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貳

十三歲的莫貍,在醫院只住了短短的一個月。

夏天,清爽的向日葵窗簾上挂一串風鈴,一連串叮鈴鈴的悅耳聲響充斥了整個夏日的時光。

莫貍最近在讀古典小說。他進來時,往往需要叫至少三遍她的名字,才能把女孩從書本的世界拉出來。

“醫生,你叫我吹口哨好不好?”

他問:“為什麽想起了這個?”

“我不會的東西有好多,”莫貍掰着指頭數,“口香糖不會吹泡泡,不會打響指,不會滑旱冰,不會吹口哨……”

他有些想笑:“你都想要學會?”

莫貍黑臉:“我又沒那麽聰明。”

最後還是教了她。病室裏,一天中有四分之一都缭繞着她輕輕的口哨聲。

放棄的莫貍感嘆:“醫生你真的脾氣好好,開始看着你的黑臉,我還以為你鐵定很兇。”

她托着腮:“醫生,你再吹一段吧。”

他吹了一段。悠揚的小調,他很喜歡的曲子。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人生難得是歡聚,唯有別離多。

Advertisement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問君此去幾時還,來時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觚濁酒盡餘歡,今宵別夢寒。

莫貍跟着他輕輕哼唱,聲線空靈,臉上的表情柔和而哀傷。

“烏——”

“口琴!”

他吹出幾個音符,莫貍扯扯他的衣角,道“你教我口琴得了,反正我也學不會口哨。”

他眨眨眼睛,又吹出了幾個音符。

莫貍依舊跟着唱:“長亭外——”

這是李叔同先生的骊歌。骊歌,莫貍的歌,似淡而平和的離別。

暑假結束,她已經可以吹完完整的骊歌。像是獻寶一般地展示完,她把口琴舉在唇邊,看着他。

“我還沒有聽過醫生唱歌。”她說,“醫生你聽我唱了那麽多次骊歌,肯定會唱。”

他彎下腰,小女孩長了個子,幾根黑發調皮地翹起來,眼神清澈懵懂。

于是低聲笑了:“這首歌,你替我記着。”

女孩不滿:“果然醫生跑調吧,這麽敷衍。”

十四歲,莫貍讀高一。

她回到醫院時,已經是個十足的大姑娘。當年不過到他腰部的小女孩現在大概一米五出頭。頭發留長了一些,卻還是齊劉海,黑色的發絲間露出的還是一張尚有嬰兒肥的少女的臉。

“醫生,我這次一定不能死。”莫貍的眼神,有着某種力量和信念。

他有時會忘記一些事情,比如所有人都說,莫貍活不過十六。包括莫貍的父母,也從未抱過多的希望。

可莫貍是想要活下去的。

這次的手術格外驚心動魄,幾乎所有人都說,莫貍能活着走下手術臺就是個奇跡。他不得不開始正視——莫貍活不過十六歲,随着她的成長,每一秒對她都是兇險的。可看到越來越鮮明的莫貍,他無法想象停止呼吸的莫貍的樣子。

莫貍卻并不在乎,至少表面上是。

她只在學校留了一年,間或回院複查,見到他,就低頭羞澀一笑,像是每一個經歷青春期的少女,然後,再次揚起笑臉同他打招呼。

“醫生,我覺得我真的好多了。”莫貍坐在他對面,一本正經道。

“我覺得我可以活到七十歲!”

為了證明,她還特地捋起格子襯衫的袖子,展示她的胳膊。

“是不是胖了很多?”她笑嘻嘻道。

學校的生活似乎讓她開朗不少。他沒有印象,兒時的那只小貍會用這種肆無忌憚語氣同他說話。

女孩的笑臉洋溢着青春的味道,盡管蒼白,卻比任何一個人有活力。細碎的發絲搖晃着,她的頭發還是像小時候那樣,蓬松,柔軟,淩亂。紅色斜格子襯衫下白皙透明的肌膚很誘人,而讓她引以為豪的“長胖”,僅僅只是不再那麽皮包骨了。她還是纖弱的,站在同齡人中,就像是纖細易碎的青花瓷。

“的确是。”他略一颔首,“還是說一說近況吧。”

“好——”

最後本應離開的莫貍卻有些不好意思。

“醫生,我能不能再多留一會?”她的聲音盡力保持平穩,可他能聽出話語中隐藏的央求。

他合上文件夾,放在膝上:“與父母吵架了?”

