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一回頭,她可就後悔了
上,生平頭一次這麽的丢人——
即使剛面對如同爛攤子的家業,他都沒有這麽丢人過,而今他功名成就,到是嘗到了面皮被人甩到地上的滋味,這滋味真不好受,最可恥的是他自己誤會——他哪裏是誤會,分明是她在勾引他。
他看向坐在床沿的女人,是個女人,而且是個剛揍完他的女人,被人這麽狠狠地收拾,還是頭一回,就是小時候他也沒有在父母手裏受過這個,——瞧她收拾着她個寶貝的防狼電擊棒,他的牙齒都幾乎咬碎。
“不服氣?”陳果沖他笑笑,大大方方的,一點都不掩飾她眼裏的厭惡,手晃了晃防狼電擊棒,頗有點示威的意圖,“還想再來個幾下?”
坐在床沿的她顯得高高在上,睥睨在她腳邊的男人,見他面色深沉,即使頭發亂了,身上的浴袍都有些奇怪地挂在他身上,要掉不掉的,他似乎很能沉得住氣,幽深的黑瞳盯着她,似乎要看透她的靈魂深處,——這叫她不安。
但她是誰呀,不安是一回事,理所當然的想法又另一個事,色厲內茬,她一貫是這樣的人,将個電擊棒抵向他的額頭,嘴裏發出“啧啧”的遺憾聲,“瞧瞧我們廉叔叔都弄成這樣的臉,一邊青一邊紅的,怎麽好出門見人呀,真是可惜呀,真是可憐呀……”
她嘴上說着,還一邊搖頭嘆氣的,像是挺為他嗚不平的,可這些事全是她做的,叫廉以欽真被她給氣着了,他向來不強迫人,成熟男女之間的事,弄的就是一個你情我願,偏偏她願了,臨了又給反水,到将他倒打一耙。
他到是想說話呢,嘴巴也讓她用膠帶給封着,哪裏是處處叫人豔羨的大老板,分明是落入險地的肉票子,——恥辱歸恥辱,但他不惱,笑着她,挺有氣度的架勢,偏偏他如今是落難,都說落的鳳凰不如雞,他嘛臉上青一塊紅一塊的腫着,平日一絲不茍的頭發更是散亂得很,并沒有顯現那些名叫“頹廢”的誘惑力的東西,極為狼狽。
極為狼狽的他卻是笑着,瞧着挺滲人。
陳果就是這麽種感覺,不出手就不出手,一出手就得打蛇打七寸,她這回幹得着實太好,一個人就把廉以欽這個不要臉的男人給收拾了,心裏甭提有多得意,瞧見他個笑意,莫名地覺得背後一涼,面色稍稍有變——
“你給我聽說好了,收拾起你腦袋裏的那些廢料,以後見到我就要繞道走,知道嗎?”她恨恨地威脅他,見他還笑着,手上就有些控制不住,索性就往他的手臂再砸了兩下子,當然,這回算是放過他,沒開電,“不想丢臉的話,也別提這事,我這裏可拍了的……”
她不止有一套兒東西,還有個手機,手機嘛拍東西挺好的,完全是有備而來。
廉以欽到現在還不明白是怎麽一回事,那這麽年的米都是白吃了,也不能做為一個合格的經營者,人家半點不留情,哪裏是想跟他好一段的樣子,根本是沒有,都是他想太多——叫他承認這會事,更是惱怒,這是惱羞成怒。
還沒有被人這麽戲耍過,他眼裏的笑意沒了,就瞪着她,嘴被封着,想說也說不了,再沒有比這個更憋屈的事了,更要命的是他被綁着,連想維護一下自己的尊嚴都做不到,身上就穿着條底/褲,浴袍哪裏能稱之為浴初,遮蔽的功能都沒有——
“你也不用瞪着我,這種心情我也完全能理解,”陳果晃呀晃的,索性站了起來,指點他的身體,“還保養的不錯的身材嘛,平時都靠什麽運動保養身體?”
