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一回頭,才看到是靳晨,頗叫她意外
陌生的男人給接走,她的手頓時都空了,急忙地要去把人給搶回來,“做什麽呢,別亂碰人,我要報警的——”
“我是她男朋友,”來人摟着醉得站不住腳的女人,回身稍稍放柔面色,并掏出一張名片給人,“這是我的名片,我是廉以欽,她嘛,我會送回去的。”
陳琴愣了愣,低頭看了看名片,又擡頭看看他,震驚地瞪大眼睛,“你、你是廉、廉以欽?”
“嗯,”廉以欽抱住已經軟在他懷裏的人,眉頭皺起,“她這都是喝了多少,怎麽喝成這樣子?”
陳琴還有些不太感相信面前發生的事,廉以欽的人她是不認識,這張臉,她電視上報紙上都是見過的,更何況廉以欽的大名誰能沒聽過?“她喝了八瓶,好像特別的高興……”
“讓我的司機送你回家,”廉以欽丢下這話就索性把懷裏酒氣沖天的人給抱起來,大踏步地走開,留下邊上一個人,那是他的司機。
陳琴愣了。
只是愣了一下,她趕緊地打電話給孔芳。
☆、081
孔芳并沒有接電話,手機處于關機中,這讓陳琴皺了皺眉頭,本想問個清楚好叫她自己心裏有數,沒曾想人家表哥沒空接電話。
直到這一刻,她又覺得自己太沖動了,幹嗎要打這個電話呢,那麽個男人,會撒謊嗎,肯定不會的,方婧婧又有什麽值當人家去撒謊的?
只是,她不由得又是羨慕又是嫉妒,怎麽着就叫方婧婧給碰上了呢,以前那個前男友如今都是知名畫家了,再來個有錢的不行的男人,這男人運就是好呀,不是一般的好,是非常的好!
陳琴自認自己比起方婧婧來沒有什麽地方差了點,只是人與人的際遇都不同,這種不同僅僅只能讓她羨慕跟嫉妒一下,至于別的,她還真沒有。
她這麽一想,也是離開了,有人送嘛,她也樂得占些小便宜,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的緣故,總覺得這送她回家的車子,坐着真是非常的舒适——
反正她一夜好眠,睡覺之前把手機鈴聲都給按掉,吵不着她。
她這邊安然入睡,方婧婧可鬧了一晚,興奮的,酒喝多了,除了腦袋殼有點重,可身體就跟打雞血一樣激昂,她非得不睡,把她放入蓄滿溫水的浴缸裏還不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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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缸嘛,于她來說有點大,她整個人就趴在水裏,雙手還努力地揮手,兩條纖細的腿還跟青蛙腿一樣使勁地往後踏,把個浴缸當成游泳池一般——
廉以欽替她脫的衣物,滿身的酒味兒,熏得他都要黑了臉,待她把她放入水裏,他也去脫衣物,一回身就見着她游泳的架式,臉上那點黑意就立馬給消了,忍俊不禁的坐在浴缸邊緣,一手往裏水裏探了探,感覺水溫還好,才沒想着再加點熱水。
“喝了多少酒?”他居高臨下地看着一直試圖游出狀态來的人兒,雙手去碰她的頭發,把她半濕的頭發都給放開來,并拿出洗發水替她的頭發全抹上,動作嘛,有些笨拙,也在于她老動,叫他幹得着實費了一翻力氣,可瞧着她依舊眯着個醉眼,跟個小醉貓似的,半點清醒的樣兒都沒有,“喝這麽多,就不難受?”
方婧婧腦袋裏的弦嘛,被酒一喝,就有點松,平時不太松,就喝酒了老要松,她皺皺眉頭,腦袋一動,頭發卻突然地一緊,叫她立時就瞪圓了眼睛,雙手就去護着自己的頭發,不讓他再碰一下,嘴裏還喃喃道,“不許碰,不許碰……”
聲音軟軟的,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他的手間全是泡沫,還沒有給人洗過頭,更別提有哪個女人這麽榮幸直接住入他的房間裏頭,在他的浴缸裏,他還伺候她洗頭,偏她一點都不經心,還不讓他洗——
簡直叫他眉眼全是個笑意,縱容得很。
“我給你洗洗,就洗洗,”他哄她,眼見着她發間的泡沫要往她面上流,趕緊地伸手去抹開,“乖,聽話,就給你洗洗頭,洗完頭等會就好好地睡覺,好不好?”
