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1)
四姐妹難得坐在一處,彼此叽叽喳喳的訴說着這段時間發生了些什麽事。
“三彩,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回京?”
聞言,唐三彩搖了搖頭,“我得去潮洲一趟。那裏的鋪子傳來信息,出了點小麻煩。”
“潮洲?”馮寶寶感興趣之極,“诶,你長有去潮洲,可認識潮洲王?”
唐三彩詫異的看向馮寶寶,“潮洲王龍徹?”見馮寶寶直是點頭,她繼續說道:“認識啊,和他還有過幾次交往,可以說有些小熟。他王府上有幾件絕世珍品還都是我去鑒定的。”
“噢,你覺得他人怎麽樣?”
“老老實實,本本份份的。那裏的百姓對他頗有好評。”
“這樣啊。”馮寶寶微挑眉,看了南宮非一眼,又看向唐三彩,“那他的王妃如何?”
“稱得上恭德賢良吧。”唐三彩抿了一口茶,笑了起來,“怎麽,怎麽猛然間對龍徹的事這麽感興趣?”
對自己的姐妹向來不隐瞞,于是,馮寶寶将在湖洲的事一一說明,直引得楊懷素嘆氣連連,“早知道,我就去湖洲了,你們瞞得我好苦。我說怎麽老大、姐夫、無痕、知秋都沒有影了呢,搞半天你們又到湖洲演戲去了。”說到這裏,她又詭異的看了南宮非一眼,“姐夫,這次,吃醋了沒有?”
知道楊懷素生性頑皮,南宮非用筷子敲打着她的頭,“你說呢?”
“肯定是百年老陳醋,得用缸來裝。”
一襲話,引得李平安和唐三彩二人都笑了,馮寶寶卻是揪着楊懷素的臉,“以後,還要不要我幫你的?”
“要要要,老大,手下留情。”楊懷素直咧着嘴,看向南宮非,“姐夫,救我,救我。”
“好了。”南宮非笑着拉過老婆大人的手,“懷素小些,讓着她些。”
馮寶寶睨了楊懷素一眼,冷哼一聲。
“姐夫,看來你是馭妻有道啊。”楊懷素一旦得救,又憋不住她的嘴了,稍微往南宮非的方向挪了挪,以便躲避馮寶寶的再度出手,“老大如今變得這般聽你的話,看來,姐夫真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了。這個醋,吃得值得、值得!”
眼看着馮寶寶要再度捏上楊懷素的臉頰,李平安出手擋住,問着懷素,“诶,你倒是說說,我和老大都要回京城了,三彩要去潮洲,你呢,你打算去哪裏?”
楊懷素急忙偎到唐三彩的身邊,“我和二姐去潮洲。潮洲我還沒去過呢。一來看看熱鬧,二來保護二姐。”
“小鬼,難怪這麽遭人疼。”唐三彩亦是忍不住的捏着楊懷素的臉,卻是看向李平安的方向,“你這古鎮上的泰康镖局的事辦得怎麽樣了。”
“都交給我的大掌櫃去辦去了,我吩咐了他的,那個張老镖頭雖和我作對,但好歹有骨氣得狠,讓他不要為難人家。如果那個張老镖師願意,我仍舊請他坐這古鎮分镖行的第一把交椅。”
“人家一大把年紀了,不容易。”馮寶寶略作沉吟,又看向李平安,“這樣,我在這裏等你二天,你親自去把這件事處理好,然後我和你一同回京。”
又過二日,李平安已是将古鎮上的事處理好,衆人紛紛告辭。楊懷素随着唐三彩去了潮洲,南宮非、馮寶寶小夫妻和李平安一起踏上了回京城之路。
三人上路,一匹馬肯定是不夠的。李平安打發手下的镖師先行回京,僅為他們三人留下一輛馬車,如此一來,馬車夫的任務自是落在了南宮非的身上。
“诶,那個張老镖師終于服了輸,聽命與你了?願意當你古鎮分镖局的大當家了?”
