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chapter 27

? “為什麽沒有殺沖田。”

芹澤信微微撇開了眼神第一次在風間面前說了謊，“……打不過他。”

芹澤信那蹩腳的演技自然不能在風間眼前顯眼，但他卻沒興趣去拆穿她。只是故作嚴肅的盯着她，接着說了一句，“你改變了呢。”

“……沒有。”對此芹澤信下意識選擇了反駁。

“不，改變了。”風間微微一笑拾起酒盞淺酌，為土禦門感到欣慰的同時他想也是時候把她父親的事情告訴她了吧。

——芹澤鴨在京都還有一個女人的事實。

芹澤信這人，在看到證據之前，即使外人再怎麽吹枕旁風她自身不相信就是不相信，所以讓她了解真相最有利的方法就是直接把人帶到墓碑前。

和芹澤鴨顯貴的身份不同，他能葬在壬生寺內。但身為他的情人的阿梅因為芹澤鴨被組內肅清，她的家人都不願來認領所以只能葬在城外。

風間和天霧帶芹澤信去看的時候，墳頭的草都長的快到兩人的小腿那麽高了。

芹澤信看到墓碑沒想其他，只以為這人和她母親一樣救過風間所以他們來祭拜她，也完全沒想到為什麽她們來祭拜恩人會帶上她一起。芹澤信剛剛說了謊心還虛着，為表誠懇她主動去拔了草。只是她剛動手，風間和天霧就以一種十分奇怪的目光看着她，芹澤信下意識以為是自己穿着的沖田的和服暴露了連忙起身掩蓋痕跡。

某種方面來說芹澤信還真說對了，這個人和她的母親是一樣，當然這是對她的父親來說。

“你會後悔的。”風間莫名其妙地說了一些接着走開了，将這件事情的訴說完全丢給了天霧。

芹澤信剛想追上去就被天霧的一句話頓住了腳步，“你知道她是誰麽。”

芹澤信默默轉過身，想着他們大概是有什麽要告訴她便接下了話，“是誰？”

“阿梅，你的父親的情婦。”

芹澤信頓了頓似乎無法消化天霧剛剛說出的話語一般卻又下意識地勾起了嘴角，側頭去看墓碑上的名字。

阿梅，這是認識字的人都看的懂的。但是天霧剛剛說什麽？她的父親的情婦！？情婦代表着什麽？她的父親大人背叛了母親嗎。在她心裏無可比拟的父親大人，背叛了，母親大人？

“開玩笑的吧？”芹澤信的臉上依舊挂着笑容仿佛他們說的是再為平常不過的事情罷了。

天霧沒有說話，芹澤信也在他的沉默中漸漸找到答案，卻又不肯相信。在她心中一直正直溫柔的父親大人，現在告訴她并非如此，更甚至他或許對她的母親已經沒有愛了，更何況，是她呢。

“為什麽騙我？”芹澤信笑着指了指墓碑問着天霧，腳步不住的往後退遠離的欺騙了她的人。天霧的沉默也更加激發了她的怒氣，憤恨地将手指從墓碑轉向他本人怒氣值滿槽地大聲喊道，“為什麽告訴我！”

天霧張了張嘴想要開口解釋但被站在芹澤信後面不遠處的風間搖頭示意現在還是閉嘴為好，她這些情緒總有一天要發洩的。在這沒人的地方整理完畢之後，回到京都就要辦正事了。

單憑天霧幾句話就想讓芹澤信相信她的父親背叛了母親這種事的話也未免太小看她對家人的信任了。她微微閉了閉眼，将情緒掩藏在深處，“我不相信，父親大人會背叛母親大人這種事。”

“這樣的話你當面去問問新選組如何？”

芹澤信低着頭冷冷地回了風間一句，“閉嘴，風間。”

“這件事情我當然會親自調查，而且會調查的清清楚楚。”

芹澤信的動作很快，其中不乏暗地裏風間的幫忙。這也有利于她早點認清事實，收攏情緒。

芹澤信需要做個了斷，在她和她父親之間。

但在此之前她必須拿回南紀重國。

因為這把刀，代表着的是她的母親。

芹澤信潛入新選組那天夜晚去的很匆忙，并且之後不知火有空陪着她一起去。以致于她什麽防身武器也沒有拿。好在她在這裏生活了一段時間已經熟悉了構造，她肖想南紀重國大概在土方的房間，但在院子裏卻不慎碰到了睡不着而起來喝水的沖田。

