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一回頭,才看到是靳晨,頗叫她意外

快,輕易地就避開他的拳頭,要不就是被他的拳頭給擦過,并沒有受到多少重擊——

而他呢,被他也是狠狠地一拳打在肚子上,疼得彎了腰,幾乎直不起身來,眼睛憤怒地瞪着整理衣服的廉以欽,嘴唇動了動,疼得說不出話來。

廉以欽脫了外衣,就穿着白色的襯衫,他往辦公桌那裏一坐,并将袖子卷起來到肘間,目光銳利地盯着段兌,即使半邊臉被重拳打過留紅,還是絲毫不能折損他的氣質,“別幹傻事,這對你沒好處,她是方婧婧,不是陳果,你的陳果已經死了。”

段兌捂着肚子,頭一次覺得這麽的疼,不止身上疼,心裏更疼,疼得不肯站起來,他還能不知道陳果已經沒了嘛,能不知道嗎?

可他還想要那麽一個人,那麽一個人能替了她!還有他們的孩子,他們的孩子……

他像個孩子似的不知所措的哭了起來,哭得廉以欽都皺起了眉頭,不由得搖搖頭,真是覺得又可憐又可恨,可憐的是一個男人失去了心愛的女人,可思及他對方婧婧做的那些事,這些可憐完全可以滾到外太空去。

“別再去找她,你帶着孩子好好過日子吧。”這算是他的忠告,“還有她的父母,你當初給了多少錢,我都算給你,不要再去騷擾她,她不是陳果,你要記住了,過去的事,我就代她給你個機會,都當過去了吧。”

段兌哭得失魂落魄,再沒有比今天更清楚明白,他已經失去了一切,理智也告訴他,怎麽做才是最好的,可還是有點不甘心,他臉上的忿恨之色一點未消,即使在哭,還是瞪着他。

他是這麽的狼狽,拿廉以欽沒辦法,只能是瞪着他,他不會承認自己的錯,他所造的假,總有一天會水落石出,即使沒有廉以欽的插手,還是會讓方婧婧知道一切,可他就是想要有個精神上的支柱,他恨廉以欽。

“她不會跟你的。”他恨恨地站起來,咬牙才吐出這句完整的話來,“她不會跟你的。”

廉以欽聞言,微笑着,并不說話。

只是待到段兌走出去,他才将手邊的筆狠狠地砸向地面,那支限量的鋼筆,被摔得支離破碎,孤零零地躺在地板上,他的臉滿是陰沉,像是被詛咒了一樣,猛地一呼吸,臉還疼,更是沉了好幾分。

他的手一碰臉,“嘶”的到抽一口涼氣,索性內線電話叫來特別助理,吩咐取消今天下午的所有行程,留下一臉為難的特別助理,肘間挂着他的外套,連司機都沒要,直接自己駕車離開公司。

方婧婧正尋思回着回公司找找是不是還能給她個位置,做生不如做熟,說這麽一想,她距離上次跑到公司已經有一個星期左右時間,進入公司大樓時,她還生怕會碰到廉以欽。

有關系是一回事,她還是不太想讓人知道。

她工作過的廣告公司,規模不太大,在業界算是小有名氣,她當初畢業後就來到廣告公司應征文案,有那麽幾個文案還出自她的手,有些不起眼的路邊廣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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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琴?”

她看到個眼熟的人,還記得那是她隔壁位子的同事,趕緊揚手就叫人——

她不叫還好,她這麽一叫,那個叫陳琴的同事一回頭,一瞧見她,尖叫一聲,頓時就拔腿就跑,往公司門裏跑進去,方婧婧愣在原地,腦袋裏稍微一轉也就明白過來,敢情是把她當鬼了?

果然,沒一會兒,她還沒走過去,公司厚玻璃門已經擠滿了幾個同事,都瞪大着眼睛朝她看過來,都是一副被驚吓的面孔。

“都亂什麽,亂什麽,有什麽可亂的,不好好工作,都擠到門口做什麽?”眼見着正在工作的職員們都齊齊地站起來,身為這家公司老板的李興量也跟着站了起來,順着他們的視線也望向門外,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眼睛瞪得大大的,“啊——|”

他的尖叫聲更重。

把他的職員們都驚得捂上耳朵。

“啊什麽呀,”方婧婧吐出一口氣,沒好氣地走過去,看着以前的同事們都通通往後退,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啊什麽啊的,我是活人,大活人,你們聽說過有鬼白天出現的?當我是什麽不死鬼?”

