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叁

他沒有等待很久,他和莫貍在一起時,班長打來了電話。

莫貍難得滿臉揶揄:“女孩子的聲音,女朋友?”

“不是。”他立刻一言否決。

“醫生你真不打算找女朋友?你都是三十多歲老大叔了吧?”莫貍笑,“開玩笑的,醫生你一點也不像三十歲。”

他輕哼。

在咖啡廳和班長見了面,她身邊多了個圓臉女孩。

一見面她就一疊聲問道:“你是阿貍的醫生?她怎麽樣?真會死嗎?”

他下意識皺起了眉。

班長道:“我們決定給阿貍送一份禮物,班上所有同學疊的許願星。女生那邊我可以協調,但男生那邊我就不行了。所以——”

一個大男孩來打招呼:“叔叔好,我是周悅。”

“他是高一時的班長,男生都聽他的,所以我也把他叫來了。”班長道,“我們可以去看看莫貍嗎?”

“可以。”

三個半大少年買了鮮花和果籃,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地向醫院走去。

“醫生——能不能告訴我你的□□?”

“我告訴過你我的電話了。”他語氣平淡。

“多一個聯系方式也好不是,你是醫生,電話肯定也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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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置可否。

到了莫貍的病房,醫院刺鼻的消毒水氣味弱些,幾個少年精神頓時一振。

他敲了敲門:“莫貍。”示意幾人噤聲。

“請進。”裏面傳來女孩的聲音。

“surprise!”班長拉着圓臉女孩,周悅舉着果籃,有點滑稽地撞在一起,磕磕絆絆地講完了這句話。

他從莫貍的眼中看到了驚訝和狂喜。

“你們過來了啊!”

班長陪莫貍說了會話,大概說了說班上的趣事,圓臉女孩還抱着莫貍哭了起來。莫貍拍着她的背,輕聲安慰。

周悅站在窗前,一臉恨不得趕快離開的表情。

準高三生很忙,三人并沒有留很久,便告辭離開。

周悅最後,臨走前,他目光複雜地看一眼病床上笑容開心卻蒼白的莫貍。

病房複歸安靜。莫貍瘦削的肩抖動着,手下,低低的聲音帶着顫音:“秦醫生,您救了我,一次又一次,可我幫不了您什麽。只會……”

“我若死了,醫生也會受到影響是不是?”莫貍擡起頭,一臉淚水,“我還真是沒用啊。”

她的聲音極輕,随時飄散了。

之後班長和周悅還來過幾次,說是“許願星計劃”進展不錯,大部分學生都同意了。老師開始頗有微詞,他又去了一趟,總算有驚無險。

巨大的玻璃瓶一點點填滿,一如莫貍幹涸的心。

他從病房前走過,經常聽到莫貍的笑,那是只對同齡人的開懷放肆的笑。那裏有女孩的聲音,甚至,還有男孩的聲音。

“阿貍你原來喜歡推理小說啊。”

“原來我看到她在課間看過。”

“周悅你觀察挺仔細,老實交代!”

他的腳步便是一頓。倘若現在開門,又能看到怎樣的表情?

他一哂,毫不猶豫地推門而入,沒有敲門——

莫貍吃着蘋果,臉色如常。而另一邊,是大男孩還未收回的眷戀與羞怯,

原來如此。

“我……從高一一開始就覺得莫貍很好。開始是因為她的長相,後來我發現,她真是個與衆不同的女孩。”周悅晃着紙杯可樂,目光溫柔。

麥當勞放着輕柔的鋼琴曲。

“我其實很膽小……發現了自己的這種心情我不知道該做什麽好了。想着索性就這樣吧。當時有同學說莫貍的病很嚴重,我也不想把我自己卷進去。”

“但班長說,莫貍快……我覺得,我不能就這樣與莫貍擦肩而過,這次說不定就是永別了。”他一口氣吸完可樂,将被子重重磕在桌子上。

周悅來到這裏的第一句話,是“醫生,您別攔我,我真的喜歡莫貍。”

他表情冷冷的,任周悅說着他和莫貍的點滴。甚至有些可笑,周悅了解的莫貍就像是浮于一角的冰山,這樣輕率的感情,不值得莫貍,他配不上。

但他只是去付了賬,臨起身前,說出了他唯一有資格說出的話。

“你想怎麽樣與我無關,不要影響莫貍的心情。影響手術,這責任你擔不起。”

周悅成日地往醫院跑,時常會帶來些女孩子喜歡的小飾品和精致的工藝品。莫貍開始還說謝謝就接下了,後來是怎麽也不願收。

莫貍其實不喜歡華而不實的東西。面對與她一樣脆弱到不堪一擊的工藝品,她只會感到無措。

周在辦公室八卦:“癡情少年和病弱少女,這都可以寫成小說看了!我看好那小子,攻勢很足啊!”

