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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中竟像噎着什麽東西,堵得他喘不過氣來。

這個小廢物,并非從小就是廢物啊。

當年滿京都知道,相國府出了個神通少爺,五歲寫防洪論七篇,述九州七條常常決堤的河流該如何築堤引流,雖有些紙上談兵的稚嫩模樣,卻才思敏捷,條理分明,各地郡守拿來看一眼,竟也覺得有些意思在裏面。

這樣一個少年天才,卻一夕之間,變成了一個五言絕句都背不全的小廢物。

戚無行捧着蕭景瀾的手,輕輕捏着那個柔軟的小爪子,說:“懶懶,我帶你去看那座城牆,你出主意建起來的城牆。”

戚無行帶着蕭景瀾來到城牆下。

十餘丈高的城牆伫立在風沙中。

蕭景瀾爬了沒一會兒,就沒力氣了,哼哧哼哧喘着粗氣,小細腿踩在臺階上直哆嗦。

戚無行又好笑又喜歡,輕輕松松地單手把蕭景瀾抱起來,拎着走上了牆頭。

蕭景瀾第一次見到了崇吾郡外的風光。

崇吾關外的沙漠并不遼闊,遠遠望去,就能看到北方大漠盡頭的草原。

蕭景瀾不敢往下看,緊緊抱着戚無行的手臂閉上眼睛,軟綿綿地小聲說:“好高啊……”

戚無行說:“對,很高。”

蕭景瀾眯着眼睛偷看遠方的風景,有點哆嗦:“太……太高了……頭暈……”

戚無行把蕭景瀾抱着放在了女牆上。

蕭景瀾驚恐地慘叫着,柔軟的手臂緊緊抱着戚無行的脖子:“不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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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無行扯了扯手中的鐵鏈,說:“別怕,我拴着你呢。”

蕭景瀾更害怕了,四肢并用緊緊纏在戚無行身上,哭唧唧地說:“會……會把腦袋扯下來的……”

戚無行悶悶地笑起來,松開鐵鏈,抱住了蕭景瀾纖細柔軟的腰肢,說:“我不會讓你掉下去,瀾瀾,我舍不得。”

蕭景瀾懵懵懂懂地顫抖着,小臉驚恐地埋進了戚無行頸間:“不……不要殺我……不要……我很聽話……我會很聽話的……”

戚無行滿意地低頭親了親蕭景瀾頭頂的發旋兒,說:“乖。”

懷中的少年那麽乖,那麽柔軟,像只小貓一樣扒在他身上不肯下來,纏得他心口一陣陣發顫。

如果……如果往後的日子,都有這樣一個柔軟的小東西在他身邊,抱着他,依偎着他,像只不能獨立生活的小奶貓一樣窩在他懷裏,他便再也不會去恨誰。

可偏偏這時,有手下來報:“将軍,京中有信使來了。”

戚無行臉色沉下去,把蕭景瀾從女牆上抱下來,說:“讓信使去議事廳等我。”

蕭景瀾窩在他懷裏眨巴着眼睛,手指輕輕戳着他胸口的盔甲。

戚無行把蕭景瀾放在床榻上,重新将鎖鏈鎖在牆角,不輕不重地拍了拍蕭景瀾的小臉,說:“等我回來。”

戚無行剛走,蕭景瀾就一轱辘從床上爬起來,掙紮着想要去開門,卻被鎖鏈牢牢箍住喉嚨,手指永遠離門有兩尺遠。

蕭景瀾眼中急得溢出淚來,他想要離開這裏,他想要回京城。

京中來信使了,一定是大哥派人來接他的……一定是大哥派人來接他的!

他要出去!

他要回家……

蕭景瀾拼命掙紮着,白皙的脖子被鎖鏈緊緊勒住,他快要把自己勒死在這裏了,也無法打開那扇近在咫尺的門。

難道……難道他又要錯過這個機會……

難道他還要一生被困在這裏,做一個魔鬼的玩物嗎?

戚無行面無表情地看着京中來的信使,淡淡地說:“陛下什麽意思?”

