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NPC還是玩家
記憶有時候就是那麽奇妙的東西, 鄭笛兒之前一直沒有聯系起來的名詞, 在忽的被她串聯起來之後, 就連着牽引出來了更多的共性。
譬如說, 鄭笛兒之前認識了浪淘沙, 而在年紀元當年的游雲之中, 有一位賣花聲, 就是詞牌浪淘沙的別名。
再譬如,玲珑玉與“閑堂春雪”,也是一對相關的照應的詞牌與詞名。
鄭笛兒之前一直以為浪淘沙和玲珑玉只是單純的照着詞牌名來, 現在想來卻不是那樣了。
“但是浪淘沙又不可能是賣花聲啊。”
心中再次提起了一個疑惑,鄭笛兒的手無意識的在邊上的白紙上畫着圈,繞出一個又一個弧度。
別人不說, 鄭笛兒是真的認識賣花聲的, 那位傳說中在年紀元裏可以以一挑五,遇人殺人遇鬼殺鬼的PVP大殺神, 其實是一個看起來很溫雅的小姐姐, 待人處事非常的溫柔, 只是在戰鬥的時候才爆發出熱血與壓迫力, 是一位很有吸引力的女性。
反觀浪淘沙, 可是一條也搭不上邊, 浪淘沙看起來腼腆羞澀,率真可愛,也不是什麽暴力的性格, 還是個男孩子, 差的也太多了。
不過玲珑玉确實和閑堂春雪很像,方方面面都讓鄭笛兒想起來了那位傳說中的算神,尤其是在年白兔的副本中,他的表現老是讓鄭笛兒覺得對方比她還熟悉這個本,如果玲珑玉确實就是閑堂春雪的話,那倒是能說得過去了。
“好像年紀又對不上?”
頭疼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鄭笛兒最終選擇了放棄思索。
反正無論具體情況究竟是怎麽樣,這件事情都和她沒什麽關系,對于鄭笛兒來說,與其關心一個不知道是不是的公會,還不如再回到游戲裏賺點錢回來。
房間的空調三天兩頭壞,該買個新的回來了。
放下手裏的本子的時候,鄭笛兒那麽想着,視線卻還是控制不住的想要移到筆記本上游雲那兩個字上。
曾幾何時,游雲這兩個字是無數年紀元玩家仰望和向往的,但是現在卻已經無人記得,甚至連曾經差點成功加入游雲的鄭笛兒都要花很大功夫才能想起來。
鄭笛兒無聲的嘆了口氣,拉開了邊上的電子屏,第一眼就看到了右上角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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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噫。”鄭笛兒頓時有一些驚訝。
她的這個賬號好友少的可憐,而且大多是過去的同學們,也就是在列表躺着不說話那種,和另一個工作號可以說是天差地別,眼前這個頭像更是見也沒見過,鄭笛兒實在不知道能有什麽可聊的東西。
但是當她點開消息的下一刻,她就明白了。
向日絮語:笛砸笛砸,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向日絮語:小道消息,游雲舊員有一部分要在萬古建公會了!
向日絮語:你還準備繼續申請進游雲嗎?只是不知道現在的游雲還會不會是以前的樣子了……
屏幕中透露出來的是渾然的高興與欣喜,鄭笛兒看着看着就忍不住柔和了眼。
她想起來了,這位是當年和她一起申請進游雲的一個女生,咋咋呼呼的,非常可愛。
鄭笛兒看了眼她亮着的頭像,擡手打字。
羌笛悠悠:抱歉抱歉!剛剛在吃飯沒看到!
羌笛悠悠:我想去,你還去嗎?
聊天框的頂端幾乎是立刻的變成了正在輸入中,但是鄭笛兒等了很久才等到向日絮語的回話。
向日絮語:說實話的話,我還沒有想好。
鄭笛兒一怔。
羌笛悠悠:我一直以為,你對游雲的執念比我深。
羌笛悠悠:我只是因為向往傳說中的友好氛圍還有賣花聲女神想加入,你卻是對他們都如數家珍,一看就是渴望了很久的樣子……
向日絮語:但是我現在剛剛加入洪荒。
向日絮語:那麽辛苦進來的,我不想退,而且現在洪荒才是萬古的第一名公會,游雲就算重建了也不知道會排到哪去。如果去游雲的話有點得不償失。
向日絮語:已經那麽多年了,笛子,現在的游雲在某種意義上,什麽也不是。
鄭笛兒的心頓時就冷了下來,她原本想告訴向日絮語關于游雲那筆訂單的事情的,可是現在連一個字都不想說了。
有一股寒氣從頭頂蔓延到腳底,即使鄭笛兒一直在告訴自己“她的選擇沒有錯”也無法改變。
她無法接受在她印象裏一直對于游雲滿是誇贊,連半個字的不好都說不出來的向日絮語變成這樣子,即使鄭笛兒自己心裏也知道,時間已經過去了那麽久,這是正常的。
羌笛悠悠:你真的覺得,橫行霸道,肆意妄為的洪荒,比游雲好?
向日絮語沒有立即回話,鄭笛兒也沒有切出頁面,只是不動聲色的凝視着屏幕左上角一直在跳動的輸入中,看着代表省略號的小點劃過一輪又一輪。
三分鐘後,向日絮語的回複終于送到了。
向日絮語:是
向日絮語:你要進游雲的話,加油吧。
暖橙色的小動物頭像在下一刻變黑,只留得鄭笛兒靜靜地注視着聊天框半響,緩緩嘆氣。
————
等鄭笛兒再次上線的時候,收到的第一條信息就是系統提示。
“陛下,柔妃意外流産,宮裏的娘娘們争執不休,已經等候您很久了。”
原本想直接去下本的鄭笛兒不得不停下了按地圖的手。
“世俗任務上不是只要求每天解決一個後宮糾紛嗎?”
