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一回頭,才看到是靳晨,頗叫她意外
你好像一點兒都不知道的樣子?”
簡直都是些什麽晴天霹靂,炸得陳果一愣一愣的,就算比發現自己可能沒失憶有可能只是被催眠還要驚,——她好端端的,還有找個代孕的,不止找代孕的,現在都沒見着孩子,她微張着嘴,跟被抛到岸邊缺水的魚兒一樣呼吸困難。
好半天,她才緩過來,眼睛依舊張得大大的,實在是有些難以接受最近發生的一切,跟情節跌宕的大戲一樣,總有什麽“驚喜”突然的跳出來,把她活生生地吓一跳,她還沒從失憶的迷障裏走出來,突然的就成了位母親,而且孩子不是她自己生的,找的代孕。
“你讓我緩緩,讓我緩緩,”真的,一下子她接受不了這麽多變故,着實需要時間來冷靜一下,可腦袋還是比較清醒的,突然間就抓住一樣東西,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她就那麽問了,“你找的是紀蓉嗎?”
顧明珠面上露出幾許驚味道,雙手搭在她的肩頭,“你想起來了?”
“鬼!鬼才想起來!”陳果說話挺不講究,雙手求饒似地捧住腦袋,想找個地方把自己藏起來,這地方真是沒處可躲,也就她們所站的地方稍稍隐蔽一點兒,“我知道紀蓉回國了,還帶着個孩子,就這麽一問,難道真是她?”
“她當時正好缺錢,而你跟段兌又這麽需要有這麽一個孩子,我自作主張了,當時沒同你說是她來着,”顧明珠拍拍她的肩膀,人站到一邊,迎着夜風,頗有些惬意的模樣,不過,她下一秒就繃了起來,面色有些幾分嚴肅,像是想到了什麽,“她自己同你說的?”
陳果算是清楚了,總歸是這樣子,她跟段兌不知道是誰的問題,還是兩個人都有問題,決定找人代孕,把事托給顧明珠,因為她人在國外,可以找些合适的人,甚至連風險都會小些,代孕是做好了,孩子也有了,紀蓉到是沒有把孩子交出來。
“我不知道,我就是突然間想到她有個孩子,”陳果慢吞吞地說,并不是她直覺突然那麽準,也就那麽荒謬地一猜,結果就中大獎了,挺不真實的,她還懷疑自己怎麽能笑得出來,可她真是笑了,當着顧明珠的面兒,就這麽笑了,跟聽笑話一樣,“然後呢,她不把孩子給我們,是要做什麽呢?”
顧明珠此時覺得事情有些棘手,如果早知道是這樣子,她早就把尾款給付了,再把孩子早早地抱過來給他們夫妻倆,也不至于現在弄得莫名其妙的耳朵聽不見了,神情跟着有些洩氣,“我沒想過你會失憶,都沒聽說過你出什麽事呀,到底是怎麽了,怎麽會突然的就失憶了?”
關于失憶這個問題,她現在還沒标準答案,也說不上來,只是含糊地說,“我出過車禍,醒來後就不記得事了,以前的事沒一件能想得起來的,你說的代孕什麽的,我更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段兌這小子都沒跟我說。”顧明珠有些氣,可想想人家是夫妻倆,有些話也不太好,只是擦邊球那麽一說,“我打過電話問你的,都是他接的,他居然說都不說一聲,你可得跟他好好說道說道。”
這一點,陳果表示同意,“代孕這事,段家人都知道的,還是只有我跟段兌知道?”
“應該都知道的吧?”顧明珠有些不能确定,“也許也不知道,我當時沒問你呀,你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了,真是奇怪的事。”
她不止是擔心,還有些好奇,“腦袋裏全空白的?”
“是全空白的。”陳果回答得挺認真,“要不是你說這件事,我是一點兒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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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你怪怪的,”顧明珠忽然間扯開話題,眉頭皺得死緊,又将她從頭到腳打量了遍,還是覺得怪怪的,至于是哪裏怪怪的,她一時之間也說不好,就權當是失憶的緣故,“幸好我回來了,才曉得你成這樣子。”
“我什麽個樣子?”陳果不慌不忙地回了句,“我能是什麽個樣子?”
顧明珠摸摸自己的脖子,才慢吞吞地說道,“肯定是車禍撞着腦袋了,這性子也開朗了一些,你以前哪裏會同段兌一起出來這樣的場合?”
