靈犀!”
這種時候還要占口頭便宜?本待發怒的人,随着南宮非雙手的合攏,馮寶寶猛然間睜大了鳳眸,看着眼前的奇景,二塊紫玉麒麟在他的手中,合二為一了,似翻飛的蝴蝶,遨游于桃花林中。
“原來,這邊緣處可以相互吸引?”所以合二為一。
南宮非點了點頭,“師傅交給我的時候說,一定要将另外的一半交給心愛之人,也只有這樣,方能找到紫玉麒麟的絕世秘密。”
心愛之人?不是夫人了麽?馮寶寶心中無緣由的略過一絲欣喜,“絕世秘密?”
南宮非将紫玉麒麟分開,他的又重新系回脖頸處,她的重新遞予她,“系好,我告訴你。”
見她将紫玉麒麟重新系好,他拍了拍腰間的扇子,“為夫想了很久,也許,和這紫玉扇上說的天書目錄曉紅塵有關。”
“天書目錄曉紅塵?”馮寶寶默默的念了二遍,“你師傅不是世外高人麽?難道沒有為你解惑?”
“你當國師真的是神人麽?”南宮非親膩的拍了拍馮寶寶的小手,“窺知太多天機是會削減本身的福分和壽命的。”
“那這紫玉麒麟……”
“師傅說,數百年來,這紫玉麒麟是我們這一派掌門代代相傳的不傳秘密,直至他這一輩,他推算,解開紫玉麒麟的時候到了。而解開紫玉麒麟的人就是我。所以,就給我了。”
“那你以後是掌門?”
“不是。這不是掌門的信物。”南宮非搖了搖頭,“掌門另有人選。”見馮寶寶不明白的神情,他繼續說道:“聽師傅說,祖上有言,門人中有一人可解紫玉麒麟之謎,而師傅說我的資質在數百年的傳人中,冠居第一,估計以後也不會有人超越,是以傳給我。也就是說,如果我都解不開這個謎,那麽,估計以後也不會有人解開這個謎。”
“你師傅還真是夠相信你的。也不怕你私吞?至少,到目前為止,我也沒見你有認真的去探索這個秘密?”
聞言,南宮非笑了起來,“秘密、秘密!既是秘密?如何一探就知?我想,有緣者得之,時候到了,自有解開它的時候,我何須心焦?”
說得倒也有一定的道理,有些淡泊名志的感覺,她對他,似乎又有一定的了解了。
☆、047章 桃花簪中藏殺機
南宮非輕輕觸及懷中人兒發髻上的桃花簪,“你頭上這枝紅玉桃花簪,也是師傅送與我的。”
感覺得到她渾身的震動,想像得到她震驚的神情,果然,她一直不知道,這是他送予她的及笄之禮。
馮寶寶震驚的轉過頭,看着笑得歡暢的人,從發間拔下紅玉桃花簪,“這是你送我的。”居然成了她的最愛!
南宮非點了點頭,将紅玉桃花簪捏在手中,又将她的小手拉了過來,“你看這裏。”原來,那突結處的似紫色桃花盛開的地方,有一機關,“摁一下,就會吐出一根冰蠶絲。”
“冰蠶絲?”馮寶寶摸了摸自己的腰身,她穿着一件冰絲蠶衣,是李平安自天朝帶回來送她的及笄禮物,刀槍不入。
南宮非點了點頭,他豈有不知她穿着冰絲蠶衣的事。“可不要小看了,這是冰蠶之母吐出的絲,韌性大于任何冰蠶吐出的冰絲。”
“冰蠶之母?”
“是啊。”南宮非笑看着她,“冰蠶之母百年一只,一生只吐絲一根,可力載五百斤之多。”說到這裏,他将機關摁下,一時間,迎着光線,一亮光在馮寶寶面前一閃即過,瞬間那亮光纏上了山道邊的大樹,南宮非的整個身子亦是由于那力道淩空飛起。
南宮非在飛起的同時,一把抱過馮寶寶,就這樣,二人同時吊在了樹下,而那蠶絲似有若無,看得不甚清楚。
她明白,他沒有說謊。他不懂武功,輕功最多用于自保,很難這麽長的時間懸空抱住她。
只見他又将紫桃花處一摁,冰絲迅速的收攏,二人随着冰絲的收攏不斷的上升。
“果然神奇。”一點也沒有發覺在他的懷中,馮寶寶只是對這機關相當的感興趣。
“還有更神奇的呢。”南宮非說着,将手中的桃花機關再度摁下,随着二人緩緩的落到地面,冰絲亦全部回收于桃花簪中。待冰絲全部收回,南宮非再次輕摁機關,又見冰絲亮過處纏繞上了一棵大樹,輕輕一拉,整顆樹攔腰而斷。
馮寶寶睜大鳳眸:鋒利無比,殺人于無形!