信使說:“陛下的意思是,放歸給東山守軍絕對不可,但是他不願讓皇後傷心,就讓戚将軍送蕭景瀾回京,讓皇後看一眼。”

戚無行緊緊握着拳:“回京?”

信使笑道:“戚将軍有什麽需要做的事,這幾天快些處理好吧。給您提個醒,蕭家雖然倒了,可皇後盛寵卻更勝從前,皇上恨不得把皇後捧在心尖上寵起來。您若是做了什麽讓皇後傷心的事,最好自己收拾好爛攤子。”

戚無行冷冷地說:“多謝提醒,過些日子,我自會送蕭景瀾回京。”

信使說:“那就請戚将軍好自為之了。”

戚無行咬着牙,一步一步踩在崇吾郡堆積的沙堆裏。

回京……回京……

皇上對皇後何等情誼,若是他送蕭景瀾回京,那麽這一生,皇後都不會再放蕭景瀾回到他身邊。

這一生,他永遠都不會再見到那個小東西。

小小的,軟綿綿的一團,窩在他懷裏,像只奶貓似的,那麽可憐,又那麽會疼人。

他不許,他絕對不許!

那個小廢物是他的,笨是他的,聰明也是他的。

除非他戰死沙場,否則,他絕對不許蕭景瀾離開崇吾郡半步!

戚無行去見了軍醫:“承珠湯還需要再喝多久才能見效?”

軍醫有些為難,說:“戚将軍,此藥是您拿來的,屬下并不清楚其中功效。不知這藥是從何處得來,需要派人前去問一聲才是。”

戚無行沉默了一會兒,說:“藥是從逍遙谷拿來的,此事不可外洩,不能再去逍遙谷問了。十日,十日之內,我要蕭景瀾懷上身孕,你還有沒有其他辦法?”

軍醫嘴唇動了動,似乎陷入了十分艱難的掙紮之中。

戚無行目光陰冷如厲鬼:“說!”

軍醫說:“屬下……屬下是許國遺民,世代生活在長夜山腳下的許國舊都中。許國……許國有個法子,能使無生孕之力的男子,懷上身孕。但是……但是千年已過,記載此法的石板上字跡已經殘缺不全,屬下不敢……不敢……”

戚無行說:“馬上派人去把石板取來。”

軍醫愣住了:“可是……可是屬下……”

戚無行心中翻湧着撕裂般的苦楚,想到要送蕭景瀾回京,他就像被無數雙利爪狠狠撕爛五髒六腑,痛得腦中嗡鳴眼前發黑。

他必須要留住蕭景瀾……他必須要……留住……蕭景瀾……

這是他一生,唯一不肯放手的溫暖之物……

戚無行回到房間時,看到蕭景瀾坐在他的桌案前,紅着眼眶,含着淚,呆呆地看着那張邊關圖紙,細白的手指顫抖着撫過城牆綿延的樣子,總是天真到薄情的眼睛裏,是濃重到喘不過氣來的痛苦和絕望。

戚無行知道,他清清楚楚地知道蕭景瀾為什麽傷心。

這個小廢物,從來都沒放棄離開的念頭。

戚無行輕輕捏着蕭景瀾的下巴,說:“為什麽哭?”

蕭景瀾顫抖着輕輕搖頭,低喃:“我就是覺得自己……太笨了……太笨了……”

戚無行俯身吻在蕭景瀾唇上:“笨也是我的……瀾瀾……我喜歡你這個樣子……這麽笨,就不會再想其他人,只有我……瀾瀾……你必須只有我……”

蕭景瀾恐懼地哽咽着,淚水無助地順着臉頰落下,打濕了脖子上的鎖鏈。

大哥……大哥一定很為他擔憂。

他從小就笨,孤身一人來到西北,不知道大哥為他擔憂了多少日子。

可他被戚無行鎖在了這間屋子裏,像是養着一只寵物那樣鎖着,疼着。

他想跑,跑不掉,甚至不能托人給大哥帶句話,讓大哥不要再為他心憂。

蕭景瀾委屈極了,又害怕極了,顫抖着哽咽問:“你為什麽……嗚嗚……為什麽……不肯放過我……我聽話了……很乖了……讓你……讓你随便打了……你為什麽……為什麽還是不肯放過我……嗚嗚……”