“還不是因為你。”李平安拍了拍馮寶寶的臉頰,“你的氣勢令人不得不服。再說,老二将他的後路都堵死了,他想開镖局也開不了,我能給他那一幫兄弟更好的生活,他何樂而不為?”
“說說看,這段時間又在哪裏混呢?”
“嗯。”李平安的臉上露出一抹羞赧的神情,“上次年關,我……又見了他一面。”
“年關?他?”看李平安臉上的扭怩神情,馮寶寶頓悟,“鳳翔?”
李平安點了點頭。
“那個鳳翔還是老樣子?”
李平安再度點了點頭,“這一次,他居然喝醉了。”
“喝醉了?”
“是啊。還是押運黃金到他們天朝。”說到這裏,李平安的眼中居然泛起了不易覺察的水線,“那天,一如以往般,他為我們接風洗塵,談及了許多,一時間高興,居然多喝了幾杯。然後、然後在滄浪亭中……”
“滄浪亭?”
“天朝皇宮中一處臨湖的亭子。”見馮寶寶點頭,李平安繼續說道:“也許是因為我多說了一句話。他方喝醉了。”
“什麽話?”
“我說,我說姐夫的孩子清兒和他長得幾近一個模子的話。”
“噢?我怎麽沒聽你說過清兒倒和鳳翔長得像的事?”
“想當初,我說姐夫的眼睛長得像他的時候你們還都笑話我。你是不知道,清兒越大越像他了。我如果說出來,你們只怕又要不信、又要笑我。不想這次見到他後,越發覺得像了,一時間開了玩笑,只說如果他有一個孩子的話,一定和清兒長得一模一樣的話。”
聞言,馮寶寶的眉微擰,“就因為這句話,他就喝醉了?”
“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覺是這樣的。更可能是因為我觸犯了他的大忌,因為,因為,他沒有孩子繼承大統吧,所以,他喝了很多。”
“後來呢?沒有借酒裝瘋,把你給吃了吧?”
李平安滿臉通紅的打了馮寶寶一拳,“你都想些什麽呢。”繼而懊惱的看着她,“我跟你說正經事呢。”
“好好好,我錯了。”
李平安輕嘆一聲,“人家都說他是惡魔,我偏認為他是明君。人家都說他是欺兄霸嫂的忤逆之徒,可我就覺得他是有情有義的好男兒。”
馮寶寶聞言,直是‘啧啧’搖頭,“中毒了。”
“你是沒有見過他。如果第一次見他,你對他還有一絲絲懷疑的話。再見的話,你就會徹底的相信了他的癡情和癡心。一個這麽癡情和癡心的男兒,不應該壞到哪裏去。”
“怎麽個癡心、癡情了。”
“不談上一次我對你們說的他為了雪吟守身如玉、不碰及他的那些個後妃的事……”
“切。”馮寶寶不屑的看了李平安一眼,“我清楚的記得,你上次說他此為是為了逼雪吟母子現身。”
李平安只是搖頭,“不僅是這麽簡單。”看着馮寶寶似乎不相信的神情,她繼續說道:“這一次,他喝醉了,口中只是喚着‘雪兒’、‘雪兒’的名字,我想,那個雪兒就是雪吟。”
“你沒有趁着他醉酒,多打聽一些他們原來的往事?”
“他那個神情,唉,令人疼都來不及,哪還想着打聽什麽往事。”說到這裏,李平安居然斜靠在車內壁,似乎是閉目養神,其實卻是回憶到那天的事中去了,“知道麽,醉意朦胧的他畫了一副畫,一副女人的畫。我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眼中的眷念,似乎可以體會到他的痛苦。因了那感覺,我知道,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走進他的心,再也沒有了。因為,他的心裏,只有她。”
“畫?”