這哄的水平,不怎麽樣。
他也是把話給擠出來,對誰都沒這麽個口氣說過話。
“不!”偏個小醉貓,呃,不,應該是大醉貓,礙是跟他扛起脖子來,脖子粗粗的可牛氣,“你誰呀,我都不認識你,你還要給我洗頭?門都沒有!”
她說着就想頂着那一頭全是泡沫的頭發跨出浴缸,本就是被他剝了放入浴缸,趴在浴缸裏還就只能看到個背部,光滑的背部肌膚,細細的腰,挺翹的臀部,都在水裏若隐若現,尤其……
現在她一站起,更看得清清楚楚,不再是看得後背,而是——他都幽深了雙眼,黑色的瞳孔裏彌漫着一種山雨欲來的情緒,還想讓她好好地洗個覺,再早點兒睡覺 。
恐怕來不及了!
他将人給攔住,細得快要跟柳條兒相拼的軟腰肢,也不顧她臉上還殘留着些許泡沫,就霸道了吻了下去——
“唔——”
她只得來不及呼一聲,就自動地消了音,被酒液浸過的身體,似乎慢慢地反應了過來,只是太慢,已經來不及,她這是都怎麽了呢,明明沒找他,他怎麽就來了?
她癱在床裏,半句話都不想說,頭發上全是泡沫,就這樣的她,他也下得了手——叫她好一陣無語。
雙腿一邁,她試圖從床裏側走出來,才一動腳,腳就一軟,險些倒向他的身體,幸得他将她給托住,并沒讓她摔一跤,她慶幸之餘又有些羞恥。
她明顯地覺得腿間有些東西,不是她的,正沿着腿窩處下流,她想低頭看,當着他的面兒,實在是羞于看自己那裏——
才在這種情緒裏,身體已經讓人給抱了起來,高高的,仿佛要高過他,她臉上都泛着紅,氣息都有點亂,眨巴着烏溜溜的眼睛,“我得回家——”
事到這一步,她只能是補救了。
“你結束的還挺早呀,”他并沒有幹脆大方地就送她回家,先将她放入浴缸裏,再開了水,往她身上澆過去,才同她扯皮起來,“跟同事們一塊兒喝那麽多酒,你個腦殼裏在想些個什麽?就酒成這樣子跑回家,你姑,還有你哥不擔心你?”
她一聽,覺得可不得了!
她哥要是曉得她一晚上跟人幹了八瓶啤酒,還不得給她做個深刻的思想教育來着?她一想到那畫面,就有種生無可戀的想法。
“我可、可不能回去,”她立時就笑得很谄媚,腦袋裏慢慢地湧上來一些事兒,都掐出來對他說,“你不是挺忙的嘛,我打電話,都是在通話中,有這麽忙的?”
她到不是質問,而是口氣軟趴趴的,與其說是質問,不如說是撒嬌樣,算賬還真是算得一點兒強硬的姿态都沒有。
“真開會呢,”廉以欽殷勤地替她洗頭,這一頭柔順的黑發泡在水裏,他不由愛憐地多搓揉了幾下,“但凡你一個電話,我哪裏敢不接?”
她也不知道他的話是真是假,即使已經慢慢清醒,可反應還是稍稍遲鈍的,眨了眨眼睛,人倒在浴缸裏,渾身無力,可當覺得他的手離開她的頭發,不太規矩起來……、
“不要!”
她拽住他的手。
“沒事的。”他哄她。
她固執地搖搖頭,“我累了。”
“你累就閉着眼睛睡一下,”他比她更固執,“睡吧,嗯?”
她能睡得着才是怪事好不好?
只是,她沒能阻止。
或者是半推半就也說不定。
她還是有點反思自己。
所以說,喝醉是最要不得的事,她心想,雙手勾着他的脖子,勾不住,又勾回去,沒一會兒,她的手又沒了力氣,軟軟地從他脖子間滑落——
被他的手緊緊地握住,整個手都包圍在他手心裏,她能真切地感受到他身體的熱度,還有他手心裏的濕燙。
她閉了眼睛,好像真睡着了一樣。
只是唇間逸出的聲兒,很難叫人相信她已經睡着了。
她就如同浪尖上的小船一樣,被浪驅策着,往高,往高,再往高,她已經站在最高處,身後是一片懸崖,悚然間,她突然往後一跳,整個人都放空了般——
自由落地的感覺!
