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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心病

作者:三長兩短

文案

心病成疾,無藥可醫

內容标簽:時代奇緣 豪門世家

搜索關鍵字:主角: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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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陳果最近有些心煩意亂以至于上班都沒有多少精神,就只惦記着自己那一畝三分地兒的狀況,這種狀況又不好對別人說,就這麽壓着她一小時能跑洗手間兩三次,時間長了她也怕同事看出來個原因來,去洗手間就成了搞地下工作似的——

這不,半小時她去的洗手間,張姐剛好進去打掃,這回她再去,跟剛出來的張姐碰個正着,——前天也是,昨天也是,她到是想忍着換個時間過去,偏稍微晚了個幾分鐘過來,那還是忍着的,結果還是跟張姐碰上。

“小陳,是不是最近都吃壞肚子了?”張姐正收拾好東西,洗完手剛要走,見陳果從外頭走進去,當下就問道,也不管邊上有沒有陳果的同事。

陳果本來就是貓着腰進來的,邊上也沒有同事,本就是掐着點看着沒有人過來才往這邊沖過來,沒想到還是能碰到張姐,叫她真是有苦說不出來,立即手捂着肚子,一臉痛苦狀,“也不知道是吃了什麽東西了,這兩天都疼——”

豈止這兩天,她已經難受了好些天,快要以月論了。

“還是去看看醫生為好。”張姐勸她。

陳果邊往裏走邊點頭,到是想感謝一下張姐的好意,可她心裏着實壓着一打捆重重的稻草,壓得她直不起腰身來,——她哪裏是拉肚子,她是有難言之瘾,壓得她成天想東想西的,生怕叫別人看出來,就算是有一點點異味,也叫她疑心別人是不是能聞到了——

她,好像得了難以啓齒的婦科病。

好好個從來就沒有那啥生活的她,某一天突然地就癢了起來,開始只是外面癢,她還以為沒事兒,以為是蚊子咬了,畢竟她夏天也會裸/睡,也沒往別的地兒去想過,——等越來越癢時,她才估摸着不是這個事兒。

可讓她真到醫院去查,她肯定不敢去的,怕叫人覺得她生活作風不作派,這世上的人活着就是為了張臉面,她嘛更是覺得這臉面挺重要的,哪裏去查嘛,生怕這裏的醫生認出她來,即使是醫生認不出來,這地方太小,她更怕同樣看到婦科的人中間有熟人,萬一傳出來她得婦科病什麽的,她還有臉嘛?

就這麽拖着,中間她天天用熱水洗,熱水一洗,确實不那麽癢了,熱水的勁頭兒一過,似乎癢得更厲害,不止這個,先頭很正常的白帶都成了渣渣,跟豆腐渣似的,底褲更不說了,近中午時就有味兒,她自己的鼻子都聞得清清楚楚,自己能聞得到,就生怕別人也能聞得到——

她個坐立難安的。

做什麽都提不起精神。

她也知道這樣子不對,好歹去看看醫生,有病治病,沒病也好安心,——可她曉得,自己是真有病了,網上也查過,跟那種病症狀一模一樣的,她很想幹脆倒網上買藥得了,又怕是假藥,不敢買。

做事縮手縮腳的人就是她,明明想着要解決,偏沒有個行動力。

但一天到晚的上洗手間,她哪裏是要方便,分明是想洗洗那裏,——沒見着她時刻拎着個小包嘛,小包就放着她盛着開水的保溫杯,熱水麻利地往腿間一淋,她難受的神情瞬間變了化,——稍稍地閉上眼睛,熱燙的感覺一下子就把癢意給驅散了,“呼——”

舒服的喟嘆聲。

好像一天下來也就是這個時間段才讓她覺得自己跟正常人似的。

更多的是她不止覺得自己是正常人,更是覺得自己一下子像是飛升了似的,整個人靠在那裏,好半天都起不來,雙腿都是虛軟無力,大約過了那麽五六個分鐘,她才總算是稍稍地回複些正常,剛才被刺激的稍稍嫩粉的俏臉,瞬間刺白了些,——她有難以名說的羞恥。

——二十八歲的女人,應該會有正常的需要吧?