“我看得不是很清楚。可我知道,一定是她,雪吟。”
看着從李平安眼睛中流下的二股水線,馮寶寶咬了咬唇,感情的事,非要自己走得出來,任他人如何勸解,都沒有用。悄悄起身,步出馬車,坐到南宮非的身邊,将頭靠在他的肩膀上,閉目養神。
“怎麽,又再想《江山美人》的書該如何寫了?”
聞得南宮非問話,馮寶寶輕輕點了點頭。
“也只有你們,敢拿一朝天子開涮。”
“又沒有指名道姓,如果他要上綱上線,就是欲蓋彌彰。”說是如此說,但馮寶寶懶懶的睜開眼,道出她心底的不安。“我現在擔心的是平安。”
裏面的談話,他聽得懂,聞言,南宮非嘆了一聲,“最是無情帝王家。她本不應該動這個心思。就算不是帝王家,一個深戀着不知是死是活的女子的男子,心裏是再也裝不下任何其她的女子的。”
“你似乎非常懂?”
“為夫是男人,一個男人,一輩子,心裏只會裝下一個女人。”
古鎮離東吉城本就不遠,不過數天的路程,所以,當馮寶寶一行人快到東吉護城河的時候,前面已是出現大批的皇家禦林軍,一金光閃閃的銮車上端坐着的正是東吉的皇帝。
原來,馮寶寶力戰大力士,洗涮東吉恥辱的事被傳得沸沸揚揚。更聽得皇帝眉開眼笑,再加上南宮非在湖洲平叛有功,是以親自迎出了城。
可以說,東吉城中是萬人空巷,第一次,人們都生出要迎接四霸之心,不管怎麽說,她們也算是為國争了光。
“參見陛下。”
東吉皇帝哈哈大笑着上前,一手拉一個,“非兒、寶兒,國師斷言果然不假,你們二人果真是無往而不利,無堅而不催啊。我東吉之福,東吉之幸。”
“陛下過講了。”南宮非含笑作揖,“食君俸祿,擔君之憂,是臣子的本分。”
“好了,今天晚上,皇宮中為你們擺酒洗塵。”
“不必了。”南宮非笑看向馮寶寶,“夫人思念二個孩子,所以……”
聞言,東吉皇帝再次哈哈大笑起來,“這段時間,浣兒可是在我皇宮中,與傲兒玩得熱鬧,都不願意回國師府了。所以,你們若想見浣兒,卻必須來皇宮中。”
呃?搞半天,浣兒愛皇宮不愛國師府了?不搭理清兒了麽?撇下清兒一個人了?南宮非、馮寶寶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南宮非說道:“如此,多謝陛下。”
“好了。本來是想由我親自接你們進宮一敘的。你們即想念清兒了,那麽,先回國師府接了清兒,再來皇宮罷。”
懷着激動的心情,南宮非和馮寶寶二人直奔國師府,示意沿路的仆衆們不要出聲。“小少爺在哪裏?”
“在大夫人處。”
一路行至大夫人的房間,果然,南宮清正靜靜的坐在小書桌前,手上捧着暖爐,腳下烘着一個小暖爐,身邊坐着的是大夫人、三夫人、還有南宮燕、魏碧慧。
“大奶奶、三奶奶。燕姑姑、慧姑姑,清兒不想看書了,想出去玩會子,可以麽?”
“不行。”魏碧慧首先反對,好不容易逮着機會可以發洩心中對南宮非的恨了,正好趁着太歲不在的這段時間可以好好的懲罰懲罰眼前這眼睛極似南宮非的小子,如何能放過機會。“要知道,你老爹像你這麽大的時候,已經會背四書、五經了。”
四書?五經?馮寶寶眯起了眼,才多大的孩子,四歲而已,要求如此嚴歷?又狠狠的眯了眼身邊站立的男子,意思顯而易見,都是他害的。
男子自是明白妻子眼中的責怪之意,輕咳二聲,推開門,“非兒給大娘、三娘請安。”
“非兒,你回來了。”大夫人首先站了起來,一時看見南宮非身後的馮寶寶,笑了起來。“昨天老爺還說你們今天會歸來,我們還不相信,果然,你們就回來了。”
馮寶寶從南宮非的身後站了出來,“大娘好,三娘好。”問好間,她的眼睛卻是一直盯在那個小人兒的身上。那小人兒正睜着一雙好奇的眼睛看着她,既而眼睛似乎紅了起來,小嘴兒一癟,眼淚也流了下來。‘哼’了一聲,扭過了頭,不看馮寶寶的方向。
“清兒。”馮寶寶心中難過之極的走了上去,一把将南宮清抱在懷中,死命的親了二口,“清兒乖,還記不記得老媽?”