他被封了嘴,哪裏還能回答?
只顧瞪着她,眼神可黑了,似乎只要人一掙脫,就能同她算賬的。
但陳果并不怕,沒幹這個事之前,她還不知道自己的膽子竟然這麽大,幹了才知道這膽子是大點比較好,至少她揍了人,也不會吓得落荒而逃,好好地欣賞一下被她收拾過的人的醜樣子,“不想說話呀,行呀,不說話也沒事的,其實我也不想同你說話,每次不是看你,都能對上你的視線,真是夠了,我勾引你,你哪裏來的大帽子往你自個兒頭上戴,人嘛有多大的帽子就得戴多大的帽子,別戴多了——”
她就跟開玩笑似的講,并不生氣,卻将廉以欽氣得不輕。
把人氣的不輕,她依舊眉開眼笑的,一點都不為他覺得疼,“萬一戴了綠帽子更不好了,哈哈哈……”末了,她還在笑,笑得挺可惡。
把廉以欽更是氣得差點從地上蹦起來。
好端端的說着他未來的老婆可能給他戴綠帽子,再沒有比這個更恥辱的事!
“我走了,記住了,咱上碰到也都得裝作不認識,懂嗎?”她再一次警告他,這回是咧着嘴,“謝謝你的友情演出,非常感謝。”
她終于關上手機。
出電梯時她将手機的電池重新安上,當時也就那麽一想,沒想到還真是讓她想對了,走出門之前,她把要收拾的東西都收拾了,還朝他揚揚手機,一副“小人得意”的模樣,叫人想想好氣又好氣。
直接回飯店,不在錦華再多待一秒。
只是,她沒想到出電梯時竟然與靳晨面對面,不止是靳晨,還有孔芳醫生,他們兩個人,靳晨走在前面,孔芳離着一個步子——
她站在後面,并沒有站在前面,視線一掃外面的兩個大男人,她立時地就低了頭,想躲避一下他們的視線,——沒想到還真是讓她給躲了。
作者有話要說: 渣就是渣,每個星期總有那麽幾天想偷懶
☆、032
她低着,悄悄地走出電梯。
離了錦華老遠,她才松了口氣,怎麽就這麽邪門的,哪裏都能碰到人?
昨天她去找人時,孔芳那态度,她覺得不對,——偏人家不理她,她就算是想知道一點事,估計也是問不出來,難不成能找靳晨?
上次的名片,紀蓉硬塞到她手裏的名片,放哪裏了?她想不起來,難道是丢公司了,還是她扔掉了?
她懊惱地一拍腦袋,也不知道是真失憶的還是讓段兌找的那個醫生給催眠的,反正她還是有些懷疑自己的記憶可能變差了,晶瑩的眼睛有些暗淡,找靳晨嗎?她心裏七上八下,一直沒有踏實的感覺。
這種感覺太糟了。她想,是不是要找個心理醫生看看?
可她打心底裏覺得心理醫生都是不能接近的,像是承認自己心裏有毛病一樣,礙于這個,她一直沒想過是不是要再找個心理醫生看看,這個檻,她邁不過去。
又把今天買的那一堆東西全都往垃圾桶裏一扔,這一次用了,下次估計也用不着了,作案工具什麽的都得丢掉是硬道理來着,——她一卷舌/頭,高興地想吹個口哨,剛一吹,還真有口哨聲,有些尖利,惹來邊上人好奇的目光,立時就收了聲音,腳下的步子就加快了點,趕緊地離開這地兒。
至于廉以欽怎麽掙脫那繩子,她并不管,有些人就需要點教訓,不深刻一點就永遠都不記得疼,讓他疼了,才曉得有些事是不能幹的,得覺醒一點兒。
“陳、陳果是吧,陳果?”
她漫無目的地走着,聽到有人叫她。
先是遲疑了一下,在這個城市,她認識的人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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