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桃花源中桃花詞
男子一襲男袍,似踏月而來的谪仙人,女子一襲紫衫,手自然的挽着男子的手,這個攤子看看,那個攤子瞄瞄,不時的拿起攤子上的小物件在自己的頭上、耳朵上比劃,逗得男子時不時的發出爽朗的笑聲,眼中的柔情似能滴出水來。
戀愛中的人大抵如此,眼中毫無其他,只有彼此。
那個臉上笑得燦爛的女子是京城首霸麽?是立地太歲麽?
凡是認識馮寶寶的人,都有一絲不确定了。即而一致認定:國師真乃神人也,首霸終于棄惡從善了!
雖是深夜,雖是家人團聚的日子,可吃過月餅後,許多人家的兒女都湧了出來,湧上大街,共賞天上的皓月。
絡繹不絕的人群,似乎同時往一個地方湧去。
“聽說,‘點绛苑’有猜謎語比賽,我們快去瞧瞧。”
“聽說,是翰林院的老學究們準備的。”
“還聽說,今天在猜謎大賽中拔中頭魁的人,會有獎賞。”
“什麽獎賞?不過是替皇上挑選人才罷了。”
“我們是小女子,不是人才,頂多去猜中一、二個,拿一些獎品就不得了了。”
“還不快去,免得簡單的都被人猜了去,我們就沒份了。”
“……”
看着三三兩兩的人結伴而過,說的都是關于點绛苑中秋燈謎之事,馮寶寶一時來了興致,“相公,我們也去湊熱鬧。”
雖然他想帶給她另外一份驚喜,但看她現在興致勃勃,他的心也無形中被感染,含笑點頭,“好!”語畢,不顧在大庭廣衆之下,摟着她的腰,亦是往點绛苑的方向而去。
沿街燈火通明,各家各戶門前都挂着自制的竹燈籠,用繩系于竹竿上、高樹上、瓦檐上或露臺上。或用小燈砌成字形或種種形狀,亦如國師府中的一般,或花鳥蟲魚、或人物形象應有盡有,只是顏色各異,透過燭光,光線變幻不定,将夜空顯得詭谲斑斓,不啻琉璃世界。
馮寶寶很少有這種閑情逛街,很少這般陶醉在這片夜空之中。
看着她欣喜的眼神,看着她陶醉的神情,南宮非都有些醉了,指着一衆過往的人群、沿街的風俗,替她緩緩的講述中秋的習俗。
“什麽時候,為夫帶夫人去看另外地方的中秋習俗,那裏的人無論大人、小孩子在中秋這一天,都要穿上成人的衣物,焚香拜月說出心願,祈求月亮神的保佑。還有一些地方會有一些舞火龍、砌寶塔的特殊風俗。”
“真的,我要去,我要去。”馮寶寶仰着她的頭,眼中放着好奇的光芒。從此,她要好好的看看身邊的景致,而不是只看人。因了身邊的人,她似乎喜歡上一切了。
“好。”這是他求之不得的,他喜歡她膩在他的身邊,喜歡她分享着他的一切,“只要是寄托着人們無限熱愛和美好生活的地方,為夫都會帶夫人去。”
終于來到點绛苑,裏面早已客滿,小橋流水似的庭院,各處挂着樣式不一的燈籠,每個燈籠的下面,都挂着一副謎面,凡是猜中謎底的,可以揭下謎面到附近的翰林席去對照答案,答對了的有獎,答錯了的要罰。
因了答錯了要罰,所以,現在燈籠下還挂着許多謎面,沒有十拿九穩,衆人都不敢下手。
“太傅。”嫣然的聲音欣喜的響在南宮非夫婦的身後,見夫妻二人回頭,見他們緊握的手,嫣然的眼眸劃過一絲失落,“你……你們也來了?”
“公主不也來了麽?”
