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chapter 10

? 報仇固然重要但在面對十幾個新選組的隊士毫無勝算的情況下，芹澤信這是以卵擊石嚴重的還會得不償失。比起半年前叫嚣着和永倉一戰卻認識到實力的差距的她也有所成長。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所以這一次芹澤信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地就選擇了走為上策。

可惜無論是速度還是體力亦或是對街道的熟悉程度，芹澤信都比不過新選組的隊士。以致于她還沒跑過一條巷子就被人從前後兩方堵住了。

望着不斷逼近的沖田和其他隊士，芹澤信靈機一動不由分說拉開了身後房屋的大門跑了進去。

屋子是個破舊的空屋子，芹澤信跑進去之後發現根本沒有藏生之處因此強硬地用刀砍破了窗戶，跳窗而出。幸好沖田沒有想到讓隊士包圍這間屋子，才能讓芹澤信跑出來。

但即使出來了，芹澤信也沒有地方可以跑。在沒有擺脫新選組的情況下，她不能回風間家。

芹澤信的信心一度失落到最低端，到底——該逃去哪裏？

不過芹澤信還沒失落一會兒，說時遲那時快，一旁就伸出了一只白皙的手臂迅速将她拉了過去接着帶着她上了屋頂，從屋頂離開未免不失為一種辦法。

冬日的地面和屋頂都是白茫茫的積雪，芹澤信看慣了白色現在突然看到粉色有些許的驚訝。她像個機器一樣挪動着頭顱轉過去看向身邊的人。

“薰！？為什麽……”

“我不來的話，你就死定了！”南雲瞥了芹澤信一眼，腳步不停同時也解釋了自己來找她的原因，“還有件事情忘了告訴你了。”

“什麽事？”

“沖田。”南雲僅僅提了兩個字，一個姓氏。芹澤信就有感地轉頭望向地底下站在房屋外圍的新選組的隊士，她沒有看到沖田，大概是進去找她了，但是遺憾，她已經逃走了！

南雲再次瞥了芹澤信一眼後才繼續說道，“生病了。”

“……嗯？”芹澤信一挑眉似是不大相信地望着南雲。

“肺痨。”

芹澤信眨了眨眼睛轉頭去看離她們越來越遠的新選組的隊士，沖田已經走出來了似乎在為找不到她而懊惱。芹澤信看着他下意識地又露出了不屑的笑容。南雲在說什麽？剛剛還追着她的沖田，生病了？還是傳說中的絕症？怎麽想開玩笑的吧！

南雲看出芹澤信的情緒于是補充了一句，“不信的話，你可以去查。”

她當然會去查！她要殺的人怎麽能在被她有能力殺了他之前就因為生病死了呢！那麽她在父親墓碑前發的誓言還有什麽意義！

不過在此之前，芹澤信還有事情要做。正好風間最近要離開京都，而她也要去找一個人。

被稱為“人斬彥齋”的河上彥齋。

他的劍術高超而且也是宮部老師的舊識，這對芹澤信來說是一個不能錯過的機會。如果他肯出手的話，新選組的一個兩個組長也肯定不在話下！

芹澤信早就調查清楚了河上的情況，他目前所在的地方正是她的老家——長州。這也正好讓芹澤信可以回家看看，而且還能帶風間回家去看望他的老朋友也就是芹澤信的母親。

于是和風間一起回了長州的芹澤家之後，趁着風間和母親大人敘舊的功夫，芹澤信當即換了套嶄新的和服出了家門去找河上。

河上最近殺的較為有名的人就是佐久間象山。芹澤信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卻陰差陽錯的接觸過他的兒子，那個名為三浦的新選組隊士。

芹澤信找到河上的時候，他正在居酒屋裏喝酒。不過很幸運，只有他一個人。

芹澤信揉了揉臉頰嘗試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之後在河上對面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中午好，請問您是河上彥齋大人嗎。”芹澤信微微稽首，露出一個完美無缺的笑容，恭敬地問着對方。

雖然芹澤信的态度誠懇，手邊也沒有帶任何武器看起來不會對他造成危險的樣子。但對河上來說，芹澤信選擇一見面就挑明名諱實在不是一種明智之舉。

河上用手環着酒杯擡起眼皮看向眼前這個容貌清麗的女子，準确來說應該是少女才對。因為她實在是太年輕了，或許連15歲都還不到。眉眼間盡是想要快點長大成熟的違和感。

“你是？”

