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初相逢結下梁子

春雷陣陣,冬眠的動物在驚蟄中驚醒,大地回春,大周皇城內,到處彌漫着春天的氣息。經過三年的洗禮,大周的京城比三年前更是繁華。

來往的人群,喜慶的臉龐,透露出一片欣欣向榮之景。好一副國泰民安的盛世。

“想三年前,青龍殿前是血流成河。三年後,卻似根本沒有發生過那一幕似的,人人豐衣足食,各處依舊笙歌。”

“還不是皇上仁慈,施以仁政,免各處稅賦三年。要不然,哪有你我的今天。”

“我看是二殿下的原因,如果不是二殿下征戰在外,其餘四國哪有那般心甘情願的臣服、連年進貢。”

“是啊,想三年前,西如、南祥想趁着我天朝內亂聯合起兵,如果不是二殿下連番勝戰,打得西如、南祥聯兵落花流水,哪有你我的今天?”

“都別争了,都別争了,我看是我們皇上的文治、二殿下的武功,一文一武的結合,方使得四國歸順,我天朝安定。才有了你我的今天。”

“說得有道理,說得有道理。如今皇上三年守孝期滿,聽說立夏就要冊封秦丞相之女為後,到時候那個熱鬧,只怕更是在盛世繁華上錦上添花。”

“其實,封不封後都一個樣,現在那雪妃娘娘雖未正名,可後宮的鳳印執掌在她的手中。所有的宮女、太監等見到她的人都得稱呼她一聲娘娘。”

“我還聽說,皇上對她寵愛之極,旦凡她開口,皇上沒有不依。”

“能不依麽?不說雪妃娘娘那長相,不說雪妃娘那一手妙絕天下的古琴技藝。只說雪妃娘娘與世無争的個性,我都聽宮中的人說了,沒有一個不服她的。這種恭德賢良外加才華兼備的女子,是男人都會疼着、依着。”

“能不依麽?聽說,雪妃娘娘是欽天監欽定的國母之姿,一生育一子,龍脈,以後要繼承大統的。”

“……”

南宮銘好整以暇的走在天朝的大街上,耳聽得人群的議論,卻是不以為然的聳了聳肩,“欽天監?天姿?”繼而,他露出無可奈何的一笑。他以後就是欽天監的人,是神人的典範,可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是神人,為了平定民心,他逼也得将自己逼為神人。

誰叫他出生在國師府?誰叫他是國師的接班人?從此,他就得刻意模仿神人的一言一行,禁锢着自己的天性做為神人的活着了。那麽,在做神人之前,他還是想替自己好好活一回。“鳳飛,我來找你玩玩罷!”

大周皇宮內。

一陣清澈的琴音似山泉緩緩流出。伫立于鳳儀宮外的一抹明黃色身影迎風而立,溫潤典雅,滿臉含笑的聽着,并示意所有的太監、宮人不要作聲。

一直站在明黃色身影旁邊的南宮銘不懷好意的挑眉,戲谑道:“鳳飛,從來沒見過你這番神情,莫非,你對我所說的心愛之人就是這奏琴之人?聽這琴音……莫非她就是秦丞相之女秦雪吟!”

鳳飛點了點頭,“到夏天,為父皇守孝的期限則滿了,到時候我将封她為後。”看着南宮銘一臉不屑的神情,“怎麽,你認為她不配麽?”

“談不上配不配。三年來,她将你這後宮倒也治得無風無雨,應該有一定的能奈。”南宮銘從身邊的太監所托的托盤上拿過一盞茶,一飲而盡,“只是冊封大典雖與守孝相違悖,但臨幸卻與守孝不違悖,你沒必要這麽苦着自己。”

鳳飛亦是拿過一杯茶,擺手示意太監們下去,又拉了南宮銘坐到花園一側,“她不是一般的女子,我在等,等她将心交與我。”見南宮銘又露出不屑的神情,鳳飛笑着擺了擺手,“好了,不說她了。你方學藝歸來,不事先回到你們東吉國去,卻到我這裏來鬼混什麽?聽說,南宮國師為你選好了良眷,只待你回東吉後就成親了。成親這般的好事,你不急着趕回去,怎麽倒是躲到我天朝來了?”