看着一慣在她面前噙笑,沒有什麽波動的人,嫣然苦笑聳肩,“我可記得,太傅說要在家陪家人過中秋。”
“夫人就是我的家人。”南宮非将馮寶寶摟到胸前,看了懷中的人一眼,再度看向嫣然,“夫人将會是陪我走最長的時間、最多路的家人。”
“太傅情深意重啊。”一抹綠色的身影出現在嫣然的身後,是王尚書家的二姑娘王二小姐,曾經為了南宮非跳過河,只是被人救下,算是鬧劇一場。她邁着緩緩的步子走到南宮非和馮寶寶的面前,有些幽怨的盯着馮寶寶,“但不知馮……爺對我們的太傅是否也是情深意重。”
緊接着,王二小姐的身後又出現二個身影,“是啊,是啊。”
馮寶寶認識她們,其中一個是張丞相家的張大小姐,為了南宮非曾經上過吊。另外一個是李侍郎家的李三姑娘,曾經為了南宮非想要出家當姑子。想當然她們的所作所為也是以鬧劇收場,如果是以悲劇收場,現在也不會出現在這裏了。這幾個和嫣然混在了一處,只怕是情場失意的大聚會了。
“你們的太傅?”馮寶寶斜睨着笑眼,看向一衆發着花癡的女子,見她們點了點頭,馮寶寶詭笑一聲,一把拉住南宮非的胸襟,迫使他低下頭,并且主動的将紅唇送到他唇上,使命的親了一口,而後再次詭笑的看着一衆捂着口、睜大眼的女子,“以後,注意措詞。他不是你們的,是我的。”
男子的眼神從震愕、震驚轉而變為欣喜,她終于又說出十年前的誓言了!
“我說話從來不說第二遍,如果下次讓我再聽見你們的措詞不合我的味口,只怕,跳河的、上吊的、當姑子的都會成為事實。”
語畢,不再領會那幾個花容失色的女子,一把拉了南宮非而去。
“桃花真爛。”一來就來幾朵,而她似乎成了他的盾牌了。
“夫人。”南宮非有些委屈的看着她,繼而眼尖的發現人群中走着的谷知秋和花無痕,他急忙将馮寶寶拉入懷中,以避免她的視線碰上了他們的視線,那今天他準備的一切就都會泡湯,“我們猜謎去。”
女子不急防,鼻子撞在男子的懷中有些生疼,怒瞪了他一眼,“這可是你說的。”
南宮非急忙點頭,只要能離開那二朵有可能會纏上他老婆的桃花,她不管有什麽要求他都可以點頭。
見他點頭,馮寶寶興步上前,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摘了不下八副謎面丢到南宮非的懷中,“都去将謎底解了,要是有錯的,看我如何懲罰你。”
太歲果然又發飙了。不管他的太歲老婆有沒有發飙,南宮非急忙将謎面都揣入懷中,再次摟過馮寶寶,“好啊。我們快去。”管它答不答得出來,目前最要緊的是離開這個危險地。他堅信谷知秋雖多才,但即便谷知秋知道謎底只怕也不會揭下謎面,不過湊熱鬧而已。至于花無痕,估計他沒有這方面的天賦。畢竟花無痕是武勝于文。
馮寶寶當然不知道南宮非此時的心理所想,只當他真仗着天姿天賦藝高人膽大而已。
翰林席上的老翰林們見了南宮非,急忙行禮。“拜見太傅大人。”
雖不是他們的學生,但這些老翰林們也是東吉國學界的泰鬥,豈有拜自己的道理,南宮非急忙作揖,“折煞學生了。今日與民同樂,沒有太傅、翰林。”
“嗯,好。”老翰林們亦喜南宮非的不做作和儒雅,“太傅可是要來對謎底的麽?”
南宮非左右看了看,除了一些以看熱鬧為主的女子多些外,圍上來的都是一些公子哥兒,未見谷知秋和花無痕的身影。于是放心的将揣在懷中的謎面一古腦都掏了出來,放在了老翰林們的桌上。
“太傅果然博學多才,不過一會子的功夫就解了這麽多麽?”
聽着老翰林們的誇獎,南宮非的臉微紅,這下好,如果真解不出來,明天東吉城的暴料只怕就是他了。
一位老翰林展開其中的一副,“嗯,第一副,謎面是中秋歸來,打一詞牌名。”
幸好,簡單,南宮非長籲一口氣,“八歸。”
“對了。”老翰林知道南宮非位極人臣,無需他們的推薦,是以指了指桌上的一衆物品,“太傅選一樣罷。”
“夫人,你喜歡什麽,盡管挑吧。”
聞言,馮寶寶呶了呶嘴,随手拿起一件小物品,放在手上左右搖擺着,“就它罷。”
老翰林再度拿起一副展開,“第二副,謎面是嫦娥下凡,打一花名。”
南宮非用手抵着下颔,貌似思考,“月季!”