就在即将落地的那一剎那,及時趕到的浪尖又立時地将她沖上去,又再一次地沖到最高處——
作者有話要說: ,新文,這是六月即将開的新文《痛改前非》,重生文,文案:以德報怨,何以報德?,PS,懶得做傳送門了,已經做過,現在困了,懶得找了,哈哈,我這是任性
☆、082
大天亮的,陽光好刺眼。
方婧婧翻了好幾個白眼,實在是忍不住,一睜眼就曉得自己在哪裏了,合着她根本沒回家,被人弄過來這裏了,還、還她……
她忍不住瞪眼,“誰讓你把我弄這裏來了?”
廉以欽正背對着她穿襯衣,早曉得她醒了,一直在那裏翻白眼,也沒去理會她,讓她在那裏好好冷靜一會兒,等他把扣子全扣上,就等她這麽一句話。
一回頭,瞧她那雙烏溜溜的眼睛,正瞪着他,跟鼓足氣的青蛙差不多,他還真想戳戳她個小肚子看看,是不是一下子就能把人給弄癟了,“喝那麽多酒,都成什麽樣?還跟人對吹?”
她聽得不耐煩,立即地就皺起眉頭,“你管我?”
“我不能管你?”他立馬地變了臉色,居高臨下地盯着她,再問了一次,“我不能管你?”
她對上他的視線,被他的視線弄得無所遁形,才有那麽一兩秒,她就敗下陣來,剛才那點兒膽子都化成了灰,“沒,沒呢,你能管,你能管,我都讓你管……”
識時務為俊傑,她還真是日/了狗了。
“出門不許喝酒,一點兒都不能喝,”廉以欽滿意她此時的聽話,盡管是表面上的聽話,“我可不想面對個滿身酒氣的女人,知道嗎?”
她就應付性地點點頭,根本沒放在心上,心裏還在想,還不想面對呢,昨晚那個禽獸也不知道是誰呢,她索性起床,反正感覺不舒服,雙腿一着地,才驚覺有什麽東西從腿間流了出來——
趕緊地夾腿往浴室跑,跑過去的時候,她還忍不住瞪他。
這都是什麽個男人!
坐在馬桶上,方婧婧的眉頭皺得死緊,估計他昨晚還是沒戴套,就這麽沒有一點兒防護的關系,叫她實在是難以接受,總不能讓她老吃藥吧?藥吃多了傷身,這點是個正常人都知道,難道算安全期?一想她就頭疼。
以至于在浴室她待了将近一個小時,等刷牙洗臉換好衣服後,她又往臉上弄了點淡妝,也不知道他怎麽就準備的這麽齊全了,家裏還有女人用的化妝品,還沒有開過封,都是全新,牌子嘛,她翻翻白眼,不用白不用——
看來他對女人還挺了解,還能準備這個?
一想到這個,她心裏頗不是滋味,可這個念頭剛冒起來,她又立即地對着鏡子“呸呸”了兩下,管他是不是以前替別的女人準備過呢,她跟他,不過就是一對露水的那,見光就死了,甭操心他的事。
她懶懶地拖着酸軟的身子下樓,沒曾想還見他在桌上吃早飯,還一邊看報紙,她反正不看報紙,年少時也就看過《少男少女》,裝文藝時也看過《讀者》跟《青年文摘》,看的最多的必然是言情小說,報紙這種枯燥的東西,與她的風格着實不符。
“不舒服嗎?”
她坐下,沒等她去盛粥,就有人送上來,她下意識地說了聲“謝謝”,才張嘴要喝粥,就聽到他輕飄飄的一句,頓時臉都熱了——
耳根子也是火的,甚至燙了,她有些扭捏,低頭,沒好意思看他,一個勁兒地喝了兩三口粥,粥不太燙,剛好能下嘴,她喝得急,也沒發生嗆到的意外,待得兩三口粥下肚,她才感覺自己的臉不那麽燙了,才算是平靜一點兒。
“我在思考人生呢。”她說得裝模作樣,視線落在遠處,有些個飄乎,“這粥真好喝,我想喝兩碗——”
她本來想扯些比較有文藝的句子,可惜肚子沒飽,扯不出什麽來,只得放棄這個念頭,把話題扯回現實來,往他碗裏一看,“你怎麽喝白粥?”
