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鬼見愁上秋意濃

如今戰船上寧靜之極,南宮非、馮寶寶小夫妻每天總喜歡相依相偎的靠在躺椅上看着日出、日落。

小滿、小寒姐弟二個時不時的就鬧着要麽下棋、要麽釣魚。允文和允武二人則總是忠與職守的拿着千裏眼觀察着附近的動靜。

七星中除卻搖光和玉衡二人被南宮非留在京城中照顧南宮清和南宮浣,天權、天璇二個返京城報捷外,其餘的三星現在都聚在戰船上,各處閑散的坐着,要麽眯着眼曬着太陽,要麽手捧着書閱讀,要麽假寐,各有各态。

如此這般,過了月餘,南宮非的身子徹底的好了,更因了小青蛇膽的原因,自覺身子比以前更充滿了活力。眼見着前面要轉入山道,戰船再也不好陪着他們上路,南宮非、馮寶寶二人決定一如新婚般的僅二人上路。

“公子爺,不好吧,您的身子和少夫人的身子都方大好,我們還是跟着罷。”允文自覺回去不好交差,決定陪着他們夫妻為上上策。

南宮非擺了擺手,“湖洲一戰,你們應該知道夫人的身份了,想一想,我和夫人在一處,有了她的保護,我還能夠碰到什麽麻煩?”

天樞亦有些不放心,“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再出現一個蔔仁呢?”

“那是我受着傷,要不然,蔔仁一定死在我的手上。”馮寶寶說是說着,可如果自己沒受傷就真能打贏蔔仁麽?她有一絲不确定。

“好了,我知道你們擔心我們。”南宮非将手中的紫玉扇展開,示意性的搖了搖,“想當初,我們夫妻二人新婚的時候單獨上路,不一樣沒發生什麽事?更何況,我的紫玉扇又重新配制了冰魄,你們應該知道這扇子的威力。”

好吧,人家都提到新婚單獨上路的事了,如果他們再跟着确實就有些不明事理了。公子爺說這番話,明顯是想讓他們不要打擾他們小夫妻的二人世界。

“那公子爺和少夫人就多加保重了。”

大人們明了事理,小孩子不一定就明事理,小寒和小滿就吵着圍了上來,“我們要去,我們要和姐姐一起去葬小青。”

“葬小青的地方特別的高。”馮寶寶誇張的比劃着,“依你們二個小家夥的速度,那座山只怕要爬七天七夜,那樣,小青的屍身就會腐爛的。”見二人嘟了嘴,馮寶寶笑道:“再說,你們也希望小青能完完整整的入土為安是不是?”

小滿和小寒嘟着嘴點了點頭。

“姐姐答應你們,如果再碰到一條和小青一般的蟒蛇,一定将它帶回來?好不好?”

“小滿、小寒,是這樣的……”無論南宮非和這對姐弟說了什麽,反正二人被南宮非好哄歹哄的哄得願意随着戰船回東吉城。

“那太傅,姐姐,你們二個要早些回來啊。”

“知道了。”

在衆人的幫助下,從戰船上牽下了一匹馬,将裝有小青的盒子馱在了馬背上。

順着湖道的甬道來到山的南麓,首先映入眼睑的是一片寬闊的草坪,因進了秋天,小草都已泛出黃色。再往遠望,成片的樹林密密麻麻,秋風掃過,發黃的樹葉片片落下,似翻飛的蝴蝶,在地上積了厚厚的一層。

二人一徑穿過樹林,再往前走,轟鳴的水聲傳來,聽這聲音,知道不遠處肯定有一坐大型的瀑布。再往前走,高大險峻的山便矗立在一衆人的面前。

“鬼見愁?”

看南宮非對這石碑有興趣,馮寶寶在石碑前駐足,“這是形容此山的險峻,顧名思義,鬼見了都發愁。人就不用說了。”

擡頭看了眼高聳入雲的大山,南宮非聳了聳肩,“應該沒有問題。”看了眼身後跟随着的背着小青的屍身的馬,“只是如果要負上這盒子,有些吃虧。”他畢竟沒有內力,僅能自保。

“我來吧。”馮寶寶二話不說,從馬背上拿過裝小青的木箱,扛在了她的肩膀上。

“夫人,小心傷口。”

“都一個月了,我也沒有那麽嬌貴。讓馬自己覓食去罷。我們下山的時候再來找它。”馮寶寶一笑間,已是提氣一躍而上。

見她躍得輕松,南宮非懸着的心方是放下,急忙吹了聲口梢,馬兒會意,一路奔去。看馬兒遠去,南宮非急忙尾随跟上馮寶寶。不出一個時辰的時間,只見她已是在一翠竹林立的地方停了下來,半蹲在那裏,手裏輕輕的撫摸着一塊石碑,上面用刀具之類的物什刻着二個字,“藍蟒”!