她試圖這麽安慰自己,——但又安慰不了自己。

她不是單身,如今是結了婚的女人,要說這病從何而來,她得怎麽說?怎麽說都算是頭疼,結婚是沒錯兒,問題他們是睡一張床,可——

說起來真有些難以啓齒,打她的腦袋裏頭實在找不到兩個有過那啥什麽生活的記憶,她還估摸自己是個未開封的,——但段兌對她極好,只要他在家,家裏什麽事兒都沒要她動手的道理,但凡家裏差了什麽東西,不管是小的諸如她的姨媽巾還是什麽的,他都能給她弄了個全,凡事都沒能要她操心的地步。

她想想,自己哪裏有可能得婦科病的苗頭?

叫她自個兒承認自個兒平時衛生上不注意,也是挺難的,好端端的,誰會承認自己這方面不注意衛生的?她總歸算不上精細地護着,平時也是勤洗勤換的,根本想不着自己會得這種病,再說了,萬一跟段兌有過啥生活的,她還能推到他身上去——

她這種想法就忒自私,偏她一直就是個自私的樣子,凡事都得為自己着想,最後想的那個是丈夫段兌,她在洗手間裏被熱水一燙确實是好受多了,那神态無異于跟上過天堂似的,滿臉的紅暈——從洗手間出來之前,她還用冷水拍了拍臉,試圖叫臉上的紅暈消失掉。

但——

上班的事兒總是多,要命的電梯居然給罷工了,她還得跑到樓上去給財務部門去那裏交這個月他們部門得報銷的□□,部門領導都簽好字的,她就是管跑腿,簽字的事輪不着她,財務部門那邊催得急,她還得跑安全通道。

跑了兩層,她就不行了——

癢呀。

癢得她撓心撓肺的,兩條腿兒都沒往上跑的勁頭——安全通道裏本來裝有監控系統,但最近監控有些個毛病還沒有整好,這個她是曉得的,看緊閉的安全通道出口門,她緊夾着腿兒躲到角落處,——手就往裏探,不止是探,還使勁地揉。

簡直是不要命的揉,像要把那裏給揉壞了,——可就算是疼,也能止癢,疼歸疼,但是癢意少了些,才稍稍緩解了會兒,她就稍稍地松口氣,整個人靠在牆角裏,粉紅的唇瓣兒那麽的微微張,露出小巧的舌/尖,尤其是眼睛,水意汪汪的,仿佛只要眨個眼睛,動/情的水意就能湧出來——膝上足足十公分的裙子被她給撩開了,腿不再緊夾着,這會兒是悄悄地張開了些,露出她羞怯之處的蕾絲,還能瞧見她的手被蕾絲覆住,她的手還恰恰地覆在那處——

使勁地壓着。

她卻是不放手。

整個人失了魂般的,卻是好受了多。

“——”

好像是腳步聲。

清脆的聲音隐隐地傳入她的耳朵裏頭,她心一跳,立馬地想要站起身子,誰曾想,腿一軟,她差點就跌向地面,也虧得她急中生智地将另一手的厚文件袋往地面一抵,才沒有真跟對面來個親密接觸,——

但腳步聲越來越重,聽着就已經到跟前了,她已經來不及收拾臉上的春/色,只得驚慌地将做壞的手給抽/出來,人嘛,只是一轉身,面對着角落裏的牆,将背影留給來人。

只聽得來人的腳步一停頓——她頓時全身都緊繃。

僅僅是眨眼之間,就聽着那腳步聲往樓下去,她才稍稍地放松了下,——這一放松,她才曉得自己全濕了,不止是後背,——更虛軟,軟得她緩緩地從牆上滑落,要不是還記得地上髒,她幾乎有可能就坐在地上了。

可她還記得髒,沒坐下去,只把手往那最最叫人羞怯的地方一摸,全是濕的,頓時羞得跟什麽似的,不止是羞,還是忿然——不是以前那種清澈見底的味兒,她覺得還有另一個味兒,那個味兒,特別的沖——

是婦女病的味兒。

她這回臉上的紅,不再是羞的了,是煩惱的了。

怎麽辦?

就帶着這身雙味兒走去財務部?