“成親?”南宮銘不屑的冷哼一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我啊,在被束縛住之前,能快活二天就快活二天罷。”

“快活?”鳳飛輕聲笑了起來,“這二個字可不能出自你的口中,要知道,你以後是東吉國的國師。一言一行代表着神人的形象。”

“神人?”南宮銘有些苦惱的蹩着眉,看向鳳飛,“要不,你下一道诏書,取消四國所有的欽天監。”

鳳飛震驚的看着南宮銘,“你是想讓我得罪四海之民麽?你不想我好好的活着了?”

聞言,南宮銘抿了抿嘴,“好罷,為了你能好好的活着。我只有去安安份份的當一個神人活着了。不過呢,在當神人之前,我還是想游玩一些時。要不然,一回去就得繼承國師的位置,不管說什麽都要小心翼翼,真是別扭啊。所以呀,在繼承國師的位置之前,你讓我在你這裏先快活一些時再說。”

“這些話,對你們東吉的欽天監而言,大逆不道了些。”

“當神仙很累的。”南宮銘貌似非常無奈的神情,“所以,在當神仙之前,我想多做幾天凡人。”

鳳飛好笑的看着南宮銘,“這樣說來,我是不是也得懷疑我天朝的欽天監中那些國師的能奈,他們的話,不可全信?”畢竟,有一件,他們是聽了他的話傳出的啊。

南宮銘聞言挑眉,“這可不是我說的。”

看南宮銘的神情,鳳飛大笑起來,“好了,你小子好運,正好,我們這裏過二天要舉行春季狩獵的大賽,可以讓你玩個盡興。到時候,我二弟也會歸來,你們就可以見面了。”

“咦,鳳翔那小子要回來了,好啊,十數年不見,不知道,我還認不認得出他?他認不認得出我?”

鳳飛‘噗哧’一笑,“你只要見到那個渾身令你不自覺的發寒,渾身自有一股殺氣的人,就會認出他了。”

“他還是那副樣子啊。”南宮銘不以為意的聽着若斷若續的琴音,指了指鳳儀宮的方向,“诶,你不打算去見見你那個心愛?”

鳳飛搖了搖頭,“她奏琴的時候,不喜有人打撓。”

“啧啧啧。”南宮銘直是搖頭,“虧你還是一朝天子,還沒臨幸呢,就這般寵溺一個女人,不是好事,小心紅顏禍水。”

“為了她,一切,都是值得的。”鳳飛說着,雙眼卻是柔和的看向了鳳儀宮的方向。

一時間後,一抹白色的人影自鳳儀宮而出,鳳飛知道,是她。每天的這個時候,她都喜歡去皇宮的藏書閣,翻看一些書籍。喜靜的她不喜歡有人打撓,所以,她的身邊總是沒有宮女、太監相陪。為了不引起她的不快,他也沒有刻意派人保護她。

三年來,也沒出什麽事。皇宮中,能出什麽事呢?

藏書閣中,秦雪吟緩步走過熟悉的一排排書櫃,終于站立在了《皇子錄》的标識前。

鳳翔是個什麽樣的人呢?再過二天,春獵到來,聽鳳飛說,鳳翔要歸來了,她不希望自己對鳳翔一無所知。做為皇嫂,她有必要首先對鳳翔有個認知。

一直以來,天朝對鳳翔為人的提及可謂衆說紛纭,可以說,他是個極端特例,崇拜他的人有多少,痛恨他的人就有多少。

痛恨他的人将他當魔王遠着、怕着,說他殺人不眨眼,冷血無情、陰狠毒辣。

崇拜他的人将他當神祗敬着、供着,說他武功開創大周先河,正因了有了他,四國如今方降伏在天朝的威名之下,連年進貢,有了大周的盛世繁華。

但,不管怎麽說,這宮中的宮女們最津津樂道的是他俊美無俦、氣宇不凡的絕世風彩。

“從沒見過長得有如二殿下那般俊美的男子。”