“啊?”陳果驚呼出聲,手指着自己,不敢置信地就回道,“我有自閉症嗎?”
“鬼個自閉症!”顧明珠稍微提高了聲音,下一秒,她就立即捂住自己的嘴,眼神嗔怪地瞅向陳果,“都是你,害我也跟着鬼呀鬼呀的說,你哪裏有什麽自閉症,就是你爸媽出事那會兒,你也在車上,有了點心理陰影,不太愛接觸人。”
心裏陰影?
陳果吐出一口氣,以前有沒有,她不記得,但至少是現在她是沒有的,因為她壓根兒就記不起車禍的情況來,想想還真是不孝,連自己爸媽長什麽樣子也是看過老照片後就忘記了,她一點具體的印象都沒有。
“可紀蓉說是我最好的朋友,看樣子不像是說假呀?”她問道,巴不得把事情一股腦地都弄清楚,兩手一攤,“我都不知道你說的是真,誰說的是假。”
顧明珠也是好心,這事兒她一事幹了兩種好心,一是段兌夫妻有了孩子,二是紀蓉有了錢,算是兩方互惠互利的事,沒曾想事情居然就這麽出了岔子,她如今還不被失去記憶的老友所信任,“回頭叫你看看老照片,你要樂意看,我現在就帶你走。”
她很認真的,一點兒都不猶豫。
到是陳果替她猶豫,“今天是老爺子大壽,你就這麽走?”
還真的走不了,壽星公在這裏呢,她當孫女的怎麽能走
作者有話要說: 從昨天晚上一直到現在更新,一共是9000,原來還挺多的呀,真了不得呀,我忍不住還要誇自己,我們這裏要降溫了,據說也要下雪,不知道你們那裏都怎麽樣,冬天呀,要注意防凍保暖呀,我決定明天全副武裝出門,一樣都不能落
☆、037
顧明珠當然不能走。
不能走嘛,自然得回去待着。
陳果滿腦袋的霧水,覺得這世界都好奇葩,她不能生嗎,為什麽要找代孕的,還是她有什麽病,不能生孩子?都叫她覺得有些無奈,怎麽就一點兒印象都沒有呢?
甭管電視還是電影裏頭的都好,還是能慢慢地想起一點兒事,偏她跟個傻冒似的,什麽都不曉得,別人同她說的,她也不知道要不要相信——可比起紀蓉來,她還是選擇相信顧明珠多一點,人嘛這是不能比較的,老實說,她也沒同顧明珠有多相熟,在如今的記憶裏不過是第一次見面,也就相信了。
是相信多一點,她覺得顧明珠說的真的。
——走到段兌身邊,她與顧明珠分了手,顧明珠回到老爺子身邊,招呼客人,顧家掌珠可不是擺着好看的名字,家大業大的,總得當起得,這點陳果不一樣,她家的事業基本上她不插手,也就沒有那麽多煩惱。
只是,她敏感地發現段兌的眼神有些不同,盡管他掩飾得很好,以她的玻璃心還是能稍稍地察覺出來一點點,但她笑着,跟沒聽過顧明珠說過那些事一個樣,內心洶湧澎湃,面上一點兒都不露。
忍得那叫一個辛苦的,可她曉得不能直接問。
得有耐心。
有耐心才能引蛇出洞!
她不得不佩服起自己的腦袋來,真聰明,連這個辦法也想得到,真不是普通人來着,朝段兌微微笑,微笑剛好唇角稍稍往上,小小的一個弧度,叫人覺得倍加親切。
段兌伸手拿了杯香槟,并也替她拿了杯果汁,而且還是葡萄汁,遞給她手裏,“跟顧明珠多些時間沒見過面了,是不是挺高興的?”
他聲音有些低沉,就附在她耳邊,熱氣呼在她的耳畔,叫她內心打了顫栗,男人與女人的接觸,總是叫人心驚,即便她與段兌睡在同張床,最熱烈的也不過是相互交換一下彼此嘴裏的那點點水意,——她有時候都覺得這樣的碰觸太平淡了點,卻也沒有更進一步,因為她的丈夫是ED。
她幾乎就承認了這麽個現實,而那個晚上的發現,她才知道并不跟她想象的一樣,他不是ED,是個正常的男人,而這個正常的男人,背着她幹了什麽事,她無從知道。
而究竟是什麽樣的事,讓她還與他一道找了代孕母親?