戚無行的眼神冷下去,他狠狠把蕭景瀾的腦袋按在了桌子上,鐵鏈搖晃着發出當啷的聲音。

蕭景瀾被忽然發怒的戚無行吓得腦子都嗡嗡了,只會哭,哭得發抖,手腳哆嗦。

戚無行陰沉沉地說:“蕭景瀾,你以為我們這就能兩清了嗎?蕭家欠我父母兩條命!兩條人命蕭景瀾!蕭家就像打死兩條野狗那樣殺了!蕭景瀾,你這輩子都別想離開我,你要陪在我身邊,給我生孩子,你要償還你任性自私犯下的孽!”

蕭景瀾早已記不清當年的情景。

他知道自己任性了,他偷偷避開家仆,離開了京城。

後來……後來當他被救回蕭家的時候,躺在床上聽着院中的慘叫聲,才知道為了他,父親杖斃了兩個家奴。

他知道,他闖禍了。

可他太小了,他的頭一直在痛,他哭着鑽進被子裏,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再做什麽。

那個場景,多像現在啊。

被杖斃的家奴早已被抛屍荒野,可因果輪回卻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

蕭家倒了,父親被流放雲州。

而他……他要為自己的錯誤付出多麽沉重的代價,才能真正解脫……

蕭景瀾在戚無行蠻橫的手掌下脆弱地閉上眼睛,很小聲很小聲地哽咽着:“求你……求你……怎麽報複我都行……我想回家……嗚嗚……戚無行……求你……放過我……放過我……嗚嗚……”

戚無行看着蕭景瀾額頭在桌面上磕出來的紅痕,深吸一口氣,緩緩松手,捧着蕭景瀾的臉輕輕把那張布滿淚痕的小臉擡起來,沙啞着說:“瀾瀾,我心悅你,我帶你騎馬,我給你做槐花甜湯。我們就在這裏過日子,好不好?皇後在宮中,不能常常照顧你。蕭相國被貶雲州,皇上有令,他此生不可再見蕭家故人。你看……你是一個人,我也是一個人。我們在這裏,過一輩子,好不好?好不好!”

蕭景瀾怕得直哭,哆嗦着躲避戚無行的手指。

戚無行發了狠,扯着鐵鏈猛地把蕭景瀾拽過來,細密的吻落在蕭景瀾唇角和眉心,含糊不清的語氣溫柔得要命:“瀾瀾,聽話……聽話……我對你好,我一輩子都對你好,別走……別走……”

他說得極了,陰厲的雙眸中竟有了淚花。

他的小廢物要走啊,不管他再怎麽做,他的小廢物還是想離開他啊!

不……不可以……不可以……

蕭景瀾喘不過氣了,哭着拼命掙紮:“不要……不要……戚無行……嗚嗚……你是個瘋子……嗚嗚……你根本不是喜歡……喜歡……嗚嗚……喜歡一個人……不是這個樣子的……變态……嗚嗚……”

戚無行心中痛極了,懷中小東西不疼不癢的小拳頭砸在他身上,半點直覺都沒有。

他覺得自己瘋了,或許是真的瘋了,或許他早就瘋了。

喜歡一個人該是什麽樣子的?

他不知道,也不在乎。

他喜歡蕭景瀾,喜歡得發了瘋。

可蕭景瀾不喜歡他,半點……半點眷戀都不曾放在他身上。

他已無路可走,除了繼續發瘋,他還能做什麽?

蕭景瀾絕望地被戚無行禁锢在懷中,猛地狠狠一口咬在了戚無行脖子上。

戚無行悶哼一聲,面無表情地任懷裏的小瘋子咬了他一口又一口,咬得他皮肉翻卷,咬得兩人都鮮血淋漓。

蕭景瀾沒力氣了,窩在戚無行懷裏絕望地哭着。

他清秀精致的臉上沾滿了戚無行的血,像個比戚無行還要瘋的瘋子。

可戚無行仍然緊緊抱着他,雙臂比鐵鏈還要堅實,不肯讓他離開半分。

戚無行沙啞着說:“蕭景瀾,除非我死,除非我死了,否則,你就是我的,這輩子,你永遠都說我的。”