同事們面面相觑,又下意識齊齊地看向她,好半天,他們才回過神來,尤其是陳琴,她先觀望了一下,才慢吞吞地門裏走出來,往前走一步,又遲疑地往後退了一步,“你真是婧婧?”

“不然我是鬼?”方婧婧看不得他們這個小心翼翼樣,用力拍拍自己胸口,“我沒死呢,出了一點兒莫名其妙的意外,就成了我死了,說起來還挺長的,反正我沒死。”

陳琴被當作代表,硬是被人推了出來,他們都沒敢再看方婧婧一眼,聽了她的話也是半信半疑,又回頭看看窗外的太陽,還是大白天沒錯,“真沒死?”

她咋舌,小步跑了過來,先是碰了碰方婧婧的胳膊,發現真是活生生的人,才呼出一口氣,又小小地拍自己的胸口,再往方婧婧肩膀那麽輕輕一拍,嗔怪道,“可吓死人了,真是把我們大家都給吓着了。”

她這麽一确定是大活人,公司同事都走了出來,包括剛才還嚷着叫他們好好工作後來消音的李興量,通通地跟看西洋景似地打量方婧婧,還跟握握手,直到發現手是熱的,才都安心下來。

“老板,我能回來工作嗎?”

方婧婧趁着這個時候就問出口了。

所有的人都熱切地望向李興量,突然間面對這麽多熱切的目光,多少叫李興量有些發毛的感覺,連忙地以手阻擋他們的視線,裝作淡定地轉過身往回走,“反正也沒招到人,你就接着幹吧。”

“謝謝老板——”方婧婧趕緊道,沖大家舉起手,豎起食指,另一手蓋住豎起的食指,“明晚上我請客,大家吃一頓,然後我們KTV不醉不歸,怎麽樣?”

“好!”

有人請客,還再加高興勁兒,誰能舍得拒絕?

“哎,你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陳琴悄悄地問她,眼裏閃着八卦的光芒,“來給我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們都去參加過你的葬禮了,結果你活生生地出現在我們面前,這多吓人,你知道不?”

方婧婧清楚地看見幾個同事明明在幹手頭的事,個個的耳朵都幾乎在關注這邊,她那點破事其實不太好說出來,聽上去跟天方夜譚一樣,誰能相信別人的老婆跟她長得一模一樣,而且一點血緣關系都沒有,人家那老公還想讓她做替代品呢——

說出來連她自己都不相信的事。

她只是稍稍精簡了一點,并将事情稍微弄得聽上去有那麽一點兒煸情的意味,“我跟別人一塊兒出車禍,也巧了,我跟那個出車禍的人長得差不多,當時他們家裏人來得快,以為我是他們家女兒,先把我帶走了,結果就陰差陽錯成這樣子了……”

陳琴聽得睜大眼睛,感覺在跟聽故事一樣,“長得差不多到有多像?還能把女兒給認錯了?我給跪!”

“我也給跪!”方婧婧随便又扯了個謊,“反正事情就這麽一塌糊塗,我最近才想起來自己是誰,也就成這樣子了,說起來也夠寫小說的了。”

“他們家有錢嗎?”陳琴搓搓手,非常的好奇。

方婧婧剜她一眼,“嗯,有錢呢,非常有錢!”

她這麽一說,陳琴也就熄了再打聽的心情,傻瓜聽了都知道她在說反話,她壓低了聲音,“我還以為你遇上什麽絕世好男人救了你回家的橋段呢,就這麽着一點吸引力都沒有,我還想着是不是能給我們最新接到的那廣告文案找點靈感呢……”

她垂頭喪氣。

“給什麽東西做文案?”方婧婧好奇道。

陳琴指了指靠窗邊放着的兩大箱飲料,撇撇嘴,“就那個紅茶,味道難喝的跟□□一樣,還要我們想些叫人眼前一亮的文案,我絞盡腦汁了,還沒想出來,估計頭發又要掉了。”

順着陳琴的視線看過去,方婧婧還真是喝過那個紅茶,頓時胃裏泛起酸意,驚訝道,“我們老板這樣的廣告也接?”