腦袋裏飛過好多想法,她面上依舊笑着,笑得跟春風似的溫和,她甚至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一輩子都沒有這麽溫柔過,稍稍地擡起好看的下巴,“她挺高興的,我不記得了——”
适時地換上一臉的遺憾。
簡直跟真的一樣。
段兌銳利的黑瞳一縮,又瞬間放大,下一秒就趨于平靜,跟沒事人一樣,手摟着她的肩膀,“以後會記得的,她是你最好的朋友。”
“那麽紀蓉呢?”她立時追上,不經意般地問起。
在她肩頭的手一滞,她敏銳的察覺到,卻沒有半點反應,“只是個同學,你以前的同學,當過我們的伴娘。”
不一樣的形容,完全将兩個人與她的關系分開來,泾渭分明,絲毫不會搞混了,陳果內心五味雜陳,在顧明珠沒出現之前,以紀蓉的表現,她還真的要以為紀蓉真是自己最要好的人,原來不是,似乎還能讓她松口氣。
“紀蓉好像生了個孩子,”廉以欽瞧他們站在一起,就這麽插/上一句話,面對小夫妻倆瞧向他的驚訝目光,更加上一句話,“她說孩子是我的……”
他聲音并不重,透着幾分譏嘲。
這幾分譏嘲能映入人的心底,沒由來地叫段兌心頭一顫,不是他心虛,他并不心虛,只是有一點疙瘩,這疙瘩在他心裏已經慢慢地凝結,慢慢地由小疙瘩,成長到越來越大,已經成大塊狀,壓得他不安。
“怎麽、怎麽會……”話到嘴邊,他立即地壓了話尾。
陳果将廉以欽臉上的譏嘲看得清清楚楚,總覺得人的臉變得非常快,總結出來一個事,便是紀蓉真有了孩子,而那個孩子不會是廉以欽的,那麽……
她咬着舌/尖,話才叫嘴邊,就讓段兌的聲音給壓住了,卻是不敢問了,問什麽?問孩子是不是你段兌跟我阿果的孩子?
能行嗎?
不行!
她硬着心腸沒問。
“廉叔真幽默,上回紀蓉不是還跟你一塊兒?”她大大方方地揶揄起廉以欽來,晶亮的眼睛裏全是笑意,尤其看到他臉上的青腫,更是心裏痛快,得意之色并發作了出來,“我們又不會亂說的,廉叔這麽個年紀,是得有個孩子了,是不是?”
她故意将孩子往廉以欽那麽推,純粹就是故意的。
“也對,我是得有個孩子,要不然,等我一攤手,這麽大的家業都不知道給誰了……”
誰知道,廉以欽并不跟她争辯這事兒,直接攤開來一說,當作玩笑似的,完全将她的挑釁當作耳旁風。
陳果氣得不行,那點肚量完全都是裝的,要她說嘛,他還得被揍一頓,要揍得他面目全非,覺得出來見人都會丢人的份上才好。
“廉叔這麽說,那肯定不是的。”段兌沒瞧出來她那點心思,本能地就站在廉以欽這邊,喝一口香槟,才能壓抑住那份由心而生的父愛,堅決不能叫孩子被稱為“別人的孩子”,那是他與陳果的孩子,不是別人的,“你呀,就好關心人,廉叔比我們都有想法多了。”
他不說還好,一說就讓陳果覺得他全身上下都寫着大大的“有問題”三個字,臉上依舊笑着,跟個樂天派似的,“嗯,廉叔吃的鹽比我們吃的飯還多,自然是早有主意的。”
段兌下意識地一拉她,叫聲“叔”,其實也沒多大多少,這麽說,好像有點過了——
陳果像是沒發生他拉她的用意,淡定地喝着果汁,呸,她一點兒都不喜歡喝葡萄汁,喜歡吃葡萄,并不代表喝葡萄汁,——每次段兌總要給她葡萄汁,真是見鬼了。
從小一塊兒長大,會不知道她不喜歡喝?
她心中的疑問更多了。
“你好像不愛喝這個?”廉以欽沒發作,別人敬他“老”,他給狠狠地噎了一下,所謂宰相肚裏能撐船,他估計也能撐那麽個一兩次,眼利地瞧見她的眉頭在喝葡萄汁時那麽稍稍一皺,就似不經意地提了出來,“是不是換一個?”