“我最喜歡二殿下那一身無視天下的傲骨。”

“我喜歡二殿下那冷漠的眼神和玩世不恭的語氣。”

“你們是沒有見二殿下笑,我就見過,他一笑之下,百花似開放了。雖然,笑得很邪氣。”

“……”

秦雪吟耳中回響的,都是那幫情窦初開的小宮女們贊美鳳翔的聲音。

翻開《皇子錄》,天朝歷代的皇帝、皇子的名字都歷歷在目,找到鳳翔的名字,按着頁碼翻了過去。

鳳翔,十二歲赴邊關,領五十騎大勝沙漠悍匪五百人,奪回邊關民衆一應遭搶之物。十四歲,單人單騎直闖西如叛軍,單挑西如精兵一百人,破西如陣法,西如國兵敗如山倒。十六歲……

“十八歲,三年前?”秦雪吟仔細的看着,緩聲之極,“殺七王、八王,殺太監、宮女共計二百零八人,青龍殿前,血流成河。同年,平西如、南祥聯兵趁亂叛亂……”

似乎對血腥沒有多大的反應,秦雪吟合上《皇子錄》,“十八歲就已是滿身血腥,如今又過三年,只怕是更勝一籌,放眼天下,估計無人争鋒了。這樣的男子,避着些的好。”

緩步走出藏書閣,方才明明是一片晴朗的天空,如今卻有些霧氣沉沉,她輕聲說道:“莫非要下雨了?”

“娘娘,奴婢送您回宮吧,看樣子,要下雨了。”

“不必了。”雪吟一慣冷漠柔和的擺手,在皇宮中,她寧願當一棵發不出聲音的小草,也不願當一朵綠葉襯托的紅花,“你們忙去罷,我自己回去。”

知道娘娘一慣喜靜,衆宮女和太監急忙躬身,“是!”

緩步走過禦花園,雨卻是淅淅瀝瀝的下了起來,她急忙跑了幾步,她有映像,離這不遠的假山中可容人藏身,等避過即将到來的大雨再說罷。

只是,方方蒙着頭跑進山洞中的人卻撞入一個堅實的懷抱,她疼得痛哼了一聲,“唔。”摸着撞得有些微疼的額頭,她擡起眼,看向前面的肉牆。

一個男人!一個身材相當颀長壯實的男人!

如果說黑色一般能很好的遮掩住一個人的風華,那麽,眼前這個穿着一襲黑色繡着金蟒的缂絲長袍的人偏因了黑色卻是說不出的耀眼。劍眉星目,微蹩的眉頭,黑眼如星般的戲谑的看着她,配上那股……嗯……怎麽說呢,邪邪的笑,怎一個俊逸非凡可以形容?

只是,他渾身散發出來的那股逼得人似喘不過氣的感覺,讓她篤定,眼前的人不是簡單的人,這氣勢和衣物更說明眼前人是貴族公子。只是,眼前這貴公子看她的眼神,由起初的戲谑轉而成了好奇。

“你是誰?”

聞言,秦雪吟看了眼停在男子右肩的一只渾身烏黑的老鷹,那老鷹似乎也以探究的神情看着她,一如眼前這男子的眼神,而她,似乎成了這男人和老鷹的獵物般,由不得半點反抗。

鷹不是好鷹,人肯定不是什麽好人。得出這個結論,秦雪吟只是看了他一眼,繼續摸了摸還在疼痛的額頭,轉過身,看着外面的瓢潑大雨,當他不存在似的,沒有回答他的話。

後面的黑衣男子明顯的眯起了眼,從來沒有人這般無視過他,特別是女人,她是第一個。

“翔天,去。”

秦雪吟猛聽後面的人出聲,吓了一跳,不明白他所說的‘翔天’是什麽意思,但很快的,看到一只老鷹從山洞中展翅而出,緊接着,她被後面的人扳過了身子,“告訴我,你是誰?”