那紅茶,她着實喝不出紅茶的味道來,甜得特別膩人,還記得當初這款紅茶與她當年玩的一個游戲聯合推出一個活動,她為此買過一箱到家裏,不止荼毒了她自己,還有她姑她哥都跟着領略了一回這款紅茶的味道——

更可氣的是她買的那箱紅茶,開了好多激活碼,并沒有如願領到傳說中的漂亮坐騎,最後他們家實在是受不了這茶的味道,直接倒了茶,把空瓶賣給收廢紙的人了。

陳琴嘴唇往兩邊扯開,一副苦不堪言的模樣,下巴往老板辦公室那裏努了努嘴,“是朋友,據說是朋友。”

“你慢慢想吧,”方婧婧送給她一句話,“我對這茶深有感觸,感觸實在是太強烈了,我怕再看一眼,眼睛就要瞎了。”

“哈哈!”陳琴是知道她當年買這個茶弄裝備的事,剛笑了兩聲,就回頭看向老板辦公室,見透明的沒有阻擋的辦公室裏老板正在忙事兒沒注意到這邊,她才放了心,“我現在都不玩游戲了,沒精力玩。”

方婧婧也沒有玩,不是不會玩了,而不想玩了。

晚上他們一家子吃飯,到點嘛,方婧婧就下班了,先回家接她姑,再到醫院接她哥,她當自己是專車司機,服務極為周到。

她哥訂的地方,那是相當有水準。

以前就聽過這家餐廳的名字,而從來都沒進去過一步。

她聽她哥指揮她往哪裏開的時候還有點發懵,還時不時地分神看向她哥,一副看土豪的神情,“哥,你沒開玩笑吧,那裏可貴了,我吃了心都要疼死的。”

“呸呸呸,說什麽死呀死的,”方霞立即阻止她的話,嗔怪道,“都幾歲了,還亂說話?”

“姑,是我錯了,是我錯了,”她連忙道歉,一點都沒往心裏去,還分神問了句她哥,“哥,你真心要大出血呀?”

“大不了我把你抵押給餐廳,給他們洗一個月的碗?”孔芳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同她開玩笑,“好不好?”

她做了個鬼臉,“我才不信呢,你是不是有優惠券?”

孔芳往後一靠,作閉目養神狀,“嗯,能打個挺劃算的折扣,所以就想帶你們出來見見世面。”

“那好,”方婧婧高興得合不攏嘴,“我等會要吃得扶牆出來。”

方霞看着前面的兩兄妹,臉上的笑意一直沒退,拿他們一直是沒辦法,兄妹倆感情一直好,挺讓她感覺到欣慰。

只是,今晚注定不是個平靜的家庭聚餐。

“龍蝦?”方婧婧看着熱騰騰的大龍蝦,訝異地看向她哥,“哥,你幾時又點了這個?我沒見你點過呀?”

“我沒點。”孔芳搖搖頭,并拿起點菜單,确認并沒有發現點過龍蝦,連忙去叫服務員,待得服務員過來,他指龍蝦,并将菜單遞到服務員面前,“好像送錯菜了,我們并沒有點龍蝦。”

服務員并沒有接過菜單子,只是微笑着說,“這是我們大老板親自吩咐的給方小姐的加餐,是直接從澳洲空運過來的龍蝦,廉先生希望方小姐能夠喜歡這道菜……”

方婧婧正要夾芝麻螺吸着吃,沒想到突然間聽到這麽震驚的消息,頓時筷子停滞在半空中,她視線慢慢地看向她哥,見她哥一臉讓她解釋的表情,頓時暗叫不妙——

她放下筷子,雙手作投降狀,“哥,我能解釋的,我能解釋的。”

☆、079

孔芳不怒反笑,似很輕松般地問她,“你同我解釋什麽?”

他生氣反而好,瞧現在這個模樣,叫方婧婧心裏打鼓,她看看她姑,見她姑一臉的疑惑,曉得她姑估計這會兒也幫不上她什麽忙,總算要面對現實一下,“就認識的一朋友,哥,沒什麽。”

“哦?就一朋友?”孔芳吃着菜,慢嚼細咽完才剃向她,眼神無比的專注,“是什麽樣的朋友找不着你,會問到我這裏來?”

呃——

方婧婧被噎住了,有些不知所措,沒想到會面對這樣的情況,瞧着桌上的菜,即使味道再好,她覺得自己的舌/頭恐怕都嘗不出來味道了,“我就是認識他,他人還不錯。”

她還是稍微地誇了一下廉以欽,盡管這話有些言不由衷,總不能叫她告訴她哥,這個人如今正打算着跟她來一段什麽短暫的露水關系吧?