不再生氣,南宮清将一雙小手死命的抱着馮寶寶的脖子,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老媽不要清兒了,老爹也不要清兒了,浣兒也不要清兒了。”
“胡說,誰說的?”
南宮清小手一指,“慧姑姑說的。”
看到馮寶寶詭笑的神情,魏碧慧吓得倒退三步,瞪了南宮清一眼,“小……小子,別瞎冤枉好人,你這樣會害死慧姑姑的。”
“小孩不會撒謊。”馮寶寶的聲音淡淡的,卻有一股無形的壓力。
“好了。”明白魏碧慧所懼何來,南宮燕笑着上前,拍着南宮清的小臉,“告訴你老媽,這段日子是誰總帶着清兒出去逛街,是誰總帶着清兒買好多清兒喜歡的東西?”
南宮清小手繼續指着魏碧慧,“是慧姑姑和三舅舅。”
魏碧慧長籲一口氣,“小子,這還差不多,總算有點良心。”
“三舅舅?”原來自己的三哥馮少雨時常來看這小子啊,還帶着這個小子出去玩。
南宮清直是點頭,“是啊,三舅舅最喜歡清兒了,給清兒買了好多好玩的東西和好吃的東西。三舅舅也喜歡慧姑姑,替慧姑姑也買了好多東西。”
聞言,魏碧慧臉有些泛紅,“小子,閉嘴。”
“三舅舅是喜歡你嘛。”南宮清嘟起了嘴。
馮寶寶呶了呶嘴,看魏碧慧的神情,只怕……“好了,跟老媽回房,告訴老媽,這段時間清兒最喜歡的是什麽?”
禮貌的和大夫人、三夫人告辭,南宮非從馮寶寶手中接過南宮清,“清兒,來,老爹抱會子。”見南宮清居然不願離開馮寶寶,南宮非生氣了,硬是抱了過來,“怎麽,不喜歡老爹了?”
南宮清眼睛委屈的看着南宮非,“老爹只要老媽。”
聞言,南宮非‘噗哧’一笑,“誰說的?”
“還是慧姑姑。”
“……”
一路回到湖心島栖鳳閣,南宮清的小嘴就沒有停過,“浣兒喜歡傲哥哥,不喜歡清兒,所以,總是待在皇宮中,沒有人陪清兒玩。”
瞧那小嘴委屈得,一如當初某些人的神情,馮寶寶又好氣又好笑,“男子漢、大丈夫,哪有流淚的道理?要打掉了牙齒和着血往肚子裏吞才是。”
“可清兒的牙齒不多,如果打掉了,就沒牙齒了。”
聞言,馮寶寶哈哈大笑起來,直抱着南宮清倒在床榻上打滾,“要不,現在打幾顆下來看看,以後長不長得出來?”
看着瘋鬧的母子,南宮非又是搖頭又是嘆息,果然啊,這女人一回來就母愛大發,只怕,他受苦受難、與子女搶人的日子又将來臨。
“父親在欽天監,可母親在藏雪居,我們得去看看她。”
本來一直躲在馮寶寶懷中撒嬌的南宮清卻是回頭,“清兒不去。”
南宮非夫婦詫異的看着兒子,“為什麽?清兒不喜歡奶奶?”