蕭景瀾崩潰地沙啞哭着:“我不是……我不是……”

戚無行殘忍又堅定地說:“你是,蕭景瀾,你是我的。”

看着蕭景瀾漸漸安穩下去,戚無行才把蕭景瀾輕輕抱到床上,平靜地說:“我聽說崇吾郡往西三十裏的地方生着一棵槐樹,過幾天,我就親自過去看一眼,或許那裏有槐花。”

蕭景瀾虛弱地蜷縮成一團,沙啞着哽咽:“你到底要做什麽呀……我是施人……生不出孩子……”

戚無行輕輕撫着蕭景瀾的臉,去拿濕毛巾過來,慢慢擦掉了蕭景瀾臉上的血跡,說:“你不用管這些事,安心呆着就好。”

蕭景瀾虛弱又委屈地低聲哭着:“我只是腦子笨了些……不是傻子……戚無行……你不能把我當一塊木頭擺弄……你不能這樣……”

戚無行沒有再強調他能,只是用毛巾捂住自己依舊在流血的脖子,沙啞着說:“聽話。”

蕭景瀾徹底放棄了掙紮,在大床上縮成一團,一頭紮進被子裏開始裝死。

戚無行沉默了一會兒,俯身上床,把蕭景瀾和被子一塊兒抱在懷裏,平穩的呼吸一點一點侵蝕着蕭景瀾的生存空間。

蕭景瀾一躲再躲,戚無行步步緊逼。

蕭景瀾放棄了,自暴自棄地躺在戚無行懷裏,心驚膽戰地等待迎接戚無行下一次發瘋。

片刻之後,戚無行低聲說:“瀾瀾,給我生個孩子。”

蕭景瀾又害怕又覺得戚無行荒唐,淚汪汪地說:“生……生不出來的……”

戚無行說:“能。”

蕭景瀾哭唧唧:“生不出來……”

戚無行固執地說:“能。”

蕭景瀾縮成一團,委屈巴巴地提出最後抗議:“你是變态……”

戚無行沒有說話,他俯身吻在了蕭景瀾的唇上,粗糙大舌蠻橫地伸進小廢物柔嫩的小嘴裏,肆意舔弄着。

蕭景瀾嗚嗚地哆嗦着,纖細的小胳膊卻半點也沒法反抗戚無行雄壯的壓迫力,四肢都被壓着在床上攤開,被迫承受着這個溫柔又殘忍的深吻。

戚無行含糊不清地說:“瀾瀾,我一定會讓你懷上我的孩子,一定……一定……”

粗糙的大手緩緩往下摸,抓住蕭景瀾的小肉棒不輕不重地揉了幾下。

他已經越來越熟悉蕭景瀾的身體,哪怕身下的小東西再怎麽不情不願,都會被他弄得又哭又叫,柔嫩的菊穴緩緩分泌出黏膩的淫液。

蕭景瀾在劇烈的羞恥中下意識地想要夾緊雙腿,卻被戚無行輕輕拍了一下屁股:“把腿張開。”

蕭景瀾只好乖乖張開雙腿,紅着眼眶露出雙腿間肉嘟嘟的白屁股蛋,還有臀肉中間粉嫩水紅的小臀眼。

戚無行呼吸一窒,伸手在那個緊致收縮的小穴眼上揉了幾下。

蕭景瀾眼角溢出委屈的淚痕,喉中卻不受控制地流出幾聲甜膩的喘息:“嗯啊……”

戚無行扶着自己手臂粗的那根粗黑硬物,緩緩插進了蕭景瀾的菊穴中。

早已被操熟操透的小屁股乖順地艱難吞下那根粗大的硬物,兩瓣圓潤的臀肉都被插變了形,看上去可憐極了。

蕭景瀾緊緊閉着眼睛,細白的手指用力抓着身下粗糙的床單,兩條白嫩大腿顫抖着,被分開到極致,被迫整根吞下戚無行胯下的巨物。

好大……嗚嗚……太……太大了……

後穴中快要脹裂的感覺讓蕭景瀾不停地掉眼淚,咬着下唇不敢哭出聲。

戚無行喜歡聽他哭,每次當他哭出聲的時候,都會迎來戚無行更加殘忍蠻橫的操幹。

他被操怕了,每當戚無行在他身上索求蠻幹的時候,他都要拼命克制住任何會讓戚無行更加興奮的反應。

戚無行一邊插弄着他柔嫩的菊穴,一邊俯身撕開他的衣衫,溫熱的嘴唇把他胸口一顆小肉粒含進去,用力吮吸這。

蕭景瀾忍不住了,捂着嘴哀哀地哭了一聲:“嗚……啊……”