與此相反,是女主人公莫貍的消極态度。莫貍就像不知道對面那個無比殷勤找話說的大男孩懷着怎樣的心思,依舊像對待普通同學那樣對待周悅。

他并不在意周悅能掀起怎樣的波浪,莫貍态度昭然若揭,這一點不會改變。

高二的學生放了暑假,莫貍的生日也到了。

一中的同學來了六七個,除了周悅。女孩子一起過了一個愉快的下午,莫貍咬了口水果蛋糕,奶油沾了滿臉。班長拿着手機手忙腳亂地拍照。

病房裝飾着絲帶和氣球,地上碎碎的滿是彩屑。那是女孩子們帶來的手拉禮花。桌子上除了圓圓的奶油蛋糕,還有莫母帶的布丁和曲奇。他帶來的馬卡龍也在。為了照顧莫貍的病,馬卡龍并不甜,莫貍還不止一次抱怨過這點。

“Happy Birthday To You,Happy Birthday To You……”

夾雜着嬉笑的生日歌,讓死氣沉沉的醫院充滿甜甜的蛋糕味道,可無論奶油糖果,在莫貍燦爛的笑前都黯然失色。

莫母在一旁抹淚,莫父也是動容。

他陪了一會,起身離去,這不是他的場合。那名憔悴的夫人拉着他,不停道謝。

“真是謝謝您費心……您對我們家小貍,真是太盡心了……您是個負責的醫生。”

他溫文爾雅地扶着女人,示意她不必起身。

“莫貍是我的病人。”他道。

走廊的轉角處,周悅蹲着,抱着巨大的玻璃瓶,默然不語。

他若無其事地走過,直到經過時,留下一句輕描淡寫的話。

“怎麽不進去?”

男孩猛然起身,一把把東西一股腦推進他懷裏,悶悶道:“代我交給莫貍!”之後轉身就跑。

他在原地,又是挑眉。手中的東西除了裝滿星星的罐子,還有一個報裝精美的盒子和一封薄薄的信。粉色的信封,包裹了少年無法言明的心事。

他盯着一片粉色看了許久。理論上綠色系的事物會讓人感到舒适與涼爽,而紅色則會催生人的煩躁——

他見了鬼的,想把這封信撕毀扔掉!用石灰,用火柴,用一切可以讓這張紙消失于世間的任何一種方法!

吐出胸中郁結,他擡腿,向辦公室走去。

周從電腦前擡頭道:“阿貍那邊怎……”

他仿佛沒有看到任何事物的存在,風一般走過。

周嘀咕:“發什麽神經!”

他愈發暴躁。拉開抽屜把東西狠狠摔進去,随後用鎖鎖上。

周不解地看着他。

他再次深呼吸,去飲水機那邊接了一紙杯水。

“那是……”周想要說什麽。

話音未落,紙杯落地,一角因為撞擊地面而塌陷下去,水灑了一地,冒着淡淡白煙。

“……水很燙。”周無奈地吐出幾字。

他站在那裏,眼神平靜到可怖。

早就該料到這麽一天,可他卻做不到預先設想的那樣無動于衷。他一直把莫貍當做妹妹照顧,但讓他果斷的放手?

甚至有些咬牙切齒。周悅的行為是在向他挑釁?篤定他會把信交給莫貍?

他冷笑,周悅,你算盤打錯了。

玻璃瓶交給莫貍時,她問了一句話。

“周悅沒有來啊,”說完又自己搖搖頭,“他大概有事吧。”

那封信躺在陰暗潮濕的角落,他決定,讓它自生自滅。即使被蟲蛀了,也是它的造化。

莫貍對周悅是在乎的,這封信,他不可能親手交給莫貍。

一周後,莫貍再次被推上了手術臺。

他戴上手套,用手指捏住一拉。熟練而專業的動作。可在血色中,他的眼前,晃動着的卻周悅青澀的臉。

“秦醫生!莫患者,患者她……”

“不要慌。”他用沉穩的聲音,讓護士幫他拿來工具。

呼吸罩下,女孩的呼吸愈來愈淺,随時可能睡過去。

心電儀跳了一下。

“患者沒有呼吸了!”