跟她的八寶粥不一樣,他喝的僅僅是白粥,真叫她有些意外。
“不喜歡吃。”他說得很直白,并沒有放下報紙,“今天是星期六,沒有什麽事吧?”
她搖頭,“沒有,我就想在家裏睡覺。”
“要回去?”他再問一句。
她理所當然地點點頭,“嗯 ,等會就回去。”
“你哥昨晚打了好幾個電話給你,我怕吵到你,就把聲音給關了,後來他一直打過來,我覺得不接也不是個事兒,就接了電話,他讓我今天跟你一塊兒過去。”
“咳咳咳——”
方婧婧立即咳嗽了起來,不敢置信地盯着他。
就她這個角度,着實不太好,只能看到他的半張臉,另半張臉,都叫報紙給擋住了,于是乎,她盯了半天,也沒能從他嘴裏聽到是“開玩笑”的字眼來,頓時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她也不喝粥了,哪裏還喝得下!
“要不你說自己有公事,去不了吧?”她趕緊出主意。
誰知道,她這麽一說,他冷眼剃過來,那一眼,足以叫她打個哆嗦,卻還是硬着頭皮頂上去,好像她最近越來越沒有膽子,果然是什麽都不知道的時候膽子最大。
“你要是一上門,他們會誤會的。”她絞盡腦汁地想找個理由阻止他上門,思來想去腦袋裏一片空白,着實沒有什麽主意,索性苦着一張臉,“萬一、萬一……”
話說這裏,她又難以啓齒。
“萬一什麽?”他問她。
語氣一般,沒有特別的情緒。
聽得她心裏直打鼓,直覺告訴她必須得回答出一個值得他認同的答案,深呼吸一口,她決定死馬當活馬醫,打算吓退他,“像我們這樣的人,一般帶人上門,都是要論及婚嫁……”
“你想跟我結婚?”他終于放下報紙,深色的瞳孔裏有些意外,視線掃過她漲紅的臉,再問了一次,“你真打算跟我結婚?”
她一聽,頓時有些急,“沒!沒有的事!”
回答的斬釘截鐵。
他雙手指尖搭在一起,雙手成塔狀,側頭看向她,視線一直沒離開她的臉,緊緊地盯着她漲紅的臉,那一片嫣紅,就跟顏色最好的胭脂似的,卻叫他覺得礙眼,似乎很冷靜地再問了一次,“沒有?”
“沒有!”她立即舉起手作發誓狀。
晶亮的黑眸,清澈見底,沒有一絲隐瞞,更沒有一絲猶豫,他清楚地知道兩個人之間的差距,沒有共同話題,沒有共同的朋友,沒有共同的眼見,更沒有共同的價值觀——
他應該誇她的,誇她有自知之前,知道她配不上他,可在這個時候,看着她的臉,他為自己有這樣的想法而難得覺得有些焦燥,是從心底冒出來的想法。
好像巴不得與他要趁早斷了關系的樣子,叫他實在看不入眼,可能是出自于一種自尊心,出于男人的自尊心,向來被別人上趕着的人,突然間就被人嫌棄了,“我們現在是什麽關系?”
她想說是利益交換,這種話還是說不出來,畢竟她是個幹了還想要點臉的家夥,沒辦法真不給自己立個還能過得去的牌子,讷讷地回答,“男女朋友。”
當初是她要求的,以這個名義在一起。
他點點頭,“啧”了一聲,眼神裏多了絲誇獎的成分,好像挺喜歡聽她這麽說,“答對了,給你加十分。”
她無語了。
“笑話真冷,”她嘀咕着,想再喝點粥,才再喝一點兒後,又覺得剛才的事根本沒解決,“那、那我回家跟我姑還有我姑說,你今天出差了?”
“我不出差。”廉以欽上一秒才稍稍好一點的臉色,這一秒,又因她的話而變黑,冷靜地提醒她,“而且我晚上會有電視臺的訪談節目,不可能出差。”
她一個勁兒地就沉浸在得給他找個理由不要去的想法,一聽這個,根本也沒看他的臉色,自顧自地興沖沖道,“訪談節目有什麽的,不是好多都是錄播的嘛,那些選秀的節目,都是號稱直播,其實不都是錄播的嘛……”
“你讓我在答應了後,再找個蹩腳的理由不去?”
他只這麽一句。
“你答應了?”她的表情充滿了震驚,情緒立即激動起來,“你怎麽可以沒經過我的同意,随便答應這種事?”
