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老光棍要娶妻
? “我說,我想要娶親。”李硯之耐着性子又說了一遍,語氣不見一絲作假。
“是納個妾還是要娶正妻?”李母小心翼翼地開口問。
“娘,我沒糊塗,是娶妻,正妻。”李硯之講到這裏,嘴角忍不住帶上了幾分柔和。
李父和李母面面相觑,就差互相拍拍對方的臉看看是不是做夢了。他們兒子這些年和狐朋狗友們一幫在京城幹過的出格事兒可多了去了,可唯獨就是不近女色,一幫纨绔們上青樓玩,那些個都是左手抱一個右手抱一個的,就他兒子一個坐在那兒設了筆墨丹青給那些女人畫像,再多也就是喝些酒,從來沒有碰過她們。
那些女人又念着他們兒子生得好看,竟然還聯名寫了份狀書送到他們府上來,字字血淚地控訴他們兒子買了她們卻不碰她們的無恥行徑,看得李家這兩口子一陣咋舌,一度以為他們兒子可能不舉。現下卻親耳聽了這小子說自己要娶親,也難怪他們一時轉不過彎來。
“哎喲,我當是誰嚷嚷着說要娶親呢,原來是我們失蹤了數個月的李兄。沒想到換了個地方呆着,連帶着隐疾都給根治了……”
“莫兄,怕是你的耳朵出了毛病了吧,別人若說和尚要娶親我還信,若說是狀元郎李硯之要娶親,我打死也不信!”
“那不如我們設個賭局,若是李硯之真的娶了個女人回家,我就把那對月河白壁雙手奉上,若是李硯之娶了個男人回家……你就把你府上剛收得的那斤大紅袍贈給我。”
“既然莫兄這般有誠意,那我自然是應下。”
“啧啧,那程兄……可真是輸定了……”
屋外的兩人就這麽一唱一和地踱步進來,一個身着暗紅,難掩風流,一個白衣飄飄,似是清雅。兩人的容貌自然也都是極好,雖比不上李硯之的精致俊逸,卻也各有一番味道。等踏進了房門,竟還繞着李硯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我看這李兄風塵仆仆的,連俊臉都黯淡無光,哪像是要娶親的人,我再加塊東陵玉硯賭他不娶。”紅衣莫裕歪着腦袋,半是調侃半是戲弄地開口。
“這可不盡然,我看李兄現下目含春風,顯然是真有了心上人……我再加那‘春緋’的頭牌湘湘姑娘的團扇賭他娶。”程翊面容清冷,可說出的話卻同他的面貌絲毫不相幹。
莫裕聽了那湘湘的名號,面色微有些動容,旋即便是挑了眼角地笑,複開口道:“那我再賭你那‘楠樓’老相好弄笙姑娘的……”
“你們兩個……我爹娘還在這屋裏呢。”李硯之聽得畫風越發清奇,這才趕忙打斷他們烏七八糟的賭局。這莫裕和程翊也算是京城裏有名的纨绔了,一個是官宦世家的公子哥兒,一個是天下第一茶莊的少莊主,和李硯之自打從穿開裆褲之時便認識了,至今也有十幾個年頭。這三人小時候不懂事也便罷了,頂多是包個酒樓包個山頭地瘋,現在一個個都長得惑亂人心的,便開始一家一家青樓地寵幸……
“诶,伯父伯母好,晚輩莫裕給您二老請安了。”莫裕從善如流,對着李父李母便鞠了個大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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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鐵觀音是晚輩一點心意,家父還讓晚輩代他向伯父伯母問好。”程翊吩咐了門外的小厮一聲,一邊雙手托着茶葉送上。
李硯之頗有些無奈地撫了撫袖袍,他這兩個狐朋狗友也都算是極品了,前一刻還能論着那家的姑娘好看,後一刻便能一本正經地開始談論天時地利談論史書上下了……只是這兩人一來,便把他原先打好了腹稿的說辭給壞了個七七八八。
“哎,好好好。”李父李母二人早便已經少見多怪了,這幾家子日裏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子弟們的斤兩自然都是知根知底。
“你們兩個一邊站着,我談完了正事再同你們敘舊。”李硯之揮手打發了那聒噪的兩人,重新把話頭引回正題上來。
“是,李兄說得對,我們兩個就聽聽,聽聽。”莫裕也絲毫不惱,只在一旁尋了個地兒坐下,饒有興味地打算看好戲。
“看這樣子……莫兄怕是要輸了……”程翊啧啧兩聲,在他身邊坐下。
“乖兒子,你方才要說娶親,可是真的?你真要娶親?”李母的心都在激動地顫抖,她那大兒子現下連孩子都要抱倆了,她小兒子的狐朋狗友妻妾都納了好幾房了,唯獨他小兒子二十歲了還打着老光棍兒,沒準都還沒開過葷,現下竟然聽這老光棍說自己要娶親,李母幾乎就要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答應下來。
“姑娘叫什麽名字?哪裏人?相貌如何?年級多大?”李母問着問着便急了,他這兒子突然要說娶親,可她這個做娘的竟然一點風聲都沒聽到,對那姑娘沒有半分了解,若是他兒子看錯了人,娶個母夜叉回來可怎麽辦!