“清兒最喜歡奶奶。可每次清兒去看了奶奶,第二天奶奶的眼睛就是紅紅的。清兒想,奶奶對清兒過敏。”
聞言,夫妻二人苦笑不已,哪有人對人過敏的道理?“清兒胡說。”
“是真的。”南宮清直是比劃着,“後來,爺爺告訴清兒,奶奶喜歡清兒,可偏偏對清兒過敏,為了奶奶的眼睛好,清兒最好是不要見奶奶。”
馮寶寶詫異的看向進來的落雁,只見落雁點了點頭,以示南宮清所言不假。然後接着說道:“姑娘,你和姑爺去看看二夫人罷,小少爺就交給我。”
馮寶寶點了點頭,将南宮清交到落雁的懷中,“好生照顧着,待會子我來接他進宮,去看看浣兒。”
夫妻二人來到藏雪居,裏面一如既往的傳來清澈的琴音,馮寶寶擡頭看着只剩下枝杆的梧桐樹,那上面的鳥巢似乎比往年更多了?莫非真的是被婆婆的琴音引來的?
“非兒給母親請安。”
琴音戛然而止,“非兒。”秦傲雪奔下了樓,看見馮寶寶,一把拉住,“寶兒,你們可回來了。”
“累母親記挂,兒子的不是。”
“哪裏的話,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秦傲雪直是說着,卻看向二人的身後,“怎麽,怎麽不帶清兒來見我?”
“清兒心疼婆婆的眼睛。”馮寶寶不放過秦傲雪臉上的任何一絲神情,繼續說道:“清兒說,婆婆對他過敏,清兒擔心婆婆的眼睛有損,就不來請安了。”
“傻孩子。”秦傲雪聞言流下淚來,既而一笑抹過眼淚,“我哪是對他過敏,我是喜歡得緊。再說,即便我真對他過敏,我看到他就心滿意足了。即便真瞎了,我也願意。”
“娘。”南宮非擺着秦傲雪的手,“不吉利的話少說。”再說,她身子一向不好。
“好。不說,不說。非兒,我和寶兒說會子話,你去将清兒接來,就說,就說奶奶想他了。”
“是!”
看着南宮非遠去,秦傲雪親熱的将馮寶寶拉上樓,“來,寶兒,和我說一說,這段時間,你們都經歷了哪些有趣的事。”
聽着馮寶寶的點點講述,秦傲雪時而驚恐得睜大了眼睛,時而捂住了胸口,時而又露出淺笑,當知道小青為了救南宮非而自絕,秦傲雪的眼睛紅了,“非兒因禍得福,不想小青卻是……”
“婆婆也不必心酸,小青現在很好,相公說,小青現在已是轉世了呢。”
“嗯,非兒如此說就好。”
“母親,母親。夫人、夫人!”正在此時,南宮非進了來,卻是沒有帶來南宮清,“岳母大人來了,在栖鳳閣,清兒粘着外婆,不願意過來。”
“即如此,我去看看他罷。再說,親家母來了,我豈有不見的道理。”
“也好,大娘、三娘都去過了。”南宮非說着扶着秦傲雪,“兒子扶着你過去。”
秦傲雪直是拍着南宮非的手,“不必了,為娘也不是弱不禁風的人。”
三人一路說笑着,說了些這段時間的事,方過吊橋,楊懷素卻是撲了出來,将馮寶寶抱了個滿懷,“老大。”
“咦,你不是随着三彩去了潮洲麽?”
“她嫌我煩,将我趕走了。真沒意思,我只好回東吉城了,早知道和你們上路就好了。下一次,我再也不陪着她了。”
看楊懷素嘟着的小嘴,秦傲雪喜愛之極的捏了她一下,“好可愛的丫頭。”
“雪姨。”楊懷素拉起秦傲雪的手,贊嘆道:“您還是這麽漂亮啊,像神仙,一點都不顯老。”
“瞧這丫頭的嘴皮子,以後不知誰有這個福份,可以當你的婆婆?”