兩廂一見面，芹澤信下意識地想要跑。沖田在這大晚上的看到她也是一愣，芹澤信來這裏就和自投羅網差不多但沒想到她還敢回來。

老實說芹澤信身上穿的那件黑色和服幾乎和夜色混在了一起，如果不是她那亮色的頭發暴露。就連沖田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一次極為成功的潛入行動。

“咳咳……”沖田的咳嗽聲讓芹澤信的膽怯稍稍小了一些，更何況她還是和不知火一起來了。就算他們都來了，不知火也有辦法帶着她全身而退。想到這個，芹澤信就全身心的放松下來了。

芹澤信往沖田的方向走了幾步，沖田挑着眉看着她的靠近。沒想到她出去沒幾天，膽子竟然大了那麽多，卻又不可放松謹慎。

沖田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一個看似溫和的笑容，“好久不了呢，信醬。來這裏做什麽？”

芹澤信也同沖田一樣露出了笑容，卻更像是看好戲一樣，“當然是來看看你死了沒有。”

“那信醬要失望了呢。”

“不，現在也不遲。等我拿到了南紀重國再殺了你。”短短幾句話，芹澤信就暴露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沖田一愣原本還想過好幾種芹澤信會回來的目的，但沒想到會是如此簡單。只是來拿回她自己的東西而已。

“南紀重國嗎？”沖田舒了口氣接着看向芹澤信道，“跟我來吧。”

知道了阿梅的事情之後，短時間內芹澤信對誰都不會再予以充分的信任了，面對沖田也是一樣。所以對沖田坦誠的言語，她并沒有跟上去，“我為什麽要相信你。”

“随便你。”沖田腳步不停地往前走。

芹澤信微微一頓發現沖田走的是他自己的房間的方向。所以她僅思考了一瞬便跟了上去。

南紀重國實則會在沖田的房間裏，這是芹澤信意想不到的。她待在新選組期間路過不少次沖田的房間，卻一次都沒有見到過南紀重國。所以說是那個時候被沖田藏起來了麽，怕她偷了？那麽現在為什麽……

“給。”

還給她。

芹澤信愣愣地看着自己眼前的南紀重國，打刀和脅差都在，被沖田保存的完好無整的。視線從南紀重國上升到沖田的臉上，他的表情沒有絲毫愧疚的意思。仿佛還給她也是應該的一樣。他……到底還記不記得如果還給她，就是還給要殺他的人啊。

沖田見芹澤信不動便将打刀和脅差都塞到了她的懷裏并且抓着雙肩往後一轉推出了房間。芹澤信在這裏待的時間越長，被人發現的幾率就越大。所以既然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就應該走了。

沖田沒有在跟芹澤信說話，以拉上拉門敘述了自己送客的想法。芹澤信也明白沖田的意思站在門口遲疑了一會兒接着低喃了一句，“謝謝。”

這是芹澤信自從新選組的屯所出來後第一次去芹澤鴨的墓碑，懷着和以往都不一樣的情緒。并且這一次，她沒有讓任何人随她一起來。陪着她一起的只有南紀重國。

“新選組殺父親大人這件事我不會當做沒發生過，同樣的您背叛母親大人這件事，我也不會原諒。所以，你就好好看着吧，我會怎麽做。要是不滿意的話，父親大人您可以跳出來打我，但是遺憾，已經沒有那個機會了呢。”

從壬生寺離開後，芹澤信就去了城外，去找阿梅。

墓碑經過風吹雨打之後的樣子都差不多。芹澤信站在那草比墓碑還高的墓前久久的沉思着。想到小時候父親是怎麽關愛她的，是怎麽和母親相濡以沫舉案齊眉的，他們一家是怎麽和樂融融共享天倫之樂的。想着想着，芹澤信又不免怒氣攻心，抽出南紀重國對着墓碑就是一刀。她的力氣不足，這一刀僅在墓碑上留下了一點痕跡，于是暴怒的她又在墓碑上不能忍受地一刀接着一刀砍着，直到墓碑被她砍成了兩段她才暫時罷手。

但是對芹澤信來說，這還不夠。即使現在她的父親在場，她也會這麽做。

為了她的母親，也為了她自己。

殺了阿梅，就算是屍體，也不放過。

風間剛進家門就聞到了一股極為濃烈的血腥味，走到院子裏才發現這味道正是源自芹澤信。

“你沒聞到嗎？”風間看着認真地擦着南紀重國的芹澤信問了一句。

芹澤信頭也不擡地回了一句，“什麽。”

“血的氣味。”

聽聞，芹澤信突然笑了起來，接着牛頭不對馬嘴的說了一句，“我喜歡黑色。”

“血染的黑色。”?