看着那雙似帶怒火、似帶探究、似帶邪佞的眼神,她懊惱的推開他,“男女授受不親。”

她語畢,他哈哈大笑,一把将她抱入懷中,低頭湊近她的紅唇邊,“你說,如果我吻了你,不知道你還會不會說男女授受不清的話。”

‘啪’的一聲,清澈的回響在山洞中。接着傳來她的怒火。“登徒子!”

他晶瑩如玉般的肌膚上留下了五個手指印,與他震愕的神情相映生輝!

緊接着,是他将她一把推到洞壁,雙手一左一右的擋住她欲逃離的方向,成功的将她困在了自己的懷中,再次低下頭,他湊近她的紅唇邊,“我從來不被人冤枉,冤枉我的人都見閻王去了。不過……你麽……冤枉了的我撿回來即是。”

任她如何反抗,他終是将她抵在洞壁內,強行的吻上她的紅唇,強硬的撬開她的貝齒與她糾纏。

“登徒子……唔……放開我……唔!”

她每開口一次,他就會趁機吻得更深。她每掙紮一次,他就會抱得更緊。

怪異的感覺湧上他的心間,為什麽,這個被他強行吻着的女子能引得他心跳加速、不同往常?往常的女人都是投懷送抱,引不起他一絲絲興趣,偏如今這死命掙紮的女子,卻是引起了他的興趣?心底似乎有什麽被劃過般,他的吻變得溫柔起來,不再強硬霸道。

她趁着他放松的關頭,狠命的咬了下去。

他痛‘嘶’一聲,眼睛卻是更亮了,嘴角仍舊帶着那抹邪魅的笑,再度吻上了她的紅唇,這一次,他不再憐香惜玉。任他的血水流入她的嘴中,有一種血乳相融之感,他喜歡這樣的感覺。這樣的感覺更引得他興奮不已,手也不規矩起來。

她倒抽一口涼氣,怎麽躲都躲不過,怎麽拍都拍不掉,羞辱、驚慌接踵而至,她分不清也道不明,直覺得氣血上湧,一時暈了過去。

看着被他折騰得暈過去的她,他感到一絲不可思議:原來,這女人這般柔弱啊。

他單膝跪在地上,半抱着她,可不想她被地上的潮氣刺激而病。直到她再度醒轉,看着她的眼睫毛掙紮着睜開,用一雙迷蒙的大眼睛看着他,他心又起一絲憐惜,“你到底是誰?”

“魔鬼!”她再也不敢喊他‘登徒子’了。

聞言,他勾唇一笑,“原來,你是魔鬼啊。我最喜歡和魔鬼打交道。最喜歡魔鬼。”他輕撫着她被他吻得紅豔的唇,“不過,以後,不要說自己是魔鬼了,嗯,就說是妖精罷,一個能古惑人心的小妖精。”

毫不客氣的,她再次揮出一掌,卻被他一把抓住,他好笑道:“你以為,可以一而再嗎?”

“放開我!”她不認為躺在他的懷中有多麽的舒服。

他挑了挑眉,“你确定?”

“放開我!”她有些咬牙切齒了。

他作出一個無可奈何的動作,“好吧。”緊接着,就是她摔下地的聲音和她的痛‘嘶’聲。

她怒盯着他,眼前這男子肯定是故意的,有必要放這麽快麽?快得她還來不及作準備?

她掙紮着站了起來,整理着渾身零亂的衣物,沖出山洞外,沖進雨中,如果不讓雨水淋濕,如今她這一身狼狽,一定會讓所有的人擔心。

“喂!”