“又對了。”
這一次,不用老翰林出聲,馮寶寶有一絲驚喜的随手又拿起一個小物品,卻是指着滿桌的物品中一個小風鈴,“相公,下一個也要答對啊,我要它。”
“好!”為了她,他也要全力以赴啊。
“第三副,謎面中秋菊開,打一成語。”
真是好兆頭啊,南宮非臉上漾着幸福的笑,“花好月圓。”
老翰林直是擄須點頭,那個風鈴已是進了馮寶寶的懷中。
“第四副,謎面是中秋過後又重陽,打鄭板橋詩句。”
南宮非輕笑出聲,“一節複一節。”
老翰林不住的點頭,圍觀的人是越來越多,直是叫好。嫣然等人亦是圍了上來,看着那個儒雅、出口成章的人,看着那個在他的身邊興高采烈、笑得恣意的女子,眼中不覺噴出火來:她到底是什麽命?
“最後一副,第八副,謎面是上聯:日落香殘,免去凡心一點;下聯是爐熄火盡,務把意馬牢栓。謎底是上下聯各一字。”
“呃……”南宮非的臉微紅,以他的身份,大庭廣衆之下還真說不出口。
見南宮非似乎有些拖拉,馮寶寶正準備選物品的手頓了下來,不懷好意的看着他,“怎麽,不知道了?”
嫣然等人的心非常的矛盾,既希望南宮非答不出來,那麽,他身邊那個懷中已是裝滿小物品的女子至少不會如此狂妄,起碼會露出一絲失望吧。又希望南宮非答得出來,這樣才不負她們的芳心寄托在他的身上,否則,她們也會失望的啊!
見南宮非良久不作聲,人群亦是靜了下來。
南宮非摸了摸鼻子,湊近馮寶寶的耳邊,耳語了一句。
女子沒有聽清,“什麽?”
南宮非只好再次湊近她的耳邊,又耳語了一遍。
“說大點聲,聽不見。”女子的聲音顯然有些不耐煩了。
南宮非心情極好的,又湊近她耳邊耳語了一陣。
“不就是禿驢麽?”馮寶寶有絲懊惱的睨了南宮非一眼,“有什麽不可說的?”
原來謎底是禿驢啊?确實不能從南宮非的嘴中說出來,要不然,不符合未來國師儒雅神人的形象。
老翰林也萬不想有一個這般低俗的謎語混在其中,好在從眼前這個口無遮攔的太歲嘴中說了出來,要不然,這事還真不好收場。“嗯,太傅真是神人,這麽多謎語都猜中了,佩服、佩服。”
馮寶寶這才知道,方才南宮非是故意的,故意以極小的聲音說得她聽不清,而後引得她火起沖口而出,他好下臺。恨恨的看了他一眼,果然,栽贓陷害他都用上了啊,不可小觑,不可小觑!
望着消失在人群中的二抹身影,花無痕和谷知秋從暗處現身,谷知秋苦笑一聲,“原來,這麽簡單的事情,她可以笑得這麽開心。”這種笑,是他原來不曾見過的。他一直以為,要多麽驚天動地的事情方能引起她的興趣,方能引得她巧笑嫣然!
“那是因為,我們從來只将她當作太歲。”花無痕有感的看着遠方再也不見的身影,“而太傅大人,從來沒有将她看作太歲。”而他,從來只将她看作太歲而助纣為虐,原來,他錯了!
原來,他們二個都錯了。只将她當作了自己的愛人,卻沒有投其真正所好。也就是說,他們根本不了解她的心,從來沒有真正走進過她的心中想她所想。從來只知道替她解決表面上的問題、掃除障礙,卻不知道,她內裏一樣有平常女兒家的心啊。
雖抱着一大抱小物品,可馮寶寶的心為方才某些人正大光明的陷害耿耿于懷。
看着她微嘟的唇,南宮非抱過她,“好了,那種場合,為夫能說出那謎底麽?”
“我就能說?”
“你在乎麽?”見她不理他,他繼續說道:“為夫知道,你不在乎。其他的人更不會在乎是從你的口中說出。可為夫說就不一樣了,你也許不在乎,可東吉國的人會在乎,他們一旦在乎……”
“停。”她急忙擺手,她不想聽他的老生常談,将一衆物品堆入他的懷中,“回家。”
“不。”他急忙拉住她,重頭戲還沒上呢,怎麽能回去,“為夫帶你去一個地方。”
呃?地方?什麽地方?