這個事,她說不出口的,所以才稍稍給廉以欽美化一下,說話的時候她還用力地點點頭,像是為自己的話進一步肯定,“嗯,他人還不錯,就他把我的身份給弄實了。“

“給你弄回來了?”方霞驚訝地小聲問,嗔怪地剜一眼方婧婧,“幾時的事,你怎麽都沒說?”

她姑這邊還好對付,容易糊弄,她哥那邊不好對付,方婧婧還是曉得一清二楚的,臉上露出讨好的笑容,完全針對她哥,迎上她哥嚴苛的視線,她硬着頭皮說,“本來就想說的,回來後就沒想起來這回事,我最近記性不太好,是不是上回被催眠的緣故……”

她還找了個借口,試圖把事情蒙混過頭。

“上回去醫院找我,要是下回你跟他鬧別扭,他找不着你,是不是就得上我們家門找了?”孔芳質問她,聲音有點壓抑,“那樣的人,你欠了人情可要怎麽還?”

“你在說什麽呢?”方霞可不同他的嚴厲,一聽“記性不太好”就非常的擔心,連忙放下筷子,以手去碰她的手,“要不要去醫院看看,是不是有什麽後遺症?”

“姑,你看哥啦,兇神惡煞,也不跟我好好說話。”方婧婧順勢找到機會稍稍地抱怨了一下,“就是個認識的人,心腸不壞,就幫了我個忙,他都要上綱上線的。”

“好了,”方霞回頭看向她兒子,完全就聽任了方婧婧,“現在吃飯,說這些話做什麽,想讓人消化不良呀,就算是你妹有什麽糊塗的地方,你回家說也行,何必在外面說道?”

還以為她姑會一直站在她這邊,結果後邊這句話剛一說完,就讓方婧婧一腔興奮沒了影蹤,敢情這是要回家算賬的節奏?感覺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還有那龍蝦,本來她還想吃,剛才聽介紹說這是今天的招牌菜,本來還想吃一下,如今就算龍肉在面前,她也沒心思吃,就算是吃了,也是食不知味。

她動了動,實在是坐不住,索性找借口去洗手間,當然還帶上手機,手機是最重要的,洗手間裏頭有人,反正不認識,她也沒避諱,站在洗手臺前,拉撥着手機找到廉以欽的號碼直接撥打過去。

聲音剛響起,就聽到移動公司客服人員甜美的聲音,大意是對方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

她再撥了兩次,都是響了一聲,再然後就是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第一次她還能理解,第二次與第三次,她又不是傻子,怎麽會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人家在挂她電話,直接是拒聽的!

這一舉動,讓她有些火大,在洗手間裏忍不住跟無頭蒼蠅似的來回走,走了三個來回總算才停下來,不由得反思自己是不是有哪裏做了叫罪他的事?

好像也沒有?

她實在是想不起來,一臉的疑惑,難不成就那個電話嗎?他打電話過來,當時她姑在廚房裏,她就随随便便地應付了一下就結束通話了,所以他現在就不打算接她的電話?

要真這樣子,這個大男人的心眼可真小,她不得不這麽想,根本沒想過要反思自己的行為,索性把人的號碼拉入黑名單,拉黑名單之前還給他發了條短信,“不接就不接,小氣男!”

沒聯系到人,她慢吞吞地走出洗手間,走出去之前,她還特意洗了洗手,總得裝得像一點。

“你去洗手間還帶個手機做什麽?”孔芳看到她放下手機,面色上有些不悅,“不怕手機滑手了?”

“沒手機,呃,沒感覺——”她回答的很小聲,低着頭,不敢跟她哥對視,“哥,我們吃飯吧,快吃吧,我都餓得很。

她是餓,但是吃着不香呀,真是個煎熬的晚餐,也更沒想到這城市居然這麽小,随便就吃個飯,就能碰到是他名下的餐廳?反正就是這麽湊巧!

真湊巧?

哪裏有的事!

廉以欽恰恰地這餐廳裏頭,招待人呢,也那麽就瞧見她們一家子人,說是一家子人,也就三個,就一個她,一個她哥,那個醫生來着,還有她姑。

他所在的地方是私密性十足的包廂,與剛收購的那家IT公司管理階層人員一塊兒吃個便飯,也就在他眼裏算是一次便飯了,就這裏的價,誰也不敢輕易踏進來!