陳果還沒說,段況就替她說了,“不,她一直愛喝葡萄汁,小時候就愛喝,還弄過葡萄酒,就是沒弄成。”
這是她嗎?
陳果的疑問又浮上來,視線無意間與廉以欽的目光對上,那目光有點惡意,叫她迅速地撇開視線,不欲與他對上,——她還是能理解他的心态的,一貫是叫女人們寵壞了,覺得他邊上的女人都是奔着他過去的,被揍嘛,那是心裏不服輸。
她特別能理解這種心态,自戀的人都這樣子,沒什麽稀奇的。
“我都不記得了。”她說得有些遺憾,一口氣就把葡萄汁喝完,直接往下咽,直到胃裏了,她也讨厭這種味道,“我去下洗手間。”
段兌點點頭,“嗯。”
他放心她,并沒有覺得她絲毫的不妥。
他的陳果,總歸是他的陳果,即使有不一樣的地方,也總會變成他的陳果,徹徹底底的陳果。
她走的時候,覺得後背涼涼的,回頭一看顧明珠跟着老爺子招呼客人們,并沒有留意到這邊,她微嘆口氣,走入黑暗的過道,往洗手間的方向過去。
“你們看到沒,廉以欽那臉,看見沒,不知道給誰打的……”
“你怎麽就知道是被人打的,說不定是自己撞的……”
“撞什麽呀,一看就知道是給打的,就是不知道誰給打的。”
“誰會那麽不長眼打他呀,吃了熊心豹子膽?”
“那到是,真是吃熊心豹子膽不成?”
“……”
陳果聽到的時候,趕緊地縮了縮肩膀,這些人,她不認得,呃,剛才也許有見過,她沒記,就沒認出來是誰,瞧她們好像也是從洗手出來。
洗手間,并不單單是洗手,看個人愛好,也可按功能劃分,有些人還喜歡在洗手間裏開個啥叉叉的派對,男男女女混成一堆,那才叫玩,玩得特別有品位,真品出味來的——
她笑眯眯地想着那個畫面,不是她亂想,是小說裏瞧見過,還真是挺亂的,只是上一秒她在笑,下一秒,她就笑不了了,那笑意就僵在臉上,顯得特別的怪異,到沒哭,她不哭,平白無故的就哭,不是她的風格。
她盯着鏡子裏映出她身後的那張臉,青青腫腫的,一晚上也聽見不少對他個臉好奇的話,心裏到暗爽不少,只是身在洗手間,被人一堵,着實不是什麽好事。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說好白天更的,回家吃了飯就晚了,現在這個點還能算是白天嗎,我淚奔,氣象說下雪,咋現在還不下雪呀,我等煩了
☆、038
“怕了?”
廉以欽走近她,就等着她變臉。
陳果并不怕,在打的時候就已經想過後果,如果再怕,都已經來不及,惟一覺得這洗手間着實不是什麽能說話的地方,萬一真讓別人闖進來還真是有些不太好。
她轉身,雙手往後支着洗手臺上,朝他一笑,“我有什麽可怕的,廉叔走進女洗手間都不避諱,我有什麽可怕的?”
她的反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今晚上見到她躲在段兌身邊,不敢面對他的視線,就給了他一個感覺——唔,現在想想可能是個錯覺,她并不怕他,好像就在等一個機會,他過來找她的機會。
有意思,他好久沒碰過膽子這麽大的女人了,膽子大得叫他覺得有些個新鮮勁兒,那股新鮮勁兒一上來,往他的身體裏都能長滿一片草,這草是勾人的草,——他湊近她,幾乎就湊到她的鼻前,将自己青腫的臉都湊過去,“你膽子這麽大,段兌知道嗎?”
問的很清楚。
這是在提醒她,萬一不小心點着兒,可能段兌那裏先曝光了,別到時哭都來不及——
她到是依舊笑着,十足的好脾氣,甚至身體往後退,腰靠着背後的洗手臺,身體表現出一股軟姿态,“沒事呢,大不了離婚——”
廉以欽自認是見識過無數種女人,而卻讓她一句話輕描淡寫般的話噎得死死的,頭一回發現跟人有些難以溝通,她比任何男人在這方面還要看得開,他在開口的時候甚至要以為她可能會求他。
看到一個驚慌失措的女人,願意出軌,但不願意失去婚姻,他所有的想法就是這樣子,而看到另外一種樣子,着實叫他難以下咽,——卻是興致更高昂,他的身體更如是,貼着她,柔軟的身段,朝着她嬌俏的鼻尖呼出一口熱氣,“真沒看出來這麽潇灑的?”