南宮非将簪子又恢複原樣,替馮寶寶插入發間,“以後,碰到危險的事,不要忘了它。”
馮寶寶疑惑的眼着他?他這話,是什麽意思?他知道了些什麽?
似乎看出馮寶寶心中所想,他牽了她的小手,行到馬兒邊上,率先扶她上馬,繼而上馬将她拉入懷中,“聽你說,小青的母親是為了救你方丢的性命,所以,為夫想,夫人只怕時有處于危險中。”
原來如此,他的洞察力非同一般。她輕籲了一口氣。不知為什麽,她不想讓他知道她的事,是不想讓他擔心她還是不想他走入她的生活?還是他們二人不是一條道上的人?如今,她有些分不清了。
随着南宮非和馮寶寶的再度歸來,小山莊沸騰了,“老虎!老虎啊!”
看着紛紛關門上栓的人們,南宮非笑道:“各位鄉親莫怕,這老虎,不會傷人。”見衆人仍舊關着門,不相信他們,南宮非跳下馬,走到老虎的身邊,摸着他的頭,果然,老虎如貓般的在他的手下蹭了蹭,以示親膩。
“你們如此抵觸它,會觸動它的野性,到時候,反倒不好了。”
小翠第一個開了門,小心翼翼的走到南宮非和老虎的身邊,亦是伸出手,摸了摸老虎,繼而欣喜的看向屋內,“娘、娘,它真的不傷人。”
“是麽?”
人們懷着遲疑的神情,亦步亦趨的相繼走出了屋,站在了老虎的身邊,“确實啊,它不傷人。這是怎麽回事?”
馮寶寶跳下馬,走到老虎身邊,老虎一見她,急忙蹲了下來。
“斑斓公主乖。”馮寶寶摸着它的腦袋,看向一衆驚異的人群,“老虎也有靈性,人若不傷害它,它自是不會傷害人。”
“這樣啊。”大家都松了一口氣,可要和老虎那般親密,終是無膽,只是遠遠的站着,不再抵觸。
小翠的母親最先清醒,“小翠,快去,到你爹和叔叔、伯伯他們守點的地方去,告訴他們,老虎已經抓住了,要他們快些回來。”
“诶。”小翠答應着,拉了另外的幾個女孩子,一起往他們父親守點的地方跑去。
獵戶們收了工,知道南宮非夫妻生擒了老虎,而且那老虎變得如貓一般的事,個個稱奇不已,一傳十、十傳百,此事越傳越神,很快的傳到了府衙,于是,本想清靜休假的南宮非不得不下了山,進了府衙。
“太傅,終于找到你了。”
熟悉的女聲響起,緊接着一襲黃衫的嫣然公主出現在了南宮非的面前。
“拜見公主!”南宮非舉手作揖,不知怎麽的就想起那只老虎,呃,公主和母老虎?真夠大逆不道霭。
“太傅,我找你找得好苦。”苦得,他們踏出城門的第一天,她就尾随而至,偏偏失去了蹤跡,這不,正要借助這裏衙門的力量來尋他,不想真有緣啊,居然碰上了。
通過對話,府臺知道眼前這溫潤之極的人居然是未來的國師爺,現在的太子太傅,急忙跪拜,“拜見太傅大人。”
“起來罷。”南宮非擺了擺手,“我之所以下山,只是為了知會你,關于老虎被擒這件事,不要以訛傳訛,擾了人心。”又看了嫣然公主一眼,“至于公主,有勞府臺派人送回京城,不要出什麽纰漏的好。”
“這個……這個……”府臺語不成句,這個公主的脾氣大,不好惹啊,幾天了,差點剝了他的一層皮,現在,他恨不得将她推給眼前這位溫潤的國師爺,畢竟,公主是來尋國師爺的不是。
“好了。”南宮非豈有不知府臺的想法,“我和夫人還想在山上清靜些日子,你們不要再來打擾我們。”
眼見着南宮非出了府衙的大門,夫人?原來京城首霸在這裏?府臺久聞首霸之作風,心中惴惴不安,原來,力擒老虎的是立地太歲?那麽……是得罪公主還是得罪首霸,他得衡量衡量,最終,決定遵循南宮非所言,朝公主作揖,“請公主回朝。”
嫣然公主沒有理會府臺,只是‘诶’了一聲,舉步跟上南宮非,一直追随着她的宮女婉兒亦是跟了上去。
正在替老虎梳理毛發的馮寶寶,眼見着南宮非回來了,同時,他的身後還跟着嫣然公主,不僅撇嘴,“死纏爛打,桃花真爛!”