“一個令夫人會原諒為夫今晚所為,不再生氣,而且會驚喜之極的地方。”
二人踏着一徑月色,越來越接近桃花源,女子有一絲不屑,“不就是桃花源麽?還驚喜之極的地方呢?我的老巢還差不多。”
“待會子夫人就知道了。”
馮寶寶再次白了南宮非一眼,“這裏一草一木,一條溪流一條瀑布,包括飛禽走獸我可都是知道得清清楚楚,若要驚喜,除非你是将天上的月亮摘下來。”
看着女子漫不經心的神情,南宮非好笑的直是将她拉入懷中,“原來夫人希望為夫将天上的月亮摘下來送給你啊。”
她可不稀罕,是以句句堵他的路。“不要指着一灘湖水或溪流,抑或是端來一盆水讓我看月亮的倒影!更有甚者做個假月亮送給我。再說一通海枯石爛的誓言。”
南宮非微挑眉,“為夫很實際,月亮是摘不下來的。為夫更不會拿假的來糊弄夫人。至于誓言麽?為夫早就告訴過夫人了。”
“那就不是送月亮給我了。”馮寶寶輕輕推開他,“那我可以堅信,今天不會有什麽能引起我驚喜的事了。”
南宮非一把将女子打橫抱起,“閉上眼睛,為夫帶你去一個地方。”
看他的眼神清澈如溪,神情鄭重不似耍弄,她伸出手抱着他的脖頸,閉上了眼睛,“可不要将我抱到懸崖上,然後将我從懸崖上抛了下去喂狼。”
看着妻子漫不經心的神情,聽着她調侃的語氣,南宮非清爽的笑了起來,“我倒希望你只喂我這只‘郎’。”
真是給個顏色就開染坊的角,她猛地睜開眼睛,“你!”
“好、好、好。為夫錯了。”南宮非急忙認錯,“請夫人将眼睛閉上,為夫帶你上山。”
上山?他有這個體力麽?
事實證明,這個體力他還是有的。
不用睜眼,她都知道按這個方向而言,所行方向應該是桃然亭。
“到了。”
睜開眼,果然,是桃然亭。
“不會編派一些哄小女生的什麽‘這是離月亮最近的地方’的話吧。”
聞言,南宮非‘噗哧’笑了起來,将懷中的人放下,“你們桃花運書肆中寫了太多的言情史志,這些哄人的手段,只怕也引不起你的驚喜,為夫自是不會說這些話的。”
“那就好。”馮寶寶坐了下來,“我就纡尊降貴一回,看一看太傅大人要如何給小女子一個驚喜。”
南宮非只是默默的走到她的身邊,挨着她坐下,将她抱入懷中,“好。”而後,卻是長久的沉默,他直是擁抱着心愛的女子,看着一派大好夜色,一直沒有作聲。
清風徐來,明月朗照,女子打了個哈欠,拍了拍嘴,“還說有驚喜給我看呢。”馮寶寶的聲音透露着一絲打趣,“只怕我方才的幾個觀點将某些人的路都堵死了,某些人江郎才盡了,不敢在魯班的門前弄斧了。”
“誰說的?”大手撫過被山風吹亂的女子的秀發,他親吻了一下她的臉頰,“待會子,如果你感到驚喜了,就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噢。”女子斜睨了他一眼,“如果我不覺得驚喜又當如何?”
“那麽,我答應你一個條件。”
“好!”
二人再次靜靜的相擁坐着,半晌,馮寶寶開口,“大姐為什麽還沒有嫁人?”都二十好幾的人了,算得上老姑娘了。
“她選擇當祭司。”南宮非輕嘆一聲,“你應該知道,祭司是不可能嫁人的。”
這個,她當然知道。東吉國的祭司一般由女子擔任。“她自願的?”
南宮非點了點頭。
感到一絲可惜?馮寶寶撇了撇嘴,“你說,如果當年我沒有被你們國師府定下來,只怕也會去當祭司。”
“怎麽可能?”南宮非好笑的拍了拍她的臉頰,“你是京城首霸,人人避之不及,以你的惡劣史是不會入祭司的法眼的。”
馮寶寶冷哼一聲,繼而,眼睛都亮了,原來,自崖底緩緩的飄上來幾個亮點,“咦,那是什麽?”