——但是沒有說每天只有一個啊。
鄭笛兒猛地想到這一點,忍不住便黑了臉,覺得自己似乎聞到了無數的材料遠去的氣息。
雖然她之前一向是對于生娃這個任務獎勵的材料報以可有可無的态度,但是這不代表她可以見着到手的獎勵跑了啊?
萬古武器七級,白綠藍紅黃紫橙,一級更比一級貴,作為橙武打造核心的橙色材料也是有和橙武平起平坐的資本的,到手的小錢錢飛了,這就不是鄭笛兒想要發生的事情了。
“這絕對不行!”
咬着牙關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來,鄭笛兒一轉手就按下了身份切換鍵。
“我就說橙色材料怎麽可能那麽好拿!”
“而且,直覺告訴我,似乎有哪裏不對……”
————
“好像有哪裏不對?”
司君眯起眼,盯着面前抱在一起相互安撫着的榮嫔和憐貴人,陷入了思索當中。
憐貴人的臉上帶着掩飾不去的淚痕,表情脆弱的幾乎破碎,被榮嫔抱住瓷娃娃一樣小心翼翼的抱在懷裏,用一塊手帕緩緩的拭去淚痕。
太順利了。
司君之前三兩句的往歪處帶了帶憐貴人,憐貴人居然就真的徑直帶着人找到了榮嫔尋求庇護,甚至榮嫔也二話不說直接跟着過來了,這着實有些順利過頭了。
這反而讓司君開始懷疑其中有着憐貴人和榮嫔設下的坑了。
感覺心裏一跳一跳的,不好的預感翻來覆去的湧上來再落回去,司君的眉頭皺的愈發緊了些。
“娘娘,您還要在這等着嗎?陛下若是鐵了心不起來,我們也沒法子啊。”琉璃見司君的目光一直落在面前的兩人身上,絲毫沒有挪動的意思,不由得勸了勸。“您才剛剛落了胎,要不還是早點回去歇息吧,不然真的要壞了身子了。”
司君的眼中猛地閃過一絲疑惑。
“不對,琉璃的神智也很高,幾乎快要有了自己的思維,但是萬古不會讓玩家成為侍從,琉璃肯定是NPC。”
那麽他所懷疑的,榮嫔智商太高所以不是NPC,到底對不對?
鄭笛兒其實也在懷疑這一點。
從守在房間裏的芳華那邊得知了流産事件的原委之後,她也很快的和司君想到了一路上。
“憐貴人?”
“是。”
“選秀最後選上的那位?”
“是,陛下,這個封號還是她自己問您讨的呢。”
距離選秀已經過去快三個半小時了,鄭笛兒的印象已經淺淡了不少,記得清的人也就只剩下了幾個。
但這其中就包括了那位憐貴人,她看上去嬌俏可人,有着和榮嫔相似的單純感,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不争名奪利的性子,撒着嬌問鄭笛兒讨了個“憐”的封號——盡管現在看起來似乎不是這樣。
鄭笛兒還記得憐貴人腰間的香囊,上方的玉蘭花嬌豔欲滴,讓她幾乎是立刻的就聯想回了榮嫔身上。
又是榮嫔,怎麽又是榮嫔。
鄭笛兒現在的思維已經近乎陷入了一個死循環,下午見到那副場景在腦海中翻來覆去的勾勒着,一點一點的回憶着細節。
“如果說系統任務中的‘解決糾紛’從來不帶有關于正确解決和錯誤解決的要求的話,那麽我下午無論選誰都是正确的。”
“明明榮嫔在選擇名單上,看似錯的更大的那個玩家方小姐反而無法作為譴責對象,完全不是因為她和榮嫔是無辜的,而是因為事情最大的罪魁禍首不是那個玩家,是榮嫔。”
“之前發生的一切,包括身為玩家的方小姐的舉動,我的思路,都在榮嫔的算計之內。”
“心機那麽重的,真的是NPC嗎?”
鄭笛兒不由得開始叩問起自己來。
她在萬古的商界摸滾打爬多年,自然有自己獨特的認人技巧,尤其是針對NPC辨識方面的。
錢包鼓鼓囊囊的玩家和兩袖清風的NPC,那可是兩種生物。
而就最明顯的地方而言,萬古的NPC設置的再完美,還是會時不時做出系統設定中自帶的習慣性動作,雷同到弧度一致的地步,讓她一眼就能看出對方是NPC。
之前的榮嫔就有一個很明顯的捏香囊動作,尾指指甲輕輕搭在香囊上,正好按住一只上翹的花瓣,這種程度的相似應該并不是玩家可以辦到的範圍才對,鄭笛兒也是因為這個而判定她是NPC的。
可是現在這個結論确是不斷的搖擺起來。
萬古的NPC,智商真的能有那麽高嗎?
思索許久實在下不了結論,又覺得殿外不斷傳來的聲音擾亂思緒,鄭笛兒從床上坐起身,呼喚了一聲芳華“芳華,外面怎麽吵吵嚷嚷的,又出什麽事?”
層疊繁綴的幕布背後,芳華應聲而至“回陛下,這是憐貴人在哭呢。”
鄭笛兒挑眉訝異“她們還在殿外候着?”
她還以為這批人早就等的不耐煩,都回去了呢。
芳華應道“是,柔妃娘娘還拘着人站在殿外,說是一定要問陛下讨個公道。”
鄭笛兒嘆了聲淡若無聞的氣“随我出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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