石碑的後面聳立着一個土丘,上面的青草業已轉黃。

知道小青名字的由來,南宮非明白這‘藍蟒’二字意味着什麽。亦是輕步走到石碑下,蹲了下來,摸着石碑,“是這裏麽?”

馮寶寶的眼睛一紅,“嗯。”

“讓小青入土為安吧。”

“嗯。”

因為沒有工具,南宮非撇了幾根粗一些的竹子權當工具用,不一時,已是挖了一個比裝着小青的盒子還要深許多的深坑。

馮寶寶親自将小青放了下去,又默默的用手将土一點一點的推到坑中,直到蓋住了盒子,她又拍了拍,确信結實了,這方将多餘的土堆到上面,又從附近挖了些草埋到上面,“一到春天的時候,這些草就綠了。”語畢,又搬來一塊大的石塊,用力一拍,直插土中,手指如風般的刻下二個字——小青!

原來藍蟒的碑是指力刻的,不是刀刻的。南宮非明白了,只是看佳人神色悲傷,他勸道:“小青會喜歡這裏的,能夠這麽近的陪着它的母親,它一定會非常高興。”

“嗯。”馮寶寶再度點了點頭,眼睛又紅了,“小青,你好好睡吧。今生你成人大義,來世必定成人,而且是一個忠情忠義的人。”

即便有千般不舍,馮寶寶亦是被南宮非拉了開,“和為夫說說,這裏有什麽好玩的地方?”他不希望她太過于難過。

“不遠的地方有一瀑布,那裏有一竹屋,我們可以在那裏休息幾天,趁這幾天還可以時不時的來看看小青。”馮寶寶回頭看着小青的墳茔,“我還想在小青的墳頭種一些藥材,小青喜歡那些藥材。”

“好。一切依夫人。只是這秋天不适合栽種啊。”

“我們移植一些成型的藥材過來,明年一樣的能開花結果。”

“嗯,好。”

二人輕功都屬上乘,不出一刻鐘的時間,已至瀑布邊上,果然,那裏伫立着一坐翠竹搭成的小竹屋,掩映在山水間,別有洞天。

步入竹屋,裏面家具一應俱全,“這是什麽地方,似乎是有人專門開僻的?”

“這裏,是師傅最喜愛的地方。自師傅過世後,幾年了,我再未來過。”

“師傅他老人家最喜愛的地方?”

“我想,和師傅一生所愛之人有關吧。”

“師傅所愛之人是誰?”

馮寶寶搖了搖頭,一一揭去遮掩灰塵的白幔,“師傅沒有告訴我,只是說,他因為有了情,有了愛而毀了容。所以,他告訴我,作為黑白判官的傳人,最好是不要動情,心冷是根本。再加上我的夢魇,所以……”

“夫人。”南宮非從後面抱住她,“為夫要感謝你的師傅授予你一身武功,授予夫人一顆正義的心。可為夫卻不同意師傅所說的不要動情,要冷情之說。”扳過她的肩膀,他繼續道:“夫人,難道,你不喜歡為夫、不愛為夫麽?”

馮寶寶輕嘆一聲,抱住南宮非,将頭埋在他的胸前。

無聲勝有聲啊。南宮非心中流過一抹感動,“夫人正是有情、有愛,所以再出外做事的時候,都會有牽挂。有牽挂不是不好,而是可以更謹慎行事。”

“嗯。”她輕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如果說原來她認為有牽挂不利于行事,所以寧肯沒有牽挂。如今正如南宮非所言,她因了牽挂而覺得相當的舒心。她轉過身,緊緊的抱着南宮非,“師傅留有遺言,他一生的痛苦寫了紮記留在這裏,如果有緣,我将尋得到它。師傅還說,如果我沒有真正愛一個人,那麽,永遠不要上鬼見愁來尋找。因為,即便找到了,我也不會懂。”

南宮非臉露狂喜,“夫人,你帶為夫來鬼見愁不光是為了小青,是麽?”還有,那就是她尋得了真愛,願意與他共同來分享她師傅的痛苦?