戚無行被這聲軟綿綿柔嫩嫩的哭音一擊,本就碩大的肉棍更是漲得堅硬如鐵,狠狠一個深入,死死頂在了菊穴深處的嫩肉上。

蕭景瀾哭着掙紮:“不要……不要碰那裏……啊……不要……”

戚無行像是找到了什麽好東西一樣,每一下都又狠又準地頂在最深處那片嫩肉上,用蠻力壓制住掙紮哭喊的蕭景瀾,不許蕭景瀾掙開半分。

戚無行對準那片嫩肉狠操了上百下,蕭景瀾哭得沒力氣了,兩條白腿軟綿綿地挂在他寬闊的肩膀上,有氣無力地打着哭嗝。

“不要……嗯啊……不要再弄那裏了……嗝……不要……”

戚無行握着蕭景瀾的細腰,用盡全力猛地一頂,竟頂開了深處那片嫩肉,碩大龜頭插進了一個更柔軟更嬌嫩的地方。

蕭景瀾慘叫着掙紮了最後一下,哀哀哭着跌回床榻上,一股豐沛至極的淫水從菊穴深處噴出來,熱乎乎地全都澆在了戚無行的龜頭上。

戚無行悶哼一聲,精關頓時失守,滾燙濃精全都射進了那處分外柔嫩的地方。

蕭景瀾被燙的哆嗦了兩下,筋疲力盡地抓住床單哭了幾聲,已經無精可洩的小肉棒抖了抖,竟被燙的尿了出來。

蕭景瀾已經沒力氣為自己的羞恥而哭了。

戚無行把他抱起來去洗澡。

被內射的濃精順着紅腫的穴口流出來,淅淅瀝瀝地流了一地,像失禁了一樣。

戚無行面無表情地拿起馬鞭。

蕭景瀾下意識地哆嗦了一下。

戚無行卻把馬鞭的鞭柄插進了蕭景瀾紅腫的穴口中,堵住了往外流的精水,淡淡地說:“好好懷,給我的父母生兩個孫子償命。”

褚英叡與蕭皓塵有些同窗情誼,甚至有些不可言說的愛慕在其中。

因此蕭皓塵傳信求他照顧胞弟,他怎能有拒絕之心。

可他卻很少能見到蕭景瀾。

戚無行把蕭景瀾看得很緊,幾乎不讓人露面。

只有很少的時候,蕭景瀾會一個人在軍營裏找個角落蹲着,或者和戚無行一同游山玩水,看上去十分自在。

這天,褚英叡正在軍中巡視,卻見一群士兵搬着一塊巨石,正用馬車緩緩運進崇吾城中。

褚英叡攔下馬車,問:“這是何物?”

領頭的士兵說:“褚将軍,這是戚将軍要的東西,從許國舊都運來的,趕着要送到軍醫處。”

褚英叡問:“這是做什麽用的東西?”

這下士兵們也不知情了。

只知道戚将軍要這塊石板,并且立刻就要。

褚英叡說:“我懂些舊國的文字,把布掀開讓我看看。”

士兵們不疑有他,正要掀開布簾讓褚英叡看一眼。

可剛掀開一角,戚無行就策馬而來,冷冷地說:“褚将軍有何事啊?”