那熱氣熏得她鼻尖發癢,手一把将他的臉推開,還沒将手縮回來,已經叫他拿住手腕,她想掙脫,被他緊緊拽住,——再掙,疼的是她自己,她不跟自己過不去,索性就不掙了。
“那你想我怎麽樣?”她仰起小臉,晶亮的眼睛裏頭全是笑意,“要不要我撕了衣服,再大聲叫有人想要強jian我,你想那樣的結果嗎?”
挑釁,紅果果的挑釁。
他盯着她的眼睛,半晌。
目光深沉的,幾乎要吃人似的。
她眼睛裏的笑意未淡,努力保持着,面上雖這樣子,心裏已經是七上八下,堅持了一會兒,已經是強弩之末,——就在這時候,他居然就放開了她的手腕。
她心裏一喜,覺得是自己成功了。
只是下一秒,她的腰已經被攬住,緊緊的,仿佛再一用力,她的腰就會被折斷,那麽的重,重得她差點呼吸不過來,怒瞪着眼睛,那眼底還有些驚慌之色——
“呵呵——”
純男性的笑意,就這麽灌入她的耳裏,她幾乎沒有反駁之力,身體被迫地貼着他,男性的身體,是那麽的強壯,貼着她的柔軟之處,那麽的硬,硬得叫她發慌。
“我要叫人了……”她咬着唇瓣。
即使是破釜沉舟般的勇氣,在他眼裏看來還是有幾分楚楚可憐之态,如刀刻般的臉龐,笑意絲毫未減,手指撩過她的小禮服,“要不要現在就撕,撕給我看看,你怎麽能把這麽好的料子給撕破了?”
完全有恃無恐,她的話聽上去更像是笑話,他在等着看她的笑話,——她還是太嫩,威吓他,并不能吓住他,反而引起他的興致,恐怕是她沒有料到的事。
“我只是跟您開玩笑。”
她立即換了另外一副表情,帶着幾分讨好,甚至幾分谄媚。
前後之變化,不可謂不大,大得叫人都要為她叫好,好一個能屈能伸的小女子,——便是廉以欽都要為她叫好,更是覺得手底癢癢的,叫他難捺的,手碰觸她的臉,肌膚嫩滑如剛出生的嬰兒般,他甚至有種暗暗的陰暗之心,狠狠地掐她的臉——
卻是怎麽下不得手,跟個心慈手軟的懦弱男人一樣,足以叫他臉上的笑意更深,“跟我開玩笑?嗯?”
尾音拉得極長,別的人聽了可能會覺得親切,在陳果耳朵裏卻跟催命符沒有什麽兩樣,她試圖維持表面的冷靜,怎麽也維持不了,只得求他,“對對,我是同你開玩笑的,只是開玩笑,我就是特別好奇你的反應……”
“特別好奇我的反應?”廉以欽的手指刮過她的鼻尖,敏銳地察覺到她的微弱顫抖,“我會怕了你這小小伎倆?還想撕衣服,吼強JIAN,是不是電視看太多了,還是失憶把腦袋都給弄壞了?你一吼,以為丢人的會是我?“
他畫風一變,已經是冷笑,一把将她給推開,“不,別人都看的是你,你勾引的我,我不受你所勾引,你心生惡意便倒打一耙,別人想看的都是這個,還有真引來了人,你要怎麽同段家小子說?他會信你嗎?”