更別提這裏的包廂了,那價格更昂貴,吃一頓飯,就擺明着要大吐血的飯,誰也不會那麽想不開要踏進來,包廂瞧着跟外頭隔得開開的,外頭的人一點兒都不能影響到裏面——可坐在包廂裏的人,能将外面看得清清楚楚。

所以,廉以欽才瞧見她的。

想起被她毫不留情地挂了電話,心底裏多少有些不樂意,一摸那臉,還疼着,一下午了,臉上的紅到變成青紫了,也不用瞧着像,就是被人揍了。

他頂着半邊青紫的臉,大赤赤地同管理人員吃飯,一點都不在乎臉上的青紫,反倒是幾個人看着他們的新老板,有些個戰戰兢兢,誰也沒敢問,也沒人敢盯着看。

得尊重老板的隐私,甭管人家是咋弄的,一律都當作沒瞧見。

他們到是想裝作沒看見呢,沒曾想,老板可高調了,将這裏的經理給叫了過來,直接叫人送個龍蝦過去,算是給人加菜,惹得他們心底裏癢癢的,想看看到底是誰叫大老板這麽上心?

可誰也沒敢當着他的面就去看外頭,都當作外面的人不存在。

加菜嘛,給認識的人加個菜,也不是什麽事兒,——到是大老板的手機響了,喲,有那個眼尖的,眼角的餘光就那麽一掃,就看到大老板那個臉上的笑意,跟他那個青紫的顏色臉一對比,笑得可有些詭異了,叫他都不敢再看第二眼。

明明在笑,打過來的電話愣是不接,直接挂了!

更叫他們縮了縮脖子,幸好關于公事嘛,早就講完了,現在嘛,也就是簡單的老板請他們吃個飯,是他賞的臉。

但是,沒一會兒,他們都聽到極為短促的聲音,那聲音分明就是短信提示音,沒等他們将視線落在手機上,廉以欽就已經拿出手機看了起來——

就那麽幾個字,把他的魂都氣沒了!

可他一貫是個能将公事與私事分開的人,而且分得很清楚,從不讓那些事越界,一旦越界了,就很難收拾了,還不如一早地就收拾好。

“我小氣?”

他問向在座的幾個人。

笑眯眯的,像是剛才一瞬間掠過的兇狠眼神只是別人的錯覺,跟他一點兒都扯不上關系。

“都誰說的,怎麽說話都不過腦袋呢?”

“哪裏能,廉先生都是說哪裏的話,再這麽說我們可要羞愧死了,總之廉先生你放心,我們會好好幹的……”

他這麽一問,到叫幾個人不自在,紛紛地表達自己的意思。

“到是有人說我是小氣鬼呢,”廉以欽臉上的笑意未退,卻并未到眼底,眼底幾乎是森冷一片,卻沒叫人發現,只是掩飾着,“你們慢慢吃,人家說我是小氣鬼,我也得叫人看看我是不是小氣鬼吧?”

幾個人聽得莫名其妙,到是有致一同地都點了點頭——直到大老板走出去時,幾個人才回過神來,面面相觑。

☆、080

方婧婧當着她哥的面,大氣都不敢出,就想着能有個辦法讓她哥別再問關于廉以欽的事,誰曉得到家她哥還真打算打破沙鍋問到底——

就坐在她對面,她房間裏頭,拉了條椅子就這麽坐着,臉色不太好看,“說吧,跟人什麽關系?值得人家都跑醫院來問我?”

“唉——”她嘆氣,“哥你剛才都問過了,怎麽還問?”

她倒在床裏,一點姿态都沒有,整個人都是萎頓的,一點精神頭都沒有,簡直被她哥這樣子認真的态度給弄得要生無可戀。

“你剛才沒老實回答,”孔芳哪裏不曉得她在避重就輕,沒打算就這麽放過她,“是不是你跟人家有什麽關系?”

瞧人家那個不依不饒的勁頭,他都皺了眉頭,“你還不趕緊地給我說清楚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當着媽的面,我是給你留面子了,你給我說?”