滴滴的儀器聲響,嘈雜的腳步,小聲急切的交流。

他什麽也聽不見,風聲中,是莫貍的聲音,還有他的心跳如擂鼓。

“盛夏的方程式,東野的,伽利略系列。”

九歲的她翻着書,對他說。這是兩個人的第一次對話。

走出手術室時,他的後背近乎濕透。同事上來拍他的肩膀:“你幹得不錯了,盡力就好。”

他從醫已十年。在他手上逝去的患者,不算多,卻也有。

他害怕莫貍也是其中的一個。那種失去的恐怖,像是心髒被一只手捏緊,迸出血筋。每一次空氣通過胸腔的呼吸,都蠶食着他的痛覺。

他知道這些變化是為什麽。

莫貍從重症監護室移到了她的病房。他坐在旁邊,微涼指尖劃過女孩緊閉的眉眼和嘴唇,女孩子的肌膚特有的滑嫩觸感第一次讓他想入非非,這種奇妙的如同觸電般的沖動,讓他甘之如饴。

他一定是病了。作為醫生,最難醫的,是自己的病。

莫貍不會醒來,如此這段時光,這段感情将永遠屬于他。沒有人可以阻止他不可抑制的情感。他多麽希望莫貍突然睜開眼睛,抓着他的手指,說“醫生,你的手好大。”他和莫貍,永遠将是病患與醫生的關系,直到莫貍成功康複出院,尋找一個适齡的男孩,結婚生子,她的人生将不會有這樣一個圖謀不軌的衣冠禽-獸。

他不該打攪她的人生。

他拖着疲憊的腳步回到辦公室,打開抽屜,把自己放在躺椅上。

周在一邊,說:“去躺躺吧,這場手術真夠長的。”

他微一點頭,轉到簾子後的折疊床那裏。

簾子那端,周起身,悄無聲息的拿起抽屜中的信,開門,關門,上鎖,離開。

他躺在折疊床上,用手臂蓋住眼睛。低沉的嘆息從唇邊溢出。

莫貍顯然讀完了信。她第二天叫來了周悅。

大男孩與他在走廊中擦肩而過,他看到周悅沖他點一點頭,禮節性的讓過一步。

“多謝了。”

他擡頭,大男孩早已走遠。

他走回辦公室,握着門把,卻遲遲壓不下去。

周從他後面走過,說道:“在意的話去看看吧。”

“還有,對不住了。”他低聲道,“我看不下去你幹涉阿貍。有什麽事還是說開了好。”

“我什麽也沒說。”他開口,語氣還是有些硬。

他其實不怪周。

單薄的門板擋不住聲音,他站在門邊,選一個自然的姿勢靠着。

“……真的謝謝你。我很高興。原來在學校,也是有人在關注我的。”

莫貍的聲音,一如平時的細柔輕快。

“那,回答呢?”忐忑的疑問。

“嗯……周悅,你是個很好的男孩,你……”

“秦醫生!”

熟識的護士,他點頭當做招呼。

之後的回答,他沒有聽到。

周悅不久奪門而出,臉色通紅,看不清神情。

是答應了嗎?

他若無其事地推門而進。莫貍在看書,沒有絲毫不自然。

是拒絕了嗎?

“醫生。”莫貍看到他,打了個招呼。

她還拿了點心給他:“這個是媽媽送來的,挺好吃的。”末了笑了笑:“不是甜的,我知道醫生你不喜歡甜的。”

“醫生,可以幫我把那邊的筆拿過來嗎?”

“醫生,護士怎麽還不來拔針?”

水帶裏的液體所剩無幾,他看了一眼,聲音暗沉,“我替你拔。”

女孩有些訝異:“醫生還會代理拔針啊?”

他的手指觸到女孩柔軟的手腕,輕輕一動,針頭輕巧地被帶出。

“醫生,血……”

女孩有些無措。

他擡起那只柔弱無骨的腕,低下頭。

“秦醫生!”

“醫生!秦醫生!”