她在那裏個糾結的,深恨自己怕叫段兌曉得自己得病兒這事,連多一條的小褲都沒帶——她嘛自有多疑病,就覺得自己到人前別人就能聞得到一樣。

文件袋被她夾在腋下,那手還撐着牆,左手就在腿間,她左為難右為難的,腦袋就跟當機了似的,不知道咋辦才好,——就連快到耳邊的聲音也忽略了過去。

可她還是聽見的,就那手慢了點抽/出來,已經來不及轉身擋臉,大赤赤地跟來人碰了個面對面的,——那張臉,她記得的,剛好是她公公的忘年交——廉以欽。

他就那麽看着她,似乎有些驚訝——緊抿的薄唇,似乎張了張……

她更驚訝,腿一直沒并攏。

吓壞了——

卻是一下子跳起來,拿着手擋住他的嘴,——“不許說,不許說,你不認得我,我不認得你——”

就跳大神似的,她那麽個嚷嚷,嚷完了,她拿着文件袋就跑。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好,重新上路的短短心裏非常忐忑,所有的還需要大家支持,此文跟以前一樣,喜歡的就請大力喜歡——唔,好久沒碼字了,感覺有些遲頓呀,親們就熱烈的花鼓勵我吧?當然,文還是我一貫的風格,要是有不适應的同學,抱歉了

☆、002

她就跟受驚的兔子一個樣,一口氣就跑到財務部所在的樓層,低頭快速地就将裝滿發/票的文件袋放到會計的面前,沒等會計拿起來文件袋将裏面的發/票看仔細,她就跑開了,跑得人影都不見——

那速度,讓整個財務部的人都面面相觑。

陳果管不了這些,反正發/票肯定是沒有問題的事,她個問題在她自個身上,比當初在醫院裏面醒過來對過去的事一無所知時更要驚慌失措,真覺得沒哭出來已經是件萬幸的事,更別提她這份工作就是那位、那位廉以欽所安排的。

上、上個星期,他還過來家裏吃過飯,當時她的公公還讓她叫他一聲“叔”。

更想到自己用從那裏抽/出來的手,去捂他的嘴,她的心跳得更厲害,如擂鼓般地似乎就要從她的胸腔裏跳将出來,她使勁地捂住胸口,腦袋裏就想着他是不是聞到她那個難聞的味了,——臉通紅,跟要滴血似的,簡直太丢了。

尤其是在長輩面前,她更是覺得把一輩子的臉都丢完了。

她理所當然地将廉以欽當成長輩,那是她公公的忘年交,自然就是她的長輩。

整個下午都是心驚肉跳的,——陳果生怕自己被一個電話叫上樓去,所幸,她想象中的事一件都沒有發生,她收拾好桌面的東西才慢吞吞地站起來,把同事的聚會邀請很困難地拒絕了,——她得回去換一換,洗一洗,不然真跟同事們一起出去,萬一叫做聞到她身上的味兒,可怎麽做人呢?

她就這麽糾結着,怕叫人發現,又怕廉以欽為了她的“冒犯”而“教訓”她,走出部門時她下意識地張望了一下四周,見情況跟昨天差不多,才算是稍稍地穩一下心,手拽着自己的單肩包,試圖鎮定自若地走出去。

她有自己的車子,是輛日本車,講究的是經濟實惠,顏色還是白色的,是結婚時段兌給她挑的車,她自己也喜歡,昨天出現一點兒問題,還在4S店裏,說好今天去取車的,她琢磨着去4S店的路線,——離得公司大樓有一點點的距離,就那麽盼着公交車過來。

看了看手機,經過4S店的公交車還在上幾站,過來時起碼得十來分鐘,她幾乎有些不耐煩,這一不耐煩之下,她又感覺自己的一畝三分地癢了——那癢意洶湧得跟大姨媽一樣,叫她防不勝防。

她幾乎是小心翼翼地夾緊了腿,但——又不能夾得太緊,怕有損形象,像個尿急的人一樣哪裏有什麽形象的——偏她還講究這一套,必須在外面表現得大方得體,不能小家子氣上不得臺面。

跟爬滿了螞蟻似的,她癢得幾乎想找個地方好好地給自己撓一撓,偏生那地方又脆弱得很,她又不能撓,只能是狠狠地揉,人在大街上,她只能是忍着,狠狠地忍着,越忍越難受,難受她個牙齒緊咬着唇瓣,——連粉色的嘴唇微有些泛白,而不自知。

廉以欽的車子就經過她的邊上,并沒有停下,就那麽直接地從她的邊上滑了過去,甚至是眼神都沒有停留一下,似乎并不認得她——他卻是認得的,陳果,段家的媳婦兒,他甚至能回憶得他看到的那一幕,簡直那種畫面叫他難以想象。

個小媳婦兒,在段家裏的評價就是聽話——聽話的小媳婦兒躲在角落裏自/慰,被他個大男人看得一清二楚,她那個驚慌的樣兒,瞪大的黑眼睛,都一下子鑽在他的眼睛裏頭,聽話的小媳婦兒瞬間就鮮活了起來——

是段兌沒喂飽她嗎?