她更蔫了,跟被熾熱的太陽暴曬過一樣,決定撒個無傷大雅的謊言,“我其實跟他在談戀愛,哥,他是我男朋友,我覺得他年紀太大了,不太好意思帶回家來……”

話是一口氣說的,中間都不帶歇氣的,她一說完,就巴巴地望着她哥的臉,靜等着她哥的反應。

孔芳仔細地打量她,瞧她眼珠子轉呀轉的,就曉得她這次恐怕又沒說實話,眼睛剜了她一記,索性再逼逼她,“比你最多也就大十歲,你自己也快奔三十了,還嫌人家年紀大?”

這一說,把方婧婧說跳了起來,一股子不服的勁頭就上來了,“什麽嘛,我哪裏有奔三十,我離三十還有好兩年!”

“就你這樣子,确實跟年紀搭不上,”孔芳毫不留情地打擊她,“既然是你男朋友,就把關系明确一下,別叫人家看着像你跟他有什麽不正當的關系一樣。”

把方婧婧說得快心虛了,本來就是不正當關系,說是男女朋友,只是她給自己留的一個臉面罷了,她還試圖做垂死掙紮,“哥,我們又沒到結婚的地步,哪用得什麽明确關系什麽的,萬一以後分手,豈不是更丢人?”

“丢什麽人?”孔芳質問她,“誰能保證跟談戀愛的人能順利結婚,談戀愛分手不是常事嗎?就你這種明明跟人家是男女朋友關系,搞得跟地下情一樣,才叫丢人好不好?”

她的心七上八下的,剛才都懸到半空中了,可這回一下子就落回去了,睜大眼睛,意外道,“哥,你是同意的?”

“誰同意了?”孔芳瞪眼,“誰同意的?”

她無奈,“明明你自己說的。”

“我哪句都沒說同意你跟他交往,”孔芳依舊瞪眼,瞧着他這個不太靠譜的妹妹,“可你已經交往了,難不成我要你分手,你同意?”

她一滞,張了張嘴,還是沒能很有底氣地說,只要他不同意,她就不交往,只是,她曉得自己的破事,哪裏能夠呢,“哥,你別跟老封建迷信一樣,我不過就是交往嘛,你當我是不知事的小孩呢,不會有什麽事的。”

孔芳嘆口氣,“別一頭栽進去,人家不是什麽吃素的人,能抽身時就早點抽身吧。”

“我曉得的。”方婧婧嘴上立即就回道,還拍拍自己的胸脯,“你放心好了,我主意正着呢。”

卻叫孔芳擔心,“靳晨昨天問起過你。”

“靳晨呀,”她撅撅唇,“他問起我做什麽?”

“他要出國了,你想送他嗎?”孔芳并沒有回答她,直接将話題掠過,“明天的飛機,其實我覺得去國外蠻好的,要不你也去留學?”

“得,”她敬謝不敏,“他出國才是常态呀,我送不送有什麽要緊的,不過哥呀,我這把年紀還去留學,回來都一把老骨頭了,再說,我也供不起自己留學呀,得保證金呢。”

“你擔心這個做什麽,這些錢我也是能拿得出來的,”孔芳絲毫不在意,“要不你跟他一塊兒出去得了?好歹認識這麽多年,你一人在外面,他還能幫着照顧你一下。”

“噗——”

她哥這麽一說,把她說樂了。

“哥,你不是開玩笑吧,他照顧我?”她一手指着自己,一手笑得都要顫抖,“一直是我照顧他的好不好?他簡直就是生活白癡來着,我可不想出國還要當保姆,不過哥,我現在回以前那家廣告公司了,繼續幹工作,不是挺好的嗎?”

孔芳想了想,還是算了,就靳晨那個人,也不是他當哥們的嫌棄人,确實不是什麽良配,人家在外頭光鮮亮麗,一回家那樣子,需要的并不是個妻子,而是個合職保姆才對。

“我可跟你說好了,不許在外頭過夜,就算是跟他、跟他……”雖說是他妹,可他說起這話來還是有點尴尬,輕咳了一聲,才接着說道,“也要做好保、保護措施,知道嗎?”

“哥——”這回換方婧婧瞪他。

“我明天還要上班呢,得早點睡。”孔芳連忙走人,臨走前,還再重複了一次,“別搞出什麽人命來,知道嗎?”

人命?

方婧婧一時沒應過來,等反應過來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來着,她哪裏是那麽不經心的人,就跟廉以欽那關系,她還值當去弄個生命出來?可別把她給吓壞了!

萬一真有了,廉以欽還不得以為她要憑孩子上位了!