褚英叡急忙躬身行禮:“戚将軍,末将不過是好奇而已。”

戚無行陰陰一笑,說:“褚将軍要看,你們為何不讓褚将軍看清楚,掀開。”

士兵們瑟瑟發抖地掀開布簾,讓整塊石板露在了風沙中。

褚英叡看了一眼,臉色就變了。

這是……這是許國舊都祭臺上的那塊石板……

戚無行居高臨下地看着褚英叡,冷笑一聲:“褚将軍,看清楚了。”

褚英叡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

關于許國,千百年來一直有個傳聞。

許國世代都是內部通婚,以保證皇家血脈純正。

可偏偏到了最後一代,兄弟二人都無生子之能。

于是小王爺便在此祭壇上改變了體質,為皇兄孕育子嗣。

戚無行……戚無行并無妻妾,也向來無留後的欲念,他拿這塊石板,是要做什麽?

戚無行沒有多和褚英叡廢話,命令士兵把石板運入了醫所,眉梢眼角都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可那笑實在太過陰森可怖,竟像是一頭野獸,快要抓住獵物時歡喜的光芒。

蕭景瀾依舊什麽都不知道,他乖乖喝着戚無行喂給他的藥,乖乖地被鎖在房中,戳着自己脖子上的鎖鏈,或者去看戚無行的邊防圖。

他腦子很笨,看了幾十遍也記不住,全當用來解悶了。

戚無行推開門進來,神情并不嚴厲,反倒有些忐忑。

蕭景瀾茫然地眨巴着琉璃般的眼睛,不知所措地看着戚無行。

戚無行輕輕笑了一聲,揉揉蕭景瀾柔軟的頭發,溫聲說:“瀾瀾。”

蕭景瀾已經快要适應戚無行喜怒無常的脾氣了,他見戚無行心情好,也不想給自己惹得屁股疼,于是乖巧地在戚無行掌心蹭了蹭,像只小鴨子一樣坐在床上,等待戚無行的發落。

戚無行說:“瀾瀾,我有辦法了。”

蕭景瀾緊張起來:“什麽……什麽辦法啊……”

戚無行說:“讓你懷上我孩子的辦法。”

他依舊是那副冷冰冰的石頭模樣,深邃的眼中卻閃爍着熾熱和歡喜的光芒,瘋的蕭景瀾心中發顫。

戚無行……戚無行到底要對他做什麽……

蕭景瀾心驚膽戰地仰頭看着戚無行的臉,一種劇烈的恐懼和絕望從心頭升起。

他從未如此害怕過戚無行。

戚無行深深吻在蕭景瀾眉心,低喃:“瀾瀾,聽話。”

蕭景瀾很聽話。

他七歲那年一次賭氣出走的任性,陪上了兩條人命和自己的一生。

從此之後,他就變得很聽話。

可他太怕戚無行了。

怕得腦子都嗡嗡。

褚英叡心中不安。

一直以來,蕭景瀾看上去都還好,可他了解戚無行的心性,知道這個人絕非坦蕩溫柔之輩。

如今他又找來許國舊物,到底是要做什麽?

懷揣着這些擔憂,褚英叡冒險跟着戚無行來到內營,跟到了戚無行的住處外。

耳朵剛剛湊近窗戶,就聽到了一聲柔媚的哭腔:“不……不要……嗚嗚……不要孩子……我不要……嗚嗚……”

緊接着是戚無行沙啞的低音:“瀾瀾,聽話……含好……”

蕭景瀾絕望地哭着,哭得委屈又甜膩,像是痛極了,又在懵懂中承受着世間最濃烈的歡愉。

褚英叡耳中一片轟鳴。

一直以來,他竟不知道……他竟不知道戚無行對蕭景瀾做出這種事!

皇後托他照看胞弟,可他竟直到今天,才知道……

他還有何面目再去見皇後!