“反正雪姨沒機會了。”楊懷素說是說着,已是熱絡的拉着秦傲雪的手進了栖鳳閣,“平安,你來看看,我上次和你說了,雪姨長得好漂亮,和我們一般年青,你都不信,如今讓你瞧瞧,什麽才是大美女。”
正在逗弄着南宮清的李平安聽到楊懷素一路叽叽喳喳的聲音,轉過了身,繼而睜大眼睛,失了神。
“丫頭,你就是平安?”秦雪吟早聽兒子說過,馮寶寶有三個死黨的事。
“死丫頭。”神武将軍夫人拍了拍愣神的平安的頭,繼而笑拉着秦傲雪的手,“這個丫頭,偏吵着要來看清兒和浣兒,這不,正好寶兒的二哥有一封信交予她,一并的催着我來了。可如今卻是上不了正席,見到大名鼎鼎的人就昏了頭,話都不會說了。”
“老三,你怎麽了?”楊懷素詫異的看着仍舊發着呆的李平安,繼而搖了搖她,“除了眼睛,姐夫和雪姨其實一個樣,是不是?所以我說,姐夫的女裝扮相一定超美。”
“這個丫頭。”神武将軍又捏了捏楊懷素的臉頰,笑看向秦傲雪,“這二個丫頭,平時随便慣了的,讓你見笑了。”
“哪裏。”秦傲雪一手一個的牽了李平安和楊懷素,“我就喜歡這種性子的丫頭,一點也不矯情。”
“你……你是雪姨?”李平安終于回過了神。
秦傲雪點了點頭,“怎麽,你不相信?”
李平安摸了摸自己的臉,總算是緩過了神,“雪姨,對……對不起,平安失禮了,是因為平安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麽美的人。”
秦傲雪啞然失笑,“這些丫頭,一個比一個會說話。”
“當然了。奶奶最美。”南宮清直說着,已是撲向了秦傲雪,“奶奶抱。”
“清兒。”秦傲雪一把抱起南宮清,卻是抹去将要流下的淚,“清兒怨奶奶麽?”
“清兒不怨奶奶。”南宮清用小手替秦傲雪擦着剩餘的眼淚,“奶奶對清兒過敏。”
“不怕,奶奶不是對清兒過敏,奶奶是喜歡清兒,一見清兒就高興得哭。”
“是這樣嗎?”南宮清好奇的盯着秦傲雪看着,繼而笑了起來,“那以後,清兒多陪着奶奶,奶奶習慣了清兒,就不會高興得哭了。”
“嗯,好。來,陪奶奶說會子話。”
眼見南宮清纏着秦傲雪,神武将軍夫人這才拉過寶貝女兒的手,“快讓娘瞧瞧。這段時間怎麽樣。”
馮寶寶撒嬌的倒在母親的懷中,“老媽。”
“說說看,平安丫頭講了些,我也不是大明白,聽說你受傷了,非兒也受傷了?”
聽到母親如此急切的提問,馮寶寶知道不講個明白,眼前的老媽晚上會睡不着覺的。于是,将這段時間的事又說了一遍,聽聞小青的自絕,神武将軍夫人紅了眼,雖有驚無險,但總是擔心,看向南宮非,“非兒,你雖是天鳳轉世,必系大任,卻也不能如此魯莽行事,以後,都得謹慎些。”
“岳母大人放心,有夫人,有清兒和浣兒,非兒知道孰輕孰重。”
“噢,對了,這裏有一封信,是你二哥寫予你的。你二哥、二嫂這回得老天保偌,生了個丫頭,取名馮天瑩。論起來,是清兒和浣兒的妹妹了。”
“真的。”馮寶寶接過母親手中的書信,打了開,一一的看了下去。
神武老夫人慈愛的摸着馮寶寶的頭,“天賜在邊關玩得不亦樂乎,說是不願意回來了,決定和二叔留在邊關。”
馮寶寶的眼睛快速的閃過書信,“嗯,難怪天賜不願意回來了,看來,只怕要有戰事了。”
楊懷素感興趣的湊了上來,“要打戰了?”