她丢不起這人,關系嘛,既然到這一步,就自然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省得有後遺症——

但是廉以欽真沒用套!

她有些喪氣。

上回就是她吃的藥,難不成總是要她吃藥?這個事得談一談,男人嘛,總不能老讓她吃藥吧,藥這種東西,吃多了總歸不好,自己的身體是第一位。

下次總得提醒他一回!

她抱着這個想法,睡覺了。

昨天她還嘲笑陳琴接的那個文案,沒想到今兒一早上就看到這工作分配給她了,她一臉的驚奇,望向陳琴,“大姐你不怕把這個給我弄,我能讓他們廠倒閉了?”

陳琴一臉的慎重,雙手合十,十分虔誠的模樣,“望女俠手下留情,留他們廠一條生路!”

“哈哈哈——”

同事們聽到她這個話,都忍不住笑出聲。

“我這是給她機會,省得她好長時間沒來工作,腦袋都生鏽了,”陳琴笑得為自己辯解,“怎麽着也得動動腦子呀,你們說是不是?”

幾個同事都帶着笑意,一本正經的點點頭,這都是報達一下她昨天那麽突然的出現把大家快吓懵逼的“深情厚意”。

方婧婧無奈,翻開桌上的東西看了看,才看了一兩頁,就驚訝地擡起頭來,“你們不是說真的呀,他們請的這個代言人到底有沒有喝過這玩意兒?”

“肯定不會吧。”陳琴似乎還思索了一下才回答,指指那邊成箱堆着的“樣品”,“我們這裏可是一瓶都沒碰,那大明星能碰這個玩意兒,她要什麽喝的東西都沒有呀?”

方婧婧聽得點點頭,那種味道,是個人也受不得,可越看越驚訝,“媽呀,他們銷量還真不錯呀?”

“那肯定呀,不掙錢的東西,還能上市賣?要是一瓶賣不了,人家還能賣這麽多年?”陳琴一副別少見多怪的模樣,還為自己做起辯解來,“可能我們的味蕾跟別人不一樣呗,我也奇怪呢,這麽難喝的東西,還能在賣,這廠子居然還能掙錢,簡直太可怕了。”

同事們幾個都是這種想法,反正打死他們幾個也不喝那玩意兒,到是他們幾個在說着,老板從裏面走出來,看他們幾個說得熱絡,“晚上我就不去了,你們好好玩。”

他一說不去,幾個同事都心裏高興。

方婧婧也沒死勁地叫他去,“老板,你喝過那東西沒?”

“什麽東西?”老板回頭看她,一臉疑惑。

她指指那邊的角落,下巴動了動,“你喝過沒?”

“難不成每個客戶的東西,我都得試試?”老板問得理所當然,“我們要給對方的是創意,又不是試吃結果。”

好像說的好有道理,方婧婧低頭暗笑。

這麽一天,她還真沒想出來個自己覺得滿意的文案,要她給這麽個記憶深刻的東西弄一個出彩的文案,着實有些為難,不過她想嘛,要對事不對人才好,再讨厭這種東西,也得暫時性地忘記這件事。

好不容易捱到下班時間,個個地都跟生龍活虎似的收拾東西,幾個人,就兩擠在兩部車裏,找他們以前就最愛去的小飯館吃飯,一幫人還胡天胡地的聊,一邊還喝酒,就方婧婧這會兒,還真沒跟這回一樣放松過,一下子就喝了三瓶啤酒——

這喝了還不止,轉場去KTV,個個唱得跟鬼哭狼嚎似的,還在那裏唱,一個個都不停歇,方婧婧還跟人一人拿着一瓶啤酒,就嘴對着啤酒瓶嘴兒,看誰一口氣給喝完。

這個爽的,她喝得更多,一晚上喝了整八瓶,洗手間都跑了四架,呃,算是解放一下漲着的肚子,好在他們幾個人還早早地就離開了,沒真瘋到淩晨。

“我送你回去?”陳琴叫來出租車,她沒喝多少,本來就不怎麽能喝,“就是再高興,也不能喝這麽多呀!”

方婧婧已經有些大舌頭,可她依舊還是覺得自己沒醉,整個人都已經幾乎倒在陳琴身上,好像有聽到聲音,就軟軟地應了一聲——也沒睜眼睛,就閉着雙眼。

“哎,你誰呢?”陳琴剛要把人扶上出租車,就被人給擋了,眼見着方婧婧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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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