褚英叡站在窗外,想要破門而入,又想要立刻傳信給京中。

房中的哭聲委屈恐懼到了極致,蕭景瀾被欺負狠了,由一聲沒一聲地嗚嗚着,氣息都弱下去了。

褚英叡冷靜了一會兒。

戚無行是他的上司,此時他破門而入已沒有任何用處。

最重要的事……最重要的事……

褚英叡猛地擡頭,想起了最重要的事。

那塊石板。

蕭景瀾是施人體質,并不會懷上孩子。

戚無行派人取來這塊石板,一定是要改變蕭景瀾的體質。

蕭景瀾不像他兄長那般堅韌聰慧,那孩子從小就傻乎乎軟綿綿的一團,若是真懷上戚無行的孩子,此生便再無逃離的可能。

褚英叡飛快地走向了軍醫營帳。

他要毀了那塊石板。

他答應了皇後,要讓蕭景瀾盡快逃離戚無行的掌控。

他答應過的……

戚無行終于結束了蠻橫殘忍的占據,摟着蕭景瀾柔軟的身體,顫抖着輕輕嘆息:“瀾瀾……”

蕭景瀾已經差不多要昏過去了,哭得一抽一抽,有氣無力地癱在戚無行懷裏。

褚英叡來到軍醫營帳中,那塊一人高的石板就伫立在那裏上面繪着些古舊的花紋。

這是許國覆滅之後留下的遺物,是千年之前那場傾世浩劫唯一的見證者。

覆滅的古國留下太過傳聞,關于長生,關于孕育子嗣。

褚英叡曾駐守長夜山三年,學過一些許國皇室用的文字。

許國覆滅前仍是個荒蠻血腥的國家,豢養奴隸,祭祀人魂,供奉着他們的神明。

褚英叡細細看着石板上斑駁不清的文字,越看越覺得膽戰心驚。

這塊石板上寫的法子,卻不止是讓男子擁有生育之力,竟還有逆轉陰陽,使獻祭者成陰陽雙成之體的詭絕之力。

戚無行這個瘋子……這個瘋子要把蕭景瀾徹底改造成屬于他的畸形玩物嗎……

褚英叡不敢再看,抽出長刀高高舉起,就要劈向這塊詭異的石板。

可他刀未落下,背後卻響起了戚無行陰沉的冷笑聲:“褚将軍,做什麽呢?”

褚英叡背後一陣毛骨悚然,回頭看向戚無行。

他和戚無行做了七年同僚,自以為已經十分了解戚無行的脾性。

戚無行孤僻冷傲,人卻還算耿直坦蕩,并無什麽私欲。若非如此,皇上也不會連連破格提拔,把尚且年輕的戚無行封為西北軍總将。

可自從……自從蕭家倒下之後,戚無行就徹底變了。

他變得更加陰厲,更加偏執,守着那個無辜天真的小少爺,就像守財奴抱着自己的金銀珠玉,對着每一個路過的人露出兇狠的獠牙。

褚英叡深吸一口氣,努力平靜地說:“戚将軍,蕭景瀾到底是皇後胞弟,只要皇後還受寵一日,你就該敬他三分,千萬不要做那些逾越身份的事。”

戚無行嘶啞着笑起來:“褚将軍多慮了,我會做什麽呢?”

褚英叡說:“這塊石板上有妖力,會對人造成不可挽回的結果。戚将軍若是還想在西北好好做自己的大将軍,最後把石板送回許國舊都。”

戚無行慢慢擦拭着自己的刀鋒:“若我不願意呢?”

褚英叡冷聲說:“那我便上報朝堂,參戚将軍公報私仇!”

戚無行說:“好,真好。”

他握刀的手輕輕發抖,不小心割傷了自己的手指,鮮血順着刀鋒淌下去,戚無行笑得陰冷又瘋魔,他說:“褚将軍,石板上塗了劇毒,你不覺得頭痛嗎?”

褚英叡這才覺得眼前有些模糊,額頭的青筋一下一下地痛着,他緩緩跪倒在地上,長刀拄着地,聲音顫抖:“戚無行你……”

軍醫從屏風後走出來,說:“戚将軍,果然有人試圖來毀掉石板。”

戚無行一腳踢在褚英叡下巴上,褚英叡一聲不吭地重重飛出去,摔在地上沒了聲音。

軍醫擔憂地問:“戚将軍,褚将軍怎麽處理?”

戚無行漫不經心地說:“先綁起來,等他醒了再說。”

京中又來了信使,催促戚無行放蕭景瀾回京。

信使有些無奈:“戚将軍,陛下對皇後的情誼,你是知道的。如今皇後心情不佳,日日把皇上拒之門外,您若再不把蕭景瀾完好無損地送回京城,只怕皇上就要降罪于你了。”

戚無行目光陰冷,沉默地喝着茶。

信使試探着催促:“戚将軍,戚将軍?”