相對于她的激動,而他非常冷靜,像是在應付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子,“你不是說了我是你男朋友?”
她頓住,如同被一盆冷水澆下來淋了個透心涼,逼自己重重地呼出一口氣,雙手合十,幾乎是求他,“你可以不去的,可以反悔的,什麽都行,別去了行不行?”
“我這個最講誠信,不管是生意場上,還是為人處事也好,從來沒有出而反而這種事,”他說得清楚,“你想讓我出而反而,違背我做人的準則?”
方婧婧簡直想吐他一口。
“萬一我姑問你什麽,全由我來回答,”她只得接受現實,不得不帶他回家去,心裏苦逼到極點,“算我求你了,你就當賣我個面子……”
他點頭,算是同意。
☆、083
方婧婧垂頭喪氣,心裏多少有些埋怨他為什麽要接電話,可她自己又曉得如果不接電話的後果,估計她哥得急死,所以她也得收起那點埋怨人的心思,總不能叫人覺得好心沒好報吧,呃,當然這跟好心沒有多大關系。
她純粹覺得他是給他自己找麻煩,日子估計過得□□逸了,覺得太閑,所以才要有點刺激。
她随意的一身,回家嘛,誰會為這個專門打扮一番,只是廉以欽出現在她面前時,她還有點驚異的,鐵灰色的西裝,暗紅的領帶,無一不襯托着這個男人的意氣風發,舉手投足之間更是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東西,她形容不出來。
“咳——”她輕咳一聲,“幹嗎這麽正式?”沒必要好的吧,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要往家裏提親呢,這不是要吓人嘛。
“這是禮貌懂不懂?”廉以欽瞪她一眼,覺得她不識相,這都是為誰呀,還問起她來,“我這樣子怎麽樣?”
“咳咳咳——”
這回不是假咳,是真咳,被他的話給狠狠嗆到了,她承認男人西裝革履時特別的有味道,有種常年位于上位者的得意之氣溢于言表,可她不會說的,誇人嘛,她不擅長。
“不就是讓你說句實話嘛,就這麽難?”廉以欽一點都沒有不自在,反而緊了緊領帶,曲起手臂,待得她的手放上來,“我們家時就只能我自己作主,你以後到是不用這麽正式見家人。”
她的手才搭上他的臂彎,就被他的話驚了個正着,她瞪大眼睛望着他,他神色如常,卻沒有再說一句,好像剛才只是就那麽一說,她卻不好意思再問——
只是坐在車裏,她心裏沒着沒落的,好像有老鼠在撓她個心似的難受,看看他,又回頭看看車窗外,又回看看他,見他依舊跟沒事人一樣地坐在那裏,連她在看他,都沒給她一記眼神。
她大抵分析了一回,就有了結論,估計也就是那麽一說?肯定的,她心下對自己的結論是百分之一百認同,臨到家門口,她還慎重地跟他道謝,“謝謝你呀,我哥那個人挺固執,要是說了什麽你不高興的話,千萬別往心裏去,我曉得你是想幫我……”
她輕輕地說,沒料到,話都沒說完,他就已經下車了。
看着被關上的車門,她一愣,又随即地下車,又埋怨自己話太多,知道歸知道,謝什麽呢,人家樂意,她還要謝什麽呀。
大門虛掩,這讓她的鑰匙無用武之地。
廉以欽輕輕一推,大門就往兩邊後退,司機将兩提東西提過來,他雙手接過,也沒看方婧婧一眼,直接就往裏走,就跟走他自己家一樣。
方婧婧也不知道他幾時準備的東西,怎麽就提了東西上門的?用不着這麽的正式吧,她心裏頭飛過好幾個念頭,眼見着他走得比她快,索性就小跑了起來,跑在他前頭。
“姑?哥?”她叫道。
方霞從裏屋出來,鼻梁上還架着副老花眼鏡,穿着跟平時休閑的樣子稍稍有點區別,短袖上衣,加條裙子,顯然是精心挑選過的衣服,她笑着,“鬼頭,這麽大聲嚷嚷的,你哥還在樓上呢,一直沒下來。”
她嗔過方婧婧後,就看向提着兩提東西的男人,一瞧這男人年紀肯定比她兒子都大,她心裏就有幾分遲疑,到不是那種一眼就看到年紀比侄女的男人就覺得年紀大會疼人,——她還真沒那麽想,臉上的笑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有些個僵硬,“這位?”