南宮非欣喜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看好了,來了。”再擡頭看了看天上的明月正懸空中,時間算得正好。
随着一盞盞的桃花樣式的孔明燈相繼出現在馮寶寶的面前,遠的抓不到的不談,近的馮寶寶抓了一個,“好漂亮的孔明燈。”
“人們說,放飛孔明燈可以放飛願望,只要将願望寫在孔明燈上,在月圓的那一天升上天空,那麽,天上的神仙都會被感動,一定會實現你的願望。”
“在哪裏看的?我怎麽不知道。”馮寶寶擺弄着手上的孔明燈,“咦,這上面真有人寫下東西了,我看看。”
“冬雷震震夏雨雪,山無棱、天地合、江水為竭,乃敢與君絕!”馮寶寶念着紙條上的字,繼而,念不下去了。
“繼續念啊。”南宮非笑着看向她,倚過身,“為夫幫你念吧,呃,謹以此獻給最珍愛的妻子馮寶寶。夫南宮非字。”
她的心起一絲感動,卻仍是口硬的,“無聊!”準備将手中的孔明燈放飛。
“诶。”南宮非急忙将燈抓住,又從她的手中将紙條搶了來,放進燈中,“可不能少一個,整整一百盞呢,相公我不求多,只求我們夫妻二人百年好合。”
此情此景,能不教人感動麽?馮寶寶呶了呶嘴,倒在南宮非的懷中,擡頭看着緩緩的往天空中飄去的孔明燈,“都是你做的?”
“确切的說是為夫設計的,請制燈的師傅做的。知道夫人喜歡桃花,所以都設計成桃花的式樣,獨一無二。不過,那些個紙條,可是為夫熬了幾個夜晚方寫出來的。”
原來,他每晚将她整得夠慘後還做着這些個勾當?馮寶寶摸了摸鼻子,“你安排誰辦這事呢,大晚上的在崖底,也不怕碰到猛獸了?”
“是允文他們。怕什麽,有斑斓公主保護他們呢。”
百盞孔明燈飛向皎潔的月亮,離地面越來越遠,離月亮卻是越來越近,似點點瑩火蟲,向着無限的蒼穹飛去。
“喜不喜歡?”
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
“還有沒有覺得為夫是調戲你的意思?”
她搖了搖頭。憶起花朝節二人出游,他說出這些話的時候還吃過她的拳頭,而現在他舊話重提,她覺得有絲溫馨漫上心間。
“有沒有一絲絲驚喜?”
不過一個要求而已,她都是他的人了,還能有什麽過分的要求?她吸了吸氣,點了點頭。
“那得履行方才的承諾了。”
看眼前笑得歡暢的人,她心起一絲不好的預感,可都答應人家了,豈有反悔的道理?再說,她如果反悔,眼前這人肯定又會是一副委屈之極的模樣,讓她感到犯罪之極。“說吧,舍命陪君子。”
“好!”南宮非笑得更恣意了,“為夫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語畢,俯在她的耳邊,低語了一句。
馮寶寶的臉綠了。
“怎麽?夫人想反悔麽?”南宮非有一絲‘被上當受騙’的感覺,看着眼前綠着臉的人,十分委屈道:“為夫知道,夫人的拳頭厲害。”
果然,眼前人的神情十足一小‘怨夫’的神情,她看了都有些頭疼。
他又擺着她的手,“夫人!為夫也知道夫人是言出必行的人。”明顯的撒嬌外加撒潑。
她幹咳二聲,撇過眼睛,嘴幾度張合,終是點頭,“好。”
她正待起身,不想他仍舊一把抱住,“就這樣,就這樣在為夫懷裏唱。”
得寸進尺啊,她有絲惱火的看着他。可看着他期待萬分、欣喜萬分的神情,她終是清咳二聲,整了整嗓子,輕聲唱道:“桃花飛,菲桃花,紅豆耐等春,鴛鴦比雙對,成雙成對待明日,相親相知終為愛。遇你并蒂蓮,合我連理枝,長相守兮長相望,知我意兮枕邊人,今知如此相愛君,何必以後長分離。”
嬌羞的臉頰,柔媚的聲音,徐徐的清風,皎潔的月亮,燦爛的群星,他已陶醉其中,所作所為所付出的都值了,“人生一如初相見,不羨鴛鴦不羨仙。唯願君心似我心,願得白首不相離!”
一直視美男為毒蛇猛獸的她猛然明白了,美男為什麽是毒蛇猛獸,原來,一旦沾染上了,要想脫身,是難上加難。特別,眼前的人是美男中的極品。
輕風吹撫着天上的雲朵,月兒穿過雲層,天淡如水,月光似銀,呈現出一片朦胧恬淡的夜景,此時無聲勝有聲。
☆、064——065章 寒星
章節名:064——065章 寒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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