戚無行嘴角輕輕動了幾下,笑了笑,那神情卻陰冷得如同厲鬼,他說:“催什麽?”

信使打了個寒戰:“戚将軍……”

戚無行說:“明日,我就派兵護佑信使和蕭景瀾回京,可好?”

信使松了口氣,以為剛才那股毛骨悚然的驚恐只是風沙太大造成的幻覺。

天漸漸黑了,戚無行安排信使在崇吾城中最好的客棧住下,若無其事地回到住處,把窩在床上的蕭景瀾抱起來,疲憊地深深吸了一口氣。

蕭景瀾眨巴着琉璃般的大眼睛,小心翼翼地摟着戚無行的脖子。

戚無行沙啞着說:“瀾瀾,前線哨兵發來信鴿,說草原部落又在集結兵馬,準備進攻崇吾郡。再過幾天,我就要出征了,或許很快就能回來,或許死在關外,再也回不來了。”

蕭景瀾到底心軟。

他害怕戚無行,害怕戚無行折磨他。

可他更害怕身邊活生生的人,再死掉。

他快要不記得那對侍奉他的夫妻了,可他記得那時庭院裏響起的慘叫聲,記得家奴扛着兩具屍體從後面離開時留下的血跡。

他不想有人死掉,哪怕這個人恨他,他也不想他死掉。

人為什麽要彼此屠殺?

為什麽綁匪要傷害他,為什麽父親要殺掉那對家奴,為什麽戚無行要把他弄得那麽疼,為什麽……戚無行會死在草原上……

他太笨了,他不懂,什麽都不懂。

他只想所有人都好好活下去。

天地四荒這麽大,為什麽總有人不肯讓別人好好活着?

蕭景瀾往戚無行懷裏蹭了蹭,軟綿綿地小聲說:“你別死……”

戚無行沙啞地低笑着,堅硬如鐵的手臂緊緊抱着懷中柔軟溫熱的身體,一滴淚劃過風霜塵土侵蝕了半生的臉,悄無聲息地落在鐵甲中。

他的小廢物……這是他的……小廢物啊……

蕭景瀾左顧右盼,看到了戚無行手上皮肉翻卷的那條傷口,吓得一哆嗦:“你……你的手……”

戚無行擡起手,麻木地看了一眼自己手抖時劃出的那道口子,想起了還被綁在軍醫營中的褚英叡。

懷裏的小廢物那雙幹淨得像湖水一樣的眼睛,擔憂又害怕地捧着他的手直瞧,手忙腳亂地吹了吹,哭唧唧地說:“你的傷口裏進沙子了……不疼嗎……”

戚無行嘴角輕輕動了動,努力擠出一個痛楚的笑,沙啞着聲音說:“不疼,你在這兒,我死了都不會覺得疼。”

蕭景瀾怯生生地幫戚無行處理好了傷口。

他拿着幹淨的布,蘸着崇吾郡的風蓮酒,慢慢幫戚無行清理掉傷口中的細沙。

擦着擦着,蕭景瀾又被猙獰可怖的傷口吓得掉眼淚了:“你……你怎麽傷到的呀……為什麽不喊疼呢……”

戚無行用還完好的那只手揉揉蕭景瀾柔軟的頭毛,沙啞着說:“瀾瀾,邊關征戰,我受的傷比這重得多,若我喊疼,身後将士們又怎麽還撐得住。久了,就感覺不到疼了。”

蕭景瀾淚汪汪地慢慢把戚無行傷口中的沙子清出來,布帛擦拭着翻卷的皮肉,又有新的鮮血滲出來,蕭景瀾被吓得直哆嗦。

戚無行也不嫌他笨手笨腳弄的疼,沉默着輕輕撫過蕭景瀾的後頸,粗糙的指腹眷戀地反複摩挲不肯離開,連這點微小的觸碰,他都讓他魂不守舍極了。

世間為什麽會有這樣溫軟的小貓,軟綿綿地窩在他懷裏,笨唧唧地伸着小爪子給他療傷,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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