馮寶寶點了點頭,看向他,毫不閃避。

他欣喜若狂,有些不知所措,“竹屋這麽小,那,我們來找找。”

幽靜的小竹屋傳來翻箱倒櫃的聲音,夫妻二人找遍一切可以裝東西的竹箱,包括是不是那些個粗些的竹子裏面是不是隐藏着紮記他們都用手敲了個遍。

“沒有啊,怎麽會沒有呢?”馮寶寶感到有些失望。終是不能替師傅解決那令師傅痛苦終生的事麽?

“會不會是記錯了?”

“怎麽可能?”馮寶寶手摸着古琴,用手輕彈了彈,裏面的聲音也沒有異樣,“師傅留給我的書信中明明寫着他的紮記在鬼見愁,上面記載着他一切痛苦的根源。”

“那會不會是你的師傅因練習那個什麽邪門的乾元功導致神志不清,所以在書信中寫出了錯誤的留言?”

也不是沒有道理,畢竟寒星的師傅因了練習乾元功就成了癡傻。馮寶寶輕嘆一聲,看了看外面的天空,夜幕降臨,月亮已升起,她從木櫃中翻出大紅的燈籠點燃,挂在竹屋前。

月色似水銀灑滿一地,穿過遠處的樹林,一徑灑到竹屋前,偶聞夜鳥的‘啾啾’聲,偶有山風吹過引得一徑樹林搖晃的‘啵嗖’聲,聽得更清楚的莫過于不遠處那轟鳴的瀑布聲了。

冷風一吹,她的思緒倒清晰起來,“師傅,您的書信條條清晰在理,不可能出現神志不清的情形。徒兒找不到您的紮記,是因為您仍舊不願讓徒兒分擔您的痛苦麽?也許您現在不讓徒兒找到,是想告訴徒兒了解您的秘密和痛苦還不是時候,是麽?”

坐在門口,斜靠在燈籠邊,看着眼前的一切,回想着和師傅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心中的失望一掃而空,她的心感到無比的滿足。嘴角蕩起一絲笑意,任山風吹拂她的秀發飛揚。

感覺得到他在她的身後坐了下來,習慣性的被人從後面摟住,她自覺的偎在他的懷中。猶記數年前,她對他是那般的抵觸,可現在她對他是這般的依賴。

“找不到紮記不必記在心中,萬事随緣,一如為夫和你的紫玉麒麟般。”

“嗯。”

他輕倚門柱,将她斜抱懷中,“夫人身子方好,雖說秋燥,但山中露氣寒重,還是要注意保暖。”

他喜歡将他們二人裹在一處,那樣更顯得他們二個是分不開的,所以,一邊說着,一邊将自身的大氅拉過,将她結結實實的裹在了他的胸前。

看自己似蠶繭般不能動彈,她又好氣又好笑,雖說成婚這麽久,可他對她似乎一直遵循着原來那能賴則賴的原則,她知道他喜歡賴在她的身邊,不惜為此找盡一切借口。可現在,她熟悉了他的借口,也相當的喜歡他的借口。因為,再多的借口是因為他愛着她啊。不是簡單的夫妻之情,而是有着濃厚的男女之愛。

可她一慣喜歡調侃,“人說男人升官發財死老婆是人生三大幸事,如果我身子不好早去了地府,相公正好可以續弦啊。”

感覺得到他的怒氣,身子似乎被他抱得喘不過氣來,接着他懲罰性的親吻着她的耳朵,任她呵呵直笑卻是不放過。

“枕前發盡千般願:要休且待青山爛,水面上秤錘浮,直待黃河徹底枯。白日參辰現,北鬥回南面。休即未能休,且待三更見日頭。”

聞言,一如當年的花朝節聽他對她說‘冬雷震震夏雨雪,山無棱、天地合、江水為竭,乃敢與君絕!’般,她仍舊震動不已。是啊,青山如何會爛?秤錘如何能浮于水面?黃河如何能枯?參星辰星怎麽可能會同時出現?北鬥星如何能回南面?三更怎麽可能出太陽?