“不是!”她急急撇清,“和爸爸媽媽沒有關系!”

女孩十分乖巧地扶着膝蓋,睜着黑色的眸子,定定望着他。他從那雙閃爍碎光的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她輕聲道:“醫生,學校真的很好。”

他挑眉。

“可……”

莫貍陷入長久的沉默。

“沒什麽。”她擡眸輕快道,“同學們對我很好,學習也很有趣。還有還有,醫生我跟你說……”

正如小時的莫貍用稚嫩的童聲介紹小說給他,少女莫貍用柔軟輕細的嗓音,告訴他學校的細小瑣事。

“我上過小學,感覺高中果然好不一樣啊。讨厭的體育課少了好多,而且還可以加入社團。我加了推理社。”

“果然和醫生說的一樣啊,高中有好多人看推理雜志,不過都是男生,我不知道該怎麽搭話,好可惜。不過還有男生喜歡看愛情雜志!有次被老師搜出來了,那天女生看他的眼神簡直灼熱啊。”

“做實驗時,有人把用來試驗的豆漿用酒精燈煮了喝了。”

“學校有個噴泉池裏養了錦鯉,又一次開校會,一個人因為在池子裏撈小魚小蝦,被記了大過,那天全班都笑了好久呢。”

“我沒有參加過學校的跑操,但在旁邊看更有意思。有一個班的口號是‘一班一班,我是一班,再說一遍,我是一班!’哈哈……”

“被老師罰跑圈,回來時每個人都像僵屍一樣!後來那天課間我們玩了植物大戰僵屍……當然我是植物,對一個班的僵屍!”

“有人向班上的女生表白了,跑遍整棟宿舍樓求人,用燈光擺出了女孩子的名字,還拉了橫幅,最後被拒絕了。”

“對了說到表白,聽說晚上有人在宿舍裏喊‘XX我喜歡你’,查房的領導正好過去,當時就上了樓,還說‘就是這個寝室’。”

莫貍的講述很細很雜,她似乎很久沒有開口講話了,說着說着,就會自顧自小聲笑起來。

她不會知道,她并不高明的講述有多吸引人,她小小的歡欣就像是經年的酒,嗅之,即醉。

最後她長呼一聲,跳起來道:“謝謝你醫生!說出來果然舒服了,聽了這麽久,醫生你也煩了吧?”

“嗯。”他冷淡道。

他很煩躁。生理上。

“毫不留情。”莫貍倒沒生氣,只是鼓鼓嘴。

“不過醫生真的好可靠。”她自言自語,“……醫生,我有個請求可以聽嗎?”

“說吧。”

他的語氣平和,筆在指尖打了個轉。

“我沒有哥哥,秦醫生,你可以作我的大哥嗎?”莫貍一口氣說完,那雙黑亮的眸子卻沒有看着他,而是斂去了一切心思。

“這件事我在上一次手術結束就想說了。秦醫生是陪我最久的了,我的很多不懂事也被你看到了……”她狡黠一笑,“秦大哥,你可不能不負責。”

他從未想過,莫貍會向他提出這種請求。她不是個任性的孩子,從小就是。

看着她長大的……是嗎?

的确。

他自此以往從未如此參與過一個孩子的人生,整整五年。而且,接下來也會繼續下去。

不如說,他希望繼續下去。

而他待在莫貍身邊的理由,除卻他主治醫師的身份,又有什麽呢?

“這樣就好。”

這樣?是指病患與醫生,還是亦親亦友的暧昧關系?

“哦。”莫貍有些失望,不過很快打起了精神,“的确有些唐突,不過我還是會找醫生唠叨的,這樣可以不?”

“可以。”

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承諾,莫貍再次露出了一對酒窩。

莫貍來找他的次數越來越少,有時候甚至是穿着校服來的。

一中的校服是運動款,紅藍白黑像是調色盤。莫貍要了最小號,穿在身上仍是垮垮的。頭發被黑色發圈低低束起,頭發長了,莫貍就又剪掉,只留可以綁起的高度——頭發會掠奪她體內的營養,她的頭發從不留得很長。她的手可以輕易地縮進肥大袖口,只露出一點點,像是新生的、好奇打量的小動物。

周說,大概這樣的例行看診很快就會結束了。

“果然人逢喜事精神爽,小莫貍去了學校,氣色好了不止一點兒啊。”周感嘆,“活到七十歲妥妥的!”