他一手按在方向盤上,另一手不自覺地往自己的嘴唇上來回那麽兩下,本來就是無意的動作,等他那麽來回兩下之後他才驚覺自己在做什麽,手一個遲疑的,卻是放回方向盤上,臉上浮現與他年齡相符的冷靜來。

段家的小媳婦兒,他以前好像沒有多少印象嘛——也就在段家吃飯時,他們家的人都誇她是個聽話的、乖巧的媳婦兒,呵呵,聽話?乖巧?他一點都沒看出來。

但是——

他隐隐覺得鼻間像是有什麽一種味兒,又不是什麽青春年少的十幾歲少年,他是個思想成熟的男人,平時身邊更缺不了佳人相伴,這味兒,他聞得出來,又像是不純粹的,有些許雜質?

不管有什麽沒什麽的,總歸是輪不着他來管。

陳果并不知道這些,只想着公交車快點來,她好趕去4S店盡快地取車,再這麽等着公交車,她會先崩潰的——十分鐘,剛好是十分鐘,公交車從遠處過來,沒待得公交車的前門開得夠大,她已經擠上車,迅速地刷卡,更迅速地走過通道到最後的位子,不敢坐着,雙腿并得緊緊地坐着,生怕傳出異味來,哪怕一丁點的異味叫人聞見,她都覺得沒臉做人。

她選的位子剛剛好,把單肩包給取了下來,放在腿間擋住,她的臉立馬地看向窗外,左手悄悄地探下包下面,——她做得聰明且隐蔽,誰也不知道她的手在做什麽,——她更不樂意叫別人再看見第二次。

狠狠地揉下去,癢意稍稍地那麽緩解個幾秒,她又迅速地揉,又得擔心動人太大,會引起邊上人的注意,只得是小小地、但是手勁卻是極大地揉着,撫慰着這個饑渴的極需要強大力量□□的地兒——也許她要的不是這個,而是去看醫生。

是的,她想看看醫生,再沒有比醫生能更合适的解決她的問題。

但是——

她又悄悄地按下這個念頭,不敢用醫保卡去看,怕自己那本病歷上要寫上自己看的病,萬一、萬一叫別人無意間看了病歷,曉得她得婦科病,她得怎麽辦才好?她尋思着得找個理由,而且是不叫別人多心的理由,更不能用醫保卡。

就這麽對尋思着,她總算到了離4S店最近的站點,提了車,回到自己的車裏,她才算是覺得像是回到自己的家,她跟段部兌住在外面,并不跟公婆住在一起,不是她提議的,是段兌的意思,段兌的意思,她是聽的,從來就沒有反駁過一句。

所以她聽話,她乖巧,這是為人媳婦的“最好”品質,她也覺得自己幹得好,至于為什麽跟段兌結婚,肯定是有理由,她也懶得去想中間有什麽理由,反正她日子過得好,沒有什麽可挑剔的,失憶歸失憶,結婚照總歸是真的。

只是——

她不太清楚她身上這個病,段兌到底是知不知道的?

反正從她出院到再繼續上班以來,段兌表現得心如止水,蓋被純聊天,足以能形容他們夫妻的生活,——除了這點,她沒有什麽可操心的,段兌對她可好着呢,簡直是再好不過,就是婆婆對她有些小意見,認為她太小家子氣,都是段兌替她說好話,哄婆婆開心。

陳果就看着段兌哄人,卻沒有要學一學的意思,丁點都沒有,她個自私的人,哪裏舍得自己去陪着笑臉哄人?不——她也些個反省,好像她并不自私,也不知道是哪裏湧上來的想法,她就覺得自己合該是個自私的人——

可完全的,她像是另外一個人,不自私,還能跟婆婆一塊兒去福利院關心孩子們,是她嗎?她不太敢相信——每每盯着鏡子,她試圖找出一點兒不同來,偏偏她對鏡子裏頭的自己完全沒有隔閡感,那就是她,并不是別的什麽人。

