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秀妤?”傅博寧驚訝地看着樹上的人兒。
“是我?你怎麽也在這裏?”秀妤作勢要從樹上跳下來,傅博寧連忙出聲阻止她,“別動!我接着你。”
秀妤這才意識到傅博寧是站着的,“博寧,你竟然能站起來了!”說完,還不待傅博寧走近就自顧自跳了下來,跑到傅博寧的身邊。
傅博寧輕輕敲她的頭,“都不聽我的話,讓我在樹下接着你有什麽不好。”
秀妤嘻嘻笑了幾聲,附身捏了捏他的腿,“是真的好了啊。真好啊!可惜是在夢裏,要是在現實生活中也這樣就好了。”
傅博寧神情微變,“你也知道這是在做夢嗎?”
“嗯,我睡着之後竟然是接着剛才的夢境的。在那些毒物要爬來我身邊的時候,出現了一位青衣人,将我提到了樹上。我還在恍惚間,就看到你站在了前面,就出聲叫你了啊。”
“真是奇怪的事情,我們竟然一起進入了一個夢境。還在夢中正常交談。真是太奇怪了。”
秀妤拉起傅博寧的手,“這樣很好啊,我之前還想着這樣美好的景致沒有你陪在身邊欣賞是多麽可惜的事情,現在就馬上能夠實現,又有什麽不好呢?”
“也是。”傅博寧抛開腦中的疑惑,與秀妤十指相扣,“這個地方無處不是杏花,山莊的主人必然是個愛杏花的人。我們不如四處去走走?”
“好啊!”秀妤倚着傅博寧,邁開了腳步。
兩人走過前院,穿行于紅豔豔的杏花林中。
“上一次我們一起賞花,賞的還是梅花,感覺才過去沒多久,竟然都到杏花開的季節了。”
秀妤應了一聲,看到前面有個亭子,她加快步伐,拉着傅博寧快步往前走去,傅博寧被她拉得一個踉跄,穩下步子之後跟了上去。
這座亭子,三尺見方大小,漆了暗紅色,飛檐之下刻繪無數杏花,中間的牌匾上題了圓潤的三個字“杏花寒”。
秀妤腦中突然就想起三道樓,一汀煙雨杏花寒,這三個字本身帶了股清寒氣息,卻被這圓潤的字體輕易破壞,“這三個字還沒有我寫得好看呢!太不搭了!”
傅博寧随聲附和,目光卻落在兩側的楹聯上,輕聲念了出來:“暖氣潛催次第春,梅花已謝杏花新。”
“這對聯一點都不對仗,是引用的詩詞吧?我沒有讀過呢。”
“這是唐朝詩人羅隐的《杏花》,全詩是‘暖氣潛催次第春,梅花已謝杏花新。半開半落閑院裏,何異枯榮世上人’。”
“聽起來很是消沉啊,把這詩句題在這紅豔豔的杏花林裏多不合适啊。不過,博寧真的好博學啊,這麽生僻的詩也會背。”
傅博寧被她亮晶晶泛着崇拜的目光看得又是驕傲又是心虛,他在文采上沒什麽能耐,畢竟他出自商家又不考功名,這首詩也只是無意間記下的,要是秀妤再問起其他和詩文相關的事情,他就要語塞了。
“不過羅隐的詩我也會背一首,那就是《蜂》,‘不論平地與山尖,無限風光盡被占。采得百花成蜜後,為誰辛苦為誰甜’,诶,這羅隐寫的詩怎麽感覺都挺消沉苦悶的,他肯定過得日子是苦哈哈的,我們可別學他。”
傅博寧沒有應她,因為他聽到有人敲門的聲音,可是這都是密密麻麻的杏花,除了眼前的杏花寒亭,見不到其他建築。
秀妤沒有得到他的回應,轉頭去看他,覺得他這樣子好像是在聽什麽東西,也不打擾他,靜下來跟着去聽,結果聽到了和敲門聲混在一起的呼喚聲。
兩人對望一眼,循聲而去,林中竟然憑空出現一道門,傅博寧還在遲疑要不要打開,秀妤已經一把推開了門,突然門中亮起耀眼的光芒,兩人閉眼側頭,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浮現的竟然是客棧房內的床頂。
秀妤側頭看向傅博寧,異口同聲地說:“好奇怪的夢。”
兩人相視而笑,還沒開口就聽到了敲門聲,伴着武師傅的喊聲:“小秀、徒婿,快起床了!再不起,早點都被我們吃光了!”
“馬上就起。”秀妤大聲應他,動作輕快地開始起床事宜。
吃過早點之後,幾人依約來到見面的地方,那大山正望着糖葫蘆咽口水,秀妤蹦跳着來到他面前,買了一支糖葫蘆,望着大山得意地咬了一口。
見那大山瞪着大眼睛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秀妤就開心地又買了一串,在大山面前左晃右晃,看着轉來轉去的小腦袋,她嘻嘻笑了起來,伸直胳膊遞給他,“喏,給你的!”