“你給老子好好回答!”李父兇巴巴地吼了一聲,一邊又拍着李母的背示意她冷靜。
“伯母啊,你怎麽知道就是個姑娘?沒準啊……”莫裕正打算開口,卻被李硯之一個淩厲的眼神吓到,默默地噤了聲。
“叫周舟,青廬人,容貌可以和娘媲美,十四歲。”李硯之一五一十地回答了,一談到周舟連眼神都軟了下來,聲色明媚,聽得莫裕和程翊都瞪大了眼。
“這、說的跟真的似的,這不會,還真有個女子吧……”莫裕喃喃開口,一想到這裏連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原本就只因垂涎程家的那季大紅袍,現在看來,不僅喝不到,還得倒貼不少好東西……
程翊倒是笑眯了眼,一派清雅公子的形象,不開口說話之時光憑那模樣,還真有幾分迷惑性。
李母聞言,眉頭卻越蹙越深,倒不是因為其他的什麽,而是為的那句“容貌可以和娘媲美”,憂郁地開口:“兒子啊,這姑娘我還是得見見,都說情人眼裏出西施,你若是被感情沖昏了頭腦,看不出人家姑娘到底好不好看怎麽辦?況且……娘才不信青廬那小地方能有跟娘一樣好看的女子……”說到這裏,還斜睨了一眼身側的李父,顯然話裏的最後一句才是重點。
“就是,你這小子沒什麽眼光的,世上哪裏還有比你娘要好看的女子?”李父會意,趕緊上手拍起了馬屁。
“娘……你要看也可以,等我提了親下了聘之後就帶她回來給你看。”李硯之對他這一對爹娘真是毫無辦法,只想趕早把這些事兒給定下來。
“啥!你老子我還沒同意呢你就要下聘了?”李父聽了李硯之這話便是一驚,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程翊和莫裕兩人在一邊聽得冷汗直冒,李父這一驚一乍的性子,配上那體格,縱是相處久了,也讓他們有些招架不住。
“你猴急什麽,先等你兒子把話講完!”李母伸手狠狠地拍了一下李父的手臂,對着李硯之道:“兒子啊,你就這麽着急?你再跟娘說說,你們認識多久了?知根知底了?人家姑娘喜不喜歡你?”
“認識……一個月不到吧……”李硯之開口回答,只是這答案讓他也有些汗顏。
“李硯之,你是不是瘋了?”莫裕這會子可真是被吓傻了,他雖然有好幾個妾,可正妻的位置還是一直空在哪兒的,縱然是他也不敢輕易地就娶個認識不深的女子回來守一輩子。
“壞了壞了,青廬那地兒恐怕不太幹淨啊,瞧這小子的樣子……八成就是中邪了。”程翊也聽得一陣脊背發涼,有些不敢直視李硯之。
“逆子!你當成親這事兒是兒戲啊,也像你考狀元那樣随便混混就成了?你知不知道若是娶個不好的好,你後半輩子都要毀了!”李父幾乎是在咆哮,說到後面才覺得這樣的話似乎頗有些歧義,又補充了句道:“你看你爹就多麽嚴謹多麽三思後行,娶個你娘多好!這才讓你覺得這事兒簡單吧!”