他如此發誓表明他的情真意切,表明他永不變心的堅貞。她能不感動?擡起頭,望上他漆黑卻熠熠生輝的眸子,彼此望進對方的眼中,依依眷念、難舍難分。

直至月亮西去,太陽升起,他因了眷念和貪婪仍舊不肯閉上他的眼睛,就這麽抱着她,看了她一晚上,怎麽看都看不夠。而她因了身子方愈,比較困倦,卻是在他的懷中沉沉睡去了。一掃當初對他的抵觸,是這般的相信他。

放眼望去,遠處層林盡染,或紅或黃或綠,深深淺淺一片。更遠處,山腳下,随着秋風一擺一擺的應該是一片蘆葦叢,漫天的蘆葦絮被秋風吹起,似漫天的白雪蕩蕩悠悠。他嘴角漫過一絲笑,如果一輩子能這樣擁着她,能夠這樣看着眼前的景,一輩子,足矣。

感覺得到細細密密的吻落在額頭、落在眼角、落在鼻尖,即而落在紅唇,輾轉反側卻親柔之極。她睜開鳳眸,映入眼中的仍舊是那雙清亮、黑澈見底的眸子。

“夫人,早啊。”

一慣的明媚,一慣的暖笑。她亦是展開一個笑顏,伸出手,摸着他再度泛着胡茬的臉,“早啊,相公。”

“今天有什麽安排?”

“我們到處轉轉,看看附近有沒有小青生前喜歡吃的藥草,我要移栽很多到它的墳茔上。”

“嗯,好。”

秋風吹拂,一紫一藍的二抹身影似翻飛的蝴蝶遨翔在紅波綠海之間,你追我逐,時傳來女子嬌嗔的笑聲和男子爽朗的笑聲。

無論她的功力有多高,輕功的造化卻終是不及他,任她如何追趕,終是追不上他。令她有絲絲懊惱,終是在一片長滿了藥草的山坡上停了下來。

他見她不再追他,去而複返,“夫人,為什麽停下來?”

她指着滿坡的藥草,“這些,都是小青喜歡吃的。”

聞言,他急忙放下肩上的背簍,蹲了下來,小心的将這些藥草連根帶土的一兜兜包好,“連着土壤一起移栽,效果會好些,存活也容易些。”

知道他的細心,她更是感動。亦是蹲了下來,一如他般,将小青生前喜歡吃的藥草一一的挖出包好,放入簍中,不一時,已是滿蒌。

“夠了,都有幾十個品種了,每個品種又挑選了數株,足夠了。”

南宮非點了點頭,“明春再發的話,小青和它母親的墳茔會開遍這些藥草了。夫人就可以再也不必擔心小青會餓着了。”

二人輕功都屬一流,少時已是來至昨天埋葬小青的地方,将帶着露水的藥草連帶泥土栽在了小青的墳茔四周。

看着累得滿頭大汗的他,她對他燦然一笑,因了他陪在她的身邊,她終于不再糾結于小青的死。“小青,我們要走了,你和藍蟒保重啊!”

行至小溪邊,他高興的看着她,“夫人,這下面的小溪裏居然有魚,為夫下去撈幾條上來,炖魚湯喝。”

“好啊,烤着吃的也別有一番風味。”

他放下背簍,卷起褲腿,下到小溪中,不出一刻鐘的時間,已是扔上岸好幾條不大不小的魚,“夠了麽?”

“夠了。”

他躍上岸,重新穿好鞋,來到她的身邊,原來,她已經是利落的将魚都已經剖好洗淨了,火亦是生了起來。只見她将魚一條條的穿插在青竹中,支在簡易的架子上,不時的翻弄着。

他取出藥簍中準備喝水的鐵碗,走近溪邊,舀了一碗水,将馮寶寶剖好洗淨的魚丢了一條裏面,亦是放在另外的支架上煮着。

一切準備妥當,轉眼間,已不見了老婆的身影。他四顧望去,卻見老婆正坐在一巨石上,随意的摘了一片葉子,手支撐着一條腿,輕輕的吹着。

是桃花詞的曲調?悠悠揚揚的傳遞到山林間。南宮非笑了起來,擡頭看着獨坐巨石吹着樹葉的佳人,山風吹拂着她的衣衫,略過她的留海,她就似一朵紫色的桃花,靜靜的落在那石頭上,與世無争,寵辱不驚。

待她一曲吹完,他飛身至她的身邊,“原來夫人精通音律?”只知她的曲唱得好,不想,一片簡單的葉子她也能吹出如此動聽的曲子。

“師傅的古琴彈得極好,時有教我,只是我不怎麽喜歡,時有偷賴。只能糊弄他人。倒是相公的簫吹得絕世僅有。”

他聳了聳肩,“可惜這裏沒簫。要不然,為夫也替夫人吹奏一曲。”

“回去吹給我聽也不遲。”

“想回家了?”見她點頭,他笑了,“想清兒、浣兒了?”