陳果能想象出來那種場面,後背冒出冷汗,濕了後背,——她卻不敢伸手去摸,面上的谄媚哪裏還能保持得住,瞬間垮了下來,面色稍白,“我真的只是同廉叔您開開玩笑,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同我計較。”
“不同你計較?”他輕巧地看向她,目光裏全是審視,“我确實是大人有大量,不會同你計較這件事,你是真失憶也好,假失憶也好,還是想趁着失憶與段家弄清什麽事都好,我都不管,你別耍弄了我,就得付出代價。”
“耍弄?”她思及自己下手時的痛快,此時舌/尖都發苦。
早知道不去就好了,她非但是去了,還把人收拾了一頓,現在苦果還得自己嘗。
她只得為自己辯白,“我沒有耍弄廉叔的意思,當時就是太害怕,以為廉叔想、想對、想對我……”
說到這裏,她怯生生地看向他,面色稍白顯得眼睛更加黑亮,還有幾分楚楚之色,——雙手抓住廉以欽的袖子,她哭訴起來,“是我往自己臉上添金,把廉叔往壞處裏想,當時越想越害怕,也不知道是腦袋被什麽東西給糊住了,一時糊塗就把将廉叔給打了,是我的不對,廉叔你就打回去,往我的臉上打,狠狠地打,我都不會怨您的……”
瞧瞧她,真是仰着臉,做出任由他打罵堅決不還手的表情來,簡直跟真的一樣,——
柔弱的模樣,真叫人下不得手,廉以欽對這種小手段一眼就看透,就是博他的心軟,手落在她個臉上,再一次感觸到她柔嫩的肌膚,——剛碰上時,就察覺她的緊繃,閉着的雙眼,長而卷翹的睫毛微微顫動,往下是小巧的鼻尖,還有粉色的唇瓣兒,鮮嫩的人兒就被段兌在家裏束之高閣,有些可惜了。
是有些可惜了。
“先天性心髒病,”他将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揶揄道,“我怎麽沒看出來你有這個病?”就她那天打人的勁頭,着實不能想象她是有病的人。
她瞬間睜大眼睛,眼睛瞪得跟黑珠子一樣圓,但比黑珠子更亮,還有震驚,她的手下意識地撫上胸口,心髒在有力地跳動着,哪裏像是有病的樣子,嘴唇動了動,忽然間覺得幹澀得厲害,像是驚見了什麽秘密一樣。
“我有、我有……”她說了兩次“我有”,還是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來,喉嚨間像是被什麽堵着了一樣,用力地吸氣再吸氣,再吸氣,才稍稍地感覺有那麽好上一點點,才能把話說得全了,“我有心髒病?先天性的?”
“就你這上竄下跳的,真有心髒病還能這麽好地活着?”
廉以欽嫌棄地看向她。
陳果也是這麽想的,她盯着自己的胸口,那裏沒有任何痕跡,那就是說她根本沒進行過心髒手術,也不可能是換了心髒,她為什麽一點事兒都沒有?
盡管她不知道心髒病人是怎麽樣的,但先天性的心髒病,肯定不會是像她這樣好端端的,——這個想法叫她倒吸了一口冷氣,“你确定我有心髒病?”
“紀蓉說的,說你好像是換了心髒一樣的好。”
廉以欽就那麽一說。
代孕?先天性心髒病?
紀蓉?顧明珠?方婧婧?
催眠?車禍?死亡?
一個個字,一樁樁事,都讓她眼前發黑,有一個念頭突然地就鑽入她的腦袋裏,這念頭刺得她全身發疼,疼得不能自己,——往後退靠在洗手臺上,她閉着眼睛,着實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表哥,表哥,表哥……”
她聽見自己在叫別人,叫得一聲一聲的。
“方婧婧,方婧婧……”
氣哼哼的聲音,那個人轉過身來,竟然是孔芳。
竟然是孔芳。
腦袋裏湧上一股鑽心的疼,疼得她雙手抱住腦袋,臉上全是汗意,“疼,疼呀,我好疼呀……”她哀哀地低喊着,聲音充滿了悲憤!
作者有話要說: 在游戲裏參加了公會朋友的婚禮,更的比較晚,哈哈.
說真的,我一直在等着下雪,從寒流通知下來後一直在等下雪,打算下雪時帶我家狗去遛遛,結果,是下雪了,就下了一兩片的雪,我給跪了,這也叫下雪!
☆、039
陳果沒想到會這麽疼,疼得她都想把腦袋狠狠地去撞牆,仿佛那才會叫她好受點,一波波的疼,洶湧澎湃,如同浪濤一般,一波走,一波又來,她捂着腦袋——
如同瀕臨死亡的魚,萬分痛苦。
眼前一黑,她居然就疼暈了過去。
還是廉以欽将她給抱住,這樣抱起來還有些新鮮感,也不是沒抱過女人,女人嘛,他還能沒抱過?只是抱起來的初衷跟結果都不太一樣。
最好的處理辦法,是先給她準備個房間,再把段兌給叫過來,但下意識地,他并沒有那麽幹,直接地将人從洗手間抱出來,并直接去了他的房間。
傾身把她放在床裏,他打了個電話,講了幾句話,才回頭看偌大的床,幾乎把她的身體給淹沒在裏面,身體呈自我保護狀态的蜷縮在一起,似乎被什麽沉重的心事給壓着,小巧的臉上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盡管已經昏過去了,眉頭依舊皺着,似乎不能松開來。
他還記得她疼暈過去的話,“表哥”,“方婧婧”,兩個莫名其妙的話,一個是稱呼,一個是名字,段家有什麽姓方的親戚嗎,還是段兌的什麽表哥嗎?