馮寶寶一路看着二哥寫的信,一路說道:“天朝的潞州王、濯州王居然有動兵的現象!”
都關注着馮寶寶,誰也沒有覺察到,一直哄着南宮清的秦傲雪聞言後拿着針線的手居然抖了抖。
“潞洲王?濯洲王?”李平安吃了一驚,“他們不都是鳳天子鳳翔的堂兄弟麽?動兵?對誰動兵?是對我東吉動兵,還是想謀反奪位?”
神武将軍夫人也是知道天朝的一應事的,“莫不是,鳳翔無後,他們想取而代之?”鳳翔無後,如今是四國均知的事,也是四國傳得最厲害的事,風雲變幻莫測!
“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那我得去通知他。”
當然知道平安關心的是誰。馮寶寶一把拉住将要出門的李平安,“見風就是雨。”說着,她揚了揚手中的信,“二哥在上面還說,潞州王、濯州王的兵馬猛然間龐大了起來,不是他們私自招兵買馬的原因,而是鳳翔故意給他們兵馬?”
“我的媽呀。”楊懷素作捧心狀,“鳳翔現在可是我的偶像。不過,他如此作法,真是狂人啊,居然敢将兵馬劃分給對他最有威脅的二個王爺?是不想活了?還是又想不按理出牌了?”
“奶奶,你怎麽了?”
聽到南宮清的聲音,衆人都往秦傲雪的方向看去,卻見秦傲雪對着他們一笑,“沒事,方才不小心紮着手了。”
“是麽,清兒替你吸吸。”南宮清語畢,将秦傲雪的手拉了過來,放在口中。
“清兒乖。”秦傲雪摸了摸南宮清的臉,“奶奶好了。”
看秦傲雪這邊無事,馮寶寶繼續往下看,又道:“噢,二哥擔心鳳翔此舉是想鯨吞四國,一統天下,所以,這段時間邊陲緊張,他得小心應付,只怕,一年半載的他回不來了,至于天賜那小子,湊熱鬧呢,不回。”
一統四國?有戰亂麽?
衆人面面相觑,平靜下來的百年歷史,終要再鬧動亂麽?
“姐夫!”李平安看向南宮非,問道:“你倒是說說,四國會發生戰亂麽?”如果真發生了戰亂,為了東吉,她應該幫誰?
非常篤定的,南宮非回答道:“不會!”
衆人齊聲,“為什麽?”
“四國每年向天朝進貢金、銀、銅、鐵之資以貢天朝一應開銷,即使鳳天子有心統一了四國,仍舊要派出大量貼已的人員來分守四國,這和戰亂前又有何異?如今,鳳翔此為,更多的似乎是想釜底抽薪。”
“釜底抽薪?”
“不是說鳳翔無後麽?”南宮非笑了起來,解釋道;“如此大好時機,潞洲王、濯洲王如何舍得放棄,肯定在私下有了行動,而他們的行動偏被鳳翔知道了。”
楊懷素不明白的看向南宮非,“知道了還給他們兵馬?那不是找死麽?”
“與其将貓養成虎,不如助他們一臂之力,再說,那些兵馬中保不準就有鳳翔的人,他此番作為,就是為了快刀斬亂麻!”
說到這裏,不但衆人都愣了,即使是南宮非也愣了?為什麽,他會這般篤定?若說他的智謀是用于平定民心的,可是這場政治陰謀論之與他而言,為何能說得這般輕巧?
“你能考慮得到鳳翔增兵中有他的人,那潞洲王和濯洲王不也會考慮得到?他們就不會防着鳳翔?防着那些士兵?”