彼時他在翻檔案袋,依舊是一絲不茍的整齊桌面,即是事業繁忙,也從未改變。這些日子他忙着進修一事,想起莫貍的次數少了很多。她會痊愈?那自然再好不過。

如果她能好好的,他從此見不到她——這種小事,有誰在乎?

在乎的人一定不是他。

莫貍第一次以非病人的身份進入他的辦公室,是在她十五歲生日前一個月。

“今天放假。”莫貍縮在門後,只露出一個小腦袋。

“喲,我們的莫貍小美人!來找你秦叔叔?”

“嗯。”她扶着門框,淺淺笑。

周走過來打量她,摸着下巴一臉壞笑:“長了不少啊,是個漂亮姑娘了!”

事實是莫貍自從十四歲就沒再長高過,但發育後少女的身影更加窈窕,即便尚未褪去青澀,依舊是動人的。她穿着純棉長袖衫,幹淨的水洗牛仔褲,像是最普通的高中生。

她拿出背在身後的東西:“禮物。”

“我用掙到的錢給你們和爸爸媽媽買了禮物。”她晃着塑料袋強調,“我自己掙的。”

莫貍發表了文章,這是她的稿費。

這樣的禮物太過貴重,整個辦公室的人都誠惶誠恐地表示一定會回禮。

莫貍反而笑了:“我送東西不要求回禮的,下次請多關照就是。”

給他的是十分實用的——收納箱,還有一盆多肉植物。

“醫生,你的桌子很幹淨很漂亮,但是就是少了點生機,所以這個給你。”

周拿到了兩張電影票,莫貍說那是讓他去找個女朋友一起看。

“別看我。我沒興趣。”他冷道。

“冷血動物嗎你!”周淚奔。

莫貍走了。羊尾巴辮從轉角消失的一剎那,他一瞬間認為,這是他們最後一次的相見。

“莫貍。”

他發覺自己站了起來。

“秦醫生?”

“跟我來。”

忽視辦公室周興奮的口哨聲,他在前面走,莫貍安靜乖巧地跟着他。

“既然你送了我禮物,那麽我也該回禮。”他平淡地解釋。雖說是對着莫貍,卻也是對自己的交代

莫貍專注地踩着他的腳步上樓梯。

“這個。”

他看到莫貍的眼睛一瞬間點亮了。

“這是原版?!”她歡呼一聲,“絕版品!醫生你怎麽買到的?不對不對這種應該有價無市才對……”

他露出一抹淺笑。

他很少笑,面無表情的時候居多。莫貍看他笑,竟呆住了。

“醫生笑起來,真的幹淨又柔和,簡直像漫畫人物。”她歪頭道,“為什麽不多笑笑呢?”

那本書被她随便拿在手裏,手随便地垂在一邊。

“謝謝!禮物我很喜歡。”

他點頭,順便揉亂女孩的頭發。

就當這是最後一次見面,他把莫貍放在一角,專心準備進修。

莫貍生日正是高一的暑假。她再次回到了醫院。

“真可惜,我還以為我可以繼續上學呢。”莫貍坐在病床上抱着教科書抱怨,“不過不用考試了,真好。”

像是回到了莫貍九歲時,她坐在花香滿盈的病房內看書,尖尖的下巴,大眼睛,齊劉海。

開始莫貍會在最難受時想念學校的一切,想念媽媽的手藝和對她的溫柔,想念一切美好的事情。

疼到流淚時,她抽泣着拉着他白袍:“為什麽你們要對我那麽溫柔,我會一直想一直想……然後就會覺得好不公平啊……”

莫貍一直笑着,并不代表她什麽也不想。她是個聰明的孩子。

“每個人對我的好,我都會記得。”莫貍曾這樣笑着說,“因為這是我為數不多的心裏支柱了。”

然而這份善意也是對她的折磨。因為失去時,痛苦是會加倍的。

他和莫貍也回到了十二歲以前的生活。每日見面,他詢問她的情況,她乖乖回答。

但又有那麽一些不一樣的。他不可能直接推門而入,而是應得到許可;莫貍也穿得整整齊齊,梳好頭發端正坐着。

小女孩真的長大了。

“莫貍,今天怎麽樣。”

“心口有些疼。”

他一嘆,莫貍立刻豎起了耳朵。

于是失笑:“擔心什麽,我不是庸醫。”