聞言,她猛地頓住身形,只聽他繼續說道:“即便你不告訴我你是誰,我也能找到你,因為,你已經被我記在心裏了,你一定會是我的。”

天空猛地閃過一道雷電,她的心亦是被雷電擊中般,不時的回蕩着他‘你已經被我記在心裏了,你一定會是我的’的話,心頓時慌亂了。

一路跑回鳳儀宮,早有宮女和太監一大群人都跪在那裏,見秦雪吟渾身濕透的跑了回,又是高興又是擔心的迎上去,“娘娘回來了,娘娘回來了。”

“雪兒。”鳳飛欣喜的沖了出來,一把抱住渾身濕透的人,蒼白的被雨水淋得濕透的臉上,紅唇異常的嬌豔,“天,你怎麽淋成這般?”語畢,他将發着抖的人打橫抱了起來,“快,馬上替娘娘梳洗、更衣。”

“雪兒,雪兒,你怎麽了?”秦老相爺和秦老夫人緊張的迎了上去,看着似乎受到極大驚吓的女兒,一時間不知所措。

鳳儀宮中忙碌起來。

原來,秦老相爺和秦老夫人想念女兒,進宮來看看,鳳飛親自帶了他們到了鳳儀宮,不想鳳儀宮的人都不知道秦雪吟的去向。按時間推測,鳳飛知道她去藏書閣了,不想去藏書閣尋她的人回說早走了。

這一下,衆人才慌了,這般大的雨,人又不知去了哪裏?正焦急呢,她就回了,而且是渾身濕透的回來了。

“秦相、老夫人,不要慌,想來是路上碰上雨,她身子一向弱,受了寒,方是如此神态。”

聽着一朝天子的柔聲解釋,秦老夫人這才點頭,随着浴室的門打開,一身幹爽的女兒重新出現在她的眼前,秦老夫人這方放下一顆心,“雪兒,你這是怎麽了?”

“爹、娘。”雪吟一一見過父母,又見鳳飛,急忙屈膝,“臣妾參見陛下。”

“都說過很多次了,你我之間不用如此多禮。”鳳飛柔和的扶着她起來。含笑看着她,“怎麽沒有叫一、二個人送你,看你被雨水淋得,如果又生病了,可如何是好?”

“勞陛下的牽挂,臣妾的不是。”

“瞧你。”鳳飛輕笑着将雪吟擁入懷中,“如果長期這樣對我相敬如賓,我倒有些不适應。”

秦相和秦老夫人見小二口親熱得緊,相互看了一眼,放了心,随着一幫宮女、太監退了出去。

“方才的樣子,我很擔心。”鳳飛輕輕的摩挲着她再現紅潤的臉頰,“現在看着,好多了。”

眼見着他的唇要吻向她,她心中猛地一驚,後退一步,“陛下,臣妾……臣妾……”

看她如此躲避他,他心中閃過一絲苦澀,又見她神色驚慌,繼而又閃過一絲憐惜,他道:“好了,你別怕,我等你。”也許,冊封她為皇後後,她将不再抵觸他吧。

紅唇一時燙極,似乎還有方才那個霸道的人的溫度。“對……對不起。”

“我今天來這裏,一來是陪你的父母,二來是想告訴你。二弟已經到京了。”

“鳳翔?”

鳳飛點了點頭,再次将離他站得遠的人擁到胸前,“過二天,你随我一起去打獵,到時候,就會見到他了。”

她安心的偎在他的懷中,問:“為什麽不就在皇宮替他擺宴接風洗塵?”

聞言,鳳飛居然輕聲笑了起來,“要知道,二弟一旦歸來,天朝的女子都似瘋了般,他哪有時間和你我相聚?”

身披黑金盔甲、腰挎圓月彎刀!想起《皇子錄》中對鳳翔外貌的描述再加上原先聽那些小宮女們對他的贊嘆,他應該是風月場中的高手罷。哪有時間顧及兄弟之情、天倫之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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