聽到馮寶寶的疑問,南宮非笑道:“旦凡起兵舉事,不經過一、二年的準備是不能成事的,不談兵馬辎重,只談民間人心也不好說服。謀朝奪位本就是大逆不道,在這之前,為了收集民心,必要傳些什麽天神賜旨的話來。如此一來,二年時間一晃而過,那些鳳翔的兵馬也會疑惑,也許随着那二個王爺起了叛心也說不準。所以說,這事不好說,也許是鳳翔破釜沉舟,也許是他兵行險着。”
楊懷素更不明白了,“可是,可是,我聽說鳳翔一生從無敗跡。他如此作為一定是有了相當的信心。所以,他肯定是不會輸的。可如果他真的将潞洲王和濯洲王送上斷頭臺,那,大周皇室将再無傳人,他何苦如此?”
“他也許是做給一個人看的。”李平安站了起來,看着一衆詫異的眼神,她一字一頓,“他在逼,逼那個人現身。”
衆人齊問,“誰?”
“傳聞中,已葬身于火海的大周先皇妃子雪吟。”
聞言,秦傲雪的唇咬得幾近滲出血來。而南宮清顯然也被馮寶寶等人說的事給打動了,仔細的看着一衆人的方向,再也沒有注意面色蒼白的奶奶了。
鳳翔和雪吟之事,四國無人不知。可神武将軍夫人是頭一次聽說雪吟居然還活着,就有些難以置信了,她有些不明白的問道:“不是說,雪吟母子均已葬身火海了麽?丫頭,你怎麽說雪吟還活着?”
“不是我相信雪吟還活着,而是……”李平安輕嘆一聲,默默的看了衆人一眼,“而是鳳翔相信雪吟還活着。”
神武将軍夫人聞言更糊塗了,“這,這是怎麽回事?越說越糊塗。”
“此事說來話長。”李平邊不想對此事再多敘及,只是肯定說道:“我有種直覺,鳳翔此為,不過是想将潞州王、濯州王都送上斷頭臺,這樣就可以逼得雪吟沒有退路,只好現身。如果雪吟不現身,天朝大周後繼無人,她就是大周的罪人。她的家族也會淪為大周的罪人,大周欽天監的預言将都會變成惑衆的妖言,她的族人也将被視為妖孽,天朝的動亂将生。”
“可是,可是,如果雪吟不在人世呢?”
聞聽神武将軍夫人之言,李平安嘆道:“鳳翔認為雪吟活在人世,那麽任誰都改不了他的想法。他要杜絕掉雪吟一切的退路,乖乖的交出大周的皇脈。”
“皇脈?”
“也就是雪吟肚子中的孩子!”
雪吟有母儀天下之命,命定會誕下真龍天子!這些早由大周欽天監預言,且禦醫證實雪吟腹中所懷為龍子,早在四國流傳,人盡皆知。可随着雪吟的***囚凰殿,一切,都變得不複存在了。因了此,二十年前,大周動亂,若不是鳳翔的霸道陰狠,大周何以有後來這些年的穩定和繁華。
“過于武斷、獨斷專橫了些。”神武将軍夫人長籲一口氣,“如此說來,如果他真的以謀逆罪殺了潞洲王、濯洲王,而雪吟母子确實早就不在人世了,這樣的話,大周就真的後繼無人了。”
“在他的心中,大周能不能繼續下去,從來就不是最重要的,與他何幹?”
聞得平安之言,神武将軍夫人笑了起來,“小妮子,不過押了幾趟镖去了天朝,人家不過請你赴了幾次禦宴,你似乎就很了解鳳翔了啊!”
李平安也不扭怩,聳了聳肩,笑道:“不過一凡夫俗子,全憑感情用事的猜測而已,真正的神人在這裏。”語畢,她推了推南宮非,“還是聽他為我們解釋解釋官方的原因罷。”
南宮非笑道:“依我看,鳳翔是一狂人,他寧肯大周不再,也不允許有宵小觊觎江山、塗毒百姓。”
衆人不明白了,“這話怎麽說?”
南宮非想了想,說道:“就我對鳳翔的了解,他一生狂放不羁、陰狠毒辣,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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