她沒問廉以欽,直接問的方婧婧。
這是在等待人給她介紹呢。
方婧婧還能不懂她姑嘛,立馬地就要提他手裏的兩東西,外面包裝盒還挺精致,一看就知道肯定不便宜的東西,她拉着廉以欽的手臂,愛嬌般地同方霞說,“姑,這是我男朋友,怎麽樣,一表人材吧?”
“男、男朋友?”方霞盡管有了一些心裏準備,可真是親耳聽到自己養大的侄女這麽跟她說,不由得稍一瞪眼,并不是生氣,而是嗔怪,“還不叫人進來,站在門口做什麽?”
“姑,我廉以欽,叫我小廉或者以欽都行。”廉以欽将東西提着走進房子,将東西放在一邊,并不四下裏打量這房子過時的裝修,“早就想上門拜訪了,偏婧婧不叫我上門——”
“哪——”有的事!
方婧婧下意識地就要回頭,忽然就驚覺手臂一緊,硬是生生地将後面三個字給吞入肚子裏頭,迎上她姑笑得跟朵喇叭似的,她也不舍得叫她姑還替她擔心。
“那會兒還沒确立關系呢,我哪裏敢帶你上門?”她就順這話随便一說,似乎早就跟廉以欽有了默契,拉着他坐下,“你坐着這裏先,我去樓上叫我哥——”
她這麽一說,還真是撒開他的手臂,自個兒跑樓上去了,就留下他站在那裏,對上方霞打量的視線,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幾尴尬的喲,不過他畢竟不是什麽初出牛犢的小年輕,一會兒就跟方霞聊開了,還講些趣事,更令方霞滿意,而有一點是最叫人揪心,就算是她的眼見有限,可還是聽說過有這麽一個人,幾乎是怎麽樣的有錢。
男人有錢就變壞,這話是千古名言,方霞是生怕不疑的,就她那個不争氣的弟弟,也就是國家單位,掙份死工資,偏也會變壞,更別提這麽有錢的人了。
她同廉以欽談起來,“不是我想太多,我們家婧婧從小就是有爸媽跟沒爸媽一樣,我是怕她有那什麽,呃就是那個什麽的……”
“戀父情結?”廉以欽微微笑,好像很認真在聽她的話,還殷勤地獻上話,“您怎麽會這麽認為,我覺得她根本沒有這個意思,我同她相處也從來沒感覺到她有這種想法。”
他已經說得很客氣了。
戀父情結,他有這麽老嗎?
還沒大她到十歲,算老了?還戀父情結!
他依舊笑着,好像很好說話。
“你這樣的身份地位,我們家婧婧把不住你,”方霞直白了說,并沒有像一般人那樣對于侄女跟了個有錢男人而興高采烈,“今天請你來吃飯就當我們是謝謝你最近對我們家婧婧的照顧。”
☆、084
話其實還挺冷淡。
廉以欽稍一皺眉頭,但迅速地就松開,他落落大方,并相當的坦然,“您這麽說就實在是太對婧婧沒信心了,我也不說那些虛的話,如果真不是同婧婧在真心交往,我也不會上門來。”
這句話,方霞到是信的,還是不放心,“我們婧婧跟你太不配了,不管家世也好還是別的方面,在我眼裏我們婧婧是千好萬好,別人可不這樣認為。”
“在我眼裏她也是千好萬好,”廉以欽舌/尖壓着這句話,說得很自然,像是說過千萬次的順溜,“至于在別人眼裏她是什麽樣的,一點兒都不重要,在您眼裏,不管別人說什麽才好,婧婧不也是第一好的嗎?”
“你很會說話。”方霞确實是這麽認為,她親手帶大的小女孩如今都這麽大,甭管小時候跟她哥一塊兒搗蛋叫她頭都疼還是長大後出了這麽一回事,在她眼裏婧婧還是那個被父母丢下的小女孩,她當親生女兒一樣帶大的小女孩,“她哥可能不太同意。”
她換了個語氣,“我到不是不開明的人。”
“我也知道,您是不放心婧婧。”廉以欽立馬說,是他自己決定要過來,自然知道面對的會是什麽,見家長這種事他還是頭一回,還是趕緊有些促手促腳,“我也不能保證什麽,時間長了,您會知道我的為人,必不會叫她受半點委屈。“
方霞聽了,沉默良久,才再問道,“你們交往以結婚為前提嗎?”
