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黑獸

火影辦公室地下，門口重兵把守，出入資格嚴厲，巨大的解析器日夜不停地工作，數不清解讀後又重新構造出的文字被具現化地飄蕩空中，閃着藍光，等着被人重新組成可閱讀的文字。忍者們将文字小心翼翼地排列成句子，再慢慢騰上紙本，書記人員則将抄錄好的滾動條必恭必敬地交與背後有金發男人審視。男人字斟句酌，雙眼下的烏青的濃淡，算計着多少時間未阖眼。

“這一份我看過了。”金發男人說道，将卷軸遞還給書記人員。

“是的，火影大人，但因為方才又有破譯完成的訊息，還是希望您過目。”書記人員緊張地說，好似火影方才責備他。

“了解。”金發男人───鳴人───，快速翻過熟悉的問字，金色的眉深深皺起，鳴人搖頭嘆息。

“不行，沒有重新封印的方法。”鳴人下結論，但同時語氣中更多的是憂心忡忡。

“還有大約一成的文字未解，也許相關情報會出現。”書記人員指着漂浮的文字說。

“但願如此。”鳴人憂郁地看着散發淡藍色光芒的文字”照你們所言，一旦将卷軸破譯完成，封印也一并被破壞，到時候裏頭住着的東西會掙紮逃出來吧？”

“是……是的，但您也不用過于操心，封印課已經盡全力協助此事了，一定很快會有捷報。”

鳴人嘆氣，暗自希望事情如書記人員說的那般順遂，真有那般順利，那深為火影的鳴人肯定每天好好地對着歷代火影像磕響三頭以示祖先庇佑。身旁從頭到尾插着手，不發一語的紅發男子，此刻也是眉頭緊蹙，看得出對方也并不樂觀。

“我愛羅。”鳴人拍着紅發男人的肩頭”你那邊有任何消息嗎？”

“派了另外兩個鄰國探訪輝夜遺留的其他文獻和資料，至于剩下那一個……”我愛羅思考了半晌，緩緩道”接下來可能會有需要她的時刻，我将她留了下來。”

“需要的時刻？”鳴人困惑”那是───”

霎時間，漂浮的文字突然由藍轉紅，繞着解析器內的卷軸快速轉動起來，速度越來越快，也越來越雜亂無章，它們毫無規律地轉動着，紅色的警示燈大響，忍者們紛紛結印，張開了由查克拉組成的巨大結界，試圖将文字在範圍內控制住，卻是徒勞無功。

“不好了！火影大人！”書記人員驚慌失措地叫道”卷軸的封印破裂，裏頭的東西已經被放出來一部分了！”

一股黑色，帶着不祥之氣息的霧氣，自卷軸緩慢流瀉，似水般流動，卻又如氣體般飄逸，緩慢又堅定地向四周推開。

“結界加強！”鳴人命令道，自己已然進入仙人模式。

那不祥之黑霧，如蛇蠍扭動，朝出口的方向移動，然而當它似乎快要碰到某一個忍者時，卻奇怪地避開了，黑霧撞上結界後，便停止移動，卡在空中，我愛羅招喚出砂子，堆砌成半球狀地形狀，緊密排列的砂讓球體看着無堅不摧。

“所有人，撤開！”鳴人大揮一揮，吼道”怎麽回事？”

“報……報告火……火影大人。”方才最靠近黑霧的忍者哆哆嗦嗦的說，顯然剛剛被吓得不輕”先……先前有……有破譯……譯文字說明……說明……”

“說明什麽？”鳴人被眼前慢吞吞地說話方式逼急了，再次厲聲問”到底說明了什麽？”

那名忍者哇！一聲痛哭失聲，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書記人員立刻将他架走，痛心疾首的哭聲漸漸地消失在門口。

“我愛羅。”鳴人眼神一凜，內心的不安感逐漸擴大。

我愛羅點頭，持續将大量的砂子堆填進入球體。

“無論這東西到底是什麽，絕對不能讓它跑進村子！”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正當衆人被黑色的霧氣搞得七葷八素之時，一抹身影突然出現在房門口，往鳴人的方向沖，其他人為其讓道，那是鹿丸。

“緊急狀況。”鹿丸附耳，聲音小卻着急”警備隊剛剛來消息說，有人在街道上放出破壞性極強的查克拉，數值超标。”

“這種事情你幫我處理，沒看到這邊都自顧不暇了嗎。”鳴人壓低聲音的咬耳朵。

“我也不想半夜丢下溫存一半的老婆獨守空房，還特別麻煩的跑到地下室跟你報告。”鹿丸說得很急”櫻被攻擊受重傷目前送往木葉醫院，佐助也在一起。”

鳴人一愣，不可置信地看着鹿丸。

“櫻受重傷了。”鳴人不顧一切大喊，我愛羅也一臉震驚的側目。

“該死。”鳴人罵道”是別國派來的暗殺者嗎？還是宇智波家的仇人？”

鹿丸搖頭，神色凝重。

“是佐良娜。”