她再度點頭,将頭靠在他的懷中,“你說,他們會不會不認得我了。一別半年,他們四歲多了。”

“他們如果不認得你,為夫打得他們認得你。”

她睨眼看着他臉上得意的神情,‘哧’了一聲,明顯的言不由衷,那番寵溺之神,他一定下不去手。

“放心,為夫出門之前就交代了他們的,說老爹、老媽是要去抓壞人,抓了壞人就回來,他們二個乖巧得狠的看着我,直是點頭。”

聞言,她的腦中閃現二個孩子的樣子,嘴角抹過一絲笑意。

他扳過她的身子,上下左右的摸了半天,“夫人,從來沒見你的暗器或是武器,是什麽?”

她搖了搖頭,“師傅告訴我,能用的都是武器。所以,一般情形下,我是當地取物。”

難怪那次對土匪是樹葉,這一次對那蔔仁是野草,“可是,如果有一件襯手的兵器會安全些。”

她摸了摸頭上的桃花簪,“相公的這個桃花簪,就相當于我的兵器了。”語畢,将那天在菩提寺的一幕告訴了南宮非。

南宮非聽她說利用這桃花簪中的冰蠶絲居然将整整一堵牆給拉了開時,更是大笑不已“夫人天生神力,誰能想得到?只是這般大的破綻,蔔仁居然沒有追查下去,也難怪胡知三等人會輸了。”

“我看他們這也是做賊心虛,考慮有失欠妥。”

“嗯。”南宮非點了點頭,聞到飄來的魚湯香和烤魚香,“魚都好了,我們下去。”

二人在溪邊就着一溪之水,就着山風習習,直至晚間方歸竹屋。

“夫人,既然打算回家,不如,我們明早就上路。”雖然他想多與她待在一起,可他也想他的二個孩子了啊。

“嗯……明天,再帶相公去個地方。”

“什麽地方?”他一邊替她寬衣,一邊好奇的看着她臉上的詭笑,很長時間沒有見她如此笑了。

“離這裏不遠,約摸二座山的後面,有一個燒制青花瓷器的瓷窯。那裏的主事我認識。”

“噢?”他想知道她所有的事。

“那一年,在南祥國,他是一個乞丐,偏我看見他對一些瓷器特別關注。上前搭了幾句話。就推舉他到這裏當窯工。不想他聰明之極,不過幾年的時間,掌握了整個青花瓷的制作過程,并且花樣百出,深得老板的器重,不但将手藝全部交給了他,并且将女兒也嫁給了他。這不,自老板過世後,他就成了主事了。”

他扶着她躺下,輕擁她入懷,“家裏的青花瓷器多的是,難道你想到他那裏再撈一些更好的來。”

她笑着搖了搖頭,“我只是想在那裏,制作一件屬于我們二個的獨有的青花瓷器。”

他的眼睛霍地閃亮,撐起身子,支着手看着她,“我們也可以制作?”見她含笑點頭,他繼續不可置信的問道:“制作屬于我們二個獨有的青花瓷器?”

她再度點了點頭,伸手摸着他光潔的臉頰,“我想親自做一件屬于我們二個的瓷器,因為,瓷器可存數千上萬年,一如我們的感情。綿疊久長、光潔如新。”

“夫人。”他俯身吻上了她的紅唇,任自己如洩了閘的感情傾洩而出。

氣氛很快就熱烈起來,一別有餘,加上新傷舊傷不斷,如今此番親近似幹柴逢烈火般,他十分樂衷,而她在樂衷于享受的同時卻又漫過一絲害怕。

“會懷上孩子的。”她真的不想再受生子之痛。

“不會的。”當男人樂衷于此事時,什麽都不會顧慮。謊話可以順口拈來。而且臉不紅、心不跳。

“你又騙我。”她的葵水這二個月來得很準時,有這個危險。

男人努力搜尋着自己的福利,不忘安慰女人,“夫人不喜歡清兒麽?”

“喜歡啊。”

“夫人不喜歡浣兒麽?”

“怎麽可能?”

“那就行了。”

什麽行了?她不明白啊。

也許是長時間的沒有親熱,他有些急切、有絲霸道。

她真想一掌拍飛他,可他斷斷續續說及的那“那再多個……多個澈兒……多個溪兒的又……”若二月春風般的聲音吹動了她的心。

為了這個心愛的男人,自己再受一次生産之痛又如何呢?

心甘情願啊!

☆、090——091章 擂臺

章節名:090——091章 擂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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