“當然如此。”廉以欽回答的沒有一絲猶豫,話說出口,他好像更肯定了些,就是這些天纏繞着他的那些個糾結的想法頓時都捋直了,“你看我,比婧婧還大,沒結過婚,我也想結婚,恐怕婧婧不同意,她的顧慮跟您大概一樣。”
“你們家有什麽人?”方霞聽了自然是高興的,她們家婧婧是什麽樣的性格,她有些明白的,在那樣的父母,對于婚姻着實沒有安全感,“會不會……”
“不會。”他立即回答,“我只有一個大姐在國外,至于別人,都是旁親,不怎麽重要。”
“呵呵,關系還挺簡單。”方霞态度是有些轉變,本來還她還以為人家不過是不真心,如今一聽,她到是有幾分反應過來了,“婧婧有時候脾氣不太好。”
“我知道。”他笑着回應,并沒有違心地說脾氣很好之類的,她那個脾氣,他全見識過過了,說翻臉就翻臉的,一點征兆都沒有,偏他就喜歡這一點,指指他的臉,那塊兒還有點淤青,不過淡得已經看不太出來,“別人說她一句,我都忍不住揍了人,後來想想怎麽都這把年紀了,還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氣?”
他這是調侃他自己呢,到惹得方霞忍俊不禁。
話的意味她是聽出來了,意思就是他能維護得了她們家婧婧,像他這樣的還親手揍人,那肯定是怒極了,就為這一片能維護她們家婧婧的心,她也是覺得這個人能靠譜。
“揍別人那行,可不行用在我們家婧婧身上,”她笑着說,态度已經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男人可不能打女人,哪裏受得了你一記。”
廉以欽哪裏舍得碰她一下!
當然,那種碰,跟這種碰是完全不一樣,“姑,這麽多年,能把婧婧教得這麽好,您辛苦了,我也有幸能碰到婧婧。”
方霞極高興。
“婧婧從小就聽話,”她這麽說,把侄女小時候跟她哥鬧得跟個什麽似的小性子頓時都給甩到天邊去了,“她一直讓我挺省心,平時都是跟着她哥玩。”
“是孔醫生?”廉以欽插話,“孔醫生真是年輕有為。”
“嗯 ,他自己挺努力,”方霞滿臉笑容,嘴都快合不攏,“他們兄妹感情好得很,自小就好,現在也一樣好。”
“我也知道的。”廉以欽說,心裏到不是挺樂意,不樂意她把別人放在第一位,“兄妹倆自然是要好的。”
“那你跟你姐呢?”方霞關心地問道。
“還不錯。”廉以欽回答的很簡單,并沒有将早年那些恩怨說出口,已經過去的事,他不想再提起,“她的事業在國外。”
這邊談得好好的。
到是樓上嘛,方婧婧一腳踢開她哥的門,也不管是不是樣子不好看,反正在她哥面前,她就一貫沒有什麽形象。
“哥——”她叫道。
孔芳剛要出房間,被她來這麽個一踢,人立即往後退了兩三步,才沒撞上門,冷泠地瞪着她,“大清早的,這是要做什麽?”
唔,這是心情不太好呢?
方婧婧心裏立即就有了計較,連忙上前挽住她哥的胳膊,好心好氣的,“哥,我回來了,想沒想我呀?”
他立馬将她的手給弄開,沒好氣地說,“都在外頭過夜了,膽子很肥?要不要我給你刮點油下來?”
一想那個情形,真叫方婧婧無語,她連忙雙手合十,作求饒狀,“哥,我一時頭腦發熱,一時頭腦發熱。”
“頭腦發熱,我看你不是一時頭腦發熱,是天天頭腦發熱,”他斜眼瞅她,對她的智商實在是沒報什麽希望,以前替她補過好多課,真的是補得他都要吐血,她都沒怎麽見效,“他真上門來了?”
“他非要上門來。”她一臉的委屈,“哥你為什麽叫他過來?”
“什麽是我叫他過來的?”孔芳不由得稍提高了點聲音,有種被栽髒的感覺,“我是讓他快把你送回家,哪裏有說過半句叫他上門的話?”
“不是吧,這真上門了?”孔芳皺起了眉頭,跟個小老頭似的,下巴朝樓梯口那邊指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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