她沒去想別的,想太多沒意思,回到家,痛快地洗了個熱水澡,并那條髒了的貼身褲往垃圾筒一扔,髒了的她都不想再穿一次,更何況那還有些個異味,不止是異味,還有些別的味兒——

別的味兒

她是不敢承認的。

段兌并不在家,就她一個人,家裏的工人昨天就跟她請過假,她爽快地答應了,并不是那種刻薄的人,都是人,人家家裏有點事,她也不急着非得叫人家領了她的錢就不許人回家處理點事了。

等她披着浴袍閑适地打開冰箱時,發現冰箱裏空無一物的時候,不禁有些懊惱,可能是她太好說話的緣故,以至于家裏的那個工人并沒将她的冰箱放滿,——這意味着如是她不想叫外賣的話,最好是自己出去買點菜自己燒着吃。

她的身體現在不癢,正好是時候出去,也是難得興致,外賣是吃厭了,不如自己試着煮煮看——還真的就去他們家不遠的超市了,據她出院還沒有多長時間,頂多兩三個月,她壓根兒就沒有去過超市,家裏有工人呢,吩咐一聲就行的事——

等進了超市,她才發現自己的心裏湧上一種熟悉的感覺——生鮮蔬果架上放着的生鮮蔬菜們,不看它們的名牌,她能輕易地在心裏叫出它們的名字——腦袋裏還能湧上它們的各種價格,甚至還覺得這些蔬菜不太新鮮——

見鬼了!

不應該是這樣的!

她是十指不沾洋蔥水的大小姐,怎麽能斤斤計較地記住它們的價格?甚至還能比得出來是不是漲,還是跌了這種荒謬的小事?

☆、003

她甚至看到那些東西,腦袋裏湧過各種各樣的做法,鼻間仿佛還能聞到那些個菜香的味道,不止如此,比起菜香,她的手更加的躍躍欲試,似乎只要有東西在她手邊,就能安排出來一切。

她以前會做菜嗎?

眼神有些兒疑惑,她稍稍地看了自己挑的東西,完全是不由自主地挑的,新鮮的牡蛎挑了十來個,超市賣的是以論只算錢的,她一丁點兒都不擔心錢——也就是那麽一會兒似乎湧上一個想法,四塊八毛一只,好像太貴了。

但在陳果眼裏,四塊八毛算錢嘛?

不算的,她手頭從來都是寬的,買個十幾只,也就幾十塊錢的事,她眼睫毛都不會動一下,更別提皺眉了,——但真的,她似乎覺得這些個東西有些貴,似乎這種想法頑固地湧上她的腦袋,與她現在的想法背道而馳。

還挑了玉米,青色的葉子,往撕開的青色葉子中間看進去能看到飽滿的玉米粒,她甚至都覺得自己喜歡吃硬硬的玉米,往高壓鍋裏一放,放一些些水,再放點鹽,很快就好吃——粘粘糯糯的,一想就胃口大開。

她愛吃玉米嗎?

不知道。

以前要是不喜歡吃,那麽從現在喜歡這個也是一樣的。

“陳果?”

她聽見驚喜的聲音,一回頭看到個陌生的女人,裸/妝上臉,叫人覺得她似乎沒化妝般的氣色好,笑眯眯的,看上去極和氣,長得還算是不錯,清清純純的,叫人看了并不能起那種距離感——也不知道是陳果看花了眼,覺得她好像隐隐的有種韻味。

到是陳果真不記得人,她疑惑地看向來人,手指指自己,遲疑地問出聲,“我們、認識?”

“陳果?”那女人臉上的笑意稍稍停滞了一下,又迅速地恢複過來,上前幾步就勾住陳果的手臂,似乎跟她很熟,“你不記得了,我是紀蓉呀,我們是大學同學呀,同宿舍的,你出事那會兒我還在國外呢,才多少時間沒見,你就不記得我了?”

大學同學?還同宿舍的?

陳果腦袋裏一片空白,壓根兒找不出來半點記憶,——像這樣的才正常的事,她是失憶了,不記得過去的事,可剛才湧上來的關于做菜及挑菜的事記憶是怎麽個回事?她心思一走滑,還是強忍着那種莫名其妙的思緒,憑着身體的感覺,覺得對這個叫紀蓉的女人非常的排斥,她下意識地想要掙脫紀蓉的手臂,卻被紀蓉拽得更牢。

“陳果,你怎麽啦,怎麽跟我變得這麽生疏?”紀蓉奇怪的問她,臉湊到她的面前,仔細地看着陳果,完全帶着審視的意思,“你是不是出車禍撞壞腦袋了?”