大山驚喜地接過,嗷嗚一口咬下才口齒不清地說謝謝。
秀妤擺擺手,又和攤販買了幾串,跑到傅博寧他們面前,武師傅和傅博寧都伸手接過,闫春晚擺手拒絕,“吃了這玩意兒,牙疼。”
秀妤瞪他一眼,拿回糖葫蘆一口咬下去,那惡狠狠的樣子好像吃的就是這個不識趣的闫春晚!
大山帶着他們租了船往湖外小鎮去,等吃過外鎮的小吃,大山帶他們爬山了一座小山。
這山很是秀麗,走在山路上時不時能看到些春花,多是桃杏一類。
登到了山頂,大山指着不遠處的莊子,“那個地方的杏花是開得最好的,聽我爺爺說很久以前那個莊子都會準備杏花會,邀請鎮裏的人去賞花,只是後來莊子的主人無故失蹤之後變成了鬼宅,很多去那裏的村民都死了,全身烏黑可吓人了。我還偷偷去過,還沒走近就看到好多毒蛇,可怕極了。”
闫春晚倒是不信什麽鬼神的說法,這莊子在此處看只看得到紅豔豔的一片,但是規模還是很大的,以他的經驗來看,有這財力買下這樣的莊園,還種植這麽多的花,莊中的布置也定然值得一觀,“我倒是想見見那鬼的模樣。”
他提氣一躍而下飛往那山莊,轉眼便化作不可辨識的一個黑點。闫春晚的輕功這世間沒有幾個人比得上,衆人只能望着那遠去的黑點默然。
闫春晚在空中疾行,越靠近山莊越能見識到別樣的景致。
他斂氣落在一棵樹的枝頭,先入眼的不是杏花,而是圍繞着山莊密密麻麻的毒物,他認識的不多,只分辨得出蛇蠍蜘蛛蜈蚣一類常見的,其他模樣各異的蟲子哪怕不認識,也能猜測出它們的毒性來。
這樣滲人的情景,他此生見得不多,能見到的全部都在當年的北疆魔教,沒想到時隔多年,竟然還會再見到。而更神奇的是,只是一堵尋常院牆隔開,院中全是豔豔杏花,不見一只毒物。他心中驚疑不定,觀察許久,躍下枝頭。
蜿蜒的石子路旁栽滿杏花,就是這小小的石子路也不簡單,主色是白色,卻每隔一段距離就用黑色石子鋪出幾朵杏花,他還觀察到院中随意放置的石桌石凳上也是杏花,這山莊的主人是有多癡迷杏花!
他提氣躍起,正想落在屋頂總覽莊園布局,眼尖地發現青瓦上有東西在蠕動,他穩住身形,細細看來,原來青瓦上也布滿了院外的毒蟲,他心中一顫,慶幸自己眼力好,只好收住氣息落在地上。
沿着石子路,看到了一個月亮門,進入此處又換了其他景致,這處院落栽種的竟然不是杏花了,而是紅梅,紅梅又叫作春梅,倒是巧思,掩映在杏花影中實在容易讓人混淆。這樣可以去迎合園中杏花的作為倒是讓他想起了大哥和那妖女。
走到院落盡頭,闫春晚無意往回走,躍過牆頭到了隔壁的院落,眼前一亮,此處沒有花樹,倒是有幾棵他比較偏愛的楓樹和翠竹,甚至這院中的建築也頗得他的歡心。走了一圈,他不住地啧啧稱奇。
闫春晚飛身而起,發現這院落在最角落的地方,院牆也比花枝高一些,看不到院中那些密密麻麻的杏花,忍不住想找這山莊的主人在此借宿。不舍地望了這院落一眼,他飛身前往下一個院落。又是無窮無盡的杏花,诶,有個亭子,他輕輕落在亭子面前,看到上面的題字,忍不住一驚,往後退了一步……竟然是素汀煙的字!
“暖氣潛催次第春,梅花已謝杏花新”!有梅花,有杏花,讓他不得不懷疑這是大哥的山莊!聯想到剛才那甚合他心意的院落,十有八.九是專門為他開辟的!闫春晚一時心緒大亂,如果,真的是大哥的莊子,一定會有他的丹青!
闫春晚疾步後退,幾個起落在最大的屋子前落下,一推開門,入眼的果然是素汀煙的畫像!
“大哥!大哥!我是春晚啊!我知道你在,你出來見我!大哥!”他往前跨了一步,一股怪力襲來,他從容出掌相抵,這股怪力其實是一記掌力,要不是他從小習武刻苦勤勉從未懈怠,又有幾十年的內力在身,說不定就會措手不及被它打出院落。
随着抵擋的時間加長,這股怪力被化解,闫春晚向前走了幾步,一把揭下那副畫,輔以內力出聲:“蘇一寒,你若再不出現,我就把這幅畫毀了!”
話音一落,一陣香風吹來,闫春晚一察覺到風聲,已躍出屋子,沒有沾染一點毒香。
“多年不見,闫大俠竟然功力長進這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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