看清那卧在地上的居然是……“老虎?”嫣然公主首先駐了腳,身後的婉兒亦是駐了腳。
“公主!”馮寶寶拍了拍老虎的頭,指了指嫣然的方向,“問候他們一聲。”
老虎似聽懂了般,大吼一聲,聲若洪鐘般的回蕩在山間林野。
嫣然吓得倒退數步,蒼白着臉,“你叫它什麽?”
馮寶寶冷冷的睨了她一眼,“公主。”
“你,你大膽,敢污辱本宮?”
“啧啧啧。”馮寶寶站了起來,趴在地上的老虎亦是站了起來,“我的斑斓公主是百獸之王的女兒,無愧于公主的稱呼,我就不明白了,它怎麽就污辱了你了。”
嫣然因了老虎的立起,吓得倒退三步,“你!”口頭上,一直就不是她的對手,“好,回京城後,我到父皇面前告你,大逆不道之罪。”
“告?”馮寶寶眯着眼,向嫣然走去,“信不信,我會讓斑斓公主将你吃得骨頭不剩。”到時候,魂去告狀吧。
嫣然的臉色蒼白,“太傅!”有些撒嬌的躲在了南宮非的身邊,搖着南宮非的手臂,“太傅,你來評評理。”
南宮非不着痕跡的将嫣然的手擺開,亦是走到老虎的身邊,摸了摸老虎的頭,“它本是百獸之王,冠以公主之資不為過。獸有獸類的公主,人有人中的公主,我說嫣然公主,你何苦為難一獸類,非要拿自己和畜牲比呢。”
明顯的,南宮非沒有站在她這一邊,嫣然有些委屈,但南宮非的話不無道理,終是耍些小女孩脾氣,“太傅。”想再度靠近南宮非又不敢擡步,畢竟,南宮非現在站在老虎的身邊,而那只老虎,對她似乎有敵意,紅紅的眼睛瞪着她,她怕啊。
☆、048章 死纏爛打的太傅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到衆人的耳中,衆人回頭看去,卻是那府臺大人攜着幾個衙役已是上了山。
“公主殿下,太傅大人,卑職護駕來遲,望請恕罪、望請恕罪。”
府臺大人如今方是趕到,已是累得氣喘籲籲。乍一見老虎,吃了一驚,跌倒在地上。直是扶着官帽,“快來人,快來人,拿下這只大蟲。”
“誰敢?”
馮寶寶冷冷的一席話,愣是讓準備出手的一幫衙役駐了腳。只因她那一股氣勢,無來由的讓人心寒。
“誰敢抓拿我的斑斓公主。我就将它重新放歸山林。”
這可不好。府臺急忙讨好的上前,聰明如他,如何猜不透眼前這美豔之極的女子的身份,都說太歲頭上的土動不得,何況是以拳頭生擒老虎的太歲?
“南宮夫人,卑職也是盡職,如果夫人實在喜歡,卑職只是将它鎖起來,待夫人回京的時候,再送還給夫人。”
“不必了。”馮寶寶示意老虎趴了下來,“我走之時,自會帶它走,不會擾得你們這裏不得安寧。”
“那……那……”府臺看了眼南宮非,只好讷讷的說道:“那就依了夫人,由夫人看着它既是了。”又看了眼嫣然公主,“卑職請南宮夫人、公主殿下、太傅大人到舍下做客,不知意下如何?”
“不必了。”南宮非看了嫣然一眼,“府臺只需護送公主下山,免得她被其餘的野獸傷着了,到時候,陛下那裏不好交差。”
“不!”眼見老虎趴了下來,嫣然不知哪裏來的勇氣,站到了南宮非的身邊,拉着他的胳膊,“我要和太傅一處。”
“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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