不管陳果以前跟紀蓉怎麽熟,可現在的陳果完全覺得紀蓉就是陌生人,陌生的不能再陌生了,可瞧着紀蓉的眼神,沒瞧出來有騙她的意思,好端端的人,人家會拿着這個事騙人,想想也不太可能——

陳果自認是個老實人,所以對上紀蓉的審視眼神,還是坦白說了,“我不記得過去的事,一丁點都不記得了——”

“怎麽可能?”紀蓉驚呼出聲,發現自己的聲音惹來別人注目的視線,她趕緊收了聲音,将陳果拉到一邊,眼神微閃,卻是迅速地掩飾住,“怎麽可能有這樣的事,你是不是中邪了?”

陳果自從醒來後,所認識的人不是跟公婆有關系,就是跟段兌有關系的,還有公司的同事,她也一度有過好奇,怎麽都沒有朋友來看她——段兌到是對她解釋過,她以前比較孤僻,不太愛跟別人來往,也沒有比較合得來的朋友。

段兌是她丈夫,她總歸是相信這個說法的,如今到是冒出來一個大學同住四年的舍友加同學,她稍稍地有些疑惑,“段兌說我以前比較孤僻,不太跟同學來往,我們真的很熟嗎?”

紀蓉一聽這個就來了勁,“就是他,非得我會帶壞你,不叫你跟我來往,平時就我們見個面,你呀脾氣好,他說什麽是什麽的,一句話反駁的話都沒有,就是給我打個電話,都是藏着掩着的,搞得我們像是有什麽事似的……”

說到最後這個,她還笑出聲。

聽得陳果莫名其妙,那些話裏的東西她更陌生,“是這樣呀?”她半信半疑。

紀蓉用手肘撞撞她,毫不掩飾她的高興勁兒,“我還想着是不是買點水果去看你,居然看到你在超市裏,真奇怪,我真沒想到你會在這裏,挑菜嗎?”她挑眉,明顯好意外。

陳果點點頭,“剛在挑菜,家裏沒人,我想自己做點菜,試試自己手藝。”

“不是吧?”紀蓉更訝異地瞧着她,一點都不掩飾自己眼裏的驚訝,追問道,“你怕火的,怎麽現在不怕了嗎?”

“我怕火?”陳果指指自己,那小臉快皺成一團,從醫院醒來後她沒覺得自己怕過火呀,但又想想自己确實沒碰過什麽明火,段兌平時都不抽煙,家裏連個打火機都沒有——“我以前怕火?”

紀蓉使勁地點點頭,美麗的臉上寫滿了擔心,看向停在邊上的推車,看了一下裏面挑的東西,看到牡蛎時,她眼神微閃,視線迅速地從牡蛎上掠過,落在玉米上,更驚訝了,“玉米是你挑的?”

陳果并沒有注意到她微閃的眼神,就那麽下意識地回了句,“是呀,我挑的,是玉米,玉米挺新鮮的,我想煮熟啃着看電視也不錯——”

“不,你不吃玉米的,”紀蓉搖搖頭,一臉震驚地扳過她的臉,仔細地盯着她的臉,好像要從她的臉上找出什麽東西來,“你以前從來不吃玉米,有一次我們同學一塊兒吃飯,玉米排骨湯裏的玉米大家分吃了,你一口都沒吃,你還說從小時候就不吃玉米——我們還笑你呢……”

聽得陳果一愣一愣的,不止是愣,就連那個私/密的地兒似乎又開始朝她發難了,癢得她想立即回家裏去,再用熱水淋過自己全身,——當着紀蓉,她忍得很難受,洶湧而來,弄得她想要立即地并攏雙腿。

但她沒有。

她站在那裏,笑得很得體,并不慌張,好像有人教過她一般,即使心裏再虛,也得鎮定自若,不要慌張,一慌張,就容易叫人看穿,她就那麽地笑着,看上去很天真,天真的不像經過世事的人,“是嗎?我一點兒都不記得了。”