“長州芹澤城城主後裔，芹澤信。”芹澤信故意沒有說芹澤鴨的名字，而是提了芹澤城。一來是表明自己是個有身份的人，二來也是想讓河上自己去猜她來找他，到底有何貴幹。

“然後？什麽事？”河上淺淺一笑，露出了一個完全不像是人斬的笑容。芹澤信看着他居然就被這個笑容給忽悠的愣了神。

不得不說，從看到河上的第一眼，芹澤信就覺得他這樣的人根本不像是傳說中的人斬，因為他沒有殺氣，更沒有兇神惡煞的臉和表情。讓她覺得比新選組的那些人都更好親近。

“咳……咳。”芹澤信回過神來幹咳了幾聲接着才又十分恭敬地看了過去，觀望了一下四周道，“河上大人，在這裏的話恐怕不方便說吧。”

河上看着芹澤信挑了挑眉，慢悠悠地道出了自己猜測的芹澤信的來意，“芹澤這個姓氏，沒有猜錯的話你的父親是前新選組局長芹澤鴨吧？”

芹澤信微微一僵雖然沒回答但表情已經出賣了一切。

河上又繼續說了下去，“然後來找我，是關于新選組的事情嗎。”

芹澤信微微一點頭，正要開口，河上卻先一步打斷了他，“殺人嗎。”

芹澤信像是拿河上沒有辦法一樣有些無奈地笑了，“河上大人真是神機妙算。正是此事。”

只不過芹澤信還沒高興多久，河上就回絕了她，“那麽請回吧。我已經不殺人了。”

在這個動蕩的世代，芹澤信在為了報仇努力的拿起刀去殺人。而現在面前的這個劊子手卻對她說，他已經金盆洗手不殺人嗎？這話誰信啊！？

想來應該是河上拒絕她的一種理由吧。芹澤信這麽想着不依不饒地開了口，“河上大人，你難道不想為宮部老師報仇嗎？我曾經見過宮部老師的學生為他報仇，結果都被新選組的人殺了，但是河上大人你的話，一定能殺了新選組的人的！”

河上聽着芹澤信的話語面無表情地倒着酒，自顧自的喝着甚至讓芹澤信懷疑他到底有沒有在聽她說話。

看河上一直不吭聲，芹澤信終于忍不住了，“河上大人，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河上擡起酒杯對上芹澤信，閉上其中一眼透過酒杯聚焦對準芹澤信栗色的眼睛，從中他不難看出芹澤信想要報仇的信念。但是這個世界，除了報仇，除了殺人之外，還是有可以生存下去的方法的。

“芹澤。”河上淡淡地喊了芹澤信一聲令惱怒不滿的芹澤信以為他是有話要對他說所以一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是，河上大人。”

“你想過嗎。”

芹澤信默默皺眉歪頭表示不解，“什麽？河上大人。”

“報了仇之後，你會如何？”

芹澤信沉默了，對于這個問題她着實沒有想過，她連該怎麽殺了仇人的事情都還沒個定向，怎麽可能會去思考那麽久之後的事情呢。

河上神色平靜地望着芹澤信如果在教誨弟子一樣開了口，“好好想想吧。”這麽說着同時他也站了起來往外面走去，“還有，殺人這件事，我拒絕。”

“河上大人！”看這河上走出居酒屋，芹澤信也連忙站起來追了出去，但跑出去之後芹澤信在街道上已經看不到河上的身影了。只有這一點才讓芹澤信确切地感受到了河上的實力，只這麽一點功夫就跑沒了影，她的話是絕對做不到了。比起之前坐在居酒屋裏那個瘦小的男人，芹澤信還是覺得這樣的河上比較好。

既然是人斬就該有相應的氣勢才對。

更何況，她芹澤信是不會放棄的。既然一天不行，那麽第二天第三天她也會照樣來。直到說服河上為止。

至于河上留給她的課題，芹澤信覺得自己是該好好想想。

一邊往回家的方向走一邊思考着這個問題，芹澤信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過愚蠢了。這有什麽好考慮的呢？她現在的目标就是報仇，既然沒有想到今後的目标的話不如就讓報仇這個願望貫徹她的一生，反正她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也沒有什麽遠大的抱負。

回到家的時候，芹澤信看到她的母親和風間一起坐在院子裏喝茶聊天，院子裏的地面上鋪着一層厚厚的雪，但他們之間的氣氛卻十分暖和溫馨。芹澤信望着他們倆露出了一個安心的笑容，接着邁開步子小跑了過去。

她想，要是哪一天她報完仇沒有地方去的話，就回家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