“就是因為不是才擔心。”莫貍不以為然。

又問了幾句,稍加判斷,他站起身:“準備手術吧。”

莫貍僥幸活下來了,像是頑強地要去驗證那句話——如同夢魇的那句話。

因為傷口未愈只能躺着。躺着的莫貍望天道:“要死也要到過了十六歲生日才對。”

他恰好敲門,在門口聽到了這句抱怨。

“別亂說。”他拿病歷本敲一下她的腦袋。

莫貍沒有回答,只是嘆了一口氣。

又是一年春天,莫貍的十六歲生日近了。

莫貍怏怏,她最近很少笑,大約是壓力已經到了臨界。莫貍的父母每日強顏歡笑,給她買許多她喜歡的東西。自從他無意提起莫貍喜歡點心和好吃的,莫貍的父母就經常買。可莫貍還是不高興。她不會把性子擺在臉上,更多是無聲的失落。

見到他,她也只會沒精神地笑着。

他依舊不擅長應對小孩子,即使莫貍已不再幼小。兩人對坐時,他感受得到對面那個靈魂的如履薄冰。

休息日,他來到一中。

中學洋溢着青春的活力,花園和操場上,到處是三兩集聚打鬧的學生,紅藍相間的校服如同花的海洋,紅色熱情似火,藍色神秘幽深。

不穿制服時他的衣服就如同普通的年輕人。連帽衫,牛仔褲,不算正式又不失禮節的裝扮,或許是因為柔和的眉眼和氣質,門衛幾乎沒有猶豫,就放他進門。

還是花了點功夫才找到莫貍曾經待過一年的班級。如今他們正式高二升高三的時候。學生們擁擠地坐在狹窄的教室,如同被放在呆板而嘈雜的流水線上。

他叫出班長,那是個戴眼鏡文質彬彬書卷氣甚濃的女孩子,穿着校服,但顯然是自己改好看了些,下面是白色布褲。

他作為職業醫生,周身令人安心的氣氛很快讓班長放下戒備,和他相談甚歡。

“莫貍啊,那個病女生?是啊,在我們班待過一年,後來病情惡化就離開了。她怎麽了?”

他盡量如實說出情況。

班長眼中滿是震驚:“活不過……十六歲?”

顯然是第一次聽說。

“真可憐。”她喃喃。

“我們可以做些什麽?”班長主動問。

“只是希望你們在她生日那天去看看,她在生日後不久就會有一場手術。作為她的主治醫生,我希望她以最好的狀态接受手術。”

“這沒關系。”女孩爽快答應了。

他補充:“可以的話,把與她關系好的同學都叫來吧。”

班長有些為難:“這個……她好像沒有與誰關系特別好……讓我想想。”

她誠實坦白:“那時聽說她有病,我們都避着她來着,害怕出事……但好像有個女生挺照顧她。總之,我會把這件事當班級活動試試看。”

他颔首:“多謝。”

“醫生客氣啦。”

少女跑回教室。

“你知道嗎,剛才來了個超帥的醫生!好想看他穿白大褂!我的制服控之魂在熊熊燃燒!”

“醫生?不就是個大叔麽。”

“不啊,他挺年輕的,像二十多歲的樣子。還有,那身材,高個大長腿,斯文俊逸,翩翩公子啊。更重要的是他笑起來真的好溫柔。”

“所以?”

“哦對了,他找我是為了莫貍——對就是那個莫貍,莫貍是他的病人。有這麽個養眼的醫生,莫貍好星湖。”

“他找你什麽事啊快說!”

那個女孩兇神惡煞。

“嗯……他說莫貍活不過十六,所以希望我們給她過個生日好支持她做手術。”

“她會死?總感覺……”

班長嘆氣:“是啊,這麽沉重的事,我也不想參與呢。”

作者有話要說: 單機的日子……小透明作者的心頭痛……看在這章這麽肥的份上……求冒泡呀!不然讓阿貍分分鐘死給你萌看!

好喜歡李叔同先生的骊歌!所以這段情節是大綱裏沒有的。沒聽過的小天使可以去聽啊~日版的也很不錯~

重新看了一遍,這文的情節還真是……延續了我的一貫缺點啊(笑) 有點無聊的什麽的,作者君真的盡力了!

秦醫生,秦……诶我好像想到了什麽w(?Д?)w

#其實秦醫生和阿貍的兄妹感更足怎麽辦#

#有情人終成兄妹,來自FFF團的怒火!#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