紀蓉卻拉住她的手,緊緊的,叫陳果都覺得有些疼——

不知道為什麽,她突然間湧起一個想法,那想法就是這個身體真脆弱,稍稍的一碰就疼——對,這個身體,她就是這麽個感覺,有種想法像是脫離了身體,像是自己與這個身體無關似的,這種想法叫她心跳都快漏了一拍。

“就算得不記得過去的事了,你怎麽連不愛吃什麽都忘了?”紀蓉拉着她往外走,“我們去看醫生,可不能這樣子,陳果,要是我早點回來就好了,可在國外偏偏有事拖着回不來,我現在還是辭了工作才回來的,你怎麽成這樣子了,得趕緊去看醫生……”

陳果癢得實在難受,被拉得沒跟上腳步,整個人踉跄着,好半天,她才跟上紀蓉的腳步,要不是癢得難受,她才不可能這麽的狼狽,“喂,喂,紀蓉是吧,我好好的,不要上醫院去——”

紀蓉突然地就停下腳步,以極其認真的口氣,“你不要縱容段兌,你老是說你們沒事沒事的,我都聽厭了,說實話,你到底是真不記得了,還是被段兌逼着要吃你不愛吃的東西?他還逼你做飯是不是?”

陳果根本沒反應過來,只愣愣地看着她——沒辦法消化她的話,實在是不明白紀蓉怎麽能推斷得出來這個可笑的原因來,段兌根本沒逼過她,相反的,對她非常好。

但是她的沒反應落在紀蓉眼裏就成了她的默認,紀蓉一眼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就那麽盯着她,好半天,才嘆口氣,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就知道你硬不起來,”她始終沒放開陳果的手,似乎也沒察覺她的動作會弄疼人,“他打電話給他,問他在哪裏,我們現在就過去找他,你不要怕,有我呢,萬事都有我呢,他要是再敢這麽對你,我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朋友義氣,簡直大無畏,叫陳果都看呆了。

她現在的狀況是又癢又呆,沒等她回絕,紀蓉手腳利落地去拿她的包,并在陳果焦急的眼神裏拿出手機,果斷地撥給了段兌——

“段兌,你小子在哪裏?”

這真是個好人,好的沒邊了的好人,依陳果自私的想法來看,就覺得紀蓉怪怪的。

“出差?”段兌的回話讓紀蓉提高了聲音,“等你回來再說,你給我記住了,不要逼陳果,不要逼她,不許逼她任何事!”

陳果站在那裏,懵懵然地看着紀蓉将這些話放完就把手機還回來,手機還殘留着紀蓉的手溫,叫人有些不習慣,好像自己的東西,一下子沾上別人的味兒,直覺地就叫她不歡喜——她好像還是個挺霸道的人?

“你也不要想太多了,你的事有我呢。”紀蓉以為她怕了,索性就安慰她,突然間神秘兮兮地湊到陳果耳邊,壓低了聲音,“你知道為什麽回國嗎?”

迎上陳果清澈的眼神,她不由得露出個甜蜜的笑意,“我戀愛了,是的,你不用懷疑,那個人叫廉以欽,是不是覺得名字很熟悉?”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好多人問起純潔範的親們,我一次性回答了吧,這個文早就被河蟹爬過了,至于那啥的,哈哈,我不也拿出來了,呼呼,我怕呀

☆、004

陳果眨了眨眼睛。

“是不是很驚訝?”紀蓉笑靥如花,完全沉浸在她的美妙新戀情中,“吃吃”地笑出聲,“我跟他是在國外認識的,以前就聽見過他的名字,沒想到他本人那麽有魅力,我第一眼看到到他,就對自己說,這個男人是我的——”

那語氣,透着自信,極端的自信。

思及下午的尴尬事,陳果如今最介意的三個字恐怕就是“廉以欽”,不提起這個人還好,一提起這個人,她覺得更加站不住腿了,索性就壓低了聲音,“我得去洗手間一趟——”

紀蓉睨她一眼,指指超市出口,“好像在那邊?”

陳果對這個超市基本是頭次來,本想着是不是找一下洗手間,有紀蓉在,到是少了找的麻煩,拉着紀蓉就往外走,挑的東西也沒拉去結賬,——當然她是進洗手間,紀蓉在外邊等。

超市的洗手間還是蠻講究幹淨衛生的,她走進去還能聞到一股香味,估計就是檀香,她沒心思想太多,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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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