莫貍很慌亂,就像是小時候那只把嗚咽藏在心底的幼獸。

輸液用的鐵架被帶倒,落地發出巨大的聲響。他低低喘-息,按着莫貍肩膀的手青筋凸出,微微顫抖。

“醫生……腿……”

他的腿抵在莫貍的大腿間,暗示的意味讓女孩腦海一片空白。她的氣息混亂急促,像是急切地想要尋找沖破的缺口。

室內蹿動着暧昧的氣溫。

一聲巨響,不知什麽倒下,在地板上不停滾動。

他支起上身,伸手撈起地上的保溫杯。

他如同宿醉,頭痛欲裂。他不知道,日有所思,原來是會夜有所夢的。

莫貍的身體……散開的灰色病號服……纖細的腰與微鼓的……他蹲在地上,扶着桌角,重重的咳嗽。攤開手掌,那裏什麽也沒有。

依稀記得昨晚喝了酒。不多,只一點。暈眩感遲遲未落。

他揉着太陽穴讓自己的身體放松下來,苦笑,荒唐的夢。

牆上的鐘表指向三點。他倒了杯水,入口才發現是烈酒,嗆進食管,他半跪在地上,辣得擠出淚水。

“莫……”

出口的是她的名字。他的一拳,重重擊在桌上。

在走廊上如幽靈徘徊許久,他幾乎本能的,走到莫貍門口。

推開門,他看到沐浴在月光下的莫貍。窗簾開着,銀色的光芒肆無忌憚地傾瀉而下。回頭微笑的莫貍,仿佛是不屬于這個世界的人。

“睡不着?”

她輕聲問。

“我也是。”

他靜靜站着。

“周悅在信裏告白,說她喜歡我。”莫貍自嘲笑笑,“第一次有人告白。一直以來我的病都是讓人敬而遠之的,我很高興,這不是謊話。”

他的緘默示意她說下去。

“我不喜歡他。”莫貍幹脆地坦白,“不是沒感覺,而是不喜歡;不是讨厭,而是不喜歡。”

他終于接話:“為什麽?”

“醫生肯定也發現了。他說喜歡我,卻連我的心情也丢在一邊。不知道我喜歡什麽,不知道我的病情,甚至有一種盲目的樂觀……可他又知道什麽?我的病基本上沒有可能治愈,他這個健康人一臉笑容地勸我別擔心算什麽?他的喜歡簡直是廉價的。今天看上這個,明天又變了……我的生命和普通人不一樣,他這個樣子讓我怎麽可能相信。

“不過,他大概也沒發現他沒那麽喜歡我。這個年紀總會有虛張聲勢的虛榮和一腔熱血的善良,大概是對于我的病,他有一種膨脹的責任感和想要借此炫耀的心思吧。與絕症女孩最後的日子,大概也足夠作為他日後的驕傲了。”

她突然有些煩躁:“如果我真喜歡他怎麽辦?他真喜歡我又怎麽辦?我遲早會死。他到底有沒有考慮過之後的事和我的心情?”

“不過他和班長的感覺不錯,最好的緣分,其實是在身邊也說不定。到底為什麽要來招惹我啊……”

莫貍的聲音低下去,她怔怔望着窗外。她很少這樣長篇大論,這一瞬間的安靜,像是身處沒有任何聲波可也傳達的宇宙之外。

“醫生,拜托你說點什麽。”她懇求。

“你的一句話我很理解。”

“是什麽?”她期待地看着。

“最好的緣分,就在身邊。”

他站在月光下,眉梢浸潤溫情,輕輕地,輕輕地露出微笑,幹淨美好。

“我愛你。”

作者有話要說: 告——白——了——

隔壁五十章還沒告白的九千同學,請問感想如何——

短篇的發展都比較快,不懂秦醫生為什麽喜歡阿貍的,大概是因為吸引吧,莫貍真是個很有魅力的女孩子,很平淡,也很堅強

秦醫生本質是淡漠的人,阿貍則是細膩的人,從秦醫生開始專注的觀察莫貍時,他就被吸引啦

還是不理解的……就當是情有獨鐘好了(笑)

周悅大助攻,一路走好

#要開虐了你萌怕不怕,我就問怕不怕!#

還有一章~但是有三個番外哦~

(憋問我為什麽短篇也要寫番外!)

寫到中間,猛然覺得自己在寫蘿莉控小黃文……這是什麽惡趣味!于是秦醫生的福利變成了夢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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