鳴人心中喀噠一聲，內心受沖擊的程度不亞于聽到櫻受傷的消息，反過之而有所不及，雖然深刻地了解宇智波家那瀕臨崩潰一線的狀态，抑或是佐助的心情，但鳴人一廂情願地相信櫻的犧牲一定能夠獲得諒解……至少孩子們可以。

“宇智波家如果不合，抑或是類似複仇的戲再次上演，那可不是我們用家務搪塞過去就完事的。”鹿丸看了眼我愛羅，聲音細如蚊子道”大家會一致将刀口指向他們，就地處斬，無一例外。”

“現在有誰知道？”鳴人着急的問”叫暗部盯緊木葉的一草一木，絕對不能走漏風聲......至少現在還不行！櫻如果有任何狀況第一優先通知我。”

“了解。”

鹿丸前腳剛走，後腳衆人便聽到

嘶嘶！

漏氣的聲音引人注意，不少人又擺開架式，将結界再次張起，黑色的霧氣從砂制的球體中用力擠出。

“鳴人，做好準備，我快撐不住了。”我愛羅汗顏，強忍鎮靜地說。

“不好了！”書記人員大叫”無法停止破譯器，現在卷軸已經被百分之百破譯，封印遭解除了！”

語畢，砂球像氣球般轟然爆炸，将除了鳴人外的其他人彈飛，就連控制砂的我愛羅也被這股力道向後推了一尺。

“布陣！”

忍者們迅速列好陣，卻不料那黑霧已然成了一頭長成黑色獠牙的獸，穿透過途經所有的障礙，朝地面上徑直奔去。被穿透過的忍者們皆露出恐怖的神色，一個接一個痛哭流涕。

我愛羅和鳴人顧不了太多，緊跟在後，然而那頭漆黑的獸速度極快，待兩人抵達地面時，早已不見蹤影。

“未命名之人。”我愛羅召喚。

蒙眼的少女瞬身出現。

“有看到那頭獸嗎？”

“它速度太快了，我也沒看見。”少女嘻皮笑臉地回答。

“有無辦法得知它會出現的地點？”

蒙眼的少女攤手，笑道”我又沒看到卷軸內容，這我哪知。”

大量的砂聚集，将蒙眼的少女禁锢，動彈不得，而頂端的砂更是成利刃的形狀抵住少女的咽喉。

“別跟我來這套。”我愛羅沉聲喝”妳也是用砂之人，早在離開砂忍村時，我的葫蘆就被偷偷動過，混雜了妳的砂不是？”

“唉呀！被發現了。”

砂又被更加聚攏，蒙眼的少女明顯開始喘不過氣。

“我真的沒看到你說的那頭野獸究竟往哪裏去了，黑燈瞎火的誰看得到啊。”蒙眼的少女脹紅着臉說”但根據卷軸記載，那頭獸性喜黑暗，尤其是寄宿在人心，這附近誰的心越黑，越能吸引它。”

我愛羅将砂一散，蒙眼的少女瞬間跌坐在地。

“黑暗之人？”我愛羅重複道。

“黑暗之人！”鳴人暗叫不妙”該死，我知道是哪裏了！”

鳴人領着兩人往村子的另外一端沖刺，果不其然，看到那獸停落在某戶人家的房頂上，大門口的家徽顯示得在明顯也不過。

宇智波家宅。

獸鑽入二樓的窗子內，消逝殆盡。鳴人首當其沖地飛奔進宅邸，家中所有成員們被吵醒，迷迷糊糊地跟着聲音到二樓，但眼前的景象卻着實讓他們清醒。漆黑的獸将佐良娜緩緩吞噬，同時變得巨大，四肢粗壯，原本半霧氣透明的型态，此時黑得連同月光也無法照印。

鳴人用螺旋丸一拳擊中黑獸，卻發現它将螺旋丸吸收成自己的能量，體型變得又更加大些。黑獸噴着如冷冽冰風般的氣息，轉身，往窗外奔去。

“慢着───”

“秘術夢境領域。”蒙眼的少女結印，金色的砂子旋風似地将黑獸團團圍住，最終形成一圓形。

“這樣沒用的。”鳴人警告，準備着下一波的攻擊。

“鳴人，她的砂和我的不一樣，這是夢之砂。”我愛羅解釋道”這種砂概念上是沒有空隙的，雖然無法在物理上擊倒敵人，但困住某種東西綽綽有餘。”

“而且有時間限制。”蒙眼的少女說道”一旦太陽出來，夢境便會消失，到時候就誰也困不住它了，必須要有人進去把佐良娜拉出來。”

“我去。”第四人的聲音介入，鳴人尋聲而聞。

“佐助！”鳴人叫道”你怎麽在這裏？小櫻呢？”

“暫且沒事，所以趕回來确認些事，沒想到竟是如此。”佐助擡頭，瞪着那顆金色的球體。

“所以說───”

“我去。”佐助不容置喙地重複，随即掏出長刀一躍而上，未等鳴人做出任何反應。蒙眼的少女順勢用夢之砂将佐助裹住，最後融進金色的球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