她疼暈了——
心髒病?
她有嗎?
沒看出來,他一點兒都沒看出來她心髒病,但這是事實,她是有病的人,先天性心髒病,段家人說她向來比較沉靜,因為身體的原因,他見過的她都通常很沉默。
他坐在床沿,強烈的直覺告訴他中間肯定發生過什麽貓膩,一個失憶,總歸是有原因的,抽出根煙,打火機火光閃亮,他重重地抽了一口,——也許他做錯了,應該把人交給段兌才是,那才是他該做的事。
他狠狠地吸一口煙,再呼出來,任由煙霧在眼前暈成一片,抽口煙還能臉疼,一抽一抽的疼,他就把煙給掐了,誰敢對他這麽下手?誰敢?
還真有人這麽幹了,簡直膽大發了!
他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瞅着暈過去的人,伸手去碰觸她的臉,往臉頰一戳,還挺有彈性,——小禮服還整齊地在她身上,他不由得想象在洗手間裏她要威脅撕破禮服的話,不由得露出陰森森的笑意,抹胸小禮服,真是方便的狠,她不用撕,只是拉開了腰側的拉鏈就行——
就這麽順當地翻過她纖細的手臂,腋下露出隐藏的拉鏈,他嘴角噙着一絲冷笑,把拉鏈往下一拉,她并沒有穿內衣,只是貼着胸/貼,拉鏈一開放,她幾乎是光了。
但他沒去剝開小禮服,就那麽盯着她,女人的身體,不是沒見過,見過太多了,其實都是一個樣,并沒有特別的,他盯着她蜷縮在一起的身體,雙手垂在身側,視線往下慢慢地滑過,落在她小禮服下擺處——
驀地就想起在公司裏所見到的那一幕,她躲在樓道裏自/慰,面上泛着難掩的紅暈之色,春/光盈盈,挺能撩人心,他估計被這麽一撩着了,他想。
但認真一看,她除了臉蛋還行,身段還成之外,真沒有什麽可取之處,像她這個年紀,除非是自暴自棄,身段兒好的多的是,臉蛋嘛,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比她漂亮的也都是。
真讓他把她看在眼裏的是她個眼神,總是來撩他,一次次的撩他,撩得可真夠膽的,當着她老公的面兒就敢撩,他一貫認定這個事,只到被揍了一頓——更認為她欲擒故縱。
“……”
門鈴響起。
他去開門,開門之前,還替她将拉鏈再拉上,更拉過被子蓋住她的上半身——
只是,他沒回頭,就沒看到蜷縮的人,在他轉身後就顫抖地睜開了眼睛,黑亮的眼睛裏寫滿了慌亂,即使拉鏈已經回到原來的位置,她還是不放心地再拉了一回。
坐在床裏,她已經清明了,即使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麽變成了這樣子,還是将來龍去脈在腦袋裏搞了個清清楚楚,——雙手抱着腦袋,記憶的偶爾恢複竟然是這麽的疼,疼着的時候,她幾乎以為自己要死掉了。
她不是陳果,她是方婧婧,不是段兌的妻子陳果,而是孔芳的表妹方婧婧,也更不是什麽重生,她是好端端地活着,她與陳果莫名其妙地長了一張一模一樣的臉,即使是最親近的表哥也沒有發現她就是他的表妹。
她的腦袋飛快地轉着。
但有些事她還搞不清,怎麽就成了陳果了呢?
而且房裏還有別人,那個廉以欽,過去的事,她并不是都記得,一下子想要所有的事記起來挺困難的,她只認清了自己是方婧婧,聽上去挺好聽的名字,至于別的,她實在從腦袋裏沒能找到些什麽。
廉以欽居然還拉她的拉鏈,剛才的情形叫她不塞而栗,一個男人拉一個女人的拉鏈,總歸是件危險的事,她是暈過去,很快地也就醒來了,——醒來時,正好發現被人翻開手臂,聽得細微的拉鏈拉開的聲音,那時候她的腦袋一團亂。
只顧着裝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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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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