“兒啊……你莫要吓唬你娘……”李母哆嗦着取出塊帕子來,一邊拭了拭額角冒出的冷汗。
“娘,我是認真的,我這輩子……非她不娶了。”李硯之輕嘆了一聲,也并未多加猶豫,便作了這番承諾。他現下只是想想若是自己不能娶周舟,若是周舟嫁給了別人,他都覺得這日子沒法過了。
李母聽了李硯之這話,只默默地放下了手裏的帕子,看向她兒子的眼神裏滿是複雜。她是再了解李硯之不過,既然他的話已經出口,那他的決定九成九是不會再改變了。李父也一時沒了主意,坐在那兒不出聲,一切只讓他媳婦兒定奪。
“莫兄,見你輸得這麽慘,我也就大發慈悲不讓你雙手奉上了,那月河白壁和我家湘湘的團扇,我明日親自去你家中取。”程翊聽了李硯之這話,半是驚嘆半是得意,湊到莫裕地耳邊輕聲開口道。
“知道了知道了……也不知這小子怎麽想的,幾個月不見就跟換了個人似的,我從前還以為他這輩子都要打光棍了……這會子竟要娶親?呵……”莫裕此刻是一肚子的憋屈,不耐煩地應聲道。
“兒子,那你想過沒有,人家姑娘願不願意嫁給你?”李母終于是找回了思緒,只道:“我們李家只是個商戶,家裏除了錢什麽都沒有,走到哪兒人家也看不太起,你這下也做不成官了,人家姑娘……會願意嫁麽?”這樣的話一出口,顯然便已經默認了她兒子要娶這名叫周舟的姑娘的事實。
李父這下也是想起了這一茬,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家兒子,可偏偏原本應該是慈愛的眼神,用李父的眼睛演繹出來,就是兇相百出。
李硯之點了點頭,轉而開口道:“娘,既然我是一定要把她娶進家來的,你們自然也應該知道她的家室,周舟她……”李硯之頓了頓,心裏有些拿捏不準,他平素覺得他爹娘也并不在意這些門當戶對的玩意兒,可這也只是看起來,若是他們倆真要計較……那可怎麽辦?
“你磨蹭什麽你說啊!那姑娘是缺胳膊還是少腿了?”李父本就是個沉不住氣的人,現下話只聽了一半,自然有些焦躁。
李母聞言也是心下一緊,只覺得李父的話分外有可能,只這麽一想,她便覺得她兒子這光明的前途大抵都要毀了。
“周舟……她爹去得早,家中沒有男丁,不知你們介不介意?”李硯之心一橫,開口道。
“呼——”李父和李母同時松了一口氣。
程翊和莫裕兩人聽到這句李硯之醞釀了許久的話,也只是翻了個白眼。
“兒啊你可吓死娘了,我當是什麽事兒呢,沒了爹就沒了爹呗,你又不娶他爹你管這做什麽……”李母撇了撇嘴,顯然也是對這檔子事兒毫不在意。
“去去去,大男人的給老子叽叽歪歪這些,老子問你,你日子定好了沒?媒婆找好了沒?聘禮準備了沒?啥都沒幹你還敢給老子杵在這兒?還不快滾去準備!”李父大手一揮,屁滾尿流地打發他兒子走。
李硯之聞言面上一喜,總算把這些事兒都給講清楚了,只是面對着他老爹抛出來的問題,他還真是有些頭痛,這事兒畢竟也是他第一次做,業務自然不熟練,這會子也懶得再留下來浪費時間扯皮,就順着他爹的意思轉身要走。
坐在一邊看戲的兩人見大局已定,也就起身要走。
“诶你等等。”李父又大手一揮讓他兒子回來,道:“老子告訴你,我們李家娶媳婦兒,啥都可以缺,就是不缺錢,你那聘禮得給我好好準備喽,再怎麽着也得繞個京城十圈八圈吧……”
“兒子啊,你不會準備沒關系,娘幫你準備,娘從你兩歲的時候就想好了你給人家下聘的禮單呢,原先還以為再也用不上了,現在好了……”李母也是激動了起來,站起身來扯着李硯之往外走,一邊開始念叨:“絲綢三百匹,黃金五百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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